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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天涯

发表时间:2021-01-11

【www.qg13.com - 房间平的爱情挽回路】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房间里的天涯,欢迎阅读与收藏。

她本来叫田雅。父母离婚后,她自己把名字改成天涯。天涯一个人住,自13岁起。父亲长年在外地做生意,那两居室的套间,便是天涯所拥有的海角天涯。

虽然天涯自认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但姑妈还是不放心。后来姑妈决定给天涯召一名房客,至少也可以给天涯作个伴儿。女房客搬进来了,是在上海打工的无锡姐妹俩。

房间里的天涯就这样,一个小女孩,两个大女孩,开始了一个屋檐下的同居生活。7点10分,天涯准时出门上学。天涯的早饭通常就在路边食摊上对付过去。从家到学校这一路摊贩众多,但多是当街卖早点的无证小贩。如有城管突击扫荡,便会有人一声呼哨,眨眼间,小贩们一哄而散。

天涯不是爱说话的女孩,所以,尽管女房客来了一月有余,她仍不清楚两人以何为生。直到一天早晨,在小贩的逃窜队伍中,她看到她们两个,正合力推着小木车奋力狂奔。小木车即所谓的流动馄饨摊,上海人叫它作柴爿馄饨。那天回家后,天涯才意识到客厅里一直飘着的就是馄饨的气味。www.qg13.com

天涯开始和她们说话,有时候帮她们一起剁馅子包馄饨,有时候也会吃她们盛情端来的小吃各种各样的馄饨。没想到这一吃,吃了整两年。后来,馄饨姐妹的生意受到同乡人的排挤,生意惨淡。再以后,姐妹俩搬走了。在她们走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房间里隐约还有剁馅子的声音。过了两个月,这幻音才消失。因为新的女房客搬来了。新房客是一个18岁的高三女生。天涯那时15岁,对高中生活充满向往,把这个18岁的高三女生当偶像看。

住得久了,女孩和天涯便熟悉起来。她常常到天涯房间里玩,有时会拿天涯的望远镜看对面楼房和低矮的灰色天空,看着看着就微笑了。两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天涯在楼下的信箱里发现一封未贴邮票也未署名错别字连篇的情书。天涯回房把信给女孩看,说这是给你的情书吧。女孩顾不上那些横行螃蟹般的行书,逐字逐句辨认信里的意思。天涯看着她陶醉的神情想,她恋爱了吧?

一天中午天涯提前回家,撞上逃课在家的18岁女孩。沙发上坐着对面楼房里的帅哥那个在望远镜里被天涯偷窥多年的少年人。十三四岁时,天涯常常在望远镜里偷窥他,看他挤青春痘。而现在他来到天涯的房间,轻柔地和天涯打招呼:嗨。后来,他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天涯面前,总是腼腆地招呼,然后带着那18岁女孩出去兜风。天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的心空荡荡的。房客女孩没有考上大学。七月过后,她搬回自己的家。那个男孩也消失了,从天涯的望远镜里,从天涯的心里。仿佛他从来不曾存在过。

天涯20岁那年,根据市政府的决定,天涯家那一带的楼房将被拆迁。听到这消息,天涯特意从大学赶了回去。看着熟悉的房间,天涯想起这儿曾经住过许多人:馄饨姐妹,迎考的高三女孩,牛仔裤上剪很多破洞的叛逆女生他们来了,又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天涯和姑妈姑父一起打扫房间,虽然这举动看起来毫无意义。后来,天涯在抽屉隔层里找到一张破纸,上面有着些零碎句子。她拿到窗前细看,是自己多年前涂鸦的文字:

月和灯,隔着空间,记忆和忘却,隔着时间,我和你,隔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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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插花的房间


这时候,她说:“你得写下我的一段生活。写下我,和我的小房间。”她的目光对着我像夜间多云的天空,只有些许孤星闪烁。我礼貌而略怀伤感地点着头,哼哼唧唧不作回答。我在费力思想着生活与生活者的关系,它们间的区别与重叠,一直至今。还有它们共同的环境,大到宇宙,国家,一座城市,小到某家公司或某个学校。只有最后,才值得提到一个小小的房间。

可我也没有拒绝,尽管这是一次划地为牢的写作,我想试试。也许我可以说,我从小写起,就像人们常说的从小事做起。我最后不见得能走出这间房子去,我有预感。

开头这间小屋子不完全属于她。黄昏下班后,她总得站在一扇门外,等那门被别人打开,她才能进去打开自己的房门。她租住别人家中的一间屋子,那房间占据人家一楼客厅的一部分,旁边就是人家的厨房,感觉起来像一只不被重视的小动物。不知为何,动物的眼睛即房间唯一的一面窗子不对着外墙,却对着客厅开。夏日的傍晚,我去她那里,在她的房间门外看到光线朦胧的客厅里坐了老小一家人正在看电视聊天。她小房间的门半掩着,我走进去随手关上。房内灯光明亮,她独坐在那张窄小的钢丝床上看一本杂志,床上铺着深红色的被单,有些刺目。我也坐到床上去,我的动作很自然,并不是因为房间里没有别的椅子的缘故。

我先不说话,把手放到她裙摆下裸露出的膝盖上。她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的杂志。我便侧转身子去拥抱她,她的肩膀消瘦,身上的肌肤丰满富有弹性。我的手快活地向下落去,像一只松鼠顺着树枝回家………我睁眼疑惑地看她,注意到她的眼睛没有在看我,她的目光由我的肩头跨越过去。我跟着她的眼光回头,就望到开着的房间窗子,望见这家男主人端坐着的半张侧脸。“嗨。”我说,我只能说出这个无意义的词。我放开她,欲起身去关上窗扇,她说:“别,这样不好。”“为什么?”“他们知道我离了婚的。”“那我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可你不完全是。”她的语气里有一点抱怨。

“这又有什么区别?”我固执己见,走去把窗子关上。我看到那些被电视闪烁不定光线映照着的侧面的脸,都像被固定着,丝毫没有转动。我回到床边,面向着她俯下身去。她轻声说:“别!”我身体的重量已把她压到小钢丝床上,我说:“床太窄,我只能压到你身上。”“你坏。”我感到她的嘴就在我耳边,细喘着对我讲,她的两腿舒展开来。

后来,她有了一个主权明确的房间。是她单位分给她的,一套单元房中的一个小间,在一幢临街楼房的四楼,客厅与另外两间房都不属于她,而她十分满足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铺上绿色地毯,屋角摆一个单门衣柜,靠窗放着写字台,又直接在地毯上放一块旧席梦思作床。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什么空处了。那时,我们的关系即在发展又在后退。她有这安全得多的房间,我们在一起消除精神寂寞和享受肉体快感的时间更多了。我非常喜欢她的旧席梦思,我想它里面的陈旧弹簧已熟悉与乐于接受人体的压力,变得很柔软,富有性感。它使我们每一个动作的节奏都自然而然地得到加强,而且伴以波浪般的起伏感觉。

我不知她是否因此愈加迫切地期望着我的到来,反正我常常怀着这样的一种渴意,一想到就要去她那里,就心旌摇荡起来。正好爽朗高远的秋天已经到达,我们约会的次数更加密集。

与此同时,她的抑郁与敏感症在发展,这是她体内的另一支阻碍我们接近的军队。她从来不完全相信我,觉得不能够彻底攫住我的爱意和我的实质。她一直怀疑着我并坚信她的怀疑,相信我是一个影子般流动的人,永远会在指缝间溜掉,自己捉住的永远只是空虚。

毫无疑问,我只能猜测她的许多意念,像一个行为学说的信奉者(实际上我对之半信半疑),探求力在一个人明亮的行为与黑暗的心理之间不断地推移,疲于奔命。像一个盲人顺藤摸瓜,最终可能一无所获。

那几天,她一再告诉我,她最喜欢去装潢华美的舞厅跳舞。她知道我一次也没有去跳过舞,就说,你一定要和我去一次。我不强迫你陪我跳,那里有的是热衷于请漂亮女人跳舞的潇洒男人。你只需到舞厅里去看一下,你肯定会觉得那里真的是美女如云。不可能不这样。她提这一要求的那种含意,我能猜测到一二,我一乐,就答应了。

我于是陪她去了一家有名的舞厅。那一整个晚上,我没有充分地领略到所谓美女如云的景象,由于有先人之见,我能够从那些女人的脂粉下辨认出她们本来的面目。我消除了自己美好的幻觉,唯一的收获是亲眼目睹到她在舞厅中为众人所瞩目的情景。我陪她离开那小房间时,她略施黛粉的脸和换上舞裙后的身形已称得上美丽,进入舞厅,马上更加光彩照人。我看到她神采飞扬,又不失高贵庄重,与她平常我所熟悉的时而娇媚、时而忧郁的形态判若两人。那几个西装革履、表情自负的男人争着邀她下舞池去,开始我发现他们看到我在她旁边,有些犹豫。我知道我的目光并不友好,就索性离她远远地站到舞厅一角去观看。有时她被舞伴带着旋转到我眼前,我便一次又一次地为她容光焕发的表情吃惊不已,意识到自己以往对她认识的片面。

夜深时,舞厅散场,我陪着她走出来。外面已凉风习习,她依着我娇喘吁吁,我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的热量。我问她:“是否累了?”她说:“不,根本不会累。我就喜爱这种感觉。”她的口气满怀着留恋与满足之意。

“你觉得我跳舞时的样子怎么样?”她问我。

“很灿烂。”我说,这正是我所了解的她要我来的含意。我内心里觉得遗憾,因为她今天晚上的目的只达到一部分,另一部分由于我的不同的观念而遇到了阻碍。

她意识到这种阻碍。

这之后不久,她只跟我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到另一个城市去了一个多星期。她回来后,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常在一起,情况从表面上看没有变化。大约过了一个多月,那天我到她那里,我的心情挺好。我们在弹簧松软的旧席梦思上相拥着,都很快激动起来。那天我和她做爱的进程悠缓而流畅,其间几次变得急切猛烈。当我们结束时,我产生出一种和她之间还从未有的亲切感觉。我总是在事情转折的关头出现一些相反的知觉,这次也一样。她是不是也我和一样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亲密无间,以致失去警惕,要把一件纯私人的隐秘事情告知我。总之,她已经在对我叙述起她上次外出时一场性的遭遇。

她说当初她只是烦闷,对我感到绝望,正好那个城市一个原来认识并追求过她的男人写信邀她去玩,她就去了。那男人已有妻子,刚结婚不久。她到的那天,那男人把她安排在一个宾馆住,当晚陪她吃饭后就不愿走。她开始拒绝,但没有坚持住。那男人长得并不很帅,个子也不高,他这方面却很有力,把她都搞疼了。她虽然觉得有些委屈,可仍然高兴。

我听到她一开始说出这事,就不再说话。我无话可说,方才萌生的那种亲近感觉一时无法消除去,就很生硬地在身体内一个角落搁着,使我觉得可笑。我默默地听着她叙说,没有打断她,当然也不责备她。我甚至反思这是我的责任么,或者根本与责任无关。她是自由的,每个人都独立,自由,每个人只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对自己负责任,没有必要管别人的想法。她这样做了,这对她具有价值,不论其后是得到或失去什么。

然而在她毫无隐瞒的声音里,我渐渐忧伤起来。莫名忧伤的情绪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抵达我,它不出声地到达,连绵不绝,使我看不清它由来的地方,看不清过去的日子。这种默然的忧伤使我那天夜里没有从她的房间离开。

她刚搬到这个房间时,他曾买来一束鲜花送给她以示庆贺。她那里当时没有花瓶(后来也一直没有),他就说可以插到茶杯里,她不肯。她就把花放在床头,结果花当天就凋萎了。那时他们都没在意这件小事,都没有注意到这一个故事的预演。

他到她那里去的次数逐渐减少,先是每周一次,接着不再确定。他每次都找一个借口,拙劣地想要说明他如何忙着做别的什么事去了。她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一些借口,洞穿这种男人的粗糙伎俩,这让她获得一点平衡。

她并不真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于是加强了她原来对他的判断,一个像影子般叫人捉摸不透的家伙。他极少向她吐露心语,无论忧伤或者烦恼,她看不出他的痛苦,只能感受到他快乐时身体的颤动。这仅仅是他的一部分快乐,短暂的,她从来不满足这一点。可她怎样才能探及他的内里,她觉得那里像一个深坑,充满诱惑与陌生感。事实上在这方面她无法亲近他。

这段时间她试着想念她的孩子(她假设她有一个孩子)。她一向认为那个胖嘟嘟的女人夺走她原来的丈夫,现在她早已不在乎“夺走”这个词。那个瘦高个子的丈夫此刻对于她是一件丢失后才逐渐体会到本来价值不大的东西,如某个孩子想到自己的旧玩具。她仅仅想念一个孩子。她想,我现在有这样一个房间,我可以有一个孩子。

她越来越爱护起自己的小房间,自从他来得少了以后。也自从那次由他陪着去跳舞后,有一个舞伴自称是某公司的经理,不知怎样打听到她的工作单位,一再给她打电话,拼命地赞美她,说是从那次见她后心里再也抹不走她的身影,约她再去跳舞。她没有答理。她想着有些伤感,因为他似乎从来也没有如此赞美过她。她这几天几乎搞不清自己是需要赞美,还是需要某一个人。在她茫然思想的时刻里,那位经理就每日驾车到她上班地方直等到她下班,然后一定要接她去吃饭。她不干,又坚持要送她回家。那一天经理终于说服她把她送到了楼底下,知道了她居住的地方。过了两天,经理就在傍晚来敲她的房门,她隔着门问清是谁,就不开门,而经理就在她的楼下过道里站着不走,以示痴情。这样有几次,每次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能听到经理离开下楼的脚步声。

有一晚他来了,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她的下一层楼道口,探出身望她的窗户。他上楼敲开门,她让他进去连忙关上门。他问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在朝你的窗户看。她告诉了他详情,他笑了起来,还开了她几句玩笑,说既然是个年轻的公司经理,看模样长得也挺洒脱,认识一下也无妨。他不知道他的话实际上在加重着她一向对他的失望和疑虑心情。那晚她差不多没有快活起来,也懒得响应他的动作。

犹如被这一些事实推动着,她现在感到亲近可信的只是这小小的属于自己的房间。她慢慢愿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了,谁都不要来。

今晚,她知道他不会来,也知道那个经理又站在下层楼道克制着心中的焦虑,克制着自尊。她感觉着内心里由于与他疏离而生出的对事物的淡漠,以及对那个经理的嘲笑,加倍体会到自己所置身的房间给予自己的维护与真实的温暖。她几乎要流泪,由于这样孤独的温馨体验。

她关上灯,站到窗边,眺望着幽暗的天空。这天是阴天,天顶上星群已经被云层吞没。她平望去,远远近近有许多楼房的灯光闪动在黑色的空间,这些灯光有的发黄,有的发白。再往下看,是围绕着楼群的一片片树林,树木们在路灯的照亮中,变成一团团深浅不一的灰黑影子。

越低的地方,越具有现实的重量。她记得他说过。此时她不喜欢他这些话,在他那里,生活仿佛成为黑白色。她喜欢色彩丰富鲜艳,她想到,我应该离那样重的感觉远一些,人活着应该轻松愉快。

她拉开写字台抽屉,熟悉地在抽屉口摸出一只小瓶。她准备吃几颗安眠药片,好好地睡上一个夜晚,明天,也许生活得改变一下。她早晚会告诉他这一点。这么想着,她伸手在桌面上摸索到晾着开水的杯子,从瓶子里倒出几颗药片吞下去。

要是有月光多好,她在旧席梦思上躺下来,眼睛仍在看着窗户。这会儿,她已经能感觉到自身的轻盈与纯净。她已完全忘掉他和那个什么经理,完全不会想到他们。她幻想中遥远的月光这时忽然涌进窗子,携带着远方草场上绿草的芬芳,还有那些飞舞的粉蝶,和它们栖落的草叶与花瓣。草丛的深处则穿行着油绿花纹的蜥蜴,她一点都不怕它们,起码这点她与别的女人不同。

现在深夜又来临了,下面楼道传来经理痛苦离去的脚步声,她一点也没有听见。她静悄悄地继续想着。如果一生就在这小房间里,不再出去,不再要那些东西,那些人,金钱,漂亮的衣服,工作。即使是白天,只需听着白昼在外面喃喃而语或喧嚣,只需听着北风在外面号叫,丝毫不用感受它的刺骨冷意。也可以坐到窗前,隔着玻璃望着其他的人四处疾走着,躲避着紧随不放的寒气。因为冬天就要来了,而我只需望着。

她在房间的宁静黑暗中不出声地想着,她的眼前出现幻象。那是一棵树,在她的窗幕上栩栩如生,她望着色彩鲜明的树的绿叶,接着是黄色的叶子,接着是凋落了叶片的树枝,然后又是绿叶,她相信自己可以就这样注视一生。她的心更宁静了。后来,她看见窗子的上下两格都出现一个太阳,绿颜色椭圆的太阳。窗格子就像天幕,一片纯蓝色。一切都不可能只是黑白的,她联想到自己以前的看法是对的,不由高兴起来。她的手指极缓慢地蠕动着,随后是她的脚,唇,和胸间的呼吸。它们都在动作,仿佛要朝天空和太阳移去。她感到胸肌软软的,在向外扩张,她低头看去,那是两团沉睡的云朵。就在她的视线里,有两只小鸟穿云出来,投向方格的天幕,固定在那里。这就圆满了。在这个意念中,她闭上眼睛。

很久以后她才醒来。她醒来时便对我说:“你得写下我,和我的小房间。”说实话,我并没有义务非要为她写下这一些,我在费力思想之后也还这么认为。可她这时候像很早的时候那样对我微笑着,陌生、可贵的过去像早已逃飞去的蓝色鹦鹉突然又落到眼前窗台上。我巡视她的小房间,发现她的衣柜没有镜面,房间里也没有梳妆台,这是因为她坚信她的天生丽质吗?以前我没有注意到这。这会是补偿。

我又一次品尝着那旧席梦思引导的柔绵方式,这一回,我抱着迫切、弥补的心情来到它的气氛中。

我用力抱紧她,开始冲动与奋扬…………但就在这时,席梦思里的一根弹簧被过分扭曲了一下,它发出一声金属的疼痛叫喊。我沉醉的意识倾刻间苏醒过来,或者说顷刻间破碎。回归的小鸟只是刚才的幻影,窗台上空无一物,像高耸的浪头塌向低谷,我惭愧地感到我的萎缩。

那次她不同意把花朵插到有水的杯子里,花束在温热的床头迅速枯萎。这次我知道她在努力克制住焦躁的心情,她一时加倍柔情、主动地抚摸我。然而,每次我都失败了…………一连数次,我已经在自我的强迫中滋生出厌倦与烦躁。我非常羞愧,大脑的隐秘处却有一丝这回终于解脱的放松。

像季节河流的水退去。她的血流渐趋平缓,最后冻结为固体。他不吭声地拿开手,仰面躺着不动。他飞快地想到第一回和她的情景,会那样痛快淋漓,难道真的有什么改变了?这个念头快如闪电。他回到现实中,听到她在旁边说:“我讨厌一个男人心不在焉。”她的声音干涩而疏远。她没有回忆起她和他很早以前的事,那些痛快与缠绵的经过。她的脑海里装满着这一次,似乎她的美貌、柔情、渴望和努力对于他已是一片虚无,此刻占据了整个房间的虚无。这不能允许,这只能怪罪于他,由于他的心不在焉。今晚,他真正是一个影子,这身体只是个空洞无物的虚影。他谁都不需要,她也不再想需要他。

“你走吧。”终于她对他说出。而他也在等着这句话。她的声音干硬枯脆得像一张落叶,也像她那时候最终扔出门去的那把花束,她已经放得太久。

他自己开门走出去,她没有马上把门关上。她听着他已经下到二楼,一楼,走到街上,走远了。她又听到下雨的声响,雨愈下愈大。她站在门边,犹疑不定地看她美好的小房间,被压得凹凸不平的席梦思床面,竟慢慢想起很久前的一件事。她不再在乎这个房间了。现在她仅仅是一只猫。

时间里长大的爱


岁月像虫子,慢慢的蚀咬父辈的额头,于是他们的脸上,满是沧桑。一直以为,爸爸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冲动又任性,不懂得体贴,像长不大的人,可是蓦然回首,他的白头发却已经铺天盖地了。于是我懂了,我们都被时间下了蛊,没有人能永远年轻。

时光里的那些过往,风花雪月的砸在我的脑子上。小时候,爸爸一直在外面打工,一年回一次,每次回来还得跟妈妈吵一架,让我们姊妹几个很畏惧,不敢靠近。后来,他回家了,我们却陌生得没有几句话讲。这种状况维持了很久。再后来,他每次回家都带好吃的,我们这才对爸爸有了一点情感,就是期待,还有温暖。一如刚从南极回来坐在炉边烤火,世界都是甜的。现在,虽然我们父女俩仍然没有很多话说,但至少我们有话可说了。

都说爸爸是子女伟岸的山,可是我却很遗憾的没有这种感觉。不是爸爸不够好,只是我从没感受过爸爸的怀抱。从小就跟爷爷奶奶一起过,我自立得太早,很小的年纪就已经撒不起娇了,所以失去了一个感受山有多高的机会。他每次回来,我都只会怯怯的叫一声爸爸,然后复杂的看着他收拾东西。我们甚至没想过要打破这种僵局。在学校里看同学甜甜的叫爸,然后挽着爸爸的手臂,像挽着一座棒棒糖山一样,就会让我羡慕得一塌糊涂。

到我上了高中,爸爸的爱才开始长大。他对我们姊妹几个的关心也明显多了,他的优缺点也才在我的不经意间渐渐的明晰起来。他能写一手好字,所以我们家过年的对联都是由他亲手操刀。他很爱整洁,所以他会把屋子从里到外再从下到上全扫一遍。他还会做好吃的菜,不过平时不怎么愿意下厨房。他还会在别人都占着座位不想动的情况下主动站起来给老奶奶让座,连我都觉得很羞愧。可是,他有时候做事情不经过大脑思考,只听自己的,常犯错误,有的时候还比较严重。脾气也很大,不能容忍别人说他的不是,老是意气用事,不顾后果。不过,他和妈妈的感情也开始变好了,常常开点小玩笑,在饭桌上逗我们发笑。总算一家人团圆了,每每此时,我就会很欣慰。无论如何,经过时间的发酵,爱在我们之间开始蔓延出了家的气氛。

现在我上大学了,爸爸跟我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有一次他打电话给我,竟然向我抱怨:你只跟你妈妈打电话,都不跟我打然后我听着听着,眼泪就开始淋湿眼眶。从来没想到,爸爸也会在我耳边流露他对我的思念,会小孩子似的怪我不打电话给他。一瞬间的时间,爸爸的爱仿佛比琥珀还透明。我也真正明白,父母的爱就像葡萄酒,只有经过时间的沉淀,才能愈来愈香,愈来愈留下舌尖的深刻。马克思说:还有什么比父母心中蕴藏着的情感更为神圣的呢,父母之心,是最仁慈的法官,是最贴心的朋友,是爱的太阳,它的火焰照耀温暖着凝集在我们心灵深处的意向。爸爸以他的方式,表达着他一直没有表达的爱。

至今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某个班会上,为博取同情,说了很多爸爸的不好。而这样做仅仅换来一堆的嘲笑。我从来没有这样忧伤过,我觉得自己做了世上最可耻的事情。我对不起爸爸,更对不起他的爱。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怪过爸爸,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每个人都会犯或多或少的错,但我却违背自己的规则,把爸爸的错暴露在了几十对冷漠的耳朵里。我为此感到自责。所以我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再拿我的家人做挡箭牌了。对于爸爸,我只想说,曾经我们因为距离而疏远,但以后我们会因为距离而对彼此更牵挂。时间里长大的爱,比暴风雨都来得深刻。

《格言联璧》说: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世界上最伟大的就是父母的爱,那种爱满是坚定的力量。当灾难突如其来时,往往都是父母为子女撑出一片生存的蓝天。四川大地震、玉树大地震虽然过去,可是那些撼动我们内心深处的关于爱的故事却并没因此结束。父母爱子女,就像流水一样,一直在流。如今的社会,到处是硝烟弥漫的内心战,受伤之后,家里的温度就成了最有效最快捷的良药,而爸爸妈妈就成了我们最可信的心灵卫士。可是,子女爱父母,就像风吹树叶,风吹一下,叶动一下。这对父母是不公平的。趁着还有机会,我们应该更关心我们的父母,哪怕跟他们打个电话他们也会高兴的。这是我爸爸教会我的。

现在每次见到爸爸,他的白头发都会在我面前变得特招摇,提醒我他在生活中的奔波。他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可是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为子女的功成名就做着自己的努力。费孝通也这样说:在父母的眼中,孩子常是自我的一部分,子女是他理想自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希望我能再努力一点,让爸爸的汗水不会白白地滴在黄土地上,他未曾实现的梦想能在我的手里变成现实。

这时间里长大的爱,是爸爸在岁月里跌跌撞撞换来的。我将用心呵护

不要让爱在时间里划过


岁月蒸煮了家的气息,一抹炊烟,悠悠升腾,千丝缭绕,万缕缠绵,在风中聚集,在风中散淡。贴近的距离,又在时间里拉开。回眸,是离不开的照影,时刻在心的惦记里荡漾。家爱,把父母写尽;爱家,让子女填写。不知道相离父母的日子,会不会有孤寂的影子在等待。若有,那家情里的温笑能否依然如初,没有凋谢。 题记

一个七十多岁高个的老人,披着一件军大衣,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老式手机,急忽忽地跑进手机维修店。闺女,你帮我看看,我的手机有没有毛病。年青的女服务员拿过老人的手机,仔细地看了看说,大爷,你的手机没有毛病。老人,盯着女服务员疑惑不解地说,那不对,一个多月了没有接到我儿子的电话了。女服务员微笑地说,大爷,您老是不是想儿子了,给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老人立刻扳下脸说,那不行,他这么忙,我怎么能去打扰他呢。然后,他取回手机,转身缓缓地往外走去。这不对,肯定是电话有毛病,老人反复自言自语着。老人的孤声,在空中一次次地扩散,震荡着风的寒意,讽刺着时光的无情,久等的时间你去那儿了!

此时此刻,那位女服务员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一股酸过心头的爱流在心绪里滚起了浪潮,眼角浮出细细的丝红,泪水润湿了眼眶。突然,坚定的思绪指挥着她拿起手机,拨响了母亲的电话。妈,在干什么哪?闺女,我没什么事,在家里那。妈,我今天晚上回家。你那么忙,这不是年不是节的回什么家呀。妈,没有事,我回来看看你。傻孩子,妈挺好的,不要惦记妈。妈,我想你了。如此平常的一问一答,把母女的情拉在了一起,释放出无比的温暖,融化了心的寒冻,让孤独在温情中落尘。

天涯海角,茫茫人海,唯有家最爱最暧最牵挂。从我们第一声啼哭起,岁月把家的味道蒸出浓馥的香雾,氤氲在人生的时时刻刻,血浓于情,爱融于心。家,是父母在爱河里搭建起来的暧房;家,是在父母的暧房里漫延出来的牵挂。守护是家的浊酒,醇郁醉长;倾情是家的殷实,丰厚悠远。

当我们离开父母怀抱长大了的时候,我们的爸爸妈妈已经白染满头地老了。我们有否听到他们默默地诉说:现在我们需要照顾了,不要让我们孤独,不要嫌弃我们,就像当初你小的时候那样,从屙尿不分开始,我们都围着你转,口袋里装满了你爱吃的东西,用一百遍同样的故事、同样的歌谣哄你睡觉,让你有靠有依不害怕。有时候,你一点点的小伤痛,都会纠住我们的心,为你到处访医问药。

当我们在外边奔忙的时候,也许年迈的父母正拿着他们那部陈旧的手机,在等候着我们的一声问候。来吧,漂泊的游子,请拿起你的手机,在最易孤寂的寒节,在节日快到的时候,给我们的爸爸妈妈送去一个爱的声音。爸爸,您好!妈妈,您好!

在继母房间发现的秘密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继母的脾气日复一日地暴躁起来,更加不能忍受的是,她学会了抽烟、酗酒,一直以来,我对她都十分憎恶,可是,最后我发现了她的苦衷。

父亲带继母外出,半路上三轮摩托车跌进深沟,父亲当场死亡,继母则瘸了条腿。

安葬了父亲,屠阳和继母相依为命。父亲活着时,继母对屠阳不错;可父亲一死,继母马上像变了个人。

继母还学会了喝酒。偶尔喝醉了,她就对着屠阳哭,说自己害死了他父亲。酒醒了,继母又瞪屠阳,问他站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念书?

继母瘸了腿,不能下地干活,靠给人介绍工作为生。她的一个远亲在城里开职业介绍所,她每个月去一趟,介绍合适的工作给乡邻,一次要抽成三百到五百。

为了寻条活路,村里常有人来找继母。张婶就是一个。她是个寡妇,儿子20岁了,却傻乎乎的。半个月后,继母果真给她儿子寻了份建筑工地看仓库的活儿,一个月挣五百。但继母张口就要一个月的工资,张婶无奈,只好拉着家里的一头小母羊去卖。张婶十岁的小女儿哭着闹着,抱着小母羊不让卖。张婶硬是掰开了女儿的手,牵走了小母羊。钱递到继母手上,张婶一出门就失声痛哭。

屠阳愤怒了,跑上前拉开抽屉就要拿钱。继母抬脚踢上抽屉。

你是个黑心婆!屠阳冲继母大声喊。

继母吸着烟,一言不发。

屠阳9岁那年,继母开始吃一种艳丽的花,用鸡蛋裹了炒着吃。院子里的菜畦毁了,用土坯墙将菜地高高围起来,种了半畦花。继母让屠阳每天浇水、施肥,一天都不能耽误。绿色的枝叶长出来,很快就开出了粉白艳丽的花,屋子里弥漫着微甜苦香的气息。

屠阳不住地抽着鼻子,真想尝尝。可是,那些花继母一朵朵地数过,少一朵她都一清二楚。她凶巴巴地对屠阳说:你要是敢偷花,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继母有自己的秘密。她的屋子,屠阳不能随便进,平时找她也要敲门。一次,从门缝中,他看到继母悄悄藏起一个黑匣子,锁进了柜子里。

在继母的斥责打骂中,屠阳长到了12岁。

那一天,继母穿得整整齐齐,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屠阳馋极了,对着一桌子肉大快朵颐。继母在旁边抽烟,说他年满12岁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屠阳停止咀嚼,不解地看着继母。继母掐灭烟,说她知道屠阳恨她。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养了屠阳五年,已仁至义尽。以后,她要自己过日子。

继母又拿出了一张存折,说里面是一万两千元,是她这几年挨尽万人骂攒下的。她算过,省着用,够他用到18岁。囤里有两年粮食,她已经和张婶说好,如果张婶能养屠阳,屠阳每个月给她100块钱生活费,30斤粮。存折,她办了定期支取,每个月他只能领150元。

说完,继母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屠阳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第一次发现,继母的肚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鼓了起来。走路时,她得扶着墙。继母什么时候怀孕了?屠阳一激灵。

继母离开家,屠阳先是觉得空空的,接着几乎把家闹翻了天。他太高兴了,从此没有人再管他,一切全凭自己做主。

可是,三天后,一个外地人赶着马车进了村子,直接来到屠阳家,把他拉上车。半路遇到来找屠阳的张婶,她也跟着跳上了车。

车进了山沟沟,屠阳看到一口薄棺。掀开棺材盖,他大吃一惊,里面躺着的竟是继母!她双手平放在胸口,胸前是那个黑匣子。车夫说他每天经过这儿,昨天这女人塞给他一百块钱,要他今天经过时把她埋了。他以为遇到了疯子,压根儿没理会。想不到今天经过这儿,还真有口棺材!她竟然已经死了。他反复向人打听,才打听到屠阳。

继母看上去神色平静。屠阳打开黑匣子,里面是一个锡纸包,纸包里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有股淡淡的香味儿。马车夫凑近一看,说是自制的大烟膏子。这女人,一定是吞大烟膏死的。肚子这么鼓,八成是得了什么病。

张婶忽然放声哭起来,她对屠阳说:你后妈也是个苦命人啊!你爹黑灯瞎火驮她去县城,因为她肚子疼得厉害。一检查,竟是肝癌!回来的路上,你爹心神不定,车开得飞快,就出了事。这肝癌能疼死人啊,你后妈先是吃止痛片,后来喝烈酒,再后来就吃这大烟膏。向别人要介绍费,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你,她早就一死了之了!你家种的花,就是大烟,怕被人知道,她特意垒起墙,她舍不得花钱看病,疼得厉害就吃大烟花、熬大烟膏。张婶已泣不成声,你后妈其实是个好心人呢!为我的傻儿子介绍工作,我给了她五百,她又如数退给我,说那是要做给别人看的。前两天我去看她,她说疼得好几夜睡不着了,吃的烟膏子越来越多,看来没几天活了。想不到她走了这条路!

屠阳如遭五雷轰顶。继母得了癌症,硬是挺了五年?她这鼓起的肚子,是癌?临走前,她将院子里的花连根烧了,一片叶都不留,原来竟是大烟?!

扑通一声,屠阳跪在了继母的棺材前。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两记耳光,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QQ空间里的爱情故事


从前有一对很相爱的很相爱的情侣

他们在一起幸福了好几年

后来由于第三者的插入

他们分手了

女孩子很快有了男朋友

而那个男孩子却还一直活在回忆里

男孩子每天都在QQ空间里写下自己的心情

日记一篇一篇

眼泪一地一地

回忆一幕一幕

伤痛一刀一刀

思念一屋一屋

那女孩子一直都放心不下那男孩子

就经常去男孩子的空间看看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在QQ空间时讲大段大段的情话

他们的网友看了就经常说受不了他们的甜言蜜语的情话

大家羡慕的都快要死了

但女孩子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和男孩子在QQ空间里的留言板上时情话了

女孩子看了男孩子的日记很难过

突然有一天男孩子的日记里的心情开始好起来

男孩子在日记里经常写到很高兴的事

例如:他找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

他的老板跟他加工资了

他在超市买东西中了一等奖

他的朋友都来看他了

………………

女孩子看到男孩子空间里的日记里的心情也渐渐的开心起来

就这样男孩子在空间里写高肖快乐的东西

女孩子就一直都会来看

一年后女孩子结婚了

但从那天起

男孩子就再也没有在空间里写日记了

女孩子开始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遇见男孩子的朋友才知道

女孩子结婚那天

男孩子就吃安眠药死了

原来有一天男孩子在空间里看见女孩子来过他的空间

他知道女孩子也一定会看他的日记

他还知道女孩子看了后一定会不高兴

所以从那天起男孩子就开始撒谎

他每天都在日记上写高兴快乐的事

目的就是为了让女孩子高兴快乐

男孩子最终还是放不下那女孩子

吃安眠药走了

女孩子怀着很沉痛的心情想去男孩子的空间

但男孩子的空间已经上了密码

女孩子就一直套密码

终于女孩子用自己的生日号码打开了男孩子的空间

里面就只剩下一幅画

画里是有许多蝴蝶组成的一句话

那句话是

这辈子答应你的承诺就只能在天上见面的时候去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