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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

发表时间:2020-12-21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水仙,欢迎阅读与收藏。

要过年了,妻子说买一盆花吧。我到花市上转悠了好半天,最终选了一盆含苞欲放的水仙,那叶子那花蕾都惹人怜爱。

水仙还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呢。

二十八年前,我被调到野狐湾村小任教,学校隔壁的孙家,就有一个叫水仙的女子。那时候,我二十出头,刚参加工作两年。野狐湾是一个两百来口人的行政村,学校是一所只有四十来个学生的初级小学,一共有我们三个老师:四十来岁的王老师,三十出头的庞老师,再就是二十出头,傻里傻气的我了。

学校的操场在暑假的时候被农民做了麦场,开学了学校通知农户把麦草收拾干净,以便学生上早操,大多数农户很快就把麦草收拾了,只剩下一家的草垛还矗立在操场的一角,很是刺眼。老庞说叫学生把麦草抱着扔到河渠里去,校长老王性格柔懹,说人家的麦草还要喂牛呢,怎么忍心扔到河渠里去呢!还是去说说,叫他们尽快把麦草收拾了,不要再影响学生上操、活动。老庞不愿意去说,老王只好叫我陪着他去上门劝说了。

我们经过打问,得知操场里的麦草是学校隔壁孙家的。我们走进孙家的大门,北房门口有一个年轻的女子低着头洗衣裳,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楚模样,一双手却是芊芊的好看,被深秋的凉水刺激得红彤彤的。听到我们的脚步声,那女子忽地抬起了头,一张姣好的脸便一览无余地映入了我的眼帘。那是一张粉嫩的鹅蛋脸,一双黑亮的眼睛大而清纯,摄人心魄,棱棱的鼻梁下一张小巧的嘴巴恰到好处的镶嵌在那里。那脸蛋嫩得似乎轻轻一碰,都会滴出水来。“奶奶,有人来了!”就在我灵魂出窍的时刻,一声吆喝把我从恍惚中惊醒。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从西屋出来,询问我们的来由,老王推了推我,我立马领会,就义正词严地告诉他们,在今天天黑之前必须把操场里的麦草清除掉,否则,学校将采取强制措施,动员学生把麦草扔到河沟里去。那老女人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包“大雁塔”牌的香烟,递给我们每人一支,又哆嗦着擦火柴为我们点烟。“老师啊,不是我们不拉麦草,主要是水仙的爷爷腰疼病犯了,疼得连炕都下不了。我和水仙两个又拉不动架子车,只能等着他爷爷的腰疼得慢了再拉呢。”

“那不行,学生上操有影响是一方面,关键是麦草堆在操场里不安全,必须今天下午拉走。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劳力拉运,我们可以帮你们拉麦草。”我不晓得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承揽了拉运麦草的重任。

“哎呀呀,这个碎老师真是个好人啊,你能帮我们,还有啥拖磨的。水仙哎,赶紧套好架子车,有老师帮咱拉麦草呢!”老女人一边嚷嚷着一边忙着找绳索,绞棒啥的。

老王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们出去。等出了大门,老王直报怨我:“你咋想的么,咱们是来通知他们拉走麦草,不是帮他们拉麦草。”

“我不是看人家有困难么,再说了,下午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那一摞麦草少说也要两千斤呢,够你拉一阵子的。”

“不怕,咱身体健康,有的是力气。”

“我看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是不是瞅上人家那姑娘了?不过那小姑娘长得真够水灵的,能瞅成个媳妇还真是个好事哎!”

“老王,别胡说啊,咱是为了赶紧把操场腾干净啊!”

“行行,不管你是为了啥,事情是你揽承哈的,你就好好帮人家拉麦草吧。”

我们刚走到操场,那老女人和叫水仙的女子拉着架子车也赶到了操场。老王狡黠地朝我挤了挤眼:“小刘啊,好好帮大娘拉麦草啊,我回学校处理一点事情。”鬼晓得他处理啥事情去了。我只好扎好架势,帮着人家拉麦草了。

三个人里面只有我身体壮,长辕自然非我莫属了。别看水仙的奶奶病苶苶的,干起活来却也利索,水仙干活也是手脚麻利,倒是我显得笨手笨脚的,因为我老家在山里,从来不干拉麦草之类的活儿。奶奶看着我的笨拙,就劝我在一边歇着,等车子装好了,在辕里使劲拉就行了。我们一边装草一边拉家常,她问我家的情况,我也简略询问了他们家的情况。最后还说到了亲戚上,这倒令我很是兴奋——原来水仙的爷爷是我的一个家门上堂弟的干大。这样以来,我和水仙就是一个辈份了。我知道了水仙的父亲是个不着家的男人,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不到一个月,说是做生意,却没有见到一分钱的盈余,倒是有不少讨债的在正月里守候。水仙的母亲是个病秧子,一年四季药罐子不倒,根本就做不了农活,一个弟弟还在上一年级,因为家里没有劳力,初中毕业的水仙只好放弃了上高中的打算,在三年前就回家做了爷爷奶奶的帮手。

知道了水仙家的情况之后,我的心里莫名的悲悯起来。拉麦草也成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自愿,每一次我都用尽全力,尽可能地使水仙少出一点力气。从学校操场到水仙家不足五百米,却要拐两个弯,半截立陡坡,每拉一趟,就是一次汗流浃背。到那一摞麦草拉完,我已经是精疲力尽,浑身酸软如泥了。卸完最后一车麦草,我谢绝了奶奶的挽留,只想着赶紧回学校躺在炕上睡觉。就在我要走出水仙家的小巷子时,水仙喊了我一声,从后面追了出来:“刘老师,把这两个馍馍拿上,拉了一后晌草了,肚子肯定饿了,回去吃上点再睡吧。”她用一方淡绿色的手帕抱着两个馒头,在递给我馒头的一瞬间,我真切地嗅到了她身上的那种少女特有的香味,那种劳作之后略带汗腥味的清香。刹那间我浑身燥热起来,慌乱地接过馒头,连一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匆匆地跑回了学校。

那时候学校里还承担着农村扫盲任务。因为我年轻,老王又指派我为农民夜校的老师,每周的二四晚上给上夜校的农民讲课。每到夜校上课的时候,学校里就热闹了起来,上夜校的有二十来个人,多数是女人,有姑娘也有大嫂,有些是真正的文盲,还有三四个纯粹是来凑热闹的。水仙和她的两个小姐妹就是来凑热闹的。我在讲课的时候,水仙静静地坐在下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珠子水汪汪的,我的眼睛每每和她的眼神相碰,她便慌乱地躲闪开去,犹如受了惊吓的鹿羔一般。当我的眼神别移时,她又目不转睛地瞅着我,我的脊背上似乎印满了水汪汪的黑眼珠。

晚上夜校结束之后,我在宿舍里洗衣服,忽然听见窗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忙拉开门观看,原来是水仙和她的一个姐妹在推推搡搡,看到我开门,那女子便一下子把水仙推到前面来,差点和我撞了个满怀。水仙的脸红彤彤的令人怜爱,那双眼睛更加黑亮迷人了。“刘老师,能把你的书借给我一两本看看么?”她羞怯地问我。

“没问题啊,你喜欢看什么书呢?自己来选吧。”

她们进屋,看到我在洗衣服,水仙便说要帮我洗,说着就挽起袖子洗了起来。另一个女子看水仙给我洗起了衣服,就借口出去一会再不见了踪影。刚开始有点冷场,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搓洗衣服的声音。后来我便问水仙为啥不上高中,甘愿回家种地。

“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不回来帮他们谁帮呢?再说了,弟弟还小,妈妈又常年有病,爸爸又不着家,我咋能忍心还继续上学呢?”水仙的声音幽幽地令人伤感。

那晚我们说了很多话,说我自己,说她,也说一些往事和未来,差不多快十点了,水仙才慌慌地要回家。我便找了两本小说选给她,然后送她回家。由于天黑,我又不熟悉地形,倒是水仙拉扯着我行走。送她到大门口了,我一咬牙,一下子拉住了她芊芊的小手,她微微颤栗了一下,就由着我握着她的小手。那只小手细腻如玉,虽然艰辛的劳作给这双手增加了不应有的伤痕——老茧,但是瑕不掩瑜,这只手依然美丽温润,令人爱不释手。就在我想把另一只手也握住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我只好惶惶而逃。

冬季的夜晚,漫长而无聊。我的一篇小说被省上的一家杂志社选中了,只是还需要修改一番。趴在热腾腾的火炕上,我认真地按照编辑的要求修改稿子。等到稿子改完,一看表,已经是午夜两点多了,原本准备把炕洞里的煤再埋一层灰,可是疲倦至极,就忽略了这一点,头挨在枕头上,就沉沉入睡了。

清早醒来,穿衣下炕,准备出门上厕所,可是当我拉开房子门时,一瞬间就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我被煤烟子熏了,煤气中毒了。一直到学生上操的时候,我班上的学生不见我如往常一样早早在教室等候他们,就到宿舍来寻找,才发现了躺在门口的我,接着我就被王老师和庞老师抬到炕上,打开窗户之后,他们又忙着照顾学生去了。那时候住校,煤气中毒的事常有发生,可是没有想到煤气中毒了是那样的难受,差不多要死的感觉。我就那样昏昏沉沉地从早上睡到十点多钟,直到水仙来到我的炕头前。恍惚中我听见有人在我头跟前啜泣,挣扎着睁开干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清纯粉嫩的鹅蛋脸,只是那双晶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我的头似乎要裂开一般疼痛,硬是艰难地冲她笑了一下,又昏沉沉的睡去了,恍惚中感觉到她给我擦了脸,梳了梳我那长而乱的头发,之后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中午是分了。这时候我的屋子里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多数是我的学生家长和学生。万华华的奶奶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颤巍巍地解开几层包裹纸,把里面的一撮白糖倒进杯子里,叫人给我喂白糖水喝,老人说煤烟子熏了要喝白糖水,这点白糖还是过年的时候他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拿回来喝剩下的,自己都没舍得喝。张小虎的爷爷急火潦草地说:“煤烟子熏了要喝浆水,要给刘老师弄点浆水面吃,这都一天了水米未进,饿都饿坏了!”……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我听到了水仙的脚步声,因为心里喜欢,她的脚步声我已经辨别的很清楚了。

水仙端来了一老碗浆水面片,葱花炝锅的香味勾起了我的食欲。大家一看水仙端来了面片,就劝慰我好好歇缓,等人缓精神了再给娃娃们上课,然后就先后离开了。房子里就剩下我和水仙了。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最终她的脸上渗出两朵红晕:“你这人真茬大,都这样子了还五花六花的!能起来吗,吃点饭吧,要不饿死了咋办。”她笑起来更加妩媚,楚楚动人。我挣扎着起来,可是头疼欲裂,只好半躺着,水仙便喂饭给我吃。那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浆水面,那浆水酸味绵柔,回味悠长,使我食欲大振,三下五除二就把一老碗浆水面片装进了肚子,浑身也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喂我吃完饭,水仙又从衣袋里掏出几个纸包,倒来一杯水要我吃药。我问是啥药,她说看着我快要死的样子,她害怕极了,一溜小跑着到马峡,找到一个药铺问大夫吃啥药好,大夫就给了她几顿的药,并且安慰她说,当时没有被煤烟子熏死,就不怕死掉的,她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买药回来,她走进学校听见有人说煤烟子熏了要吃浆水面,又急匆匆地跑到后沟里的李家弄了一老碗浆水,因为多数人家都吃的醋,只有后沟里的几户人家吃浆水。

看着这个清纯美丽的女子,我的心忽然间变得异常的柔软,往日的桀骜不驯消失的荡然无存了。不知不觉间,两行泪水在我的脸上缓缓流淌。看着我流泪了,水仙十分惊恐,忙不迭地问:“咋了,是不是头疼的厉害了?”我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一拉,她便顺势趴在了我的胸前。我双手捧住她的脸:“不是头疼,是心疼,我的心有病了,害了相思病了!”她惊恐地挣扎着站起来,满脸绯红,端起洗净的老碗一溜烟跑了。

我爱上水仙了!我的心里脑子里全是水仙的影子,每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我的心里都会涌上一丝甜蜜,甚至一听到水仙这两个字,心速都会莫名的加快。水仙呢,也是有事没事的找个借口往学校里跑,有时只是在学校大门口忽的一闪,瞅见我在,就立马不见了,留给我一个窈窕的身影。二十二岁的我,第一次品尝到了相思的甜美和煎熬。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着。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一个学期又开始了。

一个春雨淅淅沥沥的下午,我刚准备做饭,水仙端着那个黑色的粗瓷老碗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块饼子。她走进房间的同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我很是贪婪地嗅了几嗅。我急忙接过那个粗瓷黑老碗,揭开捂在上面的一个碗,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使劲咽下欲流的口水。“啊,洋芋粉炒腊肉啊!”我急忙找出筷子,夹了美美一块子塞进嘴里,结果烫得我直吸溜。“慢慢吃,你是馋死鬼变的么!”水仙娇嗔地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指头。

打那以后,水仙家里只要做了好吃的,她都会设法给我弄一点,有时候还偷偷拿来几个鸡蛋叫我解馋。

就在我和水仙之间的感情日渐密切,难舍难分的时候,学区安排我到八十里外的教师进修学校去进修音乐,为期半年。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水仙听到消息后来到了我的宿舍。她神情有点忧郁,这是以往所没有的,她送给我两双鞋垫,一双上面的图案是两只喜鹊并立在梅枝上,一双上面是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鞋垫做工精巧,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我只顾着欣赏鞋垫的精美,没有细看水仙当时的表情,使得我后来追悔莫及。我送给水仙一方手帕,上面是一簇茂盛、鲜艳的水仙花图案。水仙看到这方手帕很高兴,笑容是那么甜美,简直就是一朵怒放的水仙花呢。她帮我叠好几件衣服,又塞给我十块钱:“哥,这是我积攒的十块钱,你拿上买个零碎子,在外面花钱多。”说完不由分说就塞进了我的衣袋里,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她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我也惶惶不解地急忙追了出去。

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她急匆匆地往家里跑,我不解地紧跟在后面。快要走出巷子时,她才放慢了脚步,我终于追上了她。“咋回事啊,水仙?

”没啥。“

”怎么没啥呢,你咋和以往不一样啊?“

”没有的,时间大了,我要回去了,要不奶奶会骂的。“

”水仙——“我总觉着她和以往大不一样。

”哥,好好做你的事吧。“她向我走近一步,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她突然捧住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很快地跑进了她家的大门。

我怔怔地立在月光下,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

当我进修完回来,水仙已经是别人的新娘了。原来就在我要去进修的前几天,水仙的爸爸就把水仙许给了一个信用社主任的儿子,因为那个主任给水仙的爸爸贷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贷款,被他做生意时亏光了。水仙那晚上到我的房子里来,就是想告诉我实情,可是看着兴高采烈的我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我实情。

水仙走了,我也向学区递交了请调报告,请求调到深山老林里去任教,学区很快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我被调到关山深处的夜猫嘴学校去任教了,离开了那个萌生了我初恋的地方,离开了那个令我伤感揪心的地方。

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冬夜,青涩甜蜜的往事又一次涌上心头……(甘肃省华亭县刘杰)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风儿暗恋水仙


不知什么时候轻轻的风暗恋上了水仙。

不知什么时候,我喜欢悄悄地注视着你。是你飘逸的长发,还是你姣好的容颜;是你妙曼的身姿,还是你动人的歌喉。

进入高中后一个月,我们同时分到了文科班。全班48位同学,男同学只有22位,别的班说我们班是阴盛阳衰。这的确如此,高一秋季田径运动会除1500米中长跑,女生囊括了年级100米、200米、400米、800米全部冠军,特别是那位一头短发青春靓丽的女生,简直就如飞鹿一般。要不是我得了个1500米的年级亚军,真的会一败涂地。从此女生们总是有些蔑视男生,以至于毕业照都没有留下女生的倩影。

班主任老师是位老学究,古文功底很好,诗词歌赋总是讲得抑扬顿挫,引起了我对文学的浓厚兴趣。但就是有些封建,严禁男女同学私下交往,批评人的时候尖酸刻薄。那时手机可能才刚刚在未来世界露出一点端倪,不像现在一条短信就可以悄悄来往。对哪个女生有好感只能偷偷地递纸条。如果被那个老学究发现,那你只能恨不得钻地缝。

八十年代初期,台湾校园歌曲风靡大江南北。《乡间小路》、《外婆的澎湖湾》、《橄榄树》等校园歌曲总是首先在我们文科班传唱,引得理科班的男生爱慕嫉妒恨。尤其是教大家唱歌的那位美丽女生,更是让大家暗暗爱慕。理科班的男生走过我们班总要往我们班教室偷偷瞧瞧。引得我们总是做护花使者,时不时挤兑他们几句,把他们轰开。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我们文科班的男生占优势,数理化没有他们好,口才却比他们强,而女生们总是偷着乐。

高一下学期,一股琼瑶热席卷校园。《在水一方》、《心有千千结》、《彩云飞》、《水云间》等作品一但出现,大家争相传阅。唯美的情感,精美的语言,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让大家嘘唏不已,引得一帮女生纷纷做着文学梦。而这也正是我们男女生沟通的好时机。男生们一但得到好书会毫不吝啬地借给女生欣赏,哪怕自己还没有细读;而女生们往往也会大方地把得到的新书偷偷地拿给我们传阅。

对自己喜欢的女生,男生有时会夹上一张纸条,悄悄传递爱慕的信号。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女生一般都会羞涩而矜持,大多会置之不理,把一份美好的情感悄悄埋藏在心底。而班上那个最活跃最顽皮的男生则乱点鸳鸯谱,把男女生一个一个暗中配对。而我海拔不是最高,长得也不帅,有些腼腆又不善言辞,自然不会是女生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不知什么时候,我喜欢悄悄注视一位女生。她那飘逸的秀发黑瀑一般垂到要际,有时用一条花手绢一束,像春风中摇曳的细柳。她那窈窕的身材,穿上带碎花的白色连衣裙就像云中的仙女,杏花般的容颜就连眉稍破相后留下的微微疤痕都让人喜悦。

她说话细声细语,歌声却委婉动听。坐那儿看书就像晚风中的荷花,轻轻的,静静的。我的目光到她的背影总是两点间最短的距离,甚至有时上课也稍稍走神。在人流中我总是能第一眼发现她。我们相距最短的距离就是那次她出教室,我进教室,我们在门口突然相遇。我的嘴唇差点就碰着她的额头,让我慌乱不已。她站在室内的一边让我先进,而我尴尬地站在室外门边让她先出。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欢快地飞出去了。

时间飞快地过了,快乐的高中时光结束了,我们都没有机会考进大学。离校的前一天,我特地又去校园徘徊了数刻。再一次拥抱校园那株参天古柏;再一次抚摸那株经常经过的垂柳;再一次去我们曾经两年的教室;再一次去她曾经坐过的座位。

曾想她那长长的青丝掉一根在地上,我悄悄地拾,轻轻地捋去发丝上的尘灰,打开徐志摩的诗集,颂一首最喜爱的诗,然后把她的长长的发丝轻轻地放在诗页间,将她的发丝和最柔情的诗融在一起。我甚至后悔没有勇气打听她的住址,就悄悄地天南地北了,她就像一株洁白的水仙花暗暗地留在我心里,我在心里悄悄地为她祝福。

再次见面已离别整整十年。我们的老班长为我们搭建了一次相聚的平台,他把四面八方的同学召集回来,在母校的小镇搞了一次同学聚会。她特地从遥远的他乡赶回来。她的秀发还是那么飘逸,她的细语还是那么轻柔;她的歌声还是那么婉转动听;连眉稍间微微的疤痕都还是那么好看;她还是像小鸟那么快乐。

临别了,我坚持开车送她们几位女生,特地留她最后一位。在她家小巷的入口,我停稳车,让车灯照亮那条黑暗小巷。她轻声道别,像洁白的水仙花轻轻地对风儿细语。我偷偷注视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小巷的尽头,如十年前无数次偷偷注视她的背影。

初夏的夜风微微清凉,清凉的风中弥漫着水仙花淡淡的清香。

水仙花


我因在深圳生活久了,居然养成了新春逛花市的习惯。其实,我这人一点也不懂花,也不会养花,只是特别喜欢看那姹紫嫣红的花海,闻那沁人心脾的花香,附庸风雅罢了。

去年回到家乡后,刚到腊月,我便四处打听花市,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于是,我常常在家乡的大街小巷里寻觅,发现家乡的花店并不少,就是没有南方那一年一度的新春花市,就是寻觅不到我心中十分喜爱的蝴蝶兰、金钱树、富贵竹

实在是买不到蝴蝶兰的我,便买了一盆水仙回来,安放在我的书桌旁。虽说水仙没有蝴蝶兰那样令我钟爱,可它圆圆的球茎也让我好奇,它那像蒜苗一样的枝干绿得也十分可爱。关键是它好养,只要给它清水和阳光,它便葱绿在你的身旁。

我每天细心地浇水,经常怀抱它到阳台上晒晒太阳。半个月后,我发现细长的叶片顶端突然蹿出了几个花苞,圆圆鼓鼓的,且在一天天膨大。有一天清晨,当我从梦中醒来,打开窗帘一看,我惊奇地发现:水仙花开了。白净的花儿很小、单瓣、心蕊黄黄的。啊!我欣喜极了,那简单却不失美丽的水仙花,终于开放在我简陋的书房中。我小心翼翼地捧起花盆,贴近细闻,虽花香很淡,我亦沉醉。

没几天,先是一朵二朵地开,然后便是簇簇地盛开了。每当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看书、写文,水仙花就静静地陪伴在我的身旁,它那丝丝缕缕的芳香,就氤氲在我的周围。我闻着盆里水仙的花香,细心体味着书中的墨香,我完全陶醉在一枝淡伫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的美妙情愫中。

水仙花就这样陪伴我度过了残冬寂寞的20多天,当春姑娘悄悄地来到人间,大地万物复苏的时候,我发现水仙花开始枯萎了。我无限爱怜地望着一天天枯萎的水仙,内心无比惆怅,感叹生命的短暂。原来水仙并不是只要拥有阳光的照耀,水分的滋养就可以永远开出美丽的花朵啊!

我知道,大自然的一切生命都有它的生命周期,尽管有的漫长、有的短暂,然而大自然的一花一草,在它有限的生命周期里,依旧傲首挺拔地生长着,依然亭亭玉立地绽放着,它们没有辜负给它温暖阳光的天空,给它营养水分的大地。

我手捧这枯黄的水仙花枝,遥望行色匆匆的芸芸众生,心里明白,在历史的长河里,人的生命是何等地短暂。我不禁扪心自问:在短暂的生命旅程中,我们是否也能像水仙花一样盛开过、芬芳过?

也许,我们无法像鲜花一样,给这个世界送去妍丽、送去芳香,可我们可以像水仙一样,抑或像小草一样,顽强地生长在属于自己的生命周期里。保持自己内心的洁净,阳光地生活好每一天。

水仙花开


去冬今春我养了三盆水仙,它们前赴后继美化了我的书桌和灵魂。

第一盆刚入冬就买了,一大两小连体的球茎像古人书桌上的笔架,为稳固它,卖花老者还在花盆里填了一把小石子,这样一个活的笔架立在我的案头了。我的书桌是一个阳光宝地,太阳从早到晚都可以看见桌上的水仙,为水仙寻得这样一个地儿我心中几多欣慰。

接下来坐在案前看书、看花、看阳光在花影间挪移便成了冬日最温暖的事儿。水仙似乎很满意这样所在,发了疯似的生长。先是那银针样的须根在清水中由褐变白,由少到多,由短到长。花盆中的水日渐消减,那须根就像一台台水泵将水抽干。最疯的莫过于球茎上抽出的叶片了,刚买时只不过寸许,像刚破壳鸡雏的脑袋,三天后便有半尺,一片片通体碧绿的叶直竖着,像玉剑直指苍穹,刚健中不乏稚气,令人忍俊不禁。

不久水仙打朵儿了,白色胞衣包裹着,藏在片片叶间。这顶着胞衣的花茎似乎更受宠爱,很快就赶上并超越身边的叶。看着这孕育着花苞亭亭而立的茎,我在想:是叶儿把养分都让给了它吗,是为了开花叶儿们舍弃了自己?是的,一定是的!小小的花儿也懂得顾全大局啊,一缕清香在我的心头飘过。

花蕾不负众望,日见着一天天变大。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水仙花开了!阳光下,那挺拔的绿茎顶端,一朵白色的花儿撑破胞衣昂然绽放,五片洁白的花瓣环绕着huangse的花蕊,像天使簇拥着高贵的花仙子来到人间。幽香似透明的丝带漂浮在空中,滑入肺腑。我惊呆了,趋步案前,凝视这冷艳的花神,无限感慨在心中凝聚、膨胀、升腾而爆发:真的花中仙子啊,饮清水,沐阳光,孕素花,吐幽香。不求施肥,不沾虫蚁,不生虬枝,不长荆刺,只一盆水便可成就冬日的艳美。我不敢言语,端坐案前,虔诚凝望,幽香带着我的灵魂飞腾,雪山之巅,圣洁之地,我的母亲在五个天使的簇拥下向我微笑。

后来的日子,花儿越开越多,热热闹闹的开了半个月,慢慢寂静下来,花儿开始枯萎,叶片渐渐发黄,我知道水仙老了。我仍固执地加水,久久的凝望,期待它返老还童。有一天,那挺立的花柱折了,失去光泽的花儿匍匐在案上,我难过地一次次将它扶起,可它像一个垂危的病人,一放手便又垂了下来。看着折断的茎、发黄的叶、变黑的须,我明白水仙已经走完了它的生命旅程。黛玉葬花的情愫在我的心头萦绕,在一个黄昏我把它埋在了花园一角。

空荡荡的书桌没有了绿色,没有了幽香,心中很是失落,三天后在菜场边遇见卖花的,毫不犹豫的买回两盆,一盆放在案头,另一盆请到了客厅的博古架上。书桌的花越长越快,越长越高,赶上春节绽放,为新春增添了诸多雅致和美意。博古架上的水仙缺少阳光,生长缓慢,定格成木格内的一幅美画。虽没有花朵,连芽胞也看不见,天天像青涩的小姑娘亭亭而立,却给人无限期盼。如今它亦挺立案头,我想不久它就会开花吐蕊了吧。

三盆水仙伴我度过寒冬迎来春天,它们高洁淡泊,无欲而尊贵的品质已植根我灵魂深处。

水仙,真的是花之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