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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落难雪途霜,县令仗义得厚报

发表时间:202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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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孤女落难雪途霜,县令仗义得厚报,欢迎阅读与收藏。

孤女落难雪逢霜,县令仗义得厚报

(一)

话说,李唐王朝灭亡后,中国进入五代十国时期。那会儿,军阀割据,群雄混战。

李升,建立了南唐王朝,他的孙子,就是写下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词人皇帝。南唐统冶着长江以南的大部分地方。那时,江西九江的德化县,县长叫石璧,祖籍安徽临川,因为战乱,流亡到南京,后出仕为官。四十开外时,夫人因病去世,俩人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叫月香,还有一个照顾女儿的婢女。

这石璧,是位清廉的好官,从不贪污受贿,乱捞好处。人又聪明正直,县城里那些积压的案件,他一审二审,就弄清是非曲直,该关的关,该放的放,百姓心服口服。德化境内,小偷强盗都很少见,百姓夜不闭户,安居乐业。古时的县官,不像现在,分工那么细,他们是政治、经济、军事、断案一把抓,必须是全能型的,比现在的要求高多了。

工作之余,石壁没有因为寂寞,到处去应酬,到处去灯红酒绿。他唯一的消遣,是抱着女儿坐在膝上,教她认认字,读读书,或者叫女儿和婢女下下棋,跳跳毽子,玩玩游戏,他在旁边指点一下,因为女儿从小没娘,所以特别宝贝。

有一天,月香和婢女在院里踢球玩,不小心,踢得重了点,那球跳了跳,骨溜溜地滚到地穴里。那地穴有两三尺深,原来是放水缸的,婢女伸手捞了几次,捞不到,正准备跳下去捡球,石璧说:且慢!问女儿:你有没有法子,让那球儿自己走出来?

月香想了想,小手一拍:有办法啦,她叫婢女拎来一大桶水,倒在洞穴里,那球就浮在了水面上,再又倒一桶,穴中水满,那个球就随水飘了出来。石壁看见女儿聪明过人,高兴得赞不绝口。

且说石璧,刚当了两年的县长,就碰到了飞来横祸。一天夜里,官府的粮仓失火,虽立马组织救火,但夜深人静,风助火势,勿忙之间,效果不大,官粮被烧掉约20万斤,价值白银1500两。

兵荒马乱,战争频繁之时,粮食最重要。南唐的法律规定,军粮损失六千斤以上的,斩首。因为石壁是个很有名的清官,加上火灾是天飞横祸,不是营私舞弊,同僚们对他又是同情,又是敬重,纷纷到皇帝那替他求情。

皇帝被劝说了半天,仍然怒气难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粮仓管理不善,一县之长负有领导责任,石璧按渎职罪处理:摘掉官帽,赔偿损失,把他家里所有一切都抄光卖掉。

石璧是个清官,家里东西卖光了,也只值七百多两。石壁被关在大牢里,审案的人,天天逼着要钱,他又气又急,生了场大病,没多久就去世了。家里的女儿和婢女,则交给专门买卖人口的牙婆,放在市场上公开拍卖,拍来的银两,抵扣军粮的损失。

唉,怎么有种官不聊生的感觉呢。古时的法律比现在苛刻得多,官员权力大,但出了岔子,惩处也非常是严厉的,一人得道,可能鸡犬升天,但一人出事,也会祸及家族。不像现在,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子女。

(二)

却说德化县里有个商人,叫贾昌,虽是平头百姓,但经营有方,聚了不少家财。都说同行是冤家,此话不假。有个同行眼红不过,设了个套,挖了个坑,污蔑他杀了人,结果,被抓进去判成死罪,关在监狱里。幸好原县长没多久就离任了,石壁上任后重审案子,发现疑点,反复勘查后将他释放,把真凶绳之以法。

贾昌感激石县长的救命之恩,只是平时基本在外经商,不知怎么报答。中秋回家过节,才知是石壁出事已死,当时就泪流满面。他花钱疏通环节,将石璧遗体接出,买来上好棺木,挑了块风水宝地,殡殓下葬,并叫全家人都披麻戴孝。后来听说小姐和婢女都要归官拍卖,忙带上银子,找到牙婆家,问要多少身价。

牙婆拿出朱批的文件,让贾昌自己看:月香十岁,价格五十两,婢女十六岁,价格三十两。为何俩人会这种价格?因为月香虽然年纪小,但容貌秀美可爱,识文断字,而婢女不过是粗使丫头,故价格不高。

贾昌二话不说,拿出80两纹银,交给牙婆,又另给她五两的手续费,即刻领了月香和婢女回家。

那牙婆,把两人的卖身钱上交国库。处理此案的官员则上报中央:石知县的家产已清空卖掉,人也卖光了,不够的部分,只能财政上报损耗了。

再说月香,自从父亲死后,生活从天上沦落到地狱,眼泪一直没干过。看见贾昌把她买去,因不知道贾昌是什么的人,一路上痛哭不停。婢女偷偷地劝道:小姐啊,今天到别人家去,不比在老爷身边,如果不停地哭,会被打骂的。别哭了,忍住啊。月香听言更加心碎。

好在贾昌对月香一路和颜悦色,到了家里,叫出老婆,说:这是我恩人石县长家的小姐,当初如果没有石县长的明察善断,我死在哪都不知道了。你整理出一间好房,让她们两个住下。要善待她们,不可怠慢。以后如果石恩人家有亲友来访,再把她们送回去,也算是尽一点我的报恩之心,要不然,等她长大时,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让恩人的坟墓也有个亲人照看。那婢女依然让她伏侍小姐,别让她干粗活。

月香聪明伶俐,听到贾昌的话,忙上前下跪行礼:小女子卖身在此,为奴为婢,理所当然。承蒙恩人抬举,无以为报,再生之恩,愿为义女。

贾昌惶恐,忙扶起,回礼道:小人的性命,为你父所救,怎敢妄自尊大?小姐暂屈我家,只当宾客,望勿责怠慢,小人夫妻三生有幸。

月香再三道谢,贾昌又吩咐家里所有的人,尊月香为石小姐。而月香则呼贾昌夫妻为贾公贾婆。

落难的小女纸,终于有了一个暂时的安身之处。

(三)

再来说说贾昌的老婆。

这是个性格泼辣的女人,结婚多年,一直没生育。对老公不错,但气量狭小。初见月香时,看月香生得清秀乖巧,心下喜欢,想收她做干女儿。听到老公说要以宾客之礼相待,就有点不太高兴。但碍于石知县当初的救命之恩,没办法,只能依从了丈夫。

贾昌在外做生意,每看到有好的绸缎,就买下最新的花式,寄回家给石小姐做衣服。每次出门,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问石小姐生活得怎么样。

如此,时间长了,贾婆心里渐渐不平衡。

逐渐地,发展到贾昌在家时,贾婆对月香主仆两人客客气气,一日三餐送得及时。贾昌不在家时,茶饭可就不能准时提供了。她还把婢女叫出去干各种苦力粗活,不让她有一刻空闲。至于月香,则每天规定她做多少针线活,如果手脚慢了一点,就指桑骂槐,鸡飞狗跳。

婢女气不过,想到贾昌那去告状。月香劝道:当初,贾公为报恩把我们买回来,我们已感激不尽,如今贾婆虽有不到之处,你若去告状,就会恶化他们夫妻关系。家和万事兴,我们就忍忍吧!

一日,贾昌做客回来,正好碰见婢女吃力地挑着二大桶水,人也比以前黑瘦。忙问:怎么啦?谁让你挑水的?不是让你服侍小姐,不要干这些粗活的吗?

婢女擦擦眼泪,不吭声,躲回了房间。

贾昌起了疑心,留了个心眼,第二天,发现婢女从厨房里只端了一碗米饭,一碟咸菜,拿回房给小姐吃。顿时大怒,跟老婆吵了起来。

那老婆也不让人,脸红脖子粗跟贾昌大吵:别人家的人,你对她比对我还好,家里啥好东西都先给她,你想干什么?想收她做小老婆吗?

贾昌骂道:放屁。那是我恩公的女儿,你这样无情无义,良心上过得去吗?我在家你都这样对她们,我不在家时,怎么为难她们可想而知了。你若想我们继续做夫妻,就不许再这样。

贾婆心里有愧,也不愿真跟老公真的撕破脸,便收敛了些。贾昌因放心不下石小姐,好几年都没出门做生意。如此,一晃五年,眼看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贾昌留意了下县里的大户人家,有些人家,有钱,但社会地位卑微,贾昌怕辱没了石知县,不肯低就。有些人家,高门大户,但他们也想攀龙附风,不想娶一个平头百姓家的女儿。

高不成低不就。

好事难成,贾昌干脆不急一时了。他想着,老婆最近这几年表现还不错,石小姐也该找份好人家了,不如到外面再做些生意,多赚些钱,到时多些陪嫁。

出行前,贾昌反复叮嘱老婆和奴仆十几次,要他们好好对待石小姐。同时请出石小姐主仆两人,反复安慰,要她们放心在家,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贾昌一走,他老婆立马换了副嘴脸。这几年,被老公压着,不得不对石小姐恭恭敬敬。现在老公出门了,解放了,她立马冲到石小姐房里,把那些布料首饰全部抢过来,锁到自己的箱子,每天给她们吃仆人剩下的剩饭剩菜,把月香当做丫鬟使用,非打即骂,好不爽快。

三个月后,贾昌给家里寄了封书信,给石小姐寄了些地方土特产,告诉老婆:好好对待石小姐,我快回来了。

老婆慌了,心想这几个月把石家那两个丫头作贱得够呛,就算她们不告状,难保佣人里有人会露出口风。怎么办?继续像以前那样,在两个丫头面前低声下气?死也不愿意。再说,那丫头这几年出落得越发漂亮了,留在家里弄不好就会出事,要不干脆把她们卖了,卖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大不了大吵一场,难不成他还真的跟我离婚?当初,他受冤关在牢房里时,是老娘我豁出脸面反复告状,跪请堂前再三要求复审的,他总不会忘恩负义,真的狠心休了我吧?

对!就这么定了。贾婆心一狠,牙一咬,开始谋划。

(四)

说干就干。

得抢在老公回家前把二人弄走。

贾婆找到一个专门贩卖人口的张牙婆,叹气说:我家六年前买回两个丫头,如今都老大不小了,大的早就不中留,小的娇滴滴干不了活,白吃了我家这么多年米。你帮我找个地方卖了,省得我再烦恼。

张牙婆先到后院,偷偷观察了下石小姐主仆,回复贾婆道:小的那个好处理。本县的县长老爷,复姓钟离,名义,寿春人,到我们县当县令刚一年,他家有位小姐,许配给德安县高县长家的大公子,过几天,高家就要到我们这来娶亲了。钟离县长其他嫁妆都已备好,只缺少一个陪嫁的丫鬟,昨县长老爷还催我抓紧找呢。你家这个小姑娘文文气气,很合适,只是要陪嫁到远方去,夫人你舍不舍得?

贾婆一拍双手,有啥舍不得的,走得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到当官人家去,吃的好,穿的好,比在我们家强多了,这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只是,价格上不能亏了我,养了这么多年了,吃用了这么多东西,得把本钱收回了。还有那个大的,也一起处理掉。

张牙婆沉吟片刻:价格好说。大的那个呢,我刚好有个外甥,人倒忠厚老实,只是家穷娶不起妻,你便宜点的话,我帮你把这个大的也处理掉。

贾婆恨不得马上把石家主仆赶走,毫不犹豫地说:便宜就便宜点,明天把人领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第二天一早,张牙婆的外甥,叫李二的,梳洗干净,穿着簇新的衣服,高高兴兴到贾府领人。贾婆也不管婢女怎么哭闹,叫两个奴才架着婢女,半拖半打,硬生生地逼迫婢女跟随李二回家。

处理完贴身丫鬟,县衙里的两个办事员,领着两个轿夫,抬着一顶小轿,也到贾家接人了。月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惊恐,忽见贾婆和一个女仆冲过来,拖着她往大门去,贾婆边拖边说:哭什么哭,你福气到啦,县长家看上你,让你给她女儿做陪嫁丫鬟。难道你还想一直赖在我们家?我可不想再让你骑我头上。

月香苦苦哀求,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着被抬进了县衙门。

(五)

再说德化县,自从石壁被撤职查办后,先后换了两个县令。现在这个县令叫钟离义,膝下只有一女,叫瑞枝,芳龄十七。钟离义与德安的高县令是同乡。那高县令有两个儿子,长子叫高登,年十八岁,次子高升,年十六岁。那高登便是钟离义的女婿。两家商定十月份完婚,此时已九月下旬,吉期将近。

月香被抬进县衙门后,眼见没一个熟识的人,眼泪哭干了也没用,便认了命。等到去后堂拜见了锤离夫人和小姐,见锤离夫人和小姐知书达理,言语温和,便收了眼泪,只能自叹命苦。

第二天,夫人吩咐月香,把庭中院子打扫干净。月香心里虽觉得屈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拿着扫把就出去了。刚好,钟离县长吃过早饭准备上班,路过院子,看见新来的婢女拿着把扫把,呆呆地对着一个洞穴流泪。

钟离义觉得奇怪,唤月香过来,问怎么回事。月香哭着不敢回复。钟离义再三询问,月香才收住眼泪回答:我小时候曾在这个地方玩过球,今天重回故地,父亲却已不在,睹物伤情,忍不住流泪,望大人见谅。

钟离义大惊:你父亲是谁?你怎么会小时候在这里的?快快说清楚。

月香没办法,只得把父亲当年因失火撤职,病死狱中,贾昌为报旧恩,收留养育,贾婆不能相容,将她转卖的事一一道出。边说边忍不住哽咽流泪。

钟离义听罢,也是伤感无比。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和石璧都是县官,他运气不好,遭了天灾,亲生女儿沦落这种地步,我若不帮衬下他,实在讲不过去。以后若九泉之下看见石公,何颜面对。

当即就叫出夫人,把月香的来历细细说清楚,并要家人不要把月香当作奴婢,要女儿和月香以姐妹相称。

同时,修书一封给亲家高县令,请求宽限嫁娶之期。书上写道:近因小女出阁,预置媵婢月香。见其颜色端丽,举止安详,心窃异之。细访来历,乃知即两任前石县令之女。石公廉史,因仓火失官丧躯,女亦官卖,转辗售于寒家。同官之女,犹吾女也。此女年已及笄,不惟不可屈为奴婢,且不可使吾女先此女而嫁。令郎姻期,稍待改期。特此拜恳,万请见谅。

高公看了信,既怜石璧父女,又敬钟离义的义气。当即回信:吾之次子高升,年方十七,尚未缔姻。不如令爱归我长儿,石女属我次子。佳儿佳妇,两对良姻。妆奁不须求备,时日且喜和同。婚期依旧,不需更改。

钟离义收到信,大喜过望,马上将月香收为义女,以女儿身份出嫁,同时将妆奁一分为二,再添点衣服首饰,月香和瑞枝同样对待,并无厚薄。10月一到,高县令安排了二顶花轿,笙箫鼓吹,将瑞枝和月香接到德安,分别与俩个儿子拜堂合卺。两对小夫妻,都如花似玉,郎才女貌,欢喜无比。

这正是:百年好事以今定,一对姻缘天上来。

(六)

却说,钟离公在女儿和月香出嫁的第三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戴着乌纱拿着象简的官人,对他揖手作礼:我乃月香之父石璧,生前也是此地县令,因为粮仓失火,赔偿不出银两,病死在狱中。玉帝知我清白,怜我无罪,敕封我为本县的城隍爷。我女儿月香,承蒙关照,嫁得如意郎君,恩比天高。此等积阴德之事我已上奏玉帝。您本命中无儿子,玉帝为表彰您行善积德的品行,特赐您一个儿子,他将来会光宗耀祖。您也将身居高位,安享晚年。

德安县令高公,与您一样行善积德,不嫌家贫落魄,愿娶吾女,玉帝很欣赏,特赐高家二公子高官厚禄。希望您继续行善积德,宣传教导百姓多行善事,千万不要逞强凌弱,损人利己。天道昭昭,纤毫洞察。说完,又拜了几拜,转身离去。

钟离公急忙回礼,突然间踩到衣服,摔了一跤,猛然惊醒,却发现是个梦。惊奇之下,忙说给夫人听,夫人听了也是惊讶不已。

天亮后,钟离公坐轿到城隍庙上香行礼,并捐出百两白银,重修庙宇,命道士将此事刻在石碑上,广谕众人。同时,把这个梦详细写下来,修书寄给亲家高公。高公把这封信拿给两个儿子看,也是惊讶不已。

当时,钟离夫人已经四十来岁,在古代已算老龄,结果数月后,忽然怀孕,十个月后生了个大胖小子。夫妻俩高兴坏了,取名天赐。

南唐被北宋合并后,钟离义归顺大宋,官至部长,九十岁才驾鹤西去。儿子天赐,则是大宋的状元,一生荣华富贵。高登、高升俩兄弟,也都在宋朝做官,官至一品,不是总理就是部长。妯娌俩个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两亲家,俩儿子,两姐妹,俱是楚翘,人间幸福,莫过于此。

在咱们中国,城隍爷是管理阴司地狱的主神,护佑着一方的水土安宁,掌管着官员的善恶与生死,而且,十殿阎罗王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也归他管。大多数城隍爷,都由有功于地方民众的英雄名臣担当。石璧死后归位城隍,也是众望所归。

这些都是后话。

再说贾昌回家后,发现石小姐主仆都不见了,当下就急怒攻心。弄清事情原委后,跟老婆大吵一场。等知道钟离公把月香嫁给高县令之子后,惭愧之余,想把婢女赎回来送还给月香。没想到那,婢女和李二生活一段时间后,情投意合,不愿分开,夫妻俩愿一起去投奔石小姐。

贾昌二话不说,当即领着李二夫妻到德安县,禀明高县令。高县令查明事情原委后,收留了李二夫妻,并安排了合适的工作。同时,拿出一大笔钱,酬谢贾昌,贾昌不收。拜见石小姐后,垂泪道歉,含愧而归。

贾昌痛恨老婆的无情无义,但老婆也曾有恩于他,虽怒意难消,但也不忍休妻。他不想再跟老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把宅子留给老婆,自己外面另买一栋屋,娶一待妾生下二男。和贾婆老死不相来往。

贾婆呢,天天在空荡荡的宅子里骂老公,骂贾昌忘恩负义,没良心。她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当你要求别人不能忘恩负义时,自己也不能忘恩负义。锱铢必较,气量狭小,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个终身。

这正可谓:人家嫁娶择高门,谁肯周全孤女婚?

试看两公阴德报,皇天不负好心人。

作此故事改编自明朝冯梦龙的《醒世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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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途


秋风瑟瑟,残阳如血,一片残垣断壁之中,一个乌发飘飘双手合十的英俊男人坐在蒲团之上,纹丝不动,似在坐禅。面前是个破败不堪的佛像,只听男人口中喃喃自语了什么,满布尘灰的佛像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照耀在他脸上。男人缓缓睁开双眼,他已修行十世,是得道的佛子。不知为何却不曾有师傅愿为他梯度,一直让他以俗家弟子的身份代发修行,连法号都不曾有一个,还叫着俗家姓名顾乘风。如今,古庙倾倒,僧人尽散,我佛不在,他不知道还有何人能帮助自己梯度,皈依佛门。故此,特来求问我佛。

我佛慈悲,佛祖告诉他,他虽修行十世佛法,有盖世修为,行的却不是佛门一道。十世轮回,岁月流转,变化万千,他早已忘记那惊鸿一瞥,须到凡尘历练,方能寻得自己遗失的道,至于他最后是否能皈依我佛,佛祖只是笑而不答。

拜别我佛,顾乘风独自一人来到凡尘俗世。他一路冥思苦想,忆起十世以来苦修的点点滴滴,却丝毫不记得有还未修到的佛,还未了完的因果。在凡尘修行数十年,直到有一日,他与道修之人联手追击一个妖修,不料却被一个红衣妖人从中打断。红衣妖人功法奇特,竟以妖之身修慈悲佛法,与顾乘风相斗也丝毫不落下乘。言谈之间,顾乘风不难发现,红衣妖人对佛修的憎恶。可他不明白,对方明明深谙佛法,为何又如此仇视佛修。

之后,他们又相遇几次,有时是敌,有时是友,虽不是生死大仇,却也是斗的不可开交。独独有一次,红衣妖人有求于他,红衣虽不喜佛门中人,却觉得顾乘风尚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他们一起到了一处小秘境,进入之后,顾乘风才知道此处是红衣妖人的家,也是他成长化形的地方,他此次回来是为了度过雷劫。来到此地之后,顾乘风莫名其妙的有一丝熟悉之感,却又说不清楚为何会突生其感。

红衣渡劫引来九天神雷,云翻雨滚,电闪雷鸣,天地震荡。妖灵精怪化形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便会落到个身死道消的结局。顾乘风帮助他护法之际误入幻境,在红衣的幻境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不知是自己的哪一世,天下大乱,妖魔横行,遍地饿殍,枯骨成山。前世修行至此,见状心生悲悯,以无上佛法渡孤魂厉鬼,化妖魔恶徒向善。前世穷尽气力,最终剩余一股魔气浸染荒山,草木生灵枯死无数,独剩一棵牡丹,一息残存。前世见牡丹坚忍不拔,挣扎求生,力抗妖邪魔气,便将它带回寺庙,精心照料,每日对它念经诵佛,希望它能好好活下来。来年,牡丹花开,天香国色,前世甚是欢喜,日日以诵经养花为乐。

人生苦短,白驹过隙,匆匆不过百年,凡人终有一死。前世老迈之际,为牡丹寻得一处灵气浓郁的秘境,将其留在此处,并告诉它有机会会回来看它,然后前世回到佛寺身化舍利。最终他食言了,再也没有回来看过这棵自己养的牡丹。红衣守着这个承诺,在这秘境之中修行了不知多少岁月,终于牡丹化成人形,才有了今天的大妖红衣。

顾乘风一直以为自己忘记的是一段情缘,未曾想到竟是一朵摇曳生姿的牡丹花。看着远处含苞待放,勃勃生机的牡丹花,顾乘风心里竟生出很多滋味,凡花成灵多有不易,他比幻境中的牡丹花还要美的动人心魄。十世轮转,他的小牡丹不再是孱弱的样子,可能已经忘记把他带到此处的人是谁,但却记得那人交给他的佛法经卷,以妖之体,修炼佛法,最终成就了他的道。

我佛慈悲,顾乘风此刻才明白,为何师傅不愿与他梯度,为何佛祖但笑不语。他修的是佛法,是十世佛子,行的却不是佛道。就如红衣一样,他修的是佛法,行的确是妖道。佛在心中,无需介怀走的是什么路,只要一心向佛,无处不佛。

归 途


我的家乡位于陕西南部一个偏远落后的山村。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村里的青壮年每年都挤破脑袋到山西、陕北的煤矿去揽工,村里成了老人,妇女和儿童的驻地。近年来,出去的人更多了,相当家庭都举家外出,村里一年四季空荡荡的,难得见到个人影。

然而,寂寞的山村在年关和春节的那几天却是十分闹热的。山村民俗十分浓厚,村子里的人每年无论身在何地、无论光景如何,除夕前都要赶回来在老屋吃一顿团圆饭的,即便那些全家外出的家庭也不例外。

用父亲的话说,在这个山村,只有我是一个例外春节一年又一年不回家过年。

回家,春节回家,走上这个工作岗位的第一天我就下定了回家的决心。

单位除夕前一天才放假。买好飞机票后,我急忙把回家的消息告诉了父母。娃要回来过年啦,老伴,赶紧灌点香肠给熏起,我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兴奋的对母亲吩咐到。

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考上大学虽然在大学扩招后,不算难事,但在我们那闭塞落后的小山村,我有幸的被写进了村史。毕业三年了,我一直北京、上海、广州奔波着,换了很多份工作,体会了很多种不同的生活。直到今年10月份,我考上这个城市郊区的一家事业单位,总算彻底的安顿了下来。

飞机票的时间是晚上11点45分。来这个城市快1年了,我第一次来这里,机场三栋航站楼大的就像三座气势宏伟的迷宫。拖着行李箱我转了许多个来回,才找到机票登机口的位置。时间刚好晚上9点,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我迫不及待的进了候机室。

候机室比火车站的候车室安静多了,一排排干净整洁的座椅上坐着零星的几个人。我贴着候机室的玻璃欣赏着机场上哪一架架等待起飞、即将起飞和正在降落的飞机。

黑色的大幕已经完全笼罩住了整过天空,气势宏大的机场独自在夜色中孤孤单单的矗立着,飞机的起飞和降落变成了像萤火虫儿一闪一闪的点点亮光。

一看该死的时间,才9点50分,我百无聊奈的椅子上用手机浏览起了新闻。浙江农民工骑行大军、农民工讨薪无果步行回家过年,一条条回家的新闻几乎同时占据了新浪、凤凰等网站的头版。新闻都没有更新,大多是我在办公室和来机场的路上浏览过的。我再一次的把目光投向了机场上斑斑驳驳的灯光。

又一架飞机起飞了,轰鸣的声音持久的响在机场的上空。快点飞吧!我焦急的等待着。候机室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对面刚才还空荡荡的咖啡屋瞬间添了一群新的客人。

咚咚咚,突然一个长相甜美,穿着时尚的女孩微笑着,径直朝自己座位的地方走了过来。

嗨,峰哥,峰哥。女孩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喊到。是在叫我吗,我惊讶的朝四处瞅。

你是xx村的文峰哥吗?女孩停在了我的面前。

是是的我是你是,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女孩。

哎呀,真是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走,喝咖啡等去,没等我反应过来,女孩就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不去了,飞机快开了,我的箱子,我赶忙一边拒绝的说着,一边用手去扶自己的箱子。

走嘛,起飞还早呢!这趟飞机常晚点女孩边说着边把我拽到了咖啡屋门口。

你是?我再一次满脸疑惑的询问到。

哎呀,大学生你太健忘了,不认识我们这些农民了,我们一个村的,我是阴坡杨家的杨静,女孩有些失望和吃惊的大声说道。

哦哦,你好,长高了,漂亮了变得有些不敢认了,我为自己刚才的眼拙有些愧疚的小声解释着。

女大十八变嘛,你还是没咋变,和以前一个样,杨静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把我硬拽进了咖啡屋。

这是我哥哥,名牌大学生呢!杨静自豪的抱着我的胳膊向眼前一群和她岁数差不多,穿着时尚的美女们介绍到。你哥哥?美女们望着我们,张大了嘴巴。在得到我沉默的默许后,快坐,美女们几乎共同为我腾开一个他们放包的位子。

喝点什么?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微笑着对我说道,随便喝点吧,我窘迫的答道。

那来杯咖啡吧,服务员,来杯不加糖的咖啡。杨静替我做出了决定。

咖啡屋的温度比候机室要高一些,加上刚才一直被杨静拽着,我的额头和手心都渗出了汗珠。热吗?把外套脱了吧!,杨静边说着边要帮我脱掉外套。我赶紧用语言阻止她那已经搭在我肩上的双手,不用,不用,我迅速扯开拉锁,可因穿的太厚,外套的袖口又有些小的缘故,最后我还是不得不在杨静的帮助下才顺利脱掉。谢谢,谢谢,我一边小声说着,一边赶紧从杨静的手中抢过自己的外套。脸早已红透了,红到了脖子根,滚烫烫的,旁边一直瞅着我们的美女们,看到我窘迫的模样,都捂着嘴巴咯咯的笑出了声。

我有意把凳子朝后挪了挪,杨静也跟着挪了挪。我们和其他叽叽喳喳的谈论的美女阵营就瞬间分了开来,形成了我们二人的独立王国。杨静似乎是为了在姐妹面前表明点什么,还有意无意地把凳子一点一点朝我这边挪,直到我们的凳子紧紧的挨在了一起。我内心就像即将燃烧的火海,脸一直滚烫着,杨静却像一只兴奋的麻雀,不停的向我描述着家乡的变化。

飞机晚点了,直到晚上12点才起飞。我和杨静的位子本来隔得很远,但杨静却找到我旁边的男士,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请求换了座位。哪位男士开始还极不情愿的,当弄清楚换后的位子是被美女包围着时,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飞机离开跑道后,就开始大幅度颠簸,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紧张极了。当飞机平稳飞行后,我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紧紧的抱住了杨静的胳膊,杨静的双手也搂住了我,就像一位母亲在安慰怀中受惊吓的婴儿。我急忙从杨静的怀抱中挣扎了出来,怀着歉意的表情小声说道:不好意思,第一次坐这,杨静带着不可思议、温柔而尴尬的表情笑了笑。

夜已经很深了,飞机上的乘客或仰着、或趴着、或靠着,歪歪斜斜的睡成了一大片。一眼望去,整个机舱中大概只有我和杨静还醒着。天空中一片漆黑,机翼上灯光在轰轰鸣鸣的夜色中闪闪烁烁,远处偶尔划过去一道同样的灯光,一错而过,像划过去了一道道耀眼的流星。

经过几个小时的平稳飞行过后,飞机开始降落,又开始了惊心动魄的颠簸,杨静又像先前一样,半搂住我。

当我们乘坐出租赶到汽车站时,寂静的天空中露出了朦胧胧的白色,多么熟悉的车站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熟悉的味道。经过一个夜晚的折腾,我们这群飘落的游子都分头搭上了清晨第一班开往家的汽车。

汽车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中飞快的奔驰着,经过了广袤的关中平原,进入了悠长的隧道和狭窄幽深的山林,整个山林都还处于一片空寂当中,只有偶尔穿过的汽车。一辆辆汽车前后灯的光束连接在一起,就像一条金色巨大的蟒蛇在山间徐徐爬行。

夜越来越淡了,第一缕晨曦穿过山间透了进来,远处的山尖,近处的树木、河流,山坡上的房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公鸡接二连三的啼鸣声、狗争前恐后的吠声和悠长的汽车鸣笛声交揉在一起,在山林灰白色的夜空中久久回荡着。

不知什么时候,杨静靠在我肩上睡着了,平静的呼吸热流缓缓的流遍了我全身。熟睡的杨静更加迷人了,两条宛若柳叶的眉毛下面,两只漂亮眼睛的轮廓清晰可见,微微张合的小嘴巴像一颗刚刚熟透的樱桃,娇娇欲滴。

到哪了?杨静挪了挪身子,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梦呓般的问道。还早呢,睡吧!我小声说道。这时杨静干脆躺在了我的怀里。

太阳已经完全从山峰中冒了出来,整个车厢都被照的金灿灿的,杨静一直躺在我的怀里,偶尔懒洋洋的挪动下身子,或者美美的伸个小懒腰。车窗外的山峦、房屋、河流愈发的变得亲切了。快到了!我轻轻的摇醒了睡梦中的杨静。

美丽的家乡,我们回来了,杨静歉意的扯了扯我被她压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手舞足蹈的拿出手机,拉着我对着窗外的山峦不停的自拍。

熟悉而亲切的山峦,多么像等候我们回家的亲人,正张开着博大的胸外欢迎游子的归来。我的脑袋里再一次闪现出小时候与母亲一起在村口等候外出打工的父亲回家过年的情景。为了供自己上学,父亲每年过完年就跟随村里人外出打工,家里常年只留下母亲一个人。今年,父亲还外出打了几个月零工,10月份才回到家里。

村里的变化很大,简直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三年前的泥巴路硬化成了水泥路,道路两旁原先稻田里一栋栋漂亮的小楼房错落有致的矗立着。时间已经过了响午,道路上很难见到一个人,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准备年夜饭,一缕缕炊烟在房顶上空自由的飘舞着,道路两旁楼房已经贴好对联的大门都敞开着,部分光景好的人家还挂上了红灯笼,偶尔有几个顽童在门前的鞭炮渣子堆里搜寻着。

文峰引洋媳妇回来了,一群在路边玩耍的孩子发现了我们,竞相奔走呼喊着。瞬时,那一排排刚才还相对安静的楼房大门口就挤满了人。这女子不是阴坡杨老三的大女娃子吗?眼尖的村民很快准确的认出了杨静。真是女大十八变,杨老三的大女娃子出落的这么漂亮了,文峰这娃咋跟杨家女子处上了呢?怪不得都两三年么着家呢?文峰,杨静,你们的娃娃咋没带回来呢?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呼喊着,我局促的和乡亲们简单的打着招呼,旁边的杨静羞红了脸。文峰,这娃大学白念了,真是念过大学有个球用,几年不着家,还找个那样的女娃子。一些村民在我们走过之后继续议论和叹息着。

杨静家已经从阴坡搬到了村头公路边,一座村里最气派的三层小洋房,粉色的瓷砖从墙角贴到了墙顶。杨静的家人显然早早的等在路口迎接她了,父亲和弟弟妹妹远远瞧见就争先着跑过来抢着拿过了她的行李。杨静的父亲还要抢过我的箱子,被我硬推着拒绝了。

我家还在原来的山坡上,左邻右舍都搬到了公路边,原来的大院落孤零零的立着我家三家土瓦房。离开杨静后,我加快脚步朝家走去,到家的时候,母亲一人站在院门口,一边望着我,一边抹着眼泪。

妈,我回来了!妈,爸呢!母亲没有说话,默默的接过了我的挎包。

走进家门,父亲正在堂屋的神龛下摆放已经煮好的猪头,爸,我对父亲喊到。父亲微微的把头抬了一下,黑着脸,没有支声。

妈,爸怎么了?我扭头询问着母亲。

峰娃,你和杨家大女子一起回来的,你们?母亲小声对我说道。

哦,在路上遇到的,我惊讶的望着母亲。

娃他爸,峰和杨家那女子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的。母亲高兴的对着父亲喊道。

福报


有一个青年,二十岁的时候,就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了。

他到了阎王爷的面前,阎王从生死簿上查出。这个青年应该有六十岁的年寿,他一生会有一千两黄金的福报,不应谈这么年轻就饿死。

阎王心想:会不会是财神把这笔钱贪污掉了呢?于是把财神叫过来质问。

财神说:我看这个人命格里的文才不错。如果写文章一定会发达,所以把一千两黄金交给文曲星了。

阎王又把文曲星叫来问。

文曲星说:这个人虽然有文才,但是生性好动,恐怕不能在文章上发达。我看他武略也不错,如果走武行会较有前途,就把一千两黄金交给武曲星了。

阎王再把武曲星叫来问。

武曲星说:这个人虽然文才武略都不错,却非常懒惰。我怕不论从文从武都不容易送给他一千两黄金,只好把黄金交给土地公了。

阎王再把土地公叫来。

土地公说:这个人实在太懒了。我怕他拿不到黄金,所以把黄金埋在他父亲从前耕种的田地,从家门口出来。如果他肯挖一锄头就挖到黄金了。可惜。他的父亲死后,他从来没有动过锄头,就那样活活饿死了。

最后,阎王判了活该,然后把一千两黄金缴库。

这是一个流行的民间故事,里面含有非常深刻的寓意,是说一个人拥有再大的福报和文才武略,如果不肯踏实勤劳地生活,都是无用的!

另一个寓意是。对于肯去实践的人,每一步,每一锄头都价值一千两黄金。如果不去实践,就是埋在最近之处的黄金也看不到啊!

霜月


花凋叶落,夜寒灯暖,我站在窗边,对影长叹。深秋的夜晚其实很冷,习习凉风迎面而来,拂去了我面颊上的暖意,我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这一缕风,与故乡的风是多么的相似,耳边熟悉的风声,身上熟悉的凉意,以及鼻息间熟悉的草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夜空中,云朵密布,片片堆积的云掩着月,只余一丝丝的银白光辉洒下,犹如一根细线从天空垂下,飘渺不定。白色的月辉清冷如霜,让这片漆黑的夜增添了一份清明。

鸟鸣声渐渐响起,清脆如玉碎,婉转如天籁。它们扑棱着羽翼丰满的翅膀冲上云霄,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我支着下巴仰头望天,一阵风吹过,云片散开,皎白的月亮终于还是露了面。

我一向爱月亮,钟情于它的光华夺目, 清寒自傲,高高在上地悬挂在空中,即便身边没有星辰,它也依然是绝美的。明月就像一位清丽绝伦的女子独坐高阁,目无下尘,自身的光辉却难以忽视。

皓月当空,凉意更浓了,深秋的气息在这一晚越发的浓郁。洁白的月辉降下来,这个夜晚再也不复漆黑。明月陪伴着我,我明了,我不是一个人。光芒洒在我脸上,让我的双眸里含着白光。我伸手想去触摸,却抓了空。

广阔的天地,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徒留一轮明月,独自散发光芒。良久,我痴痴地仰头望着明月,都说众星拱月,其实,即使没有星辰的衬托,这明月依然是那么的独特,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霜似的月辉遍地是,几个人影踩着一地月光,走向远处。世界,再度安宁了。

寒风瑟瑟霜满地


最近看周国平的人生哲思录,颇有收获。很多话所说直接到达真相。

哲学课是令人迷醉的,也可以是令人生厌的,关键看谁来上。

其实可能适合任何课程,世界上有很多课程是可以充满趣味的,也可以是令人生厌的。老师是谁,很关键。其实有时候想起西南联大的那些辉煌,根本在于那个时代的大师云集于那里。所以,那种辉煌是无法复制的。

好学生必须是自主学习的,还有应该是在学习中品尝到快乐的。这样的人似乎已经越来越少,所以说真正的好学生真的是稀缺物种。两者必须具备,很难,又是何其少。下午我把这样的句子写在黑板上,第一次看到汪小雪记录,那一刻很是感动,也是因为早上我表扬了她,写作文达到将近三页半,很令我感动,一个孩子能够有兴趣写这样多本身已经值得夸奖了,何况她原来是一个学习困难重重的孩子。

当然孩子们今天早上的文章还是有不少值得嘉许的东西。有人记录了冬至扫墓。有人写下了自己在家看报纸的内容,也有孩子写出了自己参加书法比赛的心境,不一而足,似乎孩子们的眼界越来越开阔,这其实最令我欣喜,教育不是灌输,不是逼着他们把事情做好,而是激发内部需求最终达到自我成长的需要。

寒风瑟瑟霜满地,是今早的景象,但是升旗仪式依旧。为什么呢?目中无人的教育体制,是不会轻易按照孩子的感觉来改变的。僵化的体制就是这样给孩子教育。

之后的安全教育拿着稿子念,何必一定孩子站在寒风里呢?下午的广播安静坐着聆听不好吗?对不起……呵呵……

还好大绳子跳起来了,孩子们立刻欢腾起来。他们享受着那种欢喜和快乐,连我也被感染。加入进来帮助他们甩绳子。女孩子双人跳的,则已经有模有样,练习得不亦乐乎。

中午抄写词语,居然2很多孩子没有即使上交。还有的不少漏写,可见听课的态度不够端正。明天我要提出批评。在学习的过程中,就是需要不断提醒,有时候很多孩子虽然没有及时交来却经常在下次作业中出现。

下午的课,我简单指导孩子们朗读课本中有关段落之后,开始叫大家读《师说》,因为经常听孩子们读的还是不错,毕竟是文言文,余下的学习时间,我尽可能抽出时间来给孩子补充文言文的内容,培养语感,可能从小开始很重要。所以这样做也许看似孩子不能理解但是未来的学习会减少很多负担。也算是为未来学习奠基。

井底之蛙有时候也有不错的地方,因为它还有抬头看天的情怀,可怕的是现在很多观念把孩子教育得连井底蛙都不如了。悲催的现实呀!衡水中学的集训方式,培养出来的最终是不是能够生活幸福的人呢?还是只是应付考试的机器?考试虽然可恶,但是好歹公平。腐败不能遏制的情况下,我们的考试其实对于平民是一种保护。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个时代假设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明国家的正义还在。但是我们这个时代阶层固化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了。一个局外人要进入某个阶层似乎已经不可能。

有一篇小文章发表了,也是高兴的小事情,跟孩子们分享。下班遇到一初中同行,他也看见了,还夸我几句,还是充满开心的。我已经年逾不惑,况且如此,更加何况一个孩子呢,由己及人,应该更多给予孩子鼓励。

下午问及孩子们即将参加的数学计算比赛,他们兴奋不已。都说目标是十全十美。以前一直几乎是十全九美。去年还差一分的孩子,那一刻似乎不好意思呢。

孩子们能够充满期待去面对考试,这样的状态令我欣慰。而不是逃避,不是害怕。记得我很小时候也是喜欢考试的,因为考试没有作业,还有成就感。孩子们祝福你们!我相信你们,发挥最佳即可。

血染厚土


中国的地名往往在玩世不恭之中透露出华夏厚重的历史面貌,这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地名,却往往在经过人们细细咀嚼之后让人大吃一惊。我出生的村庄叫任营村,是个袖珍村庄,跟周围的那些大村庄比起来小的让我都感到自形惭愧。

我不知道我那村庄究竟建立于何时,也不知道是哪位祖宗信马由缰的走到那里,并在那里卸下马背上的酒酿行李,在那里安家落户,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我想我那祖宗必定是极潇洒的,要不然绝不会一个人跑到这里生根发芽,我之所以这样想,一定也有我的理论依据,要不然怎么会一个村都姓张呢?血统如此单一纯正,让所有抱有怀疑态度的人,不得不在提出疑问的时候斟酌再三。不过,他们也一定会狡猾的问,你们是任营村,可是,为什么全村没有一个姓任的?如果真的是一个张姓祖先繁衍了这座村庄,为什么他不以他自己的姓命名这座村庄呢?比如黄庄,那一定是黄姓较多,李家庄一定是以李姓为主。

答案似乎在质疑声中愈见明朗,首先,我那村庄的确是由一个张姓祖先所建,这一点确信无疑,无需争执。诚然,在他的马蹄还未曾踏进这片沃土的时候,这里的地名就已经存在了!而且是存在已久,根深蒂固在人们的心中,以至于他后来虽然动过替换村庄名称的念头,干出些彪炳千秋的事情却总不能得逞,郁乎情却不得已,他也只好任由人们去叫,自己干脆美酒一杯,飘飘然,不管这些事情了。

此外,魏营也着实没有姓魏的,大多数人都姓刘,白营倒是有几家姓白的,可是并不是绝大多数都是!难不成,这些村庄都是在缔造者来之前就已经都存在了吗?到底是谁给这些村庄命的名字呢?为什么一写出这些话,就显得像奇谈怪论,毫无逻辑可言?为什么,李楼就以姓李的为主,闫庄就姓闫的最多。这可够有意思了,为什么所有的带有营的村庄都显得名不副实?而带庄的正好恰恰相反呢?这之间到底蕴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小的时候,常常听奶奶说,她曾经听过去的人说,村里本来只有五户人家,这五户人家也是同根连祖的五家。到了我这一代,那坐落在田地里的几户人家,才渐渐的繁衍出一个村落的雏形,现在的村子大概有六七十户人家,虽然都是血脉相连的宗族,彼此之间亲疏关系也渐渐分的清晰起来,比如谁跟谁同一个爷爷,或者同一个太爷,那关系自然要比别人更亲密一些。

就周围几个错落有致的村子而言,有一个坐落在中间的村落很是奇怪,竟然叫火星阁,这个村庄有意思吧!?世间决然不会有姓火的,然而,这个奇怪的名字很可能成为解开所有村子命名始末的线索!

(二)

据我所知,营是部队的编制,这种编制可能是在唐代之后,宋代我不知道有没有,反正明代是有。这一发现让我大吃一惊,难不成,那些村庄是古代战争屯兵时候留下的名称?比如说,我出生的地方叫任营,也许那里曾经就有一个任总兵,他把自己的部队驻扎于此,于是,这块土地理所应当的叫任营。他每天在此处操练兵马,时而列队冲锋,时而退走固守。村落前的那条蜿蜒几十里的河流就曾是他们饮马洗澡用的水利构建!

如此说来,不禁让人骇然,周围的魏营,白营,自然也是同一个时期屯兵留下的,不过,这样一来,反而火星阁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她也有了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一处遇敌点火的桥头堡嘛!可不就是,从那地里位置上看,她完全有能力完成那项军事使命,地处中间地带,联通各个军事团体的枢纽,火星阁,这个名字她当之无愧,至于历史上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座高高耸立的阁楼,今天已渺不可寻,只能通过想象揣度她当时应该具有的构建。

看似平静安详土地肥沃的小村落,除去早上的鸡鸣狗吠,撇开黄昏的归鸟炊烟,撂开夜里的妇乳儿啼,活生生的从这一切现实中剥离出来,竟然剥离出一段战火纷飞,狼烟弥漫的历史过往,于是,我瞬间就明白了,我们的小镇何以叫秣陵镇,何以小镇周围的所在分别命名为北关,南关,东关,西关,我故乡的每一片土地莫不是浸泡在先人的血泊中,然而,这血泊、骨骸、在几经沧桑巨变之后,终于又把这片土地滋润肥沃,她经历了草长莺飞的荒凉,在荒凉中等待一个放浪不羁的流浪者,等他来此繁衍!我的张姓祖先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应着节拍,骑着马走到这里来的。

有时候,不得不被这些地名所感动,你能看到,辽阔的土地上,真正命名为某某村,某某庄的地方实在是太少,即使有也一定夹杂在若许某某营之中,这是怎样艰难幸存的一个村落,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存在又经历了多少苦难!不用说,单单濡养那些保护她们的军队这一条,已经是一部血可歌可泣的血泪史,这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杜甫的《三吏》、《三别》,这些村庄里多少人为了缴纳军粮累死在阡陌之中,又有多少人被抓走当了壮丁。她们的苦难可能根本不比那些披甲持锐的军队少!

幕气顿起,雾色渐浓。我坐在村头的小桥上,远逝的河流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我忽然觉得杀气从四面八方逼仄而来。火星阁的狼烟一起,那些阴灵立刻从脚下的土地上飘荡而来,将士们的骏马,呼天抢地的呐喊,雨点般的擂鼓声,数不清的尸体堆积如山,将士的鲜血染红了土地,他们都凄惨的看着我,拉着我,想要我换上戎装同他们一起战斗,他们发出救救我,救救我的哀求!我本能的想逃走,可是不知道逃到那里,我被那些尸体,那些血泊包围着,每一脚下去踩到的都是一个刚刚死去的生灵,我无路可走!

有一次,我去郑州应聘河南青年报采编记者,坐在公交车上昏昏欲睡,忽然,冥冥之中听到金戈铁马的碰撞,听到数万将士杀伐攻夺的声音,那惊天动地的擂鼓声震的我耳朵发麻。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坐直了身体。

原来,这一路公交车经过的是刘寨,我有阅读的习惯,对于寨这个词语并不陌生,而在中国出了大名的当数瓦岗寨、穆柯寨,虽然说穆柯寨多少引出一则家喻户晓的爱情故事,可她始终是战争的标志,只不过主观上或多或少的蒙上了一层温柔的面纱。

而那个面目狰狞的瓦岗寨简直就是一座英雄冢,一将成名万骨枯,从瓦岗寨走出了那么多的英雄,秦叔宝,程咬金,他们不但是卓越的将领,甚至在华夏儿女心中已然成神,什么神?战神!那与恶魔又有什么区别?战争有多少是正义的,不过是野心家争夺天下权柄的手段,牺牲的从来都是无辜的老百姓。不得不提一下,瓦岗寨其实就在河南滑县,战火难免不会波及到郑州!所以这里很多地方都以寨命名并没有多少令人费解之处!

面试结束后,我大约也已经知道我不会应聘成功,因为我毕竟不是中文专业的,更不了解新闻的行文规则,我只是简单的告诉编辑老师,我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并且是一个喜欢写出自己故事的人。离开编辑部之后,我便同我的大学同学去了他的办公室,我告诉他我的关于郑州可能是古时候兵家必争之地的推测,他听后大吃一惊,说我真应该是个历史学家,不看史料,只是听了听地名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在郑州生活了这么久竟然对郑州的这些地名没有任何感触。我笑了笑,这一生,我可能做不成历史学家,更不可能成为历史领域的大学者,偶尔玩弄一下文字或者会成为我终身的烙印。

我闲来查了一下郑州曾经发生过的战争,有春秋战国时期智勇双全、耐人寻味的郑烛之武退秦师、郑弦高智退秦师,又有可歌可泣、影响深远的萑苻泽奴隶起义、秦末荥阳之战、楚汉成皋之战,隋唐之后的瓦岗军起义大海寺之役、岳家军克服郑州之战。我不知道古代的郑州有多大的管辖范围,这么多的战争全都拥挤在同一块土地上,这块土地究竟经历了多少次血流成河的场面。

生我养我载我育我的土地,我一看你就满眼泪水,你经过太多的苦难,太多的战争,你是用你的鲜血做成乳汁来哺育你的子民生生不息。现在请允许我跪在你的怀抱,匍匐着祈求普天之下再无杀伐,四海之内再无争端,不要再让生灵的鲜血再次染红大地。

张云鹏1576694495

陌途不见花开


晚风正好,扫遍每个窗口。郁奚伏案而睡,仿佛所有的不美好具涌,她心里像被火炉焚烧,火燎火燎的生疼。劲力的风打在衣袖间,如同一线平面的刀口直指疤痕。睡着睡着,乍地一声,所有的痛似溃堤的坝涌了出来。郁奚起身出了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觅不见他的踪影,一切仿佛历历在目,轻触的过去,指尖一碰就碎了一地。

若问世间的荒谬,没有比明明得到了而又莫名的失去更为荒谬。

郁奚是个成绩平平的学生,出没在校园就像草丛的蝉虫无影无迹。或许没有那个人的出现,她的世界就如紧盖地玻璃瓶,永远都是那股空气在打转。

小慧,你等等!下课的铃声刚响,高三(4)班的小慧像饿死鬼投胎一般溜得比兔子还快,却被追上来的龚甫流堵在了校门口。小慧两眼铮铮,盯了龚甫流好一会儿,然后才恍过神来,刻意后退了两步以保持一定距离。哎呦,平时大大咧咧的你居然也有害羞的一面,难得啊!龚甫流似笑非笑的说道,让小慧感觉如此狡黠。你有什么事吗?赶紧说!小慧不耐烦的继续往前走,避开这个耍流氓的家伙。哎,哎,我还没开始说呢,等等我啊。龚甫流紧步尾随,在小慧的耳边叨叨不休。

风吹叶落,摩沙的枯叶随风卷在一堆,远处的郁奚站在树下,风打落的叶子恰碰到她的衣襟滑入她的手心。叶纹朝上,叶心贴着手心。而高处谁也不知,正有一双炯炯有神的清澈眸子正盯着下面的她。一切都是预谋,也正是这样,所有的故事都蒙了一层纱,神秘且诡异。正当郁奚要瞧个仔细的时候,突然,叶子抖了一地,有折断枝桠的声音,随后上空便有个男生摔了下来,乍把郁奚魂都吓飞了似的,赶紧把腴黄且略带发青的叶子夹在记事本的最后几页,蹲下身子去扶他。同学你没事吧?郁奚轻蹙眉头忧心的问道。落地男生双眉紧锁而又嘴角微扬,惹得郁奚哭笑不得,结果两个人都杵在那儿傻傻地笑了。站起来的男生拍了拍尘土正要开口,这时,姜雨迎面走来,急匆匆地要求郁奚陪她去逛书店。郁奚欲说又罢,回头望了他一眼也就匆忙地走了。

日子跨过五指,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光阴在掌心里划了一道道或浅或深的纹路,写着我们每个人的故事。

然而,青春总是来得那么地猝不及防,又或悄无声息。自从龚甫流那天找过小慧,龚甫流就老喜欢来四班的窗口等小慧一起回家。郁奚和姜雨,小慧都是同班同学,郁奚就坐在小慧的后面,每当小慧想伸懒腰要往后桌靠的时候,郁奚的同桌姜雨就会快速地拉后桌子,姜雨就是这样,宁可自己挤死,也不希望别人侵犯自己一丝一毫的东西,郁奚抿抿嘴克制了笑。听说小慧的男朋友长得挺帅的,而且就是我们隔壁班的,姜雨用草稿纸写道,且轻轻挪给郁奚,两眼稍稍一瞥老师的身影。郁奚写道:没见过。姜雨又写道:下次叫小慧带我们去看!郁奚眼眸一扫点了点头。

夕阳依旧西下,染红了天际,一切晕红晕红,圈点着每一天的记号。郁奚,走!看龚甫流打球去姜雨边说边拽。郁奚很牵强,说道:我还有好多功课没做完呢!姜雨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兴冲冲地说道:你就陪我一次嘛,作业可以缓缓,不着急的。最后郁奚还是去了。龚甫流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几根汇成一股,紧紧地贴在额头上,瘦瘦高高的影子在余晖下尽情地舞动,弹跳着青春的音符。操场上有很多人都在看球,或坐或蹲或倚或靠或挽,每个女孩都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而去,欢呼雀跃,只有夕阳依旧这么安静,依旧这么落下。

怎么,我男神还可以吧?小慧突然从姜雨的身后冒出来,着实吓着姜雨了。你丫的能不能走路有点声音啊,吓死我了,姜雨额头一阵发冷,右手拍了拍胸口平息着。郁奚右手紧握了一下姜雨的左手,眼神志笃地看着姜雨,似乎想说,别怕有我呢!随后小慧一手掀上姜雨的黄色帽领,笑道:翻滚吧,牛宝宝。一个闪躲就溜到郁奚身边,姜雨可把脸气得又红又肿。行啦,消停会小慧。郁奚盯着淘气的小慧那无辜的小眼神。三个人都傻笑了起来。

龚甫流现在已是汗流浃背,汗水打湿了睫毛,脸蛋红通通的,可以跟苹果相媲美了。龚甫流后面尾随着一位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男生,与龚甫流相比,他还是略显微瘦的。

流,怎么样?人还没走前,小慧亲自迎上说道。还行。她就是林郁奚吧?龚甫流边擦着汗边问道。顺眼望了下前面右边那个衣着蓝色衬衣的女孩说道。小慧点了点头。谁知龚甫流后面的男生先上前一步与她们搭上了话。你们好,我是高二(三)班方琪,方棋面带微笑和善地说道。姜雨两眼格外睁得大,痴痴地盯着方棋,轻声细语地回了一句好!,此时的郁奚心里仿佛驻着一只小兔,扑通扑通乱蹿,脸上一股燃烧的热气,直至滚烫的小脸蛋。郁奚羞涩的说道:你好,我叫林郁奚,她是我的朋友姜雨。郁溪边说边蹭了蹭旁边花痴般的丫头!姜雨憨厚地笑着,搞得郁奚和方琪也难为情的陪笑着。

小子,你够快的啊!龚甫流贼贼地说。龚甫流盯着郁溪说:我是高三(五)班龚甫流,有事随时欢迎找我。郁溪笑了笑,只见姜雨激动地点头说:好啊!好啊!小慧上前笑咪咪道不愧是我弟哦姜雨瞬间惊讶地看着小慧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小慧白了白眼说道:你以前也没问我啊!堂弟。姜雨心里放着嘀咕随大家离开了操场。

其实很多的相遇都暗藏着一个阴谋,有的会由阴谋转化为感情,也有的会转化为伤害!

至从上次的相识,他们走得格外近。龚甫流总会在下课的业余时间去跟四班的那三个女孩扎堆!偶尔也会脑洞大开教她们学习,然而方琪就像跟屁虫似的!天天混在他们中间。他们一起掏钱吃饭,一起学习玩耍,下课晚点了就一起等候。像亲情似友情

高考就像五指山挡在他们的青春路上,片刻松懈便是跌落山脚的仰望。方琪就像一个神奇宝贝,总能给他们带去减压的乐趣;但又像个小油瓶,一个友情尾巴下的小可爱,总被需要和被接纳中。还好,姜雨不腻味方琪!给他送夏天的可口雪糕;给他带秋天的御风薄衫!她喜欢他,而他只认为是友谊的关爱。

小巧可爱的小慧天天都忙着攻克她的死穴,数学已经榨干了她所有的脑细胞。往往脑子短路的时候她只好去求助龚甫流,因为男生似乎更有魅力去唤醒一个沉睡的女神经。只是,他有所爱,而她只是一张白纸上的铅笔,一个局中之外的人。

时间爬过高考的坡沿,郁奚忙得焦头烂额,可偶尔还是能看到耍泼的龚甫流扯嘴皮子,乐不可言,这给彼此的生活都增添了很多很多记忆。龚甫流喜欢静静坐在远处看着她们认真做事的样子,谁的手握着谁的笔;谁的擦皮入了谁的手;谁的书搁在了谁的桌!吵吵闹闹想想也疯狂。尤其更有意思的是,郁奚喜欢手握两支不同颜色的笔交替写字,不禁令人生笑。

后来,高考的最后一天,他们约定假期一起好好聚聚,那种激动又忐忑心情溢在每个人的胸口。方琪胸有成竹地说:林郁奚,我一定要考你在的那所大学!郁奚迎合道:好啊。等你来。龚甫流捶了锤方琪的胸膛道:够可以的啊。忽然小慧提议道:大家放假了放松放松一下吧,都来我家聚聚怎么样?我不介意!姜雨第一个争先答道,一想到是去方琪家姜雨心里就美滋滋的。大家呵呵笑了点了点头!

然而聚会的那天,却少了一人。姜雨围着方琪转,而方琪和龚甫流都在迫不及待地等一个人,小慧打着圆场说她回来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随着怦然心动的青春岁月,随着聒噪的夏天,她和她的家人都去了另外一座城市。青春就是这样,一旦断了联系,什么感情都会脆弱起来。

郁奚,龚甫流留给你的。小慧拿着折叠好的信封递给郁奚漫不尽心地说着。两人坐在附近的长椅上,而她们的见面却已隔了三年。酸涩和久违油然心头!郁奚安静地问道:龚甫流在干嘛?小慧平静地答道:那天聚会等了你很久,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后来他去当了兵,很好,只是黑了很多。去年的夏天C城市发生水灾,水太急了,为了救别人他被水冲走了。小慧的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打在她的头上。郁奚保持着镇定,强锁心中的泪水,渐渐,有些再见真的就再也不见了。

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干劲而略带柔和的字符跃于纸间夹杂着陈旧的气息。信里写道,

林郁奚:

你犹如春雨后地一股清溪

吐纳清新,浸润心情

愿天角相随,只为倾你心

静静地看着,看着。似乎有一股暖流流进心里。郁奚红着眼圈提笔写道,

龚甫流:

你是匆匆流水

每一寸的土地都有你的急性子

仅是划过的美丽

有种感觉叫后知后觉,全然不知却有人在远方守候,那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其实离开的那个时候,郁奚是有跟姜雨提前说的。只是因为私心,害怕方琪对郁奚的恋恋不忘,断然断绝了他们男生和郁奚的联系。当郁奚再回到曾经的那个地方,早已是物是人非,觅不见当年的踪影。

后来了解到,姜雨一直陪伴着方琪,姜雨就像春雨一样滋润着他干涸的内心,相守不相离。即使方琪始终忽略着她的存在!姜雨电话里告诉郁奚,方琪写过很多的信件给她,只是没有标注的清晰地址都被退回来了而已。姜雨提醒道,所有的缘分都是因为一片叶子。一片叶子,郁奚思索着,翻到了陈旧发黄的笔记本,那些过去旧时光的叶子抖了一地。有片独特的叶子,叶面蘸着墨黑的字迹,写道:打开的闸门,注水成流入你心龚甫流。很多错过都是在无意间的转身,这是生活告诉郁奚的道理。

天暗下去了,风凉起来了,不是每一条路都会花开。斜阳拉长了郁奚离去的身影......

花开易见,花落难寻


秋风中飘零的花瓣带着余香,不知零落在哪个角落,无法追寻,好似往事随风沉沦,流淌经年的痕迹,深埋在岁月的叹息中,随风飘落花瓣的美丽,余情未了!感怀、总带着点言不由衷的伤痛,一段情一辈子,一声再见、一生无缘。

看见花瓣飘飞的影子,注视着它渐渐消失,仿佛你回眸一笑,遗留给秋风谢绝不了的念想,看见落花、想起你。爱恨两难忘!触景时想起你的目光,不知是否还是熟悉的模样,秋风吹乱了我的惆怅,曾经拥有的相守,转眼之间,稍许也不停留。

眼中已望不见的花瓣,带走了一段时光,像是你在我梦中来过,梦醒了、你走了,这样的梦后来再也没有过,你走了、我的梦碎了,这样的梦重复着。

人生岁月,爱恨情仇无可奈何,后来、看见每一季秋风中的花瓣,看似相似,只是我知道唯一的你在我梦中,那一朵懂我情思的花,往后的日子里,这种情再也无法找寻。

落花无声,一切有关惋惜的注释都在风里,轻轻摇晃枝头,也许有太多的不舍,只是因为时间到了,就该离别,却总教别离愁滋味、期盼每年花期,一年又一年,那年知遇的春色里,而今别离是无期,春来春去不尽意,秋风拈花笑菩提。

遗落在眉间解不开的情结,仿佛是前世欠下的痴念,一番番春秋更替,历历往事,愁锁眉头,压心底的余愿,如何才能将岁月抛却,说过不在意,却又难以忘记。

而今花开花落,很平常的事,时常想起你,因为美好而设想出一片梦境,当我懂情的时候再说喜欢你,可惜早已来不及,关于你如今的消息,就如落花般消失在记忆里。

风轻轻吹起我的牵挂,飘零的花瓣像是问候的话,一瓣一瓣悄无声息,听不到你的任何回答,让我的有情有义沉默于无言的结局,有一些抹不去的回忆,在每个春天与秋天的梦里,与你相聚又分离,醒来才觉得可惜,错过了你。

错过了花朵美好的寓意,只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可我已不再拥有那年春季与熟悉的你。每个秋季,落花的美丽伴着失去,因为我知道余生与这朵花不可能再次相遇,就如你与我的情义不再有延续,哪怕记忆中太多美丽,诗句是多么写意,生命中不会再有重来的机遇。

因失去而想你,因不再拥有而怀念所有,点点滴滴刻骨铭心,拼凑出一个完美的曾经,所以我才在想你的时候把想念说出口,这样的爱一生不再有,才有那么多怀念你的理由,所以我在回忆的巷口停留那么久,一生一次,一次就足够,就这样爱个够,让你的情意,你的关于,证明我有过爱,让飞花带着我的梦飞到天尽头叹一声秋,爱与被爱都是挥霍青春的无奈。

或许是我爱得疯了,恨得累了,所以才看清秋的姿态,只是一种存在,可能的、可惜的,都随秋风化作尘埃,多余的、多情的,只不过是太多的感慨。只要我们曾经拥有,就别在意今生是否天长地久。

花开的梦,和花瓣飞走的魂,都见证过曾经却不曾停留,时间陪我散步在街头,它说的每一句话,比这现实都要真诚,而我的祈祷挂在夜空的每一颗星辰上。

花开易见,花落难寻,此情天涯相知,此路遥,初见都是缘,相守却难全。

觅一古城看雪,得一心人白头


人的一生,就像是乘坐一次列车,起点站是出生时,只是不知道终点站到底有多远。这列车只有一个车头就算错了方向,也不能回头。只怪人生太短暂,不容许谁回头。一些事恍惚在那夕阳下成念,氤氲着那些已知的伤感和未知的美好,此时我多么想抓住一米阳光,给你,送一段暖心的温度,只是这目光折叠的距离始终无法抵达你的城镇。未能觅一古城看雪,得一心人白头。

每个人,都是从简单到复杂,经历的事多了,就会慢慢的褪却年少的幼稚,变得沉默,少言。有很多的事,不是不懂得,只是不想用言语表达出来,因为那些过往带着刺,容易伤人,有很多的人,不是不想拥有,只是太珍惜,太害怕失去,所以很多时候都选择了沉默。有些遇见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美到似乎是一个意外,但又像上帝静心安排的一场戏。依然记得那个恍惚的背影,梦里熏香,梦外彷徨,很怕一个翻身就梦醒。

心凉了那些美好,无法再续前梦,再温青春。那些故事,是否永远都不会随时光衰老,永远那样。看过了一切,就变得无比的简单,也只想拥有一份简单,简单的生活,简单的你,还有那简单的梦想。简简单单没什么不好,褪却了红尘的烦恼,就会活的自在,活的轻松。只愿觅一古城看雪,得一心人白头。

有些人遇见了,就觉得她是一座城,这座城,让人感到温,感到暖,就只想在这城中看雪,看雪慢慢白了黑发。不愿挪步,怕一不经意间的抖动,惊了积雪,误落在这红尘里。以前只觉得只有江南那些酒巷才如诗,如画,如梦,转身跌落的尘埃都是美好。但现在出现在梦彼岸的还有古城,白雪,还有一行人在听雪私语。

突然间觉得幸福好简单一城一雪一心人,一屋一炉一辈子。但在现实中又是那么/的难,就像那首歌一般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全不看/变得实际/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不爱孤单/一久也习惯/不用担心谁/也不用被谁管/感觉快乐就忙东忙西/感觉累了就放空自己/别人说的话/随便听一听/自己作决定/不想拥有太多情绪/一杯红酒配电影/在周末晚上/关上了手机/舒服窝在沙发里那些时常出现在梦彼岸的风景,会是这辈子的牵挂,我只是想时光静好,你我都在。

光阴坐暖,这漫夜的黑又算得什么?让这黑沁透每寸肌肤,包围身体,感觉让自己透不过气来。然后闭上眼,开始冥想某个世界,开始幻化所有的场景。那城,有雪而不冷,那城,安静而不冷清,那城,舒服而不堕落。那里将有温而美的时光。

觅一古城看雪,得一心人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