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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烟成歌

发表时间:2020-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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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笙烟成歌,欢迎阅读与收藏。

暮歌,我们和她们不一样吧。

笙烟,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笙烟和暮歌认识有多少年了呢,好像很多年了吧。从笙烟六岁起她们便一起生活在这里,一直到现在,七年了。这里叫什么呢,这里是潇湘馆。是京城一等一的妓院,但是就算是一等,也依然是妓院呵。

一、

笙烟第一次见到暮歌的时候,是在潇湘馆的后院里。那一年的笙烟只不过是六岁,她是因为家境贫寒才被送进的潇湘馆。所以笙烟一直都以为,只有家境贫寒的人才会被送进这样的地方来。

但是暮歌不一样,她那天梳着精致的头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上好的丝绸。她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样,好一会儿,暮歌才发现站在她身后的笙烟。看着眼前这年龄相仿的姑娘,暮歌便报了一个微笑。

笙烟这才回过神,忙不迭的抱着手上的脏衣服离开。

只那一个笑容,便暖了笙烟的心。那一年她还不知道,后来的她会和暮歌有多少的牵绊。

笙烟和暮歌第一次真正的交集,是那天晚上。舒妈妈把暮歌带到了笙烟的房间,她说:“笙烟,这是新来的暮歌,你们年纪差不多,就住在一个房间吧。”

暮歌,这个名字真好听。而后笙烟便应下:“是。”

“暮歌,笙烟比你先进来了一年,有不知道的事你可以先问问她。”说完这些,舒妈妈便带上了房门。

笙烟还有些胆怯,她往床边站了站,然后拍拍床:“暮歌,你可以坐这边。”

暮歌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布包,她轻轻坐在了笙烟的身边,她说:“笙烟,你很好看。”

生平第一次得到表扬的笙烟,尴尬着不知怎么回答。倒是暮歌先笑了,她笑起来总是暖暖的。她拉拉笙烟的衣角:“好啦,我们一起睡觉吧。”

睡觉的时候,她们互相背靠着背。笙烟的声音轻轻的:“暮歌,安。”

“安。”

二、

暮歌睡得并不好,她的耳朵里听着那些男男女女的声音,嘈杂无比。她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笙烟在浅浅的呼吸。窗外的月光柔柔的洒在她的脸上,少有的安然。差不多的年纪,笙烟是用了多久的时间才习惯在这样的嘈杂里安然入睡的呢。暮歌有些心疼,为她,也是为自己。

早上的时候,她们都起的很早。暮歌已经换下了昨日穿来的衣服,换上了舒妈妈给的衣服。笙烟把脏衣服都抱过来,然后吱呀拉开了房门。

暮歌把头发梳起来,她说:“笙烟,我和你一起去。”

笙烟点点头,站在门口。暮歌走过去,很自然的挽起了她的胳膊。她说:“笙烟,以后我们就是姐妹。”她说:“笙烟,你多大了?”

笙烟的声音小小的:“六岁。”

暮歌有些欣喜:“我比你大,我有七岁,以后我是姐姐。”

笙烟应着:“好。”她偏头看着暮歌,问了那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暮歌,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暮歌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笙烟不由慌了神:“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

她们走到后院的水井边,笙烟很熟练的把水桶放下去,提了半桶水上来。暮歌蹲在井边:“笙烟,你每天都要洗这些衣服吗?”

笙烟点头:“嗯,每天都洗,洗不干净就要挨打。”她瘦弱的身子提水的时候总有些摇摇晃晃,暮歌生怕她会不小心摔倒。

后院有个专门收脏衣服的大盆,里面已经收了满满一盆。暮歌挽着袖子,帮着笙烟一起洗。她说:“笙烟,你一个人每天要洗这么多吗?”

笙烟低着头:“有几个姐姐之前是和我一起洗衣服的,但是她们现在长大了,舒妈妈说要让她们做别的事情了。”

别的事是什么事呢,暮歌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棒槌、皂荚、澡豆,对暮歌来说都新奇的不得了。

三、

一晃她们就这样过了两年,暮歌过九岁生日的时候,第一次有人来潇湘馆找她。

那是从小养大她的奶妈,她说:“暮歌,你的娘亲过世了。”

暮歌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击,泪水汩汩而下。

奶妈的手搭上暮歌的肩:“孩子,你要回去看看吗?”

暮歌拼命摇头:“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奶妈叹口气,她从怀里拿出一只簪子:“这是你母亲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了。”

暮歌颤抖着接过,而后她抱住了奶妈:“谢谢奶妈,请帮我在娘亲的坟前多烧些纸钱。”

奶妈就这样回去了,暮歌转身进门时便看到了笙烟。笙烟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的抱住了暮歌。暮歌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说:“笙烟,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笙烟拍着她的背:“怎么会呢,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呐。”

暮歌第一次给笙烟说起了她的身世,她说:“笙烟,你知道京城赵家吗?”

笙烟点头:“知道,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做丝绸生意,大家都知道的。”

于是暮歌垂着头:“我的本名就是赵暮歌。几年前,我爹爹出门做生意被人所害,我的娘亲被李家老爷强行娶进家门。娘亲护不住我,七岁那年,就是李家老爷派人把我送到的这里。其实我知道,就是李家害的我们家,但是我是女子,我无能无力。所以,我也不能去李家看娘亲的。”

这是笙烟第一次听到暮歌的故事,她抱抱暮歌。她说:“暮歌,别太难过了。我从一出生就成了江流儿,姓什么都不知道,捡我的奶奶去世以后,我就被人卖到这里,这里的姐姐们说,这是我们的命,但是我不信命,从来都不信。”

八岁的笙烟,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大人。暮歌将她抱更紧些,她说:“笙烟,以后,你还有我,我还有你。”

四、

渐渐长大的笙烟和暮歌都越来越好看了,暮歌美的大气,笙烟美的小家碧玉。

一日,舒妈妈又带了个小姑娘到后院来,她似乎是才想起后院的笙烟和暮歌来。她将笙烟个暮歌细细打量了一遍,而后道:“收拾一下,等会来我的房间。”

暮歌微微一惊,笙烟却已应了:“是。”

舒妈妈的房间要穿过潇湘馆大半的阁楼,沿路上走过的都是挽着姑娘腰肢的男子。笙烟跟在暮歌的身后,手心沁出细细的汗珠来。

走到舒妈妈的房门前,暮歌轻轻敲了门,然后门吱呀便打开了。

“过来。”舒妈妈坐在桌子旁微微一招手。

暮歌和笙烟有些拘谨地上前,舒妈妈便起身,用手抚过她们的脸庞。

“多水灵的姑娘,这几年总算是长大些了。日后你们不必去洗衣了,跟着画姑和秀娘去学别的东西去。”舒妈妈说这话时,笑吟吟的,仿佛是有大笔的钱财要

落入她的口袋一般。

舒妈妈给她们换了大一点的房间,但是笙烟总觉得自己仿佛是掉入了更深的深渊。

她们开始和别的姑娘一起学琴棋书画,甚至要学一些魅惑之术。她们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但是暮歌说:“笙烟,至少我们不用洗衣受累,女子学些琴棋书画总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这一年的暮歌十岁,她懂得如何在这样的环境里去看人脸色,她想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笙烟。她无能为力去为父报仇,但是自此之后,她想保护好身边这唯一的笙烟。

五、

笙烟总觉得自己的悟性是不如暮歌的,一样的诗词,暮歌看两遍便能背下,她总是要多花一炷香的时间。一样的曲子,暮歌半天就能学会,她总是要花整整一天。

她说:“暮歌,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呐。”

暮歌还是像以往一样抱着她:“不会,你是最聪明的姑娘。”

晚上的时候,她们一起拿着脏衣服放去后院,她们听到有女子的哭声。那是后院的一间黑屋子,她们从来不敢去的。但是今天,她们突然想一起去看看。

昏暗的烛光照着破旧的窗户,有光从破旧的纸里面透出来。

屋子里是一个被绑着的女子,满身伤痕。笙烟记得她,她是和她们一起学诗词的轻衣。她敲了敲窗,轻衣听着声音抬头看向了窗边。但是她看不见外面的笙烟,她只能看到人影倒映在窗户上。

笙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头顶上边响起了一声咳嗽。是舒妈妈的声音,她们再熟悉不过了,笙烟禁不住打了个颤。

“你们在看什么,不听管教就和她是一样的下场。”舒妈妈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们是来后院送脏衣的,这就回房间去。妈妈也早些歇息。”暮歌一退身,牵着笙烟便急急忙忙转身走了。

“暮歌,我们和她们的命运不一样吧。”笙烟的声音有些哽咽。

“笙烟,或许我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暮歌眼睛里的光都暗淡下去。

“不会的,暮歌,我不信命,我们和她们的命运一定是不一样的。”

六、

一转眼,笙烟和暮歌已经一起在潇湘馆生活了七年了,暮歌都已经十四岁了。

暮歌第一次来了月事,是在西阁里,她看着身下的一片殷红。吓得赶忙呼唤来了笙烟,可是笙烟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暮歌有些慌张:“笙烟,我是不是要死了?”

旁边年长些的琪姑娘忍不住一笑:“有什么害怕的,这只是证明你是真正的姑娘了。”

这话把暮歌听的一怔:“什么叫真正的姑娘呢?”

琪姑娘噗嗤笑出了声:“就是你长大了,可以生孩子了。”

但是在暮歌看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所以她依然听不明白琪姑娘的话。琪姑娘出门的时候站住了脚步,她回头对着暮歌:“你去找舒妈妈要些布条,她知道怎么教你的。”

暮歌点点头:“谢谢琪姐姐。”

在暮歌月事几日之后,舒妈妈来找她了。她说:“笙烟,你先出去。”笙烟只得起身,出去带上了门。

看着笙烟出门,舒妈妈走到暮歌身边,她说:“暮歌,你要学着去接待客人了。”

暮歌站在原地,没有应答也没有动。

舒妈妈用手搭了一下暮歌的肩:“这里的每一个姑娘都会经历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排斥,等明年,笙烟也该去接待客人了。”然后舒妈妈笑了笑:“等明天,我就给你一间厢房,你就不必和笙烟住在这里了。”

暮歌噙着泪:“为什么不让我和笙烟住?”

舒妈妈托起暮歌的下巴:“因为你以后是要伺候男人的,当然得有自己的厢房,你在潇湘馆,不服管教你是知道苦头的。”

这苦头暮歌当然知道,那一年的轻衣她永远都会记得,可是这,确实不是她想过的生活。

七、

那一晚,暮歌和笙烟躺在床上。

暮歌说:“笙烟,舒妈妈让我搬去厢房了。”笙烟在被子里转了个身,她伸手抱住暮歌:“为什么呢,我不想和你分开。”

暮歌轻轻抚着笙烟的头发:“她说,要我去接待客人了。我们都在潇湘馆,不算分开的呢。”

笙烟仰头看着暮歌:“暮歌,我们离开这里吧。”

暮歌赶忙捂住了笙烟的嘴:“小声点,如果被听到,我们都会被打死的。”

第二天到来的时候,便有年长的姑娘来唤暮歌了,笙烟执意要送暮歌去到她的新房间。

厢房不算很大,光线也并不好。笙烟有些难过:“暮歌,我还是想和你住在一起。”

一直站在身边的那姑娘一笑:“你们以后都不会住在一起,今晚舒妈妈便会给暮歌姑娘拉客人,十四岁的姑娘是极为抢手的,那些富家公子都愿意砸钱。”

笙烟再去学琴时,暮歌已经没有和她一起了。暮歌坐过的位置上有新的姑娘坐着,笙烟总觉得自己心不在焉,她想逃,逃离这里,去过自己真正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暮歌那一晚是怎么度过的,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如果她的娘亲知道,那肯定会心疼吧。只是,她的娘亲再也不会知道了。

第二日清晨,有姑娘给暮歌端来一碗药,她说:“喝下吧。”

暮歌有些犹豫:“这是什么?”

那姑娘回答的很平静:“凉药,这样你就不会怀孕了。”

暮歌深深的一口呼吸,然后喝下了那碗汤药。那是怎样的翻江倒海,十四岁的暮歌,第一次知道绝望。

八、

很多的时候,暮歌都会想起笙烟,她总想起笙烟问她:暮歌,我们和她们不一样吧。是啊笙烟,你不该和她们一样的。

只是,暮歌很难再见到笙烟,她去过几次笙烟的房间,她总是不在,而每个晚上,暮歌总要对着客人佯装欢笑。原本堂堂的赵家小姐,又何以会沦落至此呢。

暮歌开始存银子,客人有时候会在房间里多给暮歌一些钱财,暮歌全都收起来。她想要攒起来,去给笙烟赎身,让她离开这样的地方。

笙烟也一直在寻暮歌,只是很多时候,她也找不到暮歌。

笙烟从别的姑娘口中听到很多关于这里的事,她们说有的客人常常喝多了会欺负这里的姑娘。她们说,这里的姑娘很多以后都不能怀孕的。她们说,这里的姑娘老了如果还没人赎身,就会孤独终老。

笙烟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带着暮歌离开,她和暮歌谁都不能孤独终老。

但是潇湘馆的围墙那么高,她曾见过想要逃跑的姑娘,被抓回来也总是毒打,然后被迫再去接待客人。

夜晚的时候,笙烟只能对着烛光发呆,她丝毫不知自己怎样才能离开这是非之地。她有些懊恼,懊恼现在的暮歌被迫做着她不喜欢的事,

懊恼自己不能和暮歌离开。她有些头昏脑涨,许是窗外的寒风吹凉了身。她起身去把窗户关起来,熄灭烛火的时候,她失手将烛台打翻了,慌忙踩灭。而这一失手,她又忽然想起,要么就烧了这潇湘馆吧,没了潇湘馆,她和暮歌就能趁乱跑了吧。

想到这,笙烟不由安心的笑了。她重新躺上床,闭上眼,她都能想到将来的她和暮歌。

九、

白天的时候,笙烟在暮歌的房间里找到了暮歌,彼时的暮歌正在休息。笙烟敲门的声音把暮歌吵醒了,她正睡眼惺忪。

笙烟忙忙关上门,把暮歌拉回了床边。

她说:“暮歌,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管往大门走,相信我。”

暮歌还有些懵懂:“什么?”

笙烟拉着暮歌的手:“我想了一个办法,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记得往大门走,一定要记得。”

暮歌的眼睛里有一丝欣喜:“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笙烟抱着暮歌:“真的,真的,我们一定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冬日的夜晚来的很早,潇湘馆里早已热闹无比。戏台上抚琴跳舞,看的台下的观众阵阵叫好。

暮歌今晚还没有迎来客人,她在栏杆旁边站着,捧着杯茶看着楼下。她看着笙烟在楼下走过,她要去的大概是厨房吧。

暮歌沿着楼梯慢慢走下去,她想看看笙烟要去做什么。

她才刚到楼下,便听到后院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后院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啊。”

潇湘馆刚才还在惬意听曲儿的客人立马起身争先恐后往门外跑,舒妈妈分外着急:“姑娘们快去救火啊,客人您还没给钱呐。”

暮歌恍然大悟,这失火才是笙烟的计划罢。她提起裙摆便随着人潮往门外跑,而刚放完火的笙烟早已换上一身男装跑向了大门。她想,她和暮歌终于是要解脱了吧,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她在人潮中抓住了暮歌的手,她顿时格外安心。

十、

但是笙烟终究是年纪太小,她所引起的火灾轻易就被扑灭了。而未换装的暮歌,早已入了舒妈妈的眼睛。她们才跑出大门,便听到舒妈妈在身后的声音:“来人啊,把那两个逃跑的丫头给我追回来。”

笙烟的脑海里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啊,带着暮歌一起跑。”

从潇湘馆出来便是一条河,笙烟拉着暮歌上了船,暮歌从怀里拿出一些细软:“船家,快些开走,你开多远我都付双倍的价钱。”

船家接过银子自是高兴,摇起桨便走。

但是潇湘馆的人哪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们,在岸边上了艘船便来追赶。暮歌握着笙烟的手,她拿出一个布袋子。她说:“笙烟,这是我所有的积蓄,现在就交给你,你一定要保管好,一定要好好对自己。”

笙烟摇着头:“不好,我在这世上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小船在水上摇摇晃晃,而潇湘馆的人越来越近。

笙烟望着暮歌:“暮歌,你还愿意再回到潇湘馆那样的地方去吗?”

暮歌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再回到那样的地方。”

于是笙烟点头:“好。”

暮歌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笙烟拉着跳入了冰冷的河水里。笙烟刚才早已经打量过,岸边是一片树林,只要躲进去就没事了。

她们这一跳倒是出乎了潇湘馆的人的意料,她们的小船本就离岸很近,所以她们很快就上了岸。一上岸,她们便往林子深处去了。冬天的风吹在这泡过水的身上,冷的刺骨。笙烟一直握着暮歌的手:“只要他们没找到我们,我们就安全了,躲过这一次,我们就真正的自由了。”

暮歌的手回握着她:“嗯,我知道,我知道。”

笙烟的手第一次那么凉,暮歌握紧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暮歌说:“笙烟,我们会平平安安,以后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夫君,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像我们一样关系这么好,不过,她们一定不能像我们的命运,她们一定是要从小到大都是幸福的。”

是啊,暮歌,将来我们会有孩子,她们会平平安安长大的。

十一、

这片树林很大,暮歌和笙烟躲在灌木从里成功躲过了这一劫。

但是笙烟开始发烧了,她的额头很烫。暮歌只能紧紧抱着她,她的浑身也是湿透的。暮歌不会生火,她们只能在这样的寒风里无能为力。

好一会儿,暮歌扶起笙烟:“我们去找人家,我还有银子,我去给你找郎中,笙烟,你会没事的。”

但是笙烟好累啊,她的脑海里装着好多事,那些事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冬日的月亮格外冷清,她们站在岸边,面前是冰冷的江水,身后是黑不见底的树林。笙烟靠着暮歌:“暮歌,我会死吧,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去到地府去喝孟婆汤。”

暮歌的眼泪大颗大颗滴下来:“不会的,你不会去到地府,你也不会离开的。”

但是笙烟的头越来越沉,她说:“暮歌,你会好好的,但是我好累啊。”

暮歌只能抱着笙烟:“不会的,不会的,笙烟,你要陪着我一起的,你说好我们离开了潇湘馆就要一起生活的。”

但是笙烟实在是没力气了,她把暮歌给她的布袋子拿出来放回暮歌的手里:“这是你的积蓄,你要收好,有银两在身上,你也不必吃那么多的苦头。”然后她缓缓的坐下:“暮歌,我们和她们不一样吧,对不对。”

暮歌拼命点头,她牵着笙烟的手:“对,我们现在和她们不一样,我们和她们不一样。”

笙烟的脸上浮出一丝笑:“那就好,我就知道我们和她们不一样的。”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说:“暮歌,还好我认识了你,还好我没有在潇湘馆度过余生,还好,还好……”

暮歌顿时慌了神:“笙烟,你看看我,你说过你不信命的,怎么能因为风寒就放弃了呢。”

但是笙烟没有回答她,她的头靠在暮歌的肩膀上,气息越来越弱。暮歌把笙烟抱在怀里,她说:“笙烟啊,我现在都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像一只小鹿。我第一眼就很喜欢你啊,可能是你受了太多的苦,所以我真的很想让你去过上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但是,但是你怎么就放下我一个人了呢。”她说这些话时,早已泪流满面。

十二、

笙烟离开了,离开了让她厌倦的潇湘馆,离开了这牵绊着她命运的潇湘馆。

但是,她也离开了暮歌。

暮歌,我们和她们不一样吧,因为我们的命运是可以自己去改变的呢。

笙烟,我们现在和她们不一样了,谢谢你用你的生命改变了我的命运。

笙烟,以后,我的孩子便叫笙歌吧。

笙烟,以后,我还能怎么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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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要去山东找我老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在我走的那天,我们一起去吃的饭,我能明显的感到她的强颜欢笑。还提前给我买了好多东西。

当列车开始驶出的时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楚。到山东之后,新的环境,新的开始,新的圈子。网吧,旱冰场,台球厅,电玩城,KTV。留长发,染发,打耳钉,看着真的是过得好开心。心里却从未踏实过。知道这是挥霍。

我们还是常常联系,还是无话不说。有次我们网上视屏,说了很多,你却很少回应。而你只说了句: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些没有其他吗?我们当时都沉默了,半天你又说了句:你好好玩吧,就挂了。不一会我就看见了你发了一条动态。你说喜欢一个人,怕他知道,也怕他不知道,更怕他装作不知道。

我真想给她打电话,可是拿了又放下,拿了又放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还有心思心思再玩游戏,从网吧里出来,外面下雨了,就这样淋着雨,慢悠悠回宿舍了。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回去矫情的也发了一条说说。淋淋雨,挺舒服,好好清醒一下。不一会,我的同桌就评论了一句,同一时间,另一个傻子也在淋雨。

慢慢的我们联系就少了,也许是刻意的吧,如果你不能让一个人开心的话。那么最起码也不能让她难过吧。

曾有个晚上睡不着,起来趴在阳台透透气。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老三站在我身后,同时递过一支烟来,他知道我是不抽烟的。不过我还是接了过来点上。老三才说:这么晚不睡思春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话说现在咱老二从良了。不那么贪玩也不带耳钉留花花绿绿长发了。我简直无语了。狗嘴还真吐不出象牙。

我们哥三,老大成熟稳重,而老三以前是全校出了名的调皮捣蛋鬼。有次一起打架才结拜的。虽然现在很少联系。但是见了面,比亲的还亲。开心到流泪的哪种。

走过了短暂而又漫长的青春,我们拥有了许多或虚伪或真诚的遇见。那些回忆中有眼泪、有撕扯、有微笑、有疯狂,最终留下心窝划上了经久不愈的伤痕。在一个人独自前行的人生旅程上,我时常回望那些亦梦亦幻的过往,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到底什么才是千帆过尽之后的最珍贵,到底什么才是物欲横流之中的真向往,到底什么才是情感泛滥之外的最长情。

每个年龄段都会有烦恼,只不过烦恼的东西不同而已。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也就忘却了,但有的即使经过时间的冲刷,依然让人刻骨铭心难以忘却。

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来感受美好的!因为存在,所以一切才变得有了价值!每个人的一生都要经历亲情、友情和爱情!不管是哪一种情感,拥有了,就好好珍惜。

偶尔也会打开对方的空间和朋友圈,看看对方的状态,多少次也想主动寒暄两句,可是最后都选择了沉默!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不是所有的友情,都能畅所欲言的,也不是所有的朋友,都能相知一生!人,都是独立的,而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着一种不打扰的思念。

敬曾经的自己一杯酒,感谢曾经的自己有过的天真与懵懂。也敬现在的自己一杯酒,感谢现在自己为未来自己的努力与付出。更敬未来的自己一杯酒,感谢未来的自己能让现在的自己有所期待。

岁月让我们变老,也让我们成熟,微笑坦然的面对生活,有些朋友,不联系,互不打扰,彼此在各自的世界里,一切都安好!

烟桥


袅袅炊烟拂过西山尽头,芊芊玉影唱尽繁华秀锦。 晚风微凉,渐紧罗裳,徒叹伊人无相长。曾念想过往苍苍茫茫,却难掩经年岁岁殇殇。在这清冷的季段,会有一个浪子对自己述说着缥缈的无端。

夕暮映射出一片晚霞,挥洒在不知名的山野。薄薄的,轻轻的,朦胧清幽,像一层纱,被升腾着的水雾所掩盖。似梦,若离......一阵柔风迎面拂来,轻易地划破了那些幻若的烟幕,余下的,是心间一段难言的物语。

潺潺的溪水上斜跨着一座青石板桥,孑然孤苦地静默着。几只归鸟无意的拍打着水面,忽的,被鱼跃一声惊得四处逃散。

律动心弦的步履声从桥下传来,渐行渐近,如风轻吟。轻灵的油纸伞缓缓地走上了小桥,静静地停在我的身前。半边的油纸伞遮住了大半的秀颜,只露出一抹雪白,娇盈的身姿被余晖所点染,化作一丝轻灵。似霜冰凝成的素手,轻轻的抚弄着垂下的青丝,不想却撩动着河畔金柳的情弦,甚至于秋叶也为之欢舞。

风里传来一声叹息,又随风而去。我默默地看着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忘却了时间,遗失了心绪,迷茫了自我;眼前是佳人,眼底是寒霜。又是一阵晚风拂过,吹皱了衣衫,吹乱了思绪,吹断了情丝。一刹那像蜜一般的甜美,陡然间,又坠入冰原般的寒寞。 她的红唇浮翕几番,终是一字未吐。我抬了抬手几欲挣扎,却也是难以出口挽留。

身未动,影已逝,就这样的擦肩而过。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刻,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是跨越千年的温情,那一刻......我们......不舍的分离。 丝丝缕缕的幽香滑落...... 一抹如血斜阳铺在溪面,任石咀风刃打磨。我的视野模糊起来,竟然已回忆不起那个影子,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幽香给予我些许的慰藉。

在无声的叹息中,我沿着她来的方向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附: 忧愁忧在心,路重重,暮鼓沉舟。千般绪,万般情,怎奈付水东流。研墨依旧,孑字凭阑出,折去新叶独留。 YW,烟桥不再。

瞬息情烟


夜静谧着,风微凉得沁人心脾,空气中弥漫着迷人的秋意。柳条儿摇曳着苗条的身姿,在光影中尽显妩媚,挑逗着微粼的湖面。声音忽远忽近,夹杂着纯真爽朗的笑声,连竹林也开始低吟浅唱起来,发出沙沙的动人之音。

没有月亮,星星也隐匿起来,夜,黑得很玄,却也黑得渗出了些许的浪漫。风,轻揉着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处,静静的,舒服极了。伴身而走,意识在夜黑中被悄悄地抽取去,没有任何痕迹,飘走的人儿,相守着这一份惬意。

站在河岸中央,天地之间仿佛各成一半,在天线中央,你我彼此相望着,耳边不时飘来风的低吟,诉说着,即将相融的甜蜜。倩足轻盈,微微一动,天地之间,仿佛集成一片。那温润的揉搓,似乎天然蕴育的瞬间,等待着适合的契机,融为一体。

夜渐渐消融,光微微显亮。风儿轻轻吹,云也渐渐散去。所有心底浮动的星点,都埋藏在了夜的深邃里。似真亦假,随水波而去。心亦明晰,柳眉稍苏,存得一心留恋。回望时,异常惊诧,又仿佛自然而然。美,真的很美,留不住便一闪即逝,扼腕叹息,静静回思。永久之时不复,又怎得一世长情,相伴而终呢?

香屑烟沉


(整段青春去爱,是最奢侈的事)

青春是五彩的,青春的感情是天女散花般的。芷秀的感情没有步入青春期就开始萌芽,生长。

初中一年级,14岁的她在生理心理的转换期成绩一点点下滑,志向不高,目标不定,未来渺茫。看着常结伴上学的晓雨和别人聚在一起潇洒地吃喝玩乐,她的心慢慢地摇摆倾斜。在一次晓雨的遨请下,她毫不犹豫地跟去了。在一起的有男生有女生,两两一起,耳语私磨,无拘无束,而她只把对同学子豪的爱慕藏匿于心,她为什么就不能如他们一样我的感情我作主呢?父亲在外常年不进家,母亲在父亲的暴力下出走几年没给音信,知道的姥姥怕她告诉父亲和奶奶总是缄口。跟着时常气急烦躁的奶奶常被罚饿肚子,对她的养育之恩久之没了感激,反而暗恨她生了这么个爸爸导致母离。她压抑,她苦闷,她常有无依之感,心中总想有个男孩靠靠,让幻觉中的安定感有个寄托处。

在晓雨的帮助下,子豪顺利成了她男友。他们相互用学习资料,悄悄传递着喜怒哀乐,大都是芷秀诉说她在学校和家庭中的不满和苦恼,子豪则是倾听者,情犊初开的她揭开了异性之间神秘的面纱。经受了才发现它原本并没有那么圣洁美丽。热情在交往中也慢慢退却,甚至有了对他缺点的反感,芷秀感到子豪也不再那么热情时,母亲的狠心远离的寒意透了骨,她怕了被抛弃,与其等待,不如她先弃之。和子豪分手后,她呆在家不愿上学了,不识字的奶奶也不再强求。姥姥看她心意已定,就让她到远房姨开的医疗门诊学技。

社会的多杂反射在思维尚浅的芷秀心里也是浅的,15岁的她相信表面的一切。每天10多小时的劳务也不觉得累,打针、拾药她慢慢学会,心无城府的她被收费室22岁的笑无关注,生活中一丁点的体贴就像温柔的和风,让她心驰神游,这不同于和子豪纯粹柏拉图式。笑无会趁机摸她的手,拥她的肩,异性相吸的天性让她喜欢和他在一起,虽然他是一个又低又黑瘦的男人。

从来没有一个休息日,芷秀每天1点左右才躺到医院的病床上小睡一会儿。笑无的关怀像润滑剂,润滑着她的生活。她不想动了,笑无会把洗脚水端来给她洗脚,饭给她端面前喂。温热熏陶着她,她第一次感到一个人对她的重要性,她觉得她就是她快乐的来源,超越父母之上的情义至深至重。

这一切都被姨夫医明看在眼里。他找机会解雇了笑无。芷秀相信他说的笑无配不上她,为了她的将来好,但暗里仍和笑无来往。

90后的芷秀虽然物质不宽裕,但向来把钱视为来来去去的过手客。发工资了,给姨买心仪的东西,给姨夫买爱吃的水果。钱没了,不花了。为人开朗,健谈,心无芥蒂。口由心出,这么一个爽快的还像孩子的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每天在医明面前摇来晃去,他污泥的心时不时地想看看摸摸,但理性还是牵制住他,虽然多次蠢蠢欲动。借一次进药品之际,他还是借理由带上她。天真的芷秀为自己能够有外出转悠的殊荣倍感骄傲。毕竟沾亲在此,她兴高采烈地打扮一番后坐上表姨的车。

在A市,批发完药后已是彩灯渐闪,芷秀陶醉在陌生的夜景里,尚未防卫之心的她把自己的信任完全送给了这个姨夫。

芷秀,饿了吧?吃饭去。

在单间里,医明挨着芷秀坐下,并要了瓶烈酒,心在欲望的汹涌的大海里翻滚。

芷秀,难得放松,陪姨夫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

什么都是学的,什么都有第一次。

想尝试的芷秀没有再推辞,闭眼猛地一杯,火辣辣的液体焚烧着五脏六腑,红晕浸上原本不太漂亮的脸颊颇添几分娇柔。人生难得几次醉?醉又如何?有姨夫在,还能回不了家?芷秀在他的推让下又喝了一杯,头胀眼迷醉,既而沉睡。在车上,所谓的姨夫玷污了她。

芷秀醒时已是深夜,车正行驶在幽暗的高速上,是风的呼呼声和凉气清醒了她,只感到自己的下身疼痛,上衣的扣子有一只斜扣着,这是怎么了?依稀记得什么又似乎是幻觉。芷秀费力地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或许是自己醉后荷尔蒙的错乱吧?

姨夫,酒太烈了。

快到医院了,休息一夜就过来了。

到医院姨还没有休息,她敏锐地嗅到芷秀身上的酒味。

芷秀,很累吧?姨送你回房间休息。你怎么走不稳?

下身疼。

怎么回事?

喝酒醉了醒来就疼了。

芷秀感到姨的身子抽动了一下,心才感知到什么,无数个苍蝇钻入体内。姨脸色铁青着脱下她的下衣看后丢下芷秀奔向医明

芷秀明白了一切,她瑟瑟发抖着,无论如何不相信这一事实,他是她的长辈她的姨夫呀!她才15岁,她还不知道真爱的起承转合,抑扬顿挫,爱的天空已是阴云笼罩,昏天黑地。姨回来了,扑通跪在芷秀面前:

姨对不起你,为了姨,为了姨的家,你不要把这事告诉家人,我多给你钱回家,以后多个心眼。

芷秀感到无颜面见笑无,没支声地悄悄地回了老家。她憋闷她消沉,她思不懂五官仁义之人为什么会做如此卑劣的事来。她在网吧常彻夜不归,玩游戏,和陌生人胡侃。她不再苦苦地用纤纤淑女约束自己了,一切随心出发。工资一扫而空后,忍受不了一穷二白,在姥姥面前哭闹下才知道母亲的地址和电话。她恨,别的母亲对孩子关怀备至,她竟如此狠心一走就是几年不闻不问孩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怎么会主动找她?她残缺的家庭温暖和母爱要谁去弥补?

母亲在车站接了她,没有久别重逢的狂喜。几年未见能认出女儿便是爱的表现了吧?芷秀冷冷地想。

我托人给你找好了厂,歇息两天就可以上班了。

芷秀想要的炽热紧包裹的母爱显得如此地淡淡,浮上来的多年的酸楚强夺下去 ,丢下东西自顾向前走去。

这个年龄的感情来得真切,去得茫然,也算刻骨铭心的感情在岁月的磨洗中渐行渐远。母亲看她花钱大手大脚,第一个月工资就逼她交出一半。正值逆反期的芷秀如何接受得了,她凭什么?我需要母爱时她无影无踪,我挣钱了是她女儿了,要尽孝了。她心里叽咕着和车间女友共同租了房,远离母亲的束缚。

慢慢地和比她小一岁的车间的空实熟识了,笑无般的关怀延续,虽少了他略见成熟般的胸襟,但同龄和老乡的关系让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多,走得越来越近。他又成了她的倾听者,理解者。心性尚未成熟的他们甚至谈到将来的话题。然而空实承受不了长时间的劳作,三个月不到就辞了职。为了和她在一起,奔命地拿着18周岁的假证件找工作。一无技能二无特长的他犹如奄奄一息的老人,不得不弃之而归家。芷秀又一次经受了分离后的决绝,曾经紫丁香般的约定和山萌海誓风吹云散。

16岁的她显得爱不动了,也不想爱了,老老实实地辛苦做工,心智在磨砺中一步步踏入真正的成熟。任性褪色,幼稚遣散,也明白了攒钱的必要,更顿悟并理解了母亲淡然后的深情,一声不吭地提着衣服又回到了母亲身边。她第一次看到母亲的泪,一刹那明白母亲承受的众多无奈和不得已。芷秀乖了,在母亲的引导下,她自知文化的重要,下班不再乱跑,而是静静地呆在屋里看书。

二年后,她提升了车间班长,毛毛躁躁的她沉静稳重,做事有头有尾,顺当得体,人事处理分寸拿捏到位。26岁的车间主任刘箭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这她不是感觉不到她曾经如此轻率地一次次进入自认的爱里,其实更多的是朋友的异化。真正的爱应产生于身心成熟之后,它是有韧性的,宽广无量的,经得住任何时间空间的拉拽,而且是超人的,能挑战自己挑战任何外在的世俗杂陈。腥风血雨般后的她怎敢再轻易尝试五味杂陈般的感受。子豪,笑无,姨夫的影子一直清亮在心海深处,对于成人海般的心她更不敢跳入,否则又是一场死之劫。

刘箭比她晚一年进入厂,经济管理系毕业。芷秀与年龄不相仿的老练、沉默、钻研、不低俗慢慢滑入他心,他不是一个浅薄低俗的男子,他明白爱的负荷和担当,从不会轻易任质化的爱泛滥,可面前这个小女孩像高山上的海市蜃楼,引他一步步进入爱的山峰。

在这个四季无明显更替的城市,景物也无明显的更换,风穿过层层高楼大厦到达之后也不那么撩乱,性情温和的刘箭爱的表现也是温和的。每个夜班他都默默地提前订份快餐;有雨时会送她一把伞;工作被困时,他会及时解围,没有艳丽鲜花的点缀,没有意外的惊喜,也没有特别的浪漫,一切以现实的形态出现。是涓涓细流,轻轻和风,潜移默化地渗入生活的角角落落,这即不同于笑无的狂风,也不同于空实的夏雨,来得快去得急,更不同于医明的虚伪中的阴沉。他的表现是亮丽的,透明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文化光晕让芷秀必须高姿态的仰视,在工作语言的交流中他出口的很多专业词语她必须牢记回家翻阅还迷惑真正的含义。文化的横差使思维的错位总让她望而却步,她压制自己,她怕了拥有后的空空。

又是一轮夜班,她领着车间里的二十多个人把工作尽量赶早完工,可以各自小憩一下。大家也都乐意事半功倍,各人尽施才智,效率成倍增长。这夜也不例外,工作零点刚过就陆续结束,各在各自的车桌上休息。

刘箭习惯性地醒来,他这次突发想法,何不亲自给她宵夜?想到做到,他立即动起手来,完后小跑向车间,此时的芷秀正站在车间窗户前挑望。她习惯了这个时间点等她,她思忖着是怕了劳燕各飞,还是对他不同于以往。她清楚他们两个虽在同一天空,可一个直线高飞,一个直线低飞,可她时时压抑的感情总无形地泄露。

芷秀,刘主任又该来了吧?你明明喜欢他又何苦压制,趁年青好好爱一场又如何?

太苦了,怕。

你这样就不苦不怕了。

是呀,为什么退缩呢?那几次只不过打爱的幌子历练感情,就像儿时的过家家,而今是认真的略懂爱的,就再随性一回又如何?

芷秀,尝尝我第一次做的宵夜,心意全在其中。

改天我也做饭给你吃。

真的?刘箭颇感意外,又惊又喜。

刘箭成了芷秀的航标,她啃咬着买来的刘箭所学 的专业知识,她要追上他的航速,只有这样他们的感情才能真正的开花结果。可对于初中未毕业的她谈之何易,但爱的光辉笼罩着她,引领着她,她感到那机械的文字是如此地可爱、生动,奇怪自己曾经如此厌学,她的变化不可能不被母亲发现,在她坦白后母亲的默许下,和刘箭住在了一起。就这样她学会了做饭,操持家务。在零距离的接触中,彼此的性格也一览无余地坦露出来,感情如无数恋人一样,高热过后是低缓。

生活中的体贴刘箭一日日减化,夜宵早已不送。这天芷秀下了夜班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来,看到刘箭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忽然心烦气躁。

说你多少次,你就不能放到一块儿吗?

习惯难改。

你难道就不能为我改变些吗?

爱不是改变,而是适应。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每天又乏又累,哪有时间注意这些小节?

芷秀沉默了,她不想让 争吵继续下去伤感情。她难道为他少改变吗?她难道不累吗?他怎么就不体谅她呢?刘箭上班去了,她呼吸的空间仿佛大了,这些日子为了这份爱,她把自己卑小到最偏僻的角落,以期给他最大的空间,除了他的爱,她发现对自己吝啬到一无所求的地步。

他工作上需要的是事业上能与他并肩而行,而且能助他一臂之力,家庭中能给阳光的明丽女子,而你并不完全适合他,要知道生活仅有努力是不够的,资能学识等各方面是难以弥补的。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不阻挡,就看你们自己的因缘了。 母亲来了,看着芷秀的倦容,语重心长地说。

最后一句话给芷秀一丝新的希望,她要争取自己的幸福。也许真是仅有努力是不够的。刘箭性格的生硬,芷秀的倔强让两人生活中的摩擦总是在不愿说出又不愿争吵中憋闷心里,而彼此的冷战每次总是在芷秀的主动示好下才消淡。

刘箭和好友合资公司了,忙得几乎不回来,工作上的事情从很少向芷秀说到一味地沉默,芷秀小心地问起总是显现出不耐烦。她发现自己怀孕后思忖再三还是偷偷地打掉。他万事待举,她怎么能拖他后腿?空寂的房子里,她一次次陷入茫然无措中,她没有人脉,没有经济头脑,也没有物质能力,她能给的除了精神上的爱一无所有。她憋闷她气恼,她陷入萎靡不振之中,母亲看到忧郁的女儿吃惊之余是心疼,这个经历大半风雨的女人领着女儿到处散心,这时她敞开心扉。

我为了你们姐弟忍气吞声,你父亲的暴戾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把我这样做看着妥协和惧怕,变本加厉,动辄打骂。你奶也仗势欺人,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才不得不离开你们,况且你们大了,需要的钱越来越多,可惜我积攒的钱你们都退学也没用上。另外我也相信有一天你们都会理解我的。妈不是让你不要爱,而是不能完全丧失自己,否则你会拥有被抛弃的命运。

几语点醒迷茫人。芷秀这才发现自己迷失得太深了,为了刘箭,她没有了自己,可刘箭不但不感激而且烦了。她相信同等的高度才拥有同等的爱情和幸福,为什么自己涉步不前呢?

19岁的她决定到成人院校学习经济类,一个广阔的环境铺展面前。这期间她结识了很多不同于普通打工的高层次人群,潜移默化地对她有着深广的影响。

始之初她就暗暗发誓把和刘箭的感情进行到底,她理解他创业的不易,通过同学给他引荐人才,帮他找合适的投资人,她成了不可缺的后备力量。在此期间,她开了一个网站,在同学的帮助下生意日渐兴隆,只要坚持不懈,她相信她和刘箭的感情会深根于土地,茁壮成长后开花结果。

刘箭在外的应酬越来越多,总有各种理由彻夜不归,芷秀不能让空寂肆意蔓延。她除了上课学习,经营网站,常和朋友聚会,出游,没有刘箭的日子也不觉得呆闷。

这天芷秀正上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芷秀,我是空实。

你还好吧?

我又来了,在你校门口,下课我们见个面。

有必要吗?

当然有,要知道这几年我一直铭记着你呢?我等你出来。

为了那份短暂的纯真,他们见面也好。芷秀下课来到大门口,空实的稚气在几年的磨励中退去,稳健了许多,他们进了附近的餐馆。

几年不见,今非昔比,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

你也不是当年的小弟弟了。

听说你不明不白地跟着一个主任,现在有公司了。

真正的爱是在背后舍己地全心全意。想他所想,给他所要,而不是想已所想,给已所要。

这戳到芷秀的痛处,可既然爱了,何苦权衡结果,尽管她是如此地在乎结果。

这我无话可说。我回家后跟着表哥学了五年厨师,经人介绍刚到这儿餐馆,有空请赏脸尝尝我的手艺。

会的,谢谢。有女朋友吗?

还没遇到可心的。

至此,空实常打电话问候,久之,芷秀总也喜欢把自己的心事向他倾诉。

春春秋秋,转眼又是几年,芷秀早已毕业回到了原厂,任了刘箭的主任之职。网站还在继续,刘箭的公司也步入正轨且在扩大并买了房。他把钥匙递给芷秀时她没有接,这几年她一直过滤反省着他们的关系,这么多年的交缠,房产上没有她的名字,或许他心上也早已没有了她的名字,有的只是惯性,没有她生活或许只是一时残缺,岁月会冲刷只留一抹暗香,但不会影响到他生活的完美。她多次试着提到结婚,他总有各种工作上的理由来阻塞。30好几的人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唯一的原因他不爱了。她即便爱他,也要尊严地爱,也要等待个结果。

两人相见的次数越来越少,渐至于无。芷秀一次次克制住自己,但思念的煎熬终究让她迈向他住处,她后悔自己没有接钥匙,为了爱,卑俯又如何。提着他爱吃的水果,在他门口等呀等,设想着无数个惊喜的画面,直到夜深11点他才出现,身旁是一位惊艳得让芷秀忽地小下去的女孩,刘箭看见她吃惊后是尴尬。

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哥,这是你女朋友吧?好美!芷秀强力压制住自己的心痛,还有跌入深渊般的恍惚迷离,但没忘记给他解围地故作微笑地说,这是你爱吃的,既然有女友陪我就走了。

芷秀没有忘记把东西递给他,递给他的还有一颗呯地碎裂的心。转身电梯的刹那,她的泪狂涌而下,这段感情是该流出来了,以如留下的整段青春。

芷秀在空实那里让感情回归本真有我的状态。用整段青春去爱刘箭,是她此生最大的奢侈,剩下的奢侈就留给自己和空实吧。她不否认刘箭曾用心地爱过她,但那早已成为过去一抹风的记忆。从那以后,他竟没有找她甚至给予解释或向她说声抱歉,她还抱有什么幻想呢?过去就过去了,物换星移,情也在移,该恒定的就让它永远恒定那儿,一如太阳月亮的恒定。不管怎样,她都要祝福他,感谢他。因为他促使她成长,完善,而不至于成为劣质的女人。沧海一粟,天地终有一粟是她幸福安祥之地,她相信。

烟如人


曾经苍海难为水,心若此水水若冰。

点起一支烟,看着那袅袅飘散的烟雾,思绪也模糊起来

我想知道怎么了,无言的沉默。

那你可以走了你走了。

你可知,让你走开我用了多大的勇气。你可知,我的心在抽搐,在淌血。你可知我离开的无奈。

烟在燃烧

依稀是冬天,雪花在轻扬,飞飞撒撒。看着你在雪中欢笑的身影,像一只无忧的小鸟。

牵着你冰凉的手,心中充斥的是异常的温柔,凝视着你的双眼,看着雪花在你的睫毛上轻轻打颤,楚楚惹人怜爱。执子之手,凝子之眸,好想与子也同忧。

曾经拥着你的梦,我想会长久,可叹花自漂零水自流,你不肯停留,执意还要走。

烟缓缓升起,灰静静落下

曾经相知,今不识。斜阳无语正阑珊。心中的苦痛我会轻轻散在黑暗之中,让黑暗打磨我的疼痛,当疼痛被打磨成一缕淡淡的忧伤,我会把它珍藏。我想我会常常带着那抹忧伤走入黑夜。当黑夜漫过我的忧伤,便是我用真情换回哀上的那段故事又一次在记忆里回放。

人生若只如初见。初见的纯真,初见的欢颜,留给我的却也只剩记忆的残骸。

默默注视着你刺眼的背影,嘴角又挂起充满淡淡忧的笑容,无奈的哭笑。此情自可成追忆。闭上干涩双眼,心里湿湿一片。

蒂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火光闪现,像坠下天际的流星,虽然美丽却只能是曾经

也许选择在初冬的一天离开是你给我最后的回赠。你走了,我会有雪花的陪伴。那晶莹剔透的雪花,撒进了我的心扉。心好冷。我曾沉最的前尘往事,也冰封。你走了,我会在风里摇曳,那游来的云朵,仿佛也将我躲开。看着云儿离开好无奈

你走了,这一个冬色将更显苍白,这一阵冬风将更家凛冽。可是你若真的想走,我不会在问为什么。这若是你的追求,我送你走。我不想牵拌谁的人生。我独立于山的颠上,那怕只是凝视也不愿成为你心上的恼恨。所以我轻轻的来了,经过了那么多的美好,你静静的走吧!想带走什么就带走什么,只要是属于我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就都是你的。我只希望你的前路不再孤单。

思绪绵绵,呼吸也会疼痛一般。

烟蒂灭,徒留余香悠悠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