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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的悲哀

发表时间: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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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路西的悲哀,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这个村庄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凯西,她喜欢看水里自己美丽的容颜,她喜欢对着溪水梳理她漂亮的头发。

凯西虽然漂亮但好像所有人都不太喜欢她,因为他有个歹毒的心肠。有时她会故意踢翻农夫辛苦得来的牛奶,拿走别人鸡窝里的鸡蛋,向别人的菜园丢垃圾。

村里也有位善良的小伙叫路西,他一直偷偷的喜欢着凯西,只是谁都不会知道的。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今天与以前不太一样,所有人都在对凯西微笑,凯西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她依旧将自己的垃圾扔到老太婆的菜园子里,因为她想看到那个老太婆暴跳如雷的样子。可结局却大相径庭,下午相遇,老婆子依旧对她微笑。

凯西开始思考,这是为什么?她得到的结论就是,所有人都在畏惧她,赞许她。于是她就更加的肆意妄为。

今天农夫将一车稻草推到了山坡上,凯西趁农夫离开,就故意将稻草推下山坡,看着车极速下滑,凯西兴奋的不能自持。

不幸的事发生了,看着山上飞驰而下的车子,路西迅速推开了正在坡下玩耍的小男孩。路西没有因此丧命但他失去了宝贵的光明。

所有人才发现,原来路西一直深深的爱着凯西,并且一直都在关注着她并且帮助着她。所有人都说,这么善良又真诚的男孩,凯西应该嫁给他。

可凯西却不以为意,你这样做全是你自愿的,关我什么事。其他人只有遗憾的摇摇头。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凯西虽有些收敛但死性不改。路西依旧关注着凯西的活动,只是现在的他不能在像从前那样帮她了。

一日凯西家里出了大事,她的父亲病重,有个器官坏死必须马上更换。凯西哭的天翻地覆却仍然无能为力。

不久之后医生告诉凯西,她的父亲没有生命危险了。为什么?因为路西捐出了他的器官。

所有人都埋怨路西,那个孩子实在是太傻了,他的全部付出没有换来任何东西,哪怕是一个怜悯。

最终凯西嫁给了她一直喜欢的那个懒汉,可怜而又卑微的过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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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的悲哀


明明就像是一个小丑,他长得不好看,脸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胎记。明明的家庭条件一般,父母还没有打算让他做手术,因此,明明每天都要带着胎记去上学。

明明不想去上学,因为同学们不但会嘲笑他,还会欺负他。但是他不想父母为难,他知道父母已经尽力了,他不能要求太多,这样父母的压力就太大了。

明明每天出门的时候都表现得很开心,他其实很想跟母亲说自己不想去上学,但是,他不想看母亲失望和伤心的样子,于是他每天都似乎开开心心的去上学。

明明来到学校,女生们都会惊呼:“呀,怪物又来了,长得好恐怖啊。”

明明只会假装听不见,他默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明明没有一个朋友,他觉得很孤独,能够打发时间的就只有学习了,因此明明的学习成绩非常的好,一直都前三名。老师并不是很喜欢他,虽然他的成绩很好,但是老师看见他就会觉得心里发毛,于是老师也很少时间接触明明。

明明已经习惯了大家看自己的眼光,他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班上有钱人的小孩总是喜欢在学校里面找点乐趣,明明就是他们的玩具。明明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他们任意欺凌。

命运的不公,让这个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要承受这些。明明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会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这些他都没有让自己的父母知道,如果父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面被同学们欺负,他们该有多伤心。

一个孩子说:“穷光蛋,你没钱去整容吗,每天都是这个丑样子,会吓坏小女生的知道吗?”

另一个孩子说:“要是知道就不会来上学了,我想他每天早上起来都不照镜子的吧,因为他也怕吓坏了自己,哈哈。”

明明并不搭理这些人,她知道他们说一会,自己不搭理他们,他们就会觉得很没趣,就会离开了。明明不想跟这些人发生冲突,他不想和这些人打架,因为知道自己肯定是处于劣势的。

那些人看见明明一点反应都没有,都觉得很无趣。人们打算走的时候,其中一个孩子说:“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他以为自己是谁,居然当我们不存在,我非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另一个孩子说:“刚子,算了,他就是这样,跟一个死人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去玩其他的东西吧。”

刚子说:“不行,这个丑八怪还自以为了不起,以为成绩好就可以拽了,你就算成绩好,有什么用呢,你这个样子,出去都把人吓死了。哪像我们,以后可以去我爸的公司,以来就是高管,你还在做小职员呢!”

明明咬住嘴唇,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自己努力,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的,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去去掉这个胎记,还能让父母过上好的日子。

刚子看见明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更加的生气,今天就不信你不发飙,一会非要好好的揍你一顿。

刚子继续说:“可能人家的爸妈太恩爱,生出的孩子才会这么有特色,哈哈!”大家都跟着笑了。

明明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刚子。

刚子看见明明终于有了反应,继续说:“哈哈,可能是太用力了,把脸给弄坏了!”

明明在也受不了了,他生气的说:“你说什么,我不许你胡说,你要给我爸妈道歉!”

刚子也不示弱,“哟,我还要跟怪物的爸妈道歉,我可没有跟老怪物道歉的习惯。”

明明彻底的怒了:“我爸妈不是老怪物,你们不许说我爸妈,你们太过分了!”

两人打起来了,其他的孩子看见明明开始动手,都帮助刚子。刚子的爸是大老板,很有钱,如果讨好刚子,以后肯定会有很好处的。所以这群趋炎附势的孩子都把拳头砸在了明明的身上。

旁边不断又呐喊助威的声音,刚子觉得更加的兴奋了,他打得更加的起劲。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大叫一声:“老师来了!”

大家都跑了,明明躺在地上,他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打,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非常的痛。他一动不动,他现在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他觉得很累很痛,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想好好的睡一觉。

明明被同学打死在教室里面,这在当地引起了轰动。因为很多同学都打过明明,而且刚子的父亲暗中调节,这件事只当做异常以外,只是同学之间的小摩擦造成的悲剧。刚子的父亲赔了一笔钱,也就算完事了。

明明死了以后,心里非常的不甘心。他看见父母得知自己死去的消息,伤心痛苦的样子。明明心里恨,这些同学,一直以来因为自己脸上的胎记,一直把自己当做怪物一样来看待。每天欺负自己也就算了,还侮辱自己和爸妈,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虽然死了,但是他还要在这里上学,让这些同学和老师知道,自己还在,自己不会对命运屈服的。

那几个孩子休学了一段时间,终于回到了学校。他们看见明明空荡荡的座位,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这件事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吗?他们感觉回到教室以后,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他们原本打算转学,但是其他学校根本就不愿意接纳他们。

还是一样的教室,但是确是他们觉得恐怖的地方,其他的同学也有一样的感觉,这个班上机会就没有没有欺负过明明的人。他们都提心吊胆的,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疑神疑鬼的。

晚上是上自习的时候,不想学习的人,就会拿出一些自己喜欢看的小说和漫画来看。这个时候,门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大家都吓了一跳,立刻将小说和漫画扔进抽屉里面。

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进来的人并不是班主任,而是明明,他像以前一样来到学校上课了。大家大气不敢出,大家都知道明明已经死了。难道是他的鬼魂来上课了。那几个打他的同学吓得立刻站起来,打算冲出去。但是教室的门怎么也打不开。

同学们都屏住呼吸,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幻觉,因为全班同学都看见了,不可能是幻觉。明明像是以前一样,坐在那里看书。同学们都聚集在一起,尽量离明明远一点,他们害怕明明会突然伤害他们。在这个班上的每一个人都欺负过他。

明明就这样非常安静的报复着自己的同学,那些曾经起过自己的同学们现在都无比惊恐的看着自己。明明没有做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但是他们却觉得更加的恐惧了,不知道明明在想什么,在想用什么方法来报复自己吗?

大家都无比惊恐,感受着来自内心深处安静未知的恐惧。

明明上完最后一节课以后,他默默地站起来,用幽怨的眼神看了那些伤害过他的同学,然后走出教室不见了。明明虽然没有伤害他们,但是他们一生都没有办法忘记明明德眼神,并且一辈子都让他们觉得不安。

树苗的悲哀


小孩子们喜爱树苗,拔了栽,栽了拔,孩子围着笑,树苗看着死。

我是一株顶好顶好的小树苗啊,这位大伯把我从小孩子手中抢去,他给我选最好的场地,他给我挑上等的肥土,把我的根小心地掩起,慢慢地浇上一担清水,我要在这安家落户了。

主人常来探望我,摸着我的躯干,让我快快长吧,这块地一转包,树就成人家的了,再也不能剪枝、施肥、逮虫、撵淘气的小孩了。

我听主人念叨有些不耐烦,我不是长吗?都一丈多高了,从下到上直棱棱的,不是说我顶呱呱的大梁料吗?

我看着主人流泪了,望着我一声长叹,怏怏地走了。

又来了个青年壮汉,他先跑到我身边转了转,说老头心肠不错给他留一株好树苗,过不几年,盖房就可用上了,接着是哈哈一阵狂笑,哪笑恨不能把我的心刺烂,我痛苦地摇起了头,天要起风了。

我又换了主人,主人就是这个壮汉人。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疯长,不几年光景就长成了大头,覆盖了好大的一片地啊。临家的树苗见我遮着阳光向我抗议,我多么盼望主人快给我理理发吧,我头重脚轻有些吃不消了,可是我望穿了眼,也见不到我那主人的影啊。

养份少了,我发愁了,毛毛虫爬了我满身,我枝叶残败。眼看快支撑不起了,可是主人还不来。昔日的快乐离我越来越遥远了,一滴滴怨恨的泪水染湿了我的躯干,爬过的毛毛虫看着我更加兴灾乐祸了。

我只有眺望主人,心里呼唤他快快来救救我吧,只要把虫治住我还有救。我望啊望啊,还真望来了一干人,我内心猛一激动,谁知等他们到跟前一议论,他们真狠毒,竟用镰刀刮起我的皮来,说我身上沾的都是毛毛虫的粪便,疼得我浑身颤抖,他们一直刮到伸手摸不住为止。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躯干,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命运好惨,壮汉抡动大斧对我毫不留情砍了起来。围观的人说:“可惜了一条好梁啊。”我听见老主人也赶来了,他是来制止砍伐的,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只能连蹦带跳斥责那壮汉是败家子,想同他打官司赔树苗。

我再也流不出泪了,也没有泪可流了,让我长这么大,还真不如让我在童心无欺的小手里自生自灭呢。

西竹山城


西竹山只闻名不见其山,周边的县城和村落都流传着西竹山神灵的传说,却从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西竹山在哪里,因此西山山脉里凡是不知名的山便都称作西竹山了。据说在上玄月隐之时找到西山中心的神台,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浅浅的银河,圣人便能读出那星光经纬之下藏着西竹山踪迹的地图。

西竹的人们靠着山上的资源一代又一代的生活着,西竹山的药草最灵,没有治不好的灾病,可要有懂得配药的人,方圆唯有薛维诚。薛维诚认识远近千百中功效不同的药草,一般情况基本药到病除,比较罕见棘手的可以慢慢加以调理,实在无方的也说得出尚有几日可活,几幅方子之下,送病人一程平静归天地。

他最爱研究玄扈水畔的鬼草,据说吃了能忘记忧伤,他不信神农尝百草,却去试吃鬼草的汤药,所以他身上总有植物淡淡的清香。薛维山腹内是有学问的人,穿着与周围村落里做农活的人们自然不同,为人沉稳,除了问诊开方叮嘱服药并无太多言语。

他脸上的轮廓很清晰,有成熟男子坚毅的棱角,身材也不胖不瘦,秋天的穿着风衣的时候最显得飒爽俊逸,把脉时经常遇到满脸通红的女孩一眼都不敢看他。这些村落事实上男多女少,却一个像他这样光是靠气质就时刻散发着人格魅力的都找不出来。喜欢嚼舌根的乡下妇女最爱议论他,说他这般好的条件可惜了找了一个老女人。

其实薛维诚年纪应该也不小了,薛竹都已年满了二十,虽然他的脸上并未怎么刻画着岁月的年轮。薛维诚从小教薛竹认识药草药方,却把他培养成了西竹县里的一名警察,毕竟能考到县里的孩子不多,他们下西竹村又是周围村子里最破落贫穷出不了人才的,薛维山也就没有太多干涉。

来警校上学让薛竹解脱了不少,父母的年龄差距一直是以前村里大人孩子嘴边耳旁的话题,说多少次都觉得新鲜,虽然是21世纪了,女大男小的家庭组成也多多少少触碰着人们的传统意识,更何况薛竹的母亲看起来大了薛维山太多,还好谁家的灾病还得指着薛维山去解决,那些闲言碎语也只是溜着墙根儿上不了大路。只是有时孩子们嘴里没有遮拦。不过薛竹不在意,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比不了一家好几个的那些人受不住一个人的分分秒秒,他从小就习惯了独来独往,家里没有一个亲戚朋友,除了看病消灾几乎不和村里人来往,他们一家三口都适应于活在自己的西竹山上,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别人。

县里的警校是专科,两年就毕业了,基层缺人才,薛竹在学校里就优秀,领导早就十分看好他,笔试过了其余各项基本免检,很顺利的进了县派出所。最近有起案件,薛竹表现尤其良好,个人二等功。这是十五年前左右的人口贩卖案,整个西山地区是买卖人口的一大聚点,偏僻难找,山路崎岖,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进来或者出去。

西山男多女少,靠着买来的婴儿和少女维持人口繁衍后代,近年来各地对失踪案件多有严查,形势才稍有好转。有一种说法说西竹山神赐予这片土地葱郁的动植物守护生命的延续,而他所要的祭祀品便是他乡的少女儿童,找不到的西竹山正是他们消失前的最后一站。

十五年前贩卖大量人口到西山的嫌疑人重来旧地进行犯罪,距离最近的城市派警力下来协助西竹县派出所共同查案,薛竹也加入到专案组里,清查之后所找到的新旧受害人总共六个,还有两个婴儿,十五年前被买来的几个女孩早已成为土生土长的西竹妇女,她们不记得任何以前的事情,却要再次经历与家人分离的情节。

法律无法承认他们所谓的婚姻关系,还有的人早已失去了记录也失去了踪迹,那些关过人的地下窖穴,那些拖过人的粗绳麻袋,再也查不出来找不出来,只愿那些在深山里迷了路的灵魂,能在银河微隐之时看懂星空下地图的秘密,找到真正的西竹山,化作一颗颗安静的药草,再不沾染尘世的污浊。

警方已经尽了力,毕竟有些年头了,又是无迹可查的乡村,还好抓到了一名逍遥已久的嫌疑人,薛竹更是贡献卓越,还直接意外遭遇了嫌疑人的攻击,在独自一人没有队友帮助的情况下,制服了刚刚吸食毒品并且手握武器的凶犯,二等功来的名副其实,所里放了几天假给薛竹。

他下西竹村的家里是一所十分偏僻的小院,厕所旁有一小片空地,里面不均匀的长着一丛一丛的杂草,没有月亮的夜晚,薛竹却看得到夜里的一切,有液体的声音从草垛中传来,感觉身后的房子里有人在看着他,不是父母,他不敢回头。

这是薛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一个梦境,而且往往这时他都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然后奋力醒过来,不过这次眼前的杂草不受控制的离自己越来越近,十几年的梦中未敢涉足的土地,一下子就在他面前。

是血液。

涌出来的液体是一股一股的血液,急促但却平稳,地下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薛竹翻身坐起来穿上衣服梦里的场景已经忘了大半,只是觉得心情不大好,上厕所的时候想起来地下婴儿的哭声觉得有点阴森,他想应该是自己在这次人口案中费的心思太多了,几乎把西竹县和几个村里家家户户的婴儿都研究过一遍,所思在梦中。

倒是突然想回家的冲动让薛竹很是紧张,这是一种感应,是他自认为和父母之间血族的感应,母亲的身体不好,凡是身体有恙或者家里有事的时候他都感觉得到,他觉得如果家里再多一些孩子,相互之间一定也在冥冥之中有一些微妙的感应。

山路难走,到了家已经是晚上,附近只有薛竹一户人家,电灯不是很亮,发着惨白的光,但老远就能看到。白水玉的确受了凉有些感冒,但是薛维诚已经给她喝过药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给薛竹开了门示意他不要喧哗,然后自己继续摆弄他的药方和药草。

薛竹最尊敬薛维诚这一点,他永远尽自己所能的对妻子那么好,照顾她的一切,薛竹小的时候薛维诚还年轻,更加俊朗,而且那时他就有年轻人身上不多的成熟与稳重,母亲多病,家务和生计都在薛维诚一人身上,但他什么都会做,精干而且勤快。

远近的女人多多少少对他都有好感,但他从不曾像其他男人那样蠢蠢欲动,所以虽然薛竹的成长孤独,但却充满了安全感,来自父亲身上的安全感。他从不曾害怕那些妖声怪气的女人把薛维诚抢走,薛竹在这个世界上感受的最深的爱甚至不是源于父母对他,而是父母之间的,母亲虽然不能像父亲那样周全,但他感受得到他们之间那种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爱。母亲对薛维诚更加依赖,她的心一直都很年轻,好像还停留在青春的年纪,一岁都不曾增加过,有时甚至亟不可待的拥抱亲吻薛维诚,忘记薛竹还在,但薛维诚一直都很温柔。

他的确一直很温柔,对薛竹也很温柔,他做了迷谷木的项链给薛竹,说迷谷这种树木通灵,佩戴在身上不会迷路。但他们父子间的相处更像是同辈的朋友,薛竹渐渐的感觉到其实父亲除了对母亲有着独特温情,对其他人大多是一个模式的尊敬与礼貌,也包括对他,薛维山很多时候确实会有意无意的回避薛竹的亲密,他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带孩子。不过他与妻子越亲密,越是疏忽薛竹的存在,就越引起村子里人们的议论。这种流言渐渐的不仅流传在西竹山的青砖灰瓦里,还抑制不住的延伸到水泥大路上。

有个案子进展很顺利,所里放了几天假给我们。薛维诚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次降温太突然了,我想着我妈肯定又凉着了,没事吧。没事,你不用担心,东西放下你也休息去。两个人的嗓音本来都很低,又压着声音说话,加上白水玉微微的鼾声,整间小屋越发显得闷闷的。薛竹没有动,继续说是一件人口贩卖案,大概是十五年前的。抓住了两个,但是可能还有,在逃的人。

薛维诚转头看了看床上的白水玉,回身却发现薛竹呆呆的看着自己说十五年前,你有发现这种事吗。但是薛维诚并没什么兴趣继续听下去,只是催他睡觉不要吵到白水玉,说十五天前的事情都不记得,十五年前是什么时候。

晚上薛竹没怎么睡着,又不敢来回翻身,断断续续的想了很多事,自己也不确定是在梦中还是醒着,他在想十五年前的西竹山,那时候去县城应该更加困难,村里的人家也没有新翻修的顶棚,玄扈水应该比现在还要清澈,山上也许还有一些野鹿,他却想不出来十五年前的薛维诚会是什么样子,想不出来年轻了十五岁的白水玉会不会看起来和薛维诚更加般配,更想不出来十五年前的自己.

就像是没有在这里存在过一样。薛竹突然发现他其实并不知道薛维诚和白水玉真正的年龄,村子太偏僻很多人没有户口,薛维诚从来不会回忆昨天以前的事情,也很少提到自己的过去,白水玉回忆往事的时候只是不住的赞扬薛维诚,说他会经商,又有学问,他问过薛维诚为什么不继续经商却跑来行医,薛维诚说不认识草药谁来给你妈妈治病。

薛竹不合适的睡姿很快让他觉得全身血液不能流通,却无法调整,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姿势的问题,而是潜意识里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暗暗被附上了逻辑,这些严丝合缝的猜想迅速地降下了薛竹身上所有的温度。其实一些不敢说出去的变化在薛竹身上渐渐放肆横行,像没有人知道的二等功的秘密,关于和嫌疑人搏斗的情景.

清醒之后的自己一分一秒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逃犯在林中转过头后,他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薛维诚的面孔,感觉大脑有了很明显的胀热后,开始疯狂搏斗的薛竹已经失去了意识。薛竹有时候会观察在镜子里的自己,他眉宇间的神情,他脸上的平静,和俊朗的相貌,分明就和薛维山留着一样的血才对,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为什么他会偶尔出现精神失常的断章,为什么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抽搐。

这不是情绪失控,这是疾病。

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定要用各种思考来弥补儿时的单纯所度过的岁月的虚无,那些神秘的过去,那些不合理的异常,那些对于父母信息的无知,常常在深夜的月下折磨着薛竹。他也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谁,可能多大,他也不知道父母究竟是谁,究竟有多少岁。一切不被现代社会容忍的模糊都被偏僻的西竹山崎岖的道路和扶疏的林木所掩盖和保护了起来。他只能独自翻来覆去的思考那些流言,那些关于自己可能正是十五年前被拐卖到这里的孩子的流言,他只能拼命的查案,拼命地分析林木深处的背影和薛维诚之间的关系。

是的,他早就怀疑,怀疑薛维诚。他也许就是那些悠然逃脱了制裁的同伙之一,他也许就在自己年幼的时候,对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让他失去了记忆,失去了正常的精神和身体。也许秘密就发生在梦里的那片散布着几片草垛的空地上。

薛竹僵硬的躺着,像一具没有不能瞑目瞪着眼白的尸体,残月昏昏暗暗,却照出了他的惊慌与恐惧。

天还不亮薛维诚就起身穿衣,应该是要开始一趟不近的山路,薛竹平躺着一夜未眠,他觉得薛维诚足以发现自己其实醒着,但不敢翻身,不敢把看不到的后背留给他。薛维诚走后薛竹也起身出去上厕所,没有太阳,还带着夜色的天沉沉的压着静谧的西竹山,薛竹第一次回身望了望厕所后面的那片空地,想起了那个熟悉的梦。不过这里没有梦中的草丛,因为梦境薛竹自小从未接近过这里,这次他却决定走向前去,有鸟儿叽喳的声音从远处的山林传来,薛竹想起梦里那些婴儿的啼哭有些犹豫。可是偏偏他又知道铁锹放在哪里。

他开始一锹一锹的铲土,胡乱选的地方,胡乱的挖,他觉得这种熟悉感已经快要让自己崩溃掉了,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定了定扔下铁锹回到了屋里,低矮昏暗的小房,虽然薛维诚已经整理的很干净,仍然有一种破旧拥挤的压抑,白水玉还在睡觉,她的背影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盖着厚厚的棉麻混杂的冬被,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

电灯开关开着,但是灯没有亮,发了会儿呆才知道应该是灯泡坏了,又想起十几二十年的灯泡全都是薛维诚不知不觉中换的,一次也没有让屋子突然失去过明亮。薛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灯泡,也不知道薛维诚平时都把它们放在哪里,薛竹蹲下去费劲的拉开被杂物挡着的抽屉,却无意间发现没有上油漆的边角的木板上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泛着黑色的红点,全身很突然的软了一下,薛竹的警察生涯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比大脑先行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分明是喷发出来的血液。

薛维诚走的时候烧旺了炉火,可却没有抵挡住薛竹身上一股一股的寒意,薛维诚从不在屋里杀生,这也许是人的血液。薛竹的余光好像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他突然想起来梦中的他每次面对那一片空地时,都觉得背后寂静的夜里有双陌生的眼睛在盯着他,难倒刚才在他还原这个梦境的时候,那双眼睛也同样出现了么。没有什么异常,床上的人也没有继续动作,薛竹耳边充斥着一种好像来自自然界深处的高亢的蚊音,不停地响着,尖锐而聒噪。他从包里拿出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鲁米诺,涂在柜子和周围的家具上,那些擦不去的血迹会穿过时间重新以蓝色的荧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在想象之中也不在意料之外,几分钟后,薛竹已赫然蹲在一片星星点点的蓝光之中。他现在依然只有恐惧。是谁的血,又是谁耐心的把它们擦干。

他觉得一阵晕眩,他更加害怕床上的女人,怕她根本就一直醒着,不动声色的谛听着他的一切行为冷笑,他怕她突然转过来,怕她苍老的脸上隐藏着的恐怖故事,他怕她哭,也怕她笑,也怕她没有表情,但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外面那个充满了理智,永远波澜不惊的男人,也许他就站在门外。

那种感觉又来了,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然后就快要失去意识,薛竹用刀把自己割伤,他不觉得疼痛,但血液的温度让他意识尚存,他把桌上所用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希望能让床上的女人迅速地坐起来面对他,他不敢去触碰或者呼唤她,他只想让自己的疯狂来让自己显得足够愤怒和强壮。他马上达成了他的目的,白水玉惊慌失措的坐起来看着他,然后失声尖叫。薛竹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跑到院子里,拿起刚刚扔下的铁锹使劲的铲土,铲过那一小片空地的每一厘米,伤口有些凝结了,更加粗大看起来触目惊心,鲜血依然多多少少的向外流着,滴在铁锹上,混杂在土壤中,渐渐地开始有短小的白骨出现,那么小,有的还完整,刚好一锹就把整个人完整的铲起来。

薛竹开始哭出声来,是男人的悲鸣和怒吼。那些混乱的白骨上,不知不觉的附上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带来的阴影。

薛维诚很快制服了薛竹,用想象不到的力气,薛竹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却丝毫招架不住。他把薛竹绑在屋后的树上,进屋安抚了白水玉,把她锁在了里面。薛竹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吼叫胡骂,无能为力。薛维诚站在面前,安静的听着他宣泄,他的眼睛丝毫没有躲闪,直勾勾的看着薛竹,他的目光里同样有着深深的哀鸣。

等到薛竹再没有咒骂,只是本能的发出在即将昏厥之时浑浊的吼叫,薛维山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喉结在上下滚动。他从牛皮纸袋中拿出了一个很薄的本子,打开举在薛竹面前,是薛维山和白水玉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两个人还很年轻,尤其是白水玉,显得年纪相当,十分般配。

薛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接着薛维山又拿出一张纸,展开后竟然是一张死亡证明,薛竹定了定神,上面赫然写着薛维诚的名字。薛竹内心的疑问和思考霎时间轰然倒塌,他再提不出疑问也无法进行思考,像是大梦一场从来没有醒来过,他不明白,彻底的什么也不明白了,只等着薛维诚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好了,这是薛维诚,这才是薛维诚。眼前的男人又重新举起那个保存的崭新一样的结婚证,使劲的靠近薛竹的眼睛,原来照片上的人.

并不是眼前的所谓的薛维诚,但他们很像,比现在面对面的二人更加相像,可是薛维诚已经死了,他很早就死了,死在二十年前,死在三十年前。眼前的男人显然开始混乱,情绪也更加激动,他的手已经有一点颤抖,像是要开始一个前世的回忆。薛维诚和你的母亲,是一对夫妻,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他是一个商人,你母亲嘴里的那个商人。白水玉,在遥远的城市里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他却离开了,留下了一张可笑的结婚证.

消失了,继续他的灯红酒绿,继续他的花花世界。可是那时候已经有了孩子,你不会知道一个被抛弃了的女人是怎么独自把孩子生下来又一点一点的抚养,可是她还爱他,像傻子一样,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留下的孩子。她只能被城市抛弃,到处辗转,后来她收到消息,薛维诚那个畜生,意外死掉了,她又跋山涉水去看他,领了他的死亡证明,却不被他的家人承认,只能拿着这两张没有用的纸,来到了这里。她肝肠寸断,疾病缠身/

几乎疯掉,可她为了孩子苟延残喘。还好她的孩子已经长大,而且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他努力上进,希望改变当时的生活来报答可怜的母亲,他学医治病调养母亲的身体,可是他母亲的精神却异常到已经认不出来他,她只当他是薛维诚。说到这里男人的眼泪毫无预兆的不小心滴了下来。你是那个孩子?

薛竹啊,我是谁,我是薛竹啊!我才是薛维诚和白水玉的孩子,你是谁,你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大的刺激让人平静的没有表情,这或许是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平静如水的原因。那为什么留下我,你在胡编乱造些什么,你就是犯人你是罪犯,你只是十五年前的贩卖人口的杀人犯,你怕了,你怕我抓你送你去监狱。薛竹的嗓子已经沙哑,声音开始变异,像是怪物的嚎叫。

我只想好好地守护着她,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十几年的岁月是怎么过来的,我不能让她死,她给了我生命,她想让我是谁那么我就变成谁!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怒吼的辩白,带着些许哭腔,和极力控制下的颤抖。

至于那些孩子,那都是我们的孩子,是你血脉相同的兄弟姐妹,近亲产子,多么可怕,没有一个正常人,生下来就得死的命运,我又能做什么。可是她对我说维诚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孩子,所以有了你。你做的那些梦,就是你拥有的血族至亲的感应,没人虐待你,没人拐骗你,你也只是一个程度比较轻微的畸形儿,你的精神异常和癫痫抽搐直到最近才开始出现而已。他也不再淡定,开始不住的哭泣。

被绑在树上的人像是完全陷入了疯狂,咒骂着存在着的一切,快要晕厥的最后他用仅剩的力气央求说你们不能再这样,见逆人伦,这样禽兽不如,杀了我,或者去自首,把妈妈送到医院吧,求你了,你要这样一辈子么!薛维诚将一剂液体注入薛竹体内,说我又怎么不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可这是不能纠正的错误,我会控制一切,我会让一切好起来。

薛竹偶尔恢复意识时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阳光能照到脸上,也能照到手铐上反射着刺眼的光,他感觉自己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他或许某一天就再也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可更恐怖的是那时他可能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迷谷木的项链还戴在脖子上,却没有帮薛竹找到路。他只听到过一次薛维诚的声音,把他留在这间有太阳的病房里,离开了。

在那西的地方…


鱼,血痕

一年级的儿童节,记忆中是撅着小嘴度过的。

因为央求妈妈给我买只小金鱼和一个玻璃缸,可她却说我还小,养不活它们。任凭怎样的哭闹都没有得逞。这件事很快过去,不谙事的我根本没将它放在心上。毕竟,蕾丝衣裙的魔力委实比鱼儿要大得多。

六一过后的某天夜里,依稀听到隔壁东子哥哭叫的惨烈声音。具体因为什么,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美梦。

第二天一早,在小院的拐角处。他捧着一个蓝色的玻璃缸,微微的蓝倒影在他的眸子里,清澈而忧伤。一只披着彩色鳞甲和扇形尾翼的小鱼在水里兀自的游着。他说,给,这是哥给你的。

透明的水缸影射出一双无数血痕的手掌,他咬着嘴唇浅浅莞尔。

眼睛被一层雾霭遮住,碎小珠子从眼角泛溢而出。为了一条鱼和一只破鱼缸,他竟然逃学到水塘去捞鱼,而后省下好几天的早餐钱买了一只蓝色的水缸。

暗紫色的血痕好象深深的印记刻在了我童年的心底,怎么也抹不去。

默别

六年级,我们一家从小院搬走了。东子哥没有来送我。

望着小院里高高的老槐树,斑驳的树影从缝隙间调皮的挤进来,洒在我的脸庞,暖暖的。长满苔藓的洗衣台落寞的倚在墙角。还记得,曾经和他常常坐在这个冰冷的板子上看午夜的星星。他说那颗最亮的星星叫小然。我的名字就叫小然。

东子哥说,长大了他要做警察。他要保护我,不让我受欺负。我微笑着仰望布满繁星的苍穹,小小的幸福被贮藏在了遥远而美丽的星球上。

青涩的碎片一幕幕蔓延开来,禁不住到处搜索他的身影。他似乎故意躲起来不让我看见。其实只是想问他一句,你说话还算话么?你还会做警察么?还会保护我么?

屋子搬空了,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湿润,凝视那扇熟悉而一动不动的木门,在心里与他话别。

刺青

之后的一年里,我们象断了线的风筝,在彼此心里越走越远。他的样子开始浑浊,做不做警察似乎也和我毫无干系了。

那年我初一,他高一。

朋友小阳和东子哥在同一所中学。直到我在尘舞飞扬的操场上看见他时,才知道。

他比以前更加瘦弱,脸庞里透着一丝和他不太相符的隐忍。看见他过来时,思绪顿时波涛汹涌。近了,站在面前的他,却是那么的陌生。手臂上的一块动物刺青,宛如胸口上的一块疤,一旦揭开就会血流不止。和先前的血痕比起来,难看了好多。

我们只是尴尬的互相问好。他身后的女子涂着鬼魅的妆容,用一种挑衅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他,他小心的对折一下,然后和那个女子幽幽离去。

面对刺青,面对那个鬼魅的女子,我想时光是再也回不去了。心里堆砌了一道高高的城墙,横跨在我们中间。

玩笑

后来,听妈妈说。东子哥的爸妈离婚了,家里败得一塌糊涂。叔叔整天酗酒打他骂他,阿姨变卖掉一些财产跟着一个男人走了。读到高二时,他休学了,在社会上闲混,到处替人收帐。

末了,妈妈紧张的补上一句,以后离他远点,别和他来往。

听到这里,我才发现刻在他脸上的隐忍到底是什么?

警察与贼的故事好象是老天和我们开的玩笑。我想,就算再美丽的彩虹也构筑不起我们之间遥远的距离。

家里常常会接到一声不吭的骚扰电话,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对方微弱的呼吸声能够清晰的充溢在耳畔。也许因为小时候对承诺固执的守侯,在缓缓流走的日子里,心底的某个角落已经将这个做贼的家伙给掩埋了。

对不起

高三毕业那年,接到了他唯一的电话。

之前,在这个宁静的小城里他好象蒸发了似的。接通电话的时候,他哽咽了。一个男子在电话里失声痛哭,除了说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一直以来,都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听到他哭泣的声音,想象他泪水连连的脸庞。眸子里满是我们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我说,哥你回来吧?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电话断了,只剩下刺耳的忙音。

最西

他判了刑,坐了三年牢。曾经去看过他,可狱警说他不愿意见我。写给他的信也全被退了回来。一年前听别人说,出狱后,他去了茫茫大漠,中国最西的地方。怎么想也想不出他去那里的原因。或许小城已经没有他可以留恋的东西。

时常看到小区里的孩童闹闹嚷嚷的样子,都会忆起曾经那双布满血痕的手掌,那条小鱼,那块碍眼的刺青,还有那个说要做警察保护我的男子。

仰望蓝色的天际,只想轻轻问一句。

东子哥,你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