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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

发表时间:2021-01-11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西施,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青云衣兮白霓裳,娉婷袅袅兮断君肠。

入吴伺虎兮情汤汤,梦断越溪边,立尽斜阳。

十六岁,涧溪浣纱,清凌凌的水,自由自在的鱼儿,那一刻,我心中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快乐,和村中女伴们一起,晨起劳作,看日光渐暖,暮色归家,行炊烟不断,也许日后,爹娘会将我许给邻村某个耕作的青年,如此,一生。

直到那一天,亦如往常,和女伴们坐在涧溪的青石上,光着脚游戏水中的鱼儿,看着她们四散游走或者往水中深处沉沉而去,微风携着清洌洌的甘甜拂过面颊,将缠绕于耳边的几缕青丝微微吹起,落下。那涧溪上的石桥上上,几匹快马驰来,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飘飘洒洒,剑眉朗目,目光深邃,我们齐齐的看着这些陌生的青年男子,哪知他们却倏地收了缰绳,停在我们对面,和我们对视起来。女伴们都羞涩的低下头,只有我,依然平静的和为首的白衣男子对视,那是一张年轻的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虽然英俊却冰凉,甚至目光都透着寒冷的温度,他静静的凝视着我,倏然,又转头飞驰而去。

他,叫范蠡。

直至走进越国王宫,我又见到了他,还有几个和我一样的少女。

汀芳殿前,他审视着我们,依然是没有温度的目光和冰冷的表情。

汀芳殿里,也是他教习我们礼仪,乐器,舞蹈,甚至媚术。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学习这些,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给我们新的名字,我不在是鱼儿,我是,西施。

时间在他每日冰冷的目光中度过,而终有一天他告诉我们最终的任务,进入吴国,迷惑夫差,使其堕落。

原来如此。我们不过是一种消灭吴国的武器,不是刀枪剑戟,是女人。

那一刻,我竟有些恨,恨自己会被选做武器,终究败落在他乡阴暗无期的角落里。

范蠡,当真是无情至此。忍心用弱女子的心,去攻击那未知的一切。。。。。。。。。。。

月儿如此清寒,站在窗前,心也凄寒起来,入吴宫前,允许回家探视。我回家拜别爹娘和从小一起浣纱的姐妹,他们只知道我入了越宫做宫女,却不知,自此要别过故土,辗转他乡,未知遥途。如今,还可以在自己闺阁前赏故土之月,却不知他乡明月亦有此圆。

倏然,一阵悠远的笛声隐隐传来,似近似远,飘飘袅袅,未知定音。心下好奇,便随着笛声而来,踏步月下,已然到了溪边。见一修长身材的男子背对着我,兀自的吹着横笛。“请问阁下?”悄悄地问出,他转过头,轻唤“鱼儿”。是他,竟然是他,范蠡,范大夫。他怎么会在此,而且唤出我的名字,一时间,我呆愣在那里。他握住我的手,在月光下凝视着我,此刻,不在是冰冷的目光,反而眼眸中溢满无处宣泄的柔情,我不知所措,这一切都太突然,“范大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想把手抽出来,怎知被他牢牢的握住,“鱼儿,我知道,你会觉得突然,可是,你知道吗,自从在涧溪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可是我们是越国人,眼下吴国早已攻破我城池,屠杀我百姓,我们怎么可以坐视不理,你冰雪聪明,早该明白我的心意,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西施吗?古文:西方有佳人,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不施粉黛,姿容绝代。鱼儿,你便是那样的佳人,所以我给你取名西施。”他环住我的肩,把我抱在他怀中,“鱼儿,等大事一成,我带你归隐山林。鱼儿,等我。”

这一切来得都太快了,以至于我以为是在梦里,我狠狠的咬下自己的嘴唇,好疼,不是梦,是真的,范蠡,那冰冷的男子,竟然爱我,西施,西施,多么美好的传说。他从怀中取出一罗帕包着的小包,“鱼儿,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带你走。”

我们终于进入吴宫,成了夫差的夫人们,西施,郑旦,若瑾,玄瑜。。。。。。。。

他把我们的画像呈给夫差,我不知道第一晚最终夫差选中的会是谁,不要是我,不要是我,据说夫差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嗜血成性,这样的人一定是可怕狰狞的男人,范蠡,范蠡,如果没有他,我早已用一把短剑了解了自己,但是他让我等,我等。。。。。。。。

夫差还是选中了我。

碧海慈阁,算是赐给我做宫殿。我一袭红衣坐在床上,红鸾祥云的盖头下是早已泪痕斑驳的脸,我知道,范蠡的心在我这里,那块蝴蝶玉佩我用红线穿起戴在胸前,是离我心最近的地方。

噪杂的乐声终于停止,房门倏地开了,我隐隐闻到一股酒气,下意识的我握紧了衣袖。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子坐在我身边,用银龙如意挑开了我的盖头,我闭上眼睛,不想看见夫差,不想看见狰狞可怕的男人,却感觉自己的下巴被轻轻的抬起:“你哭了?”竟不是想象中那豺狼虎豹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暗淡,我并没有回答他,依然紧闭双眼。“寡人从不喜欢勉强人。”他似乎不再和我说话,兀自的倒在床上睡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他微微的鼾声,我才敢睁开眼睛,我悄悄的逃离了床边,恐怕惊醒这睡梦中的豺狼,还是无处可逃,只能在床边的桌前坐下,趴在桌子上。。。。。。。。。。。。。。醒来时,天已大亮,睁开眼睛,那个夫差早就不在了,只有几个侍女在等着给我梳洗。我揉着酸痛的肩膀,腿也沉沉的,这一晚,终于平安。希望他今天去找郑旦她们,这样,我就不会在这样担惊害怕,范蠡,想到他,心里隐隐作痛。

他果然没有再来。

日子在指尖划过,在这吴宫里,我成了透明人。无人问津,无人理会,这样也好,我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郑旦她们如何虏获夫差之心,看着这强盛的吴国没落,我便可以和范蠡一起,隐没他乡了,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从吴宫侍从们的口中早已得知越王和王后国破之日便入吴宫为奴,而范蠡也入吴为官,这一切我当然比谁都清楚,可是,我想见他。

吴宫的花园盛开着沁入心脾的兰花,浅白,淡粉,幽兰。。。。。。。。。。。这花间小路曲径悠远,我踩在五色石上,心不在焉,恍然间,一阵急烈的琴声传入耳畔,伴随的还有男子舞剑的的声音,好奇的张望,见花丛间的亭台上一名艳丽女子在专执抚琴,她高挽云鬓,一袭华服,不是妃子便是夫人,而舞剑的男子则高大健硕,他皮肤微黑,一袭宽大的青白色长袍,腕处则包着习武之人特有的星碎银钉袖,一头黝黑的头发自然卷曲,他只随意束在脑后,眉分八彩,目若深秋,高傲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下巴,棱角分明的脸上呈现出浓浓的霸气。。。。。。。他挥舞的长剑随着琴声的节奏时而紧急

时而悠缓,指天问地,一派峥嵘。。。。。。

女子停下来,接过侍从递上的罗帕,微笑着走近男子,温柔的擦拭他额头上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大王,休息一下吧,”

“大王”心下惊愕,他是夫差?不是那面目狰狞可怕的男子吗?怎么会是如此之人?我慌忙的逃离了花园。

夜色如墨,阴云遮住了明月星辰,看来要有一场暴雨来袭。我恹恹的站在窗口,看着愤怒的天空。一阵熟悉杳远的笛声传来,是他,他来找我了,我寻声而至,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假山处找到了他。心里雀跃欣慰,可是,他却是如今晚夜空一般阴霾的表情,“怎么了”我轻声问,“为什么还不接近夫差?”他的声音冰冷如往常,我诧异的看着他,看着现在的他与涧溪边的人判若两人,“我不想,为了你。”我低下头,不知该怎样表述自己的心情,“为了我,你更应该去接近夫差,”他的声音竟有了一丝柔和,“你知道郑旦等人多努力吗,可是夫差却不动心,只有你,你是最出众的,你要让夫差的心堕落在你这里,不问国事,这样越国才有希望,我们,才有希望,明白吗?”他又我紧握的手,可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温度,唯有点点头,泪水却滴下来,他用手擦拭,“好了,回去吧,我们身在吴宫,万事小心。”

深夜,暴雨如期袭来,辗转无眠,却听到屋内滴答滴答的声音,点灯一看,原来漏雨了,这雨是太大了,好像在宣泄天空的愤怒,而雷声闪电也在一旁怂恿作恶,我索性找件披风披上,坐在桌前,虽然寒冷,心亦冷。我本来就是透明人,这暴风雨夜,还有谁会理会我这样的人。一阵疾风吹开窗子,看到外面斑驳狂舞的树枝丫杈,竟如同鬼魅一般,我不敢去关,就让这一切肆虐吧。

房门打开,我回头去看,竟是那舞剑的男子,是夫差,他在我身边坐下,握住双手,“你很冷。”依然是低沉的声音,没有回答,他倏地抱起我放到床上,却看到一片冰凉的被寝,床上早已被雨水打湿了。他微蹙眉头,“跟我走吧。”竟不由分说的拽起我来到他的玄寿宫。他吩咐侍从去煮生姜红枣汤,自己则陪我坐在他宽大的铺着虎皮寝被的大床上,无语凝视。

很暖,我似乎感觉到身体渐渐有了温度,可是无法迎向他的目光,只是低垂着头。

醒来时,早已雨过天晴,天空如水洗一般湛蓝。夫差早已不在身边。

一个人走回碧海慈阁,却发现早已装葺一新.崭新的一切。

心里竟泛出丝丝暖意。

郑旦,若瑾,玄瑜竟也来看我,问昨晚之事,我如实相告,却发现她们迷惑的神情。“西施,你要知道我们的责任,断断不能有任何感情的,我们是越国的利剑,来刺入夫差心脏的,明白吗?”郑旦的目光深处射出丝丝寒意,她和他,竟然是同样的口气。

她们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我发现郑旦的罗帕丢在这,便拿着罗帕跟了出去,发现她们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正想走过去,却听到郑旦的声音:“那个傻丫头终于开窍了。”“是啊,当时离国之时,范大夫最担心的就是她,说她心思软弱,可能不会和我们同仇敌忾,可是她却是最出众的,如果单凭我们三个,是不能让夫差动心的,加上一个傻丫头还差不多。”玄瑜的声音。“她也挺可怜的,范大夫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竟然想出了那样的计谋,如果不是,还真怕她倒戈想向呢。”郑旦轻蔑道:“她还真以为范大夫会喜欢她,笑话。范大夫早和我说过,如果她有任何异样,就。。。。。。”“就怎样?”玄瑜问,郑旦把手指放在嘴边,笑着说,“杀。”

我成了夫差的宠妃,他为了让我开心,制造了很多很多小小的却幸福的快乐。

他带我骑马,纵横山间田野。

他为我在花园中编制秋千,每天黄昏时,我银铃的笑声都会响彻吴宫。

他舞剑时,我则在一旁抚琴陪奏。

他带我游历吴国最美的山川名涧。他为我排除众议,修建峨眉宇,高耸入云端,他说,鱼儿是仙子,仙子要居住在天上。

我站在峨眉宇的最高处,伸手似乎能触碰到天上的云朵。

期间,范蠡见过我一次,他很满意,他说我们很快就会在一切了。可是,我心早已非他。

终于,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于潜回越国重新组织军队反击。

而吴国却已千疮百孔,满目疮痍,伍子胥死后,吴国已经岌岌可危。

夫差一脸凝重,我奉上一盏茶,用手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峰。“大王,何事忧心。”他握住我的手,“鱼儿,我可能保护不了你了."”“不,大王,你是我一生的依靠,同生同死。”他笑笑,拉起我的手,走入地下一条密道,几经迂回终于来到一扇门前,“鱼儿,一旦越国军队攻破王宫,你就从这条密道逃走,我是吴国大王,与国家同生同死,可是你不一样,你好好活着。”我看着那张英气俊美的脸,不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夫差,你不恨我?”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摇摇头,将我揽入怀中,“早就知道你们的目的,可是,我爱你,鱼儿,即使因为你,吴国毁灭,寡人无悔。此生能拥有你,是最美之事。”我伏在他宽阔的胸前,泪水无声溢出,却什么都不能言明。

越军攻破吴宫,夫差战死。

我们返回越国。

同是月圆之夜,却早已黯淡了年华。十年。一个女人又有几个十年。

我在房间里等着范蠡,我知道他会来找我。

他来了,竟然有难得一见的温柔。“鱼儿,”他轻声唤我,走近我揽入怀里,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当中,却不知,如今在他怀里的我是何等恶心。我笑着看着他,“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当然,明天我就向大王辞官,我们一起隐没山林,好吗?”他托起我的脸想吻我的脸颊,却被我倏地躲开了,我坐在桌边,倒上早已备好的美酒,盈盈一笑:“我们还未喝过合欢酒,今晚就一起醉一次吧。”我端着酒杯对他微笑,他也端起另一酒杯,“好,那就共饮合欢酒。”

一饮而尽。他醉了,我也醉了,我知道,我们这一醉,便不再醒来,范蠡,他谋算了一生,竟谋算不出,我的心意已变吗?

我沉沉的睡了,梦里,又看见那英气逼人的男子,把我抱上马背,在广阔无垠的田野上飞驰,他的宝马,追风,带着我们一起飞翔,我仿佛还能感觉到他卷曲而坚硬的头发,轻轻的扎着我的脖颈,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夫差,他才是我的夫君,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都是他陪我走过的。我从未言爱,可是彼此两心同,如果不是要杀范蠡,我早已和他一起葬身吴宫的火海中

。峨眉宇,那高耸的峨眉宇,我又似曾见到自己曼妙的舞姿在他面前呈现。

夫差,来生相见。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峨眉宇里恩爱绝,来世方生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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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图之嘎嘎儿西施


嘎嘎儿西施做什么事,都有一股风韵。

小铺子外面,北风呼啸,大雪花卷地连天,雪屑从门棱儿里刮进来,冲得大锅雾气腾腾,连带着嘎嘎儿西施也朦胧不清了。

这个小铺子,卖各种面汤儿,是我们的最爱。

冬天的热片儿汤,夏天的冷面,以至于最便宜最好吃的嘎嘎儿汤,这小面汤铺子,应有尽有。在这里,我们只用一毛钱,就可以吃个肚子圆。

嘎嘎儿汤解饱,搪时候,物美价廉。

嘎嘎儿西施做一手好嘎嘎儿,又长的漂亮,有调皮的人,就给她取这么个外号,人人都认可,日子长了,人们都忘记她的本名,只记得她的外号。

这铺子生意兴隆,从早晨到晚上,好多人来吃碗面汤,嘎嘎西施很忙碌,她雇了个伙计,这伙计看起来很凶,长一脸横丝子肉,左脸有一块刀疤,我们都有些怕他。

他每天闷声不响,陀螺一样转动,工作效率极高,负责店面的工作。

嘎嘎西施是个年轻寡妇,她有一个儿子,跟我们同岁,还是我的同桌,大家都叫他面嘎嘎儿。他因为这外号跟好多人干架,终打不过这儿童大军,只得认头了。

其实,他有个时髦的名字,叫做唐唐。我们都叫狗蛋狗剩二丫头,只他这么个生僻名字,小孩子们嘴巴损,认为他是汤汤,还不跟他叫做面嘎嘎么?

二哥不许我叫他外号,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尊重这男孩子,就认真喊他唐唐,他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我每次到他家喝面汤,他都额外多放几个嘎嘎儿。

嘎嘎西施做嘎嘎的样子,赏心悦目,真是好看。她坐在云雾里,抖动簸萁,金色的小嘎嘎儿互相碰撞,彼此磨擦,这小嘎嘎儿就有规律地跳动起来,透明如岫玉。我远远望着,惊叹这嘎嘎儿水秀精致,粗糙的棒子面,竟可以这样玲珑剔透。

嘎嘎汤必须配饽饽鱼。大锅熬嘎嘎汤,热火烧开,细火慢熬,饽饽鱼白玉般散开骨肉,紫皮花生仁突突突翻上来,黄豆挺着腰芽芽涨开了皮,碧绿葱花扔进去,点一勺香油,这嘎嘎儿就出锅了。

寒冷的冬天早晨,坐这热闹小铺子里,喝一碗嘎嘎汤,看着窗外漆黑夜色,用冰冷的手捧起大搪瓷碗,嚼着柔韧美味儿,咽下去,从胸腹升起热气,美啊,的的确确是心里美。

唐唐跟我成了好朋友,二哥允许我跟他一起玩,唐唐到我家来,二哥都会检查他的作业。他真是聪明,我们在学打算盘,二哥出题,我们噼里啪啦打算盘,我怎么也打不过他。二哥刚刚念出题来,我才拨动算珠,他已经打完了,这算珠上下打动,快如疾风,三下五除二,看得我眼花缭乱,急忙忙跟着,哪里数得过来?

大家都笑起来,说,老妹子也遇到对手了,我看她还怎么撅小以巴?

我有些难堪,二哥说,熟能生巧,唐唐天天帮妈妈算账,打珠算就是快,老妹子,可得多学学。

我学个屁!我心里想,我打珠算够快了,我又不想开店铺算账,我学什么学?

唐唐天天到我家来,哥哥们很喜欢他,三哥教他象棋,二哥教他书法,大哥要拍拍他的脑袋,弹几下,嘎嘎西施很感激我,说我带唐唐学习好东西,她特地到我家来,感谢我哥哥们的好意,她送妈妈一大包子面嘎嘎儿,妈妈搜索屋子良久,也没找到称职的回礼,就收拾一大包饽饽鱼儿,让二哥带我去她家回礼了。

嘎嘎西施有五间房子,都是红砖垒的,这在农村实在了不起,我家是土坯房子,找遍屋子,也看不到一块红砖!

她屋里有一面穿衣镜,明晃晃的,镜子边边上,刻着一朵牡丹花,悬挂一个双喜字。这也是了不起的物件。

她们家好干净啊,地面桌面都没有个土珠儿,二哥送她饽饽鱼,她急忙收了,又客气好多话。

然后,二哥带着我出去,唐唐牵我的手,跟二哥走了。

唐唐泡在我家,不愿意回家。

很晚了二哥说,唐唐,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二哥。唐唐说,力白白这个点在我家。

二哥看看他,眼里有几分悲悯。

三哥在跟他下象棋,三哥咋咋呼呼,说,这个小唐唐,还有点天赋,还能吃我几个棋子?来来来!跟哥哥我再下几盘吧?

我知道唐唐心里不好受,嘎嘎汤铺的横肉男子,每天都要到他家里去,这是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很早之前,嘎嘎西施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维持铺子,过的很难。后来,她雇了横肉男子做帮工,缓解了人手困难,小铺子发旺起来了。人们的风言风语也多起来了。

有些妇人背后笑话这力白白,说他是傻子,白白大长工,说他老猫抱孩子,累弯腰,挣一辈子,也是给别人挣,什么也落不到!

别人的肉,能贴到自己身上么?他们叽叽喳喳,到的最后,还不是破草席子一裹,哪远扔哪?

可不是!有人说,嘎嘎西施的面铺子,都是这傻大力支撑着!凭她,能有什么本事,挣这大瓦房?养这儿子?咱们怎么挣不了个房子?

我们挣个头晕吧!又有人说,我天天发愁吃什么!我家七张嘴巴,连起一丈长!什么能塞饱?

喝嘎嘎汤吧!人们说,复笑起来,跟一群母夜猫子一样。

二哥送唐唐回家,夜色这么好,二哥带着我出来了。唐唐低着头,白玉般的脸通红。我看着,心里也难过了。

唐唐回到家,二哥牵着我回家,我抬头看看月亮,有几分哀愁。

月亮高而皎洁,她遍撒光辉,银网从空而降,兜打天地,我如同坠入天网。

茉莉花的香味从墙角传来,我看着她们,一大墩一大簇,茉莉花开得极旺盛,不知几千朵几万多,颜色杂陈,这些美丽的小喇叭,袅娜精致,温柔地吹着号角。

我觉得她们是嘎嘎西施的姐妹。

二哥折一束花,送给我,他说,明天,我可以去摘这茉莉花,让妈妈教我穿花针,簪在头发上,也可以戴在胸前。

我看着手里得茉莉花,寻思要是做个花簪,最少一百朵花,就摇头没有同意。

这些花明天就会落了。二哥说,况且,这些花到处都有,他们开的这么多,摘些花朵不要紧的。

二哥蹲下来,他看着我的脸,不确定我的情绪,他多半以为我又要撒泼了吧?可老妹子撒泼,不会没有任何缘故!想撒泼就滚地嚎,不是我的风格!我撒泼肯定要有正规理由,否则总撒泼,就没有了威慑力,受累不讨好的事,我才不会做。

可是今天,我心里很难过,看着这么多茉莉花,顶这么美大明月,我心里空空落落的,没有抓挠头了。

唐唐依然在学校跟别得孩子干架,打的鼻青脸肿,可这几次都没有输!我知道三哥在教他武术,唐唐这么聪明,身体又壮,他很快就打遍全校没有敌手。好在他不会欺负别人,大家相安无事了。

我在嘎嘎店吃早点,力白白盯我几眼,又去干活。唐唐坐我旁边,坚持不要我的钱,不要我的钱,我就不会再来了,他只好收下,只多送几个嘎嘎。

有这么好吃吗,老妹子?他问,水气掩盖他的脸。

嗯!真好吃!我忙不迭地嚼,嘎嘎烫了我的牙。

他笑起来,走开了。

力白白盯着他,眼里露出光来,毛骨悚然,透着寒气,冬日深井的水,也没有这么寒凉。

我觉得冰冷,嘎嘎店的热气萎缩了。

唐唐在忙,他是清秀的男孩子,在店里穿梭,时时回头看我,带着一抿子笑,笑意融融,我心里安静下来。

晚上,我钻进被窝,大炕冰冷棒硬,棉被沉甸甸,没有新棉花的被子,冷得彻骨。

我辗转反侧,冬天实在冷啊,月亮又爬上来,月光变成了雪花,漫无边际地飘洒。

他们堆落在窗台前,不知有几尺高。

我爬起来,趴在窗台上,我对月亮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爱,这月亮牵引我,使得我迷醉。

月亮升得高了,小而清冽,那月亮上有一个人。

他坐在月亮上,耷拉两条腿,用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他在笑。

你是谁?我问到,你怎么到了月亮上去的?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然后,他落下来了,站在墙头。

老妹子!他低低说,我要回去了。

你是唐唐么?

哦!你可以这么说。他看着我,落到窗户前,我到底是谁,有这么重要么?

他看着我,大而长的凤眼,荡漾一波泪。

老妹子。他又说,你说我是谁?

我抬头看着他,他仿佛冰雪雕琢,冒着气,细细看去,又仿佛滴着水。

你要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他说,老妹子,我刚刚从一个地方出来,又不得不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走近来,水气包裹着他,他沉沉地踏着地面。

可是,我不甘心!他说,老妹子,我不甘心。

什么事不甘心啊,唐唐!

他听到唐唐两个字,却跌后一步,身体颤抖,仿佛我击中了某个魔咒,使得他痉挛凌乱。

他复抬头看我,那双最美丽的凤眸充满光辉,满天星辰落进这深潭里,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唐唐。我说,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不要到处玩去了!婶婶会挂念你的。

婶婶?

你妈妈啊!

她不会再挂念我了。

怎么会?唐唐!我说,我妈妈一阵看不见我,就到处找我!你妈妈也这样的。

她找不到我了。

怎么可能?我诧异,你就在这里,婶婶怎么会找不到你?

老妹子,他说,眼睛洇殷,我来看看你,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想念我吗?

会。

真的吗?

嗯。我有几分迟疑,大家都说老妹子属老鼠的,撂爪就忘,想念一个人虽然不费劲,我要是忘记不去想念唐唐,不就说话不算数了吗?

呵!他笑起来了,缓缓走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老妹子。他说,再见。

我瞠目结舌,看他远去,他复扭头,只见一双凤目。他远远看着我,这一双凤目狭长,透着层层水气,慢慢远离。

你会想念我么?他又问,不待我回答,就散去了。

第二天,嘎嘎铺子没有开门,大家说嘎嘎铺子出了双头案,嘎嘎西施捅死了了力白白。

青石板忽然遮盖了村外的古井,妈妈看管我很严,不许我到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