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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的老外爷

发表时间: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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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笑呵呵的老外爷",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桃花落杏花败,多年以后再望,唯留残缺的痕迹。微风,悠然划过心上,月月年年。

打针

初次见外爷时,他的脸是黑里透红的,宽额深纹显得饱经风霜,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总是笑呵呵的。wwW.qG13.cOm

这个相当可笑。

我说:外爷,以后要是来打针的,你千万别让我打成吗?要是他们出去,你得帮我。

外爷笑呵呵道:好好好。

那天村里就打防疫针,由于我看见打针就发怵,于是早早地躲了起来。柜子,窑洞,房顶我都想过了,容易被发现。那时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大字形平平躺在炕上,盖住被子。

仍由是外爷怎么叫我,我也一声不吱。后来外爷一屁股坐在炕上,正好坐在了我的手上,我霎时怪叫了一声。

嘿,你这孩子,藏这了!不由分说的抱起我走了出去,我个头小,嗖的一下从他的大手掌中逃了出去,一溜地往村头跑。

外爷追不上我了,大喊: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实在追不上我。于是给我说:你等着,咱们不打针,快回去。我看着外爷很真诚的脸,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外爷要是去拍电影,指定得获奥斯卡金像奖。外爷大手一把死死的揪住我,愣是把我拖了回去。

可惜两三个大人把我按在板凳上,我连哭带踢,也经不住几只邪恶的大手。泪眼模糊中,看见外爷正用针棉按在我的屁股上。我狠狠的看向外爷,外爷脸上的一座座如沟如壑的山脉,笑意正浓。我愣的站起来,一扭一瘸的跑了出去,大喊:叛徒!还笑!说话不算数!

后来外爷做了一个弹弓,引诱我,最终我和外爷又和好如初了。

赶集

我还想再赶一回过去的集。

但外爷告诉我现在的集,可不比以前了。我外爷也算是小知识分子,但脾气暴躁,不过脸上总是笑呵呵的。

以前,外爷总是去赶集,当然每次也少不了带我。但现在外爷不去了,或许是生活富裕了;或许是集上没有淳朴的民间玩意儿了;或许是外爷老了

赶集,这一流传已久的习俗,在农村是人们主要的买卖方式,即每逢三六九到集上去卖两只鸡或买二斤米的,各致所需。

记得父母刚把我送到外爷家时,他就带我一道去赶集。

那天一大早上,我饭还没吃完,外爷就背起大背篼开始等我了。我跟着他意气风发的下了山,还有熟人,村里的邻居。

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到了集市,此时集市上已是人山人海,还不时听见几声叫卖声,满街的货物摊,从街头摆到街尾。剃头的、卖小玩意的,空气中弥漫着煎饼、包子、麻花

外爷一路问我吃啥,凉粉、瓜子、甘蔗我那时腼腆,连连摇头,现在想来还挺后悔的。

外爷说他去买点米去,叫我等着。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耐着性子等下去,正坐得入神,突然有人拍我一巴掌,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村里的小伙子邻居。不过他开始引诱我跟他去逛逛,但是很拥挤,不久我们走散了。我找不着路,又害怕,快要哭了。

过了很长时间,我听到有人叫我,原来是我外爷,他背着大背篼,喘着气,满脸大汗淋漓。叫起来:你这小祖宗,你咋不知声就跑了,被人卖了咋办?

自此以后,每次跟他赶集,外爷总是一边看着我,一边买东西,生怕我丢了。

麦场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垄黄。对于生活在农村的人来说,六月里收麦、碾场,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碾场时的酷热和高强度的体力付出,想起就让人害怕!

那时候最怕的就是帮外爷张口袋。那一股土腥味,还是忍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往里灌。

那时候看着外爷把麦秸一层层堆起来,觉得好厉害!

外爷们村的碾麦场,是文革时期留下来的。在村中间的坡地上排布着三个碾麦场,地势平坦、宽敞,周围没有树也没有墙。

由于农村的陡坡地多,难得有这么几块平地,好几十年了,碾麦场就这么坚守着,像一个沉默的老人。只有在六月,才承载颗粒的成熟和收获的希望,也只有这时,碾麦场才变得金贵起来。

小伙子环视麦场一周,说大爷,要不我家的麦就垛您这儿了!

啥!你说啥!你垛我这儿,不行不行!外爷连连摇头,这场是我明天要碾的,你垛别处吧!

看你说的,我就放一天!

外爷不觉消失了笑呵呵的神情,上前挡住小伙子愤愤地说:你这挨千刀的,怎么欺负我老汉哩!最后闹了一个早上,才消停了下来。

背麦

六月的太阳毒辣辣的,一到正午就像个大火球在炙烤大地。外爷家的麦地很远,要翻一道梁才到,返回时要走很多的上坡路。早上,四点刚过,外爷就喊外婆起床。我从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好奇地也跟了去。

外爷很累,已经背了两天麦了,腿特疼,脊背也很疼。一定要赶在天明背一回!外爷一面迈开了僵硬的腿,朝麦地里走去。

麦地里很静,偶尔有几声坡边野鸡的叫声。

这是一段较长的上坡路,坑坑洼洼的,外爷背上一大捆麦,弯着腰往上挪步,额头与地面大约只有二尺的距离了。外爷背着这一百多斤重的麦捆,喘着粗气,艰难地向上挪动,额头的汗珠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挂在下巴上,有节奏的往下滴。

碾场

碌碡,是一种用来碾麦的农具,在农村几乎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它就默默的躺在场角,铺陈着属于乡村的日日夜夜;轧着属于乡村的寻常情节;栓系着属于乡村的酸甜苦辣。

骡子套上碌碡拉着就可以碾场了。碾场的时候,外爷拉着缰绳,吆喝着骡子在麦场上一圈一圈的转。

日子就在碾子不知疲倦的吟唱中悉数而去。特别是碾子转动时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听起来悠远而沉重,仿佛横贯了遥远的岁月。

怀念

如今,老爷爷偶尔看到老家已经很难看见割麦镰、拣杈、?碌碡、木掀、木杈等传统的农具,常常笑呵呵的神采飞扬。有时看到村子很少几头骡子,总是笑呵呵抚摸侍弄不已。

而今打麦机己走进了千家万户。原始传统的农具将要走出生产的舞台:土地己长出药材与树木。

一年一度桃李红,麦子碾场无人问。

桃花杏花春意浓,外爷笑语声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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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冬天,寒冷加风雪一直缠着家乡的每一个人。这不除夕之夜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那壮观场景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遇到。之前的可能还能说成撒盐空中差可拟,或者说是未若柳絮迎风起。但是,对于今晚的雪我实在是词穷了。尽管如此,家家户户热闹的氛围丝毫未减,孩子们趁此机会玩的不亦乐乎。

此刻,祖爷坐在炕头和一家人在一起拉家常。虽然是拉家常可他做不到一心一意,他是多么的希望村头商店那个爷爷让他去接电话。四爷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可能就过年回来一会。也许是没抢到票吧,今年他留在了打工的城市。然而,他确没有给家里打个电话过来。祖爷坐在炕头边咳嗽边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回来就知道打牌,一年到头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祖爷差不多快八十了,身体一直不咋好。但是他分的倒是很清,我的母亲给他看病花的医药费他只要一有钱一定要还了不可。一开始母亲推来让去不要,慢慢的母亲也想通了。祖爷留着他啥也不会去买,其实就是舍不得花钱而已。就连抽屉里仅有的一张单人照也是去年母亲带着他看完病照的。其实当时的场景是很容易猜到的,祖爷一开始绝对不同意去照相,母亲绝对使出了她所有的劝说本领。

祖爷早已习惯了过苦日子,让他啥也不做颐养天年实在是太难了。祖爷有四个儿子,其中四爷是他抗美援朝回来之后出生的,他几乎常年不在家。

祖爷没过上富日子,可四爷貌似过上了。他每次回来都是穿着皮鞋身上穿的是一件褐色皮大衣。四爷还是一个特别能说会道的人,绝对的村里超级演说家。每年过年回来,他和村里的年轻人一边打牌一边聊天一直能到吃饭点,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语言库是无限量的。祖爷无奈的笑着说:他是什么演说家,他就是一个胡谝闲传的专家。祖爷说其实不回来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思念和牵挂是藏不住的。

?? 漫长的除夕夜就这样过去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暖阳下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和往年一样,家家户户都在开饭前放了鞭炮。我们这个大家庭人多,吃饭的时候还是在院子里比较方便些。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之处就是四爷没回来过来,桌子上少了一个人谈天说地。我最爱和四爷坐在一起,从除夕我就一直盼着他回来。他会给我买一大堆好吃的,还会逗我玩。当时的我没想过四爷到底在上啥班,其实也根本不会去想这些。在我眼里和蔼可亲的四爷,却被祖爷说成是败家子。往常没事干的时候,祖爷会去门前柿子树下晒太阳。可今年他怎么也坐不住,就村头不知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其实我去的次数和祖爷差不了多少,但是他这年龄去一次还是很费体力的。

快到中午饭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电话,那人说是关于四爷的消息。当时父亲在大门口,没有先通知祖爷,就去接电话了。这个时候祖爷正坐在炕上等着午饭。这怪天气说变就变,虽然雪停了,太阳也足够的温暖,可是早饭过后不知从那里来的风就没咋停歇过。父亲在大风中前面疾走着,我在后面蹦蹦跳跳着走着。一路上我在想肯定是四爷打的电话,所以我的脚步很是坚定。本来我准备拉着祖爷一起去的,可是母亲不让我去打扰祖爷。

这段路不是很漫长,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接上电话,对面先开始说话了,那个人说着一口流利的陕普,我听着都想笑。用现在流行语说就是塑料普通话,不过这不是关键。听到不是四爷的声音,我也没有待在那里。接完电话吃过饭后,父亲就急匆匆的和祖父一起出门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母亲也没告诉我,祖父他们具体去哪里。

听村里人说是去宝鸡市,也就是我四爷打工的城市。有人猜测四爷可能在外面欠债被要债了。也有人猜测可能被社会混混给打伤住院了。猜测终究只是猜测,事实最终只有一条:找到了四爷,四爷躺在了桥下面,身体被麦草覆盖着。四爷被送到了医院,医生也努力抢救了但实在是无能无力,终于四爷还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所有牵挂他和他牵挂的人们。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规律,可像四爷这种突然就离开的实在是令人惋惜。四爷一直没有结婚,下葬那天周围是那么的安静,只有像我这种辈分比他低的亲人给他磕了三个头而已。祖爷也不知道咋知道的,他也来了,母亲和姑姑搀扶着他。年龄毕竟大了,哪能经受住这种天塌下来般的打击,终究还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母亲告诉过我,无缘无故打喷嚏一定是有人想你哩。四爷下葬后的那个晚上我打了好几个打喷嚏,不停地总要说一句:这是谁想我呀?我妈爱说笑,就接茬说:谁想你哩,妈想你哩。这个时候我竟然想到了四爷,认定是四爷还在牵挂我哩。我更是觉得我四爷还在,尤其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里,这种感觉就十分强烈。第二天我母亲叫我,我就从外面回到了家,心想我妈叫我有什么好事情。看到桌子上的好吃的,我欣喜若狂了许久。吃的差不多了,我就问母亲是四爷买给我的吗。母亲无奈的笑着说:你个傻孩子,四爷不是昨天下葬了吗,谁能给你买,是姑姑买给你的。或许,四爷在逗我,故意藏到挂在墙上的他那张黑白照片里,我便走到照片前问他一句:你一定是在学孙悟空逗我玩呢吧?看到我这样,祖爷眼含泪水的走开了。生活就是这么真实,每个人都自导自演着,无论演的如何都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世人看。幸福也好苦难也罢,好的坏的也是不由自主的,这一切注定改变不了。

清明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母亲准备着香烛花果,和父亲去四爷坟上。坟上的草围绕在其周围,现实告诉我四爷是回不来了,我在地上,他在地下,阴阳两隔。

未完待续

丽江三爷的情书


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唱歌

唱歌给我的心上人听啊

这个心上人

还不知道在哪里

我一直在寻觅着她

又过了十年

我一直在寻找

没有找到心上人

一个歌手的情书吉他谱

一个歌手的情书吉他谱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到处都是飞机汽车

压得我喘不过气

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我没有存款也没有洋房

生活我过得紧张

心爱的姑娘你不要拒绝我

每天都会把歌给你唱

心爱的姑娘你一定等着我

我骑车带你去环游世界

心爱的姑娘你快来我身旁

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依靠

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没有车房

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现在该如何是好

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我没有存款也没有洋房

生活我过得紧张

心爱的姑娘你不要拒绝我

每天都会把歌给你唱

心爱的姑娘你一定等着我

我骑车带你去环游世界

心爱的姑娘你快来我身旁

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依靠

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没有车房

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这三十多年来

我坚持在唱歌

唱歌给我的心上人听啊

这个心上人

还不知道在哪里

感觉明天就会出现

关二爷


在N桥的桥墩下有一块空地。因为朝着大马路,有很多行人车辆过往,曾几何时,在那块空地上出现了不少算命摊。平常日子里就有不下七八家,市面旺的时候,竟达十几家。那些算命摊基本上一个样:只需把一块似黄非白,写着“麻衣神相”之类的旧麻布往地上一摊便可营业。摊主也像从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不管男女,大都在四五十岁光景,乡下人模样,猥琐俗气。瞧他们黑瘦干瘪的模样,就让人觉得肯定是别的营生干不了,只得操起这份窥探人心耍嘴皮子的行当。说白了,干这行当,纯粹只为了混口饭吃。所以那些算命师,光瞧上一眼,就让人感觉靠不住,一般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信托在他们的几句胡诌上。他们给人的印象往往也过目便忘。而且他们经常流动,跟打游击一样,今天或上午还在此处摆摊,到了下午或明天就不见了人影,等过了一段时候,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当然其中有摆长摊的,可模样上生得也不够地道,除了关二爷是个例外,且是所有那些算命师中唯一的例外。

关二爷,其实并不知晓此人姓甚名谁。姑且这么称呼,是因为此人长得颇像关帝庙内的关二爷。五十开外,浓眉圆眼,饱满透亮的天庭,黑里透红的大脸膛,再配上脑后稀疏披垂的长发和胸前一捋飘飘然的长须,实使他有一股道骨仙风之气;而且关二爷身材高大魁梧,肚皮滚圆突出,又使他有一种当爷的派头。总之,关二爷长相不凡,气宇轩昂,站在那帮鼠辈中,比鹤立鸡群还大绰有余。所以,每当路过那块空地,我总会对关二爷多打量几眼,有时还会替他感到一番惋惜,倘若生在古代那个时候,凭关二爷的那般长相气度,说不定能捞个神武将军之类的官当当,但又觉得,关二爷的那般长相气度,却也不失为他干这营生在做活广告。于是我又困惑地想到,关二爷的那般模样究竟是生来如此还是有意为之?或两者兼而有之?

有一个盛夏的晚上,我路过那块空地,看见关二爷还在路灯下摆摊。摊子旁坐着一个道士朋友。因为离得较远,我没听到两人在聊些什么。我就驻足片刻,瞧了瞧两人的模样,特别是那道士的模样。因为道士难得见到。那道士长得一脸尖嘴猴腮样,上嘴唇上横着两撇短须。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深色道袍。头上顶着个厚厚实实的发髻。那么热的天,那道士如此装束似乎却不觉得热,反而蜷缩着身子,将身上的道袍裹得更紧。白森森的路灯光射在他苍白干瘦的脸上。道士的那般尊容哪像个方外之士,十足一个偷鸡摸狗之辈。相比之下,关二爷倒有些像汉钟离,敞着胸脯,坦然自若。路灯光照得他黑红膘肥的肚皮油光发亮。

我不知道关二爷干这营生的生意如何?想来应该不会坏。因为长年累月下来,关二爷始终如泰山石敢当般稳稳当当地守着摊子。我最多一次看到在他周围聚了七八个人。当然也见过他清闲的时候。那多半是在吃饭或盛夏午休时间。那时候关二爷一边晃着高大健壮的身躯在空地上走来荡去,一边与在场的同道中人闲聊;或者把厚实的腰背往小竹椅背上一靠,再翘起二郎腿,头略微仰起,一手夹着一根香烟一手捧着一本算卦类的书。而在酷暑的下午时分,他就仰面朝天,呼噜噜地打上个盹。衣袖和裤筒都高高卷起,敞开的胸脯上垫着黑红的肥肉,长长的疏发空荡荡地吊在脑后,仿佛一根根直垂着的柳条。总之,那时候的关二爷是悠然自在的;是更有着汉钟离的风骨、关二爷的坦荡的;是让人觉得他生来就是块算命或做半仙的料的。

关二爷有如此不凡的仪表,使我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有几次我想走上去与他聊聊,或近距离地观察他一番,可我怕生,总没有勇气那么做,除非能送一笔生意上去。

我就不好意思地走到了关二爷面前。就当我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关二爷时,我竟觉得他没有了远望时那般气宇轩昂:脸上老态毕露,高阔的额上爬满了细细的皱纹,斑白的长须和稀稀拉拉的长发也让人触目惊心。

关二爷正在为一位顾客算命。见我站在了旁边,他便朝我略微点下头,算是跟我打了个招呼,又像在向我示意: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我本想既然近距离地对关二爷打量过,而他又在忙,那么不如走开算了,再则我站在一边也感到了颇不自在,好像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然而被他那么一招呼,我的两条腿就仿佛僵住了,没再移动。

我就耐着性子等在了旁边,一面听着关二爷给顾客算命。关二爷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声音低沉,还带点抑扬顿挫。

终于关二爷做完了那笔十块钱的生意——那位顾客临走时给了他一张十块钱的票子。

“请坐。”关二爷一面把钱往兜里塞,一面抬起硕大的脑袋,口气和蔼地说。看起来显得挺漫不经心,不像那种一有上门的生意,就死拽住不放的摊主。

“算个命多少钱?”我问,与此同时却有些后悔了,暗想,干嘛要来花这冤枉钱呢!

“你先坐,坐。”关二爷往顾客刚才坐的小椅子指了指。

我懵头懵脑地坐下了。坐下后我略感放松了些,不再像刚才那样局促,可我还在担心价钱,于是又问:“多少钱?”

“十块钱起价。你想算什么?”关二爷仍不紧不慢道,而两只滚圆的眼珠子里却透出一股迫人的气势,瞪着我浑身上下又不安起来,似乎生怕一瞬间便会被他窥探到自己一生的命运。

“嗯——”我支吾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我先给你看看,说的准不准。”关二爷又换了一副爽朗的口气。

关二爷看了我的手相又看了我的面相,侃侃而谈,头头是道。说到我的过去和现在,关二爷还有些两下子。他说准了我如今正在背运。我暗忖,这会不会是他从我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愁眉苦脸样看出来?再则我这般主动送上门来,无疑就表明了目前正处在茫然落魄的境地。但我只关心将来的事。算命嘛,就是想预先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说到将来,我就拿不准他的话了。甚至连他算我下一刻命运的话都拿不准。他说我这人从一生来看命是好的,现在不走运只是暂时而已,到了明年就会时来运转。他又说我将来要飘洋过海,还会有贵人相助。“飘洋过海”的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那不是出国嘛?我在国内早已呆腻,很想将来有一天去国外开开眼界。可我又很怀疑他的话到底准不准?换了别人他是否也会说同样的话?不可思议的是,就当他在向我透露我将来命运的时候,我也绞尽脑汁地试图从他脸上窥测他过去的命运——他在干这行之前还干过别的什么?或许他一直以来就干这营生?可我却怎么也看不出来。与此同时,我又担心起价钱。他似乎向我泄露了不少天机,不知道会要我多少钱?他开的十块钱的起步价,那张蓝荧荧的票子已经成了我的心理价位。老实说,只这么磨了磨嘴皮子,而且还有些不着边际,就赚了十块钱,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

后来他说来绕去就那么几句话,我觉得再听下去估计也听不出什么名堂,便准备告辞,于是我又问:“多少钱?”

“就给十块吧,”他道。

我有点心疼地付了钱。他又附送了我几句话。这时他的话对我的心理作用似乎比先前大了些。临走时我又打量了他一眼,果然气宇不凡,像个半仙、像个汉钟离、像个关二爷、像个……他已经点上了一根烟,悠悠然地抽起来。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当初说过我在来年会走运,可如今我的境况仍没多大起色。至于他还说过我将来要“飘洋过海”,有“贵人相助”的话,我仍将信将疑。

关二爷现在还在老地方摆摊。优哉游哉。生意想来不错。他已经剃掉了胸前的那捋长须。这使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且更加气宇轩昂,但却失了那点道骨仙风之气。

民间鬼故事:折腰土地爷


钜野有个叫张文翰的人,考了很多次童子试都没有考取,一生就到人家家里去坐馆,教授蒙童。

他曾经带着他的学生去,也和学生们一同参加考试,他的学生有很多都考上了,而他仍是榜上无名。

张文翰在一个村子的村口的庙里,开设学堂,教授学生。每天傍晚,上完课之后,学生们都如鸟兽一样,各自回自己的家去了,只有张文翰一人住在庙里。

有一天晚上,正好是那个月的十五月圆之夜,张文翰见到一个人在门外徘徊,张文翰仔细一看,是一个五十岁的老翁坐在一块石头上,庙门前有一塘池水,正和月光相映,那老翁的须发眉目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文翰见他不是村子里的人,走上去问他,那人答道:我姓许,是前面村子的人,因为喜欢这一塘池水,因此趁着月色,来此闲游。

张文翰请他进去,点上灯火,煮好茶水,对坐闲谈,感到颇为畅快。从此,许翁每夜都到来,闲谈到了深夜了才回去。

张文翰一个人在庙里,正感到无聊孤寂,得到了许翁来夜谈,打发时间,心里感到十分的惬意。两人促膝闲谈,夜夜如此,很少缺席,甚至是风雨交加的日子,也按时来相聚,两人时常也饮酒作乐,相互请教。

然而,许翁白天从没来过一次,张文翰偶尔问到这事,问他为何白天从不来相聚,许翁回答说:前面不敢告诉你,现今我和你相交已深,没有什么话不能说了,我是前面村子的许茂修,五年前由于拖欠官粮,跳进这池水里死了。

张文翰和他交往已久,也不感到怪异,说:像你这样落水而死的人,不能得到轮回,才郁郁不快地长久居住在这里吗?

许翁道:也不是的,冥司对于缢死鬼、溺死鬼以及老虎啃死,毒蛇咬死的鬼,和正常死亡的人不同,轮回转世,有个期限,规定五年之后,自己找一个代替自己的人,自己才能得以脱身,才可以投胎转世。现今,五年的期限快到了,也将要和你分别了。

张文翰道:百死不如一生,希望你早早脱离这灾厄,那才是值得高兴的事。

后来,许翁到来,脸上带着高兴的神色,对张文翰道:明天中午,有一个男子来这里打水,绳子会断掉,桶会沉到水里面去,他下去找桶的时候,就会溺水而死,他就是我的替身。你不要泄露出去。

张文翰也为他感到高兴,向他道贺,两人又说话说到深夜才散。

第二天,张文翰在庙里时时注意外面的动静,果然有男子来打水,绳子果然也断了,桶果然也下沉到水里去了,那男子果然也下去找桶,一会儿,他却提张文翰以为许翁弄错了,等到了晚上,许翁到来,对张文翰说:我不忍心这家里孤男死去,他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眼睛看不见了,正靠着他奉养,让他溺死在这里了,就是杀了他的母亲啊!亡羊补牢,还不晚,我再等等吧!两人都相对叹息。

过了几天,许翁又来对张文翰说:明天早上,有一个少妇从东南方走来,拿着蒲扇,遮住早上的太阳光,往远处看,她的扇子会被风吹到水边,少妇过来捡,就会不小心落到水里去。

张文翰嘱咐道:果真找到了替身,还要来和我好好道别。

许翁道:这当然。

第二天,张文翰又等着观察,果然有一个少妇走过来,果然像许翁说的那样,但是,她捡起扇子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又不见有什么怪异。

等许翁到来,张文翰又问他缘故,许翁道:又不成了。我看那少妇腹部膨起,已有身孕,将要临盆了,让他死去,就会是两条人命,我不忍心。还是再等等吧!

张文翰也很赞赏他的德行。

从此,两人时时相聚,一个甘于在那里做教书先生,不想解馆回去,一个乐意做鬼,也不想脱离苦厄。

许翁忽然有好几天都没有到来,张文翰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了,对他十分期盼。

一天晚上,许翁披着新制袍子,带着高帽子,后面跟着一个人,像是他的仆役。

这让张文翰感到很惊愕。

许翁对他说:今天真的是要和你长远地分别了。冥司把我前面的两件事报告给上帝,上帝对我的行为大加褒奖,授予我河南滑县李墥一地的土地神。马上就要去赴任了,今晚就来和你告别。

于是,许翁就叫仆役摆上酒菜果品,各自心里都有一种悲伤的滋味。

张文翰道:你现在脱离苦海,算得是腾达了,马上就要去料理一方土地了。想我还是碌碌无为,也不知道前途荣枯之事,将来真不知道落得个什么下场。说完,不觉唏嘘感叹。

许翁也悲伤地感叹道:我看你没有福相,即使是微小的功名也难以取得。功名富贵都是不能强求的事。这里离滑县只有三百里路,明年春天,天气转暖,百花开放的时候,你可以到那里去游玩,我不会让你空手而回。

张文翰答应了他。

村里的公鸡打鸣了,两人握手洒泪告别。

以后,又是张文翰一个人在庙里,一夜都没有什么声响,感到百无聊奈,到了期限,也辞去了教书的工作,回家去了。

第二年,张文翰按照许翁说的,带着一些干粮就前去了,没几天就到了滑县。来到一个村里,在村子前面有一个人见了他,拦住他问道:先生是我们土地神的朋友张文翰吗?

张文翰惊讶地说:你们怎么知道?

村人道:前个月,村里的人家每家都得到了一个梦,梦到土地神来告诉大家,说今天有人到村里来,是他的好朋友。因此,我村里的人选了个日子,在明天举行祭祀土地神的大会。今天,先生果然来了,真是一件奇异灵验的事。

张文翰住在村里,第二天早上,早早起来,梳洗完毕,整理好衣服,进入庙里,见庙里的神像是新塑成的,就对着神像祷祝:故友张文翰按照约定,如期来拜访,许君有灵,希望你能知晓。

说完,张文翰鞠躬下拜,然而神位上的神像也像在鞠躬。

众人才扶起张文翰,说:先生不要过于恭谦,神也感到不安了。张文翰才停止,不再下拜。

于是,张文翰在村里盘桓了一个月,那些村民挨家挨户地好酒好肉招待他。

他离开的那天,村民又在大家共有的村会费中,拿出两百两银子送给他。

张文翰回家置买田地,也算得上小康之家了。

滑县的村子中,至今还有折腰土地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