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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亲情

发表时间:2021-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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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疼痛的亲情,欢迎阅读与收藏。

疼痛的亲情

十年生死两茫茫。转眼间,父亲离开我已经十余年了。十余年来,每当忆起父亲,留在记忆里最深的总是他的疼痛。

父亲生于20世纪30年代,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的。安定下来后,刚生养一窝孩娃,又遭遇了动荡贫穷的岁月。

父亲身材矮小,瘦肩圆腰,在田里劳动,吃的苦多,挣的工分却少。土地分下来后,父亲一边侍弄土地,一边织网捕鱼挣些零钱,以补贴家用。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气管炎日益严重,呼吸如拉风箱。他白天在外劳作,晚上回到家里,还要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织补渔网。他粗短的手指穿针引线,不一会儿被鱼儿挣破的网洞就恢复如初。父亲睡眠很少,为了能够赶到远些的地方捕鱼,他常常是踩着鸡啼出门,暮色四合时才挑着渔网湿淋淋地回家。记忆中,父亲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鱼腥味。

20世纪80年代末,鱼塘几乎都被人承包了,荒郊的野塘里鱼非常少,父亲很发愁。农闲时,他就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枣树下发呆。我们一家人都担心他会闷出病来。后来,父亲改行跟人学种西瓜。由于需要摸索种瓜技术,再加上他捕鱼时养成的习惯,父亲往往一整天都在地里忙碌。饿了,就吃点随身带着的干馍;渴了,随便掬一捧沟里的水喝。这时他的另一种病胃病也开始折磨他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去喊父亲吃饭,看见他侧着身子躺在瓜地的埂上,用双手压着胃,锄头横在身边,而四周是起伏着的连绵绿色。

最折磨父亲的病是疝气。病开始发作的那几年,父亲还能忍受,一会儿就疼过去了。后来疼痛持续的时间愈来愈长,疼痛也愈加剧烈。父亲坐在小板凳上,上身向前向下压,双手紧紧地按住小腹,头上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是,我们谁也不能分担他的痛苦。

岁月的河流带走了太多的往事,而这些关于父亲疼痛的碎片却永远沉淀下来,似乎这些疼痛组成了父亲的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所有农民的一生,而这些病痛使他略微区别于他人。

处在病痛中的父亲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而且他干活从不让我插手。有时看到父亲难以胜任,我跑过去帮忙,父亲沉下脸问:功课都弄好了?很多时候,我就这样默默地回转身,看一眼父亲瘦削单薄的背影,泪水便如雨水一样落下。

父亲啊,你心中究竟深藏着怎样厚重的期待?

在我将要毕业的那年春天,新年的爆竹声尚未远去,父亲的肝腹水严重起来,他时躺时坐,好像特别冷,下床之前让家人先把火盆生好,然后就起来坐在火盆边,清醒一阵糊涂一阵。我劝他说:爸,你有空多锻炼锻炼吧!父亲低声说: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坐在旁边的母亲默默地望我一眼。盆里的火炙烤得我的脸红彤彤的,我慌乱地垂下头,心里感到彻骨的寒冷。WwW.qG13.CoM

半个月后,父亲就像被榨干汁水的瓜藤一样,风一吹,轻飘飘地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一生辛苦操劳,病魔缠身也不得休息,作为子女,理解尚且不能,更别奢谈报答了。每忆及此,除了愧怍,就是心痛!

听老辈人讲,人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那么,对父亲来说,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又听人说,在世上愈是受苦的人,在天堂愈有福分。那么,父亲现在是否正享受着天堂里的幸福?

荒草萋萋,苍天无语。父亲,愿您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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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呼吸


整理抽屉,发现一封收件人是我的信件,寄信地址是在记忆里已经淡出的地方。牛皮信封有些破旧,打开信封,信纸有些泛黄。我站在角落里,静静地重阅,眼泪狼狈落下。信的末尾,写着:2005年10月31日。2005年,时光有些模糊。落款:爸爸。

那是林的爸爸,我曾经叫了他很多年的叔叔。那时候,经常有人打趣着要我改口叫他爸爸,我却一直没有叫出口,直到2004年林离开。在他葬礼上,我跪在他的灵柩前,那句爸爸脱口而出。他的父亲用苍老的双手扶起我,将我搂在怀里,泪流满面。那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时刻。

六年过去了,我抑制自己尽量不去想2004年秋天的事。那个写满伤痛的秋天,是我们心里的硬伤,我也尽量不去触碰。一切都过去了,我说,一切都过去了。我烧掉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封存一切与他有关的记忆,割除一些与他有关的联系。我消失了。当他从我们的世界里离开以后,我选择从有过他影子的地方彻底消失。不去想有多少不舍,不去想有多少牵挂。我彻底离开,选择归零,另辟一片天。

六年,我结婚生子。六年,我在陌生的城市开始平淡的生活。六年,我从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有故事的女子。六年,我们的生命里有很多的六年。六年,一切都变了。父母日趋衰老,我们日益成熟。二妹结婚了,三妹工作了,四妹离家了,就连儿时调皮捣蛋的小弟也懂事了。我还记得他在QQ上聊天时说:姐,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能够好好地生活,我们就都开心了。

没有人知道,简单的几句话,将我的心填得有多满。我抑制已久的情绪在刹那间决堤而下。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动,我无法形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拨打过那个曾经熟悉的电话号码;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父母关切的话语;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年迈的爷爷说:乖,不要挂念我;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妹妹们对我说:姐,你要好好的。真的记不清了。

或许,并不是我遗忘太多,只是我们都不愿意提及。我忍着思念和痛,不去拨打那个号码。只是因为害怕他的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仍旧记得,那年清明,我从他家离开时,爷爷拉着我的手说:不要挂念我们,你过得好,我们就满足了。以后,就不要来了。我们是希望你能够经常来看看,然而,每次看到你,叫我们如何不去想念他离开时,我没有回头,却分明看到爷爷眼眶里模糊的泪光。那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经受过两次丧偶,中午残废,在本该享受幸福晚年的时候,用自己的棺材送走了最让自己骄傲的孙子后,他心里的伤痛会有多深?他又该怎样去渡过余生?

一夜之间老去的父母,又该怎样渡过他们的余生?爸爸在信上写:上天多么的不公平,给我们家带来如此巨大的灾难,我们如何承受得起?就让中年丧子的伤痛,陪伴我们艰辛地渡过余生吧!或许没有人相信,他的离开带给他父母的伤痛,我同样感同身受。或许真的没有人会相信,每每忆起他,呼吸都会变得疼痛不已。

记得他儿时好友在Q上问我:还记得林吗?

我说:当然,这辈子都无法遗忘。

他说:你还记得起他?后面有一个画着大大问号的表情,话语里充满了置疑。

怎么会不记得呢?

希望你是真的还记得他。说完,便很快下线。

看着短短的几句话,心狠狠地疼痛着。仿佛结痂的伤口被用力撕开,血流不止,有窒息的感觉。我该怎样表达我的伤痛?怎样表达我的怀念?怎样抚平他给我带来的伤痕?谁知道我在深夜离乡的孤独?谁了解痛失至爱的伤口有多深?谁理解压抑着真实情绪的痛苦?谁怜惜一个女子独自漂泊的艰辛?谁?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我离开了,向过去告别了。来到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没错,一切都更新了。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情感,新的记忆,一切都是新的。唯独痛,仍旧存在,像一道刺青,横亘心间。我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不敢翻阅,不敢触摸,不敢倾诉,不敢流露,唯有压抑着,不断地压抑,直到它们沉到心底。偶尔,那些熟悉的情景入梦而来,我只敢在梦醒之时,独自泪流满面。完整地想念一遍过后,彻底删除。我不能将那些沉入地底的记忆,晾晒在太阳底下。因为他们都说,已经过去了。然而,真的过去了吗?一句简单的过去就真的能够将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吗?

回不去了!我告诉自己,真的回不去了。那个家,那个人,那些事,都与我无关了,真的无关了。所以,归零吧!都归零!风轻了,云淡了,斯人已逝,一切都远了。记忆却无法清除干净。就这样吧,一如既往地坦然、淡然,而后释然

疼痛的追忆


我的母爱享受被定格在一九六四年的五月十二日,那天我妈抛开她牵肠挂肚、万般不舍的两个女儿奔向了天国,那年妈年仅三十二岁,而我刚过十岁生日,妹七岁。

在那缺医少药的三年自然灾害年代,是万恶的糖尿病并发症夺走我妈年轻的生命,让我成了没娘儿!

我十岁生日时妈已病重,她还亲自支撑着病体,去布店为我扯了一块蜡烛红灯芯绒布让我三叔从东台带给在刘庄生活的我做夹衣。这件饱含母爱的衣服我穿了足足三年,实在太小才作罢,至今这份暖意还深埋在心底!

妈在弥留之际,我在刘庄,她一直用拳击叩xiong部,低微的呻呤:我要大儿

可是那时的七十华里的路程是多么遥远,三叔含泪连夜骑车赶到刘庄,第二天早我奶奶带着我乘坐头班汽车赶到东台人民医院,已是七点四十,而我可怜的妈妈却在凌晨四时就抱憾撤手人寰!

不能原谅的是我太年幼无知,丝毫不解妈的愁和忧,丝毫不觉没妈的痛和苦!待长大后经历了多个人生阶段,这感触才愈加强烈、追悔莫及!

妈妈,我亲爱而苦命的妈妈!假如你还活着,今年也不过是八十五岁啊!一位桃李满天下的退休老师,一位重孙辈绕膝的幸福老太,享不够的清福,可是命运对您太不公啦!痛只痛女欲孝而母不在!

人间的母亲节,让每一个做儿女的都在这一天忘不了给妈一声问候,我也向在天国里的妈妈用心呼喚一声:妈妈,我想您!妈妈,我爱您!

疼痛也是财富


疼痛也是财富

我有一个朋友,家境比较富裕,也很少受苦。刚进大学的时候,她有很多美好的愿望,也一直认为自己能够实现。后来她才发现现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她英语4级没过,兼职做了几天,人家就嫌她专业知识不过关,辞退了她。更要命的是,她的男朋友另结新欢,离开了她。

于是朋友便感觉非常痛苦,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她一度想到了自杀。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的一生其实是在痛苦的道路上行走,快乐只是达到成功彼岸的刹那。成功过后,接下来又是另一个起点了,又得面临新的痛苦。如此循环不息。

我想,朋友的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关键在于对待痛苦的态度错了位。把痛苦无限扩大,就会陷进泥沼里,甚至会觉得生活对自己太不公平了。人一旦万念俱灰,就很容易走向极端。如果你把痛苦无限缩小,甚至可以把它看成是道路上的一个台阶,看到了,攀过去,它便成了你走向新高度的基石。

记得有个作家曾经说过:要么你去驾驭生活,要么生活驾驭你,你的态度决定了谁是坐骑,谁是骑者。其实痛苦也是一种生活的体验,要想在一生中有所作为,就得学会坦然面对痛苦。也唯有在痛苦的磨炼中才能健康、快速地成长。

时光中看见你隐匿的疼痛


我牙齿败落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新生力量的崛起。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长一颗新牙。似乎就要去诊所拔掉一颗坏牙:当我所有的牙,都脱落一遍之后,我依然是诊所的常客。

我记得整个去拔牙的过程,就像记得牙齿的疼痛一样。常常是父亲跟学校匆忙请了假,然后回来吼叫着让我穿好衣服。别瞎磨蹭。看我捂着腮帮小猪似的哼哼着,终于急了,冲过来将赖在床上的我。一把拽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一件外套给我穿好。我也不理他,趿拉上鞋子。梦游似的扑嗒扑嗒向外走。我以最顽固的姿态和最得意的冷漠,将父亲不可一世的强硬做派。击打回鼓胀的肚中去。我歪斜着脑袋,眼睛懒洋洋地溜着他有节奏地起起落落的脚跟,手依然捂着半张脸,口中像是一个念经的老和尚,发出持续不断的哼哼声。

等到了诊所,在一片嘈杂里。我才被一股刺鼻的酒精味熏醒,有时候睡得死。需要父亲拍一巴掌,才惊醒过来。牙齿的疼痛,再一次袭来。我又重新变成一头哼哼唧唧让父亲厌烦的小猪。常常不等大夫来叫。他就直接把我抱到躺椅上去。而后强行掰开我的嘴巴。让利剑似的一束刺眼的光芒,直直地照射进来。我的嘴,在他钳子般的手中,可怜地大张着,我丑陋的坏牙、我上下两排歪七扭八的残兵败将、被坏牙挤得无处可逃的新牙所有我不愿示给他看的口中秘密,全都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或者即将顺着头浇一通沸水,褪去全身羽毛的公鸡,除了坐以待毙,便再也无路可走。

但我不愿这样轻易地向父亲服输。我总是用震天的吼叫,试图逃窜的双腿,紧紧闭上的嘴唇,来表达自己对麻药失效的抗议。他早已习惯了我的鬼哭狼嚎,只死死地钳住我,让大夫尽管下手。有一次,我挣脱掉了他双手的捆绑,嘭一声跳下床,又踢飞了大夫的一箱药,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街上去。他一边吼叫着让我站住,一边飞快地追过来。安静的石板路上,很快被我的狂奔弄得鸡飞狗跳起来。许多的孩子,不知从哪里突然间冒出来。站在路边上,向我高喊加油,镇上的人们全在哈哈地笑着。而我,被这笑声鼓舞着。愈加带劲地奔跑着,让身后气急败坏的他,几欲炸裂。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我被父亲成功捉拿了回去,他轻而易举地将我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地返回到诊所里去。我再一次被挟持上恐怖的手术台,任人刀俎。我口中一颗颗的烂牙,就是这样,被父亲和大夫这两个凶手,一一拔掉,扔进记忆的废纸篓里。

当我被他挟持到手术台上去的时候,年幼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30年后,父亲经历了与我一样的痛苦。他的牙齿,在60岁那年,开始一颗颗地松动。而几颗时不时跳出来兴风作浪的龋齿,更是让他受尽了折磨。他很少对我提及自己的牙齿。只在疼的时候,吃点止疼的药片,便忍过去了。

我工作忙碌,常常将父亲的病痛忘记。直到那次他来北京看我,临走的时候。他的牙疼病又犯了,我这才坚持着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去最好的医院看牙。他听了慌忙地腾出一只手来,朝我摆道:不用不用,老毛病,用不着治的,其实来时就该拔掉的,一着急就给忘了。这次回去一定拔掉。我看着他痛苦扭结着的眉毛,不由分说地就换好衣服,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说:别再说废话了,现在就去医院。一路上,他捂着牙,却一个劲地说还是回去吧,这里医院太贵了,我回镇上去拔,花不了几块钱的。

医院里塞满了痛苦不堪的病人。挂上号,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看看号码,竟是社长。原来是一篇稿子发的时候署错了一个重要领导的姓名。我给社长连连地赔不是。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出错了,然后恼羞成怒地挂了电话,气冲冲走回去。刚一推门进去,便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连珠炮似的嚷着:你这人怎么搞的,年龄大了耳背还是脑子糊涂了,我叫了快20分钟了。你还傻子似的呆在座位上!你知不知道医生的时间有多宝贵啊?!

循声望过去,便看到父亲边捂着半边脸,边痛苦地点头道着不是,脸上带着极鲜明的卑微和小心。视线在人群里躲闪游走着,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的地方。我心头被社长强行按下去的怒火,终于在这个一脸鄙夷的护士的吵嚷里,腾地燃起来。我几乎是一步就跨到了她的身旁,朝着她吼道:你们医院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吗?!他没听见怎么了?他就是年龄大了耳背怎么了?!请为你侮辱他的语言道歉!现在,立刻道歉!否则。别怪我这记者将你们的恶劣素质曝光!

我们的周围,很快地聚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护士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将她原谅,依然不依不饶地,要求她给予道歉。父亲显然被我胆敢跟一个庞大的医院争吵的张狂给吓住了。

许多的人,看着我们,好奇和淡漠交织而成的窒息的视线,将我和他,一圈圈地捆缚住,直到最后,他缩成一只孤寂的蛹,而我,则再一次爆发。要求护士给予道歉。

最终,医院的领导闻讯赶过来,代替女护士道歉,且安抚性地将他带到一个牙科专家那里()。

医生很快地做出决定,要立刻为他拔掉两颗完全坏掉的牙齿。他躺在一个倾斜的椅子上,微闭上眼睛,等待医生来打麻药。我倚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父亲像一只可怜的小兽,捆绑在上面,等着面无表情的医生任意处置。我想起许多年前,我的牙齿被糖吃坏的时候,他也曾这样将我挟持到床上,又强行掰开我的嘴,让大夫恐怖的探照灯无遮无拦地射进来。那时的我,用震天响的干嚎和暴突的青筋,向他表达着我的不屈的意志。而今,时光将我们颠倒,他却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眼泪,没有声响,疼痛是海下隐匿的激流。我看不见,却知道那里有波涛暗涌。

我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去。麻药的药效或许不强。他的胳膊在大夫叮当作响的手术钳下,微微地颤抖着。我像很多年前他曾偶尔对我说过的那样。柔声地看着他微闭的眼睛,说:别担心,疼痛很快就会过去。我看见他核桃一样皱缩蹙结的脸,在这句话后如一片雨后的叶子,缓缓地,柔顺地,舒展开来。我转过身去,走到窗前,假装整理自己的公文包,我低着头,将包里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又一件件地放回去。我想我和他,都需要这样短暂的时间,拭去流出的泪水。还给彼此一张平静如昔的面容。

而我与父亲,就这样在牙齿的败落中,于时光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无声息地,置换了彼此的位置。

赔不起的亲情


去车站接朋友,看到一辆汽车倒车时,一不小心,压住了一个放在地上的旅行包。一个玻璃瓶碎了,里面装的酱全都洒了,散落在地上的,还有馒头、大红枣之类。

旅行包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他冲司机咆哮如雷:怎么搞的?那点东西,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朋友感觉可笑,我却完全理解这个男人的愤怒。

那土里土气的大馒头,那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豆瓣酱,新鲜的大枣,一看就知道来自乡下,也应该是来自母亲吧。

单说豆瓣酱,从最初一粒粒选最好的豆子,到最后变成酱,不知要历经多少道程序,而这个过程,无论多么繁琐,做母亲的,总是怀着欢喜的。甚至,会哼着喜欢的小调吧,因为孩子们爱吃,要带到城里去呢。

终于盼到孩子回来,拿干净的玻璃瓶装了酱,回去后,可炒可榨,拌个凉菜什么的,味道也不错。刚从树上摘的枣儿,又甜又脆,小孙子爱吃。手工做的馒头,带着母亲独特的味道,城里自然也是买不到的。

这只沉甸甸,满载着爱心的包,被主人小心地拎着,走过乡村,穿过城镇,经过不知多少里的跋涉,在即将到达餐桌的最后一刻,因一个司机的莽撞,梦碎了。它的主人,焉有不伤心的道理。

惹事的司机,喃喃着说:多少钱?我赔。而包的主人低着头,一脸的惋惜,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个司机,一定是赔不起的。

多年前,我还在上学,宿舍里的老大,天生有一副热心肠,深得大家的尊敬。但是有一次,她闯祸了。那天,外面的阳光特别好,老大要洗衣服,走过小梅的床前,发现她的枕套有点脏,就顺手扯下来一并洗了。晚上小梅回来,一向安安静静的她,忽然大吼大叫:谁动了我的枕头?谁!我们都被吓傻了,包括老大。小梅在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后,整整哭了一夜,并且从此,不再和老大说话。

直到毕业前的聚餐,小梅喝醉了酒,才道出那个枕头的秘密:那里面装着她母亲的一缕头发,而她的母亲,三年前去世了

如梦方醒的老大,拉着小梅的手,泪流满面,连声说对不起。

亲情无价,母亲做的豆瓣酱,母亲的一缕头发,无法替代,更没人赔得起。

保值的亲情


小孙女念着《礼记.礼运篇》:“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奶奶听了心里很是安慰,便对爷爷说,“儿童节快到了,该送她什么礼物?!”

爷爷笑对奶奶说:“我早想好了,先卖个关子!”

妻子对丈夫说:“明天就是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了,该送什么礼?!”

丈夫对妻子说:“红包最实惠!”

第二天,妻子让女儿把红包送到老两口手里。

“真有心了,孩子们!”老两口心里很是欣慰。

同时,小孙女收到了爷爷给的儿童节礼物。

回家后,打开礼包,里面是一支钢笔。

在社区“一家人”征文竞赛中,小孙女用爷爷给的钢笔写了一篇征文,并获得了奖。几经报社转刊,这一家人的故事引起了社会的反响。而丈夫也因此在单位受到提拔。

红包不在于多少,钢笔不在于贵贱,但是亲情却难得保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