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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光洒进心里

发表时间:2021-03-08

【www.qg13.com - 雪后的阳光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当阳光洒进心里,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当阳光洒进心里

早上醒来,带着淡淡甜味的阳光透过你散在空气中飘荡着香味的发隙洒到我的背脊上,我总能感觉我并不是像你所说的是个带着忧郁气质的文艺青年。刷牙的时候透过镜子我总能看到,那吐口气吹起垂在眉头头发的男孩,对着另一个自己做鬼脸时分明还有稚气的一面。所以我一直对你说:你不要被我的眼神蒙蔽,我那白色的长衬衣上满满的都是昨天晾晒的阳光的味道。

读书的时候,你和我一起翘课,在初夏一点一点渐渐升腾起热气的学校天台上,白色衬衣制成的校服成了我俩的情侣服。我给你讲我丛书上读来的小肉麻小心疼小暧昧小男女的爱情,感觉却是那种荡气回肠誓死不渝感天动地的爱情,你就坐在一边托起红扑扑的腮帮,安静得像一首歌颂爱情的小诗。

那个十字路口的肯德基,靠着窗的能够最后看到下山的太阳的两个座位,总是我们俩的专座。没有汉堡和可乐的我们的笑容总是影响着座位周围的其他人。我们各自一个耳机,在作业的空暇,一起转头看落日的余晖,又猛地一起转过头注视对方的眼睛:那么伤感的一首小情歌,你感动得泛起泪花了吗?

我给你买衣服的时候,你总是害羞而不好意思不知所措。你说我的眼光灼热得像八月的阳光,燃烧着你内心的不安和焦虑。我看着这个在眼前羞怯怯脸上晕着红的妹妹而哈哈大笑,你更加不敢直视我的眼光,在走出店铺后,我的身上总是能够吃到你肉粉粉的拳头。

我们在阳光下成长,也再阳光下相恋,我们抬头望望天空,一望无际的远得我们大喊一声都听不见回声的天空中,刺眼的阳光却指引着我们青春的方向。我们的白衬衣无论是在秋日的某些午后还是冬日某个暖阳下总是洋溢着浅浅的漂白粉味道,一经阳光照射就充斥着年轻和美好。

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吹着口哨路过青春岔道,却毫无征兆的抑郁了。

后来你说,我敏感得太像个孩子,柔软得像我被风吹起的头发。我的性格天生就像我俩爱穿的白衬衣一样,容不得一点点灰尘。后来在每一个关了灯的深夜,我像个孩子似的偎在你温暖的怀里,听你一遍一遍对我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她来寻找光明。

我以为,从今往后我的生命里不会再有阳光。你却说,以前我是你的阳光,是给你快乐的源泉;以后,你就是我的阳光,是给我温暖的港湾。你说,我只不过是生命里多了一抹绿色而已,你会一直喜欢我这个带着忧郁气质的文艺青年的。

我又再次触碰到了那久违的阳光的味道,干净而又带着成长过后的伤感。我明白,从此以后,我将多了一份叫做忧郁的气质。可是,当阳光和你的微笑洒进我的心里,当我穿起白衬衣,即使忧郁,我也是个忧郁的阳光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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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阳光 四季如春


心里阳光 四季如春

周 晶 岐

闲暇,喜欢去邻近的花鸟鱼市场。

一进来,你就会立刻感受到一种全身心的愉悦,满室的鸟语花香,锦鳞戏水,群芳斗艳,绿叶婆娑。在北国冰封雪飘的寒冷的冬季,你会一步跨进生机勃勃,绿叶如盖的春天。这里还有各具特色的根雕、浪木、书画、奇石、古玩、茶具等林林总总,满目琳琅,充满了生机、情趣和艺术气息。

不少的书画、根雕、篆刻艺术家和收藏爱好者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展室。有好几位艺术家已经闻名全国。所以,这里又充满着知识和学问,是一个闲适、幽雅的去处,一个陶冶情操,丰富情趣的地方。

驻足在芬芳艳丽的花卉前,你的心情会突然变得十分的美好,顷刻间忘却了尘世的许多烦恼、牵绊,像个在大自然里匍匐、玩耍的孩子,好奇、率性、天真;散步在绿叶青青的树木间,你会感觉如同走进了幽静的山间小路,那样淡雅,那样闲适,富有山林野趣。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啼,会把你的思绪带出好远好远,陶陶然,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漫步走来,见几个四五米长的硕大、宽敞的玻璃鱼缸,横横竖竖地搭建起一个个水晶宫般的世界,那温和的灯光,柔柔的,有几分神秘和暧昧地照着着一池池的碧水和水中一条条,一团团可爱的生灵。珊瑚、海马、鳗鱼和那数不清,叫不明的水族生物,不知从那天上还是地上,不远千里万里聚会在这里,在清澈的水中悠哉游哉地舞动着自己的美丽和那单纯、平静的生命。这里的鱼儿品种繁多:珍珠、狮子头、鹦鹉等等,大的有两三尺长的银龙,小的有几厘米的红尾,这些鱼体态婀娜、外形奇特、习性有趣,具有较高的欣赏价值,深受人们的喜爱。除了这些,我尤喜欢鱼类那种超然世外的淡雅,不管在谁的面前,是皇帝还是乞丐,它永远都属于自己的性情,想怎么游就怎么游,旁若无人,逍遥自在。

徜徉间,脚步又进了根雕和浪木展区。这些古铜色的根雕,遒劲、沧桑、挺立,给人一种颇具力量的骨感;而平滑、圆润、古朴的浪木,保持着自然、原始、出世的超脱与宁静。它们形态各异,内涵丰富,或人形或物状,都蕴含着一种生命、性格的存在,或许,还有各自的一段不平常的故事,能引发出人们的许多联想。虽然有几分不易发现的人工的雕琢,但主体呈现出的是一种大自然的浑然天成。它们的美,就存在于似像非像之间的那种天然的鬼斧神工,那种卓越不凡的沧桑造化。它们有着怎样的经历,忍受着怎样的磨难,才呈现出今天的样子,不声不响地安坐在堂前,面对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后的人类。

还有那些画,花鸟人物,景色建筑,民俗佛事,或古或今,或中或外,工笔的,水墨的,油彩的,素描的,水粉的,刀刻的,蜡染的,囊括上下几千年,穿连中西文化,表现出悠久的历史,精彩的故事和丰厚的文化底蕴。这里的很多画家,还有好多前来学习的是艺术爱好者,像一个个纯真的孩子,静静地埋头于自己的艺术钟爱中,忘情地痴迷地一笔一彩地在画纸上描绘着自己的理想世界,自己的天堂和乐园,这是一种多么让人羡慕的投入,多么高雅情趣,多么纯真而又浪漫的诗一样的生活。他们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出口和舞蹈的地方。如此的凝神,如此的淡薄、平静,在自己的追求中分分秒秒地度过每一天,那是怎样的惬意和满足。

在门口的一个不足四平米的小屋内,有位卖葫芦的姑娘。大大小小的葫芦,一串串地挂了满屋,摆满了一切可以摆放的地方。她在葫芦上刻字、绘画。福禄寿喜、情语爱言,诗词、警句,花鸟人物,都用自己的巧手和锋利的刀尖,一点一点地刻在葫芦上,还可以根据买主的需要,刻上你喜欢的字和画。她的刀工细腻,又很讲信用。去年我写了一篇北山赏荷的散文,偶得一首小诗,高兴间,就想上她那买个葫芦,刻上荷花和自己那首小诗。我连价钱也没讲。她看我满脸的高兴笑了,说:先生你天真的像个孩子。

只要不是幼稚,像个孩子又何妨?

我不想让自己那么成熟,那么老练,那么世故。

更讨厌圆滑、虚伪和做作。

我接触过许多搞艺术的人,他们几乎都是有一颗童心。热爱大自然,心胸开阔,不拘泥陈规旧理,而且非常的真实,率性。往往这样的人,更适合于搞艺术,更能投入,也容易出成绩。

比如写作,通常不是由于我的聪明,而是由于我近于孩童的天真让我高兴。

相反,心胸狭窄,计较太多,整天提着一颗防范的心,时时都怀疑别人在算计自己,处处怕自己吃亏,天天在嫉妒、仇恨别人,那日子还怎么过?

其实,这样的人已经在自以为聪明中吃了大亏。

生活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无论是谁,都有孤独、矛盾、迷惘的时候,甚至陷入逆境。这时候,我们提倡一种超然的姿态,提倡一种阳光心理,把这些苦恼放下,去寻求一些轻松、趣味的东西。

很多时候,生活中的一些沉重,来源于我们过分的琐碎和计较,受害于过重的也徒劳的忧虑,满心的阴霾。也许,事实上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那么糟糕。即使在困厄交集的时候,能豁达一点,单纯一点,童心一点,乐观一点,也许就时过境迁,柳暗花明了。

就像个孩子,忘情于自己的天地,埋头于自己的追求中,永远好奇,向往美好,单纯、率性,宽厚待人,真实生活,你心里就会阳光永驻。

马克思说:一个愉快的心情,胜过十剂良药。

心里阳光,四季如春。

泪 洒 深 秋


听人说,萍水相逢会开出美丽的花朵,为什么我总看不到苦苦等待了二十年的花蕾绽开?告诉我,岁月的河流能否流出一段深深的痕迹?原本阳光是生命的归属,而你却躲在深秋的角落里,留给我一个永远无法破译的密码落花的经历,流水的哭泣,相恋总会有雨雾迷漫。

在那柳溪婆裟的季节,是我不经地打开的心潮的防门,注定今生让你占去所有的空间。多少个孤苦的雨夜,我一个人静静的熬过,窗前的那棵棕树,是为我而来的,角落里的唧唧虫叫声是我的心在跳动,如今,冷冷秋风,吹去了曾经苦苦精心编织的梦。

美妙的月琴是在为谁弹捻,我寻不到,深秋的阳光下,你总是在远远的地方,摇曳风姿,展示一个七彩的景象,那双明眸是可爱的,丝丝笑意荡溢唇际,而你却像这深秋的风,冷冷而来,冷冷而去,留给我长久的孤独和惆怅。

我的心时刻在为你跳动,我的梦时刻为你萧瑟,只为你总站在远远的地方,只要有你看着我,就不会有别人偷偷闯进我的心扉。我为什么无法靠近你?告诉我,通向你的小径在哪里?无论何时,当我能走近你的时候,我将采一束最美最艳的鲜花献给你。

你的次次沉默,深深地伤害了我的心,漫漫长路,或许没有人能够去抚平它,那片没有雨露滋润的沙丘地,将会化为干漠,站在远远的你,可忍心让宇宙里又多了一块黑洞?

萧萧秋草,风光不再,在飘雨的日子里,向人们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夏天里的那个浪漫的故事。黄叶落了,山溪里的小溪枯干了,穿红裙子的女孩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寂地走在冰冷的大漠里。缕缕青烟袅袅升入云天原本它就找到了归属。那个痴情的男孩明知道在这个季节里不会再有花开,可仍抱着一丝希望守在那株光秃的红樱桃树边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回来吧。秋雨沥沥滴滴,这不是泪吗?为什么这个季节的雨露就催发不出那朵久盼的花蕾?远去的身影已穿越双眸的迷茫,不要这样等下去了,是燕子春天她会回来的。前边的路还很泥泞,迷雾漫漫何时才回有个转角,那里的天空不下雨,没有人相伴的日子,就愿那片天空永远是宁静和清纯

范进外传


“喜报!范进范老爷进士及第,晋虞城县县丞。”什么?范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今年已经54岁了,自15岁乡试开始,将近40年了,他都未曾取得任何功名。至如今,他已年过半百,两鬓苍苍,牙落耳背,两眼昏花,腰弯背驼,走路无力,却进士及第了。“我中举了,我中举了。”范进手舞足蹈,指天画地,忽而仰天大笑,忽而嚎啕大哭。突然他气血上涌,一头向后栽去。他竟至喜极而昏厥。胡屠户正在一旁浮想联翩,见此情景,也不顾自己身为岳父,身份尊贵,忙跪下身去,掐人中,按胸口,慌作一团。

好大一会儿,只听“啊”的一声,范进苏醒了。他感觉喉咙发紧,干呕一声,一口浓痰喷出。胡屠户忙展开袍襟接住。范进一见岳父在侧,吓得浑身发抖,彻底清醒了。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急忙跪倒。胡屠户慌得连忙搀扶,又想到自己双手不干净,在胸口处连搓几下,说道:“贤婿,快快请起!你如今已是进士老爷了,我怎敢受你大礼?要是贤婿不嫌弃,能让老朽为你看家护院,我心足矣。”说着,连连叩头,口称“贤婿,得罪了。”一众人儿见状,忙把范进搀起。胡屠户方才站起,上前替贤婿拍打拍打身上的土,垂首立在一旁。报喜的人大声说道:“恭喜范老爷高中!恭喜老太爷!”胡屠户从内衣口袋里摸出几文钱,递给报喜人说:“感谢各位!如今贤婿得中,这几枚小钱各位拿去买酒喝。”报喜人鄙夷地看了一眼胡屠户,知他平素是个吝啬鬼。今日心中高兴,才肯赏赐这点小钱。也就不与他计较,悻悻而去。

范进此时才真正相信了自己已经高中,他顿时觉得天地一片清明,似乎背也不驼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轻快了许多。他在前面昂首走着,糊涂虎在后面亦步亦趋,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早就说过我这贤婿是文曲星下凡,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叫我说着了吧!我贤婿高中了。”至如今看女婿,越看越高兴,不由得开心地哼起歌来。

范进未曾进家门,胡屠户就高叫着:“女儿,贤婿高中进士了,快快出来迎接你的好夫君。”胡氏半信半疑,出门一看,往日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的范进如今一脸喜气,高昂着头,斜睨着眼,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得意地摇晃着身体。父亲则像是一个小跟班的,恭恭敬敬侍立一旁,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胡氏也一改平时的傲娇之气,笑脸相迎。范进斜了一眼胡氏,大步踏进屋内,。胡屠户忙用袖子把破旧的椅子及桌子擦了又擦,才敬请女婿坐下。范进在桌前坐下,翘起二郎腿,胡屠户跪倒在地,为女婿轻轻揉起脚来。胡氏忙烧水沏茶,双手奉上。范进终于找到了做老爷的感觉,不觉有些飘飘然。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月,范进越看越觉得胡氏粗鄙不堪。他暗暗后悔:当初自己怎么会看上她——一个不通文墨且行为粗俗的屠户之女。自己可是天子门生,文曲星下凡,不说娶个九天仙女,怎么也得是个门当户对,花容月貌的美娇娘吧?月下品茗,吟诗作赋,纤手弄琴,歌喉婉转,美目顾盼生辉,舞姿曼妙翩翩。范进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了皇帝老儿的乘龙快婿,面对着的是千娇百媚,玲珑乖巧的公主,吃着山珍海味,住着锦帐华帷,身边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少女服侍在侧。他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官人,你且喝杯热茶上床去睡吧。小心着凉了。”范进闻言睁开眼睛,见胡氏端着一杯热茶在轻声呼唤。他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烫得他舌头生疼。他“啪”的一声,把茶杯摔在地上。胡氏忙跪倒上前收拾。“好啊,你个贱人!你想害死我呀!我念在夫妻多年的份上,不嫌弃于你,对你好生相待。你却蛇蝎心肠,欲要致我于死地。我今个决饶不了你。”口中说着,握拳就打。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胡氏的头上,身上。胡氏连连磕头求饶。范进打累了,喝令妻子铺纸研墨,自己提笔就要写休书。胡氏苦苦哀求,范进拿眼睛狠狠瞪着胡氏,一脚踹过去,胡氏不及躲闪,被踢翻在地,嘤嘤哭泣。不一会儿,休书写好。范进把休书往地上一摔,怒吼道:“贱人,滚回你家去吧!今生休要再踏进范家一步。我范进没有你这样的老婆。”胡氏抽噎着,还要说话,范进一把拽起胡氏,连推带攘,赶出门外。“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任凭胡氏在门外哭求敲门,就是不理不睬。胡氏无奈,只得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回了娘家。

范进休妻另娶的消息一经传出,全城震动。往日门可罗雀,今天车水马龙。不少人托媒人上门求亲。范进迎来送往,忙个不停。鲁镇的鲁四老爷也托王媒婆前来。王媒婆见了范进,满面带笑,双手一揖,说道:“恭喜范老爷高中!范老爷大喜了。”范进理也不理,径自进房去。王媒婆热脸贴了冷屁股,不过她脸皮也算厚,仍然笑盈盈地跟着进屋,说道:“范老爷,我受鲁镇的鲁四老爷所托,为你老说媒来了。鲁四老爷家的姑娘芳名月儿,年方二八,当的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上门说亲的人把门槛都踩烂了,可鲁四老爷愣是一个没有看上眼。最近听说范老爷高中,特地托我前来说亲。若范老爷不弃,鲁四老爷愿以爱女配与老爷。”范进听得心中痒痒,口中却冷冷地说:“老夫一介寒儒,又老迈不堪,配二八娇娘,岂不要误人家青春?再者说,鲁四老爷家财万贯,威震一方,他的女儿是天上的仙女,岂是我辈所能高攀得上的?”

王媒婆多年来靠耍嘴皮吃饭,早已养成了察言观色的习惯。她偷看范进脸色,知道他是假装正经,心里其实美滋滋的。于是故意拿话激他:“要我说也是这个道理。拿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怕找不到如意郎。依我看,凭月儿姑娘的才貌,配个状元郎也是绰绰有余。何必低三下四去求人家呢?”又转向范进说:“范老爷,老身多有叨扰,告辞了。”说着转身欲走。范进哪里舍得,忙说:“既然如此,我应下这门亲事便吧。劳烦你老人家走这一遭,小生多有得罪了。”说完,深深一揖,“多谢您老玉成此事。婚嫁之期,还劳您老费心。”忙又唤童儿置办酒席,一边笑盈盈地作陪,一边催促着王媒婆速成此事。

三日后,范进迎娶鲁月儿,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招来好些闲人当街立站,脖子伸得老长,观看这老棺材瓤子娶娇娃。范进骑在高头大马上,披红挂彩,满面笑容,枯树皮一般的脸上褶子更深了。他向两边一抱拳,算是问候了。锣鼓敲得震天响,盖住了花轿内嘤嘤的抽泣声。范进感受到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他更加得意了。坐在马上,闭着双眼,哼着跑调的小曲,身子前俯后仰。众人中也有不少

人为新娘子惋惜。“可怜啊!可怜啊!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人群中传来异样的声音,尖利刺耳。众人听得,哈哈大笑。花轿内的抽泣声更加响亮了。范进感觉很没面子,他用犀利的眼神向人群中寻去。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抓住那人,生吞活剥了他。

突然,他的目光停下了。他看见旁边的酒馆内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男人在站着喝酒。身上的长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穿长衫,站着喝酒,那不是孔乙己吗?范进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孔乙己?想当初,你我同是童生,你仗着姓孔,标榜自己是孔圣人嫡传几代几代孙,处处与本官作对。可如今,你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今天终于轮到我范进扬眉吐气了。他命从人唤孔乙己过来,参拜范老爷。孔乙己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了一揖,在一旁站着,不言不语。范进大恼,喝令孔乙己跪下。孔乙己傲慢地说:“我乃是孔圣人后裔。此身跪天跪地跪祖宗。你我原为同门,我怎能跪你?你敢受我一跪,不怕折你的阴德吗?”范进更加生气,心想:我如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我本是同门,孔兄不跪也罢。孔兄如今可是鸿门秀才了吧?”一句话说到了孔乙己的痛处,他惴惴不安地说:“哎!命运不济。”范进嘻嘻笑道:“孔兄,愚兄虽不济,大小也是个芝麻小官。我正缺少一个师爷,要不孔兄就屈尊将就,怎么样?”孔乙己心中讨厌范进的虚伪,他冷冷一笑,说:“算了,高攀不起。”转身就要离开。

范进高声喊道:“孔兄回来,我还有话说。”孔乙己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范进真的恼了,他撕下伪善的面纱,恶狠狠地命人把孔乙己抓回来,一把摔在地上。孔乙己被摔得头蒙眼花,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范进见状,故意装着心疼的样子,说道:“何必呢?孔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给愚兄当个师爷,确实有些委屈。只是,我也没有办法。要不这样,我们比试一下,如何?就让孔兄出题。”孔乙己揉揉胳膊,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拍拍长衫上的土,又摸摸额头上的大包,疼得他呲牙咧嘴。他心中不忿,就想故意刁难范进。他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范老爷可知‘回’字的四种写法吗?”你别说,这个问题还真的难住了范进。他恼羞成怒,大吼:“孔乙己,你不就会个这吗,值得大肆张扬吗?你怎么不考个秀才呢?”孔乙己是个好面子的人,范进一再提及“秀才”两字,孔乙己也生气了,他不客气地说:“是的,我连个秀才都不是。可范老爷是高官大员,天子门生,怎么连‘回’字的四种写法都不会呢?莫非范老爷徒有虚名不成?”他话音未落,范进面皮都涨成了紫茄子。他气咻咻地说:“好你个孔乙己,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对本官说话。左右,与我狠狠地打,出了事情我担着。”有了范进这句话,左右侍从还有什么怕的。他们用棍子朝着孔乙己没头没脑地打去。刚开始孔乙己还杀猪似地嚎叫,慢慢地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没了声音。“孔乙己死了!”左右探过孔乙己鼻息,小心翼翼地说道,一边偷偷观察着范进。范进“哼”了一声,“死了好啊。孔乙己,本官要处置你还不像碾死只蚂蚁那般容易。今天可算出了这口恶气。呸呸呸,晦气,大婚之日被他触了霉头。回府!”

一切相安无事,范进也乐得优哉游哉。他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一日,范进正在与鲁小姐相对饮酒,家院来报:“禀老爷,门外有人求见。”范进不耐烦的说道:“是谁这么讨人厌?就说本老爷正忙着,没空见他。”他又转向鲁月儿:“来来来,我们继续!”鲁月儿强颜欢笑,小心服侍着他。家院一会儿又回转来,禀告说来人执意要见范老爷,不肯离去。鲁月儿劝说范进去会一会来人,自己趁机脱身。

范进气呼呼地进入大堂,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站在大堂之外,神情不安地四下张望。见范进进来,那人既不走进大堂,双膝跪倒,口称:“小民冤枉,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说吧,叩头不止。范进气不打一处来,正愁没有发泄处。他命衙役们先打二十杀威棒,然后才开始问案。中年人强忍着疼痛,颤声回禀:“小民阿Q,乃是鲁镇人,和孔乙己既是乡邻又是表亲。半年前小民去外地经商,前几日刚刚回到鲁镇,惊闻表兄孔乙己惨死,心痛不已。听闻大老爷和表兄乃是同门,斗胆请大老爷查明凶手,将其绳之以法,以慰表兄在天之灵。”阿Q说完,又不住“哎呦,哎呦”低声喊起痛来。范进心下大恼,心说:阿Q啊阿Q,明明是本官打死了孔乙己,你却偏来本官处告状申冤。不知是你真的不明就里,还是故弄玄虚,糊弄本官?待本官来个葫芦僧判断葫芦案,敷衍了事。他故作惊讶:“什么?孔兄被人打死?我可怜的孔兄啊?阿Q,你且退下,待本官命人细细查访,缉拿凶犯,定还你表兄一个公道。“说着,还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阿Q心中明镜似的。他还要再说什么,范进已经不耐烦了,说道:“此事本官自有主见,不劳你在此多嘴。回家去吧!”命人把他赶出堂去。

阿Q抹着眼泪,一瘸一拐地离开大堂。范进一阵冷笑:“可笑孔乙己,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本官打死你也是你自找的。可笑阿Q,竟还想着替孔乙己伸冤报仇,本官岂是好惹的?再不识相的话,让你和你表兄一样,也好黄泉路上做个伴。哈哈!”径自退回后堂,找鲁月儿饮酒取乐。众衙役偷眼望着因得意冷笑而脸部扭曲的范进,咂一咂舌,不敢言语,悄然退下。

几日后,京中传来不幸消息:原吏部尚书梁宏因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挪用银两,藐视皇威被拘审,经三堂会审,判定秋后问斩。梁宏家人上下打点,想要救出梁宏,无奈皇上决心惩治此巨贪以诫百官,绝不容情。树倒猢狲散,梁宏的亲信党羽此时避之唯恐不及,谁愿与之求情。一连几日,范进也惴惴不安。他心里明白,当初正是梁宏可怜自己一老童生,笔下容情,自己才有了今日之荣华。梁宏也算是自己的恩师了。本想着靠着恩师的面子官职在上一层楼,结果……梁宏问罪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呢?自己要不要上奏折弹劾梁宏,好表明立场呢?

正当范进为此犯愁的时候,钦差大臣,户部侍郎李玉龙来到虞城县,传唤范进。范进闻言,大吃一惊。素闻李玉龙和梁宏不睦。如今李玉龙身为钦差大臣,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吗?无奈,范进硬着头皮走进钦差行辕。只见钦差大人端坐在大堂,不怒自威。旁边一人贴身服侍,两边衙役威风凛凛站立一旁。范进急忙上前拜见,口称:“微臣虞

城县县丞范进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参见钦差大人!”李大人命从人看座。范进谢过,小心翼翼地坐下,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钦差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偷眼看李玉龙,见他喜怒不形于色。他强自镇静,听钦差大人如何说。

范进正自心中盘算,忽听李玉龙轻咳一声,说道:“范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想向大人请教。”李玉龙说得非常谦卑,范进心中更加不安。他知道,这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平静。他站起来,深施一礼,说道:“请教不敢当,折煞微臣了。大人有话请讲,范进定知无不言。”李玉龙示意范进坐下,从怀中抽出一沓纸,说道:“范大人可知这是什么?此乃虞城县百姓状告范大人的状纸。强征民田,抢娶民女,征民拉夫,横征暴敛等等,不一而足。”李玉龙脸色一变,怒吼:“范进,你可知罪?”范进急忙跪倒,连连叩头,叫屈喊冤。李玉龙抽出一张状纸:“这是鲁镇鲁四老爷状告你强娶其女鲁月儿,并当街打死其乡邻孔乙己的状纸。字字血泪,句句凄情。你还有何话说?”范进急急辩解:“微臣与鲁月儿的婚事乃是鲁四老爷托王媒婆上门说亲,非是强娶。至于孔乙己之死实乃事出有因,与我无干。且无凭无据,微臣实实不敢应承。”李玉龙见范进抵赖,高喊:“人证何在?”只见门外进来一大群人,个个义愤填膺,怒斥范进。王媒婆和鲁四老爷也在其中,两人异口同声说是范进依权仗势强娶鲁月儿。李玉龙大声说道:“范进,想你已年近花甲,老态龙钟。鲁月儿乃豆蔻少女,蓓蕾初绽。十六新娘六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鲁四老爷怎会忍心把亲生女儿许与你个将死之人,那样岂不害了女儿终身?试问,天底下有这样狠心的父亲吗?”

范进还欲辩解,李玉龙挥手制止,说道:“孔乙己之死,众乡邻亲眼所见,是你命人打死了他。阿Q。”旁边转出一人,正是服侍钦差大人的贴身侍从。范进又惊又怕,差点从椅上滑下来。心说不好,谁会想到落魄不羁的阿Q竟是钦差大人的心腹之人。想淡出,自己还打了他二十杀威棒,赶出大堂。想到阿Q和孔乙己是表兄弟,范进后背一阵阵发凉。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定下良策,以除后患。阿Q气呼呼地讲述了几天前自己告状时的情景,众人纷纷出列作证,声讨范进的罪恶行径。范进自知众怒难犯,罪责难逃。他不再狡辩连连求饶。李宇龙冷笑一声,高声宣判:“犯官范进,依附贪官,鱼肉百姓,目无尊上,无故休妻,强娶民女,杀人害命。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抵赖。论罪当诛。左右,摘掉其乌纱,剥去其官服,打入天牢,秋后问斩。所得家产,尽数充公。鲁月儿随其父回家。”

听罢宣判,范进脸色惨白,步履蹒跚,双目突兀,双手乱颤。他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只见他忽地哈哈大笑,继而嗷嗷痛哭。一会儿,他挨个指着众衙役,双目圆睁,口中念念有词:“我乃玉皇大帝跟前赤脚大仙,你们谁敢拿我,不怕触犯法条,遭受天谴。”又指着李玉龙,说道:“你是地府小鬼,我乃阎罗判官。我命你速速去把范进抓来,上刀山,下油锅,以示惩戒。还不快去!”众人见范进已经疯癫,皆哈哈大笑。范进嘟嘟囔囔退下堂去。李玉龙也不再理会他。

后来,有人就见范进整日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混迹丐群,终于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