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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电话清单

发表时间:2021-03-15

【www.qg13.com - 三十岁女人的情感语录】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十九岁的电话清单,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那一年,我高考落榜,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感觉到空虚,父母从不骂我,却在黑夜里窃语:她这一辈子就要看造化了。

赋闲在家,我跟在一群男生后面,看他们打台球,和我一样当看客的是我们班男生的一个女朋友。她才18岁,在声讯台做话务员。我问她话务员是做什么的?她说就是同人聊天,给人解决心理方面问题的。她还说:你晚上打一次,也许会交到一个好朋友。

晚上,我按她给我的号码拨了过去,在一大段音乐之后,一个美妙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那天,我跟她谈了很多,包括我的前途和困惑,她很耐心地听着,然后语重心长地给我讲自己的故事,原来,她也是个落榜生,也曾经有和我类似的心情。听她一番开解之后,我好像舒畅了很多,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www.Qg13.COM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都拨那个号码,同班的男生提醒我,说打声讯台挺费钱的,我却不肯听。突然有一天,妈妈铁青着脸坐到饭桌前,拿着上个月的电话单据问我:这些声讯台的电话,是不是你打的?望着她因暴怒而显得歇斯底里的一张脸,我害怕起来。偷偷地瞄了一眼单据,足足500块钱,那时候500块钱差不多是妈妈大半月的工资。我更加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不,我没打。妈妈看了我一眼,将信将疑:那好,等你爸回来我问问他。

半夜,我正为这件事睡不着,隔壁传来父母的争吵声。母亲的声音高过了父亲,还带着哭腔。我听见她说:你为什么要打那些电话,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吗?父亲很谦卑地说:你小声点儿好吗?孩子在睡觉。后来,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我迷迷糊糊地睡着。

我以为我是扛不过一顿训斥的,早晨赖在床上装睡。却没想到妈妈到我房间打扫卫生的时候,摄手摄脚地把一杯牛奶放到我的床头。记忆中妈妈是个严厉要强的人,跟儿女从无这种客套。随后!她轻轻关上我的门。

晚饭的时候,妈妈对我说我觉得那个电话是你爸爸打的,昨天晚上还跟他吵了一架。我没有吱声,心里却在盘算着该不该招供。结果,我选择了沉默。

转眼10年,我也成家立业,嫁给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做老婆,老公是一家国企的电工,嫁给他的最大好处是两次装修没有因改装电器线路的事儿破费一分钱。平常请老公帮忙的人很多,我在迎来送往之余体会到为人妻的骄傲。

20XX年5月之后,老公每天下班都很早,然后主动去帮我买菜。我想老公真的成熟了,越来越会关心人了。但在交电话费的时候发现我们的电话费用超出以往两倍。一个工薪家庭哪有那么多的电话,我疑心是电信局出了问题,就要求打清单来。那种单据长长的,拿到手里的时候我的心就提起来了。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每个上午10点都有人用这部电话打到声讯台,通话时间大约1个小时。上午10点,正是我和老公都上班的时候,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呢?但除了他,还能有谁?我突然想起了10年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声音,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被那样的声音迷住,难道我老公也开始堕落?

拿着电话单据我回了父母家。我的脸就像晴雨表一样,有什么他们一下就能看出来。爸爸问:是不是吵架了,吵架了要赶紧回去。我摇头,拿出单据给他看。他瞒着我跟别人好了!我赌气说。妈妈听了我的讲述,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也打过这样的电话吗?其实我们早知道那是你打的!但是你爸爸对我说:孩子能寻找别人说话,就证明我们不够关心她。她是我们的亲人啊!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曾经,他们是故意没有点破我。妈妈又说:他准是有什么心事不想跟你说,你要多跟他沟通才是。

回到家,我把那张电话清单藏在集邮册里。照常做饭,然后与他分享,绝口不提话费的事情。上床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最近交过电话费没有。我说交过了,刚刚交过。他又说:你觉得私企怎么样?我吃国家饭这么久,是不是应该赚点儿钱了?我抚摸着他的脊背,在勾引他就范之前说:无论你干什么,我都跟着你。因为你是个有本事的人。

没过几天,老公就真的到私营企业上班了。第二个月的电话费恢复了原有水平。我猜得没错,其实老公早在1个多月前下岗,他怕我担心一直不敢告诉我,每天装着去上班的样子然后再返回来,在无人诉说的情况下拨打了声讯台。

还好,我藏起了那张话费清单,没有点破他的勾当。是我的父母用年少往事教育了我,亲人当然要坦诚相见,但不是每一个瞬间,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倾听者都是你。这时候,原谅他的差错并帮他隐瞒差错,才不至使你离他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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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致妈妈三十九岁生日


英雄是受到世人的歌颂赞美,而英雄,也不一定世人皆知。成为了英雄,也就成为了那个爱着别人的人。

哪个妈妈年轻的时候不是漂亮的小公主呢?

但是后来啊,她有了自己的小公主,所以她只好握起了长剑,成为了英雄。英雄不是为了拯救而来,你可能在一个人面前一文不值,却在另一个人面前是无价之宝,英雄,是为了爱一个人,爱你。面对岁月的流逝,自己的变老,英雄不是不怕,但她更希望看着你快快长大,即使错过匆忙岁月中的几个过客,因为你也终将成为别人的英雄。她为你守护的日子在一点一点逝去。。

每一个妻子都会有自己的骑士,自己的英雄,而这位也许只是一位没有什么崇拜者的平凡人,有一天也会住进你的心里守护你。有一次,听见爸爸安慰自己说:反正哪里都有受气的时候,还不如受你妈妈的气,看在认识她二十多年的份上,就勉强当一下她的撒气筒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吗。我笑了,英雄也许可以真的拯救一个人,他可以守护你的天真、美好,用护盾吸收所有的烦恼,陪伴你一起变老。也许并不像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最终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但只有这时候,英雄才会永远驻留。

我的英雄,并不需要你多么伟大,只需要你还记得我的挑食。因为当你长大了,可以吃你自己想吃的东西,却再也没有人发现你挑食了。也许,是我的志向不那么广阔,但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一个爱我的人,一个可以记住我的人。让那些伟大的英雄永垂千史吧,我的英雄放在我心上。

我的英雄,明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有一天你放下了长剑,由我来守护你吧,在那一刻让我成为那个不动声色的大人吧。

后妈是小三(十九)


甜甜本想去接姥姥,看姥姥是否会对她妈妈的病情有好的作用,谁知道却跟胡英打了一大架!警察来了才算完!

心心说:你打成这样,咋见你妈妈呢?甜甜说:我给我大姨打了电话,这不直接回来了吗!心心说:你姥姥是否神经不正常啊?自己的女儿不要了,却去跟个忘恩负义的前女婿过日子?!甜甜说:唉!我都没脸说我姥姥!她给我的印象就是好吃懒做!只要吃好穿好,她就一切都好!之前我妈啥都给她买,就我妈最对她好!心心说:你表姐胡英咋对她那样好呢?甜甜说:她是真心对她好吗?她是为了钱啊!她到处说姥姥没有人养活了,得她这个外孙女养活!准备好是跟我妈打官司呢!谁知道我妈却不正常了!姥姥是他们手中的砝码呢!等姥姥不能动了,不知道怎样呢!

心心让甜甜说的心里冰冰的凉!

吊水很快就要吊完了。甜甜叹了口气说:心心,我真羡慕你啊!有爸妈疼爱着!不像我!过的什么日子呢!心心扑哧笑出了声:你咋知道我过的就是好日子呢!?我们可以说是同样的苦藤上结的苦瓜蛋子呢!我比你强的一点就是没有挨打!我也不去打工罢了!甜甜惊疑的瞪大眼睛:心心!你也有伤心的事?!心心说:你说呢?我也有后妈!我的后妈也是小三成功上位!不过,她没有打过我,相反,还对我不赖呢!

甜甜睁大眼,看心心永远云淡风轻的样子,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唉真没有想到啊!

医生来给甜甜拔掉了针头,告诉她第二天再来吊水,甜甜和心心收拾好东西,一路无言地回到了宿舍。

她们到了宿舍里,心心把她没吃完的鹅肝牛排拿出来给甜甜吃,说是正好坏不了了!甜甜看心心拿出这么多好吃的,惊疑的问:心心!你怎么舍得买这样贵的东西吃?!心心说:你就吃吧!我买它干嘛?后妈买来祝贺我十八周岁的成人礼的!甜甜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十八岁?!那我得买个礼物送给你!

心心说:看你的大熊猫眼!还买礼物!好好的吃吧!以后才补我好了!甜甜说也是啊!自己的这形象别吓坏了别人!

甜甜狼吞虎咽着食物,一边还问:心心!你咋有的后妈呢?你的亲妈在哪里呢?你爸他对你好吗?

心心说:你吃了休息休息才说吧!这哪是一句两句就能讲清楚的事!以后慢慢再说吧!甜甜说:也是啊!

电话情缘(电话又响起)


清晨,我正在医院掉瓶子,忽然,电话响起,由于右手在输液体,只能用左手免强地滑开手机接听。只听见手机里传来年珍珍熟悉的声音,她在远方很是念想我,一个劲儿地邀约我让我去她家,为了保证和我通话顺利,她专门找了一位从我县城嫁于她庄上的邻居,坐在她旁边做我们的翻译。曾几次想去临洮看她,看看她的生活环境,看看深山里人们的生活风貌。还是这样那样的原因未曾走开。今日听着她暖暖的问候语,心中十分感动。于是,在我们通话结束时,我要求把她的详细家庭住址在信息上发于我。以便我日后有空闲好去看她。可是,至到我液体输完也未见她把地址发来。

时间过了两天,那天夜里,我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路焱,对不起,我老公刚从外地回到家,我不会发信息,等着老公回来让老公给你发信息,这几句话也是我让老公代替我为你发的我忽然明白了,天那,是我一时的疏忽,竟然忘记了她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竟然要求让她给我发信息。忽然想起,当年正因为她是个目不识丁的人,是我怕善良的她遇到工友中因她是外地落难的人而利用她,才一度地帮助她,这才让我们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夜深了,年珍珍的影子又一次闯进了我的眼帘那是发生在五,六年前的事,还是我在塑编厂上班时候的事情。

记得那年,年珍珍初来到塑编厂的时候,正值厂子急找工人,她是逃难时遇到我厂工人引荐进来的。初见她的影响,就是她在外地的家乡话有些听不懂,很明显,看她没有见过世面,一个地地道道的山村农家妇女。高高的个子,浓眉毛,大眼睛,两一条长辫齐腰。初来到厂子里的她,一无所有,老板提前预付给她100元零花钱和100元的饭票。有好心的工友给她上班的工作服,以及生活用品。厂子里人多了,也免不了有人利用她是新来的外地人,利用她的善良,替她们打饭跑腿,抱袋子等等。我很少与不熟悉的人去搭言,和年珍珍说话还是在下班后。那天,我吃过晚饭,无事就斜躺在宿舍床上悠闲地看著书,忽然,住在隔壁的她闯进宿舍,恳求社友老刘,说想借用老刘的电话用一下,给她儿子打个电话。不料老刘却说:我手机无话费了,打不了电话。老刘看着专心看书的我说:路焱,你的手机让她打一下,也花不了两毛钱的。我反问老刘:你不是刚才还给你儿子在打电话吗?怎么瞬间就无话费了呢?很明显,老刘认为她是新来的外地人,不乐意帮忙而找的借辞而已。老刘没想到我会反问她,于是瞪着眼极不情愿的急着说:唉吆,花不上你两毛钱的电话费,我是有事要出去一趟。接着,老刘夺门而出,扬长而去。看着年珍珍很为难又很焦急的样子,顺手将手机给了年珍珍,急忙招呼她坐下了再打电话。年珍珍坐下后,急忙拨通了远在家乡上学的儿子的号码,听到儿子的声音,瞬间,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急忙问候了儿子几句,向儿子说明了她的行踪,最后叮咛儿子无论无何要保密她的行踪,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她还我电话时硬要给我一元的电话费。我笑着说:都是出门人,谁用不着谁啊。你把我看成啥人了啊,给钱就下次别再用我手机了。说着,我便盘问起她的情况。才知道她是为了躲避老公而离家出走逃难的,她已经离开家乡十多天了。处于一种同情心,我将厂子里的情况大致介绍给她听,让她心中有数。见她老实憨厚,又在落难中,就告诉她:看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又很老实,没见过太多世面,厂里人杂事儿多,人心陷恶,与人打交道要多留点心眼。因为你是外地人,厂子里都是干计件工作的,人多,矛盾多,工友们为了个人的利益,拉帮结派的,不是每个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女人大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啊,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识大体,宽厚待人的。又告诉她:在这儿上班,必须要有真本事服人,技术行业重在技艺超群。各种缝制技术都要学会,然后再挣钱。你每天下班后要把自己的活记清楚,到月底工资表出来,若有出入好更正。她说她不会写字,于是,她拿来了一个小本子,我将她一天缝制的袋子数记录下来。又告诉她,厂子里哪一部分人可以信任,哪一部分人不可轻信等等。从那以后,她把我当成了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于是,每天下班后,我除了记录我缝制的各种不同规格袋子的数量外,还要记着帮她记录她缝制的各种不同规格袋子的数量。闲暇时间里我教她缝制技术,渐渐的和她熟悉了,我们就行影不离,无话不说。我在她心目中便成了她最信任的好人。

谁知,我的手机经过她一打电话,竟然惹祸上身。她给儿子打完电话,关闭手机。当我拿到手机,接着手机又响起,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急忙寻问我的地址,老年急忙示意不让我告诉他。随后就嘎然关了手机。从这以后,每天只要是我的手机是开机状态,就会听到年珍珍老公打电话过来急切地寻问:请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年珍珍是否安全?每次接到她老公的电话后,我的心情都很凝重,很矛盾。是否告诉她老公我所在的地方成了我最恼心的事,每次征求年珍珍的意见时,她的反应都是很恐惧,她都有试图再逃跑的想法,看着年珍珍胆颤心惊,被吓坏的样子,我又一次次的关闭了手机。每隔一会儿打开手机时,同样的问话又让我陷入无奈之中。从电话急切的寻问中,我可以想像到对方寻找年珍珍那种迫切无奈的心情。无论是午夜时分,还是上班时间,总之一天中的二十四个小时,对方都在迫切等待我的回话,严重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我每天上班不敢开机,害怕对方电话又响起,招来工友们的冷嘲热讽;每天回家不敢开机,害怕对方电话又响起,害怕老公嫌我爱多管闲事;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不敢开机,害怕对方电话又响起,害怕我控制不了同情心而说出地址;家里人和亲朋好友来电话不敢接起,害怕又是对方的电话,让我错过了无数个重要的信息。这样的日子经过了两月多,每天收到对方的电话后,面临的是年珍珍以泪洗面的情景。碰上班时间就迫不得已放下手中的活,回宿舍开导她,鼓励她,为了儿子要坚强地活下去。我每次回家带来水果都要和年珍珍一起分享,一起和她就餐,一起和她谈心,目的是让她从阴影中走出,振作起来。

有一天,我和年珍珍正在吃午饭时,电话又响起了,我鼓起勇气,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出她老公的声音,还是同样的问话,让我告诉他我的地址。我暗中征求了年珍珍的意见,她还是示意我不要告诉他老公现在的地址,于是我嘎然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的心如五味瓶打翻。紧接着年珍珍又呜呜呜啼哭了起来,她担心她老公总有一天会找到这儿来。看着以泪洗面的年珍珍,除了开导她,别无它法。我思前思后,像她这样下去,既影响我上班,又让她家人担心,万一不注意,她又偷着跑了,她家人找上门,我向她家人如何交待。想到这些利害关系时,我有点后怕。于是,我向年珍珍说:

老年,还是把地址告诉他吧,家里人很着急的,若不在乎你,老公两个多月一直在找你,再说你儿子学习很优秀,你的离家出走对他的学习有很大的影响,为了儿子有个完整的家,也为了儿子能顺利考上大学,如今临近年底,大伙一月后就放假回家,而你何去何从?年珍珍听了这些后,心绪平静了很多,她说:

我很想儿子,我儿子今年上高一,在班上是尖子生。我稳定了年珍珍的情绪,于是,我偷偷打开手机,一边和她谈论儿子的事,一边等待对方的电话。果不其然,电话又响起,我急忙接起,就听对方迫不及待的说:

老板,请你告诉我你的地址,好吗?你要多少钱都行。我噗嗤笑了,对方误以为我是老板在扣着年珍珍。

于是,我给他回话说:我不是老板,我是个打工者,你老婆和我在同一个厂子里上班做缝制工作,车间里有暖气,有集体灶,条件很好,她又能够挣钱,又不受你气,两全其美。你别担心,等她情绪稳定再告诉地址,请相信我。若不相信,哪天告诉你地址,欢迎你来厂里视察。但我必须要经过你老婆的同意才能告诉你这儿的地址,别勿扰我上班,挂了。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我笑着对老年说:哈哈哈!你老公把我当成了大老板,认为我扣着你啊。我和年珍珍都笑了,我感到轻松了许多。

那天晚上,厂子里不加班,老年又拿工本来到宿舍让我记活,我记完活顺便打问起了她和老公的矛盾。于是,老年气着说:

我老公和亲房弟媳妇关系不一般,老公去集市拉着弟媳妇一起去浪的。

那万一他们是巧合呢,你岂不是冤枉了老公?

不会冤枉他的,夜里几次电话响起,老公就偷着出门了,紧接着隔壁弟媳妇家的狗就开始叫唤了,这难道能冤枉他?

噢,原来你是吃醋了才离家出走的啊!看来你还是很爱他的,那你为啥不跟踪他呢?我和老刘取笑着她说。

有一次,我听到他的电话响起,我就先偷偷将老公的鞋子藏了。老年毫不犹豫地笑着说。惹得我和老刘捧腹大笑。

你就那么确信来的电话就是你弟媳妇的吗?你老公是搞生意的,万一是生意上的电话呢。我们笑着问老年。

老年很憨厚,她笑着说的很肯定,老刘笑着说:

那说明你太在乎你老公了,还是你们那儿的妇女太闲暇了,若像我们这儿的妇女们,天不亮就钻在厂子里挣钱,哪有闲功夫管老公跟谁谁咋了啊,只在乎自己一天能挣多少钱啊。老刘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和年珍珍也随着笑了起来,我又取笑着她说:

那你离家出来就不怕你老公又去找弟媳妇吗?憨厚老实的老年听我这一说,也笑着说:

不管他们了,和你俩一样只管一天挣的钱就行了。

这就对了,女人心胸放开点。出来看看外面的风景多好啊!我说着。

就在此时,电话又响起来了。老刘催着让我赶紧接起,肯定又是老年老公的电话。打开手机,果然是他老公的电话。我笑着急忙向老年说:

这次不征求你的意见了,我听一听你在老公心中的轻重如何了再作决定,是否告诉他厂子的地址。电话嘟嘟嘟一直响个不停。老刘一个劲儿地催着我让接起。接起电话,电话里还是在急急追问:

请你告诉我你的地址,好吗?

你是带人来,还是一个人来?

是我一个人来。

主要目的是想来闹事,还是想见人?

肯定是想见人。

可你老婆年珍珍上班挣钱不想见你。她坚决反对我告诉你地址。

她在家里没干过啥活,她哪能吃得了外面的苦啊。电话里老年老公急切的说着。

那好吧,明天中午榆中的敏敏塑编厂门口见,前提是你一个人来,若结伙闹事就别想见到年珍珍。我说完就喀嚓挂断了电话。

关了手机的那一刻,老刘笑我说话主题鲜明,我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不了解对方,怎敢让老年的老公来厂子领人啊!万一他是聚众来闹事的,我们首先要想好如何保护老年的安全才是重要的。万一他是个诚心诚心寻找老年过日子的人,何不让他们早日破镜重圆,既挽救了老年也挽救了她的家庭,岂不是更好。于是,我对老年说:

听起来你老公还是很关心你的,或许你是误会了他,女人要心胸宽阔点,给他一份人身的自由。再说,儿子正处在艰难的求学路上,他也很需要你,很需要家庭的完整。若让儿子因你的离家出走,错过了人生中最为宝贵的黄金时段,你将会后悔一辈子的。老年听了我说的话,对老公的敌意再没有初来时那么强烈。我和老刘乘势也劝着她:

还是明天见见你老公,让他来厂子里看看也放心,让他心中有底,见了面,若他放心你,同意你在这儿上班更好。若他不放心,你还是跟他回家照顾儿子吧。我们必竟是女人嘛,看得出,老年眼眶泪水闪闪,出门很久已经很想家了,很想念儿子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了老年的宿舍,进门就问她:

老年,你老公说话算数不?他会不会找人来闹事啊。

我也说不上。

听他口气,不会闹事的,但我们必须对他要有所提防,万一来了闹事,我得让老板知道,你心里要有所准备。无论无何,你今天也要穿得体面些,把脏兮兮的工作服首先换了,不然,让他看见你寒酸样儿丢自尊。

嗯!老年答应着,满脸的惊慌。

随后她张口向我借钱。我刚要掏钱,暮地,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笑着赶紧改口给她解释说:

不好意思,我的零钱昨天刚交了话费,我倒忘了。我预感老年要逃跑,因为前几日听她口气要去新疆,无车钱,被我劝说着放弃了去新疆的打算。今日听说他老公要来,她的惊恐,忐忑不安的神态告诉了我的判断确信无疑。想到这儿,我的心也忐忑不安起来,恨不得她的老公马上就到,把她安全地交给他。无论无何,她今天要在他老公来之前,务必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听到车间里人们喀喀喀缝制袋子的声音,我心急如焚,技术行业,竟争如战场,时间就是金钱啊。等老年换好了衣服,我们一起走进车间,工友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与我的邻进的工友就直接对我小声说:

路焱,放的钱你不挣,你一天听老年诉苦,你能帮到她哪一天?一个外地人,要走就走了,她能记住你的好?我只是嘿嘿嘿笑着说:

已经遇上了,就不忍心放下她不管了,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她出门遇上坏人被拐卖咋办。老年很善良,很单纯,不会是忘恩负义之人。

我为老年辩护着,得到的是邻友的瞪眼与讥笑。我明白邻友是真心为我好。而她们并不真正的懂我。晌午时分,老板来了解工人们干活的情况,便坐在车间门口晒起了暖阳。我发现老年频繁地去卫生间,我怕她又一次惊慌逃跑。于是,我也装着肚子痛不舒服,频繁的跟在老年的身后,她每去卫生间一次,我也随后跟着去一次。那一天,我如丢了魂魄似的,心不凝神,一边干活一边关注着老年。终于在下午上班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我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就往厂子门口急忙走去,只见在厂门口不远处有一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话。他看我也在打着电话四下寻人,便匆匆向我走来打招呼:

你好,刚才打电话的人就是你吧。

是啊,你是年珍珍老公?

是的,她好吗?可算找到她了。你看上去很朴素,是个老实人。

是吗?不是你想像中刻苛的老板吗?你也不是我想像中凶狠不讲理的人。

谢谢你给了我地址。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厂内走去。几分钟便到了车间门口。我告诉他老年老公:

你作为一个参观者先进入车间,四处看看,最后看年珍珍对你的态度如何?就知道她对你的恨有多少?我回宿舍一趟。

当我再次回到车间,发现老年老公还在车间四处走动。工友们除了我和老刘外,谁也不知道他是老年的老公。我和工友们一起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而我的心里总是对年珍珍七上八下的,不知他的到来对她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一边缝制,一边察言观色,心里忐忑不安,总为老年捏着一把汗。他转来转去就转到了老年的身后,一脸的愁眉不展,站了很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跟我回家吧。

我不回去。

你在家里时,哪能干如此繁重的活,你看看你的手成了啥样?指头蛋子上都流血了。

那也容不得你管。

我不管谁管啊!家里人都在等你回家。

家里的猪谁伺养?地里的洋芋挖了没?

自你离开家,猪就宰了。庄稼地里的洋芋也雇人挖完了,玉米也雇人瓣回家了。

工友们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是来找老年的,于是都聚拢了过来。大多数工友都在苦心破肺的劝老年回家好好过日子,也有的工友在背底里骂老年,丢下孩子和老公不管,独自离家出来不是好货我听着工友们对老年不同的议论,想着多日来对老年的了解,和老年一起度过的那些泪水相伴的日子,心里为老年抱打不平。我在心里暗骂那些对老年不公的工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了解一个人情况就别枉加议论。于是,我也凑到老年近前,知道老年能听我的话。就对她连开玩笑带说:

老年,远客而来。哪有不理之理?他不仁你也不能无义啊!你老公大老远为你而来,不管仇有多大,也总要给他一杯茶水喝吧。老板的钱,你是挣不完的。赶紧带老公去宿舍倒水喝。我顺手拿了老年的剪子,迫使老年停止了手中的活计,和老公离开车间回了宿舍。

晚上下班时,老年夫妇已在附近饭馆为我和曾经帮助过她的工友订好了晚餐,算是答谢我们。聚餐时,我们谈笑风声,老年的老公说出了他找老年的一些经过,为了查找到我的电话号码,他也费了不少精力,他查到我的电话号码是新疆的号码,所以他就认为我是个大老板,一定扣着老年,不然,他怎么会说我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是放人就行。惹得我们捧腹大笑。笑声回荡在乡村的暮色中,久久荡漾着

我们回到宿舍已是月斜高挂了。突然,老年让老公在外面去寻找睡处。这下可难住了她老公。我们听到就去劝说老年,恰巧宿舍里其他的都是夜班,唯有老年一个人是白班。当我来到老年的宿舍时,正碰上老年向外推老公,让老公另找住处。这下可气坏了我,于是,我对老年说:

老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晚宿舍里只有你一个人,其他工友上夜班,也方便着,这么晚了,你让老公哪里去寻找住处?这儿是乡村并不像大城市,大镇子,就是你有再多的钱也找不到个睡处。老年听后就停止了让老公去外面寻找住处的想法。我和老刘顺便问起了她们的矛盾根源。老年的老公回忆着说:

那是个深秋的一天,天刚朦朦亮,我开车去集市,中途遇见了弟媳妇,她也去集市,顺便捎了一程,在回来的途中在路边又遇见了她,顺便又捎了回来。这样一来一去,她总不依不饶,认为我和弟媳妇是提前约好去集市的。就这样,如果夜半有人打来电话,她就认为是弟媳妇打来的,我是搞生意的,夜半的电话是常有的事。为此,她天天跟我闹离婚。于是,我除了给她零花钱外,其余的钱全部有我保管。这样更引起了她的不满,总认为我是在攒钱给弟媳妇,你们想想,我能把挣的钱再放心地交给一个天天跟我闹离婚的她保管吗?我和老刘听着,笑老年说:

那是你太在乎他了,你太爱他了,像我们两个只在乎挣钱多少,谁还管他老公跟谁在一起呢。说完我们就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逗得老年夫妇也随着笑了起来。接着,老年满脸委屈地问老公:

那你说,你去时拉的弟媳妇,回来怎么又拉的是她,不是约好的,还能是碰上的?

我的妈吆,不是碰上的,难道是我叫她的?我去集市上碰上了她,她也去集上,顺便拉上了她,回来时,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又碰上了她,别人我都要拉呢,况且是自家人,我开的车,让她步行别人都笑话呢。老年的老公拍着手连笑带说。

我听着她老公的解释,看着老实又憨厚的老年,很是好笑,即而又为那些偏僻山区里和老年一样没文化,没见过世面的妇女们感到怜惜。从他们夫妇的言谈举止中,我可以看出他们夫妻还是很恩爱的。那天夜里,我们聊天聊的很迟,聊了很多关于夫妻之间情感的话题。

第二天清晨,老年恋恋不舍地跟着老公走了。我知道老年很眷恋这儿的一份工作,老年若再坚持上两个班,她便能多拿到她工资的百分之陆拾的奖金。可是,她老公怎能再让她继续留在这儿上班呢,家人已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她的回去。老公已经为找她花去了不少的资金,何止于稀罕她挣的区区小钱呢。望着老年远去的背影,既高兴又忧愁。高兴的是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盼到老年一家终于可以团圆了,我也可以静下心来安心的上班。忧愁的是,老年历经艰难,终于学会了缝纫机的缝制技术,对未来充满了的梦想又随着老公的到来破灭了,不知何日她才能够再走出大山,和我们一样开开心心的上班,聊天,欢笑。老年回家路途遥远,走得匆忙,未来得及领到工资。在工厂急需人的情况下,她这一走,她的工资老板是否扣留还是个未知数。接下来就是为老年的工资发愁。

晚上下班后,扬仗着我在厂子里业绩突出的功劳上,我壮着胆子去老板办公室亲自寻问老年工资的情况。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碰上了老板和老板娘,他们似乎早已知道我来的目的。老板笑着开口就问:

年珍珍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她呢?

她是好人,她憨厚,老实。我豪无思索地随便就说了一句。我简单的一句话出口,惹得老板夫妇俩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你怎么认为她就是好人?路焱,你,你啊!老板笑着,右手指着我说着。

找我有啥事?说啊。

我是想问一下,年珍珍的工资何时来能领上?我用试探的口吻寻问着老板。

哦,等到工资表出来,就到我的办公室来领,必须是她本人来签字,劳保是可以代领的,这是厂里的规定你是知道的。老板娘向我解释着。

其实,你们的事我们早已知晓,作为你们的老板,我们做的不如你,没有对每一个员工的生活能够真正的了解。老板很愧疚的说着。

离开老板的办公室,已是新月高挂了,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一消息通知给了远方的年珍珍。那一夜,我揽月入睡,我睡得很踏实,很温馨。一个多月后,等到年珍珍两月的工资表都出来时,我通知了年珍珍,他们夫妇二人从遥远的地方回来,顺利地领到了她应得的工资及劳保。夫妇俩对我的感激之语难以忘怀,感动的只言片语难以描述,我默默地目送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幸福的浅笑。从这以后,胆颤心惊的电话再未响起。我和年珍珍的电话情缘永远被隔置在大山两头。我们永远是隔山遥望,友情源源流长。我们在岁月的长河里彼此守候着这份真挚的电话情缘。

(后记,二零一七年春节,我和家人抽空看望了这位远在大山深处的挚友,了解了她如今的生活现状以及家庭的情况,得到了她盛情款待,一种浓浓的友情再度燃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重新又回复了往日的欢笑,上大学的儿子幸福地围着她转,看到幸福的她,我们无不高兴。再度论起当年事,我们已笑不合口,我们的欢声笑语荡漾在大山深处,一个普通的农家院落有着万水千山总是情,山高路远情更浓的感慨!)

20XX年春节

【七十九】也许明天


从求醒寺回来后,日子又回到了往常那种波澜不惊的状态。

吴子明还是对着莫雨涵死缠烂打,花式作死,可惜后者对他的表演常常视而不见,只给他两个卫生球。我呢,则是泡一壶热茶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两小时,休息一整天,然后等到下班跟吴子明还有几个同事勾肩搭背一起去喝酒吃肉。

每个人都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除了如霜。

从求醒寺回来后,她的眉头就一直皱着没松开过,就连瞎子都看的出来她有烦心事。

我知道她是在担心百鬼回来,可是我对此也毫无办法,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高的顶着,但无论是我还是她,在这场浩劫中都只不过是蝼蚁而已。可无论我怎么询问怎么劝说,回应我的永远只是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慢慢的,我也就放弃了。

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里玩魔塔,如霜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就进来了。我笑着对她说道:“嘿嘿,麻烦了。帮我放桌子上就行。”

“我要走了,白飞。这是我的辞职信。”

“嗯。走吧。”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后便感觉哪里不对。

“辞职?我靠,我没听错吧?!”我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可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我忽然感觉有些火大,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着,放佛这样就能留住她般:“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进来?你走了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五险三金,工资也不错,你是不是疯啦?”

沉默,依旧是难堪的沉默。

我无力的放下了手,灰心道:“好吧好吧,你走吧。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个大佛。”

然而,如霜却忽然间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不是以前的那样嘴角轻扬,而是那种笑到眉毛都弯起来的笑。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呆了,鼻间放佛传来了春天的芬芳。

“看够了吗?”如霜双腮微红,有些娇嗔的问了句。我摇了摇头,又慌忙点了点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忙乱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挡住了那些杂乱的视线。然后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个枣吃?”我的语气不知为何,不受控制的有些轻挑了,甚至还想吹个口哨。那是一种很乱的心情,乱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干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要掀起幸福女神的裙角了。

如霜轻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说道:“不是,只是还是觉得临行之前应该要好好跟你道别。一直以来。谢谢你了。”

听到这番话,我的身上骤热的血瞬间就冷了下来。我坐到桌子上,苦笑道:“谢我什么?我好像没帮到你什么吧。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是有轮回的。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他了。”

“我跟你说过,我是白飞,不是周玄!”我苦笑道,“可能我真的是他的来世,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没他的记忆,更没他的能力。你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可是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我甚至连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就算是这样,你也能把我当作周玄吗?”

如霜也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苦涩:“是啊,我知道你不是他,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终究还是遇见你了。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为周玄这个身份困扰了。”

“为什么?”我被逗笑了:“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不过我也不在乎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反正我从去年开始就没碰到一件好事,老婆老婆没了,兄弟兄弟死了。那些鬼不是想杀我吗?那我就让他杀!”说着说着,我的眼眶有些红了。

“不会了,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它们而死了。”如霜看着我,一脸的坚毅:“周玄没做完的事,我会替他做完的。接下来,你只要安心的做你自己就好了,再也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来打扰你的生活。就这样,再见。”

看着如霜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喊道:“喂,还能再见吗?”

如霜的脚步停住了,没回头,但是声音却传了过来:“应该能吧。”

“奥。”我呆头呆脑的应了一句,然后坐到了座位上,静静的看着她走了。

一年后我每每想到当初自己的反应我就恨不得穿越回过去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然后一把冲过去抱住如霜说你别走啦老子罩你你以后只管负责给老子暖床就行啦。但是,那已经是如霜走后一年了。

在这一年里,我还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有些人的再见,是再也不见。

如霜走后,我在办公室里发了很久的呆,有些不明白命运对我的安排。是不是每一个我喜欢的女孩,最终都会离我而去?不,我对如霜的感觉不是喜欢,未曾得到,何谈失去?

良久,我才不甘又落寞的想到:“既生周玄,又何生白飞?”

算了吧,不想了。

也许下一次再见,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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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各位尊敬的读者大大们,《通灵警探》的第二部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我的构思里,第二部是整本书的转折点,从这里开始,百鬼才刚开始登场,故事的序幕,也才刚刚拉开。由于我的笔力不够,很多感情没办法写出来,这点让我很惭愧,也感觉自己很失败。但是在第三部里,我会努力改进,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在这里提前剧透下,第三部的主线会回归推理破案,将故事的主线慢慢展开,因为最近老感觉剧情进展太快,给人一种施展不开的感觉,估计你们也会有很多疑问。周玄真的是最后一只百鬼么?如霜为什么会杀了他?张臣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请继续关注《通灵警探》,谢谢!

(十九)人的心,是脆的


我忽然的回家让父母感觉有些意外。他们吃得很简单,一个炸白芸豆,一个煮白芸豆,连饭都是蒸过的剩饭。母亲说她戴口罩有些闷不气来,到菜市场又要戴口罩,又要测体温,还要排长长的队,她和父亲就将就点凑合了。纵是如此,父亲还是拉着我喝了二杯,说是这样会心情舒坦点。

难免谈到了我的现状。父母的一通道理明显有了偏向,在他们看来,既然已到了不能调合的状态,就必须多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些,我还能说什么呢?在他们眼中我永远是一个孩子。

其实所有的中心无非围绕着几个词:感情,处境,财产。而归根结底,还是回到了财产上。在这方面我却是没什么的,大不了辛苦一些,又不是没穷过。但他们却是有心结的,谁愿在暮年时看到儿女在多些奔波。

我对他们说,正如我今天从汪曾祺散文里看到的:受过伤的心总是有璺的。人的心,是脆的。这和曾经写过的一首诗(枯木逢春又添绿,落花遇期再闻香。谁道破镜可复圆?丢了一魄少一魂)有雷同之处。你们不认为这样会让彼此都难受么?父母不语。其实我是很痛心的。

我没有向往常一样走路回去,我害怕想多了我会哭。我也没有到楼下便急着进家门,在花园里一支一支的接着抽烟。花园里很安静,连路过的人都没有。但我知道,在家里我却更孤独。

母亲的电话


我家装电话已经是21世纪初了,老家在晋南农村,电话线好容易才拉进村,大哥就托人赶紧给家里安了部电话,为我,更是为母亲。

母亲没有什么文化,仅仅是完小毕业,但这并没有妨碍母亲对我对我们兄弟之间传递发自内心的爱,用自己所能的一切方式去表达这种爱,天下最伟大的母爱。

有了电话,母亲想念我,想念孩子时就会拨电话给我们。父亲说母亲刚用电话时,都是要求给她先拨通了,然后再接过来说话。我对旧事物有一种天生眷恋,对于先进的东西我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接受,融入进去。

比如电话,在没有它的时候,母亲想我,就会给我写信,尽管母亲握笔的手显得笨拙,尽管字体扭扭弯弯大大小小,语句不顺,错字也不少,但在我的头蒙在被子里,就着手电光读着母亲的亲笔来信时,在漆黑或者寒冷的夜里,真真地感受到母爱伸及在手,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而这种美好都被电话边缘了。

妻对母亲的来电,每次在听完后,都要嗤地笑一声。妻的态度,我理解。我能听出母亲的语气是诚惶诚恐的,本想和我们多说一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哪里说起,好像正在开全体社员大会,而母亲突然被队长叫起来表态,本来满脑子想好的语句,霎时成了空白。说是母亲给我打电话,其实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在说,母亲拿到话筒一股脑儿地独自说完,其间,几件事还穿插在一起,既想说清这件事,又觉得那件事我也应该知道,还有这样一来让我听的云里雾里的,在我还没有来的及应答和插话时,母亲那边就已经撂电话了,事先也没有什么告别话语,仿佛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正下的酣,刹间雨住天晴。

弟弟说,妈是在说电话呢。我知道父亲是最了解母亲的了,父亲的点着指头把我们点遍了,才说:你们知道什么,你妈还不是嫌电话费贵,多说几句话一斤菜没了,把要点和该说的说完,就行了

父亲说起过母亲有一次特想我们,突然间就想和我说说话。不巧那会儿家里就她一个人,父亲说母亲就着电话机不敢动手,不知道是该拿起来话筒拨号码,还是拨完号码再拿起来,一直纠结到弟弟到了家,弟弟回来了,母亲又不打了,母亲说刚才想了,现在不想了。

母亲年轻时就粗心大意,年纪大了后,忘性更大了,但是我们兄弟间的手机和家里电话号码,母亲倒是随时能报上来。

我看见家里墙上年画的空白处,月份牌上,甚至拉风箱的灶台沿边上都有我们兄弟的联系电话,母亲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我们,随时准备在给我们谁打个电话,现在想来,时时心酸。啊,母亲的心,究竟谁能解得透,解得开?

父母已经离开我们将近两年了,今天是母亲节,忽然我很想我的父亲,更想母亲,想着母亲的电话,想的难受。

顶楼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顶楼居然有一个电话。

这件事是在校工生病请假的时候被发现的,因为他请假之前忘了把顶楼锁上。

高中生最喜欢把这种奇怪的事情说成校园传说,我们也不例外。于是就出现了那个电话会在半夜十二点响起这样的说法。

然后越传细节就越多,变成不仅仅是响起,还有会接到今生最爱的恋人打来的电话,或者接起电话就会消失之类的说法。

无论如何,真的有人消失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到最后竟然是七个,包括了钦华和庭欢。

钦华的消失,我是知道一点儿真相的。他厌倦了只知道逼他读书的父母,设计了一个逃到北方某城市流浪的计划,并让大家把他的失踪说成怪谈。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暗恋钦华很久的学妹庭欢私下跟我说,她要去找钦华,第二天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他们两个都是我最看重的好朋友,于是我开始寻找他们的下落。

最后,线索都指向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他们都曾在深夜到过学校的顶楼。

果然,还是只能去试试看那个传说吗?

为了壮胆,我带了一罐啤酒,来到了学校顶楼,静静地等待十二点来临。

再一次觉得电话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它就这样悬挂在顶楼出口旁边的水泥墙上,很突兀。我想,如果学校曾经扩建顶楼后又拆除,那么有一个被遗忘的电话或许很自然,但翻阅校史或询问老教师,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而且,电话接出来的线很明显到楼梯口之后就没有了,如果它真的响起来,本身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更不用说去接听了。

但是它真的响了。

是叮铃铃那种类型的铃声。

怎么办?真的要接吗?想起他们两人的笑脸,好吧,只能接接看了。

电话那头出现的是庭欢天真的声音。

你是学长吧?我告诉你,你就要死了,只要一接这个电话,人就会死。不过,死之前你可以给下一个接电话的人留言。当时我一接起来,就听到钦华学长这样说。能这样死真是太好了。

那么,下一个接电话的人是谁呢?

然后是一段漫长尖锐的声响。

然后他们就出现在我周围,校工、那些失踪的学长、钦华,当然还有庭欢,他们苍白而诡异的脸上露出了欢迎加入的微笑。

沦落的青春: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自从丝丝把那只双头金鱼抱回家去后就细心照顾,这样的状况让我很有一种吃醋的味道。然而幸好,不久后就传来金鱼的死讯。说心里话,金鱼的死亡让我很开心,虽然这样的想法似乎罪无可恕,但是只要丝丝把足够的时间用在我的身上,无论如何我也愿意。

其实至于金鱼的死亡是在预料当中的,两个脑袋内乱不断,你争我夺,结果是都没有吃食,必死无疑。由此可见,内乱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从金鱼死后丝丝就常常向我哭诉,我说再给她买一条比那奇怪的。丝丝直摇头,说:我只要这一条。

其实,这就像爱情一样,即使再好的东西也无法将内心和记忆中的某些东西代替,所以学会珍惜是唯一可以让我们幸福的办法。虽然我只16岁,但我深知这样的道理。

随着秋季的来临,酒吧里的生意便开始红火起来了,但凡有一个酒字的店铺都座无缺席。

虽然兄弟夜总会是一个老掉牙的地方,但是它却以独特的风格存活下来了,假如你要问这是什么风格,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种风格就是:老。

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城管队的成员决定在兄弟夜总会聚一聚。除了被家长关禁闭复习考试的和被警察抓去的外大约来了三十多人。因为最近特巡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小城每个角落,所以我们的收入比起以往来大打折扣。我们各自把身上所有的钱凑了出来也不够开一个包房的,所以只得勉强挤在大厅里。

因为古时候喝酒的人比现在的多,所以兄弟夜总会的大厅格外的宽阔,我们连同其他的一些人呆在一起也才勉强把大厅坐满了。

大厅里聚集着各色人物,很多都是外来务工者,他们为了把少得可怜的工资节约出来给家里超生出来的孩子买奶粉,所以不得不选择在这样一个抵挡的地方娱乐消遣。他们干着最劳累的工作,拿着最低等的薪水,除了国家和人民赋予他们的一个伟大的劳动者的荣誉称号外显得一无是处。没有一个领导会停下车来向这群伟大的劳动者问好就是他们一无是处的最佳证据毕竟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哪里有一点金子他们就会立刻敏锐的发现,但是这种目光从来不会在外来务工者的身上出现。

除了外来务工者外,还有很多的学生,他们敏锐的目光很快就发现一群黑社会无赖进来了。

他们简直是社会的败类,是成绩永远考不及格的差等生。或许那些学生会这么想。

然而标榜祖国的栋梁,想象力和好奇心并重的天才也难免和我们一样,堕落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了。然而我想,这正是祖国学生的一大特色,大学生尤其如此虽然我的这些观点不知道是来源于哪本书或者哪个电视节目上,但是它说得十分正确。

兄弟夜总会大抵是为了吸引外来务工者的缘故吧,一改往日播放邓丽君歌曲的坏毛病,开始播放一些洋文的歌曲。然而因为我洋文没学好,所以对歌曲的作者以及歌词一窍不通。不过按照阿大的说法,那些歌手的肌肉都十分结实,用来做火腿肠的话一定棒极了。然而阿大不知道随着社会的发展,把漂亮的女人用来做火腿肠是很浪费的。如今漂亮女人最能产生价值的是这两个行业:一是做啤酒肚搞研究的试验品,二是做所谓欣赏家的展览品。

我们的资金在要了两提啤酒后就所剩无几了。然而这些酒也足够我们喝得面红耳赤。酒到喝时方恨少,看来今天晚上要不醉而归了。

我们要了酒后就划拳喝酒,因为我是一个划拳的新人,所以屡战屡败,酒水不断地从我的脖子里倒进去,把我的肚子填的满满当当的,完全有领导的形象典范。

我几乎是在喝了三瓶啤酒后就不行了,肚子里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外窜,忽然哇地一声就吐在地上。然后地上的呕吐物就被夜总会里的服务员望见了,那是一个三十上下的老女人,她望见我后就嘟哝着骂我,然而都被我听见了,我的听力在喝完酒后几乎是无人能够匹敌的,连猫头鹰也逊色三分。

其实我发誓,在接下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我大概也能算是一个正人君子的。

当我听到她骂我的时候就十分气愤,我编了一个借口使她走过来,然后把她搬倒在地上,她的面部刚好碰到那些呕吐物上。然而你应该知道,女人的力气也是不容小觑的,尤其是在发火的时候听说失恋的女人最容易发火了,我看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正处于失恋中。我只觉得她只是很轻松的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来,还顺便踹了我一脚,我几乎认为这一脚会使我断子绝孙这女人够狠。然而当我看到她满脸的呕吐物的时候心里就踏实多了,一点杀人的冲动也没有,我几乎认为我的容忍会让这个事件就此完了,但是那个女人依然对我穷追猛打。兄弟们见状,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在一旁哈哈哈地大笑。假如你看过《猫和老鼠》的话,那么这个画面一定能够勾起你对它的回忆。

我几乎是在大厅里跑了二十圈之后,那个女人才稍微的停息了,杵着扫把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兄弟夜总会的老板就来了,他拿走了那个女人的扫把,对她说:你被解雇了。

女人当场流下了眼泪,看得出来她的家里几乎有十几个超生的孩子要养。

真是十分惭愧。

其实我说过,我大约还算是一个正人君子的。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特地向老板撒了个慌,说我们是闹着玩的。

虽然老板对这个谎话丝毫不能相信,但是在我常客的身份上,那个女人终于得以留下来了。我以后也没有对她于我的咒骂斤斤计较,而且几乎成为了好朋友,每次我来到这里她都悄悄地多给我一瓶酒,以至于收银小姐被莫名其妙地解雇了。

这个意外使得我们的这次聚会十分愉快,这里的人们几乎是看了一场王若西上演的马戏表演。虽然表演技艺不是十分的精湛,但也应该算是八分精湛了。

我们喝完酒后就出来了,作为一个有志气的中国人,我几乎无法容忍一首洋文的歌曲在我的耳朵里出现。

出了兄弟夜总会的大门后一切都变得那么清净,但我的醉意丝毫没有消退,耳朵里嗡嗡嗡的,眼睛里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不过我还能勉强看到这栋楼旁边的那台挖掘机被大卸八块了,我想是最近铁价的上涨促使了这一悲剧的发生。

夜总会是在城郊,只要是晚上,就可以从这里望见另一面被照亮的城中央上空。

吴明扶着我,似乎害怕地上的石头会在我倒下去的一刹那破我脑袋一个大洞然而我对此毫不介意。虽然如此,但是吴明还是坚持扶住我。

阿大他们走在前面,他用来研究电影海报的小手电筒隐隐约约地照亮了路面。

忽然,草丛里嗖地响了一下,但是我相信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我说过我在喝完酒后的听力是无人匹敌的。

不一会儿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忽地想到或许是一只野狗。想到野狗我就不由得心惊胆战。

我催促他们赶快走,但是似乎我的醉话只能让他们当做笑资罢了。

声音越来越响,几乎刺破了我的耳膜。

哇地一声,一个野人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他的头发一直披到了屁股上,面部全都被头发盖住了。

其实我早该知道这个野人就是长胡子乞丐,他穿的衣服暴露了他的身份。

走在最前面的阿大遭了殃,他的书包被长胡子乞丐抢去了。

我早说过,出来玩的时候就别把书包背出来了。

阿大说不好!然后就欲朝长胡子乞丐追去,但是我们立在原地纹丝不动,所以他也只好不动了。

吴明说:几本书就算了,反正你也不看书。

那不是书,是电影光碟,是我从老爸的抽屉里偷出来的。阿大紧张地说。

完了。我说。

你应该知道,一个成年男人抽屉里的东西大约都是宝贝,尤其是电影一类的。况且小城领导一再三令五申,誓将扫黄进行到底。要是那些光碟落到了警察的手里,恐怕阿大他爸就得以儆效尤了。即使那些光碟没有落到警察的手里,他老爸也会因为心疼那些珍藏已久的电影光碟将他暴打一顿。

阿大说过他老爸打人的技术只逊色于派出所里的人,他对这样的技术深有体会。

阿大说,有一次他为了研究美国女人和日本女人的差异,特地从他老爸的抽屉里偷出一本杂志。后来不小心被发现了,他老爸就用一根扁担抽他的脊背,因为当时扁担的价格还没有上涨,所以他老爸也不心疼,一直把扁担打断了为止。阿大因此住了三天院,吐了四次血。不过阿大说这样也好,就不用去医院无偿献血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中国不缺乏拷100的天才,缺少的是那些具有专研精神的疯子。而阿大正是这样一个具有专研精神的人,应该而且必须进大学深造,六盘水师范学院就是最适合阿大这样的人才发展的地方了。

阿大说:再不追就没有机会了。

我很能明白阿大此时此刻的心情,于是征询大家的意见。

大家终于没有异议。

在阿大隐隐约约的手电筒的照耀下,我们从路上拐进了旁边的草丛里。我从没有从这里走过,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丝毫没有害怕。

其实进了草丛后就没有路了,到处是枯萎的野草和碎石子。

由于人多电筒少,我们都紧紧地挤在一起,就像是一群彼此咬着尾巴的老鼠一样。

由于我的听觉灵敏,所以被安排在最前面。我忽然感觉警犬的工作性质和我现在的完全一样。

我们战战兢兢的往前走,不知走了多远,发觉兄弟夜总会的歌声已经在我们的耳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藏匿在草丛里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样的死寂仿佛是走进了坟场一般。

倏然,我感觉右边的草丛动了一下。

我让阿大把电筒照着右边。

但是什么也没有。

我几乎怀疑是不是一只蚊子从我的耳朵边飞过。

然而那种声音又出现了。他们一见我停了下来,都战战兢兢的,想必双脚都在打颤。

我又让阿大照着右边。

这一照,只听见嗖地一声,什么东西从右边的草丛里穿过去了。

长胡子!我喊道。

随后人们就朝着电筒所指的方向奔去。

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人多势众,否则谁也没有胆量去追长胡子乞丐。

由于发现了长胡子乞丐后我的存在似乎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们纷纷将我抛弃在后面,可不想让一个酒疯子拖了他们的后腿。

就这样,他们就像城管撵走小摊贩一样地英勇冲出去了,只留下我和吴明两个。

我问吴明:你为什么没有去?

吴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我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了。我没醉。

话罢,果然又是哇地一声吐出来了。

然而唯一的电筒都被他们拿着朝前面去了,我丝毫不能看到我吐在了哪里,就连吴明也看不到。

恍然间,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你应该知道打小看林正英电影的人想象力是很丰富的。你能想象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有一个人搭着你的肩膀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吧。

想罢,又继续吐了。

倏然,我听到阿大他们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朝着我们这边跑回来了,我能感受到他们跑得是非常之快。

我和吴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阿大顿了一会,向我们喊道:鬼啊!快跑!然后就又紧跟大部队跑了。

我和吴明都是无神论者,然而见到如此的状况也是心生寒气。

吴明便也拉着我跟在他们后面跑起来了,可怎奈我怎么控制脚都不听我的使唤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害怕,只是酒喝得多了点而已。

因为我的拖累,吴明和我终于脱离大部队了。索性我们就坐在草上休息一会儿。

然而这不休息还好,这一休息就出问题了。

我们刚坐下不久,就听到空中传来非常婉转的歌声,仿佛是《让我们荡起双桨》。

我心一紧,赶紧抬头朝天空望去,只见长着一双白色眼睛的东西向我们飞来,身上的衣服还随风飘扬。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的心情,但是我和吴明都楞在了那里,连思想也不会动了。

当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东西已经落在离我们不远的草丛里面了,正在不停地扑腾着,似乎想要飞起来。

吴明拉着我的手,我们就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出去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原来那只是一只变异的野鸭子而已,不知道在哪里看错了方向,竟把一件女人的内衣给披到自己身上去了,再也没弄下来,后来就被衣服缠死了。

而阿大也没能找到那些被抢走的光碟。因此阿大又被他的老爸送进医院去了,幸好只吐了三次血。

阿大说:又一次可以不去无偿献血了。

你不吐血不也是可以不去献的吗?我说。

是啊,可是人家说了献血对自己有好处,可以促进造血细胞再生,这次吐了血之后不用献也能再生了。

为了给阿大看伤,我们把剩余的资金都全部拿出来了。

你应该知道一个帮会的资金链断裂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因为这预示着我们所有的娱乐活动都不得不取消了,而这样的间接结果就是减少了小城的财政收入。于是我们决定在今晚收取一次保护费。

被保护的目标我们选了很久,学校是特巡出现的高频率地区,县政府自然不行,商铺也不行,因为都是小本生意,后来我们终于把保护的对象放到窑子上去了。一者是因为窑子里大都是女人,二者就是为民除害不是要扫黄吗?

说到做到,为了不让特巡将我们认出来,我们都统一了服装,然而我们也只有校服可以统一的,所以都统一穿校服。因为我们班的人是两基来的,所以没有校服,所以我们的校服都是从其他学生身上借来的。

小城的窑子大都集中在了一条小巷子里。

我们到了巷子里的时候正是小城最热闹的时候,人们根本不会发觉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打劫哦,不对!应该是收保护费。

收取保护费的对象我们也敲定了,小的不能收,因为太小,有后台的不能收,因为有后台。于是我们便把对象确定在一家新开的窑子上。那是一家还算不赖的窑子,据说里面的女人都是从外地来了,皮肤白得就像用漂白剂漂过似的,光粉就可以抹很厚,重要的一点是不抽烟也不喝酒。

因为是新开的,所以大抵还没有在小城立住脚。

真是完美的对象,我想。

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窑子的位置,因为干的是非法生意,所以连招牌也没有。

窑子所在的位置是在一栋楼上的五楼。假如里面的姑娘有不想干了的话,五楼绝对是自杀的绝佳圣地。

我们从楼道上去的时候便问道了一股特殊的香味,这是一种可以让人恹恹欲睡的气味。我几乎怀疑从这里经过的男人没有一个可以从这种气味中脱身的。

然而幸好我们是未成年人,荷尔蒙的分泌还不是十分的旺盛。

我们继续往上爬,不久后就望见几个穿得极少的女人靠墙站着。她们见了我们之后一点招揽生意的意思也没有,不过这丝毫没有关系,反而可以节约我们的时间。我想妓女的用处大抵和网吧一样,就是消耗青春时光。

待我们爬到五楼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的了,即使在1999上决斗一次也丝毫不会花费这么多的体力。加之那种香味的作用,我简直以为我会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躺在楼道上。

然而一想到阿大我就下定决心走下去。

我们到了五楼后就从一道写着欢迎光临的木门里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很宽阔,沙发长而且干净,女人们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可见职业素质比那些低级窑子的好多了。

虽然她们的职业素质好,但是心理素质似乎不怎么样。我们一进去就让她们吃了一惊,随后都哈哈哈地大笑。

在临死前还能哈哈哈大笑的人一定是一些傻蛋难道她们没有看出我们是来收保护费的吗?

你们老板在哪里?吴明喊道。

我们老板不接客。有一个女人说。

原本按照我们一向的习惯,只要一进去就直接到柜台要钱的,但是一看到这里秩序井然,就不忍心下此狠手,至少也要体现出我们小城人民的高文化素质。

然而我实在受不了了,这里的空气简直热得要命。刚进去一会儿背脊就全湿透了难怪这里的女人穿得那么少,原来是为了散热。

我径自走到了柜台,然后一拳砸在上面,喊道:收保护费啊,老板。

我不是老板。那个收银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你不是老板,我们见管钱的都叫老板。

我话一出,刚才那些女人的笑声都全然消失了,满脸的恐惧堆在她们身上。

其实你应该知道未成年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的犯罪行为有法律保护,杀了人也不会出多大点事小城未成年人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原因大抵也是因为此吧。

那个收银的呆呆地立在那里,仿佛在他幼小的生命中还没有遇到过收保护费的。

然而,在狗子的一巴掌之下,他终于清醒了,知道把钱拿给我们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反正钱也不是他的,他只是个打工的罢了。

他把钱抓出来,我们就用一个口袋装起来,满满的装了半袋真是收获颇丰,引进先进管理方式和优质商品的妓院就是不一样。我想要是阿大再被揍一次的话我一定还会来这里。

天下红颜皆尤物,见了尤物就像见了鱿鱼一样总想吃一口。然而我的上帝,我只是一个未成年学生而已。可阿二并不这么想,在我们撤退的时候他还趁势摸了一个女人一把,还问:你是不是日本的。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一巴掌。

其实我们黑社会做事也是有原则的,收钱就收钱,万不得已是不会动武的,这样的决策就跟收复台湾一样,所以阿二受的这一巴掌只得默默忍着了,毕竟忍也是一种艺术,尚且阿二还对影视作品颇有研究呢。

我们收完保护费后就迅速离开了,顺利的收场让我预料到了这个妓院必将倒闭的下场。

由于天色已晚,所以我们决定第二天才去看阿大。

第二天我们到医院里后就将昨晚的事告诉他了,他对我们的收成感到无比欣慰,况且还顺便为民除了害呢。

为了大丰收,阿大还决定提前出院和我们好好庆祝一番。然而阿大的这一番好意也被医生毁灭殆尽。医生说:你的病情十分严重,还需要每天输液,继续等待观察。

阿大说:可是我感觉我很好啊?

医生又说:哦这个可能是你的内脏出问题了。

说罢还让护士多加了一份药。

阿大怎么也听不下去了,总说自己就要出院。

后来医生说:你的内脏可能影响到你的生殖系统,可能让你断子绝孙,你要走我们也不留你,不过以后出了什么事就和我们医院无关了。

阿大被这一吓,就瘫在床上爬不起来了,说:我不走了,不走了,给我输液吧。

话罢,医生和护士就出去了,就在刚出门的一刹那医生就对护士说:什么都给他最贵的。

我听之,既心疼又欣慰,疼的是花的都是亡命钱,欣慰的是小城人民的医疗水平又上一个台阶了,用药就讲究一个贵字。

阿大就这样在医院里一连躺了半个月,当医生说你不会断子绝孙后就得以出来了。人刚出来就显得胖胖的,贵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老百姓越吃越瘦,领导越吃越肥啤酒肚的产生大抵少不了贵的功劳。

(二十九)做人的立场


下午时分,她居然让日帮她做指甲的女士上门服务了。我当时正在客厅练着书法。

那个女士才一进门就咳嗽了几声(虽然她立马解释道:这两天感冒了,喉咙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皱了皱眉。

她却是不以为然的,吩咐女儿去端茶倒水。她说说笑笑,一边让女士修着指甲,一边咨询起到底涂上哪个颜色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也得看看时候!如此外面情形那么严禁,家里又处于马上崩裂的状态,好象与她无关似的。

若说女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动物,我想那她就应是属于当中极品了!

我照例回了家,女儿照例是拒绝了。是女儿自己的想法,还是她熏陶的意识,我并不在乎,也习惯了。

妈妈特意炖了些排骨加藕,吃起来很香。她知道一般中午我都是随便凑和的,晚上总会变着花样弄些菜式让我滋补一下(若她知道我大抵吃的是泡面,我想她定会心疼的)。

她忽然问我:还有没有钱花,我那里还有些。我摆摆手:不用,连店里的工资我都备好了。

妈妈又说:这个月她们没上班,你也没收入,要不少发些吧。我说:算了,都不容易,我会看着办的。

我知道我的看着办是分文不少。在越是困难的时候,其实是不能凉了她们的心的。虽然我的心这几天凉透了。

出门时,我对妈妈说:天气凉了,你也别出去了。我去把车子加些油。妈妈说:少加些呗,你又很少开。明天又是她开这辆车了。

我笑了笑。妈妈任何时候总是无条件地维护着我。但我却是不能那样做的。

男人必须该有男人的样,平日如何做现在也该如何做。再说了人善良些、宽容些总是好的。做人的立场是不能随便更改的。

后妈是小三(三十九)


周六心心她们四个都回家去,心心的小后妈说正开车带着小弟弟来接她。她们来到学校大门口,盈盈她们三个找自己要坐的公交车去了,心心就站在门口等车。江枫不知道从哪儿又摸上来了。他说:大小姐,好啊!心心说:什么大小姐?!我是严心心校友!江枫说:好!严心心校友!你看天那样蓝,云那样白,小鸟那样快乐,我可以请你一起出去郊游吗?

心心说:不可以!

江枫失望地说:为什么?!

心心正要答话,她看见小后妈的红色奥迪A6开过来了!于是心心说:我要回家!

江枫往前面一看,正好看见心心的小后妈开了车门下来,她看见江枫正跟心心站在一起,热情地感谢江枫之前在医院照顾她的儿子,又说等约个时间好好宴请江枫和盈盈她们几个!她又向心心看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心心假装没看见。倒是小弟弟看见江枫和心心,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劲地邀请江枫跟他姐姐一起上他们家玩儿!

江枫跟小弟弟说了会儿话,撒谎说自己还有事,等他哪天得空一定跟姐姐一块儿上他们家玩儿!

心心上了车,小后妈把车开走了。

路上小后妈告诉心心她爸爸今晚就要从美丽回来了!他在美国又成功上市了一家公司!心心只顾着跟弟弟闹着玩,嗯嗯地敷衍着小后妈。

到家了,保姆顾妈忙着给心心拿拖鞋,心心说她自己拿。顾妈又忙着端出水果和点心,说是夫人让给心心准备的!心心谢了顾妈,小弟弟迫不及待地就跟心心撒娇起来了。

小后妈分咐顾妈烧心心最爱吃的菜,然后又交代她儿子不要胡乱闹姐姐,就说她还有事办,就开车走了。

小后妈走了,心心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把弟弟带到院子里,教弟弟认识各种花草树木,告诉他一定要锻炼身体,把自己养的高高大大的,以后爸爸还要他帮忙干事情呢!小弟弟说:姐姐!你为什么不帮爸爸干事情呢?为什么非要我长大帮助爸爸呢?心心说:因为你是男孩子啊!小弟弟说:你说的不对!妈妈也是女的啊,妈妈也帮爸爸做事情呢!心心心里说:你个屁孩子!你知道啥啊!我不想帮爸爸做事呢!我要去跟我的妈妈在一起!心心敷衍弟弟说:因为姐姐懒惰啊!因为弟弟过劲啊!弟弟说:姐姐!等我长大了!我什么都不让你干!我保护你!心心在弟弟的脸上亲了又亲!心想:要是我自己的妈生的弟弟我该是多么高兴啊!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门口响起了小汽车的喇叭声。顾妈说可能是董事长他们回来了!弟弟听说是爸妈回来了,忙拉着心心的手往门口去迎接!

心心也只好随弟弟去了大门口!

心心爸爸下了车,一眼看见自己的女儿和儿子站在门口迎接他,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把女儿儿子都搂在怀里:哎呀!我的宝贝们!想爸爸了吧?!想爸爸了吧!?心心感到心里怪怪的,倒是小弟弟捧着爸爸的脸亲个没完!

心心看小弟弟跟爸爸亲密的样子,心里想:假如爸爸有一天,把你的妈妈撵走了,又给你找个更年轻漂亮的妈妈,弟弟呀,你还会跟他这样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