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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李鸿章故居门前

发表时间:2021-06-08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站在李鸿章故居门前,欢迎阅读与收藏。

散步来到步行街,我又一次站在了李鸿章故居门前,看着满大街流动的色彩,我的思绪也和那些色彩一样流动起来。关于李鸿章和他家人的一些传说,又一次浮现到我的眼前。

我读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李鸿章为何人,我父亲就常常给我讲他的故事。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是一些片段还是清晰记得。

传说李鸿章父亲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和一个同窗出去郊游。二人来到一个池塘边,见一池清水煞是可爱,于是两个人就坐下来,一边欣赏着清波荡漾的一池春水,一边欣赏着不远处的一道特殊风景。池塘的另一边有一个水跳,其时跳板上正有四个村姑在洗衣服。四个村姑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蹲在跳板上,跳板直直的,一点没有弯曲。过了一会儿,四个村姑洗完衣服都走了,就在这时,从远处急匆匆又来了一位村姑。这个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中等,四肢匀称,身材苗条,迈着一双天足,一路风火,端着一盆衣服来到跳板上。当她一脚踏上跳板时,跳板猛一闪,一下子弯曲了。李鸿章父亲看得心头猛地一震,心想,这姑娘不会比刚才那四位还重吧,怎么她一上来这跳板就弯曲了呢?他同窗好友也看出来了,就对李鸿章父亲说:这姑娘是个贵母,将来必定能生贵子。李鸿章父亲点点头,心中做出了决定。那时候,富家女都要裹小脚,大脚姑娘是嫁不出去的,李鸿章父亲摈弃世俗的观念,力排众议,坚决娶了这位大脚姑娘做太太,后来就生下了李鸿章弟兄。

李鸿章在北京做官时,把老太太接到北京去,别人劝李鸿章说:老太太的一双大脚,出入豪门,不大好看吧。李鸿章说:这有什么呀,老太太辛苦半辈子,也该让她来享享福啦。李鸿章对母亲百般孝顺,晨昏定省,从不嫌烦。老太太在北京待了一段时间,受不了北方的气候,就回合肥了。李鸿章在百忙中,总是要抽空回家看望老娘。

据说老太太七十大寿时,李鸿章为了节约开支,就没有张扬,左邻右舍竟然都不知道。寿诞之日,就只有李家的亲朋好友来送了贺礼。左宗棠素与李鸿章的政见不合,总想找他的麻烦,事有凑巧,那天他正好来合肥,就悄悄地来了。他到李家没有通报,就悄悄地去翻看了礼账,然后再到大堂来见李鸿章。他见了李鸿章就很幽默地说:偌大的合肥城,怎么没住老百姓啊?李鸿章明白了,笑笑说:兄别急,等到中午便知。李鸿章暗地悄悄吩咐管家,中午吃饭时去把左邻右舍的人都叫过来,不要他们送一分钱的礼。于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厅就突然挤满了左邻右舍的百姓,左宗棠笑了,对李鸿章说:中堂大人清廉,左某人佩服。

民间传闻,是真是假呢?我问过父亲: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父亲说是听我祖父说的,我祖父年轻时曾随着我的一位族曾祖在李鸿章家做过事,大概是亲所见闻吧。我小时候,父亲对我说过不少关于李鸿章的传闻,在我的印象中,那些传闻,都是说李鸿章是个贵人,是个好人。后来我想全面了解一下李鸿章,就阅读了他的家书。他在家书里面,说的都是孝亲友悌教子之类的话,极少谈及国家的事情,更不谈同僚的是与非。从一本厚厚的家书里面,我体会到了李鸿章的人格魅力和公私分明的心。不过在家书里,有一处例外,那就是他骂了袁世凯。袁世凯是李鸿章培养出来的,李鸿章大概是因为爱才,所以培养了他。后来,李鸿章逐渐认清了袁世凯的狼子野心,所以就骂了他。

李鸿章在历史上毁誉参半,备受争议,但他少年科第,中年戎马,老来封疆,劳碌一生,奔波一生,极少有休闲的日子。他操练淮军,手下出了许多名将。他操练海军,他发起洋务运动,他对于大清朝来说,是功勋卓著,同时代无人能比的。他勤勉一生,从不偷懒,八十高龄了,还出使欧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站在李鸿章故居的门前,我的思绪如野马一般,一直向前向前

相关知识

门前的车


门前的车走了,又来了。来来往往的车灯借着拐弯的机会,悄悄的从我的眼前扫过又迅疾的躲开去,就像是一个偷窥的孩子,总是试图从你的脸上发现些什么。

进出小区的车辆在保安师傅们的旁边缓缓地停住了,早已打开的车门里伸出的手机上的健康码闪着淡淡的绿色的光芒,那些保安师傅一边看着健康码上的信息,手里的额温仪熟练的指向了拿着手机的那个手腕。几乎是同时完成了资料确定和测温两项工作,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前面的车开走了,下一辆车又缓缓的开了过来。

车里的那个口罩后面的脸,显然对自己的身体更关注一些,多少度?然后,得到了一个相对较理想的心里数据的,就开车走开了。有时,数据离自己的心里猜想有些差距,又总是要多问几句,直到后车里有些心急的喇叭声传来,才嘴里含着半句话,意犹未尽的走开了。

车灯有些亮,师傅们微眯的眼睛顾得了健康码,额温仪,就无法兼顾车里面是谁了,打一枪啊?宽大的口罩挡不住那些熟悉的面孔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打一枪。保安师傅应和着那个熟悉的声音,迅速的辨别着是是业主老张还是老李。

多少度?咋周啊?询问的方式不一而足。

没事,有事你就走不了了。话是笑着说的,话题的内容隐含的含义却有些沉甸甸的痛。

这个过程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从对大多数的师傅来说有些遥远的那个城市封城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相对全世界来说,颇有些这边风光独好的今天。

夜渐深了,进出小区的车辆少了许多,师傅们忙里偷闲的谈着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题。只是,谈着谈着,就不由得扯到现在的疫情上来。

位卑不敢忘忧国,我们的话题里总是掺杂着一些个人的情绪的。对我们友好的,我们希望他们的国家尽快脱离这场灾难;至于那些恶意的,我们的言谈里难免会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远处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师傅们拿起了自己的工具忙起了自己的工作,这场谈话终止了。

一种质朴的爱国主义情怀,融入进了一丝不苟的防疫工作,扩散到了我们周围的每一寸空间,化为春风充斥在天地之间。

门前那棵老杏树


老杏树生长于窑洞迎门的小院边,摇曳在我的记忆里。

老杏树为爷奶所植。我能记起它时,树桩已有桶般粗细,老皮龟裂,疣突虬盘,一人高处分了杈,枝桠是遒劲刚放的笔势,谋其高而探其远,最大限度地占据了小院的空间。通身铁干虬枝,凝重刚放,颇得梅的神韵。树下一圈青石摆开,尽存山野时的原貌,供一家人春时看花,夏中歇荫,秋节小憩,冬来作砧。小院因此而风雅,充满富足的情致。

花发于岁首早春,尚是寒风料峭时,密而红艳的花骨朵儿一夜间全炸开,无一片叶相伴,酷似驻足的绯云凝滞的霞。爷奶常常呆呆的望着一树的花裂开干瘪的嘴憨憨的笑,品咂着人世报偿的富足与欣喜。

儿时猴性,恨不钻天入地,朝天戳个大窟窿,攀枝折花自是拿手好戏,一枝红杏在手大约算得天下第一等的富贵与风流。只是须十分的小心在意,奶奶是绝对称职的护花神,决不许我们这些孙男孙女染指那花儿朵儿,说春时一朵花,夏时一个果。别小看了这果果,灾荒年救活过全家人的命哩!

然而少不更事,哪里听得懂这话的分量,觑个空照旧蹿于树端折一枝溜之乎也,将那粉红的杏花鬼给男女玩伴看,然后一枝一瓣的撕扯下来,交于东风,付给流水,直把那风熏成香的,把水染作红色,一颗童真的心始得到最大的满足与刺激的快乐。

野蜂吟老了杏花,黄嫩的叶片儿顶上来,便有了豆粒儿大小的小杏儿。自此,我那常吞糠咽菜的胃肠再没有受多大委屈,尽管那小杏儿酸涩倒牙,我仍啮而啖之,乐此不彼。自然一切都是偷着干的,可次数多了难免不会马失前蹄,一次终被奶奶生擒活捉于树端。爷奶年过四十方有大伯、父亲,上边是几个极不受重视的姑母;到我这辈,上边又是两个被奶奶骂作烂X小妞的堂姐,我一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飞了的宝贝疙瘩。可此时与那杏儿相比,竟成次要,一柄笤帚把儿扎扎实实抽打于屁股肌肉丰满处,一打一骂曰:毁家败物的东西,吃盐不吃?点灯了不点?穿衣了不穿?活人了不活?若是杏儿初熟,话语又多一层:那杏核哩,扔哪了?能熬油能卖钱哩,知呀不知?知呀不知?父母疼儿子疼得紧,可面对奶奶气急败坏的铁青色面色,都不敢出面护短,倒一味随声附和道:皮紧着哩,就得打,看你还敢不敢糟害东西!唯爷爷掂量出杏与孙子两者的轻重,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与奶奶吵呀闹的,把我死拖活拽的救援出去。

然终不敢结怨于奶奶。不光因为她老人家一生刚强,勤于田头灶台精于针工纺织,于劳苦功高上建立起家庭的崇高威望,而的的确确认为是我暴殄天物,把事做错了。可不久对奶奶颇有些出尔反尔的举动,很有些愤愤然不平起来。

麦收前后,呼为麦黄杏的老杏树应节令而黄熟,微风撩动,在枝头舞动金黄,闪烁笑靥,便有村邻和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来串门儿,对奶奶称奶呼婶,有意无意把话题扯到杏上来。奶奶一头银发下满是皱纹的脸攒成一朵绉菊,张罗了篮筐凳子,吩咐我或堂弟上树摘杏,而且须是向阳一面成熟得好的,让他(她)们尝鲜。亦有那货郎挑儿、卖盆贩醋的小买卖人来到门前,一见那满树黄灿,再也走不动似的搁挑儿坐在杏树下的青石上,与奶奶搭讪:好大娘,大热天走渴了,卖个斤斤把把解渴吧。奶奶一脸的不高兴:卖啥呀,桃李果,张口货,来到了树下,吃就是了!于是又撵我们弟兄上树摘杏,说大热天担担子满世界的跑,很是遭罪。

奶奶的慷慨还远非如此。卸杏了,奶奶合不拢嘴地笑着审视窑洞里到处金灿灿堆放的杏,像大富翁欣赏他的万贯家产。而后仔细分出几篮子杏来,打发我们孙男孙女分头送给村邻品尝,一个村子溜溜拉拉几十户都要送到。奇怪的是从爷爷、伯父母、父母到堂姐堂弟妹,无一人表示异议,仿佛非这样才酬谢得乡谊,合乎于礼数。记得每到一户人家,学着奶奶教给的话把杏用升子量出来交给房主人,不外乎都赢得了一盘盘喜滋滋的笑脸。一些人家说啥也不让我空手返回,硬把当年第一茬的韭菜、瓜豆角什么的塞到我篮子里,再搭配几句感激至深的话让我捎给奶奶,那篮子再擓回来,忽然觉得好重好重。

跟爷爷去十五里外的古集镇卖杏,一路野花拥山径踏两脚芳香,流霞染薄雾镀一身霓彩。在镇里街街巷巷的游走中,爷爷扯开喉咙吆喝:卖杏喽,卖杏喽!悠长的尾音在青石铺街的幽邃潮湿小巷里久久回旋。不一会就有许多小孩妇女们围拢来,孩子们哭闹着要吃杏,作母亲的却百般挑剔,迟迟不决,直至看到爷爷示意的尚带有的新鲜枝叶的杏,始信刚从树上摘下,而不是街头小贩用谷糠焐黄那种尽失酸甜硬脆的杏,方纷纷下手挑拣。爷爷表现出至仁至厚的宽让,任她们挑拣了,还每个人多绕几个进去,使那些心眼极小的女人们满意地放下钱或鸡蛋离去。剩下的青杏,钱给一个不给一个,便送了那些馋嘴的孩子们。

我刚成年,爷奶像老杏树的两片秋叶,于同一年里溘然离世。那年爷爷八十六岁,奶奶八十二岁。出殡时全村不差一户的都来来了人。这在庆吊互通小村也许算不上什么,可众人坦露的哀思悲绪却真诚不伪,盖棺论定的口径惊人地一致:二老一生心肠极好,不但和睦乡亲,而且乐行善事,大积了阴德,才享有了这样的高寿。我知这话没有多少科学道理,可我还是尽领了他们的美意:这是乡村对人规格很高的一种评价。爷奶能享得如此殊誉,与他们一生以仁义博爱、和睦乡邻为宏旨大端分不开!

老杏树也成隔世,或许它只属于那个年代

《访鉴真故居》王西彦


访鉴真故居

上德乘怀渡,金人道已东。

思托:《伤鉴真和尚传灯逝》

看到报载日本作家井上靖来中国观看影片《天平之甍》拍摄外景的消息,不禁使我回忆起几个月前访问扬州鉴真故居的情景。

扬州西北郊有座叫做蜀岗的名山。据李斗《扬州画舫录》中所引资料说:蜀岗上自六合县界,来至仪征小帆山入境,绵亘数十里,接江都县界。又说:旧传地脉通蜀,故曰蜀岗。又说:谓独者蜀,虫名,好独行,故山独曰蜀。说蜀岗的地脉远通四川,未免夸大,似应相信它以独行之山得名的说法。山有突起的三峰,最高的东峰为观音山,西峰是司徒庙,和观音山对峙的中峰则有万松岭、平山堂和著名的法净寺。这个古幸的闻名于世,除了它是南朝宋孝武帝时所建造,历史很悠久,更由于唐代高僧鉴真和尚曾在这里当过住持,他东渡日本传教讲法的事业,就开始于这个地方。关于鉴真六次东渡的故事,我曾读过一些历史记载,包括现代日本作家井上靖的中篇小说《天平之甍》,对于鉴真和尚无视海上的恶风险良、坚持为理想而奋斗的献身精神,怀有很高的尊敬;因此,一到扬州,就去访问了法净寺。

是立夏节后一个多云的日子,正当我们的车子停在寺前的空坪里,阳光刚好透出薄薄的云层,寺院周围的葱茏古木,顿时闪发出一片眩眼的金光。同行的一位本地朋友指着大门上的匾额,给我讲述起这个古寺的历史,说是它建立于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大明年间,原叫大明寺,直到清代初年才改成现在的名字,那自然是因为,对当时的统治者来说,大明二字是一种忌讳。进入大门,这们朋友又解释说,和其他所有古寺一样,这个古寺也有着它的漫长经历,光是清代,就经过顺汉、康熙、雍正、乾隆四朝的修建;但至今仍然保持着寺宇和塑像的完整,却叨光于鉴真和尚享有日本人民对他的崇仰,使它避免了抗日战争时期的破坏。我们参观了前殿和正殿,就去看访年近八旬的住持能勤法师。这位老法师住在寺院东侧一座精致而幽静的小楼上。我们被延请到二楼洁净的会客室,看到墙壁上悬挂着郭沫若、陈垣、楚寒暄,就热烈地谈起话来。不久前,能勤法师参加中国佛教会访问团,在团长赵朴初同志的率领下访问了日本。他是出家人,年事也高了,但有识见,善谈吐,精神矍铄,出言诙谐动听,访问团访问了日本的东京、大阪等好几个城市,建有唐招提寺的奈良自然是个重点。他们受到日本僧俗人士异常热情的款待,尤其是对他这个从法净寺去的鉴真和尚的后继者。他说了好几个日本人民崇仰鉴真恩德的动人故事,说直到现在,人们还尊称这位舍身为法的圣僧为大和尚,甚至豆腐坊也奉之为祖师。他又说了奈良唐招提寺的金堂和佛像,佛教信仰在日本人民中的巨大影响。我们的谈话也不限于佛教范围,老法师忽然赞颂起日本各大城市的管理制度。看起来,这个资本主义车家近十多年来的经济发展,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可是,即使只是走马看花式的访问,这位老法师也有他颇为锐利的眼光,在繁荣的物质生活的享受中,看到了隐伏在日本人民心头的恐惧感恐惧石油供应的匮乏,恐惧生产机械化所招致的失业现象在说这些话时,坐在我们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位虔诚的高僧,而是观察深刻的经济学家兼社会学家了。

谈话告一段落,老法师陪同我们下楼参观陈列室。原来这座小楼就是新建鉴真纪念堂的组成部分,我们是从后门进入的。陈列室里有许多关于鉴真生平事迹的历史文献,画片图表,东渡时带往日本的药物标本,以及日本来访者的题字,包括能勤法师访日时带回国来的大量礼品,还有一本特别珍贵的保留访问团活动照片的纪念册。从它们,你可以看到鉴真和尚用最虔诚的宗教信仰和最坚忍的意志力量栽培起来的民族感情的花朵,是怎样的源远流长,永不凋谢。

离开陈列室,我们从寺院的另一个侧门,去参观纪念堂的碑亭和正殿。纪念堂是一个不大的建筑群,为了纪念鉴真逝世一千二百周年,兴建于一九六三年。它的体制,参照鉴真建造在日本奈良的著名唐招提寺。我们走进旁边列有石鼓、上面悬挂匾额的门厅,就看到碑亭里那块引人注目的卧式纪念碑。据说,碑下那个段弥座,是依照南京栖霞山的唐代遗物刻成的。碑的正面是郭沫若题的唐大和尚鉴真纪念碑九个笔触豪放的大字,阴面是赵朴撰写的碑文,热情颂扬了中日两国人民千百年来的友谊。正殿和两边的长廊,既保持了唐代的建筑风格,又显示出扬州的地方特色,柱、梁、枋、拱都是木材本色,在白垩墙壁的衬托下,给人一种朴素穆的感觉。正殿正中,是一尊楠木雕制的鉴真和尚坐像。据《天平之甍》里的描绘,鉴真是一位骨格粗壮,身材魁梧的人物,但这尊按照唐招提寺的真像模刻的坐像,大概由于真像是鉴真七十六岁圆寂时塑造的,或者是古人的身量原就没有现代人高大的缘故吧,显得比较瘦小,不禁使我惊讶于在这小小的体躯里,竟然蕴藏有这样充沛的热情和坚韧的意志。我久久地站在坐像章前面,缅怀着这位毅力尺人的高僧所完成的稀世业绩。

鉴真和尚是唐代一位很有学问的律学大师,被称为鉴真独秀。当时,京都长安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也是宗教中心,唐初就陆续有外国僧侣前来,贞观年间玄臧从印度回国后,在长安广译经典,对僧侣们的吸引力就更大了。外国僧侣中,日本的最多,他们有留住中国三、四十年之久的,有的还在宫迁里做了宫。开元年间,日僧荣睿、普照来中国学法时,邀请鉴真去日本传经。可是,苍波渺漫,万里涉海,谈何容易?从天宝元年起,十一年间,一共启航五次,不是木船被风浪击毁,就是遭受官府的禁止和僧众的拦阻,都告失败。第五次东度未成时,他因打击过大,加以漂流岭南,暑热熏蒸,以致双目失明,但鉴真毫不灰心,于天宝十二年十月间,以六十六岁的高龄,第六次从扬州出发,终于在年底到达日本,实现了他多年的宏原。井上靖的小说里,描叙天宝元年十月间日僧荣睿和普照到扬州大明寺会见鉴真,请求他推荐去日本施戒的传戒师;当他向僧众征询意见,有僧人以去日本须渡过浩淼沧海,百人中无一得渡的理由推辞时,鉴真回答道:为了佛法,即使浩淼沧海,也不应恋惜身命,你们既然不去,那末,我去吧。下了这样的决心,他就历尽艰险,也绝不动摇。天宝七年航海失败后,日僧荣睿病逝端州(广东高要),普照信心动摇。年过六旬的鉴真的视力也剧烈衰退,但他说:我发愿去日本传授戒律,已经下了几次海,不幸至今仍未踏上日本国土,但这个心愿,总有一天要实现的。不久,他的双眼就完全失明,北子祥彦也死在吉州(江西吉安)。直到五年之后,才获得成功。请读一读井上靖的描述吧。鉴真、普照和弟子思托等人的另一条船,十二月下旬临近日本国土时,海上的浪涛一直没有平静:船在大浪上缓缓漂流,浪头还是很高;在东方的曙光下,海面上流动着墨一样的黑潮;鉴真等人都象失了知觉似的仰卧着,两天来和大风大浪的斗争,都使他们昏昏睡去了#p#分页标题#e#

这是怎样足惊天地的献身精神!

《天平之甍》取材日本真人元开着于鉴真圆寂后不久的《东征传》,如其说是小说创作,毋宁说是历史故事。鉴真到达日本后,天平胜宝七年受命在奈良兴建唐招提寺。竣工时,有一位使臣带回一个中国的甍(放在寺庙屋脊两边的鸱尾),写明是送给普照的,被安置在招担寺金堂的屋顶上。这个招提寺,就成为中日两国人民友谊的永久纪念。但使日本人民对鉴真感恩戴德的,不仅是在宗教方面的传经施戒,更在他东渡时给日本带去了盛唐高度成熟的文化艺术,包括文学、绘画、雕朔、书法以及建筑、医药、印刷等等知识和作品。有如一个最慷慨无私的播种者,把肥美的种子模样植到日本的土壤里,使之开出灿烂的花,结成丰硕的果。

在给纪念堂写了鉴真碑文的赵朴初同志的诗篇中,曾有振衣蜀岗,千古高踪长怀之句。我想,这应该是每一个到过鉴真故居的访问者的共同情怀。一千二百多年过去了,日本人民一直保持着对这位盲圣的崇仰。扬州的朋友写信来说,在我访问鉴真故居之后,《天平之甍》的作者井上靖先生也到了那里。在日本,除了小说《天平之甍》的流传,还有剧本的公演和其他形式的纪念活动。鉴真应邀东渡时,曾对日僧提到日本崇敬佛法的长屋王子赠给我国的僧衣上面,绣有山川异域,风雨同天的诗句,说明中日两国的确是兄弟之邦,应该永远友好相处。象鉴真那么一个僧人,为了传播佛法,也为了两个邻邦人民的友好,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丰功伟绩,除了他对宗教的虔诚,他为理想奋斗的坚忍意志,我以为给我们最深刻的启示,是他那博大无私的胸怀。一个人的生命是很有限,但只要你能摒弃一切利害打算,破除一切地域观念,全心全意为理想奋斗,为人民造福,你就能永生在人民心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交替,你就能永生在人民心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交替,愈益焕发出生命的价值。奈良的唐招提寺和扬州的鉴真故居固然是弥可珍贵的历史纪念物,但如果没有广大人民永怀着对盲圣的感激,恐怕也将失去它们的光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