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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牵梦萦白向山

发表时间:2020-07-29

【www.qg13.com - 白衬衫情感语录】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魂牵梦萦白向山,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深深的热恋着白向山,她像是我的情侣,常常进入我的睡梦之中

白向山呵,我又惦想起你了!

那是一九六六年春,满世界像涨了大水,秩序大乱了。先是学校停课了,后来工厂停工,生产队也无人下地劳动。白向山下,那里有座本县颇闻名的中学,也庙空和尚散了。

记得是一九六七年七月间,父亲挨整了。造反派气势汹汹地将几十张大家报,贴到了大街上,贴到了我家门口的墙壁上。接着,父亲的工资被扣了,我们陷入了生活的窘境之中。

一九六八年春,学校复课。发了二张表格,说是取消了升学考试,改为单位推荐,学校录取,革委会批准,就可以直接上中学。拿到了表格,我着实高兴了一阵,但随即又乐不起来了,因为造反派根本就不同意让我姐弟俩上学。表格上写着该生之父亲是死不悔的走资派,经研究决定,不同意推荐入学。血红的印戳盖在上面。

于是,我和姐姐便被剥夺了升学学习的权力,再也不能上学了。

我的班主任---一位慈母般的语文李老师,来到了我家。那是一个黄昏,我从外面回家,从老师和母亲恍惚的神情中,我已猜出了结果。虽然老师家长已多方努力,但最终无法感动那些在位者。

李老师鼓励我,说:到生活中去学习吧,路是要靠自己走出来的。

临分别时她送给我一本书,高玉宝写的《我要读书》和一叠白纸。

从此,我与白向山结缘了。白向山啊,您是我的学校,我的课堂。我的生活来源我的成长,就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白孔雀


孔雀之冬.深圳站

白絮轻轻的飘,轻轻的扬飞,一点点,迷离离的落在水蓝色的灯光下,吞云吐雾,好似天地盘斧初开的冰雪世界,一尘不染的白,冰晶玉洁的沉静,只有雪花无声地飘啊飘啊飘......

夜是静谧的夜,雪是芬芳的气,白雾浓浓又散开,吹落在我的脸庞,朦胧了眼前的色,耳边似闻鸟声,清脆啼响,抬头回眸却未见影踪,只听鸟乐声渐渐远近而来,似扑着羽翅飞来了我的身边,却又驾着白雾消失不见。

舞台上,雪花轻迷迷地下,水蓝色的光幕、烟紫色的幻景和黑白四色漫漫悠然的陆换着,幽蓝的那是海吗,紫色的可是梦境吗,白色的是晨曦雾光吗,黑色是那宁静的夜,眼前的、脑海中的冥想不断地潮拥而来,我,落在了谁的世界里?

咚一阵钟声悠悠响起,明目清宁人心,摇头恍闻我在台下坐,仿佛心中的舞蹈要开始了,美丽的孔雀公主就要来了,钟声慢慢的渐远渐近,敲落在心头,氤氲着一道禅的气息,弥漫了整个舞台,眼前所有的颜色浑然变得空灵轻然起来,我回想到了一片沐浴在佛光下的森之林。

白雪还在不停地下,夜幕静悄了声息,黑夜披盖剧场,所有人都坐在台下细细聆听着,眼珠儿直直的望着,仿佛是一群坐在黑夜里静静等待着晨曦的朝圣者。

音乐开始了,一束白灯照在了一株奇石白木上,枝干无叶亦无绿,只有一色苍穆的素白,点缀着星火的光芒,慢慢的从峻石上盘俯而起的是一个白雪神灵,他张摹着,舞动着,好似天庭中的太阳神,白的炽目而庄严,他的姿态是那样的绵缓、温柔、有力,宛若脚下掌管着一座座绵延青山和一条条浩瀚大河,他就是冬日里的阳光,保卫着孔雀的守护神。

神灵慢慢坐暮垂黯隐去,舞台上开始了一个永不停息的故事。

白色的灯光流落在一个美丽的白影上,白羽覆额,翠蓝扫眉,身着一倾白纱孔雀曳地裙,婷婷依依的立在舞台之中,宛若一个高贵清美的孔雀公主。

她的手指,她的手臂,她的身姿在灯下不停地舞蹈,描绘着孔雀的模样,吟唱着孔雀的身影,轻盈旋舞,曼妙清风。

那两条纤细素白的手臂,宛若雪花里飘起的两条绸带,柔软的就像水波一样,乘着雪花静香狂舞,扇开了美丽雪白的羽翼,变成了一只童话里的森之精灵。

旖旎摇曳,腰肢松软,水臂飞扬,她静静的伫立在雪花里,变成了一朵水莲花,她热烈的高舞在冬天里,变成了一只白孔雀,仿佛世间上所有的颜色都在此时此刻降临在她的身上,她的脸庞,她的眼睛里。

台下所有的人都在为她的美丽而鼓掌,静静的凝望着这个人间精灵,台上的雪花仍在不停地下,她静静地收起了羽翼,沉睡在了雪花里。

钟声鸣动,似在耳边哀泣不已,在一片白雾缭绕里走出来四个金色万丈的佛祖,白孔雀们踏着灯光,啼转着灵动的歌喉,舞转翩翩,弯腰轻起,她们舞动着,呐喊着,纤指朝望着光,依恋着这个冬天里最后的温柔,台下的你,已看不清她们的身影,分不清哪一只是手,哪一个又是头,只能望见一个个美丽的身影,不停地在你眼前转着圈儿飞来,又离去,涌来,又退去,雪花不停地落下,又消失,故事不断地在告别,又开始。

黑寂的夜重新亮了起来,那是一片寂静的仿若没有任何生命的世界,白孔雀的脸上结上了厚厚的冰茧,沉睡在冬天的雪地里,灯光轻闪,照在了台下,此时一只黑鸦闲倚在舞台之下,懒漫的吹着雪花,撩拨着天地里的雪色一白,这是这部唯美无比的舞剧之中颇是惹人欢笑,生感有趣的一个角色,他生就一副傲人桀骜的姿态,腰肢轻摆尽显妖娆,撩拨着雪花,仿佛就在撩讽着座下的人们,最后扭着腰肢一步步地走上舞台。

此时此刻孔雀皆都沉睡了,在寂白一色的空间里,仿佛他就是这冬天里最后的王者一般,仿佛这广旷天地间亦只剩他一人了,然当我最后望见他怀抱着冰霜面具的时候,眼里涌出莫名的忧伤和寂寥,那一刻,黑鸦也是孤独的吧,一身漆黑如墨的羽毛,隐进了夜里,你,还看得到吗?

冰雪渐渐的融散了,光影陆离,一只只孔雀流尽了生死的轮回,舒展着羽翼抖落了脸上的冰茧,寂静,茧落了,一个、三个、五个,全部都落了,灯光下的白孔雀从死走到生,从结束走到开始,岁月也从终点回到起点,一切都是对生命的感悟和考验,一切逝去的亦从未消失。

《孔雀之冬》演到了这里,我已明白,我看的不只是一场舞剧,而是上升至对生命的思考,一个人的生与死又有何重要?重的是你的心。一个人的境遇、年龄、才华又有多重要呢?最重的还是你的心。正是这种人生美学的融入,这场舞剧从一种表象的美,得到了内在的升华。

我最喜欢的是孔雀公主和白雪神灵冥舞的那一段,那是一种仿佛经过千年万万年,在无数次的相遇和回眸里,终于找到了你的深深悸动,像山遇见了水,琴爱上了箫,孔雀依恋着白雪。

那是在一片冷峭寂黑的时光里,天地无人,清萧无声,台上打下了两束灯,一盏,在孔雀公主的面前,一盏,在白雪神灵的面前,两人似乎看不见彼此,却又能依稀的感觉到对方。她轻轻地走着,他轻轻地走着,轻缓又静悄,两个人在夜色里轻轻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着,轻轻的触碰着又害怕的缩回了心。害怕着又憧憬着前方的那个人儿,重复着一次次的动作和情感的相互碰撞与传递,最后两个人,终于走到了灯下,她睁开眼了,他望着她,两个人怀抱着共舞起鸣,那一刻,仿佛世间上所有美好又寂寞的欣叹都落下了泪光,唯有伊人如花。君子如玉,美景无限。

一场孔雀之冬的故事慢慢的随着最后的曲音而慢慢落下,台下的观众热泪盈眶,掌声久久未停,谢幕台迟迟未落下,是因为真的喜爱啊,喜欢这个舞剧,喜欢杨丽萍给我们带来的这一场人生舞蹈,它展现了孔雀的高贵之美,讲述了向死而生的勇气,讲述了生命的意义,还有爱情与人性、勇敢与执着、孤独和憧憬,它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没有结束,就像这个冬天里的白孔雀一样,永远的永远飞舞旋转,生生不息。

你喜欢冬天吗?她说:冬天是尘埃落地的美。

而所有的生命都已经死去,所有死去的都已经涅生,也许正因为经历过死亡的美,看过了盛与衰的轮回,才懂得了生的可贵,懂得了生命的意义,冬之白雪便恰如对人生最后的叩问,一切繁华化成空,岁月历经百态终是无色亦无念,唯独着雪白的冬,寂静的天,苍寥的无,才是生命最后的归宿。

你愿和我,涅重生吗?去,去,去和冬天来一次相恋。

白船


只要有梦想

心灯自然亮

-----生活笔记

宋涛是个很好幻想的人,这种爱好自幼时就有,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是他爹在下种时种下了幻想的基因,这爱好理所当然地妨碍了他高中毕业后考上大学,却让他来到松山岛,当了一名信号兵。

松山岛是北部湾一座细侧狭长的小岛。宋涛的岗位在本岛守备队楼顶的望台上。信号兵一二共有两名,任务是观察海情,接收和向过往船只发出信,了望台上下两层,上层座凉,安一部手动信号机,操作起来噼噼啪啪作响:下层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一桌一凳床,桌上放一部电话机和一具高倍望远镜,四壁镶四面大窗户。宋涛和他的战友每日轮流坐在窗前,用望远镜朝四周的海上了望。

小伙子开头觉得一切都很新鮮,也很美气,自由自在,蓝天大海作陪,海鸥鱼群里作伴。无论朝那个方向望去,大海的美都是惊人的。这是什么样的海呀,无边无涯,波涛汹涌:仔细望去,海的颜色也居然不是单一的,而是丰富的,多层次的:远处是深沉凝重的墨蓝,中间出现一道活泼鲜亮的紫罗兰,近处又是墨蓝,然后是淡蓝和翡翠绿,直到水在沙滩边卷起一堆堆雪白的浪花,像被人不意点缀在深蓝色背景上的白色笔触,让他不由想起苏东坡江山如画的词意:海上的天空也不是平常的天空,它格外高远,宁静,神秘,团团雪山般白亮耀眼的蘑菇云一动不动地浮在那儿,一天到晚不会发生变化,要是海上再出现一片白帆,整个就是一幅活脱脱的德拉克罗瓦的油画。每日望着这幅海景,宋涛不禁心旷神怡,其喜洋洋,觉得他娘的这兵是当对了,心里美气极。

小伙子很快就适应了信号兵的生活,并且对信号台的四个窗户有了自已的爱好。清晨,他喜欢面对东方的窗子眺望,看一轮血红的旭日从一碧万倾的大海中喷薄而出,刹那间把天地染成一片金黃,如同巴金,刘白羽描写海上日出的散文:中午,尤其是五月七月的中午,他喜欢面对南方的窗子眺望,这时太阳会两次越过北纬线上去,将辣辣的光芒由北向南投射到海面上,让小伙子愉快地体会着置身太阳之南的奇妙滋味:黃昏时他喜欢面对西方窗子,那儿有松山岛连屿一个绿意盎然的岬角伸向大海,一棵高大的椰子树的树冠也从窗下耸入风景,使宋涛眼前的景物有了层次和明暗对比。而在绿色岬甲和椰子树之间,是一片太阳日都要沉入的大海,他可以在这时一次再次地欣赏到壮丽的落曰景象。只想有家的日子他才面对北方的窗户,那儿可以望见松山岛的唯一的巷口,补给船或交通艇一至两个月才从北部湾海南来一次,将大家盼望的信件带来。如果他或他的同伴不向其发准予进港的信号,也就只能乖乖地停泊在岛外。

但这种好心境并没持续多久,就被破坏了。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海上的风景越来越熟悉,也就慢慢地让小伙子感到单调:岛上也就是那些面孔,很快人与人之间的话也都讲完,互相剩下了一览无余的厌倦,宋涛开始渴望发生些什么,大队敌舰船发起偷袭啦,一艘十吨级的际商船偏离航道在在松山岛峙礁盘上搁浅了,等等,只要能发生些事情,他觉得都比现在这

样强得多。当兵的第一年里,他也确实目睹了几件事情,某月某日几艘外国渔船目的不明地在岛很近很近的海面上绯徊了一整天。受到我方警告后仓皇远遁:一条香港渔船因缺水向岛驻军求救,被允许靠码头,用鲨鱼干换去了急需的淡水,某日清晨一条来自某国的难民船上了岛,难民被上交到水警区,然后通过外交渠道将其遗返回国。每一件这样的事都让宋涛和全岛官兵兴奋一阵子,随后日子却又重新归入平淡。等这年秋天故乡唯一的一位女同学也断与他通信联糸,小伙子便感到深深地寂寞。四年服役期突然显示出了总体的沉重,松山岛和整个南中国海面也终于显露了它辽运和荒凉的真面目,宋涛甚至觉得自已正面对着一个无法承受的考验。他变得情绪消沉,私下里为自已写了一首又一首別人看不懂的现代风格的诗:

大海如同一幅图画

风雨变化如此大

多少人在赞美你

我在赞美中长大

苍天啊,大地啊。人不寂寞,风景寂寞。

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他开始研究风景的细节。一处远在海边线上的礁屿,一朵悬浮于半空中的蘑茹云,那棵从窗下耸入视野的椰子树的树叶,都在他的研究糸列之中。为了弄清极远处海面上一个闪光点,他可以手持望远镜一动不动地坐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这种研究不再具有欣赏的意味,而纯粹是为了消磨时间,他却慢慢地养成了一种对任何事物都要认真考究一番的习惯。于是,有一天下午当他在信号台桌面玻璃板下发现了一幅不知何人何时从何种海刊物上剪下压在那儿的画片,细致的研究工作随即就始。画片十六开大小,印着一张摄影作品,背景是碧蓝的大海,沙滩,一块突兀嵯峨的黑礁石,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佇立在沙滩上,美丽的略显消瘦的脸微微倾向左侧,承受着強劲的海风:那海风迎面吹来,将她一头黑色瀑布似的长发和白得嘹亮的裙子高高杨起,使她突然被赋予了一种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缥缈感和飞升感。宋涛沒用多久就完成了对画片每一个局部的研究,得到了最终的结论:白衣女子雪肌花貌,婷婷玉立,如朝霞之初升,似芙蓉之出水,尤其是她那玉石般洁白,天鹅般颀长的脖颈,在画面中高高昂起,极其自然而传神地显示出了她那高贵雍容而又冰清玉洁的质,说明她不是一般的封面女郎或插页女郎:她的神情泠峻而忧郁,目光凄迷,如怨如倦,如慕如羡,大有李清照寻寻觅觅之词意,则说明她目前正身陷逆境,举步踌躇,不知身向何处去,研究工作做到这里,年轻的信号兵不免想到她和自已正同样沦落天涯,有了江州司马之叹。过后他也就把这件事忘了,但是日夜里,白衣女子却衣裙飘飘地来到小伙子梦中,深深一拜,泣下两行,神情凄楚地说: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我目前确实置身难中,举棋不定,生死难卜。

是年七月底,北部湾松山岛随近海域里开始有海盗出没。一天清晨,宋涛在信号台值班,刚刚习惯地将目光投向东方,去观察旭日东升,眼角余光却在北向的海面上发现了异常情况。他迅速转过头来,举起望远镜,立即在港外五六海里左右的洋面上,搜索到一艘白色的大船。宋涛已是一名老信号兵,仅凭蛛丝马迹也能判断出它出了问题:它的漂觅度表明这是一条外国船只:它没有去国际航道而是进入了我松山岛海域,随波逐流,说明它失去了控制,不然就是一次伪装得很巧妙的偷袭行动的开始。宋涛当即向全队呜响警,又爬上亭,掠纵信号机向白船发出严厉的质问和警告:你是那个国家的船只,为何擅自闯进中国领海,请迅速退出!白船却不理彩,不听警告,照旧由北向南朝松山岛港口漂来,岛上全体官兵进入作战掩体,水警区首长也接到了敌情报告,电话一直打到海军负责南海防御作战的最高指挥那儿,随时准备登机飞往出事海域的海军陆战队某分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二十分钟后,宋涛首先从信号上看清楚了:这不是一次入侵行动,而是一条无人操纵的船只正顺着南下的洋流盲目地漂近松山岛峙。又过了半小时,白船终于搁浅在港口左侧的礁盘上,队长钻出暗堡,带十几个人持枪涉水向它走去。他们在船上发现了六具被剥光了衣服的尸体,其余便是一个被洗劫一空的船壳。为免除后患,海盗连一个能表明死者国藉身份的证件也没有留下。八连屿守备队将情況向级上报,水警区首长命令他们解除战斗警报,将船上尸体做临时性掩埋,那条白船就让它继续搁浅在礁盘上,等候船主来认领。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夏天,并沒有什么人来认领这艘漂亮的白船。白船成了港口方向一成不变的风景中的一个新的景点,日日在北纬二十三度线的阳光的垂直照耀下闪闪发亮。宋涛现在更喜欢面对北方的窗口值班和沉思了。阳光下的白船重新复活了他那被平凡的日子鈍化的想象力。这是一艘造型考究的船只,排水量在一千到一千二百吨之间,船头和船尾分別高高翘起,船头更高些:船体的前部分那船头乘风破浪的位置窄尖如锋利的刀刃。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船体的任何一条线条都呈现出美妙流畅的弧型。在墨色的大海的背景中,它通体明白耀眼,仪态高雅,让人不忍心真把它看成一艘货船,渔船而不是一条豪华型的私人游船(后一种船他也曾在八连屿海域见到过)。宋涛久久地注视着它,不禁浮想联翩:它属于哪个国家和地区?哪个公司或私人船主?它来自哪个港口,在哪儿出的事?海盗们洗劫时它经历了怎样的恐怖与痛苦?为什么至今没有人来认领它,以后它将永远地被遗弃在这儿吗?等等等等。日复一日,漂亮如白衣女子似的白船在宋涛的望眼中有了新的意蕴:他觉得它就像那个独立于海滩上的女子,伶仃的身影渐渐显出了孤寂与凄清,宋涛无法抑制住对它的感伤。

白衣女子就是这年夏天的一个中午从白船上走下来的,宋涛看得真切。海面上风平浪稳,岛上正在午睡,整个世界静得听不到一片树叶的喧哗,只有阳光依然火辣辣地垂直地照着礁盘上的白船。白衣女子从白船上飘然而下,赤脚踏着退大潮后裸露出的块块礁石,向沙滩走来。她的美丽如古典风格的鸭蛋型脍庞稍稍偏着,海风将黑瀑布般的头发和白得嘹亮的衣裙高高扬起,就像画片上的样子:不过此刻她已是个活动着的真人,阳光很自然地,不客气地在她脸颊上,她那玉石般洁白,天鹅似颀长的秀发颈上投下片片黃亮,以致于使她的窈窈窕的身影有了画片上没有的明暗参差与生动摇曳。走下白船后她不禁抬头朝岛上一望,目光是迷茫的,神情悲凄而且绝望,饱受苦难的姿态却越发楚楚动人。宋涛一惊之余怦然心动,他明白这是自已的幻觉,然而这幻觉是如此的哀艳凄美,如画如诗,一开始他就完全被它迷住了。他喜欢一种忽然涌上心头来的全

白驹速写


这几天心里颇不自在。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星期六,我迫不及待地背着书包出到校外去,寒风飘飘,却少了翩翩起舞的落叶点缀,然而这也恰好是初冬的预兆。县城的景也不比乡下差,蜿蜒的公路上车水马龙,似乎神龙盘踞一般,此时正值中午的时候,学生们在校门口形成了一股人潮,车流与人流交汇在了一起,占据了隆中门口。

自六月烈日迈出三中校门至今,我已经许久没有去后龙山了,虽然前次去过三中一回,但是,那也只是去办理共青团组织转多关系,因此没得久一些的时间,我自然也没有去后龙山走走。

沿着隆中校门前的水门汀路至大广场,人群渐渐地减少了,就像尼罗河流经撒哈拉沙漠一样,开始时一泻千里,汹涌澎湃,可是渐渐的水流量就减少了,而且是越来越少,甚至途中还有断流,最终以至于车辆可以自由的在公路上穿梭、疾行,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我整个蝼蚁般的身躯伫立在一条由千百块石头块叠加而成的阶梯前,这是一条数百阶,甚至数千阶的石阶路,一路而上,高耸入云,不见顶端,又似一把利剑一样,直插九霄。石阶路两侧树木丛生,百草丰茂,青葱而幽绿,时不时还有一两株青竹夹杂在其间。尽管这里是城镇中心,然后由于石阶路阶数的问题,白天还是很少有人到这里走走,尤其是在今天这种酷日炎焱的天气下就更加显得不可能了,这儿也尤为寂莫了。

路上只有我一人不自在的走在这寂寥、漫长的天阶上,这段路仿佛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更是比平常的自己要高冷许多,四下的喧嚣宛然都不关乎我什么。绿油油的林中,鸟儿早已不复存在,而此时的我和这片林子似乎心灵相通,心中的一些不快之事,不用说也能彼此明白。

高大而又雄伟的红漆塔屹立在清幽的深林中,孤寂又无助,有些红色的颜料已经在风雨中退出了舞台,可是风风雨雨中它还是挺了下来。我伸出手抚摸了一会儿它的身躯,我能感受到它所经历的风霜,之后我登上塔顶,依偎在栏杆上,眺望前方,重恋叠嶂、起伏连绵的山群似乎一家人一样,大手牵着小手在淡蓝色烟雾的压迫中呻吟,但却从未低过头。塔前空矿的平地上,唯有那健身器材临危不惧,这片林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这个世界好像只我一人。

但即使如此,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反倒认为这才更加符合此时的我,森林之所以称之为森林,那是因为它群居一方,谁也不嫌弃谁,谁也没在觉得自己身为这个群体的成员之一是一种耻辱。狂风丧心病狂的杀过来,大树扶往了小树;暴雨蹂躏般的袭来,大树遮住小树,倘若大树被人带走了的话,小树就义不容辞的来顶住大树的位置,保护那些比它更小的树木,又撑起另一片天空。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每一棵小树总会长成参天大树,每一棵参天大树总会承担起自己应有的职务。即使鸟儿抛弃这里离开了,即使林中的飞禽走兽都冬眠不出来了,大树也依旧挺立在那里,未曾想过离弃。它们经过了风鞭笞,经过了雨的洗礼,还经过了雪的欺压,也经过了白雪消融时的寒冷,可是没有谁有任何一句怨言,反而只会觉得这是一种骄傲。

寒风走来,枝叶娇羞的摆弄着舞裙,同时也发出了沙沙声的美乐。路灯已经开始忙碌地工作了,幽暗的四周充满了昏黄的光明,见此情景,我不禁想起了飞蛾扑火的故事,为了光明,飞蛾宁可飞向火烛,虽然最后被烧为灰烬也在所不辞。还记得屈原曾说众女嫉余之蛾眉,谣诼谓余以善淫。是的,屈原为坚守自己高尚的品德,宁溘死以流亡兮,既然这个世界如此丰富而多彩,马儿遍野,又怎么可能没有害群之马呢?

狼之所以群居,是因为它们明白任何一头独居的狼斗不过一只老虎或狮子,因此它们只有团结起来,如此才不会受到其他动物的欺辱。人自称高级动物但是在这一点,人类似乎无法与其相媲美。一一如此想着,蓦然一抬头,我已经沿三中旁的公路走下来了,隆中校门前的水门汀路上依旧车水马龙。

白岛莲生


这是一个小镇里的故事。

小镇里有许多男孩女孩,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父母在外,由爷爷奶奶照顾。外界的人称他们为留守儿童,可他们压根没在意过,从小未见父母一面的他们,会有什么思恋的情绪呢?相反,在爷爷奶奶的宠溺下,他们玩得很疯,其中闹的最凶的,就数白岛和莲生了。

〈一〉

白岛起初是不认识莲生的,凡事都有一个开头,都有一个因果。如事先安排好的一般,白岛在街上看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攥着一个晶莹莹的糖葫芦,白岛被糖葫芦完全吸引了目光,一直跟在小姑娘身后,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夺了糖葫芦,顺带推倒小姑娘,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家。

白岛是被爷爷拎着耳朵提到莲生家的。莲生家的院子不甚大,突然来了两个人便显得热闹起来,两家的大人说着客气话,白岛的目光瞄向那个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小姑娘嘟着嘴儿,眼眶泛红,膝盖擦破了皮,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喂,你的糖葫芦我吃完了,你就别哭了。

喂,你再哭就成大花脸了,小心没人要。

喂,

我叫莲生,不叫喂,莲花的莲,生长的生。

嘿嘿,生长的莲花,我叫白岛,白色的白,小岛的岛。喏,这是我爷爷给我做的风车,送给你,别哭了。

莲生看着在风中旋转的风车,破涕为笑。莲生笑得真好看,白岛暗想。

两家的大人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天色慢慢沉下来。百无聊赖的白岛一直看着莲生,从始至终,莲生像一个乖巧的洋娃娃,坐在凳子上,看着旋转的风车,不知在想些什么。白岛是一个稳不住的性子,左踱右移,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摇头晃脑,一刻钟也歇息不下来,终于等到爷爷说完了家长里短,招呼他回家。未了,莲生奶奶一句白岛常来我家找莲生玩啊。彻底乐坏了他。白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乐呵,总觉得今天的小树都在唱歌,哗啦啦地,动听极了。

这一年,白岛十岁,莲生九岁。

〈二〉

起先是白岛老往莲生家里跑,后来就成了莲生去白岛家,因为白岛的爷爷一位老红军,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可讲。当然,白岛老写不完作业也算原因之一。

白岛的爷爷讲故事时一般是这样的:躺在那把老旧的藤椅上,捋一捋他那花白的胡子,抿一口茶,用一声以前呐拉开帷幕。于是,连穿过葡萄架罅隙的阳光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惊扰了这个温情的午后。葡萄架上有白岛插的风车,一阵风吹来,风车便悄悄地转了起来,和着老人的讲述、藤椅的吱呀声、莲生好奇的大眼睛、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来。白岛总觉得爷爷口中的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太过遥远,听起来竟让人想打瞌睡,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听爷爷讲爸爸。

爷爷讲起爸爸时是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的,有时突然就冒出一句来。白岛写作业时爷爷会用蒲扇给他扇凉,扇着扇着就突然说:以前我可没这样陪过你爸,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说着说着就停了声,白岛看过去,爷爷好像睡着了。

白岛的爷爷有时也会开白岛的玩笑。

大宝啊,你啥时候娶媳妇呀,爷爷还想抱重孙呢。

大宝啊,有中意的女娃娃没?

大宝啊

往往到了这个时候白岛会羞红了脸,倘若莲生恰好在他身边,他则会用眼睛偷偷的瞟莲生。有时白岛爷爷在说完这种话后,会自言自语似的加一句:莲生挺不错的。白岛的脸更红了,莲生的头迅速低了下去,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地面,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那一年,白岛十四岁,莲生十三岁。

〈三〉

和莲生在一起的年月,白岛带着她几乎跑遍了整个永乐镇。白岛带着莲生上树掏鸟窝害得莲生摔折了胳膊、白岛带着莲生偷瓜果结果拉了三天肚子、白岛带着莲生弹弹珠、打枪战、捕鱼逮虾、白岛带着莲生手持风车跑完了整个秋天渐渐的,人们提起白岛就会说一说莲生,人们说起莲生会顺带骂一句白岛。总之,白岛莲生好像成了一个成语,分不开,离不了。人们说:水艾家的女娃子怎么这么野?还不是卫国家的大宝带坏的!在一年年的春夏秋冬中,他们收获了无数的评价与称号,他们也这么晃悠着长大了。

白岛的爷爷终是没等到白岛娶媳妇的那天。

像往常一样,白岛的爷爷躺在那把老藤椅上,闭了眼轻轻晃着。这次闭了眼,就再也没有睁开,这位经历了半个世纪风雨的老人,就这样安详地长眠了,像熟睡的婴孩般沉静。然后,白岛那从未谋面的父母回家了。

白岛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或许他应该哭,但他掉不出一滴泪来,他只是沉默地把头埋进臂弯,偶尔发出一两声野兽般的哀号,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天,白岛和莲生折了许多风车,比爷爷给他从小到大折的加起来还要多。白岛把所有的风车都插在了葡萄架上,俨然一片风车海。人来人往,风去风归,风车转着转着,白岛的爷爷入了土。看着照片上的爷爷,白岛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不真切。一边的莲生说:大宝哥,还有我呢。

这年,白岛十七,莲生十六。

〈四〉

后来,白岛的父母带走了他,去了一个小城市,莲生还在永乐镇,完成她的最后一年学业。他们似乎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当白岛回到永乐镇时,却不见了莲生。人们说,莲生的奶奶也走了,操劳了大半辈子,没能享一天福,走了好。莲生肯定跟着爸妈走了,但去了那里,没人知道。

白岛推开陈旧的院门,这年夏天的葡萄架依旧翠绿,甚至还有风车在上面插着。一切好像没变样,但终究是物是人非。白岛想到了莲生。莲生失去奶奶时该有多无助多伤心,莲生肯定想到过我,可我却没在她身边,那时我不知道在干什么呢!我还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白岛想到了爷爷。爷爷教会他的,好像只有这风车了。他取下葡萄架上的风车,轻轻地拨着,风车转了起来,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爷爷讲着战火纷飞的国家,花白的胡子,摇晃的藤椅;莲生睁着大眼睛,专心地听着。原来顶枯燥乏味的事,现在看起来确实那么使人留恋

白岛哭了,没声没响的,只是掉眼泪。

再后来,我遇到了十九岁的白岛,他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他说莲生现在十八岁了,要是有人见到了,麻烦告诉他。莲生有双清澈的大眼睛,一张巴掌大的脸,一抹灿烂的笑。

莲花到哪里都可以生长,而小岛没了莲花只能是一座苍白的小岛。白岛说。

我会遇见莲生吧?

会的!我说。

只要白岛的风车还转着,他一定会遇见莲生。

雪的留白


昨晚的雪,突然而来,稍然而归。虽然夜色和寂静遮掩了她的情怀,但是落积的留白还是透出了她的心境。雪来之前的寒风极实是推过我窗的,但我不知其来意,也就没有理会,那会想到我睡后的雪访,还一样地给了我许多浅淡的留白。清晨醒来,方知昨晚来过雪,这倒让我有些不安起来,自责太不留意、太不知趣了,一定伤了雪的情。

雪给我的留白,我是知道的。她是让我在冬萧冷落中不要寒心,激励我用寒步来踏出一路有梦的深印。虽然那些脚印的样子很是沉重,但它在雪白上且刻下了寒苦的坚忍。与此同时,她还给我带来了新年春好秋丰的信息,让我不要放弃向前的脚步,不达目标绝不能返心。我真的得感谢雪的那份情,在激励中给了我信心,给了我远行。

细细想想,雪来得也不容易。一期雪落,需要一年的水气收拢,在高高的雪云里还得酝酿到冬天,甚至有些还要等到腊月才能成行,比如南方的雪不到深冬是不会轻易下的,而且有些年份压根就不下雪,哪怕是你想等一场召丰年的瑞雪,再久等也是落空的叹等,一些南方的下雪早就成了遥远的故事。虽然北方的雪来得早些、从容些,南方的雪来得迟缓些、不确定些,但这些都不是雪的心愿。

雪走天下,皈依寒风,禅坐风头,漫天飞扬,纷纷归落,在融与结、结与融的过程中,硬是将那白身素心沾贴到城市村落、江河桥路、山野旷地,包括萧枝、寒瓦、枯草、残墙、断垣,甚至荒邑和我的窗下,或勾挂成花,或铺展成纸,让人观貌,让人挥毫,给人以洁心纯真,给人以寒冽敬畏,出落成像梅一样的坚挺傲芳,这也许就是雪的留白原愿。

在极冷中孤立,并在雪的留白处独芳,那要算是梅了。过惯了春夏秋的日子,见寒心畏,也是人之常情。然一生中不可能没有孤寒冷落时分,但若能像梅一样,无视寒境,孤傲独彩,哪能有几多?所以,雪的留白,用心良苦。其告白天下,谁不是从苦寒中走出春天。不经寒冻,有谁能知冷热,不体苦涩,又有谁能知香甜,一切都是从身历苦寒辛劳中得来。

雪的留白,到底告知了多少人?明白了多少人?

露从今夜白


静夜,泡一杯茶,静静翻阅写露珠的诗句,耳听红楼梦中的曲子,心中便凝聚着一片缠绵悱恻的情愫。当读到秦观《鹊桥仙》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心仿佛被音乐洞穿了一个洞,有风吹过,心中的清荷修竹上有露珠摇曳着,缓缓滴落,掉进心池里。

人世间的情爱,便如那金风玉露,刹那芳华,转瞬即逝,徒留一声长叹,一片痴情。古代痴情的男子,如纳兰性德,曹雪芹,陆游痴情女子更是不计其数,可惜都如露珠一样,昙花一现,唯美了岁月,却留下了永恒的遗憾。

曹操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本苦,仅有的一点欢乐,便如那朝露一般,应是弥足珍贵了。白居易的《暮江吟》: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这样的景色是可爱的,前几天,我在潇水河畔还特意观察过河中残阳,竟然是一道,不是一轮,半江青碧,半江红艳,甚是美丽。秋夜的露珠,却从未细观,若是得见,定是惊心动魄的。

唐。韦应物《咏露珠》诗云:秋荷一滴露,清夜坠玄天。好来玉盘上,不定始知圆。一荷,一叶,一露,青翠如玉,晶莹似珍珠,不管荷花是全开、半开,还是含苞,都给人超凡脱俗的美。若有风来,一池子绿叶,把露珠倾倒下去,颇有露珠翻尽满池荷的意趣。待到深秋时,秋荷病叶上,白露大如珠,枯荷带露,更有一种凄凉的美。秋风老了,荷叶也老了,心却不老,如那露珠,晶莹剔透,闪着圣洁的光。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露白月明,秋虫声声,多会染上一种乡愁,斩不断,理还乱,弥漫心怀,缱绻难散。故乡有一片松树林,月上松梢,总会听见露珠如泣似诉的声音,感觉分外凄冷。

露在田园里,更是美得多,陶渊明的《归园田居》里有: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年轻时,天天翻越一座小山去上班,早晨的露水沾满狭窄的山路,一路走过去,裤腿和鞋子,都湿掉,茅草花粘在上面,还令我发愁呢。不过,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喜欢那段边走边欣赏山野风光的岁月。露珠在草头上悬着,密密簇簇,千万根茎上千万滴露,那些野花和蔬菜花上的露珠更是好看。只见花蕊里一汪露珠,颤颤悠悠,娇滴滴,亮晶晶,如少女眼中泪,似落非落,煞是动人,恨不能在她的粉面上轻咬一口。

露白月微明,天凉景物清。夜里看露珠走上青秧叶,也是一种享受。田野一片静谧,但可以听见露珠的声音,窸窸窣窣,从禾苗叶子上滚落田里,心也跟着纯净,仿佛那些露珠,就是掉进心里一样。此时,菜园里,草丛间,都是这种精灵走过的细音,心中便是满满的喜悦。

清晨朝阳下的露珠,更是美丽的。这些断线的珍珠,在阳光下闪闪熠熠,如水晶,如玛瑙,如钻宝石,闪着迷幻的色彩。一滴露珠,也可以映照山河大地,蓝天白云,也可以在七彩的阳光下幻化出万千色彩,橙黄变橘绿,亮蓝变靛青,姹紫变嫣红。我想用露珠来诠释佛陀的一花一世界,是最好不过的了。一颗小小的露珠,也倒影了整个天地。

有诗云:可惜露珠穿不得。可谓奇思妙想。如果可以,真想变一滴露,一生干净,不染尘埃,质本洁来还洁去。

露是阳光的,也是快乐的,是绚丽的,也是纯净的。它如慈母,也如爱情。

白思夜想


在平淡的生活景色原来如此多娇,而你如此平凡却可以选择可爱生活在漫天蓝色,满天夜景中,走出你的天,你的夜。

每天都一样。天是望不穿的蓝,夜是看不透的景。一样的每一天,在蓝天下奔忙生活,不知道时间到底存在什么。每天都不一样,时而晴,悠哉几朵云,飘过几丝回想,时而阴,沉下岁月脸庞,露出沧桑,时而雨,不懂生命之爱,降落情绪花瓣,时而忧,人生的颜色,如何描写生命之声,时而不知这天,有多少像季节一样存在着不同风景,又共同讲述生命。

天,会变。一会儿静,美景在默默掀起时光,透出少女之姿,害羞伸出手,遇见你的眼睛,发现生命的美,一会儿吵,情在流淌风雨之洗,透明声音的方向,急于展现生命之样,碰撞心灵,表露眼睛之迷,一会儿动,爱在旋转风景之沙,滚动生命火焰,匆匆目光之选,裸奔生命方向,一会儿就躺在默寂中,静思自己在哪个方向,付出了什么,带走了何物,留下了什么。

天,会幻。不时在眼睛出现的地方,绣上几种时间之姿,供生命仰望,沉浸于风景之美,不时在心灵向往的地方,现出几幅精神之像,让眼睛着迷,目送美丽遐想,不时在思绪飘落时,显出时间之色,让生命独自抚摸心上阳光。

天天在时间里,摆弄各色相貌,不知不觉,风景向着夜奔去几道闪电,落在夜的手上,描述成彩色生命想象。

夜,会诱。多少孤独,在她怀中,裸奔心上的寂寞风景,多少寂寞,在她眼里,燃烧成爱中的孤独之感,多少生命,愿附在她身上,展现自己的迹象,多少愿望,在她的天空,数起了星星,照出自己的模样,多少黑暗,有她的姿色,在引出生命的探索。

夜,会梦。一个眼睛里藏有的苦涩,在另一只眼睛里倔强笑,一颗心上的忧愁,在另一颗心上寻觅汤药蜜,一个故事里的悲喜,在另一个故事里演变成长,一个天使的泪,在另一个天使里种太阳,一抹香在一个地方点亮,又在另一个地方落影。

夜夜在生命上,生活风云变化,自然而然,生命奔向指出的方向,在路上亮起目光里的世界。

天,是一样的天,总有特别,在一个地方,围着生命转动。夜,是相同的夜,总有美丽,在一个方向,堆积生命现象。

一天一夜,经过你身旁,目光有没有闪亮的东西引心望,有没有故事正在你眼中经过开始到形成,有没有发现,在平淡的生活景色原来如此多娇,而你如此平凡却可以选择可爱生活在漫天蓝色,满天夜景中,走出你的天,你的夜。

那天,是心上的思,望穿一切景。那夜,是思中的眼,看透所有物。

白先生的梦


白先生给我写信说是他远行归来做了一个“梦”。

他的信是这样写的:王“梦”吾友:远行百日,不亦活得太累乎?下飞机后,颇有抽筋拨皮之感。乃大睡,不知三七二十三,不知老之将直。不知一个美元换几个外汇券啦。

是晚得一甍,甍甚完整,主线若有若无,情节七零八落,故事着三不着两,人物深深浅浅,白字别别扭扭,恍兮惚兮,其中有象(牙?)混兮饨兮,其中有盗(盗可道,非常盗,西西里巴勒莫市之教父是也。)宁愿免废奉献先生,聊为小说之恶作剧也。

于是来了来了两个绅士,尖头之最,说是:“我们真高兴见到你。见到你是我们的光荣……”我说:“也是我的。”(这样说话是为了译成英语的方便,我为了走向世界,已经憔悴得没了人形啦,您老!)尖头绅士说:“请你为我们酱淹。为了表达我们对于您的尊重,讲后将会付给您巴里巴嘟元。”(请不要以为我会把具体数字告诉您,那是我的阴死拳!)我便随他们而去。我进入了一个帐篷,帐篷里亮满了四百瓦的白炽灯泡,你觉得,太阳被他们偷到了帐篷里。

我看不到听讲的人,我看不到陪我来或者是嘟着我来的人。我看不到主持我的酱淹的人。我只听到了乱乱哄哄的声音。好像是拳击,好像是做爱,好像是气声,好像是谋杀,好像是文化小革命,好像是发生了火灾。却原来酱淹就是火灾就是拳击就是做爱,而做爱就又是气声又是谋杀又是淹酱干脆是文化小革命。

但我还是维虎礼猫。我保持着市场经济以来已经下了海湿了毛的章大左家的矜吃。我端坐如钟,立如(稀)松,只是卧不能如弓,只能如公如工如恭如攻如蚣如觥。

“酱啊,酱啊,将啊!”“象棋?谈笑风生卫冕?”“将!”我一言不发,难道连介绍都不介绍就可以讲话么?你不隆重地主持介绍我就不酱,我也不淹……六必居与天源京酱园的酱菜已经涨价十几倍了,我能掉价吗?爸爸爸也不灵啊!许多的秒、分、小时就在这僵持之中过去了。我是一个英雄,我即将成为烈士了。他也是一个英雄一个烈士了。将要有一个对于我的纪念活动与关于他的纪念活动分别举行。将要由现代著名雕塑家贾阳阳分别为我们俩塑像。我的塑像是一块大切糕,切糕中间用棍子捣了好几个洞。他的塑像是一窝无头无尾小老鼠,一通电,小老鼠便发出便秘者的排便声与飞机三等舱厕所里的香料气味。

我们已经勇吹不咻啦!就在我成人取衣的一瞬,灯暗,人显,扬声器发出交流电流声。主席开始说话了:“今天,我们热烈地欢迎白渍教授,白渍先生别号达白署博士,他研究……天上日月星,地上的狐狸精,外国三板斧,中国三字经,史前北京猿,史后元明清,上下亿万年,纵横八面风,文科数理化,理科蓝白红,艺术十八般,技术五日通,挣钱过百万,赌钱回回赢,股票买就赚,房产值倍增,求爱人人爱,求婚个个应,做爱天地覆,做官日日升,上天阿波罗,入地潜水艇,上级见了喜,百姓见了疼,逢凶自化吉,遇事祥来呈,壮似猪八戒,灵似孙悟空,长命过百岁,不服蜂王精……”看呀,大百墅博士可真称得上是经拉又经拽,经蹬又经踹,经铺又经盖,经洗又经晒,经吹又经卖,经捏又经改,经好又经坏……“答摆树博士领导世界新潮流,头脑优秀,思想进化,学贯中稀,书破亿卷,论述精屁,一针贱血,春风化雨,惠我凉多,久旱干雨,他乡故知,字字真理,句句荒金……”他是不会讲完的了。于是我想起了谦虚。毛主席教导说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可恶的人们啊,曾几何时,你们他妈的把毛主席的教导忘得光光的啦!要是文革期间,你们敢吗?你们不是厉害吗?你们不是解放吗?你们不是打着自己的嘴巴奏爵士乐吗?你们不是从良了而别人都是妓女吗?你们不是勇不过气的吗?你们不是精英前卫先驱救世主包治内外妇儿性牙皮骨放射各科疾病吗?你们不是预言家吗?你们的酱淹不是可以与电视广告相媲美吗?哟哟哟,好痛呀,时疯日瞎,人辛不骨呀!我,激流永推平安着陆了也!三十六计走为上,四十八招蔫为先,五十九式熊为本,二十二招缩为安!正如明末某将领的不战不和不攻不守不殉不降秃正策……我为什么要酱淹?究竟是谁在酱淹?为什么不出声就谁也不出声,一出声就没结没完了呢?我毅然决绝地离开了会场。却原来天已经大黑了,夜色无边,如盲如吃,站了一小会儿我听见了马达的轰轰声,是汽车还是工厂,是拖拉机还是特区装配日本名牌冲电刮胡子刀?我开始走路。左面是水,是湖是海,右面是栅栏,是房是乡村俱乐部。我只有很窄的路。我愈走愈快,原来我的鞋底下面安装着轮子。我是在划旱冰吗?像是科隆、吕贝克的英俊少年?道路曲曲弯弯,我在划行,我在漂移,我在失散,我在蒸发,我如泣如烟,我已经没有形体,我已经没有灵魂,我只会磨磨唧唧:你还欠我二百块钱呢!谁欠你?谁歉你?谁犍你?一大堆汽车喇叭拉得交响。

我渐渐安静了下来。我走出了窄道。我抬起了头,我看到了天空。天上有一片星星。星光虽然并不灿烂,然而安详如初起,帝曰:应有光!

1993年12月写于访美甫归睡梦之后

白蔷薇花语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神秘的传说,如果你爱的人不再爱你,那么就杀了他,吸食他的血,来生就可以永世不分离。枫,我们分手吧!俊朗的声音失去了原本的温柔。滴答,滴答血液在跳动。抑制不了的泪水,停止不了的亲吻。呜,枫,够了!使出最后的力气,想要把他推开,但身体却异常的乏力和燥热。毒瘾发作了。彰,怎么到现在还不老实呢?瞧,它已经蠢蠢欲动了!枫咯咯的笑了,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几乎不易察觉的悲凉。

枫疯狂的索求着彰的每一寸肌肤,最终驻留在那灼热的中心啊,恩猥亵的呻吟声从门缝溜走了,溺死在无尽的黑暗中。夜是如此的美丽,令人销魂。渐渐发白的山顶,有点亮了起来,紫色的云彩微细的横在那里。彰,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看过日出了。彰支起上身,点了根烟。白色的烟圈越来越大,消散在空气之中。枫,分手吧。彰捻灭了烟头。无情掐住了希望的脖子。彰,看,那儿的雪还没融化。顺着枫的指向望去,是灰白的山峦,看不真切。做最后一天的恋人吧。平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彰的心隐隐作痛。穿好衣服拉着彰去采购午餐所需的材料。彰想吃点什么?枫那就做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枫,你的心究竟在想什么呢?唉,算了,终究是要忘记的。枫开启了美酒,红色的液体纷纷溢出。

彰,为我们最后的午餐干杯。枫,忘了我吧!苦涩的笑着,一饮而尽。视线越来越模糊,隐约听见不可能的彰,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呢?让我在好好的看看你。来回抚摸着他的脸颊。醒来时已是傍晚,夕阳很辉煌的照耀着,可惜,手脚被束缚了。枫,你这又是何苦呢!枫把玩着匕首,轻轻的来到他身边。彰,看着我,一定要记着我,找到我,我不会忘记你的。有如符咒,在彰的耳边反复喃呢着。手微微动了动,剧烈的疼痛,随后是湿湿的,温暖的感觉。枫忘我的笋吸着彰的颈项,嘴角溢出淡淡的红色的液体。为什么这么傻啊!枫抬起头,茫然的望着彰,我爱你,彰但后半句始终没有告诉他所以我要束缚你啊!彰笑了,也许他犯了个愚蠢的错误,但是他并不后悔。月亮的样子多么奇怪!

像是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人,一个死去的女人。你可以想象她是在寻找什么死去的东西。烟,有烟,着火了。一缕青烟冉冉升起,追逐着风儿飘散。轮回之盘继续转动。依稀记得那古老而又凄美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爱着你,杀死你,吸食着你的血,嗜尝着你的肉。那甜美的味道令我无限怀念。一瞬间,我们融为一体,相互缠绕着,在那铺满玫瑰的火红的海中。你的气息在我耳边萦绕,你的血液在我体内沸腾,赤裸裸的灵魂饥渴的喘息着。夜莺在枝头欢快的舞蹈,修女在耶稣的怀中动情的歌唱,丘比特的情人不知廉耻的在窗外窃笑。这就是爱情,香醇如同琼浆,也许是一场宴会,在那里,所有的心灵全都敞开。

夜白一域


当我再次来到幽灵山庄时,眼前的一切似乎同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山还是那座山,庄还是那座庄,天色还是那样,丝毫没有破晓的迹象。

在庄前顶着沉沉夜色升腾起堆堆并不是十分明亮的篝火,篝火旁三三两两的围坐着身穿铠甲的男女,有的在背后斜背着一把宽厚的重剑,有的在腰间贴挎着一张铮阔的坚弓,有的则紧紧的撑握着一柄幽光闪烁的长杖,或窃窃私语着什么,或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其中或有一些满脸稚气的少年,有的一边不断的擦拭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一边满心紧张而又期待的时不时望着不远处的幽灵山庄望上一两眼,有的则频频转动目光打量着自己身边同伴手中的武器,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丝丝羡慕之色,至于那些年长一些的,则大多都正襟危坐,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

一张张面孔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十分的生动鲜活,只是已再没有一张是我所旧识的了,想到此处,我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理了理身上素白的长袍,便起身独自往着前方的幽灵山庄缓步走去。走进山庄,首先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片四季常红的枫树林,那位不知名的盲眼老人依旧如往日般,静静的半蹲在大片大片的火红色枫叶当中,像是一块风雕夜刻的人形石刻,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也许在他的背后会有一些故事,或动人,或沧桑,或愤慨,或平淡,但已然再无人知晓,自然也再无人问起............

静静的,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这片枫树林,一路上我再次遇到了贞子,尸王,和石像鬼王,当没有人来刻意打扰时候,他们安静的就像是熟睡的孩子一般,或许在他们的心中,也会同那位盲眼老人一样,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些故事或许并不凄美,或许并不激昂,或许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段,但却令他们始终铭刻于心,在独自安静的时候反复回味。

我不想过多的打扰他们,所以只是静静的轻步走过。

路过小教堂,老管家还未睡醒,当没有人来的时候,他总是那么喜欢睡,仿佛在梦中会有一些东西,会令他那早已落满沧桑的心也一直恋恋不舍。

我轻叹,提起幽光摇曳的鬼火马灯,走过小教堂,来到了残破的迷宫,迷宫虽早已破败,依稀间却还能看得出原先它身为当年宫殿的样子。

当我提灯缓缓走出迷宫时,天空当中忽然间飘起了雨,雨很细,很柔,下的很慢,但在这片寂静的山岭当中,也仿佛有了细细碎碎的声音,我想起了杰克,那个疯疯癫癫的可怜男人,那个永远出不了这座山岭的专情男人,在这细雨迷蒙的深山当中,不知他身在何处,亦不知他心在何方...........................

在这细雨迷蒙的深山当中,不知他身在何处,亦不知他心在何方...........................

雨中深远黛青的山路,就像是漫无目的的空白思绪,而那前方在视线中渐渐清晰的淡红色木屋,则仿佛成了空白的定格点。

我缓步走到木屋门前,左手提着灯,微微低身,右手在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咚.....咚.....咚.....”半晌,门被缓缓的拉开了,门后是一位身着白纱挽臂,容颜清秀的女子。

“你是......”看到我,她微微一怔?,随即又渐渐露出一丝恍然:“啊,是你.....你,变了很多.....”

我笑了笑:“或许,不久连我的名字也要变了....

”她让过身子:“进来吧。”

我微微点了点头,走进木屋,把手中的灯挂在墙上。

“她呢?”她问。

我微微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这次,是我一个人来。”

“哦...”隐约间,她发出一声轻淡的叹息。

这个木屋还是和从前一样,里面并不是十分明亮,但一分一毫却十分清楚,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整齐而又简单。

我的目光停在了那张单桌上,单桌上铺陈着一张薄薄的画像,我移步走上前去,细细的看,画像上画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俊朗男子,一身洒脱的青衣,目光澄澈,优美的嘴角旁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是杰克”她在我后面轻轻的说,好像生怕惊扰了什么一样:“我画了很久,直到今天才算画完。”

我完全可以清晰的想像的到她说这句话时那嘴角微扬,目光温柔的样子。

“杰克”我说:“这是一个十分好看的杰克。”

“是吗?”声音中明显搀杂了丝丝喜悦,她轻步走到窗前,缓缓打开两边的木窗,窗外是那片在黑夜中隐隐约约的山岭。

她的眼神在这一瞬间却蓦然有些黯淡起来:“看,杰克就在那片山岭中...”

“你都知道?”

“嗯”我不再言语,像以前一样,站在她的身后,静静的聆听。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那片山岭当中,一直在守护着我。”

“我知道,他的眼睛,还是像从前那么清澈,这一点,怎么也不会变的.....”

”我也知道,他每天都会为我唱歌,虽然,有很多时候需要很用心的去听才能听得见,但我听的出,他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那么的动听....”

“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他写给我的情书.....”

“很多时候,我总能听到有人在念他写给我的情书,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它们总能让我感觉我亲爱的杰克好像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一样....”

“可是,我知道,那并不是杰克,他们只是一些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宝物的陌生人而已.....”

“如果,如果我和杰克能够再见上一面,那就好了,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永远都出不了那座山岭,而我也永远出不了这个木屋.......”

“因为我早已不在了人间,只有在这个木屋里,我才能为他画上一张画,才能有一颗爱他的心,在时刻想念着他......

她呆望着窗外的山岭出神,喃喃自语,神色时而欢喜,时而哀伤。

我暗叹一声,心中已没有了同她当面告别的打算,转身轻轻将袖中的告别信放在了单桌上画像的一旁,又将一封火红色的情书小心的放在那张画像上面,随即独自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