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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差了十本圣经

发表时间:2020-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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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他们之间差了十本圣经,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柚子小姐算不上是个好姑娘,这不是我说的。大抵所有与之共事的人都这么议论着,不算个好姑娘,某种程度上也能认为是对其样貌和交际能力的肯定。柚子小姐自然是个挺爱玩的姑凉,这些年交的男友估计够打两圈麻将了。我小兄弟里表达过爱慕的当然不少,但要说谁真心喜欢柚子,估计就蜂子了。

蜂子当然也可以叫疯子,就像所有校园电影里演的那样,名叫疯纸大抵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随性的家伙。但用我妈的话说,蜂子是个老实人,比我还老实的人「我是不是个老实人,这以后再聊」但蜂子确实是个老实人,至少我未尝听见关于他耍心眼的事。蜂子不疯的时候,是个沉默的人,说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也是不过分的。这种时候他说的长句子,大多会被哥几个奉为至理。蜂子会喜欢柚子,挺有意思的。多少有一种书呆子怎配交际花的感觉。但他就是就是喜欢上了,和柚子的那些男朋友们,蜂子应该是没什么竞争优势的,一米七几的身高,中等身材,长得还黑。唯一拿的出手的大概就是能在我们几个人里称个学霸,说实话我是不认同这种迷恋的。带着小朋友们一通分析,最后换来蜂子淡定的一句:你们能合理的来分析一个人,无非是不喜欢。是啊,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再合理的分析和推测,对你来说都是无理取闹。

蜂子终于还是柚子在一起了,没有别人的祝福,但同样也没什么闲言碎语。淡然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如同柚子的前几个男友一样,简单的重复着些无趣的事。柚子喜欢过蜂子,怕是没有吧。即使在柚子和蜂子分手很长时间后的现在,我也这么认为。或许柚子也认为蜂子是个好人,是个老实人。但蜂子注定给不了柚子要的生活,就像普希金遇上那位让他丧命的女郎。

或许理想天差地别,或许追求南辕北辙。但就是喜欢上了。过分点说两个人的人品差了十本圣经。这年头要是能把喜欢都归咎于最初的吸引是件多么叫人高兴的事啊。

闲来泡上一壶蜂蜜柚子茶,讲一段不咸不淡的故事。如同于他们不顾一切世俗眼光的爱情,其实最初不过吸引,谈什么外貌,更谈什么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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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半车麦秸


“瞧,这家伙,又是一个差半车麦秸!”

在我们的游击队里,近来最喜欢把别人叫“差半车麦秸”。有时我们问队长要烟吸,如果队长把烟卷藏在腰包里不肯拿出来,我们就向他叫道:“喂,队长,差半车麦秸!”当着别人面前猛不防打个喷嚏,鼻涕从鼻孔窜出来,你随手把鼻涕抹在袖子上,或擤下来抹在鞋底上,别人就会向你取笑的叫道:“差半车麦秸!”我们全队的人没有一个不长虱子。平常不论虱子在身上怎样的爬呀,咬呀,我们只隔着衣服用手搓一搓,搔一搔,至多伸手到衣服里边捏死一个两个。到我们真正休息的时候,也是说到我们能够安心睡觉的时候,我们决不放弃歼灭敌人的机会。我们的两大敌人是:鬼子和虱子。在歼灭战开始的时候,我们照例围绕着一堆烈火,把内衣脱下来在火头上烤着,擞着。我们的敌人象炒焦的芝麻似的一个个的肚子膨胀起来,落到火里。火里哔哔剥剥的响着爆裂声,腾起来一股难闻的气息。这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为胜利而快活得乱蹦乱跳,互相打着,推着,还互相叫着:“差半车麦秸,格崩,格崩,用牙咬呀!”总之,我们用“差半车麦秸”这个词儿来取笑别人的机会非常多,几乎任何人都可以被我们称做“差半车麦秸”。我们把“差半车麦秸”这词儿广泛的引用着,并不顾到它是否恰当。当我们叫出这词儿的时候,并不含一点恶意,只不过觉得这样一叫就怪开心罢了。假若在我们队里没有这一个宝贝词儿,生活也许会象冬天的山色一样的枯燥无味。

虽然我们把“差半车麦秸”这绰号互相的叫着,但真正的“差半车麦秸”他本人却早就离开我们的队伍了。

他是一个顶有趣的庄稼人。从他入伍的时候起,他就开始做了我们最有趣的好同伴,一直到他昏昏迷迷的躺在担架上离开我们的时候。他走了以后,我们不断的谈着他,想念着他。队长保存他的那支小烟袋,象保存爱人的情书似的,珍惜的不肯让别人拿去。当差半车麦秸还没有挂彩的时候,一天到晚他总在噙着他的小烟袋,也不管烟袋锅里有烟没烟。有时候他一个人离开屋子,慢吞吞的走到村边,蹲在一棵小树下面,皱着眉头,眼睛茫然的望着面前的原野,噙着他的小烟袋,隔很长的时候把两片嘴唇心不在焉的吧塔一咂,就有两缕灰色的轻烟从鼻孔里呼了出来。同志们有谁走到他的眼前问他:“嗨,差半车麦秸呀,你是不是在想你的黄脸老婆哩?”于是差半车麦秸的脸皮微微的红了起来。“怎么不是呢?”他说,“没有听队长说俺的屋里人跟小孩子到哪儿啦?”在差半车麦秸看来,我们的队长是一个万能的人物,无论什么事情都知道,不肯把女人和小孩子的下落告诉他,不过是怕他偷跑罢了。有时候差半车麦秸并不想念他的女人和孩子,他用一种抱怨的口气望着田里说:

“你看这地里的草呀,唉!”他大大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再把下边的话和着烟雾吐出来:“平稳年头,人能安安生生的做活,好好的地里哪能会长这么深的草!”

他拭去了大眼角上的白色排泄物,向前边挪了几步,从地里捏起来一小块垃圾,用大拇指和食指把垃圾捻碎,细细的看一看,拿近鼻尖闻一闻,再放一点到舌头尖上品品滋味,然后他把头垂下去轻轻的点几点,喃喃的说:

“这地是一脚踩出油的好地……”

差半车麦秸在游击队里始终连一句歌子也没有学会。有一次他只跟着唱了一句,惹得一个同志把眼泪都笑出来,以后他就永远不再开口了。当我们大家唱歌的时候,他噙着他的小烟袋,微笑着,两只网满血丝的眼睛滴溜溜的跟随着我们的嘴巴乱动。无论在高兴或苦闷的时候,在平常的行军或放心休息的时候,他最爱用悲凉的声调,反复的唱着两句简单的戏词,这戏词是他从做小孩子时候就学会了的:

有寡人出京来多不幸,

不是呵下雨便刮风……

他的小烟袋正象他本人一样的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次我看见了他的小烟袋,就不由的想起来一段有趣的故事。

一个寒冷的黄昏,忽然全队的弟兄们兴奋得发狂一般的呐喊着跳到天井里,把一个新捕到的汉奸同队长密密的围了起来。汉奸两只手背绑着,脸黄得没一丝血色,两条腿战抖得几乎站立不住。他的脖颈后插一把旧镰刀,腰里插一根小烟袋,头上戴一顶古铜色的破毡帽。队长手里拿着一面从汉奸身上搜出来的太阳旗,他的表情严肃得象一尊铁人。同志们疯狂的叫着:

“他妈的打扮得多象庄稼人!”

“枪毙他!枪毙汉奸呀!”

不知谁猛的照汉奸屁股上踢了一脚,汉奸打了个前栽,象患瘫痪症似的顺势跪倒在队长面前。这意外的结果使同志们很觉失望,开始平静下来。有人低声的讥讽说:

“原来是一泡鸭子屎!”

队长还是象一尊铁人似的立着不动,浓黑的眉毛下有一双冷峻可怕的眼光在汉奸身上掘发着一切秘密。

“老爷,俺是好人呐!”汉奸战抖着替自己辩护,“我叫王哑,哑吧,人人都知道的。”

“是小名字吗?”队长问,左颊上的几根黑毛动了几动。

“是小名字,老爷。小名字是爷起的,爷不是念书人。爷说起个坏名字压压灾星吧。……”

“你的大名字叫什么?……站起来说!”

“没有,老爷。”“哑吧”茫然的站立起来,打了个噎气。“爷说庄稼人一辈子不进学屋门儿,不登客房台儿,用不着大名儿。”

“有绰号没有?”

“差,差,老爷,‘差半车麦秸’。”

“嗯?”队长的黑毛又动了几动。“差什么?”

“‘差半车麦秸’,老爷。”

“谁差你半车麦秸?”

“人们都这样叫我。”“哑吧”的脸红了起来。“这是吹糖人的王二麻子给我起的外号。他一口咬死说我不够数儿……”

“嗡!”同志们都笑了起来。

队长不笑。队长一步追一步的问他的家乡居住和当汉奸的原因。

“俺是王庄人,”“哑吧”说,“是大王庄不是小王庄。北军来啦,看见屋里人就糟蹋,看见外厢人就打呀,砍呀,枪毙呀。小狗子娘说,‘小狗子爹呀,庄里人跑空啦,咱也跑吧。他出去,唉,一天喝一碗凉水也是安生的!’俺带着俺的屋里人跟俺的小狗子跑出来啦。小狗子娘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没打牙,肚子两片塌一片。小狗子要吃奶,小狗子娘的奶瘪啦。小狗子吸不出奶来,就吱咩咩的哭着……”

被绑着的农人把头垂下去,有两行眼泪从他的鼻凹滚落到嘴角。我们的队长用低声命令说:

“说简单一点吧。你说你为什么拿着小太阳旗?”

“老爷,小狗子娘说,‘小狗子爹呀,处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儿,咱们死啦没要紧,可是能眼巴巴的看着小孩子饿死吗?’是的,老爷,小孩子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凭啥饿死呢?小狗子娘说,‘你回去吧,’她说我,‘你回去到庄子边把咱地里的红薯挖几根拿来度度命,全当是为着救救小孩子!’大清早我回去了一趟,可是高庄子还有二里远,有几个戴铜盆帽子的北军就开枪向我打起来,我又跑回来啦。回来听着小狗子在他妈怀里吱咩咩,吱咩咩……”他开始哽咽起来,不能够再说下去了。

“不要哭!”队长低声又命令说。“因此你就当汉奸了,是不是?”

“鬼孙才是汉奸呐!我要是做了汉奸,看,老爷,上有青天,日头落——我也落!”差半车麦秸耸了耸肩膀,兴奋的继续说下去:“别人告我说,要拿一个太阳旗北军就不管啦。小狗子娘自己做了个小旗交给我,她说,‘小狗子爹,快走吧,快去快回来!’我说,‘混帐旗子多象膏药呐,南军看见了不碍事么?’她说,‘怕啥呢,我们跟南军都是中国人呐,你这二百五!’老爷,你想,我是中国人还会当汉奸吗?小狗子娘真坏事,她叫我拿他妈的倒楣的太阳旗!”他一边哽咽着,一边愤怒的咬着牙齿,一边又用恐惧的眼光看着队长。

队长又详详细细的盘问了一忽儿,渐渐松开了脸皮,不再象一尊铁人了。其实我早就想对队长说:“得啦,这家伙是个有趣的大好人,还有什么可疑呢?再盘问下去连同志们都不耐烦了。”队长终于吩咐我们把差半车麦秸手上的绳子解开。一解开绳子,差半车麦秸就擤了一把鼻涕,一弯腰抹在鞋尖上。这时我才发现他穿着一双半新的黑布鞋,鞋尖和鞋后跟涂抹着厚厚的鼻涕,干的地方微微的发亮。

“以后别再把鬼子兵叫做‘北军’了,”队长和善的告他说。十分亲热,渐渐的胆壮起来。他吃得又快又多,碗里边舐得干干净净的。吃毕饭,他又擤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尖上,打了一个饱嗝,用右手食指指甲往牙上一刮,刮下来一片葱叶,又一弹,葱叶同牙花子从一个同志的头上飞了过去。

隔了一天,刚吃过午饭以后,我又看见差半车麦秸在我们的院里出现。队长告诉我们说他已经加入我们的队伍了。我们大家高兴得疯狂的叫着,跳着,高唱着我们的游击队歌。可是差半车麦秸一直老老实实的站立着,茫然的微笑着,嘴里噙着一只小烟袋。

晚上我同差半车麦秸睡在一块儿,我问他:

“你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游击队?”

“我为啥不加入呢?”他说,“你们都是好人呵。”

停一停,他大大的抽了一口烟,又加上这么一句:

“鬼子不打走,庄稼做不成!”

我忽然笑着问:“你的小太阳旗子哩?”

“给小狗子做尿布了,”他仿佛毫不在意的回答说。

差半车麦秸同我悄声的谈着家常。从谈话中我知道他为着要安生的做庄稼而热烈的期望着把鬼子早日打跑,并且知道他已经决定叫他的女人和孩子在最近随着难民车逃到后方。他同我谈话的时候,眼光不断的向墙角的油灯飘着,似乎有一种什么感触使他难以安下心去。我装着睡熟的样子偷偷的观察着他的举动。我看见他噙着小烟袋,默默的坐了半天,不时的向灯光瞟一眼,神情越发的不安起来。最后他偷偷的站起来向灯光走去,但只走了两步就折回头走出屋子,在院里洒了一泡尿,故意的咳了一声,又回到我的身边。于是他又看了我一眼,磕去烟灰,把小烟袋放到枕头的东西下面,倒下去睡了。

“这是多么一个古怪的人物,”我心里说,“而且还粗中有细哩!”

在我们游击队住下的时候,只要我们能找到灯火,我们总是要点着灯火睡觉。从差半车麦秸入伍的第二天起,连着有两夜都发生了令人很不痛快的事情。第一夜,灯火在半夜熄灭了,一个同志起来洒尿时踏破了别人的鼻子。第二夜,哨兵的枪走了火,把大家从梦中惊起来,以为是敌人来了,在黑暗中乱碰着,乱摸着,一两只手电是不济事的,有的误模走了别人的枪支,有的摸到枪支却找不到刀子。等惊慌平息之后,大家都愤怒得象老虎似的,谩骂并追究熄灯的人。队长把同志们一个一个的问了一遍,却没有一个人承认。我心里有一点约摸,便向差半车麦秸偷看了一眼。差半车麦秸的脸色苍白得怕人,两条腿轻轻的打战。队长向他的面前走去,一切愤怒的眼光也都跟随着集中在他的身上。“糟糕,”我心里说,“他要挨骂了!”他的腿战栗得越发厉害,几乎又要跪下去。可是队长忽然笑起来,温和的问他说:

“这样的生活你能过不能过?”

“能的,队长!”差半车麦秸从腰里抽出来他的小烟袋,送到队长的胸前:“你老抽袋烟吧?”

同志们全笑了,有的笑得捧着肚子蹲了下去。队长也笑得连连的打着喷嚏。可是差半麦秸自己却不笑。他搔了搔头皮,顺便用手往脖子里一摸,摸出来一个虱子,又用指头捻了一下,送到嘴里“格崩”一声咬死了。

第二天,我把差半车麦秸拖到没人的地方,悄悄的问他为什么每夜要把灯亮熄掉。他的脸色红了起来,一边微笑着,一边吞吞吐吐的咕哝说:

“香油贵得要命呐,比往年……”他忽然搔了一下脖子,“点着灯我睡不惯。呵,你抽袋烟吧?”

可是集团生活对于他渐渐的习惯了。他开始胆壮起来,对同志们的生活也会提出来不满的见解。他懂得很多北方土匪的黑话,比如他把路叫做“条子”,把河叫做“带子”,把鸡叫做“尖嘴子”,而把月亮叫做“炉子”。他批评同志们说:

“有许多话说出口来不吉利,你可不能不忌讳。你们在做铁路工人的时候马虎一点不要紧,现在是在玩枪呐,于这道生活可不能不小心!”

同志们有时也故意的说几句黑话,大部分的时候却同他抬杠,向他解释着我们是革命的游击队,既不迷信,又不是土匪,所以不能说土匪的黑话。差半车麦秸虽然心里不完全同意,却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他带着讽刺的口气说:“俺是庄稼人,俺不懂新规矩呐!”于是他就沉思起来。

“喂,”有一次我对他说,“你应该称别人做‘同志’呐!”

他微笑着,摇摇头,擤了一把鼻涕抹在鞋尖上,喃喃的争辩说:

“二哥,咱山东人叫‘二哥’是尊称呐。”

“可是咱们是革命队伍呐!”我说,“革命军人都应该按着革命的称呼才是的。”

“唏,又是新规矩!”他不满意的加了一句,“我不懂……”

“同志就是‘大家一条心’的意思。”我给他解释说,“你想,咱们同生死,共患难,齐心齐力的打鬼子,不是‘同志’是什么?”

“对啦,二哥,”他快活的叫道,“咱们就怕心不齐!”

在晚上出发的时候,差半车麦秸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用非常低的声音叫道:“同志!”随即又羞涩的,象小孩子似的笑了起来。

“同志,”一忽儿他又用膀子尖把我碰一下,“我们要去摸鬼子吗?”

我点点头:“你怕么?”

“不,”他说,“俺打过土匪……”

我同他膀靠膀的走着,听见他的心口跳得非常厉害,便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喂,你撒谎!”我小声叫道:“我听见你的心跳啦!”

他露出来慌窘的样子,把小烟袋滴溜溜的轮转着,喃喃的说:

“我一点也不怕,怕死不算好汉!以前打土匪也是这样子,才出发时总是心跳呀,腿战呀,可是走着走着就好啦。二哥,乡下人就怕官呐……”

约摸离敌人住的村庄有三四里远的光景,我们在一座小坟园里停下了。队长征求两个同志自告奋勇走在前边探路,其余的大部分跟在后面,一小部分绕到村子后面埋伏。出乎我意外的,差半车麦秸忽然从队长面前站了起来,抢着说:

“队长,我‘条子’熟,让我先进村子去!”

片刻间,全队的同志都茫然了。队长愣征了一忽儿,左颊上的黑毛动了几动,怀疑的问道:

“你是说要做探子吗?”

“是的。以前我常摸土匪呐。”

有人在队长的背后咕哝道:“他不行,别让他坏事吧!”可是队长立刻不再迟疑的对差半车麦秸说:

“好吧,可是你得特别小心!”他又扭过脸来命令我说:“你得跟他一道去,千万不要大意了!”

差半车麦秸拖着我象猴子似的跳出坟园,在我们背后留下了一些悄声的埋怨。我听见是队长的声音说道:

“不碍事的,他粗中有细。”

我们走到离敌人的村子有一箭远近,便爬在地上,凭着星光向前边仔细的察看一忽儿,又侧着耳朵仔细的听一听。村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差半车麦秸附着我的耳朵说:

“鬼子们全睡着了。你等着我……”

他把鞋子从脚上脱掉,插在腰里,弯着腰向村里走去。我非常替他担心,往前爬了十来步,伏在一株柳树的下面,把停机钮弄开,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约模有二十分钟光景,还不见差半车麦秸出来,我心里非常的焦急,一直向前边爬去。在一座车棚前边,我发现了一个晃动的黑色影子,并且有一种东西拉在地上的微声。我的心口象马蹄般的狂跳起来。我把枪口瞄准了黑影子,用一种低而严厉的调子喝问:

“谁?”

“是我呀,同志!”是差半车麦秸的声音回答。“鬼子们早就跑光啦,咱们是白来一趟!”

一个箭步跳到他的眼前去,我不放心的问:

“全村子都看过了?”

“家家里都看过啦,连一根人毛也找不到。”

“你为什么不早咳嗽一声呢?”

“我,我……”差半车麦秸用膀子尖诌媚的贴着我的膀子尖,吞吞吐吐的说,“俺家里还少一根牛绳哩,拿回去一根碍事么?俺以前打土匪的时候拿老百姓一点东西都不算事的。”随即他把牛绳头举到我的眼前,嘻嘻的笑了起来。

“放下!”我命令说:“队长看见要枪毙作了!”

差半车麦秸眼光失望的看看我,迟疑着把围在腰里的牛绳解下来。我大声的咳嗽三声,村周围立刻有几道电光划破了黑暗,同志们从四下里跑进村来。

“二哥,”差半车麦秸用一种恐怖的,将要哭泣的低声说,“你看,我把牛绳放下啦!……”

在回去的路上,差半车麦秸一步不离的跟着我,非常沉默,非常胆怯,象一个打破茶盅等待着母亲责罚的孩子似的。我知道差半车麦秸的不安,就悄声的告他说我决不向队长报告。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把小烟袋塞到我的手里。我一边抽卷烟,一边问他: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拿着百姓的东西?”

“我们是革命的队伍呐,”他含糊的回答说。

又沉默一忽儿,差半车麦秸忽然擤了一把鼻涕,用一种感慨的声调问我:

“同志,干革命就得不到一点好处么?”

“革命是为着自己也为着大家的,”我向他解释说。“革命是要自己受点子苦,打下了江山,大家享福呐。我们要能把鬼子打跑,几千万人都能够过安生日子,咱们不也一样能得到好处吗?”

“自然呐,千千万万人能过好日子,咱们也……”

“到那时咱们也就有好日子过了。以后咱们的孩子,孙子,子子孙孙都能够伸直腰儿走路的了。”

“我说呢,革命同志不敬神……不敬神也能当菩萨呐!”于是他又快活的笑了起来。

从此他越发的活泼起来,工作得非常紧张,为挂念女人和孩子而苦闷的时候也不多了。他开始跟着我学习认字,每天认会一个字。不幸刚认会了三十个字,他就受了沉重的枪伤了。

一个月色苍茫的夜晚,我们二十个游击队员奉派去破坏铁道。敌人驻扎在高铁道只有三里远的村子里。我们并没有带地雷,也没有带新的武器,只凭着我们的力气去打算把铁轨掘毁两三根,然后出其不意的袭击敌人的兵车。我们尽可能小心的进行工作,谁知终于没法使铁轨不“钢朗”的响了起来。这响声在午夜的原野上清脆的向远处飞去,立刻引回来几响比这更清脆,更尖锐的枪声,从我们的头上急速的掠过,惊得月色突然的暗了下来。

“卧倒!”

分队长的口令刚刚发出,敌人的机关枪就哒哒的响了起来。枪弹有时落在我们的背后,有时在我们的前面划了一道弧线,沿弧线飞腾着尘土的烟雾。机关枪响了十来分钟便忽然止住。铁轨微微的战抖着,敌人的一辆铁甲车开来了……

分队长原是胶济路工程工人,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家伙。他连二赶三的把五六个炸弹绑在一块儿,放到铁轨下面去,跟着发了一道命令:“快跑!”我们象飞一般地离开了铁道,躲到一座小坟园里,静静的伏在地上。差半车麦秸若无其事的拿出来他的小烟袋,预备往嘴里塞去,给分队长用枪托照他屁股上敲了一下,便又把小烟袋插进腰里了。他带着不满意的口气向我咕哝说:

“枪子儿有眼睛的。只要不做亏心事,怕啥呢?”

猛的象打了个霹雷似的,铁轨下的炸弹爆裂了。敌人的铁甲车带着一些灰尘,弹烟,破片,从地上狂跳起来,倒进路旁的矮树丛里……

“好!”二十个人的声音重新把原野震得一跳。

跟着,片刻间,一切寂静。

跟着寂静而来的是同志们的欢乐的谩骂,和迅速的,简短的,几乎不为同志们注意的,从分队长嘴里发出来的命令。在这些纷乱的声音中,有一道低哑而悲凉的歌声:

“有寡人出京来……”

我们跳出了小坟园,向铁道跑去。就在这时候,敌人的机关枪比先前更凶猛的响了起来。差半车麦秸在我的面前正跑着,叫了声“不好!”便倒了下去。但我们并不去管他,只顾拚命的前进。我们还没有达到铁道线,敌人的马蹄声已经分明的从左右临近了。于是我们只好开始退却……

我跑过差半车麦秸的身边,看见他拚命的向着马蹄响处射击。我说,“挂彩了么?能跑不能跑?”“腿上呐,”他说。“我留下换他们几个吧……”我不管他的反抗挣扎,把他背起来就跑,有时跌了一跤,有时滚下沟里……枪声,马蹄声,背上的负担,仿佛对于我全不相干,我只知道拚命的跑,而且是非跑不可……

回到队里,才发现差半车麦秸的背上中途又中了一弹,他已经昏迷不醒啦。我们把他救醒过来,知道枪弹并没有射进致命的地方,便决定把他送到后方医院去医治。当把他抬上担架床的时候,他的热度高得怕人,嘴里不住的说着胡话:

“嗒嗒!咧咧!黄牛呀……嗒嗒……”

一九三八年四月初写于武汉旅次

姚雪垠(1910-),原名姚冠三,河南省邓县姚营村人。30年代开始文学生涯,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差半车麦秸》、《人性的恢复》,中长篇小说《牛全德与红萝卜》、《戎马恋》(《金千里》)、《长夜》、《李自成》等。

《差半车麦秸》写于1938年4月,同年5月发表在茅盾主编的《文艺阵地》第1卷第3期。小说描写了一个名叫王哑吧,外号叫“差半车麦秸”的落后农民,参加游击队后成长为一名出色的游击队员的过程。参加游击队前,他憨厚、质朴、善良,但愚昧落后,懵懂无知,有着小生产者的狭隘、自私观念和习气。参加游击队后,在集体斗争生活中受到了教育和锻炼,使他从昏睡中觉醒并奋起抗争,成为一名勇敢干练的革命战士。王哑吧这个形象的塑造,包含着深刻而丰富的历史内涵。这个形象表现了我国广大农民对乡土的热恋,对和平生活的向往,展示了蕴藏在“老中国儿女”子孙们身上的无穷无尽的反抗侵略者的强大的潜力。说明在民族解放斗争中,他们能够也一定能够同祖国一起彻底告别昨天,走向新生。

鬼差抓人


俗话说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民间传说人死期将至的时候会有阎王派来的鬼差来抓将死之人的灵魂,不过到底有没有鬼差我们谁也没见过,但是我今天要讲的是一个真实事件的改编故事,它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我们村有一对老夫妻,那年俩人都是七十三岁,身体还都挺硬朗,老爷子姓李,人们都称他李大爷,没事的时候李大爷经常和几个老头在村头的大柳树下一起下棋聊天,老太太喜欢到隔壁的儿子家看孙子。每天过的平平淡淡也很充实。

一天傍晚,李大爷正在和几个老头在村头的大树下下棋,一抬头,李大爷看见两个穿着古代服装的人向村里走去,天快黑了,莫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谁,平时村子里很少来陌生人,李大爷赶紧招呼着大伙儿看那俩人是谁,可是其他几个老头都说没看见人,说李大爷眼花了,看错了。可是李大爷坚决说自己确实看见俩人,一言不合,李大爷生气了,棋也不下了,他起身去找那俩人,非要让他们看看。

李大爷快速走了几步,远远地又看见那俩人,他们不紧不慢的在村里的街道走着,大街上的人好像都看不见他俩似的,对他俩的出现毫无反应,李大爷正觉得奇怪,可是更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俩人径直朝着自己儿子家走去,而且门也没敲就直接进了院子大门。

李大爷见那俩人进了自己儿子家,自己也赶紧跟上,一进门却没看见那俩人的影子,只看见自己的老伴正抱着孙子在客厅里玩儿,儿媳妇正在厨房做饭。李大爷又仔细的四处看了一眼,还是什么也没有。

“老婆子,刚才进来那俩人呢?”李大爷直直的站在院子里大声问屋里的李老太太。

李老太太感觉莫名其妙:“什么人?你说谁?”

“我看见有俩人进来了,我接着跟进来的,你没看见?”李大爷满眼疑惑。

“我一直在这儿,没看见有人进来,你看清楚了吗?”

“没错啊,我看的清清楚楚,肯定是进来了,怎么会没有了,真是怪了啊!”李大爷百思不得其解,摸着脑袋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着。

“哇啊啊……”孙子响亮的哭声突然响起,李大爷赶紧朝着客厅看去,只见孙子正趴在地上,老太太倒在地上不动了。

“怎么了?老婆子”李大爷边叫边往屋里跑,正在做饭的儿媳妇听见声音不对也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向客厅跑去。

“老婆子,你怎么了,醒醒,醒醒,老婆子”李大爷边叫边摇晃老太太。

儿媳妇跑过来把孩子抱起也大声的叫着老太太,“妈,妈你怎么了,醒醒啊妈”。

叫了半天老太太没反应,儿媳妇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医生们经过仔细检查下了死亡通知书,李老太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她死了。

没病也没任何征兆的,李老太太就死了,李家人虽然难以相信却也不得不接受。接下来要大办白事了,七十多岁的李老太太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亲戚朋友也都通知到了,第二天要吊纸,村里说的死人后吊纸就是把相关的亲戚朋友通知完了后,他们要来吊唁一番,然后才能把死人装棺入殓。

就在亲戚朋友们吊唁痛哭的时候,已经死去一天的老太太竟然活了,她突然坐起来,周围的人都以为诈尸了,一个个吓得跑了出去,胆子大的人过来问老太太是死是活,老太太就像刚睡醒一样,看着周围的一切哭笑不得,她说自己没死,自己还活着。有人把医生请来了,医生仔细检查后说老太太没事,确实是活的。

就这样,好像一场闹剧结束了。有一天夜里,李老太太和李大爷聊起了那天的事,她说那天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有两个人把她带到一个很黑很广阔的地方,那个地方的人都很奇怪,一个个低着头,面无表情,有一群官兵似的人看管着他们。老太太说自己不想跟他们俩去的,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就那么跟着他们走了。感觉走了很久他们到了一个当官的似的人面前,模模糊糊的他听见那个当官的说什么错了,时间没到,一百多天,赶紧放回去之类的话。后来那两个人又指引着自己走了,周围都是黑的,看不清是往哪里走,突然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再后来就醒了。

李大爷听完笑呵呵的,“这是阎王爷抓错人了啊,嘿嘿”。

“谁知道怎么回事,没死成就再多活几天,反正早晚也是要死的。”老太太倒是很坦然。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又过了整整十天,这天入睡后,李老太太做了个梦,她又梦见那两个人来到自己家,她看见自己老头子跟着他们去了,自己怎么叫怎么喊李大爷也没用,他好像完全听不见似的。

天亮后,李老太太早早起床了,可是李大爷却再没醒过来,家人期盼着李大爷能像李老太太那样突然醒了,可是等了两天,尸斑都已经出来了,李大爷还是没有活过来,这次是真的了。经过几天的操办,李大爷终于入土了,空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李老太太一个人。儿子怕李老太太一个人难过,就把她接过去一起住。有大孙子在眼前,李老太太倒是没觉得多孤单,日子还是要过的。

没人的时候,老太太想起两次的梦,她觉得那两个人就是鬼差,自己那次应该是抓错了,可是她听见鬼差说什么一百多天,难道从那次算一百多天,自己也要死了?是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人常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今年本就是我们老两口的砍儿。思考之后,李老太太再没时间伤心,她每天晚睡早起,给孙子做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小被子之类的东西。儿子儿媳妇见了都说让她多休息,以后需要的时候再做,可是她说自己时间不多了,她还抽空给自己做了一身寿衣,她说买的不好,自己做的穿着才舒服,她告诉儿媳妇等自己死了就给她穿这个。总之,她把自己死后需要做的事全都交代好了。时间很快,老爷子死后一百天的时候,按村里的规矩要给死去的人办百日祭,贡品,烧纸、衣服都备好了,老太太正在火盆旁边烧纸的时候突然就倒下了,而且再没醒过来,这次她是真的死了。

到底有没有鬼差抓人?我们谁也没见过,可是就算科技日新月进的今天还是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这是我们都不能否认的,你说对不?

鬼差锁魂


我出生在一个山村里,村里的人不多,也就十几户人家,那时候国家对小山村扶贫还没有那么在意,所以村里连一条能走的路都没有,更别说晚上有路灯什么的了。

一般在晚上6、7点基本上每家每户都要进入梦乡,然而这已经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个习惯。因为晚上路上都没有灯,如果临时要出门都是拿着个小电筒小心翼翼的出去。像有些好酒的老人,胆子大的年轻人都会晚归,甚至有喝多了直接躺在路上睡觉。我不得不佩服那些村里老人的胆量。

我们村子很小,出去村子的路只有一条,这条路大概也就2米宽左右吧,两边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杂草。如果想要出村就必须经过一片坟地,村子只要有人过世都会直接简单的将逝者埋在这里,这些墓很少人来清理,所以都长满了许多野草,足足有一米高,平时只有白天,才有人敢出去。

在小时候我记得有一天,隔壁家的陈伯因为上山砍柴,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山上直接滚下,因为年纪较大,全身很多出骨折,后来被人发现抬下了山,当时村子并没有什么大医院,村子就一个小郎中,只懂的简单的治疗,但是一时没办法陈伯儿子还是叫了村里郎中为陈伯看看,但由于陈伯的伤势太严重,郎中也只能为陈伯固定好骨折位置,在擦点止痛水,其他的只能看陈伯自己的造化了。

在事发的当天晚上大概凌晨1点的时候,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早已经睡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竟然有人说话,声音很大,但是说的话我们竟然听不明白,叽叽呱呱,说话的声音直接将我们吵醒,我父亲隔着窗台看,门外什么也没有,更别说有人,但是说话的声音还是在耳边徘徊,这就奇怪了,门口没有人,那声音怎么来的,况且只要是村里人都是说自己的家乡话,不可能说听不懂的语言呀,我父亲本来想出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但是被我母亲拉直,让他别去,但是这并没有影响我父亲的好奇心,他一定要出去看看究竟。

他走出房间门,打开大门,外面一片漆黑,他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并没有什么可疑地方,这时当他将手电筒照在隔壁陈伯家,看到的一幕差点没被吓死。

只见陈伯家门口站着两个矮人模模糊糊的,相貌看不清楚,但是都长着一双血红色大眼,手里拧着一条发紫的大铁链,手电筒的光照到它们,瞬间它们将眼睛移向我父亲。

这是凌晨1点多,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吓得手脚发软,它们看着我父亲,貌似让我父亲回避,但是我父亲眼睛双脚麻痹,无法移动。

就在这时候我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父亲前面,对着那两个矮人行礼跪拜,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跪拜完后立即拉着我父亲进屋,将门紧紧关闭。

进屋后爷爷让我父亲准备两碗白米饭、两杯老白干,四个鸡蛋和三根香。

我父亲一时还没缓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事情,心里无比的恐惧,我跟我妈也跟了出来。

爷爷告诉我们,刚刚发生的一幕是阴间鬼差锁魂,也就是说有人要死了,就会有鬼差来锁魂拉魂,阳间的人必须回避,如果不小心看到了,那鬼差就会找你吃饭喝酒,如果没有为它们准备酒饭,那以后你的日子里将会有脏东西纠缠你,让你永无宁日。

说完爷爷立即将准备好的两碗米粉倒过来,将酒倒好,鸡蛋剥好,然后将弄好的东西放在大厅地下,点上三根香,在将大门打开,这样鬼差就会闻到味道顺门而入来吃东西。

因为我跟我妈都没看到鬼差,所以我们都要回避并且不得说话,看到鬼差的只有我父亲跟我爷爷,他们就需要低着头跪在酒饭前。

不一会门口出来了一阵风,爷爷告诉父亲鬼差要进来了,让我父亲千万别抬头,此时我父亲已经是吓到直发抖,不敢说半句话,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

滴答滴答……一阵阵的走步声,只听到*#%&&一堆听不懂的声音,但是门口完全看不到任何东,但是声音越来越近,是否已经在眼前。

突然爷爷跟父亲面前的东西动了起来,吃饭的时候鬼差突然就现形,那一嘴的獠牙,发着红色怪异的眼睛,着实吓人。我父亲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爷爷则是在嘀咕着什么。。。

“鬼差大人万福,小儿不懂事冒犯两位大人,见两位大人不要见怪,此乃小儿为两位大人准备的一点贡品,望两位大人能到头来倒头去!”

鬼差像是听得懂爷爷说的话似的,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大概到了凌晨3点钟,两位鬼差才离了去,回到了隔壁陈伯家门口。

“哎,估计是你陈伯不行咯,两位鬼差正等他断气锁魂去呢”爷爷低声的跟我父亲这样说。父亲貌似刚刚回过神来,缓缓了说:“刚刚真的吓坏我了,为什么大半夜的能碰到这些东西。”爷爷也不慌不忙的说:“碰到了没事,算是捡了条命了,刚好今年碰上乙丑年乃至阴之年,你陈伯又在至阴之日不行,再加上我们村的地势阴湿,所以晚上能看到这些脏东西也不奇怪。

说完爷爷便去休息睡觉了,父亲也进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没起来,却被隔壁传来的哭声吵醒了,父亲嚷嚷着让我们起来,一起过去看看。

简单的洗漱后便同父亲一起去隔壁,原来隔壁的陈伯在昨晚4点左右真的去世了,陈伯的老婆儿子都哭的死去活来的,看着怪可怜的,我父亲也就没有提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作者寄语:珍惜身边的亲朋好友哦

在农村一般去世的老人,后辈都被为其守孝7天,头七过了才可以下路埋葬。

陈家母子简单的布置着丧事,将陈伯放在客厅中奖大堂中,由陈伯儿子守孝。

在办丧事当天,村里的村民李景天外出刚刚回村竟然在出村口的坟地看到陈伯拿着锄头在挖坟,起初李景天还没有感到害怕,他并不知道陈伯已经去世,走上跟前准备打招呼,正准备拍拍陈伯的肩膀,突然陈伯猛的一回头,由于是下午3/4点左右,那时候天色还没有昏暗,能清清楚楚的看的出,那就是陈伯,满脸的伤疤,两只腿的骨头还外露。这一回头可把李景天吓了半条命,尖叫一声直接往村里面跑,这一吓可让陈景天好几个月不敢再出门了。

回到村子了李景天才知道原来陈伯已经去世,陈家正在办丧事,他赶紧跑到陈家对着陈伯的遗体磕头,陈家母子都用奇怪的看着他。

李景天嘴里还不时的念着“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陈伯儿子拍了拍李景天问他怎么了,李景天站了起来,缓了缓气才跟陈家母子说起刚刚回来发生的事情,陈家母子压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陈家母子想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况且现在大白天的更是不可能了便说李景天在说胡话,将其赶出家。

可就在老伯去世的第七天,陈伯儿子自己家的田里竟然也看到了陈伯在田里干活,跟李景天说的一样,面部满是伤疤还掺着血,双腿的骨头外露,所说是自己的父亲,但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害怕,无论你对去世的人有多么的想念,你也会感到恐惧,陈伯儿子并没有直接下去,而是上去找他母亲,他将看到的全部告诉母亲,最后他母亲不相信他说的话,他只好将他母亲拉到田的上岸。

当他母亲看到陈伯,双眼顿时泪流满面,可以想象她是有多想念陈伯了,她不明白为什么陈伯会这样,是什么让陈伯放心不下。

当天晚上他们找来我爷爷,向我爷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爷爷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是这是守孝的最好一天晚上,如果不能完成陈伯的心愿,他将死不瞑目。

当天晚上爷爷跟着陈家母子还有我父亲一起在大厅等待陈伯回来,因为头七陈伯一定会回家来看看,爷爷吩咐陈伯儿子用铃铛将拉成一条线挂在门口,只要陈伯经过铃铛就会自动响起,并在大厅的祭台放好饭菜跟陈伯平时最喜欢的酒,还在大门挂号白灯笼,这样能给陈伯指引回家的路,希望能跟陈伯联系上,并满足他的心愿。

这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空下起了大雨,这场雨下的很大很大,屋里每个人都等着陈伯回来。

就在这时候门口铃铛响了起来,每个人都望向大门,只见一个满脸伤疤双眼掺血头发混乱的人走了进来,一瘸一拐的步伐非常的繁重。

没错他就是陈伯,见他进门,爷爷立马在陈伯的遗体上将手指与陈伯儿子的手指用红线连接在一起,这样是为了让他儿子跟陈伯通心。连接手指后陈伯儿子马上与陈伯进行沟通。

其实陈伯并不是故意要吓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家里穷,他不想花钱让别人来办理他的丧事,他更希望能为这个家多做点事情,因为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希望能让陈母子日子好过点,所以之前陈伯儿子在田里见到的就是陈伯为这个家做的最后一点奉献。

事情明白了,心结打开了,陈家母子伤心的泪花直落,但是这个结局已经无法挽回,逝者安息。

作者寄语:珍惜身边的亲朋好友哦

十年——我沉淀了自己


单位:贵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EICU护士

时光在拨弄的琴弦上悄然流逝,凝在音符间永恒的旋律一如山间小溪中的卵石,沉淀着我十余年点滴的回忆,或苦涩,或甜蜜二零零二年那个满载收获的秋天,我和许多刚毕业的同学一样,怀揣着梦想、憧憬与激情,以无畏甚或是亟不可待的心态踏上了向往已久的白衣天使之路不经意间蓦然回首,却已匆匆十年有余十年,虽已沧桑了岁月,却沉淀历练了我懵懂的心灵!十年来,我高亢地歌唱过,也曾低声地啜泣过。我痛苦地挣扎过,也曾静心地冥想过我不是信徒,但是我相信,已经走过的路,无论是布满鲜花还是荆棘,都已镌刻着我不溟的痕迹,逝去的岁月都已经定格。而我或踏花而行或披荆斩棘,毕竟已经走过。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这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天意早已安排,这就是我要行、已行还要继续行走的路护士之路。在时间的长河里,十年,让我沉淀了自己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农村质朴的生活给了我一颗单纯的心,所以我最初上班那会儿,虽然早已步入成人的殿堂,但思想依然相当稚嫩,和许多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眼高手低还愤世嫉俗总觉得理想和现实存在太大的落差,加上自以为是,所以总与集体格格不入,不懂得该如何融入这个陌生的大家庭,以致于后来自然被排斥在科室之外。

再后来,我被安排在一个重症监护室(也叫ICU),虽然人员及设备的配置都不算正规,但我在那里一呆就是六年现在回想起来,那是种怎样的历练啊!二十张床位,全是重症病人。白天一个护士管四至六张床位,夜间只有两名护士,却要负责全病房病人的抢救、治疗和护理工作。光给病人吸一圈痰一个小时就没了。还有输液别的,推着治疗车,才加到一半左右,整个病房的病人及家属都在催,有时中间还被临时叫去做事:整理管路(包括所有的输液管、引流管、呼吸机管路等等)、临时处理急症、抢救最可怕的是有时会同时抢救两三个病人!一路跌跌撞撞、手忙脚乱,抢救车在走廊上推拉着到处跑写记录,那是没有一点时间的。所有的记录都只能是下班之后的回忆录。有经验的护士会事先把治疗护理计划写在一张草稿纸上,做一个划一个并标记一个时间,否则拥有再好的记忆力也无济于事。在这里,正常上下班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拖班三到五个小时那是家常便饭。和现在的年轻人说起那时的工作,他们都不敢相信:天啊!那怎么受得了,要是我早就不干了!

在那些疯狂的岁月里,沉淀着无数无法淡忘的记忆。最让我刻骨铭心的是两个病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一个是老年男性患者,脑出血术后成了植物人。他的家属是相当的难以沟通还很蛮横,愣说是我们医院把她父亲治成那样的,所以他父亲住院期间,不但不交一分钱,还事事都不依不饶。有一天是我的晚班,本来已经被拖班写回忆录直至凌晨三点多才下班的,不想还被家属冤枉给堵上一阵乱骂天地良心,我自认我没做错什么。但那时那刻,我已经无力再辩解什么,只能无助地任凭我那累的、怨的、恨的泪像决堤的海一样翻涌马克思说:如果我们选择最能为人类服务的职业,我们就不会为任何沉重负担所压倒,因为这是为全人类做出的牺牲。那时我们将得到的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自利的欢乐。我们的幸福将属于亿万人,我们的事业虽然不能显赫一时,但将永远发挥作用。我虽然没有那么伟大,但是我觉得能为别人做点什么,能尽全力让他人减轻哪怕一点点的痛苦,对我来说,也算体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也算对得起护士这一光荣而又艰辛的职业。

我选择了,所以我坚持

还有个五十多岁的女性患者,外伤导致颈椎骨折至四肢瘫痪,那病人和家属对我们的护理要求也相当苛刻单给病人翻一个身至少要按摩拿捏半小时,家属无时不刻不在监督,夜以继日,然后就到处散布谎言和告状其实他们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病情严重、花钱又多,最后还不一定能够痊愈。加之这病人在受伤前曾是一个荣获过许多殊荣的舞蹈演员,而现在的外伤导致的不仅仅是她身体的瘫痪,更是她以及家人的所有的人生观价值观的瘫痪这全部都是非常致命的,所以难免有情绪需要发泄发泄。可是,我们护士也是人啊,也是血肉之躯,我们可不是真正的机器!我们的累、我们的苦、我们的怨,又能向谁诉说呢?后来,那病人终于转科室了,我们的护士长在我心目中算是最能干,智慧、勇敢和坚强的汪江护士长都忍不住哭了,那是种解脱啊!在那样疯狂和艰难的岁月里,我们之所以能够坚持挺过来,我得感谢我的领导汪江护士长!在我们劳累时,是她劝导我们好好休息;在我们受委屈时,是她安慰我们;在我们有了矛盾时,是她苦口婆心地再三强调团队精神所以我们再苦再累都是团结的、奋进的、积极的、乐观的团体。很少有人(包括我)想到因太苦太累而辞职。

回味往昔,沉淀当下。我得感谢那样的疯狂,感谢那些历练,才能成就我现在的成熟和老练。更无悔当初的选择护士之路。

二零零八年,急诊科整楼搬家,我们也搬进了拥有正规的配置的ICU。而随着优质护理服务理念的提倡,加之我院创优三甲医院的评审和再评审,医院上上下下都顶着极大的压力,着实把我们个个忙得不可开交,甚至疲于奔命由于是正规的和优质的,所以我们病房是无家属、无陪护、无护工的三无病房,我们护士也就名副其实的承担起所有的角色,理论上美其名曰:健康照顾者、教育者、协调者、管理者、病人权益保护者小年轻们私底下都自嘲是高级保姆。

是啊!护士的这份工作太普通了,普通得许多人都忘了这是个事业;护士的这份工作太琐碎了,琐碎得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又好像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护士的这份工作太辛苦了,辛苦得许多人都不愿从事这份职业。可是,正是我们这些普通人,默默地奉献自己的汗水、关爱、真情、健康、青春甚至是生命,换来的是千家万户的幸福与安康!

曾经,有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当急救车把一个个不仅病情危重还被弄得脏臭不堪的病人送进病房时,就连家属都觉得不敢相信,更不可思议:我们怎么能够在既不影响病情的情况下又把病人收拾得如此的干净,清爽?然而我们护士确实做到了。这也没什么诀窍,不就是慢慢的,一盆盆的水,一点点的擦当家属非常激动的重复着一遍遍的感谢时,我们护士才慢慢的直了直腰,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只是淡淡的一笑:没什么,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应该做的。

是的,我们不求什么,看到病人病情稳定、好转、痊愈,看到家属脸上满意的笑容,我们也是由衷地高兴,因为救死扶伤、保护生命、促进康复、减轻痛苦是我们的天职,我们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意味着选择了奉献!

大家应该不会忘记这位65岁的脊肌萎缩的女性患者,她一直处于高度焦虑、高度紧张状态,不管是什么事她都要过问。因为是气管切开不能发声的,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你得看口型、对手势,重复好半天才能弄懂。比如当我们都在忙碌着为邻床的老太作心肺复苏术时,这阿姨急匆匆地把管床护士给招唤过来,不顾自己因用力说话而呛咳的难受就是为了了解一下。但我们尽管很忙还是会很耐心地听她说并给予解释及安慰。因为我们知道她除了嘴唇能发出一点声音外,别的再没一丁点力气动弹了。然而却要每分每秒都在清醒的细数和等待着自己的死亡那将是何等的煎熬和恐惧啊!所以这种紧张和罗嗦的程度,甚至连她的家属每天就一个小时探视时间陪伴都难以忍受。但身为护士的我们,却以惊人的毅力、精力、体力和耐力,就这样重复着一天又一天,陪伴了一夜又一夜身为护士的我们,在家无法做一个称职的母亲、体贴温柔的妻子和孝顺的儿女。当我们替病人擦洗身子时,我们的父母却在家中翘首祈望;当我们为病人铺床叠被时,我们的爱人却守着一盏孤灯;当我们给病人擦去眼泪时,我们的孩子却哭着喊着要找妈妈尤其是那些未婚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父母心头肉、掌上明珠!在家里父母哪里舍得让她(他)们做过一点半点的累活脏活啊!但现在身为护士,我们不是顶尖的技术人才,而是最有爱心,最有耐心的白衣天使。这爱心和耐心是上帝带给我们的翅膀,是天使带给病人的礼物!

身为护士,我们手脚麻利、无微不至,看着一个个病人、一张张病床,都收拾得干净、整洁、清爽,我们心里也有一份舒坦和踏实;看着病人一个个的好转或稳定,一张张病床的腾空,我们心里也充满了成就感;谈起病人的点点滴滴,我们如数家珍,但对于自家的事却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这样一群人,没有豪言壮语,只有这样悄悄地把病人放在心中,一切为了病人,为了病人的一切,为了一切的病人。

南丁格尔说过:护理工作是精神艺术中之最精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护士必须具备一颗同情心和一双愿意工作的手。

岁月在不断流逝,年龄在不断增长。十余年来,我哭过,痛过,挣扎过。在忙碌和奔波中我也出现过感到体力不支、疲于奔命、难以胜任工作而想打退堂鼓的现象。然而今天我为什么还在坚持着?是什么力量让我毅然守护着自己的职业?

是那一个个被我们从病魔、从死神手中夺回又变得鲜活的生命,是那一双双由冰凉变为暖和的握紧你的手,是那一对对无望哀求的眼神、一道道赞许和肯定的目光、一声声发自肺腑的道谢我听不得病人的呼唤或呻吟,更听不得监护仪或急救车的警报声,当耳畔响起这些声音,我知道我的责任是重大的,使命是崇高的!我无法脱下我的外衣,更不能停止我的脚步记得之前有位家属对我说:你们现在所做的工作是行善积德,功德无量呢!当时我只是淡淡的不以为然地笑笑,心想那只是她信佛的缘故罢了。我从没想过什么行善积德,也没把自己当成白衣天使,我没那么崇高和伟大,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更不会夸大其词哗众取宠。在当下医疗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有很多人或奉劝或警告或体惜:赶快抽身吧,别再做这一行了,毕竟保命保健康要紧啊!生命只有一次,而属于自己的只有健康的身体啊!

然而我还是坚持了!应该说岁月、时间让我沉淀了、沉静了。我不再诉说或哀怨什么。人活着,都会选择一条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路途中的奔波劳累是在所难免的。而我选择了护士之路,无法改变方向的时候,就放松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景吧!我相信这条路一样可以通向光明的彼岸!

鬼差捉鬼


现代科学将鬼神解释为等离体生物,因为无形有质,所以要实证并不容易。普通人很难看到,所以世界上有无鬼神无法证实。虽然我一直坚信科学,但是有意见发生在我身上的灵异事件,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毛骨悚然。

我出生在农村,种地的农民都知道每年的夏天天气干旱,为了使庄家茁壮成长,各个农户都在干旱期,用水泵抽取井水灌溉农田。当然我家也不例外,由于我家的田地面积挺大的,并且开始灌溉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所以在天黑之前没有灌溉完。因为将水泵从井中拔出来挺麻烦的,并且明天还得继续灌溉,所以我爸爸就决定在水泵旁用塑料布打一个简易的帐篷,今天晚上就在田间地头睡上一晚,主要是为了看守灌溉设备,防止丢失。

“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灯火的地头住上一晚是多么刺激啊!”我就告诉爸爸今晚我要和他一起看守水泵,起初爸爸说什么都不同意,但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同意了,但是爸爸告诫我说,在晚上要老老实实的睡觉,无论看到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只管闭上眼睛睡觉,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我听了,调皮的说了一句:“难道还有鬼不成?就算有鬼,我也不怕,弄不好我还能抓个鬼回来呢!”爸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还不快去吃饭”我缩了缩头“哦”了一声,就去吃饭了。

吃过晚饭之后,我和爸爸来到了帐篷前,爸爸拿着手电筒去检查灌溉设备,我就躺在帐篷里玩手机。到了九点左右,爸爸检查完回来了,看到我在玩手机就告诉我不要玩了,时间不早了,赶快睡觉!记住我说的话晚上老老实实睡觉,不要乱看乱听,无论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都当做没发生一样。我不耐烦的说知道了你都说过一次了。爸爸听了正要发脾气,我赶紧识趣的说了声:“爸,我睡了”就赶紧放下手机睡觉了。

半夜我被尿意憋醒,看了看手机正好十二点整,我正要起身去上厕所,突然听到一阵响亮的的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并且感到一阵阵凉风袭来,这时正值烈夏的晚上,我就赶紧将身旁的毛毯裹在身上,我感到十分的奇怪,就顾不得爸爸告诫我的话,从帐篷的一个破洞向外望去,顿时我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我看到外面隐隐约约有一群人影,其中有五六个人影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旁边有两个人影像押解犯人一样,押着那被铁链束缚的一群人,我能看到人影但是却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我揉揉眼努力去看,还是模糊的人影,顿时我尿意全无,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等到铁链声消失后,我感到周围的温度又恢复了正常,我就掀开毛毯,放下手机,哆哆嗦嗦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睁开眼睛时已经天亮了,我发现爸爸已经起来去灌溉农田了,我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心惊胆战的打开手机打开昨天晚上的视频文件,但是奇怪的是昨天晚上十二点的录像文件竟然是一片雪花,就是那种接收信号的电视机没信号时的那种满屏幕都是雪花,两分钟的录像文件全是如此,我以为手机出问题了,就打开其他文件,奇怪的是其他文件都能正常播放,手机其他功能也能正常使用,我多么希望是手机出问题了,但是……

老钟他们


老钟是我父亲生前的同事,在我们家最困难、无助的那段时光,他和他的几个同事每年都来看望我们,直到我们长大、走出困境。

二十多年过去了。有一天,大哥来电,说老钟来了。无需任何解释,那个一脸慈祥清瘦高大的身影从记忆的匣子里走了出来,顿时,一股亲切的暖流涌上心头。

说来惭愧,这么些年来,我们忙来忙去,竟把这个大恩人给忘了。如今老钟老了,还惦念着我们这帮没有父亲的孩子。知道母亲去世多年,老钟很是为之惋惜,说老万这人吃了太多的苦,却走得如此匆忙;知道我们兄弟还好,老钟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仿佛是发自于一位老父亲的一种欣慰。

在我的记忆里,老钟的印象不比父亲模糊。父亲在我七岁那年就离我们而去,在我们的记忆里,父亲给我们留下的更多是饥寒和饥寒中的企盼。那时,我们理解不了老钟他们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但每见到老钟他们,心里总是充满无比的温暖,就像有了主心骨。那时,我们是多么多么的需要他们啊!现在意会起来,才感觉到这其中的情义是多么的深重。

关于对老钟的称谓,是因为年少无知,母亲怎么叫,我们也随口,老钟并不忌讳,自然便成了习惯。虽然这样叫有些不恭,但在我们的心里倍感亲切。

说起老钟他们,我便会与赣州的舅舅联系起来。父亲去世以后,舅舅们几乎每年都来看望我们,特别是二舅从部队转业后,就不再间断。说起母亲的往事,二舅道出了他们当初的想法:姐夫不在了,大姐(我母亲)和她的孩子们可怜啊,我们兄弟每年得去瑞金走走看看,让大姐的村人知道,她在赣州还有几个人模人样的兄弟,他们在关心她、牵挂她,这是一种无声的力量。每次进村,舅舅们总是会一路问询:赣州嫁过来的老万在家吗?就是原来在林业局工作的刘运坤家,我们家大姐他们一路进村,全村人就知道是我们赣州的舅舅来了。小孩子们欢呼着,相拥着,这一喜讯早就传给了还在田间劳作的母亲。此时,不知是哪一双大手抚摸在我的脑后:走,去你家!一种莫名的幸福与自豪油然而生,那感觉比过年还好。

老钟他们给我的感觉不亚于这样的亲人。在那个艰苦的岁月,他们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能放下自己及一家,牺牲休息时间,从几十里外的县城骑着破旧的自行车来到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家,虽然只是短暂的大半天,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多么的宝贵。老钟他们来了,抑或带来了同事们的关切和组织上的温暖。村里人都知道,我父亲虽然走了,可同事们并没有忘记他,组织上还惦记着他的儿女。他们的脚步、他们的身影只要在村里一现,那意义非同凡响。这是对生者的一种鼓舞,对死者的一种慰藉,这是一个父亲无奈的信托,是朋友间的深情厚谊。

母亲曾告诉过我,父亲走后,她有过许多轻生的念头。谁能想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寡妇拉扯着七个未成年的儿女有多么的艰难?每每遇到难事,幼小的我很自然就想到赣州的舅舅,还有老钟他们。记得有一次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我竟扬言叫赣州的舅舅来教训他们。正是有舅舅、老钟及其他好心人的支持和鼓舞,正因为我们有一个坚强的、吃苦耐劳的母亲,我们才得以重生,得以成长。

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老钟及其他帮助、关心过我们的人,更不能忘记为我们作出了重大牺牲的母亲!

他们都老了


这世界真TMD不公平,明明很爱,却说爱我就给我自由。

周末没事看了一个电视剧《咱家》,撕心裂肺的感情,却硬生生的被那个年代的观念打败。两个相爱的人被活活分开。

这应该是一个70年代的爱情,很多旧社会传统观念,使人无法自由恋爱。

我们应该感谢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生不生娃也能自由,结不结婚也可以自由。

总之,一切都能自己决定。

男主脚,最后跟自己讨厌的女人领了证,当他母亲问他为什么这么委屈了自己时,他说:反正跟谁过都是过一辈子,那个人是谁也不那么重要了,反正我的心都已经死了。

为了让住院的父亲能回家,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为生活妥协。

父母养我们一辈子,临老了,还要在不痛苦中活着,担忧中老去。

说到这里,我也觉得自己应该随便找个人尽快结婚了。有没有话题可以聊,喜不喜欢都没那么重要了,反正我都能自己过,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不过就是一年证的问题。

至少父母会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虽然他们从来不会主动说我,但是母亲过年的时候给我说的一段话,我反复想了好多次,我也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

我一个在外10年,他们没有管我,更没有问过我,生病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身边。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不会犯错,但是不代表一切都能撑。

有一次我在不轻易间劝老爸要注意shenti,要定时去检查时,透露了我之前胃病半夜在床下打滚,一个人去医院做胃镜。

自从老爸老妈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每次回家,老妈都会煮粥,不做油腻的饭菜给我吃,并且一到换季,每次打电话,叮嘱的最多的就是注意shenti,注意保暖。

去年离家回杭州的时候,我看到老妈泪圈都湿了,她有太多的不舍,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今年可能老妈忍不了我一个人在外,所以才讲了让我早点找个人结婚,不讲究人家什么,只要有个人就好。

走的早上下大雪,表弟来送我,老妈假装去看看表弟车走到那里了,但是表弟来了一会,都没有看到老妈回来,因为大雪,走的慢,就先走了,没有等她回来,我知道老妈是故意走开的,她不想看着我离开。

母亲年龄越来越大了,她藏了很多话在肚子里,一肚子的担忧,害怕女儿看到难过,更害怕我担心她,看穿她,所以她要躲远远的,等我走远了再回去。

可能很多人不懂我为什么,看到老人干活,都会立即跑过去帮忙,看到老人干很累的活,就会掉眼泪,从心底心疼他们。很多人可能会嫌弃老人脏,啰嗦,事多等等。

小时候,老妈shenti不好,骨瘦如柴,家里抽屉里全是她的中药,身子差的很,听说是因为生我们的时候,没有坐好月子的原因,好像说医院检查,乳腺还有很严重的问题,可能长期要吃药,有时候特别担心老妈会突然离开我们。

老爸为了挣钱给老妈看病,让我们上学,基本上成年不在家,外出打工。

老哥从小寄宿在外公家里,我在家里,基本上是什么活都要帮着干。老妈没有太多精力管我,老爸又不在家。

看他们辛苦,就会让自己更卖力多干一点,可以让老妈少干点,多歇会。

他们没有太多的语言表达,却用他们的行动影响了我这一生。

那时候,那么困难,一家四口,挤在三间快要倒的土胚房,一间墙已经裂了很大地缝,随时都有可能会倒,另外一间还有一头牛一只羊,我跟母亲挤在客厅的地铺上。每天吃咸菜喝玉米汤,即便如此,父母都没有抱怨过,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和老哥。

也许很多我同龄的人都不会相信,可能以为我这是编的,但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爱信不信。

为了父母,我们有时候需要学会妥协,一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尽量善待父母,多做些,多为他们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