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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童年在我的年轮里

发表时间:2020-07-29

【www.qg13.com - 讨好我的方法】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你的童年在我的年轮里,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是一株樱花树,很普通的一棵树。

初次见到那个女孩,是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天。那天,她一个人来到我旁边的篮球场上跳绳 ,没有人陪她玩,她也没有注意到我。听说她离开了父母,为了到这里念书,寄居在伯父家。

南方的冬天常下雨,只要天气一好,就会看到她下楼跑步,围着简陋的篮球场,一圈又一圈,那孩子其实不喜欢跑步,只是那是伯父给她的任务,伯父当过兵,对她的身体素质要求非常严格,所以她必须完成伯父交给她的任务,不过也好,至少这样我从没看她病过。春天一到,我的花朵便要开放了,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那天早晨,那女孩看到我,满脸的惊讶 ,这是什么花?她问,旁边有人回答说是樱花啊,你不知道吗?她依然一直看着我,让我有些害羞。

女孩常来到我的身边,还有了个小伙伴,叫小徐,她们相处得很融洽,没闹过别扭,这些日子她们似乎很开心,总在我旁边说些小秘密,我听到了她们的秘密,并把它们刻在了年轮上。花开时鲜艳,只可惜,我的花总是会很快凋落,晚上下了一阵雷雨,花也便掉了一大半, 看着整个粉色的草坪,她们有些难过。不过很快,她们便大把大把地拾起那些落花,插到水里,花朵会暂时变得鲜些,不过没多久也会凋谢,但她们总会重复这样的工作,我称之为工作,只是因为她们如此认真的对待,听说小徐还把这故事写成了作文,得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分。就这样过了四年。

第五年,小区里的人都陆续搬走了 ,听说要一齐搬走,也刚好在这一年,那女孩的父母来了,她可以跟父母一起住。那天,她高兴极了,满脸笑容的跟父母走出了小区,以至于没记得回头看我一眼,我都没机会跟她道别。

小区换了主人,被人租去办了个补习班,常有人把垃圾带到我身边,草坪被踩,难以忍受的是,她们在我身上弄了一个秋千,每当有人来荡秋千,我就疼得厉害。春天的时候,我的花朵照常开放,常有一些女生过来,嘴里说着最爱樱花,却把我开满花的树枝折下来,说是要带回去插在花瓶里。我伤痕累累,这时候会突然想到那个女孩 ,想到她从来不折我的树枝,还努力地捡我的落花,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

又是一个五年过去了,一晚,有两个女生手挽着手来到我面前,我瞥了一眼她们,竟看到是她和小徐,她们没有了了孩子气,可仔细看,两个人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忧伤,她们抬头看着我,她竟也是当年第一次见我时惊讶的表情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小徐却不惊讶这几年都是这样,没有人保护,补习班的人随意糟蹋,你搬走以后,我虽然每天经过小区门口,却很少进来。 我似乎是看到了久别的亲人,却无法拥抱。两人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小徐,你还记得我以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当然记得,你说你想跟你爸爸妈妈住在一起,还把这个愿望写在了学校那棵许愿树的叶子上呢。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扬是啊,那棵许愿树还真是灵验,没过多久我就跟父母住在一起了。女孩却叹了一口气可是,却不是我期待的那样,他们每天就只会争吵,每天都在算欠了谁多少钱,妈妈说爸爸没用,爸爸说妈妈没用,而且很多次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以前都是为了钱而争吵,但是最近最近.听说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小徐拉着她的手不说话。

十年前,两个女孩在我面前有说有笑,十年后,她们依然在这里,却在落泪,难道这就是青春?时光让我伤痕累累,我的伤在表面,可是她们,却是在心里。我不知道这些年她们都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她们想到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来看我?

她们没有待多久便离开,这次,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弥补五年前的道别。女孩,你的童年在我的年轮里,我至死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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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


昨晚做了个惊心动魄的梦,梦见我妈是个特工,调查跨国犯罪集团的活动,而我是她的助理,帮忙整理资料,就像佳丽特工一样。

记得自己做过许多梦,有飞翔的梦,但是都是扑腾几下就掉了下来,还有梦见许多蛇,周公解梦说梦见蛇是一种好的征兆,可是等了梯田都是空欢喜一场。还有一次小时候,和奶奶谁在一起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贴在悬崖峭壁上,脚下是无尽的深渊,而到达对面却又没路,中间还有不断呼啸而过的飞机,当时我就哭了出来,我奶奶急忙开灯叫醒我,问我怎么了,我不经脑子地说:作业没做完。

哎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才做噩梦的,那次的作业是小学的一篇文章,题目是翠鸟,具体是几年级的我就记不起来了。

关于作业,还以一次是放暑假的时候,学校不止了超多的作业,要知道那时自己才三年级,放假了有自己的伙伴,至少十来个,有玩不完的游戏,享不尽的快乐,哪来时间去管作业,可是母亲管得紧,没办法,我把学校发的一本暑假生活不知道怎么做的给做完了,但是还有要求要写每天一篇的日记,我骗母亲说作业已经完成了,她也相信我,随我去玩。

可事情就是这这么巧,那晚马路对面一家的邻居过来串门,她儿子是我同班同学,她母亲当着我母亲的面问我:你儿子日记写完了吗?我母亲立刻问我:日记?什么日记?学校布置的吗?我吞吐地回答:是啊。母亲要我拿出来给她检查,我说放在哪里忘记了,就在一堆杂物里找,那里全是报纸,即使有哪里还能找得到,母亲肯定也觉察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说,也让我继续在哪里演戏,可能是看要找到什么时候或者找出个什么借口来糊弄她。哎我实在是没有艺术天赋,只能坦白了。

小学在老家的村上上到了三年级,母亲看我实在没有自控能力,就把我托付给我的姑姑,她是另外一所小学的教室,离我老家大概只有半小时的车程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最风光的时候,接着自己的姑姑是老师这个背景,我成了交点人物,我总能的到考试的第一首消息,什么时候学校有放电影,甚至连学校的老师那个包二奶了,谁赌钱输给谁了,我都能知道,我那些同学我乐意听。我有时也把自己知道的事渲染一下,讲得绘声绘色。有一回可能事情传开了,被数学老师知道了,他叫我还有其他的二个同学去办公室,一脸严肃:谁说的拉土车(莆田话嫖娼的意思)的?我有点怕,不过心里还是在笑:我已经想到他和女人搞在一起时候脸上的肥肉所挤出来的淫样了。后面的对话似乎很紧张,但是我给忘记了,似乎就是给我们说不清楚的事情不要出去乱讲。

小学毕业考是很有意思的事,因为学校比较小,可能全校师生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人,所以监考老师是两个学校的老师呼唤的,正好,监考我们的老师是我三年级的班主任,他也认出我来了,在我旁边一直看着。本来是有两个监考老师的,不过听说另外一个被我们校长拉出去喝酒了 。

数学老师也帮忙着作弊,他把题目的答案写在一张纸上,考试一半的时候,我姑姑居然进考场了,走到我旁边,在我卷子下面放了那张纸,然后对我很含蓄的笑了下,这一行为直接导致我们全班的数学成绩全是98分。

初中的时候我母亲花了钱,一年1万8的赞助费把我弄到全是最好的中学去上课。初一的时候,我住在我继大姑父家里,我大姑父在我很笑得时候,出车祸死了。社会上说是因公殉职,其实我父亲说是喝多了酒,摩托车开的太快,一个急刹车,人飞了出去,后脑勺撞在电线杆上死的,很惨,整个后脑都没了,真诚了没脑子的人了,最后死的时候,托关系,弄了个因公殉职,风风光光地葬了。

接前面我住在我大姑父家里,他管得严,每天让我背英语,他虽然不会英语,但他交我莫邪,完了他照着书本一个个单子地对,那段时间被他管得很严,初二时候,我就给我母亲说我要住到学校去,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决定差点让我走上一条不归路。初二开始,我渐渐地变了,我爱上了电脑,迷上了网络里的精彩,我半夜起来和隔壁半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外面通宵上网,风雨无阻,下雨了就打面包车去,一晚上在哪里不吃不喝,就死盯着屏幕,知道第二天天亮才发现自己该回去了,回去了也不上课,太困了,在宿舍睡觉,班主任喊同学来宿舍叫我,我也不去,因为宿舍还有一个人陪着我。这段时间,真的是百废,但没有兴之意,老师对我的期末评语也变了,记得初一下学期是你是老师眼中尚未发光的宝石,下学期就变成了你完全变了一个人,让人不认识。我成了所有人讨厌的对象,那次我申请入团,全部十几个人就两个男的赞成,其他全部反对,那次我真的手上了,我变得很无助,我开始想念我的家人,我开始学会哭泣,我害怕每天的日落,我恐惧黑暗,无助,我天天都去校门口的IC卡电话亭打电话,一天2,3个,一接起来我就哭,哭的很大声:妈,我想去浙江,我不想在这。

我母亲迫于无奈,看我真的无心在莆田念下去,就把我弄到浙江去,我就进了子陵中学。

我可以想想得出来,我进初二(一)班的时候,是有多么地羞涩,地域的陌生,语言的缺乏,让我很难快速融入这个集体,他们脱口而出就是余姚话,我只能一脸疑惑地对着他们说:啊?

时间可以解决许多问题,虽然我还不是很会讲余姚话,但是大部分都能够听得懂了,而那段时间,也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候,最无忧无虑的时候。我品尝到了读书会有的乐趣,我能够有很多的朋友,有我最爱吃的早饭滋饭团,我可以一回家就见到我的父母,我可以玩大话西游,有我最心爱的哈巴狗妞妞在家门口等我。我第一次看到了雪,让我到现在都印象深刻。一个下午下了大学,学校决定放假,我和每天一起回去的同学走在熟悉的路上,偏要走有血的地方,即使鞋子都进了雪水,但还是不亦乐乎。

转眼已是初三下学期,马上中考,我母亲又担心起我的自制来,就把我送到初三(6)班的班主任家里去住。那老师是教物理化学的,他的老婆是他原来的学生,比他小了10岁,但是他们还没有小孩,不知道现在有了没有,我在他家住了三个月,成绩也有大幅度的提升,有一次我的自然科学成绩考了180多分,比第二名多了20多分,让我非常开心。

中考考了544.6,一年多花5000,进了四中。

四中最大的收获就是能有一段感情,虽然这段感情是不尽于完美的。

高考考了464,算是超水平发挥了,进了诚毅学院。

大学是乏味的,没什么值得回忆。

我现在回老家,也曾想着去找寻童年的感情。我回去烤地瓜,假的小时候是很多人一起烤的,烤完了都是自己抢着吃,现在烤完我也就尝个1,2口,希望能吃出原来的那种滋味来。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差点烤地瓜毁容,用毛巾取火,火太大了,想要把火熄灭,于是把毛巾拿起来抖,正好一阵风,把烧融了的涤纶吹在太阳穴这边,就觉得一阵火烫,一条混色的伤痕在脸上呆了2个月。

小时候我有一部蓝色的自行车,是三岁的时候买的,一直骑到初中。原来开始还不会骑车,就推着自行车跑,知道会骑。等到初中的时候,自行车太小了,就把自来水管和车座焊接起来,才能勉强坐下。有一次和别人汽车,他比我大,一条小路,一边是个用土垒起来的水沟,路很小,骑到中间有块凸起来的石头,我力气不够大,骑不过去,车就翻到水沟里去了,我摔在水沟里,脸朝下,估计是埋在淤泥里了,自行车压在我的身上。

等到我醒来就在医院打着吊瓶,严重脑震荡,头痛了好多天。我妈说幸好有个村上在田里干活的人看见了,把我救回去,不然现在早没我了。

小时候和伙伴们一起爬树,掏鸟窝,偷别人家的青瓜,桂圆,骑车自行车去好几里以外的水塘去游泳,打小霸王游戏机,吃一些五分一毛钱的糖块和汽水,就感觉到无比的满足。

老家的旧房子已经拆了,我过去的童年残留的记忆也越来越少了,原来嬉戏的田地早随着新房的崛起而被永远掩埋,也埋葬了我的快乐。我现在只能站在原来玩耍的地方,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去找寻快乐的曾经,看着过去的照片,心里尽是无限的惋惜,快乐的逝去,又无可奈何,不知道我的童年已流向何方。

看着隔壁家的孩子,在我原来曾经嬉戏的水沟旁抓鱼,而那水沟也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清澈。我也希望自己能够重拾那份快乐,可意义已经不一样了。

也许以后,我可以教我们的孩子,教他父亲原来的快乐方式,希望他可以把这份简单的快乐延续,这份早已残缺的记忆永远铭记于心。

等我踏上社会了,我想我也会写篇文章,来记叙我的学生时代,以及那曾经拥有的快乐。

童年的故事:我的童年我的幸福


几年前,央视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大街上拦住行人问你幸福吗,要大哥大姐大爷大妈对着摄像机说出我很幸福,还要上电视给全国人看。当时我就在想,怎么可以这么问呢?幸福是可以问得出来的吗?

在我的认知中,幸福是自己内心的秘密,只有他或者她自己想说,才说得出来的,或者说,那样子说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幸福。

幸福是不需要附加太多的条件的,更不需要用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来作前缀或者后缀。幸福就是幸福,简简单单,也平平淡淡,但事后回味起来,则一定心潮澎湃浮想联翩,眼前再多的烦忧,因此而变得渺小。

在回忆童年的思维游荡中,我一次次地体会着幸福,哪怕重复了千百遍的场景,也会让我心潮澎湃,有时竟难以入眠。童年的幸福,正是那种没有附加条件的,没有被很多的概念、假设、比较绑架过、俘虏过的幸福。

我不是作家,但我想,如果若干年后,要我写童年的事,我一定能写成一本书。篇幅所限,再说现在我也还没那么老,暂且就分镜头式地写写我的童年故事吧。

一、哥哥

中文字的博大精深,实在巧妙而深刻。说兄弟是手足,实在太贴切了。我和哥哥,形影不离地长大。

哥哥大我两岁,等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两个人身高上的差距就不是很明显了尽管我从来没有高过哥哥。在去做客的路上,有点认识父母的人总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问咯两个小人是双双子啊?

和哥哥一起做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些经典的,也数不胜数,就说说装鳝鱼钓吧。

记忆中,家里传下来就有一些鳝鱼钓,大概有一篮子多,很讲究,不是用芦苇杆,而是用干枯杆做的至今我都没考证过这个干枯学名叫作什么。我们总觉得还不够多,哥哥带着我到大概两里外的干山上,用父母割草的节子(方言,指割草割水稻用的小镰刀)割来干枯,再走到钟管街上买来很牢的白线、大头针,新做很多的鳝鱼钓。

诱饵当然是最经典的曲蟮(蚯蚓)。早春的下午,哥哥把铁耙架在肩膀上,我端着一个盆,或者干脆拎了提桶跟在后面,一起到桑树地里垦曲蟮。只要地上满是新鲜的曲蟮粪便,一铁耙下去肯定有不少曲蟮等着我们眼疾手快有时还哇哇乱叫地去抓进盆里或者桶里。

回到家,曲蟮就被我们腰斩,还斩成四五段甚至更多。现在想来,好像有点不够友好,一点曲蟮道也没有。我们给每个鳝鱼钓装上一段曲蟮,整整齐齐码放在提篮里。有点腰酸,赤着脚,踏着晚霞,手上满是还没来得及洗掉的曲蟮汁液和腥味,我们来到田野里,沿着一条条田埂,一对对地把鳝鱼钓放在脚下的水田里、秧苗边。

收鳝鱼钓是最令人激动的事了,因为那意味着收获,且从来不知有几成,每次又不一样。

我们不愿错过收鳝鱼钓的最佳时辰早晨天大亮之前,因为据说天大亮了,已经上钩的鳝鱼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挣脱逃走。哥哥总是把爷爷养蚕用了几十年的铁皮闹钟架在我们和父母四人合睡的西式木床一头,开好了几点让它闹。因为太兴奋,太急切,有好几次,没等闹钟响,他已经在另一头把我踢醒:快点快点,收鳝鱼钓去!有一次他正要踢我,我就知道了他的动静,我竟已经早早地醒了在等着他叫我。

我总是跟在哥哥后面,他拎着提桶。到了田埂,就改成我拎提桶,他在前面收鳝鱼钓。他的理由是收鳝鱼钓蛮不好弄的,言下之意是他大,应该他来收,我从没有提出异议。看到被拖走一段距离的鳝鱼钓,或者那根干枯杆子一半沉入水里的,我们就知道多半有鳝鱼上钩了。哥哥手法确实很好,他总是轻轻地提起来,试着查看鳝鱼吃得牢不牢。如果很牢的样子,他就直接拎起来,放入我已经摆好在边上的提桶里,用右手中指紧紧地钳住鳝鱼的中断,左手提起鳝鱼头,把它的身体别在水桶的边沿上,使劲地几个来回,鳝鱼吃进肚里的大头针钩子就被别直后拉出来了,鳝鱼就乖乖地落入提桶中。如果发现鳝鱼吃得不够牢,哥哥就直接用右手的中指,箭一般下去直接钳住鳝鱼抓到提桶里。也有一些鳝鱼钓找不到的,应该不是被鳝鱼拖沉到了水底,就是被拖到了几米以外,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我们总是很焦急,一来丢了一杆鳝鱼钓,二来很有可能错过了一条大大的鳝鱼,俗话说鳝鱼总是逃掉的大嘛。如果发现鳝鱼钓原封不动在原地,我们总是悻悻地直接收起,甩好线头投进提篮里,再说一句又没咯!。

等到天色大亮,我们的鳝鱼钓也往往收完了。哥哥提着满满的两提篮鳝鱼钓,我的木提桶已经沉甸甸的了。有时候会有半桶,再不济,也会铺满提桶的底。

东隔壁和西隔壁的奶奶看我们赤脚提提地提了提桶回来,总是说:这两个小人真会得弄,今朝屋里又有好菜蔬吃了。

杀鳝鱼、烧鳝鱼,就是爷爷的事情了。等我们长大一些,也帮着爷爷杀。爷爷总是用大蒜头红烧鳝鱼筒,放点糖,在灶头上用柴火烧很长时间。那个味道,不是现在的饭店里的红烧鳝筒好比的。父母从田里回来,吃了我们捕来爷爷烧好的鳝鱼,总是说好吃好吃,但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诫我们,早上去收鳝鱼钓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蛇咬了,也不要碰到电线。

等到上了初中,我们这样捕来的鳝鱼,除了留下一点自己吃,就拿去钟管街上卖钱了。哥哥骑着28吋的重磅脚踏车在前,我骑着26吋跟在后面。过新桥的时候,因为桥很高,哥哥总是先把他的28吋停好,回头过来,在后面帮我把26吋推过桥,他再回来拿自己的28吋。

鳝鱼多半是在轮船码头边上出手的。我们好像没有和买鳝鱼的大人讨价还价过,大概只论大小两个等级,价格是整条街上都统一的吧,我们也不懂。拿了用鳝鱼换来的钱,我们就到学校上学了。有一次,买家是一个老太太,她说没带钱,要到家里拿,要我跟着去。我紧随其后,没想到一路跟到了学校里,原来老太太是退休老师,就住在学校宿舍里。于是,被陆老师发现了,好在他也没有批评我不来早自习却在卖鳝鱼。这件事,现在陆老师还会经常和我说起,我们总是哈哈大笑。

上个月,我带儿子去了洋山岛,那里的山上有不少干枯。无论我再怎么动情地解释,儿子大概也不会体会到,这种看上去再平凡的植物,曾经以鳝鱼钓杆子的身份,在我的童年中,扮演过多么重要的角色。

和哥哥在一起,记忆深刻的好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抢茅坑也是一桩。爷爷多次和我们说过,以前,家里还没有衰落的时候,条件好,连茅坑都分大小,大的边上有一个小的,专门给孩子们用。是啊,家里通往后屋那高高的木门上,有两个门闩,一高一低,大概有小孩的时候就用低的,这样孩子就可以自己开关门了。想想,早在那个时候,家里就已经是那么的温情满满了!

大概是叫手足的关系,上茅坑的时间也经常会碰到一起去。不是我等哥哥,就是他要等我。一个在有那扇有低门闩的木门下龇牙咧嘴,一个端坐在茅坑上嘻嘻哈哈。等的实在憋急了,就下最后通牒我数到10!于是开始一、二、三地数,被等的就加快速度结束战斗。

分糖也是一桩。现在想来,那时我应该是三年级。我们村小学,五个年级,分作两个教室上课,一共就只有沈老师和陆老师两位女老师,学生大概不超过六十人,一、二、三年级在一个教室,四、五年级在隔壁。这就是复式教学,城里长大的同龄人应该没有经历过。哥哥尽管比我大两岁,但因为上学第一年时,在床里和我打闹时腿受了伤治了很久,所以推迟了一年再上一年级,于是只比我高一个年级。

不知从哪里得了一颗水果糖,大概是沈老师分的吧。我攥了那颗糖,下课后找到了隔壁的哥哥,要他先咬掉半颗。哥哥毕竟大了,大概在众人面前显得难为情,或者,他就是要让给我吃,于是,他数落了我一顿。我悻悻地走回了,但心里还是高兴的:反正是你自己不要吃的!

猜广播里的话,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了。上学前,我们开口说的都是原汁原味的家乡方言。那时候,应该是因为水乡地方交通不便,人际交往不多,以至于我们那里的方言的地域区分度,可以精确到一个自然村落。走在钟管街上,听不同的口音,就可以知道谁来自哪个村坊。我们尚博行政村的北墩和南墩,当中只隔了一条并不宽的河,还有一座桥可以过,两边的方言中,就有一些词语或者语调是不同的,我们一听就听得出来。

因为方言占据了绝对地位,再说也没有电视看,以至于我们上学前,全然听不懂普通话。村里的水塔上有一只高音喇叭,每天在那里哇哇乱响着。我和哥哥经常互相问:喇叭里在说什么呀?有一句话我们听得最多,于是忍不住去猜了后来有文化了,才知道那是广播里在播时间:刚才最后一响,是北京时间点整。我们俩长期在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呢,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说一遍呢?想啊想啊,哥哥终于告诉我:好像在说,刚得来(方言,刚才的意思)真好白相我点点头,觉得好像也是这个意思。是啊,我们那时的语汇里,除了白相,本来就没有别的了么!

二、国良

也是奇怪,小时候一起结伙玩的,都是光郎头,没有女孩子和我们一起玩的。大概和我们同年纪的女孩子也确实没有,或者,更确切的是我们不愿意和她们玩,不是嫌她们胆子小,就是怕她们向大人告密。

和我一起玩的最多的,除了哥哥,就是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四个人。他们四个人分别有绰号:尖头、蛔虫、鳅瓜子、大腿。我的绰号叫嘎来菩萨(方言,弥勒佛的意思),据说是因为我小时候坐在坐车里,在门前一天到晚不哭,总是咧着嘴对着路过的人笑,只要爷爷给我吃饱。那时,村里绝大多数男人都有绰号。这些绰号,绝对精确无比地描述出了每个人的最大特点。有的叫眯细眼,有的叫白眼,有的叫白头发,也有的,甚至用最不文雅的词语作绰号,但大大小小的都习惯于叫,被叫的人也从来不会以此为羞耻。我常在想,如果现在也流行绰号,大概就不会发生见了面却忘记对方尊姓大名而万分尴尬的事情了吧。

国良家就在我家西隔壁的隔壁,他家里说话我们家里也听得到。国良最大的特点是老实,在我们的队伍里,算他最老实了。但尽管他很老实,我们也不会怎么恶意地欺负他,多数情况下,我们总会想法子让着他,比如在吃旁东的时候。所谓吃旁东,就是一起摘了桑果、蚕豆之类,堆在一起,我们席地围坐一圈,一起大快朵颐。吃旁东是有规矩的,大家从来都严格遵守,极少违犯。摘来堆在一起的蚕豆,会提前在其中几颗比人数少一,插入小竹片或者木片,然后混入一堆中,再起底翻身拌一回。接着大家一二三开始吃,谁吃到了暗插好的竹片或者木片,就会主动说啊,我吃到了!于是他就必须停下,不可以再吃,只好留着口水看其他人继续,直到下一个倒霉蛋来陪他流口水。那个一直没有吃到暗器的人,就可以把最后的蚕豆消灭干净,然后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家。

和国良一起做过的有趣事情,很多,其中,捕蛇那次,应该是印象最深刻的。二十多年后,国良来上海,和我多年不见了,我问他,还记得那次捕蛇吗,他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记得啦!

去捕蛇,是为了去钟管街上卖钱。现在想来,小时候我们真的有勤劳致富的精神,塑料纸、废铜烂铁,我们都会去捡了卖。夏天,我们潜到水底挖出珍珠蚌,也可以卖钱,五角一个呢。

那天想了很久,我和国良终于下定决定去捕蛇了,但不敢告诉大人,因为是肯定不被允许的。我从家里找到了一个化肥用完了的蛇皮袋,叫上国良,去了。那天天还挺热,我们沿着小河一直往南,绕过九学兜,来到了叫作上其王郎的地方,那里对于我们而言,已经是很远的半径了。朝南的河滩上,经我们用桑树条捣腾,偶尔会钻出一条条蛇,主要是水蛇,毒性不大。国良比我胆子大,一个箭步上去就把蛇踩在脚下,然后死死捏住它的头,提到我早已在边上张开好的蛇皮袋里。等我们走到龙山桥,蛇皮袋里已经沉甸甸的,足有好几斤了,于是我们背着斜阳,回家了。

当天已经来不及去钟管了,于是把蛇皮袋扎紧,偷偷放在我家前屋里。第二天,等我去拿下蛇皮袋,发现竟然少掉了一大半,原来,蛇真的有伸缩功,从我紧紧扎住的口子里逃跑了。没报告大人,也不管所剩多少,我和国良就去钟管卖蛇了。

现在从家里到钟管街上,走路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如果开车,发动机还没热就可以到了。但在那时,到钟管可是要绕来绕去,沿着河走过很长的石板路,再走过田野里很长的弯来弯去的烂泥路,过新桥、五福桥,走过高高的堤坝,再走过一片大大的田野,路上应该不会少于两个小时。

收购蛇的,钟管街上只有供销社一个地方,店面朝北开的。那里的大人告诉我们多少钱一斤,我们反正也不懂,就把蛇皮袋放在磅秤上给他们称。记不起来究竟是九毛钱一斤,一共一斤一两,还是一块一毛一斤,一共九两,反正店里那个人最后拿给我们的钱是九毛九分。我算反应快的,问他,能不能给我们一块算了,因为我们要两个人分的,九毛九不好分啊。但那个大人就是不肯,九角九就是九角九!是啊,那时候,一分钱还可以买两颗水果糖呢。

我拿了钱,和国良就回家了。本来很开心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有点闷闷不乐的。我在后面,国良走在前面。我心里在盘算着,九毛九,怎么分呢?我想国良大概也应该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就这样两个人有点郁闷地走回了村里。等到快要过大会堂的时候,我想问题总要解决啊,钱总要分啊。于是,我终于开了口,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国良说,你拿五角,我拿四角九好了。国良说,好的呀。于是,我们就把用蛇换来的钱,分掉了。两个人一下子变得雀跃起来了。

三、阿伟

阿伟家和我家前门对后门,稍微有点偏,他只比我小十几个小时,尽管我是初七他是初八的生日。他从小长得快,个子高,又瘦,伟和蛔读音又相近,于是得了蛔虫的绰号,当然,我们有时候也叫他长脚怪鸟。阿伟话不多,脑子转得倒快。他父亲在村里或者乡里干活,大概有工资拿,所以家里条件在我们几个人中算好一点。

阿伟经常从家里拿出好东西(方言,基本是好吃的零食的意思)分给我们吃。他奶奶给一对杭州的夫妻带过他们唯一的女儿青青,那对父母大概偶尔来看女儿,估计也会带些糖果什么的来,于是我们也跟着享福吧。

阿伟很大方。记得比较有趣的是,阿伟家常常有一罐一罐的蜂蜜,不知道哪里买来的。这玩意,对于我们其他几个,可绝对是稀罕之物。阿伟于是常常从家里抱出蜂蜜罐,用小勺子舀了给我们一个个吃。有一次,只有我和阿伟两个人在一起,他用蜂蜜罐de盖子,倒了一些蜂蜜从家里后门溜了出来。我和他躲在稻草堆边上,伸出舌头,你一口我一口地舔着吃蜂蜜。那次从蜂蜜中飘出来的清香,我现在还想得起来。

阿伟在学堂里做数学题,打草稿的是村里或者乡里什么单位的便签纸,薄得透明的那种。家里没有上班的,就没有这种草稿纸用,只好买八分钱一大张的白纸,自己用剪刀裁开了打草稿。每次我向阿伟讨他的草稿纸,他总是很大方地扯下一叠给我,呶,拿去!

阿伟的打弹弓水平,在我们几个人中,是最好的。他的弹弓,做得也很精致,形状规整,橡皮筋也多,最多时候应该是二十四条,或者三十六条,中间夹子弹的是真的牛皮,是从村里皮鞋厂的废角料里捡来的。

在阿伟的带领下,我们每个人都装备了自己的弹弓,多数都是用老虎钳剪了家里的粗钢丝做的。子弹多数是小的圆石头,也有用爬到栎树上摘下来的种子的。一年之中,我们玩的道具也随着季节更替而变化,有三角包、弹珠、电池盖、竹箭、高跷、瘫牌位、跳绳、康角码、曲儿,等等,但弹弓似乎是我们常年的装备,一直在身上带着,大概这玩意最能显示出男子汉气概吧:谁也不要欺负我。

我们玩弹弓终于太过分了,因为我们把弹弓还带到了教室里,下课了还拿出来炫耀给女同学看。陆老师实在不能容忍了,大概她最怕的是弹弓的子弹打到同学头上或者眼睛里,那是很危险的。陆老师于是下了命令:明天把弹弓统统上缴!

这下子麻烦大了,没有弹弓怎么过日子?!阿伟还是脑子快,说,我们自己另外做几把交给老师,真的不交出去。于是,第二天,我们几个交给陆老师的弹弓,只是我们临时用很软的铅丝做的假的,形状歪歪扭扭,毫无生气,橡皮筋也是少到不能再少了,大概只有四根或者六根。陆老师照单全收,竟没有一点点怀疑我们已经偷梁换柱了。现在想来,那时陆老师是不可能不知道我们那点小伎俩的,她只是不愿伤及我们的自尊心,也不愿真的剥夺了我们的童年。

放学的路上,阿伟露出一排牙齿,对我们说:那(方言,你们的意思)看,听我咯好否啦!于是,我们又钻进路边的树林,打绿豆子(方言,指一种羽毛绿色的小鸟)去了。

四、吃冷饮

自从八十年代初水田和桑树地分到各家各户后,父母就一刻不得歇息。上有爷爷,家里共五口人,分到的近八亩水田,要种三茬子(方言,指一年三季作物,两季水稻,一季油菜或大麦),还有四亩多的桑地,一年要养四季甚至五季的蚕,最多的四张种,最少的一张或者更少。爷爷也会帮衬,他当过生产队里多年的蚕桑指导员。

生产关系的改革,真的解放了生产力。记得那次,现在想来应该是八十年代初,父亲在晒谷场上,用掼稻场打稻谷。爷爷看到一大推稻谷,语气凝重地说:想不到,同样的田,同样的人,可以出这么多谷!尽管父母和爷爷如此辛劳,且没有遇到大灾或者倒霉的境况,粮食和蚕桑收成也不错,但那个时候家里的经济收入还是很低。

然而,尚不会帮助干活,或者大了一点后也只能帮着干点轻便活的我们兄弟俩,似乎在这种大人们始终处于繁忙劳累中又没有多少钱花的日子里,竟也体验着一丝丝的快乐和满足。其中,卖了稻谷在钟管街上吃一次冷饮,便是极大的一桩乐事。

早稻收好、扬干净、晒干,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就要用船载了运到钟管街上的粮管所去卖。因为叫作卖,我便曾几次问摇着橹的父亲:阿爸,这一船谷好卖几何(方言,多少的意思)钞票?父亲几次都同样回答我:一分洋钿也没有的!于是我还要问个为什么会一分洋钿也没有。父亲于是一次次和我们说皇粮国税的道理,尽管我们似懂非懂。父亲会接着告诉我们,等公粮卖完了,还有稻谷的话,就可以卖余粮了,就有钞票了。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卖完了余粮后的福分。拿到分分角角的一叠钞票后,父亲就会对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我们兄弟俩说:去,吃冷饮去!母亲则总是不愿去,说她吃了冷饮要牙齿疼的。其实,那时是骄阳似火的夏天。

父亲于是带了我们兄弟俩,走到位于钟管街上唯一的位于东首拐角上的冷饮店里。店员会爽快地推开躺在地上的冰柜的盖子,要我们选,吃绿豆汤,还是冰牛奶现在想来应该是用炼乳冲的,还有清凉汤,一碗应该在一毛钱上下。我们父子三人每人要了一碗,坐在那里的吊扇下,慢慢地喝完。我总觉得那一高脚碗的冷饮实在是少了点,但也不会央着父亲买第二碗。没有空凋,头顶的吊扇足以把滚烫的温度降低很多,家里可没有电风扇。

那碗只有卖了余粮才有得喝的冷饮,实在是太好喝了。至今,我还记得那冰牛奶的香气。

母亲,则总在粮管所那里的树荫下,等着吃好了冷饮的父子三人回来,一起再摇船回家。

五、吃肉

老家的方言里,有很多非常达意的词语。其中,有很多用吃来指代某件事情的。

吃豆腐,是指人去世后办的丧事。至于为什么叫吃豆腐,大概一来是豆腐白色,显示出悲情,二来那时经济条件不好,这种餐桌上,豆腐确实是主角,而荤菜绝对只是搭配和点缀一下。吃粥是指吃早饭的意思。由于大人要下田干活,体力消耗大,所以老家那时一天都是吃四顿的。第一餐早饭就叫吃粥,也真是名副其实。每家每户都是吃粥的,最多外加一点咸菜过着,算是一顿早饭了。条件好一点的人家,或者包产到户条件好一点后,偶尔会用米粉做些糕点,大人们吃了不至于很快就饥肠咕噜了。

吃肉可是一件大事情。吃肉的意思是指喝喜酒。至于为什么这么称呼,大概是因为只有在喜酒上,平时荤腥少有的人,才有机会吃肉了。要知道,那个年代逢年过节,也不是经常有机会吃肉的。家家户户招待客人,主打的几个硬菜无非是红烧肉、肉圆、鸡肉、千张包、囫囵蛋等几样。主人会热情地给客人夹菜,把那几个硬菜分给客人们吃。但客人们心里都明白得很,小孩子也是严格执行大人在出门前作出的教导,不会轻易真的去吃掉主人已经给夹到碗里或者面前的这几样大菜,而只是盯着那几个小炒菜和素菜吃,最经典的是芹菜、包菜、茨菇、粉皮烧咸鱼等。等到客人吃完,主人收拾台面,就把那些已经分发出去的大菜,再夹回原来的碗里,等着下一餐继续吃。如此循环往复,一直要到正月底。

于是我们小时候很喜欢正月底做客。出门前,父母会一改教诲,意思是:如果肉夹到你碗里,主人说正月里没有客人来了,你们就吃掉好了,如果不说没有客人来了,就不要吃。正月底这样吃到的肉圆,基本上都是已经收缩得很小,也很干的样子了,但味道确实很香很香。开学后,我们还会带这种肉圆到学校吃。那个香喷喷的味道,至今难忘。等到肉圆吃完了,我们就吃咸菜,一连三天。

外婆是最好客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疼爱孩子们的老人。她不但要围着桌子给我们夹菜,还会把肉圆、鸡蛋捣碎,这样我们就不会不吃了。

上了岁数的人,都说现在的肉没有小时候的好吃了,我没有考证过原因何在,也不知道现在的肉是不是真的不好吃了,但我想,是因为那个时候肉少,所以好吃。至少,这是主要的原因。

其实,其他的一切东西,不也都是少的时候,才显得好么。

六、结语

读书年代,尽管成绩总是名列前茅,但我是最怕写作文的,每次写出来的文章,自己总是不满意,老师也不表扬,但有一次例外。那次,就是我在初三时写了《我的小伙伴》。

在这篇《我的小伙伴》里,我写了上面写过的国良、阿伟、国秋、小小,写了和他们一起上山下水、捕鱼摸蟹的故事。他们各自的特点,我也写得淋漓尽致。当时的语文老师是副校长房老师,他郑重其事地当着全班的面,表扬了我的这篇作文。我还记得,他说,尽管文章的头起得很长,但因为后面的内容很翔实、很丰富,描写很风趣,所以也不显得臃肿。

等我上了高中,假期里从湖州回到钟管,老师们还在说,我的那篇文章还在被当作范文讲给师弟师妹们听,一直讲了几年。只可惜,这篇作文现在已经无从找寻了。

想在想来,不是我那次的写作水平突然提高了,而是因为我写的是自己的童年故事,在那里,有我刻苦铭心的美好往事,在那里,幸福,是很简单的事情,从来不需要修饰,那个时候的幸福,是没有附加条件的。

同样的道理,如果这次我是用笔在稿纸上写的话,纸面上只有很少的修改痕迹的,因为,这篇文章,尽管有点长,我也基本是一气呵成的。

然而,我还是在担心。尽管写到这里,我自己还意犹未尽,也已经心潮澎湃,但我还是担心没有触动读者的心弦,读者依然无动于衷。

如果,作为读者的你,看到这里,有所心动,有所浮想,那么,也请你拿起笔,把你的童年,写下来,因为,那也一定会打动我。

让我们,一起找寻童年的幸福。那种幸福,我们可以享用一生。

年轮


爆竹声声除旧岁,喜气洋洋迎新春。那会儿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年的滋味儿却浓郁的像刚出锅的饺子 致那片黄土上不甘平凡的人们

开工第一天,看着办公桌上翻开的日历、台历,日子正好停留在1月31日。至于那颗小小的玉树是怎么蔫的?什么时候蔫的?便无从知晓,无法考证。今天来看见它的时候,已干涩枯萎,拦腰掐断,脱水了的叶子,形若绿豆芽般模样,干巴巴的可怜。第一眼瞥见,心头一紧,虽是草木,可对生命本来的样子,同样心怀敬畏。期待已久的年假,像一缕尘埃载着小玉树的生命,已到了尽头,再怎么惋惜与不舍,终竟也是徒劳。

春节假期就像朱自清的《春》,早早就盼望着,盼望着,要过年?过年啦!规划好了假期的林林总总,可到头来一、一落空。说好的读一本书,结果连书的扉页也未曾翻看,说好写篇走心的文,心是走了,剩下的可都全泡在酒里了,终未落字成文。小城的春味尚好,路旁的电线杆子被迫挂上了红色中国结,城中的树木均披上了色彩斑斓的霓虹,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就是静谧了点儿。烟花、爆竹皆不准燃放,春联变成了商品,变成了盈利、赚钱的工具,什么植绒烫金,溜边镶绣,林林总总。少了叠红纸,出对子,写春联的妙趣;少了泼墨挥毫的意蕴;少了对春节那温润的酝酿与忙碌。信息化时代大背景下,什么工业4.0,人工智能,真是日新月异,琳琅满目。若有一天,连贴春联也是机器人出去帮忙给办了,那么我们的春节将还会剩下点啥?

已十年有余未在故乡过春节,确实挺怀念那里的乡音、乡情。也不知那片醇厚的黄土地上,年味的气息是否还是那样浓烈。父亲偶尔会给我提起村里的谁、谁、谁又谢世了。每逢此刻,恍惚间惊觉,那毛孩子般的自己已三十过半,也有些许皱纹悄悄爬上眉梢。这些年,我们这些人何尝不是一路奔跑,一路追梦!

小城的年味儿,是超市里人山人海的拥堵;是车站人口回转大迁移的波澜壮阔;是守着一桌子的鱼虾海味,为吃点啥而踌躇万分,直勾勾地攥紧、盯住手机屏幕,一刻也不放松。挂满衣柜的衣服,早已无先来后到之分,为难的是,出门不知道该穿那件是好。生活条件是越来越好,可总觉着放下手机匮乏之余,被填满的是更多的空虚、惆怅。

看着儿子那可爱模样,记忆里还是小小仔的他,竟然已学会了撒娇。第一次看见他对着他妈妈说:妈妈,我好想你哦。我都感觉有点麻酥酥的矫情。小家伙到了喜欢模仿的年龄段,别人干啥,他就干啥,有时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份感动让人泪眼婆娑。在我和妻子心中,他就是我们的希望,就是我们家最大的中国梦。他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对他疼爱有加,可遗憾的是,永远没有办法让他体会他的爸爸、妈妈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对过年那神圣的期盼和向往。那浓烈的年味儿;那放了半挂,留下半挂的小鞭;那紧攥在手里,舍不地花的几毛压岁钱。这一切、景象,就像展开了的年画,慢慢的,舒缓的在记忆中荡漾。

我小的时候,那片黄土上家家户户入了腊月,便停下农活开始干盘年。腊八早上的腊八粥:豇豆、绿豆、黄豆、红小豆、大米、小米、苞谷茬,大铁锅,麦秆、玉米芯,细煮、慢熬。盛到碗里红稠油粘(ran),喷香诱人。下午的腊八面同样那也真叫一个:撩咋咧!大案板,长长的擀面杖,将面揉光、醒到,擀薄,叠起来落成一沓儿,纯手工刀切,均匀、细长;灶膛里搭上硬柴火,前灶撑锅里开水滚烫,将面条下入,用长筷子拨动 沸水游龙尽收眼底。后锅里调汤:油泼辣子,洋芋疙瘩,切成丁块的豆腐。俗称:呛汤面。端起海碗圪蹴在门上,歪着头使劲吃,额头上细汗微渗,胃里温暖舒适。

腊月二十三:送灶神,提前将饼烙好,要求外酥里嫩,干黄香脆。到了晚上,给灶神爷焚香吊表,磕头作揖,乞求祷告神仙爷爷 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然后出门在院子里一挂鞭炮,噼里啪啦,这才算是灶神老爷顺利启程,驾祥云归去天宫而去。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扫窑、掏,炕、灶灰;拾掇院子:拉粪、挑水;碾米、磨面、蒸馍,得蒸:白面馍、贡儿(有的是四个角,有的像挽了个8字)、油饱饱(超级大花卷走亲戚是带一个,和现在的大花勃勃差不多)软馍(红豆和白砂糖做成豆沙,然后再包起来,有点像大一号的黄色汤圆被蒸熟了,吃起来软软甜甜)。赶集、上会,买新衣,零碎,置办年货,接着来便是煮肉,炸果子,一直忙活到大年三十儿。

三十儿下午,我们一群娃们,穿上新布鞋(夹的脚生疼),换上裤角挽了好几乍的新裤子,拿几枚零散鞭炮和半根香,穿巷子跑,满村子放。三十儿晚上,母亲会用面捏点小兔子、小鸡、小狗什么的放在煤球炉子上烤,烧熟后,等我们睡着了悄悄地装进我们的衣服口袋,还有几粒糖和几毛钱。村子里的习俗大年三十晚上是不可以喊人名的,睡觉时还要把小孩子的鞋子放在炕沿上或者椅子上,睡觉前用铡刀,烧火棍等挡门,一直挡到正月底。

大年初一: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儿,打醋谭。先敬姜太公神位,将犁地的铁铧烧红了,往上面浇用醋调和的水,用铁叉挑着,绕着屋子、院子,一边走一边浇,嘴里还要低声唱念:姜太公在此,什么、什么 ,大吉大利! 打完醋谭,炕上的娃娃便可起床,按照母亲的意思是打完醋谭,新的一年便开始活泛!起床后洗漱完毕,母亲炒菜、煮饺子,我便随着父亲敬神位:财神、门神、日月神位、灶神、等等都是要敬的,焚香、磕头、吊表、作揖。等煮好了饺子,各神位供奉完毕方可吃饭。吃饭前先给自己家的长辈们拜年。早饭结束后随着父亲,去本家,挨家挨户拜年:嘴里念着五爷给您拜年啦,然后磕头作揖,受拜者面露温润笑色,客气地说:拜啥(这里念sa三声)哩么,么拜咧、么拜咧,看把我娃的裤都动奴咧!(弄脏了),唉!看我爷胡说哩木,要拜哩,要拜哩么。大人们每到一家几乎都会喝上一、二盅烧酒,小孩子们则会被硬塞着抓把糖果,瓜子什么的。本家拜完每年父亲回到家都是微醉,我则掏出口袋里的零食。一溜烟跑出去与小伙伴们一起去村子里其他叔叔、婶婶家,挨家挨户磕头拜年,村子大,人口多,其实也弄不清叫啥,反正嘴里含含糊糊咕哝着,磕头作揖便是,每到一家都会发给我们一支香烟,拜完一队、拜二队(村里分一队、二队就像上、下村)等拜年捡拾来的三、两个空烟盒早已塞满,一群小男孩掐掉烟屁股,三根接起来抽,其实谈不上抽,只是把香烟点着了,吸到嘴里不过喉,学着大人的样子再通过鼻子和嘴巴喷出来,剩余的呢?回家后如数交给父亲。

大年初二:走亲戚,先去外爷家(姥爷),大火碗:白菜、粉条、煎豆腐,上面盖着切成薄片的五花肉,咕噜噜,冒着热气,想想就流口水。初三、四是上姑家去姨家。初五:俗称破五,迎财神,吃搅团,晚上再吃饺子,说是能把穷窟窿补上。俗话讲,过了初四、五,少酒无豆腐。剩下的日子吃吃剩菜、旧馍,初十,集市开集,眼下便是十五。正月十五晚上娃们提着用酒盒做的灯笼,里面点根小蜡烛,拿着母亲蒸的馒头鸭子、还有像小猪模样叫简儿的配一根小红蜡烛,去送灯儿。

过完十五,便开始忙着恶补寒假作业,正月十九开学上课,老师是会检查。那会儿,作业没做完,错的太多或者敷衍了事,那老师可不会惯着,是真会挨板子!

一直到正月最后一天晚上,叫炼干。家家户户门前放一大堆黄蒿草,然后把对联呀,灶神呀什么的全撕下来,放在里面,然后将草堆点着,再往里面仍挂鞭炮,噼里啪啦炸响,火光冲天,火势燎人。男女老少嘻嘻哈哈跑起来从火堆上跨过去,尽情玩闹,待火苗减缓,烧尽成灰,然后缓缓散去。收起挡门用的烧火棍,铡刀等物件。年,到这,才算过完。

每回忆起童年过年的事情,总有写不完的滋味。唉!岁月呀,您饶过谁!很想找个机会带儿子回乡过个年,也真不知那些习俗,那浓浓的年味儿,还会在那遥远而熟悉的地方,等着我们归来么?从孤身漂泊,到在小城有了自己的家。无数次回忆,无数次难掩泪目。乡愁,十年青葱岁月,真是少小离家,而老大了,也从未归过。那片黄土地曾养育了我,那弯弯的河,那葱郁的山,那浓浓的乡音,那真真的乡情。

我们都在路上,我们都在奋力奔跑,可回头的那一瞬间,总让人唏嘘感慨。年已经过完可留在心里那些年的味道,却越发浓烈。儿子可爱调皮,让我无限欢喜,陪伴着他慢慢长大,祝福他,鼓励他。看着妻子柔情似水的双眸,听着父母唠叨中的期望、鼓励,望望来时的路,早已百转、千回。至于青春的模样,惶的只剩下那泛黄的照片,愿岁月不老,愿故乡长情。

藏在衣柜里的童年时光


无法重读的黑白默片,青藤似的回忆将人缠绕。人走远,梦依旧,静看花开。

题记

繁星又一次点缀了夜幕。

我打开柜子,从最底层取出那件珍藏已久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展开,轻轻将手抚了上去,微妙的触感从指尖开始蔓延。奶白色的裙摆处有一大摊红色的污渍,渲染开来,竟有些温柔的味道。

我生长在一个男孩成堆的小山村。自打记事起,村里就我一个女生。好在村民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相反,我还常常因为性别的原因而备受优待。

我是没有上过幼儿园的,在同龄孩子坐在狭小的房间内念着ABC的时候,我成天跟着一群男孩子,上山下河,摸鱼捉虾,无所事事,却又无所不干。

乡下的童年时光是极其多彩的。

我们总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在夏季的正午顶着太阳苦寻数个小时,只为捉到一只叫声最为欢快的蝉;

在杨柳依依的湖畔殷勤地为钓鱼的哥哥打伞,只为得到几只指甲盖大小的鱼苗;

在废弃的油菜田里玩捉迷藏,在过头顶的油菜掩映下咯咯地笑;

在飘雪的天空下展开一场别开生面,没有规则,没有界限,没有裁判的雪球大战。

细数走过的点点滴滴,很多事情都在时光的磨逝下成为过眼烟云,却唯有童年的记忆,越发清晰。

那时的我,在孩子群中的地位是颇高的。上面有一群哥哥罩着,下面还有个小我一岁的鼻涕虫视我为大姐大,那日子!在我们密谋的野炊中,烤好的第一个红薯永远是我的。

玩捉迷藏时,除非我想找,不然永远轮不到我,因为大多数的哥哥在看到我时,都会很统一的竖起食指做一个嘘的动作意识我别出声。我也会理所当然的享用他们千辛万苦从果园里偷出的果子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我的童年时止于哥哥们上初中的那一年的。再没有人粗暴地把西瓜皮拍在我的白裙子上,又后悔莫及地安慰痛哭流涕的我了。

如今再见儿时玩伴,只能是尴尬地匆匆擦身而过,连打招呼似乎都找不到理由。时间总会带走美好的东西,我不能改变,唯有习惯

再见了,我的青梅。

再见了,我的竹马。

再见了,我闪烁的童年。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忽然我乱了。

后记

我不平凡的童年


《我不平凡的童年》

由于家庭的原因让我比其他同年的孩子早熟,很早的就开始有了自己的烦恼,别的小孩过着完美无缺的童年而我每天都在烦恼中渡过是那么的孤独、寂寞。虽然我每天都表现的非常的快乐不了解我的人还以为我过得很好,其实我是在用外表竭力的掩饰自己内心的忧伤,每当我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我只能自己默默的哭泣,没有一个人陪伴在我的身边,给我给予安抚。

我三年级时爸爸和妈妈就开始闹离婚,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只要爸爸妈妈一吵架我就跑出家门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偷偷的哭泣直到哭得泣不成声,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个月,妈妈在也忍受不住了就独自一人远走他乡到外地去打工去了,临走时害怕我伤心就没有告诉我,等我接到电话时妈妈已经上车了,当时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悲伤和不舍,这件事让我伤心了几天 ,但是祸不单行没有过几天爸爸辞去了交通局的工作也出门了,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爸爸告诉我叫我在家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一天到处乱跑,不要去惹祸,我起初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爸爸为什么要给我说这样一席话,第二天爸爸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去上班,但是直到深夜了都没有回家,我就打电话问他回来没有,我怀着焦急的心情拨打了爸爸的电话但是他手机已经关机了打不通,我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的,我的心情越来越焦急一整夜都没有睡,天刚朦朦亮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过来我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爸爸的,我着急的问爸爸在哪儿,爸爸却说他已经踏上去外地的火车上了,叫我不用担心,好好的学习要什么就给他打电话他过年就回来,还没等他说完我的泪水就像下雨一样一滴连着一滴的流了出来,爸爸听见我的哭声他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等到我内心开始平静下来我和爸爸的通话就结束了,从此我没有了爸爸妈妈的保护,成为了一个留守儿童,过着一个充满心酸的童年。

我现在已经是十五岁的一个大男孩了我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是生活的现实教会了我一个人要坚强,面对困难不要悲伤,不要难过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像对待生命一样:既然终归要走,又何必悲伤,只要认真活过,又何必计较生命的短长。

我曾经试着尝试过忘记这一些不开心的事,但是我失败了,这些事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一辈子也无法抹去,有了这些事也让我以后的人生更加精彩,更加完美。

我爱你我不平凡的童年,你让我懂得了太多,让我正确的看待了一切,谢谢。

流年在清秋的夜里唱歌


习惯了一个人拥枕而眠,很久不曾在夜半醒来,恍恍惚惚便再也不能睡去,微寒的午夜月光透过窗户,洒成一地清辉,我听见流年在唱歌。

我折中年的败絮,在一阙宋词中感悟浮生,清秋的落叶堆积成丘,黯然掩埋曲终人散之后的经年情事。一路天涯的漂泊,颠簸流离寻找远方的锦绣前程,从故乡到异乡,从少年到白发,饱尝了世间风雨,看透了世上百态,梦想依然成空,行囊里只装着母亲的牵挂。霓虹灯闪烁的夜晚,彷徨在五光十色的城市边缘,何处,是我栖身的居所,哪一盏灯光为我温柔的亮着?人海车流中,梦想在卑微的倘佯,一个个刚刚捂热的希望被异乡的冷漠冻结,扼杀。不屈,前行,眼前灯火依然阑珊。忧伤的音符划过天际,没有暖气的陋室,母亲的笑容融融暖进游子的心窝,一觉睡去,明日一定是阳关灿烂。于是,继续在别人的城市里开始新的匍匐,继续屈膝在命运这条无声无息的岁月长河里,像伏尔加河的纤夫举步维艰,过之平庸,还望峥嵘。

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不惑之年还形单影只,满是天涯的芳草,于我戚戚何处?莫非,我想跳出这红尘之外,沿着与世人不同的轨道而行独唱一曲离骚?这个浮躁喧嚣的时代如何才能容下我一颗安静的心?心,已然空灵,却还得给俗世一付阳光灿烂的笑容,不为别的,只为活着。

细雨的黄昏,我笔下的故事像雨花般的绽放,直到一滴泪水悄然滑落在纸上,才绝望的发现原来自己写来写去就是某些人某些事,就是某些个挥呀挥不去的场景。故事未忘,故事的女主角却早已谢幕而去,只留下痴者无尽的伤怀,傻想帷幕再度拉开。惊鸿的一瞬,庆幸今生不曾与你擦肩而过,至少在当初相遇最后分手的地方没有错过这段情缘。即便这只是一场风花雪月,可我的世界你曾经来过,予我欢乐予我微笑予我期盼予我憧憬,予我焦灼予我失落予我烦恼予我思念,林林总总都是用心品尝过了。前路遥遥,我们的爱戛然而止,再也迈不动一步,这段情无法继续,这个人无法相偎,这种声音无法在耳边深情的呼唤,这双手无法相扣。可是我要你明白,不是每一个爱情故事都有完美的结局都有美丽的回忆,亦不是每一个回忆都那么深入骨髓。既然红灯已亮,我们就此止步,就让我从此为你祝福,我知道你是我今生割不断的牵挂,我也明白再多的眷恋和牵挂都难以换回曾经牵手走过的日子。爱你,放弃你,一样的艰难,一样的不易。只望你今后不要深深的将我记住,只望你尽快的忘了我们有过的生活。只想你在某一个寂寞的时分,偶尔想起曾经有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子深深的爱过你,然后像烟花般的消失而去。

今夜,我看不见你的夜空那样徇烂多彩,而我的今晚,冷冷月光,空空屋宇里照见我无处可逃的寂寞。说什么无缘却在茫茫人海菩提众生中偏偏邂逅,说什么有缘却待烟花灿烂后落为灰烬寂寂无声再不复燃,都只是痴人痴语,都只因看不透这恋恋红尘,千回百转解不开愁结,寂寥深处落字成殇。

看这世间纷纷扰扰,我以为自己厚重的阅历早就将之看破,其实还是如孩童般的肤浅。这个红尘呵,一曲烙在心上的梅花三弄叩问情为何物,江南的烟雨楼台远了谁的身影,寒烟深处一叶孤舟随水而去?有几人听懂一管洞箫悠悠绵长呜咽着烟雨离愁,有多少人为情痴狂喝下相思的毒?浮世魂飘,不见鹊桥相会不见化蝶双飞,怕是爱到尽头缘也尽了人也散了情也忘了一切只是一场空,唯有头上孤鸿声声哀问,谁许了地老天荒?

今夜,流年在清秋里轻轻吟唱,此后,我的臂弯还有谁挽起,陪我漫步在落满梧桐的小路,陪我看看星星与月亮缠绵,心中深情荡漾。只能轻声唏嘘,如不是人生只能徒步,何当烟花醉酒?流年悠悠而行,停留不住原地,镜中容颜不忍细看,更何况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人生怎能只如初见?总是要从最初而走到最后的,流年会将一切过往拉扯的很远,只愿在心底留有最初的美好。

来日谁的寂寞覆我身上,来日我的忧伤是谁眼里的一滴泪珠,是否,还有剩下的流年羽化成思念,下一次春潮涌动掀起的波澜到底是一场尘缘还是又一次难逃的劫数?寒烟翠湖,水的一方渺渺茫茫看不见伊人何处。我孤独的伫立在风中的岸边,柳絮飘飘,寒霜披在身上,心如冰侵。莫非,我还在等待下一次救赎之后的沦陷,如飞蛾扑火自我焚烧?这份无期的等待如何经得起流年的腐蚀,如何在望穿秋水之际盼得枯木逢春,暖阳下莺歌燕舞?爱如此短暂,遗忘却如此漫长,知道缘浅奈何情深,或许等待是一生中最初的苍老。

我是那一只折翼还想飞过沧海的蝴蝶吗,我注定终此一生也看不见彼岸花开?

今夜,流年在清秋的夜里唱歌,寂寞的音符,忧伤的旋律,一如头上冷月戚戚我心

风筝,童年,我的梦


从小到大,风筝在我心中的模样从来没有变过它那五彩斑斓的身影像是一个美丽的梦,承载着我美妙的想象与憧憬;也像是一首奇丽的小诗,吟唱着我幸福而又欢乐的童年

记得我小时候,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我玩。而对风筝情有独钟的我,每年春天都会闹着要放风筝。其实那时候我对风筝的印象只是一只五颜六色的大鸟。而我放风筝的方式也很独特:拎着风筝到处跑,然后咯咯咯地笑那只可怜的风筝像只小狗一样被我拖在地上散步。但那时候的我才不管我那风筝是在地上散步还是在蔚蓝的空中翱翔,即使公园里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一定会拿着一个比我shenti还大的风筝在里面跑得不亦乐乎

五岁那年的春天,看着那些在空中飞得老高的风筝,我开始羡慕起来,于是便学着那些人的样子,认真地放起了风筝。瞧!那个小姑娘一只小手死死地抓着那根风筝线,还有一只手使劲将风筝往上托,却迟迟不把手松开,所以她的两只手都酸得快失去了知觉的时候,风筝还是在小姑娘的手里像个乖孩子一样一动不动,可这姑娘还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疑惑地看着风筝,嘴里轻声囔囔着:这只风筝是不是破了呢?怎么飞不上去呢?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没错,那个小姑娘就是我!

自那次以后,我天天都问爸爸风筝该怎么放。爸爸从我口中得知我那奇特的方式后,笑着对我说:手不能一直抓着风筝不放,放飞风筝时要把风筝线也放出去,而且要逆着风来放才行爸爸给我讲了好多好多,年幼的我却似懂非懂。因此,我用我那独特的方式又放了好几年的风筝

今天,又是一个清风徐徐的日子,仍是那个记忆中的公园,手中依然是那只漂亮的蝴蝶风筝,但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随着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脸庞,我先给风筝放了一些线,把风筝往上一抛,逆着风跑了起来,一边用一只手放线,一边用另一只手将风筝线往上送,风筝随着我轻快的步伐渐渐地向天空中飞去。我高兴地喊着:飞起来了!风筝飞起来啦!风筝线越放越多,风筝的轮廓越来越小,看着那只蝴蝶风筝在空中翱翔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

转过头来一看,身边有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孩子,手里拿着一个比shenti还要大的风筝跑来跑去,我的目光跟随着他,那样子和我小时候居然出奇的像!

看着看着,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那熟悉的味道仿佛又一下子涌上心头

年轮中岁月的句点(九)


学校刘老师家的小儿子考上了县里的三中。

这在大队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但是,除了刘老师家老俩口由衷感到高兴外,似乎也没在各大机关引起什么轰动,或许是因为,这是人们早就想到的结果。刘家小子一直是学校的学霸,没有之一。入学的时候,他已经跟着教小学的母亲,学完了三年级的课程。

县三中的住地在公社。

刘家小子买了笔记本、数学练习本、小楷本、中楷本,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一门课叫英语。所以,当老师要他们拿出英语练习本抄写ABCD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懵了。所有人都在抄,就他一人没动。老师自然要问,他不以为然地说:我没买练习本。

他还以为是在原来的学校,千人宠万人爱的。

老师把这视为挑衅,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客客气气请他出去。刘家小子这才被吓到了,连忙认错说:老师我错了,放学我买了练习本一定补上。老师这才消了怒气。

可这世上偏偏有这么不识趣的人。

邻桌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递给他一本,说是可以先借给他。

刘家小子看见,这个女生有一双清澈透亮的丹凤眼,形状非常的美。

老师以为事情已经得到解决,踱步去看别人。过了一会儿,老师惊异地发现,这个愣小子还呆坐着没有写。

老师自然再问,这小子却一句话也不肯说了。老师请他出去,这小子却鼓着劲。老师火了,提溜起他,把他扔了出去。

刘家小子哭了,他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下课后,女生心疼地问他:都借你本子了,你为什么不写?

有人起哄,是刘麻子。女生白了他一眼。刘家小子发现,女生白人的时候,眼睛一点也不美。而看他的时候,却是那样温润明亮,又变得十分的美。

刘家小子微微一笑,羞涩地低下了头。

女生哼了一声说:真是个怪人。

说完离开他,跟同伴们跳橡皮筋。

这个混小子不愧为学霸,刚进班里的时候,排名是倒数,期中考试下来,居然拿了个全级第一,包括英语。

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撞了大运,没想到,期末考,他干净利落地又拿下全级第一。

一干学生老师,对他的崇拜之情,自然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了。小女生更高兴,时常看他、偷偷地笑,就好像他是卖马人丢失的银子,被她捡到了一样。当然,她高兴的原因,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作业是不用发愁的了,做不来,有人教。

这天课间,刘家小子贪玩,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座位等女生来问作业。小女生做不出一道数学题,翻他的书包,打算拿他的作业本来作参考。然后,她就翻到了那本英语练习本,一看就知道是她给他的那一本,因为扉页写着她的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等到没人的时候,小女生问他:我给你的英语练习本呢?

刘家小子说:用完了。

撒谎!小女生甜甜地笑。

刘家小子从她清澈透亮的瞳孔里看见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叫温柔。

刘家小子坦白说:我舍不得用。

女生扑哧一笑,说:喜欢我带你去买,有什么舍不得用的。

小子说:那不一样。

女生说:有什么不一样?

小子咬咬牙说:因为是你送的。

所以,你宁可被老师丢出去,也舍不得在上面写字?

刘家小子点了点头。

女生静静地看他,眼睛含笑意,内心是温柔。甜甜地转身,甜甜的离去。

这年,1980,刘家小子上初一。

女生名叫姚红卫,刘家小子以为,他一定会和她厮守下去。

初二下学期,转学来一位女生,叫沈丽萍,一看便知家景很好,而且,长得那叫一个迷人!那种美,简直只能用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此等美丽的词汇来形容,刘家小子第一次见她,目光就发了直。

于是,留级下来的、根本就没有心思学习的张青松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丹凤眼的姚红卫目光围绕着刘家小子转,刘家小子的目光围绕着沈丽萍转,沈丽萍的目光围绕着朱老五转,朱老五的目光围绕着姚红卫转转来转去,自己头都转晕,好几次想不起来自己姓什么,只隐隐约约地记得,他应该跟他爹是同一个姓。

朱老五长得像座铁塔。刘家小子觉得他像屠夫。他是年级的大哥大之一,人人都怕他三分。

课间,刘家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在座位上等待,等待有人来问作业,只不过,他心里期盼的对象变了,不再是姚红卫,变成了沈丽萍。

少女的心何其敏感,几次不耐烦后,姚红卫把问作业的频率降了下来,最后,干脆就不问。

遗憾的是,沈丽萍一次也没来问过,即便问,也是问别人,沈丽萍压根儿瞧他不上眼。

这天,刘家小子在操场的草坪上捡到一个红色的心形项坠,特别漂亮。刘家小子自己喜爱,就想把它送给沈丽萍,猜想她一定会喜欢。终于碰上一个机会,他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他捡了个项坠,送给她拿去玩儿。

沈丽萍看了一眼说:捡来的东西,没人稀罕。

我们可以想象刘家小子的尴尬与失望。

再碰上姚红卫的时候,刘家小子没有多想,随手就把项坠送给了她。

这天放学,刘家小子被朱老五一伙人围住,朱老五抬手给了刘家小子一耳光。刘家小子被打得懵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帮混混,他害怕得要命,无声地哭泣。

忽听得一个女生尖声喝斥:朱老五,你要再打他一下我跟你没完!

话音落,姚红卫已然挡在刘家小子面前。

朱老五说:姚红卫,人家不要的东西他拿来送你,你还要不要脸?

姚红卫顶了回去:要不要脸是我的事,要你来管!

朱老五懒得理她,想要把她拉开继续收拾刘家小子。

姚红卫摔开朱老五的手,继续挡在刘家小子面前,指着朱老五威胁道:我说过,你要再动他一拇指,我一定跟你没完。我说话算数。

朱老五喜欢姚红卫,这很多人都知道。他还真怕姚红卫跟他没完,只得啐了一口,骂了一声贱皮子,挥了挥手,带着一帮兄弟撤离。

临走的时候还威胁刘家小子,一定会再来收拾他。

刘家小儿子打小就受宠爱,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他浑身发抖,无声地抽搐。姚红卫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怨恨,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轻叹一声,也离他而去。

姚红卫进了教室,质问沈丽萍:沈丽萍,你有什么资格要管我的事?

沈丽萍不甘示弱,说:人家送我的东西我不要,你却当个宝贝似地收着,大家评评理,到底谁是贱货?

姚红卫说:就算我贱,我收我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朱老五?

沈丽萍说:我就是要告诉他,好让他知道,他心里想着的、疼着爱着的,是怎样一个贱货。

俩人七嘴八舌,吵得不亦乐乎,这可乐坏了留级生张青松,拍桌子打板凳,比看一出大戏还要兴奋。

经此以后,刘家小子变得沉默寡言。留级生张青松发现,刘家小子现在谁也不看,显得心事重重。

沈丽萍和姚红卫几乎天天在吵,姚红卫一次又一次因项坠的事受到沈丽萍的侮辱。

终于有一天,刘家小子找到另一个留级生陈其,那才是整个学校的大哥大,没有之一。

陈其问:你要干什么?

刘家小子说:陈其,从今往后,我跟你们在一起。

陈其笑笑说:你可是优等生。

刘家小子说:优等生算个屁。

陈其问:听说你被朱老五给打了?

刘家小子说:所以我才想跟你们在一起。

陈其说:行,跟我玩就跟我玩,但有一条,去找他,把他打回来。

朱老五见了陈其,温顺得就像一只猫。

刘家小子扬了扬手,终归没能打得下去。

陈其冷笑一声,轻声骂了句:窝囊废。就你这样,还想成为我这样的人?

陈其也没有过多责备,毕竟,刘家小子是个优等生。陈其这人很奇怪,他打人不眨眼,但对优等生,莫明其妙的有些尊重,兴许是因为,他姐姐是个教师的原故。

姚红卫一直没有理刘家小子,谈不上恨,更多是一种顾影自怜。

这一天,沈丽萍又找姚红卫岔子,骂了她一句贱货。刘家小子走过去,冷冷地逼视沈丽萍。沈丽萍吓了一跳,看看他,又看看陈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连忙对姚红卫说了声对不起。

下晚自习后,姚红卫一把拉住他,把他拖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和陈其混在一起,谁都知道,他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是一个谁都惹不起的大地痞。

刘家小子说:正因为这样,我才跟他在一起。

姚红卫说:是不是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你?

刘家小子斗然咆哮:欺负我算个鸟,我是不许别人再欺负你!

姚红卫抹一把眼泪,恶狠狠地说道:刘文文,我不稀罕,我只想要那个胆怯的优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