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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田河记忆

发表时间:2020-08-07

【www.qg13.com - 河神情感故事】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濯田河记忆,欢迎阅读与收藏。

外公这一回真走了!悄悄地走。在那如血的残阳里,在那肥沃的田野里,一个趔趄,我的外公眼前一黑,七十六岁的身躯栽倒在三米宽齐腰深的大灌溉渠中,像天上的一颗陨石直掉下去。我挚爱的外公也许没有过多挣扎,没来得及呼救,被水呛着了,匆匆地走了,什么话也没撂下。外公去的地方是千古哲人揣摩不透的地方,是各种宗教企图描绘的地方。外公的去世给爱他的亲人留下了一个谜,或许永远无法解开,然而对他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得知外公的噩耗是在霜降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我,父亲在电话那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诉我外公意外去世。乍听外公的死讯,我无法相信。我的心霎时被掏空,眼泪无声地流着,打湿了枕巾。我不相信外公去得如此匆忙,二十天前我还见着的外公就这么惨酷地走了?

外公就这样走了,于他而言,没有太多的痛苦,也许只有短暂的呛水之苦,只有瞬间的遗憾,遗憾自己还未交待身后事,除了这些,他或许不会再有什么怨言了。他这样地走,对他来说,不必饱受病痛的百般煎熬,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不敢想象年逾古稀的外婆拄着拐棍颤巍巍地在村口左等右等不见外公的情景,不敢想象舅舅在田野里连滚带爬寻找外公的情形,更不愿想象舅舅、姨父、父亲一道从距落水处两公里外的水渠闸门处捞起外公的惨状。

外公去世两年多了,他的样子常常浮现,童年与外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外公是中国千百万任劳任怨的农民中的一员,那张饱经风霜瘦削脸的上镌刻了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充满了对我们的无限期望。泪光中又想起了在汀中求学时,外公到县城卖完蔗糖,拿着一叠零钱来看我的情形:校道上的外公微微佝偻着身体,步履有些缓慢,话语不多,在学校要狠下功夫,不能贪玩仿佛依然响在耳畔。

流年似水,似水流年啊!

儿时的梦里,曾经多少次坐在外公的大木船上,望着身后飞驰的古石桥,绕过一道道开满杜鹃花的山梁,穿过一片片缀满香果的树林,到大江大海里去,到很远很美的地方去。外公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从不打骂我们,常教我们识字,教我们要尊敬师长,按时完成作业外公为乡邻运送稻谷、农具、砖瓦时,从不和人计较报酬,只是象征性地收点工钱,他常说,大家都不富裕,能帮点就帮点。外公出行的时候,只要是假期都会让我们上船,现在想来那段日子着实是终身难忘的快乐时光。在飞驰的大木船上我经历了激流险滩,陶醉在油菜花沁人心脾的香气里,我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在大木船上聆听天籁的交响是不可多得的精神洗礼:孩子们响彻云天的柳叶笛、岸边时断时续的牛哞、船边数百只鸭子的合唱、远处古寺悠扬的钟声、夹杂几声或远或近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犹如大自然美妙的和谐乐章,带着濯田河的湿润气息,在晚风中恣意奏鸣。

如今,一切都已远去,失去外公的伤痛淤积在心里,成了永不磨灭的印记。外公一生起早贪黑,与人为善,却是这样走的,我拷问濯田河,河水无语。年轻时的外公,一次运货时曾在濯田河里救起一位年纪相仿的青年。青年成了他的至交,后来去了海峡那边,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每次回到大陆探亲,两位老人总能在短暂的相聚中体会到友谊的真谛。而今,外公驾鹤先去,留给他友人无尽的哀伤和遗憾。

外公是倒在他一生最爱的濯田河水中的(灌溉渠水引自濯田河上游水坝),水性很好的外公终因近耄耋之年体力不支,无力挣扎,刺骨的流水把他年迈的身躯冲向了下游。外公留给我们的是无边的思念和痛楚,两年多了,想起外公总能看见那艘风雨兼程的斑驳木船。如今的濯田河再也没了外公奋力撑篙的身影,濯田河的水运也失去了往日的繁忙景象,人船皆去,河水悠悠,叫我如何能释怀?

坐在长满青苔的渡口石阶上,望着河水中嬉闹的孩子们,听着他们愉快的嘶喊声,我又看到了儿时的我,又回忆起操劳一生的外公。

我的泪不禁扑簌簌地来了。泪光中,外公穿着熟悉的蓝色咔叽布中山装,依旧那么慈祥,一如往日瘦削的面庞上有些蜡黄,眼睛有些疲惫却充满笑意。

外公,您一路走好

延伸阅读

家乡的那片田


每当夜幕降临,我站在窗前眺望,眼前总是浮现出家乡的那两亩三分田,还有在田上辛勤劳动的父亲母亲。

那一年,我家分到15亩土地,其中有两亩三分是水浇田,这让父母很高兴,为这块地上应该种点啥作着打算。

三月初,父母在这片水浇田上修起池子,铺了厚厚的一层农家肥,用毛驴把地犁了个遍,然后种上小麦。四月下旬,田里已是绿油油的一片,麦苗长势非常喜人,吸引了大批的鸟儿,它们时而钻进麦田里捉虫吃,时而在地头的大杨树上栖息。麦苗长到半尺多高的时候,父母给小苗撒了肥并灌足了水。入伏后,小麦渐渐地成熟了,金黄的麦田里遍是籽粒饱满的麦穗,让人看了心花怒放。那时还没有收割机,收麦子只能靠人力用手拔。潮湿闷热的天气,让每个收麦人都大汗淋漓。在我的记忆里,父母为了抢时间、防酷暑,半夜就爬起来去田里收麦子。傍晚时分,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母亲一边用拳头捶着酸疼的腰,一边对我说:好好读书,有了文化,就不用土里刨食了。我心疼地看着父母被磨得满是水泡的水,理解着这句话的含义。

麦子收完后,父母在田里种上了蔬菜,除草、间苗、打药,哪一样都仔仔细细,黄瓜、豆角搭完架后,枝蔓每两天还要往架上绑一次。当田里的蔬菜陆续上市,也是我家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父亲每天天还没亮就赶路去卖菜,集市离我家有20多里地,拉着满满青菜的毛驴车,直到天亮时才能到达。午后卖完菜回来,匆匆地吃上一口饭,父亲又赶着毛驴车下地了。晚上回家时,又是拉了满满的一车菜。第二天,父亲还要赶车到附近的村屯叫卖,每一次都是万家灯火时才归来。春来秋往,风里走雨里回,父母一干就是20多年。

在那两亩三分田上,父母付出了无尽的汗水和心血。在上世纪80年代的农村,一年净赚5000多元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每当我遇到困难时,耳边总是想起母亲的那句话,还有那双满是水泡的手掌。

后来,我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大学生,离开了农村。如今,父母都已年迈,那两亩三分田已改种大田作物。

我总是劝:地不要种了,来城里吧,我养你们。可父母总是笑着说:我们的身体还行,干得动。现在种地多省劲儿啊,都机械化了,用眼睛看着就行。你们城里花销大,吃根葱都得花钱买我知道,那是他们不愿离开那片深爱的土地的理由。

华阳河


华阳河

华阳河是地名,究竟哪条河是华阳河,说法不一,从小我们就把家西边的河叫华阳河,那是一条人工河,宽约三十多米,四通八达,有多长恐怕无人知晓,她实际上是个水利枢纽。

对这条小河我有着太多的回忆,很小的时候跟妈妈来河边洗衣服。童年时候,这里是我的天堂,我来这里砸水花,打水漂。梦想着把石块扔到对岸去。我们在这里钓鱼、摸螺丝、河蚌。

记得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候,家乡遭遇洪水,我家的屋后面一片汪洋,爸爸教会了我游泳,但很快秋天就来了,妈妈不让我游了,我沮丧极了。从那以后我就天天盼望夏天的到来,终于等到了立夏的那一天,我迫不急待地偷偷来到华阳河,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河里,那个时候河水还很凉,我游了一会冷的受不了,不情愿的爬上岸来,总算过了把隐。

盛夏终于来到了,我每天中午吃过午饭就跑到华阳河去游泳,直到快要上课才不情愿的跑到学校去,有时还经常迟到。后来母亲知道了,就不让我去游泳,中午逼我睡午觉。我总是等他们睡着的时候悄悄地溜走,母亲终于发怒了,用冬青树条抽打我,记忆中这是母亲唯一一次打我这么厉害,腿上的伤痕一道一道的,我收敛了一段时间,但还是瞅准机会去河里。

我游泳的水平在同伴里算高的,经常带一些不会水的去游泳,记得有一回,有个小伙伴不小心踩到水荡里了,我赶忙去拉他,谁知他一把抓住我,使我动弹不了,我拼命的挣扎,幸好把他带出了水荡,不然我俩都呜呼了。

我们游泳的花样越来越多,蛙泳、仰泳、自由泳等,我特别喜欢潜水,一个猛子能够扎到对岸,一般小伙伴们都做不到。我感到最惬意得是仰泳, 面对着天空,仰望着蓝天白云,悠哉悠哉。

初三开始我就很少光顾华阳河了,直到我大专毕业。

毕业后我分配到复兴中学教书,我时常和同事在黄昏的时候去河边散步。

后来,我恋爱了,我们时常在月光下,坐在河边的土墩上听蛙鸣鱼跃,仰望繁星畅想未来。记得有一次,傍晚时分,我们来河边漫步,女友发现河中间有朵好大的含苞待放的荷花,好不激动。我当即跳进河里,游向荷花,谁知河里水草丛生,不小心给缠住了,无法动弹,幸好当时比较冷静,没有挣扎,而是屏住呼吸,慢慢将水草拨开,才得以脱身。当我摘下荷花送给女友,内心无比喜悦。

和女友结婚后,我们也常到河边散步,有一次我们俩来河边朗读一首诗,比谁先背诵下来,诗名叫也许,大意是:俩人如同太空的两颗星,几度相逢却无缘相聚丛林都未曾感到/众鸟也茫无所知/生活中永远隔离/灵魂里时刻呼唤你的名字。没想到这首诗竟然成了讖语离别快三十年了,你好吗?我想告诉你,年轻不懂得爱。

带着深深的内疚,我离开了故土,虽然我多次回来,但终没有勇气踏上小河,我的华阳河你可安在?我时常在梦里与你相见。

老家那片田坝


其实,好些时候拥有记忆不如没有记忆让人活得快活、简单和幸福。儿时的那些美好的记忆,总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有意无意敲打我脆弱的神经,就如在我布满伤痕的心灵上撒上一把盐,让我痛,让我疼,让我刻骨铭心,让我面对现在的干涸老泪纵横。老家在一个很小的坝子里,说是坝子,方圆不过几平方千米。因为南溪河峡谷两岸没有一片像样宽阔平坦的土地,这一片南北仅长3千米东西宽2千米左右的平地,老家人就把其叫做坝子。我的童年我的少年就在这片坝子里度过那美好时光。

儿时的记忆总是让人难以忘怀,那种浓浓的乡土气息,淡淡的淳朴,傍晚时回村的牛群和袅袅升起的炊烟,有生人进村时整个村子的狗就追着叫个不停的热闹,永远定格在了我辈的记忆里,回旋在老家那片田坝上空。那时的老家,山清水秀,村前的田坝,每个季节都变换着醉人的景色;村旁穿过田坝的小河日夜唱着欢快的歌;村后的山林,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儿时的我和伙伴们常常流连其间,不比现在的孩子少了快乐。

老家村后是一片白竹林,儿时的我和伙伴们常在傍晚时悄悄钻进竹林,或支鸟,或摘野果,或在里面捉迷藏,玩够了,顺手掰几棵竹笋悄悄带回家。而每次偷了生产队的竹笋回到家都少不了母亲的责骂,但母亲总会把竹笋剔了煮熟做一盘凉拌竹笋,让我们兄弟姐妹饱餐一顿。那个年代,得吃餐竹笋也不容易,过后母亲一再强调下不为例,可来年又忘了母亲的告诫。

老家村子前面是老家人祖祖辈辈耕种的田坝。虽说是田坝但并不是很平,层层梯田从村脚一直向远处延伸,到2千米处突然停在南溪河峡谷东岸的一个大岩子头上,整个坝子就像砸烂了一半的罐子。老家这片田坝是我和伙伴们儿时的乐园,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从没有干涸过。用老家人的话说,坝子里的田那是保水田,整个田坝里的水田,一年四季水流不断,每一丘田里大大小小的脊壳鱼成群游荡。因了这片田坝,老家人充满了自豪感,都认为这是个鱼米之乡,而外乡人更是羡慕,说是个富饶之地。作为儿时的我和伙伴们能感受到的是这片田坝带给我们的乐趣。

春天,翻过二道田的田坝,经过大人们的精心劳作,每一丘田都犁耙得平平整整,灌满了水。阳光明媚的早晨,田坝里雾气蒸腾,随着微风,那雾气轻飘慢舞在村子周围,犹如仙境。春天的田坝是儿时的我和伙伴们的最爱。太阳还没升得一竹竿高,还没照射到村子里(村子座东朝西,村子后面是一座大山,10点多钟太阳才能照射到村子),田坝里已经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孩子们或拿撮箕或提竹筒(拿撮箕者是要去撮脊壳鱼,提竹筒者是要去通黄鳝),各取所好。和我一群的伙伴都拿撮箕,大家商量好了,要去罗锅田捕鱼。

罗锅田是老家这片田坝里最大的一丘田,据大人们说有六亩多,因在田坝的下边,而且在最低处,形状像一罗锅,故叫罗锅田。春天是拿脊壳鱼的最好时机,因为经过夏天、秋天、冬天三个季节的繁殖,生长,脊壳鱼已经繁殖得很多,而且长得又肥又大,此时捕捞,拿回家洗净剁细拌点生姜和蒜叶炒熟,那味道鲜美极了。

在罗锅田捕鱼,非常具有挑战性,没有点办法不会有收获。大伙站在田埂上看着一群群在水里游荡的鱼又肥又大,心里痒痒的,即使知道初春的田水冰冷刺骨,但都按捺不住捕到鱼时的那份心动。或许是孩子的缘故,大家都没人退缩,七八个伙伴剐下衣服裤子,随意丢到田埂上,一丝不挂,拿着撮箕争先恐后跳到水里。罗锅田大,水深,加上已被耙得平平整整,开始时,田水清澈见底,鱼游到哪大伙都看得见便追到哪,慢慢的,大伙追赶了几圈后,田水浑浊起来,鱼们鬼得很,都游到浑水里躲藏了起来,大伙追赶了一气,没几人有收获,只好回到田埂上晒太阳。老家的初春,太阳暖洋洋的照在大地上,山野上,田野里绿意初上。息了一会,大伙商量,罗锅田太大只有把鱼围在一个小范围里,才能撮到。等田水有些清后,大伙瞅准一群鱼,从一边把鱼赶到一个角落,然后垒起田泥围成一个塘。这次不是水清好撮鱼,而是要把水搅得越浑越好。俗话说,水浑好拿鱼,说的就是在田里。伙伴们站到围成的塘里,用撮箕搅水,开始时,鱼们一条也不见出来,大伙都以为没围着鱼,可等水越来越浑,鱼儿们耐不住浑水呛,嘴儿咂吧咂吧露出了水面。这时不用撮箕,只用双手一捧就能很容易拿到。我和伙伴们用这样的方法,不知不觉在罗锅田里玩了一天,太阳偏西时人人满载而归,欢声笑语留在了田间小路上。

初夏的田坝,田里都插上了秧苗,绿意盎然。伙伴们都知道,这时到田坝里玩已经不能下田撮鱼,下田会把秧苗弄倒,甚至弄漂起来,要玩只有通黄鳝了,但通黄鳝也是大人们所不允许的。初夏的阳光热辣辣的,伙伴们放学回到家冷水泡米饭就着酸菜、豆豉吃过晌午,各自提着一截竹筒(装黄鳝用),向弯弯田走去。老家这片田坝数弯弯田黄鳝最多,弯弯田田埂较软,生产队里不准孩子们去通黄鳝,专门派一个放田水的老倌守着。我和伙伴们耐不住黄鳝多的诱惑,常常和放水老倌玩猫捉老鼠。六七个伙伴走到田边,看见放田水的老倌坐在田头的一棵毛木树下抽辣烟,大家故意在田的一边大声争吵,你走这一丘田,我走那一丘田。伙伴们大声说话让放水老倌看见,其实很简单,就是回到家父亲责骂时好说是放水老倌同意的。放水老倌看见,一边大骂一边扛着锄头来追赶。在田埂上走,老倌怎能和孩子比,况且一次只能走一根田埂,追了这人,丢了其他的人。被追赶的人边跑边逗老倌:一把锄头一根辣烟杆,弯弯田里有个放水老倌。老倌追不到人,抓起田埂上的泥瞅准孩子们打,伙伴们都不怕,那田埂上的泥是软的,打在身上一点不疼。老倌追了三根田埂,一个人也没抓到,坐在田边日妈倒娘的骂。伙伴们可不管,专心的走在田埂上看着田埂边,一个黄鳝洞也不放过。老倌骂够,扛着锄头一丘田埂一丘田埂的查看,告诉我们不要光顾着拿黄鳝,黄鳝拿了后要把弄烂了的田埂填好。

放水老倌姓张,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村里不论大人孩子都叫他张老倌。张老倌是个五保户,住在生产队的公房里,平时对孩子们很好,孩子们到公房门前的晒谷场上玩,老倌经常拿水果糖给孩子们吃。人的一生总会有许多儿时的记忆,那个不论天晴下雨都戴着篾冒背着棕衣的老人,那摆被老人护得亮亮堂堂的弯弯田,已经很遥远,但总是让我难以释怀。

端午节过后,田坝里已没什么好玩的了,伙伴们的玩乐转到村旁穿过田坝的小河里。在我的记忆里,老家这条小河从没断流过,除了夏季涨水,水位稍高外,常年清清悠悠。说是小河,那是老家人的说法,准确的说,她就是一条山溪。虽是山溪,却有水桶般大,从老家村子后面的一座山下流出。老家这片田坝有两条水源,这条小河是主要的灌溉用水,她把老家这片田坝滋润得亮亮堂堂,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一丘田因缺水而干涸过。小河灌溉用不完的水便顺着穿过田坝的河沟,静静地流淌。河沟里,一年四季鱼呀虾呀成群游荡。

爱水是孩子们的天性。老家的夏天雨季如约而至,小河涨水灌满河沟。这个季节,村里的孩子们,不论男孩女孩,都会不约而同涌向小河。小河在村子西北边,由东北向西南穿过田坝日夜唱着欢快的歌流向南溪河。儿时的我们,每天下午放学后没有哪一家的孩子得闲,或砍柴火或找猪食或割马草,每一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我和伙伴们不管做什么活,都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然后聚到穿过田坝的小河里,玩到太阳偏西。雨季的小河,除水位稍高,与其他季节一样,清澈见底,但要在河沟里游泳,水的深度还是不够,伙伴们只好选择河沟较宽的地方堵坝。在河沟里堵坝,对于儿时的我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家用石头、土块垒砌坝埂,开始时水浅,到处漏水的坝埂还勉强承受得住,等水深1米左右,本来就不牢固的坝埂晃晃悠悠起来,伙伴们等不得水满,扑通、扑通跳进水里,水一晃动,坝埂崩溃,哗啦啦,河水决堤而去。整个夏天,整个孩提时代,我们乐此不疲。现在想来,小河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或许是小河的清澈,或许是大伙齐心协力垒砌坝埂时的那份荣誉和满足感,让我们的孩提时代在贫穷中享受着快乐和纯真;让我们在蓝天白云下,在青山秀水间,带着泥土的芳香不知不觉长大。

老家就是这样,老家的田坝就是这样,儿时的我们就是这样。那条哗哗流淌穿过田坝的小河,那片一年四季不会干涸的田坝,那些没水就无法生存的脊壳鱼,那些天干三年也不会死的黄鳝,只能永远铭刻在我儿时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