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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手工布鞋

发表时间: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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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母亲,手工布鞋,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对于纯手工布鞋,如今已很少见,只因样式不够新颖,再者做起来甚是麻烦,故不如几十元买一双,来的捷便。然对纯布鞋的情愫,一言难尽,絮叨了半生,还要继续半世延绵。

母亲做手工布鞋,那是行家里手,四邻八舍的人,时不时的去找母亲,剪鞋样子,请教。听母亲讲,她很小的时候,已开始学着做鞋子,因在姥姥家是长女,姥姥要忙着做工,没时间照顾四个舅舅,故舅舅的鞋子,大都是由母亲来做的。白天帮衬着姥姥,照顾家里大大小小事情,洗衣做饭,到了晚上还要做鞋子,这么一大家子人,做了这双,又要做那双,一年四季,总有做不完的鞋子。

心灵手巧的母亲,做的鞋子不仅合脚耐穿,而且样子还好看。我自小一直穿母亲做的鞋子,直到十几岁。

提及布鞋,总会想起儿时的情景,记忆里,小时候经常会停电,照明只能用煤油灯,暗淡的灯光下,搓麻线,纳鞋底,是每个夜晚母亲常做的事情。当时,我依偎在母亲身旁,一根根火麻,经过母亲的手,转来转去,搓成一根根光滑细长的麻线,甚是好奇不已,有时看着挺简单,也去凑凑热闹,但一直也未曾搓出一根完整的线。

不论是鞋底,还是鞋表,其中的工艺,针针线线全是手工制成,按照脚的大小,剪出鞋样子,照着鞋样缝制鞋表,母亲的针线活,很是细致,线距之间均匀,线的力道大小相同,可与机械活相媲美。而鞋底,用一层层的布叠加,其厚度可想而知,一根根麻线将其纳实,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手工纳的鞋底,做起来费时费力,却吸汗透气,很是养脚。

前几年,母亲又给儿子做了一双,起先不怎舍得穿,谁知第二年,却有点小了,只能搁置一角,每次翻箱倒柜,看到它,都会思绪万千,想起一针针做鞋的母亲于是匆匆规整一下,又放在储蓄柜里。

近些年,母亲来看我们,总会捎来做的鞋垫,我一再嘱咐,不用再做了,做起来这么麻烦。母亲总是笑着道:又不知送啥,你们啥都不稀罕,做双鞋,纳鞋垫,还用的着。我都不知,怎样驳了母亲这份心意。

如今,每逢阴雨天,母亲的手腕或是手指,偶尔会隐隐作痛,可能是以前纳鞋底,种下的老毛病。想想过去的日子,那是做了多少双鞋,是数不尽的,又有多少的暖意,丈量着缕缕的情怀!

一针一线,串联暖暖的语言,却从来都是,简单到无语,它用朴实无华,穿梭过成长的路。踩着这份阳光,于是从来也不惧怕黑暗。有这双鞋子,载着的牵挂,那便可坚定地,相陪漫长岁月。

长大后,不再穿布鞋;长大后,又想穿一穿布鞋。望着母亲渐渐花白了头发,瘦小的背影,总是增生许些感慨,想起跟在身后的小尾巴,现已成人,也近中年,而岁月沧桑的目光,却模糊了年华的视线,渐渐地老了夜色。阑珊处,我一直遥望着儿时的星空,不时地想起母亲做的布鞋,陪伴我走过的那一程程。

一双布鞋,一生的牵挂;一针一线,在一朝一夕中,将一页妥妥贴贴,融入生命之树。睹物思人,一再想起,一再心思起伏,从而体会了母亲更多更多,惟愿岁月眷顾,静好安然相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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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做的布鞋


记忆里,我是穿着母亲缝做的布鞋学会走路一天天长大的。母亲做的布鞋,粗针麻线纳的底,松软结实,黑色布料的鞋面,在鞋面的中间镶上两条筋,鞋的边上是一圈白边,非常好看。那个年代,那个年龄的我认为母亲做的布鞋是最好的,从商店里买回来的布鞋根本比不上。

八岁那年入学堂,母亲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到学校的大门口,脚上就是穿着母亲为我做的新布鞋,跟随老师神气的走进教室。八九岁的年龄,正是登墙上房淘的没边的时候,母亲怕我每日里疯玩儿跑掉了鞋子,在鞋的后面缝上一条细带儿把它绑在脚脖子上,跑起来就不掉了。几天下来,我的新鞋在同学小伙伴中有了一个新的名称,傻鞋,满操场上同学们都知道我穿了一双傻鞋。每天走出学校的大门,总有几个坏小子排着队向我喊:傻小子,穿傻鞋,走一路,跌三跌,哭着喊着要上学。那日里我哭着跑回家,说啥也不穿这双傻鞋了,哭闹着要母亲给我换一双从商店买来的新鞋。母亲听了笑出了眼泪,然后温和的摸着我的头,笑着告诉我说咱儿子不傻,咱儿子不怕别人笑话,咱儿子最懂事了,妈告诉你把书念好了比什么都强。就这样从那时起,母亲的话一直记在我的心里,我还是和往日一样,穿着母亲为我做的新鞋走进学校的大门。

每年的六、七月份,母亲就开始忙着为我们姐弟四人做鞋了。那时我常常喜欢伏在母亲的膝前看她做鞋。看她用锥子用力在鞋底上扎出一个眼,把串着麻线的长针从锥眼中穿出来,然后用嘴使劲咬出带着麻线的针,再把麻线绕在锥子把上,用力拉紧线绳,母亲就是这样一针针一线线的纳出一双双鞋底。而最让我心中刺痛的,是母亲鬓角流淌的汗水、青筋突起的手臂和手掌上勒起的一串串血泡。那一刻起我真正觉得母亲为了我们,真的太累了。母亲哪,真的该少一些辛劳,多一些休息。

渐渐的我长大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注意保护自己脚上穿的步鞋,雨天我把鞋放在不漏雨的地方,然后光着脚丫欢天喜地的冲进小伙伴们的群堆,奔跑在雨水里。和同学们踢足球的时候,我把母亲为我做的布鞋脱下来,把它摞好放在球门的边上,然后光着脚在球场上和小伙伴们奔跑。回家的时候在院子门前的水井上洗洗脚,再穿上鞋走进家门。开始的几天里母亲没少夸我懂事了,夸我不那么淘气了,鞋也干净了。看着母亲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尽管脚掌每天火辣辣的疼。但这个小小的秘密没有坚持多长时间,不久就被母亲发现了。记的一天夜里我被一下轻轻的刺痛扎醒,险些喊出声来。睁开双眼,我看见在暗淡的灯光下,母亲带着花镜坐在炕边,把我的双脚抱在自己的怀里,用一盆清水仔细的清洗我的脚掌,然后用一根针轻轻拨出已经扎入脚掌里的沙粒。透过母亲的老花镜,我看见母亲流泪了,泪水顺着母亲的脸颊流下,滴落到我的脚上。看到我醒来,母亲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哭着轻声告诉我,儿子咱以后不这样,鞋坏了妈再给你做,你已经长大了要懂得爱惜自己,这样妈才高兴,妈看不得你们姐弟几个遭罪,懂吗?在母亲的怀里那一夜我流泪了,那一刻我又一次感受到母爱是那样的无私,那样的博大,那样的真切无华。

第三天的晚上父亲下班回家,给我买回来一双新鞋,是一双蓝面白底的胶鞋,应该说,那也是我穿上的第一双从商店买来的新鞋。父亲卷了一支烟坐在炕边笑咪咪的看着我,母亲帮我把新胶鞋穿在脚上,让我在屋里来回走一走,开玩笑的告诉我,明天穿上这双鞋去上学,保证没人说我儿子穿傻鞋。不知道怎么了,我在那一刻没有了那种穿新鞋的兴奋感觉,反倒从心底涌出一股惭愧和羞涩。就是第二天穿着新胶鞋走进教室的时候,也没有了往日神气的感觉。因为我懂得这一切都有父母亲疼爱的心血在里面,我更应该去加倍的珍惜她。

十八岁那年去当兵,临走的头一天晚上,母亲把为我赶做的一双新布鞋,塞进我新发的挎包里。我嘴里说着不用带,赶紧要往外拿,母亲坚决不让,父亲也在一旁说她瞎操心,到了部队什么都有。母亲就是不同意,她老人家固执的认为,我从小穿鞋费,部队发的鞋会不够用的,一定要带上。望着母亲渴求的眼神,我赶紧说妈说的对,我带上。听了我的话,母亲高兴的笑了。当兵后,母亲为我带的那双鞋,在我的战备包里整整背了五年,如果不是一次以外,我真的会一直保存到今天,因为每次看到它,我都会感到那么亲切,那么温暖,那种幸福的感觉直到今天也无法忘怀。如今九十二岁的老母亲和姐姐生活在一起,虽然已经行走不便,满头的白发已经稀疏,但每每我向老人家提起童年的往事,提起那双傻鞋,老人家都会咯咯的笑出声来,还会象小时候那样摸着我的头,开我的玩笑说,我儿子穿傻鞋也不傻,我儿子可懂事。

如果父亲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那么母亲就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大河。母爱如水,滋养无声。母爱,是那么厚重,那么深沉,那么博大。她用一辈子的心血去养育我们,而我们就象在温暖的春天里,去享受快乐、暖洋洋的气息,就象青青的秧苗在满足的吸吮着大地的乳汁,享受着大地的滋润,汩汩的吞噬着大地的精华。当年,那种在母亲的呵护下,单纯的无忧无虑的过往,今天是不可能用任何东西可以赎回的,她早已深深印记在我童年美好的记忆里。

母亲的千层底布鞋


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儿,

站的稳那走的正踏踏实实闯天下。

最爱做的事是报答咱妈妈,

走遍天涯心不改永远爱中华。

这是九十年代解晓东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的《中国娃》中的两句,一双千层底布鞋,饱含着浓浓的思乡情。千层底布鞋,曾是农家女人必做的一项针线活。

春季,冰雪未尽的农忙前,母亲趁这个时候开始给做全家人的单鞋。千层底布鞋工序复杂,耗时长,一双单鞋最快也要四五天时间。

千层底布鞋的第一步是打布壳。母亲把所需的工具搬到院中,一张长桌,一笸箩废布(事先把废旧衣裤沿线拆开的布),一大碗浆糊,一把剪刀。先在桌上刷一层浆糊,铺一层布,剪去布料边角,再刷一层浆糊铺一层布,大概铺七八层,就成了。将长桌晾在院里,太阳暖暖的烤着。阴天里,就只好在屋里打布壳,打好后把桌子侧翻贴在火墙上烤,直到布壳干透。家里人口多,通常要连续打好几桌布壳才够做全家人的鞋。

接着是做千层底,母亲那张大床就成了她的临时工作台。拿出压在床头下的纸鞋样,鞋样分鞋底和鞋帮。把鞋样缝几针固定在布壳上,用铅笔描出鞋底轮廓,描完后拆下鞋样,沿铅笔印裁剪出来。一个千层底通常需要六七层布壳,摞起来要有一厘米左右的厚度。将每一层鞋底边缘用全棉白布条包一圈,用浆糊粘住,放置在顶部和底部那两层朝外的一面要全部用白布覆盖粘住,几层鞋底叠放对齐,顶部一针,底部一针分别固定好。以上工作仅是千层底的一个开端,接下来才是做布鞋最费力的一个阶段纳鞋底,用大脚针穿上白色粗线绳,先用力把针尖刺入鞋底,再借助顶针使力将针穿透鞋底,翻到另一面,用钳子夹住针尖一侧,拔出针,连带抽出线绳,拉紧。纳鞋底,需针大线粗而针脚细密均匀,这样的鞋底漂亮又结实。

鞋底纳好后,做鞋帮。鞋帮只需依鞋样裁出一层布壳加一层条绒布,两层对齐缝合,鞋帮和鞋底连接的那一圈儿用白布条包边缝一周,鞋面处的边沿用黑布条包边缝合,鞋口处缝上松紧,使鞋面更加贴脚。再把鞋帮牢固的缝在鞋底上,这样一双鞋就完成了!

即便经济条件非常拮据,母亲也不会为了省布料而减少工序,做出的鞋,总是白净的鞋底,精致的鞋面和鞋袢,美观舒适又耐穿。有时赶得急,也会买塑胶或泡沫鞋底,这样就省去了纳鞋底的功夫。但只要时间充裕,母亲还是会一丝不苟的做千层底,并在款式、颜色和用料上都有独到的创新。在传统样式上稍加改动,就成了独一无二的新款,还会做全布制的凉鞋和拖鞋,鞋面上缝一朵旧头花,或旧裙子上拆下的装饰物;颜色和布料也不限于当时主流的红色或黑色两种单调的条绒布,桔的,粉的,绿的,碎布拼接的,有时鞋面上还会出现彩色丝线绣的一串梅花、一只鸣叫的鸟儿,或者是一丛花草、两只翩翩的蝴蝶。

最激动的时刻是新鞋快要做好的时候,眼看着母亲手中的鞋马上完工了,就守在跟前不肯走,耐心的等着缝完鞋帮的最后几针,钉好鞋袢的扣子,一双鞋递在我面前,小娟,拿去试一下!我飞快的找来纸铺在地上,脱掉旧鞋,才开始试穿新鞋。脚拇指有点挤。母亲接过我脱下的鞋,用钳子伸进鞋里,用力往前顶几下,再穿上时,就不那么紧了。新鞋一般都会有一点挤脚,但纯棉布鞋柔韧性非常好,穿一天就非常贴合脚部曲线,轻巧又舒适,还有着天然的透气性。

天暖了,脱掉笨笨的棉鞋,换上新单鞋,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新鞋只在上学的时候穿,在学校也避免跑动,一回家马上就换回旧鞋。春季化雪天,上学路上道路泥泞,为了护着新鞋不被泥水弄脏,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踮起脚尖蹦跳着选择下脚的地方,竟成了上学路上的一种乐趣!

小学时在大队上读书,同学们大都穿布鞋,五花八门,有的鞋面款式简洁,做工上省事,但穿起来不稳当,容易脱跟;有做工粗糙的,鞋底边沿没有包边,导致一圈线头毛边,不够美观;有图快而鞋底纳的针数不齐不足的,鞋底就容易磨损;有的只用塑胶底或泡沫底,穿起来不舒适且容易变形损坏;也有做工细致的,但从裁剪上看,怎么都觉得比不上自己脚上的那一双,常常暗自欣喜。从一双布鞋上,大致也能看出各家女主人是否勤劳手巧。

三两双单鞋可以从春穿到秋。棉鞋则是在农忙结束后的深秋开始动工。棉鞋的复杂程度远高于单鞋。鞋底是同样的做法,而鞋面就要多几道工序。鞋面上要絮上厚厚的棉花,还要锁鞋眼儿,工期就长得多。母亲通常会用整个深秋到冬季的闲余时间做全家人的棉鞋。而过年前,我们每个人都会得到一双新棉鞋。

读大学后,几个姐姐都已经离家外出工作了,母亲仍会在空闲时间做布鞋,就是为了我们回家那几天,能有布鞋穿。大二暑假回家,母亲得知我寒假要去二姐家,就提早做了两双布鞋给我和二姐。八月底,这鞋被我千里迢迢从新疆福海带到西安,又在寒假时从西安带到上海。最后一双布鞋,我一直珍藏着,毕业后几经辗转,竟不知遗落到了哪里。

几个姐姐嫁人了,母亲总会在外孙出生前开始准备一双双艺术品那样精致的小鞋子,等差数列一样,一双大于一双。遇到家人有谁去姐家的机会,就顺路带过去。我们一家人分散太远,新疆、四川两地相隔,鞋子带过去,也许孩子已经长大穿不了了。

如今,千层底布鞋已经成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制造业发达的今天,工厂生产一双鞋的成本远低于一双手工布鞋,大概除了部分农村,已经极少见到这纯手工的布鞋了。现在网上也有手工布鞋,部分被冠以保健鞋,赋予了中华文化的卖点出售。网上同时也有售布鞋加工机器,想来这布鞋也不会是真正的手工鞋了。

从小到大,不知穿坏了多少双布鞋。一年又一年,鞋码越来越大,母亲的风湿病却越来越严重,手指关节不能用太大力,手开始颤抖了,眼睛花了,穿针时总是瞄不准针眼,一双鞋耗费的时间就更长了。现在,皱纹深了,头发也花白了,母亲手里的鞋码又回归到几个月大婴孩的尺码。在不懂事的年龄,曾做过为了要新鞋,故意破坏旧鞋的事;有过为了让母亲买鞋,赌气不肯穿布鞋的任性;也有过对母亲做一堆看似没用的婴儿鞋的埋怨。这所有的叛逆、脾气和埋怨到了母亲那里,就像一股汇入大海的浊流,被无声地包容和净化了。

时常回想起母亲纳鞋底的模样,窗户边或煤油灯下,母亲左手握鞋底,右手捏针,专注地一针针穿梭着,不时用针尖划一下头发。我们姐妹几人像麻雀一样在房间里穿梭喧闹,却不曾打扰到母亲的安详。有时兴致来了,母亲也会听着收音机,哼着歌儿做活。一不小心,顶针一滑,针脚扎在手上,鲜血流出,用嘴吮吸一下,继续一针针的缝。

母亲瘦小的身子,是用怎样的力气把针穿过一厘米厚的千层鞋底?那时家里连一个纳鞋底用的锥子都没有,只能靠两只手的力量。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短小粗糙,每日操持家务,干农活,养猪鸡养牛羊,手掌已经是厚厚一层老茧,手指一道道裂缝里是洗不掉的黑色,还有几处新鲜伤痕。

现在少了孩子们的吵闹,孤灯下的母亲又在怎样的劳作呢?也许会想起我们小时候一些趣事,一个人笑出声;也许想起电视上看到的某个案件,对离家在外的我们产生担忧;也许会想还要给外孙准备些什么?想到这些,一定会忘记手中的活儿,一个人静静的长久的发呆吧。母亲将她所有的关心,叮咛,担忧,想念,期盼,一一收集起来,密密的纳入鞋底。

这千层底布鞋啊,层层思念,针针凝情!

(完成于2015.04.27)

布鞋


小时候,我和姐姐的鞋子不管是春秋的单鞋还是冬天的棉鞋,都是母亲手工做的。单鞋是塑胶的底子,是母亲在集市买的一大块塑胶,然后按照鞋样切割下来,在做好鞋面缝在一起。冬天的棉鞋是母亲纳的千层底。

冬天农活少,没事的时候母亲整天都是坐在火炉旁纳鞋底。鞋底的料子,是母亲将旧衣服剪成一块一块的碎布,然后用浆糊粘成一大块,等晾干了,用鞋样比着剪好,然后纳在一起。母亲舍不得买白线来纳鞋底,纳鞋底的线都是母亲上山找的麻藤。将麻藤外皮播下,用水泡软,然后搓正细线,这是山里的外婆教给母亲的方法。只有在纳鞋面的时候,采用买来的白线。

由于鞋底很硬,需要先用锥子引孔,即使这样再穿针线的时候,还需要用顶针才行,最后还必须勒紧针线才能牢固。母亲的手不知道被针扎了多少回,手掌边上也起了厚厚的茧。就这样一针一线,日复一日,我们的鞋子从母亲的手中诞生。

每次做好后,母亲就迫不及待的让我试穿。可那时候很不喜欢母亲做的布鞋。单鞋不防水,冬鞋不暖和,样子还很土。看着同龄人买的鞋子,别提多羡慕了。虽然不喜欢,可还是只有穿布鞋,天天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其他孩子一样,穿买来的鞋子。而母亲照样做着他的布鞋。

十岁那年冬天,有一天晚上,家里有很多人。大家围着火炉又说又笑,记不清怎么就提及了当天是我的生日,那天二叔心情好像很好,立刻给我了二十块钱,那可是一大笔钱。他问我想买什么,我想都没想就说,想买一双运动鞋。说完,我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只是微笑着,我读不懂她的眼神。

用这些钱,我买了第一双鞋,是单鞋,但我不管天多冷都要穿着它。等到下雪,我的脚冻伤了,一到晚上就痒的难受,忍不了了就偷偷的哭。每次母亲发现了,就打热水来,给我泡脚。看着我冻得肿胀的脚,母亲虽然嘴里骂着我活该,但还是轻轻的给我擦药。

几天后,我在房间写作业。母亲进来,拿出一双新布鞋,给我说:来穿上,我里面多放了棉花,暖和。

我一把将布鞋打掉在地上,说:我不穿,难看死了

母亲扬起手,要打我,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默默地捡起了布鞋,用手轻轻拍着灰,带着布鞋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现床边放着母亲新做的那双布鞋。也许是太冷了,那天还是穿了母亲新做的布鞋,虽然有些紧,但真的很暖和。

上高中后,母亲和父亲离婚了。那年冬天,母亲来学校找我,带给我一双新的布鞋,我笑着说:都高中,谁还穿布鞋啊

母亲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微笑着说:自己做得鞋暖和。

我收下鞋子,母亲就走了。那是我收到母亲的最后一双布鞋,可惜高中毕业弄丢了。以后的几年,我每年暑假都回去看望母亲,母亲说他不再做布鞋了,谁还穿布鞋呀。

后来,大学毕业后去了外地,见母亲的次数更少了。

2011夏天年,接到大姐电话,说母亲病重住院了,我立刻买了票往大姐家赶去,第一次觉得从四川到山东真的太远,太远了。来到医院,母亲已经在ICU住了一天了,听医生说是脑溢血。医生允许我们进入病房探望,看着母亲躺在病床上,我的心一下子好像跌入了无底深渊,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医生说母亲已经没有了大脑活动,只是靠机器维持这心跳,说这样没一点意义,而且花费很高。我和姐姐都不同意停止,如果机器停了,母亲就真的连心跳都没了。可三天以后,母亲还是停止了心跳。

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大姐拿出一双布鞋,交到我手上,说这是母亲给未来孙子做的布鞋,我和爱人立马泣不成声。

我亲爱的母亲啊,多么可爱的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