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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露月光

发表时间:2020-08-12

【www.qg13.com - 月光情感说说】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轻云露月光,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年少时的梦总是难醒的。

在那个橙红绿柳的年代,科技不甚发展,每日都在为温饱而努力奋斗,一亩三分地是一家人的全部,工人的地位还比较高。哦,还要交公粮。作物产量不高,交完公粮也所剩无几,省吃俭用一点,许是将将够吃一年。没有网络,电话并不普及,家里放着一台画面不甚清晰的黑白电视,那是晚上唯一的娱乐。没有灯红酒绿,人心都还质朴,不如现在这般浮躁。

没有高楼大厦与青墙黛瓦,打麦场宽广空旷,绕村的小溪清可见鱼,小溪边两棵百年老柳树粗壮好大,那是小伙伴们游戏的天堂。土夯红砖砌成的老屋,院子里有棵枝繁叶茂的枣树,幼时的我经常坐在枣树下的石墩上听爷爷讲过去的事情。每个秋日都有一个大丰收,奶奶拿着长长的竹竿把枣树打的稀里哗啦的,幼小的我在树下被落下来的枣儿打的落花流水的,依然欢快的跑来跑去捡着地下滚落的红的诱人的枣儿。

无所畏惧的幼年,做着些无所畏惧的事。上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深受金庸古龙小说拍成的电视剧的影响,学会了拉帮结派当帮主,课余时间去欺负那些与我不对盘的同学。晴天和同学打架,每每回家都能碰到大人小孩到我家找我妈告状的,然后跟我妈展开你追我跑的游戏。雨天给同学喝带泥的雨水,仗着势无法无天。放学后,如一个假小子般漫山遍野的跑,灌田鼠、抓蛇、钻砖窑,整日里跟着那些男孩子做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乐此不彼。

稍大一些就开始迷恋上了看书,课外书,小说,名著,文言文,武功秘籍来者不拒。说到武功秘籍,记得小时候,那个时候,书还是个奢侈品,能够温饱已是难事,并没有多余的钱来去买书,姥爷知道我喜欢看书,很高兴很支持,成天有空就去他的朋友伙计家里帮我去淘书,有一天他从一个爷爷家里打牌回来,帮我带回了一大包的书,里面有一本很古旧的少林拳谱和一本武当剑谱,带图带字,不知真假。当初我还当作宝一般,傻乎乎的偷偷找了个地方练习,想着要练成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从此笑傲江湖,唯我独尊。

最喜欢姥姥做的油泼辣椒面,可以不吃菜就着这个吃两个大馒头,超爱吃泡面,这也是一个奢侈品,只是姥姥姥爷宠着我,家里时刻为我备着方便面,一是给我解馋,也以防家里没人的时候我可以不用饿肚子。喜欢在七点整准时与姥爷一起看新闻联播与焦点访谈,我曾经问过姥爷为什么要看这个,那与我们的生活相聚甚远,姥爷说:作为一个公民,时事是我们应该知道的事。夏日里,经常与姥爷一人一个躺椅,坐在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看着书或者报纸,旁边泡一壶茉莉花茶,茶叶并不是太好,可能是隔年的旧茶,味道浓郁带着苦涩的香甜,喝起来依然很香。

我经常在树下睡着,姥爷会在旁边为我打扇子,扇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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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月光


风在寂静的傍晚轻轻的飘飞,喧闹了一天的游人怕早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我仰望着天空,夜色朦胧中那一钩如镰般的上弦月正在悄然无声的将漫天的帷幕装扮。由于今年入春以来雨水特别多,在寂静的月夜里,品味这盈盈月光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奢侈。

当你独步在庭院,心灵随着灵动的清风牵引。徜徉在满眼清辉的月光下,那种寂静如水,那种自我品味孤独的感觉,会让你的心随着月光灵动,让你的思绪合着月光的脚步漫天飘飞,你会在不知不觉间对今天这月色寂静发出轻轻的赞美:今夜月光如水。如果你想伸出双膊,去拥抱皎洁的月色,那微微的凉意将会使你对夜吟应觉月光寒意境有一个全面而深刻的理解。

我慢慢轻移着自己的脚步,从容的徜徉在这万里无垠的银光之下,低吟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是呀,古人不见今日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一切自然界万物都有其规律,生生不息。

不断延续更替,每想于此,思想虽得到了一些超然,但心灵却有种淡淡的惆怅在悄悄的蔓延。月光清静、悠闲的在静静的夜晚流淌,寰宇中弥漫着那种清澈而平华的色泽;整个空间象在慢慢腾升,人和自然在这种升腾中得到慢慢的舒展,微风轻摇中飘来了阵阵花的馨香。

和着柔柔的月色,有种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的意境;月光在清静之中掺杂着几分妩媚,清雅之处挟裹着一些朦胧。心底暖暖的情愫在油然上升。使人感觉到月夜里的无限风情。

夜深沉,我踏着洒满银辉的小路,月光白艳的让大地几乎没有什么黑暗的角落,我喜欢那月夜如昼的感觉,月光在天地间自由的倾泻,心情在月色里悄然绽放。那一江春水在月光的拨动下,开始粼波闪烁;随眼望去,月色合着水声优雅的的奔腾而去。

如钩的月儿在水中央,和水天融为了一体;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那经水洗涤的月儿也显得碧玉如染,定格在水的中央,一任江流奔腾。一时间我的思绪也好象变的雅致、轻盈、空灵起来。空寂中的那种略带惆怅的思念也在这飘荡的月色中翩翩起舞。

我凝视着这皎洁的月光,真想伸手抓一把送入客居他乡的乡思人的梦里,以慰游人思乡之苦,可惜不堪盈手赠。好想轻轻的低吟一曲,又怕惊扰了他人的乡思之梦。只好托这娇柔的月光缓缓的进入你的梦乡。将我的那一份思念,一份柔肠慢慢的拉长,去陪伴远在他乡的你。

婉约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进了我的思想,我眷恋这柔柔的月光,柔情仿佛也在这月色中悄悄弥漫,真想学古人举一杯清酒佳酿,邀月同醉这满眼的春光;将这无尽的思绪,淡然的飘渺,依栏孤独的韵味融进在无边的月光;轻吟着那温馨、柔美、清雅的《月光曲》,让它在宇宙中漫无边际的飘荡。望着天边如钩的月亮,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园缺,此事古难全。描绘的情景在眼前游荡。静静的,我将这无边的思绪拉长,让它和着浓浓的月光尽情的畅想。

月光下,轻轻薄雾荡起,一切显得朦胧而神秘起来。在薄纱飘动下,更觉得月色柔光千里,处处倩影浮动,月光融入轻纱般的薄雾里,温柔的将自然界的万物抚弄。正因为这柔情似水,人们藏在心底的故事,也在这一刻脱下伪装,得到一次彻底的放纵。这月光,这轻纱,让我感觉走进一个如梦如幻的世界,寂静无声而声在意境外,洁白无色而色在心灵内,看似无情而情在情理中。

触摸月光,让你感觉到那种莫名其妙的甜蜜陶醉,似真似幻的情景让你充满无限的憧憬。那美丽、那无邪,那纯真,真有种忘却岁月的感触;皎洁的月光,它为你谱写出的是拨动人心弦的旋律,让我的心灵得到充分享受,使我真正的陶醉在这月光之中。

让我在这月光普照的夜晚,打开了心中所有的心结,浮躁和烦恼也随着月光的放射飘散而去;我仿佛明白了大千世界人生爱与被爱的真谛,也洞察了得与失的道理之衡。月光如水,心曲声声。触摸这温柔的月光,心灵的深处便充满着无尽的遐想。

血色月光


克先在磨着一把马刀。这把马刀长约三尺,宽约五公分,由镔铁打成,是榆木做成的手柄,重达十几斤,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克先肩膀一耸一耸地磨着,磨刀石发出恐怖的呲呲声,好似血在空中呲呲地流着。

哥哥克银在背后轻轻地喊道,快点!磨快点!天就要黑了。克银向西边望去,那里是挡住了他视线的郭家山。郭家山因郭姓而得名,是一座海拔约六百米的大山,山上树木蓊郁,像一堵墙耸立在西天。那里,几乎都看不到人家,在昏黄的暮色中,只有一两顶茅屋在天光下闪现。郭家山下是一条流淌了上千年的西河,西河的水在呜呜咽咽地流着,让人想起了心酸的往事,克银早就听惯了,每当梦里响起了那哗哗的流水声,他就会大声高喊,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弟弟克先问,哥,我们今晚就去?

去!就今晚!克银咬紧牙齿说,我们一定要赵蝎今晚有个交代。

克先答道,好嘛,我的刀快要磨快了,你去把捆人的绳子准备好。

不等克先说完,克银已经迈向了小屋。

他们的小屋就在十米远的石岩下,几根粗糙的树干做了柱头,屋椽是更细的树枝,屋顶上盖着已经朽烂的茅草。屋内只有几把镰刀,一张耙子,一把锄头,两双无脚跟的布鞋,一堆草绳。灶头上是两只破碗,黑乎乎的沾满了玉米浆,两双榆木树枝做的筷子仍放在碗沿上。另一间草房里放着一张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的木床,地上还有一身地铺。屋里只有一扇窗户,射进一些昏暗的光线,正朝向他们今晚要去的庄子湾。克银在屋内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几根草绳和一把前天已经磨得飞快的镰刀。他原是准备去给秀秀的父母割麦子用的,后来秀秀的父母带信给他说,不用去了,家里三分地的麦子早就被庄主嬛儿的狗腿子赵蝎带人给割了,他们要带着小儿子杜化去南部县城投亲。克银一听早就气炸了,马上要到庄子湾找赵蝎讨个说法,但弟弟克先说,这个世道有什么说法,强人横行,恶人当道,哪里有你讲道理的地方?就说你的秀秀吧,这条沟里的人谁不知道你和秀秀的事?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我们爹妈和和秀秀的爹妈都同意这个事,亲戚朋友都盼喝你们的喜酒呢。可嬛儿那个狗杂种看上你的秀秀,硬是抢到了大铺头给关了起来,扬言秀秀不同意就要杀了她的全家,秀秀被关了半个月才勉强同意,在圆房的那天晚上上吊自杀了。嬛儿逼死了人不说,还派赵蝎打断了杜化的腿,说要让杜家绝种。赵蝎怕你去报仇,把老实巴交的爹叫去吃了一顿,假装亲热,要爹跟他们玩一会儿长牌,爹不知是计就答应了,心里想着这也是惹不起的人,也许今后还真对我们好呢,那只赵蝎在牌桌上联合那几个人让爹输了五十两银子,这对我们这些穷户来说真是天大的数目。天亮了,赵蝎要爹马上还银子,否则不准回家,还说赢了的银子是过不了夜的,爹被逼得没有办法,说到赵家水清窝老表那里借钱,赵蝎才放人了。爹哪里受的了这样大的气,想到自家只有三分田,七分地,一家人一年都填不饱肚子,哪里去找五十两银子,这是赵蝎算计的,但又拿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大地主嬛儿的狗腿子,长得人高马大,又有一些功夫,打人就如同和面似的,远近的人都很怕他,只要他出面给嬛儿收租收债,没有不收到的,这条沟里的狗,一听到赵蝎的脚步声就不敢叫了。庄子上的人经常把牛放出来就不管不顾了,跑野的牛溜达到水清窝的田间地头,看到清幽幽的麦苗就吃了起来,当然,牛就要被水清窝的人拉回去,要赔了青苗才还牛。可一旦遇上了赵蝎家的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赵蝎只要扯起了他那破锣似的叫声,在离水清窝几里远的书房嘴上就那么一喊:是哪个牵了我的牛,识相的就给立即我放了,畜生吃了的,关我屁事!他只要这么一喊,不一会儿,牛就会慢腾腾地回家,那些穷棒子怎么惹得起他。他上有庄主嬛儿给他撑腰,下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二流子给他做帮手,还有,他腰里还经常别一把乌黑黑的手枪,我们怎么对付了他。爹这样想,就走到了西河边上,正碰上郭家山的舅舅郭大风,问爹去哪儿。爹没有说一句话,呼呼向河边跑去。舅舅看到势头不对,一边跑一边喊,啥子事嘛,有事就说嘛,我给你做主,你停一停。可就是没有追上。只见爹一纵身跳进了河里,浑浊的浪花瞬时卷走了爹,急得舅舅在河边大哭起来,等他清醒过来时,爹早已被水冲远了。舅舅顺河找去,第二天晌午,才在升钟区何团总私人别墅下的钟包上找到了爹的尸体。不几天,那狗日的赵蝎带着几个人到我们家里说爹欠了他们的钱,要我们立即偿还,否则,就要告到升钟保安团,请几个团丁来抓人,将我们兄弟俩送去前线当炮灰。我们当时要拼命,母亲出来说,我到嬛儿家去当长工还债!母亲走后不到半个时辰,隔壁的青儿就来告诉我们说快去看母亲,母亲已经躺在庄子湾的石岩下,早就断气了,她是从石岩上跳下的。我们又怎么着呢!

山风哗哗地吹着,掀起了克银蓬松的头发,很久没有去理发了,秀秀走了,打扮那么好看又有什么用呢?成天萦绕心头就只有那么一件事,就是找那个狗日的赵蝎报仇。找赵蝎报仇不是一件轻易的事。赵蝎身高力强,身上又有那把盒子枪护身。他经常用盒子枪打鸟,只要看到一条让他流口水的狗,他就会砰砰开上几枪,一锅香喷喷的狗肉就摆在了面前。这个狗杂种还用枪打伤一个老人,打死过一个乞丐,老人没儿没女,乞丐是远方的,哪个敢去告他?再说,区团总与他是一伙的,去告了也是白搭。哪里有我们穷人说话的地方呢?赵蝎喜欢在夜里游荡,他一方面受县党部的委派,查看谁是“不法分子”,谁是残存的“暴动分子”,民国二十一年那场“升保暴动”对他们打击很大,现在他们想着也心有余悸;另一方面,他趁夜色掩护查看哪家晚上“偷偷”吃得好,要是闻到了哪家正在煮腊肉或来了客人,他就会窜上去,说要查账,要人家立即交租或还高利贷,那些人家只得假装高兴招待他,还给他说了很多好话。他一吃完,用手抹了抹油腻的大嘴,打着酒嗝,拍拍腰间的盒子枪就走了,又跑到野猪窝他情妇那里过夜去了。克银仔细查看赵蝎走的线路,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一次,克银在赵蝎走的路上挖了一坑,倒了一桶大粪,晚上,赵蝎醉酗酗地路过那里,一脚踏进了粪坑,溅了满身的屎尿,让赵家沟的人笑了好几天。克银心里也高兴了一阵子。没几天,赵蝎放出风声说,他已经晓得是哪个干的,他在屎坑旁边找到了一只草鞋。克银回家一看,自己的确掉了一只秀秀给他打的草鞋。他知道赵蝎已经注意他了,他与赵蝎迟早要对决。

过了一段时间,他在赵蝎路过的地方安装了一扇木板,木板上钉上了铁钉,结果让赵蝎踩上了。一颗铁钉刺穿了赵蝎那肥厚的脚掌,让赵蝎半个月没法出门,连嬛儿都亲自到他家里去看他。嬛儿说要要亲自查出来为他报仇,赵蝎说不用,他得罪的人不少,他为嬛儿连命都舍得,这算啥?他自有办法,说的嬛儿点头称是,赞许他的忠诚,当场就从身上摸出十个大洋赏给了赵蝎。克银时常感到自己在上山耙地,或下沟犁田,或是去镇上卖核桃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但他回身去看的时候,又看不到人影。他时常对克先说,赵蝎已经盯上我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一天,克先从升钟赶场回来说,升钟场上一片乱糟糟的,听说当年那闹暴动的共产党要打回来了,前方吃紧,缺少兵员,那些团丁在场上到处拉人(抢人),我是从人缝钻出来的。我跑到河边,还听到身后两声枪响,我顺势一倒,滚进了河边的芦苇丛,几个当兵的跑过去了,我才从芦苇里钻出来跑回家来。克银说,赵蝎在跟踪我们,是要捉我们当兵给他们卖命,我们决不答应,我们要先干了这个杂种我们才得安身!

几天后,克银探知赵蝎因要给他干儿子办酒席,要在他堂屋里单独过夜。

七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上就是个好时机。十三十四十五办酒席,作了几天揖,划了几晚拳,喝了几天酒,赵蝎一定累了。该我们动手了,克银叫道,克先,刀,磨快!快磨!月亮已经出来了,又大又圆的月亮,是赵蝎见鬼的日子。

这是一条六七公里长的深沟,三面都是高山,它们是元宝山,四娘山,罗锅岭,崩山子,庄子岭,白垭山,礓石丙(人们把鹅卵石叫“礓卵石”,“丙”应是“坪”的讹音)。沟自东朝西横着,只在朝西郭家山的一面打开一个缺口,日日迎接郭家山顶上送来的晚霞。一条十来米宽的小溪潺潺地流着,在不远处跌入了西河。小溪两岸都是庄主嬛儿的上等田地,长满了清幽幽的秧苗。因大多人姓赵,就叫赵家沟。两岸山势陡峭,树木葱郁,山上土地贫瘠,种不出什么庄稼。克银家是外来户,就只得住在贫瘠的四娘山上。望着绿阴阴的嬛儿赵蝎住着的庄子湾,克银心中不由生起了一股愤恨之情。他对克先说,我们走吧,夜已经深了。

他们俩兄弟就像两条蛇一样,滑进了耀眼的月光里。

月光在小路上晃着,就是昆虫的小翅膀也能看见。声旁的树木草丛里不知名的鸟儿在唧唧地叫着,似乎在合奏着一部跌宕的人生悲喜曲。克银也经常去捉过那些小鸟,但他总是把它们放掉,他想起它们的母亲在失去儿女的时候该有多么悲痛啊。在那棵树下,在那深深的草丛里,他和秀秀曾经在那里悄悄而语,秀秀黝黑茂密的秀发,白皙姣好的面庞,清醇香气让他心驰神往。而现在,秀秀早已去了天国,那天国里也许也少不了这些美丽的景物吧,什么时候能与秀秀见面啊!都是怪那个狗日的赵蝎把秀秀给捆走了。克银脚底一滑,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棵树上,只听克先低声喊道,哥哥,慢点,莫要逗起了狗叫!

整个赵家沟仍沉浸在一片月光和寂静之中,山峦和小溪,不远处九弯十八拐的西河都掉进了水银缸里。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一两户还亮着灯火,那里传出吱哑吱哑的织布机的声音和轻微的咳嗽声。兄弟俩的脚步更轻快了,他们已经下到山涧,又蹚过齐腰的小溪,小心地穿过细细的田埂,爬上赵蝎堂屋前的大石狮子,朝里面张望。

此时,庄子湾一片寂静,只有大院门前树上的鸟儿在一声一声哀鸣,似乎今晚是个最为凶险的夜。克银瞧见堂屋的门虚掩着,里面的灯光时明时暗,犹如鬼影一般。从门缝里飘出阵阵令人恶心的酒气,赵蝎一定是喝醉了。

克银抽下身上的马刀,又用手指试试在月光下闪光的刀锋。轻轻地喊了一声,是时候了!兄弟俩匍匐着向堂屋爬去。

刚才天上还是明晃晃的月光,顿时,被一块血色的云块遮掩着,那又大又圆的月亮霎时变成了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他们眼睛里望着的大门也阴暗模糊起来。

克银一个箭步冲上去,哐当一声推开堂屋的大门。只见赵蝎仰躺在太师椅上,旁边桌子上还放着大大的酒碗,满脸通红,喘着酒气,打着巨雷般的呼噜。

克银挥着刀,使劲全力向赵蝎头上砍去。

哐当一声。只见刚才还熟睡的赵蝎一个鹞子翻身,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刀,脸上只切下了一块肉皮,疼得哇哇直叫。克银由于用力过猛,把刀砍进了太师椅的横档里,一时拔不下。赵蝎乘机反手给了克银一拳,把克银打倒在地上。还在门口的克先被吓得呆了,只傻傻地站着。

赵蝎回过神来,见克银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便跳过来,拔下太师椅上的马刀,向地上的克银砍去。几刀就砍死了克银。克先正准备夺门逃跑时,不想他身上带着的绳子掼住了大门的门栓,一时脱不开身。赵蝎砍死了克银,看到克先正向外跑,几步赶上来,从背后给克先就是几刀。血流横飞,没多时,克先也倒在血泊中。

霎时,一天的月光,全给乌云遮住了,厚厚的云被里裹着血红色,使人惊心胆颤。

起风了,狗叫了。不好了,杀人了。整个庄子乱成了一片了。

人们在黑暗中只看见赵蝎血红的眼睛。

克银克先兄弟的血也顺着门缝蹦跳到了街沿边,大河似的,汩汩地流着,流到了院坝里,流到了大路上,流到了他们交租站立的翠竹边,也流到了惊醒的赤脚边,那血流似乎是在呐喊着,清丽的月光下竟隐藏着人世间无数的不公和不平,黑暗要将浩洁的月光吞没,要将这个世界吞没,我们只有奋起反抗,用鲜血去换取另一个崭新的世界。

现在的天空上正挂着一轮血色的月亮,在眼睁睁瞧着这个世界,这个小小的山村。

赵家沟的深处更显得深邃了,周围的山峦更显得静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