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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满岁月的青苔

发表时间:2020-08-19

【www.qg13.com - 岁月情感说说】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爬满岁月的青苔,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人先走一步,也没有人晚走一步。

看着早已遗忘苍老于红尘的残垣断壁,青郁的苔藓爬满老石板的台阶以及从前灰黑屋檐下雨水滴落的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我突然就想起了前面这句话,是的,万物随缘。曾经笑语欢翔的山腰小屋,如今人去楼空,孤独绝望地枯卧于旷日的遗忘,仅仅只是因为缘尽了,或者缘悄悄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十几年前我们迁往异地,这是第一次回到我出生的最初老家。一别十载,不是因为无情,而是无奈。然而回来了,站在她的面前,我甚至连她完整的容颜都无法忆起,那时我还太小,我想老屋是不会怪罪一个不懂别离的小孩别离后的淡忘吧。但是一些零碎的剪影却会不时轻轻浮动心间,那是阳光下筛落晶莹的豆大的雨,砸得我狂奔在回家的路上;那是独自在家时,风中摇曳的大片毛茸茸狗尾巴草;还有婆娑了一夏盎然的绿竹和花木掩映下黑黝的山洞物依旧,只是人已非。母亲说:走吧,人总该往高处走的。于是转身,墙角的苔酸了我的眼角,背后山风浩荡

苔有着生命青色的外衣,却让人感到荒芜与苍茫。或许,时间就是青色的,随苔藓的蔓延与枯萎,作永世的轮回。

现在的老家是十年前迁往的新居,十年的时光还不足以让一所新屋子衰朽,只是经常的别离让他老了。这是我童年王国里的庄园。那时我念小学,学校就在山那边,母亲、父亲侍弄着庄稼,父亲是医生,一个月偶尔十几天到很远的外乡的镇子上班。生活平静而快乐,我像被糖果哄骗的小孩忘记思念家人,甚至都忘了去回想一下孤独的老屋。人,也许很容易遗忘,思念的潮只会当我们在孤独与苦痛中搁浅时才会上涨。

家乡的河很大,那时清水长流,水里鱼多却清瘦,也自有一种独特的鲜嫩,因此用一种树叶的汁液弄昏鱼并捕之的顽童也常会搅碎一河的太阳金光。大河淌在时间的河道里,从那些亘古未变的沉默远山的掌纹间走过,带走大山子民的祖祖辈辈,也带来了子子孙孙。我知道,大河已然不再的曾经的容颜和她的一切已注定成了我心中不忍再触的伤痛。记忆中,农人的生活古老艰辛,清晨,擎着夏日早早初升的朝阳走向河对岸,黄昏,扛着锄头,锄头上悬挂一轮红日,淌过河流,却不慎将夕阳掉落水中,散作满河原始的诉说。再后来,我们一大群稚童便开始了求学道路的攀登,说攀登一点也不为过,河对岸的山陡峭难行,对于那条腰绕白云的山径,我不知道该恨,还是爱,摔得多了,便也懂得了站起来的坚强。学校恰似高山孤寺一般身栖白云。但学校后还是山,更高也更沉重。我常奇怪地认为,哺乳我们的河是一道面朝苍天的伤口,祖辈和我们则是一枚枚小小的针,奔波在河的两岸,作着不同方式而目的一致地缝合。

在河的对岸,我管几个人叫哥、姐。母亲说: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但我却是他们的妈。于是明白,父亲和我年龄上为什么会有三代人的跨度。父亲的家族庞大,也复杂。父亲很累,母亲很苦,但我们温馨。父亲和母亲在当地应该有一定威望的,家里经营着一个小小的诊所,但山里人买药多半欠着钱,对此,父母无奈却又不忍割舍诊所,还有十里八乡的乡亲。

后来,父亲离家的日子还是多了,因为我就快小学毕业,生活的担子重了。可以说,父母的奔波完全是为了我,丝毫没有对财富的追求。Qg13.Com

也许那一年的悲剧,冥冥中已经导演好。九八年的洪水,家乡挺了过来。但第二年,那个夏天,大河死了,容貌尽毁。依然记得那天早上看着满河排空浊浪,我窃喜不用上学,天真,有时候很冷漠,很无情,也很悲哀,看着养育家乡的河支离破碎,我竟一点也不心痛。那场大水卷走了大河的所有灵气,河床变得光秃醒目,清流不再,干涸的河滩甚至连鱼腥味都消散无踪了。她更像伤口了,也可能是真正的伤口了。以前的模样,只能在记忆里追想了。子孙来者甚至都不知道她曾经那美丽的容颜。生活,原来真的如梦。

几年后的那个夏天,我像父亲一样踏上征程,客居父亲工作的他乡,上当地的重点中学。那个落霞满天的黄昏蝉叫得特别响亮,一起玩了六年的伙伴老威给我送别,笑得一脸灿烂:三年后我在同一所高中等你。晚风摇响挺立的枫,蝉声突然变得有些嘶哑。第二天清晨,别离的回望中,屋外水台下爬满了绿绿的苔,熟悉而凄惶。

这以后的几年里,生活完全是以我,或者说我的学业为重心,搬过几次家,有时候,我们就是生活的牵线木偶,东奔西走,并不全是自己的意愿,也或者根本没意愿,生活就是圣旨。频繁搬家后,也就不那么伤感了,甚至说已经麻木了。一生的别离会很多,一个人所珍藏的只有那么几次,其余的都会风化在枯冷的风里。

这年上高中,老威没有兑现他的诺言,甚至没等和我相聚,便匆匆走上外出打工的谋生之路。我想象着可能的相遇,他可能的苦苦的笑和那年夏天的蝉声。那蝉声的凄凉仿佛当时已经预言了一个美梦的破裂,但没有人,能预言生活,就像老威那句话只是一张无法兑现的空票。

几年前的一个秋天,一个小时候经常带领我们玩耍的大哥哥过早地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而我们家乡很多单身汉子可能余生都会孤独地生活了,我不知该为他欢欣,抑或是悲哀。从婚宴的浓艳中独自一人走出,看鲜丽的红光照自家水台。我能想象,流水如何将苔浸润成一片冷漠的绿,人世喜庆之色乃至世间万物在它面前都是肤浅和脆弱的,因为,苔,是时间的足迹。

突然就想起了那些过往:废弃的老屋,受伤的河流,无助无奈的伙伴和年华老去的父母,流水般从眼前淌过,而后苍茫在时间的原野里,荒芜,连影子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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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哪年何月陪我他青苔


恨无人,说与相思,今日带围宽尽。

古城萦绕,小溪潺潺,古老的街道,布满青苔的青石板,悠悠的绿水,蓝蓝的天空。是谁在弹奏着一曲相思的琴声;是谁在演绎着情人呢喃的一幕;是谁在想念着心中那位伊人?是谁......是我!那梦幻般的古城,那现实中的街道,每每一处都让我心怀思念。哪年何月陪我踏青苔?

愿得一人心,白首莫相离。

踏在青泥板上,走在古道间。不曾被孤独打倒,不曾被寂寞忘掉,只希望那年、那月、有你陪我踏青苔。

阴历11月29日,阳历1月10号

阳历1月10号,阴历11月29日

手里拿着两个鸡蛋,站在走廊里,望着楼下,你的身影久久没有出现,我孤独的站在过往的人群中,鸡蛋凉了......

11月29日,今天是你生日我记得那!

年年月月有今日,月月年年是今天!我怎敢忘记呢!(A:我B:她)

A:早上吃过饭,去找你,你去哪了?我怎么没找到你啊!给你送鸡蛋里,今天是你生日啊!鸡蛋一定要吃啊,亲,生日快乐!(短信内容)

B:我都忘啦!呵呵,谢谢哦!下午我和朋友一起出去买糖!我给你送糖哦!(短信内容)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爱一个人也可以没有结果!只希望你你能陪我一起踏青苔!

A:生日快乐!

B:对了,你上次考的好不好?

A:还差不多啦,有进步!继续努力!你呢?

B:上次在11场考试呢!我也有进步!

A:我去找你怎么找不到你啊?你跑哪了?

B:我们调位了,我在第五排做呢!

A:咋做嫩肯后呢?冷不冷啊!

B:不冷。你咧?

A:我做北边窗户那了!冻死了!不过有衣服!

B:那是个好位啊!

A:嗯!回班吧!外面冷!

那一天,那一刻,那一瞬间我觉得你更漂亮啦,长长的披肩发,带着洁白的纱巾,那一刻你真美!

喜欢并不是冲动,那是一股清泉,悠长而又清凉;那是一泓清酒,清冽而又清香,那是一颗真心,赤诚而又执著!

那个不满青苔的小路,那个江南的水乡,那个思念的琴声,我该为谁弹奏?高山流水,谁为我拭泪?我知道你是在搪塞我,我自己到你不喜欢我,可......

爱过之后方知情深,醉过方知酒浓。不想再为过去而争扎,不想再为过去而思念,不想再为过去而努力,不想再为过去而牵挂,爱的越深,伤的越痛,却越痛越爱!

鸡蛋凉了.....

胜绝,愁亦绝,此情谁共悦?惟有两行低雁,知人倚画明月楼。

那年、那月谁与我一起踏青苔?

繁华总被落尽,芬芳必然随风而逝,在我的信念里,裹着古道上的青苔和我对你永久的膜拜!

美也罢,丑也罢,风过也罢,落寞也罢,花开花落之间,这无非是我对你永恒的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那年有你陪我踏青苔多好啊!

平凡的岁月


繁茂的扁桃树下,落满地的扁桃是你满满的爱。时光轻俏,岁月如潮,是你用平凡的爱,在我的青春里留下笑,惊艳了平凡的时光。
用笔附上了灵犀,这故事才能提笔。
童年的夏天,每过晚饭,我总是拉着爷爷的手,喊他去家斜对面的小路散步,捡扁桃。爷爷这时候总是无奈的关掉收音机,竖起食指让我拉住,我的手太小了啊!夕阳落下的时候,便是我们回家的时候,我们总是捡了一大袋子的扁桃满载而归。我总是开心地大笑,爷爷脚不好,我总是走在他前面,他看着我笑,自己也欣慰地笑了。在我身后,是爷爷和落满地的扁桃,我感受不到爷爷的笑,亦感受不到那些扁桃就是爷爷满满的爱。而我,只是捡了一小袋而已。
上了六年级,学业的繁重上我不再去在意那些掉在地上的扁桃。吃过晚饭,我也会上楼看书温习。爷爷吃过晚饭本应听着他最喜爱的收音机节目,可我却好久听不到收音机嘈杂的声音了。吃过晚饭的爷爷总是微微竖起食指,迈开他沉重的步伐,往家斜对面的小路走去,他会弯下身子去捡一个扁桃,凑近身子嗅嗅又小心翼翼地放下。夕阳落下的时候他就回来了。他的脸上映着微笑,目视前方,像是看着最值得他开心的事情。爷爷身后依旧是落满地的扁桃,不论岁月的如潮的洗涤。
上了初中我要好久才能回家,偶尔有点小乡愁回了家也是泡在电脑房里吹着空调。那一次爷爷问我要不要去散步,特别是那句捡扁桃去听到我就满是歉意,什么时候爷爷也来问我捡扁桃了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爷孙俩向熟悉的小路走去,爷爷好久没有那么高兴过了,脸上尽是幸福的笑颜。微微竖起食指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的手却早已和他一般大小。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爷爷的每个步子都轻盈得像跳舞。隔着荏苒光阴,落满地的扁桃像一直躺在那里似的,散发着它们的独有的清香,我捡起一个凑近鼻子嗅嗅,随即又小心翼翼地放下,爷爷问我:为什么不拿?我看着他,似有绵长的情致,一如当年他看着我一样。它们被我装在这儿了我拍拍胸堂。这一次,我把爷爷的爱,都收下了。爷爷亦是那样看着我,像是拥抱一生的梦想。
夕阳落下的时候,我们就回来了。我和爷爷并肩走在一起。斜阳渐渐矮,唯影渐渐长。
在这平凡的岁月里,你用平凡的爱,在我青春里停留,爱详了我平凡的时光。(美文阅读网)

岁月的礼物


人有了些年纪,梦里多是青葱岁月。每当我在梦里回到年少时,与他的度过的那一天便反复的重现,伤感而真实。

他叫芋头,是我中学时最好的玩伴。三年的时光中我们互为影子,见到我必然见到他见到他也必然见到我,如果碰巧只见到我们两个人其中的一个,那就预示着我俩即将相见。

初次见面,是在中学开学前的第一次报到。我俩分在同一个班,放学后走的同一条路,在每个岔路口和同学们逐一告别,最后路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俩相识一笑,才开始真正的去仔细观察对方。芋头那天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装,袖子和裤线两边有着两道白条,那时感觉好土,现在却是最经典的怀旧。我依稀记得他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记得不清楚是因为那鞋白的很模糊。他个子不高,比我矮半头,身体强壮结实,方脸,头显得有些大,五官标准算是有点儿帅的那种男孩。我特别想知道,那天我在他的记忆里是什么样子?他说他记得很清楚就是不告诉我。

我记得和他讲的第一就话是“你家住哪里呀?”

他向前指了指说“就住前面。”

我俩向前继续走,越走两个人离得越近。

他突然问我“你住哪儿呀?”

“也在前面”。我说

我俩走过一个路口不约而同停住了,

他指着右手边楼说“我到家了,这个楼,六楼。我指着左手边的楼说“我也到家了,这个楼,六楼。”

缘分在那个年纪就是不断的巧合带来的欢笑,这一笑就笑了三十年。

从那一天起,每天清晨,我俩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相互呼喊着对方的名字,预定这一起去上学的时间,放假的时候就商量着去胡闹的地点。没有多久,我俩的名字在方圆几百米内已是家喻户晓了,邻居们甚至对我俩的行踪也都略知一二。

暑假无疑是我俩最开心的日子,都是双职工的独生子女,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百无聊赖。一天中午,烈日当空,吃过午饭后,我站在阳台上开始呼喊芋头。不多时他家的阳台上探出一颗大脑袋,喊到“去哪儿呀?”

我说“省点嗓子,楼下见面说”。

我话音未落,那颗大脑袋就收了回去。大约过了十分钟我在楼下等到了他。芋头问“大中午的去哪儿呀?”

我说“去海边吧,走着去,省钱。就从学校门口的公园里面走,走小路翻过榉林山就到了。一路上都是树荫,凉快。”

芋头听说要走到海边,挠了挠头说“这可不近呀,少说也要走上一个多小时,下午回来怎么办?走回来开就天黑了呀!”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就是远才好玩呐,下午回来坐公交车呀!咱俩这会儿出发,到了海边太阳也就没这么晒了。找块晒得热乎乎的大礁石上一躺,有烟有汽水,聊一下午,多美!”

芋头显然被我的憧憬给打动了,有些兴奋的说“想想是挺美吭了,赶紧走吧!”

我一手搂住他的肩膀问“你身上有多少钱?”他摸了下裤兜说“我这有两块钱,怎么了?”我心里算计了一会说“我这有四块钱,加上你的两块一共六块。买一盒精品哈德门三块,四瓶汽水两块,还剩一块正好坐车回来,完美,出发!”

家到学校的路,我们俩闭着眼也能走个来回。那时路上的汽车就像现在天上的鸟儿一样,少的可怜。我俩肆无忌惮的一个跑一个追,一个追一个跑。不多会就到了学校的门口,学校的大门紧紧关着。我俩站在门外,透过大门栏杆望着空无一人的操场,心里有一种脱离苦海般的巨大快感,多么希望这扇门永远别打开。

经过学校,穿过公园大门,沿着公园围墙有一条环山小路。小路是人们硬生生走出的,曾经的绿草被踏成了黄土,黄土被踏成了细如粉末的黄沙。路四周的树木高大繁茂,炙热的阳光被一层层的枝叶切割成无数的闪亮的碎片,抬头向上望去和电影《罗生门》里面的镜头一模一样。

我俩贴着围墙走到山的深处时,已是四下无人,时而有几只乌鸦在林中穿梭。虽然是白天,但置身深山野外心里还有点儿发怵,我俩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猛然间,有人喊了一声“小孩,站住!”我和芋头都吓了一激灵,停住了脚步。环顾四周,见一个人从前方不远处的围墙上跳了下来,向我俩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过去。我心里顿时有一种不祥预感,回头看了芋头一眼。他有些满不在乎样子,大步向那人走去,我也只好硬头皮,着紧随其后跟了过去。走到近前,见是一个比我们稍大些的男孩,个子比我高一点,身体很结实像个体育生。皮肤黑黝黝的脏,脸上至少覆盖着一个星期的污垢。眼睛像癞蛤蟆的一样又大又圆,向外凸着。蒜头鼻子,撇着两片厚厚嘴唇正一脸坏笑的盯着我俩。一看就是一个标准的·游离在社会上的小混混。

芋头面无表情楞楞的问到“你叫我们俩有什么事嘛?”

“你俩是那个学校?”小混混问

“我俩是榉林中学的。”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们俩身上有钱嘛?“他说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刚才的预感没有错,今天我俩身上这几块钱算是保不住了。我迟疑了一下抱着侥幸的心理摇了摇头。小混混阴沉着脸,一边慢慢向我挪着步子,一边恶狠狠的说

”没有钱是吧?要是被我搜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一只粗大的脏手就向我裤兜伸了过来。忽然,芋头挡在了我的前面,顺势推开了小混混的脏手。仰着头,死死的盯着大男孩的脸说,

”有钱又怎样?有钱凭什么给你。“

小混混没料到此时会有人挑衅他,芋头的话瞬间把他给激怒了。左手抓住芋头的衣领,满目狰狞得吼道:

“凭什么?就凭这个!"

说着,右手握成硕大的拳头,在粗壮手臂的带动下向芋头的脑袋挥了过来。芋头赶忙把头向下一低,躲过了这一拳。顺势用头狠狠的撞向小混混的胸口,小混混冷不丁被他给撞了个四脚朝天。芋头随即扑了过去,两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一时也没搞明白芋头这是生猛还是冲动,竟然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不知所措。在那个年纪,看着之相差一两岁,但打起架来不论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有着巨大的差距。没一会儿,芋头就被小混混压在身子下面,双手紧紧抱着头来回躲闪着犹如雨点般的拳头。看着芋头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我一时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随手抓起一把细土快步走到大男孩的背后。把紧握着细土的手绕到大男孩的面前,一把细土结结实实的抹到他那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睛上。随着一声惨叫,小混混猛的从芋头身上猛地站了起来,两只手在眼睛上玩命的揉搓着。眼泪活着细土在脸上开了成了两朵暗黄色污浊的花。

我赶紧拉起地上的芋头喊了一声:”快跑!“芋头站起身来跟我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向回跑去,冲着正在哀嚎的小混混就是结实的一脚。又是一声惨叫,小混混便一头栽倒路边的树丛里。我和芋头头也不回的向山下狂奔,一边跑一边肆无忌惮的欢呼,狂笑着,笑声回荡在山林里中久久不曾散去。

一口气跑到山脚下,我俩早已是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芋头面带余笑的问我:

”你刚才怎么不和我一起上呀?咱俩要是一起上那小子肯定不是对手。”

我故作厌恶说:

“你没见那小子多邋遢吗?我有洁癖,碰着他我觉得恶心!”

芋头一脸不屑的看着我说:

“你快拉倒吧!怂就是怂,咱俩谁不知道谁呀?你还有洁癖了?是今天刚有的吧!我真没觉得你比那小子干净多少。不过说实话,你刚才那一把土真是够阴狠的,估计那小子有的受了。这个时候山上没有人又没有水,等他能看见了恐怕太阳都下山了。”

我不误得意说:

“我这就兵法上的最高境界:不战而屈人之兵!”说完我俩又是一通狂笑。

下了山,又走过一条长长下坡路,穿过著名的景区就到了海边。我在路旁小卖部买好了一盒烟,四瓶汽水,寻着一块三面环海的大礁石我俩并排着躺了下来。海风带着一丝清凉拂过全身,点上一支烟,曾未有过的惬意油然而生。就这样两个人无忧无虑的望着天空,我一句,他一句的聊了起来。

聊的都是那些发生在学校里但和学习没有一点关系的事:年级里每个班的班花谁更好看,二班的班花和校外某个小混混在一起的风流韵事。聊着:三班的班主任腿毛又黑又长把丝袜都给捅破了,年轻丰满的音乐老师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藏着一大盒避孕套,盒子是打开的,应该是用过了。聊着:周边的几个学校的老大谁打架最狠,又有谁的最新战绩改变了江湖排位。说到好笑之处,双手拍打着礁石,泪花四溅。说到了激动之处,手舞足蹈,犹如身临其境。就这样我俩在大礁石上时而躺着,时而坐着,时而来回翻滚着,远远的看去就像两只穿着衣服的海豹。

不知不觉中太阳马上就要碰到西边的海了,晚霞把海面镀上一层金箔,到了该回家的时间。我俩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望着已是分明的海平线,芋头悠悠说

“等以后我们两个人长大了,有了钱。把车往海边一停,还是在这里,还是像今天一样,那该多好呀!”

看着他故作感慨的样子,我随口说:

“你可想的真远,暑假还没过完,离长大了那还早着呐!”

海面渐渐趋于平静,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浪花疲惫了,懒散而随意的跳着。

浪花似乎是那些浪花夕阳却多了几片残云相伴。三十后的一天,此时,我和芋头都已过了不惑之年。把车都停在离海不远处的路边,如约来到了那块大礁石上,礁石变得比当年小了些。我俩还好,面容谈不上沧桑却也满是生活的艰辛。两个人都直直的站着,谁也没有坐,心里都清楚坐下再站起来的时候吃力。我点上了一根烟,递给了芋头了一根。芋头冲我摇了摇手说:

“戒了,要孩子那会儿就戒掉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能戒掉就好!“

此后,我俩便默不作声,一同陷入了回忆的沼泽。

三十年前的那天里的一切都如同昨天刚发生过一样,历历在目,那无忧无虑的欢笑始仿佛依然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红彤彤的把自己烧成了残阳。芋头眯着眼望着它,幽幽的说"如果再过三十年,我们都老了,还能在这里聊天该多好呀!”

我苦涩的一笑说“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