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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机上的母亲

发表时间:2020-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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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布机上的母亲,欢迎阅读与收藏。

我儿时的梦,大多是与布谷鸟在一起;而且它总是不停地叫呀,叫呀的。 

布谷鸟为啥总是飞进我的梦里呢?唉!我真想让我那小黄狗跑到我的梦里那才好玩呢!我可以领着它到地里逮野兔子,抓禾鼠;还可以与佳佳家里的那黑狗咬架我那小黄可厉害了,每次咬架都准赢。 

终于有一天我明白了那是尿将我憋醒后,听到母亲的织布机在叫,那叫声与布谷鸟的叫声一模一样。 

难道母亲天天晚上在织布吗? 

那年夏天的夜,出奇地热,我家院子里的槐树上的蚂蚱,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就停下了;祖母和我在院子里铺了蓆子,四周用锄头、锨什么的撑起来(怕蝎子),然后躺在中间。祖母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嘴里轻轻地喊着:风婆婆吃葱来,给我一口凉风来;风婆婆吃蒜来,给我一口凉面来。 

我脱得精光,在祖母的扇子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布谷鸟又飞到了我的跟前,站在树枝上叫呀叫的,不停地叫。当我热醒来后,我看到母亲还在织布呢。她难道不热吗? 

我爬起来,赤着脚,悄悄地走到母亲的身后,站着。我看见母亲身上的小白衫已全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背上;头上顶着一条蘸过冷水的土布毛巾,在豆油灯的微光下,奋力地织着。那瘦小微驼的身子,不停地一屈一伸,两臂不停地一左一右,两腿不停地一蹬一放我想母亲该歇歇了,她怎么不歇呢?我站在那儿哇地一声哭了。 

哭声把母亲吓了一跳,她急忙回过头来,看见是我,下了布机,弯下腰问我:咋不睡觉呢?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看我是否病了。 

我抽泣着说:妈妈,天太热了,你歇歇吧! 

妈不累。她说着把我抱在怀里,眼里含着晶莹的泪水。妈把这匹布织完就歇了。你爸看病就等着这匹布的钱呢!说完了,咳咳咳地咳嗽了好一阵。 

妈妈在瓮里舀了瓢凉水,一口气喝了;又在冷水盆里洗了脸,然后掀起衣服擦了擦身子,又坐在布机上了。 

三九天来到了。西北风吼了两天,鹅毛大雪飞飞扬扬地飘了满世界。一夜工夫,地上就积了一尺厚的雪。母亲去绞水,铁桶梁子一抓,手就被沾上了,若不用嘴哈气,能把手皮沾掉。真是滴水成冰啊! 

我的梦里又飞来了布谷鸟;布谷鸟的叫声,又把我带到母亲的织布机上。我起身爬在窗玻璃上,望见没有生火的外间的布机上的母亲,头上裹着厚厚的头巾,随着机声,身子又在一屈一伸着。隔一会儿,她把两只手放在嘴上哈哈气;隔一会儿,两只手用力地搓搓;隔一会儿,她抓起机盘上放的胡萝卜咬上一口;隔一会儿,她咳咳咳地咳嗽一阵。 

炕上的父亲又在难受地哼哼了。 

妈妈侧耳听听,一屈一伸的动作加快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布谷鸟的叫声更加稠密起来

相关知识

布曲


布曲,是我在克日乡时,他们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好笑的是:刚开始时,在一群姑娘中,我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她。因为语言不通,而且那些年龄仿佛的女孩见了我都冲着我笑,再远远的避开,我总不能一个一个抓来审问吧。

我懒似神仙。洗头洗脸全凭兴趣,袜子床单之类的经月难得一洗。幸而山野化外之民也不理会这些。

他们或而见我在午后倚着山石晒太阳,用衣服遮着脸,嘴里嚼着草根;或而见我在微雨的早晨,看着一个放马的小孩子发痴;或而见我在流水沟边,一会儿浸手,一会儿浸脚。

他们就笑,我也笑。

我笑他们黑得难看,他们笑我白得可怜;我羡他们勇武彪悍,他们喜我温文礼让。

然而一起住乡政府的几个藏族同志看出问题了:他寂寞了,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发疯,必须得给他找个伴儿。

布曲是哪家的姑娘?在乡小学和乡政府之间有幢巍峨的藏式房子,她住在里边。

我去教书,他们一家在学校前面的青稞地里劳作。

收获青稞的那段时节,阳光朗照,田野金黄。我坐在高大的柳树下,歇着清荫,听着宛转鸟鸣,看他们劳作:田里劳作的大都是妇女,这是三岩的习俗。她们衣裳鲜艳,耐劳肯作,不是我们汉族女人的娇弱惹人怜的样子可比拟的。

有一个身材颀长,面目秀丽,脸蛋通红,背着一捆青稞的姑娘从我眼前走过。低着头,鲜红的上衣,灿烂的围裙,脸上留着汗水。

她是布曲?感觉很舒服。

于是他们再打趣我,我就说:好啊!好啊!找过来给我看。

我准备这样野兴盎然,终老林泉了。

山石边看云,我心事满腹,她双眼天真;流水边濯足,我低头神伤,她满面欢喜;清早去放牛,我貌相痴呆,她忙得团团转。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摇头拒绝了我这个异乡人的入侵。

她自在于她的世界里,我沉浸于我的想法中。

布曲,布曲。熟识我的几个克日百姓,上了县城来,每次见我都这样叫我。我心里涌出一丝苦涩,脸上摆出强笑。

我没有扎根于斯的准备,她也没有跟我飞天涯的想法。如果能珍惜相遇时的缘分,对彼此有欣赏的心情,那两人也可相互告慰了。

卡布奇诺


人的感情延伸,长期的相处,往往是最多的产生方式,因为最初的情况来源于熟悉,因而分别时,也不会有什么不舍与留恋,但总有个别 例外,犹如泡沫一样浮动着。 ~~~~题记

与方柬英认识是在开咖啡屋前了,大抵是某一年各机关部门的迎新春大会,认识了这个不喜官场做派的小公务员,据他说,当个作家才是他的梦想,但家人坚持要他考公务员他也不能忤逆,姑且这样也道还不错。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好友,他本是不喜喝咖啡的,工作习惯喝茶居多,原来也曾随我来过几次,但多不是为了一品咖啡,直到我盘下这家咖啡屋,他常来与我交谈,才时常喝着咖啡。

那天他又来了,只是没有如往常一样直接走向我所在的吧台,而就近坐在了临门的位置,一个女子紧跟着他进来,出于对柬英的好奇,我让服务生止步,亲自走了过去,柬英瞄了我一眼没有说话,那女子翻了翻单子,抬头对我说: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奇诺。再加两份甜点,今日推荐上的吧。柬英对我笑笑说道。我回身去后厨准备。我回来时他们已经相聊甚欢了。我本以为那姑娘是柬英的女友,不过听得后面的一些话和以后与柬英的聊天我才知道,这姑娘叫亓馨,是柬英的大学同学(姑且这么说说吧)认识她对柬英来说,也几乎可以说是个美丽的故事,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结局并不圆满。柬英是个细致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去大学前,他就将一切规划好了,在那的一切都十分顺利的完成了,因而他送别父母,开始在校园里熟悉起来,走到大门处,看见一个女孩吃力的拿着箱子,这与她同行的新生有了极大的反差,出于他的人道主义,他上去帮助了,柬英那个病秧子的体质竟然一路到了宿舍也没大喘气。但女孩一句谢谢学长瞬间将他打入谷底。好吧,那时的柬英不修边幅,确实看上去老像,再说有几个新生会像他这么空,那个女孩就是亓馨,柬英那天也到开了窍,该问的一个没落。后来的事就不在此多诉了,大抵是狗血般的爱情剧的故事,若说出乎我意料的大概是柬英这样一个沉稳的人也会有这样不顾一切的时光。

我将东西放上餐盘,给柬英那桌送去,这时我才有时间来观察这个女子,个子不高。估摸着只有1米5几的样子,面容娇好。斜靠着椅子,时不时嘴角微微上扬的笑上一笑。但眼睛却不时的向窗外看去,看得出来她似乎在等一个人。她把手放在桌上却死死地压这手机,这般姿态大抵是在等一个男子,对那时还不知晓柬英与其关系的我来说这确实让我好奇,我上前放下东西,出于对柬英的认知,我将摩卡放在他面前,而将卡布奇诺放在亓馨面前。而亓馨却将两杯咖啡调转了一下。柬英没说什么,却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你只能同我聊过去吗?亓馨说。我们好像没有现在和将来吧。柬英带着笑意,却摊手表示无奈。亓馨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尴尬。匆匆押了一口咖啡。我并非想要挽回什么,只是遇上了,我就想知道我曾经最在意的人现在过得好吗?柬英望着她,手却不停着,默默撕着方糖。我不是这个意思。亓馨似乎在辩解。柬英将方糖倒入亓馨的杯子里你并不喜欢苦咖啡,何必呢。你将卡布奇诺让我喝无非是想告诉我,我的期待终是泡沫,终会消散。但你不知道的是不加糖的摩卡更适合我。它让我知道人生终究有一些苦的事。但自己的咖啡再苦也得喝啊,你说是不。柬英将杯子递到亓馨手上谢谢。亓馨讪讪地答着,似乎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下面的话就开始有点为了聊天而聊天的味道,竟聊到欧洲局势上去了,但看上去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或许这样的话题才能让他们不太走心。

门外响起了两声车鸣,一辆敞篷的奔驰停在店门口,一个寸头,戴着雷朋眼镜的年轻人正坐在车里,亓馨抱歉地对柬英笑笑道对不起,我要走了。然后想我招招手示意要付账。我摆摆手,指了下柬英,表示柬英已经付过了。亓馨站了起来,柬英似乎没有要站起来送行的想法。亓馨走到柬英背后,忽然停下,背对着他说:柬英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一度认为你会走不出来,看来没走出来的是我,另外认识你之后,我喝咖啡也不怎么加糖了。门外的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又重重地敲了下车笛,亓馨似苦笑般的说了声再见。而后推门而出,柬英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却在亓馨走出后,叹了口气。而后闭上了眼靠在椅子上,不知是光线的原因还是我的错觉,我总认为落地窗里外的这对男女脸颊上都有泪水在流动。

柬英后来再聊起这件事时说,他未曾后悔。即使在亓馨离开他,选择了另一个男人后。卡布奇诺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只不过是杯咖啡,泡沫去尽之后的味道也只能独自品味。人生至少有一次,为某人忘了自己,不求同行,不求结果。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我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最美的你。 ~~~后记

乡村捶布声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老家宅院里那块长方形的青石,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它欢乐的年华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以至于现在的年轻人都叫不起它的名字。

它叫捶布石。上世纪七十年代前在太行山区,不论城里的还是农村的,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要安放一块这样的青石,因它是专门用来捶布的,故人们就叫它为捶布石。它从山里来,出生于石匠之手。一般长二尺,宽一尺半,厚一尺,表面光滑,上面中间微凸,底面微凹,放在那里稳稳当当。唐朝大诗人李白的《子夜吴歌》第一句“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写的就是它。

它的伴侣叫棒槌。木制圆形,一尺多长。一端稍粗,便于槌布;一端较细,便于手握。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棒槌击打捶布石发出“棒当棒当”的响声,仿佛是在演奏打击乐。

小时候,每当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柔和的月光洒在小院内,奶奶就坐在捶布石上给我们兄妹讲故事。

奶奶说:“织女下凡不只是被董永孝心感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听到人间捶布的声音特别好听而动了下凡之念。”

奶奶还说:“咱家这块捶布石是祖上留下的。家里要是有喜事到来,它的响声就清脆响亮。你娘就是应了这响声才嫁到咱家的。”我们赶忙用小手摸摸它,觉得它神秘莫测。

那时,我们兄妹四人,连同父母、奶奶共七口人的穿戴,全凭母亲和奶奶夜夜纺花织布。

纺花织布的过程十分复杂。从采棉纺线到上机织布,大概要经过轧花、弹花、纺线、浆染、沌线、落线、经线等多道工序。经线时我们兄妹还能帮上一把。母亲把络好并染好色的线络络一字行地摆在院子的中央,在院子两头地下钉上铁镢儿。准备停当,只见母亲把络络上的线头一把揽在手里,从院子这头拉着线走到另一头,我们兄妹一头坐一人,母亲拉线过来,我们就把线挂在铁镢上,一趟又一趟,一挂又一挂。小院里满满的欢声笑语。

经好的线上了织布机,母亲除白天到生产队正常出工外,睌上常常织布织到深夜。织完一机布需要一个月或更长一点时间。我们兄妹大都是在母亲织布的穿梭声和“哐当哐当”挡线声中进入梦乡的。现在想起唐朝孟郊“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诗句,仍感到是那么地真切!

刚织出来的布叫“生布”,生布的布面比较粗糙,需要把它变成“熟布”,这时就要用上捶布石和棒槌了。母亲把新织的布蘸水后晾至半干,我和母亲一人一边扯布,像拔河一样,“嘭嘭嘭”,土粗布便被拉长了许多。再将粗布折叠整齐放在捶布石上。只见母亲和奶奶分别坐在捶布石两侧,双手举起棒槌,上下飞舞,“棒当棒当”,响声清脆,音韵动听。这样捶打后的粗布变得柔软、平滑、瓷实。把脸贴在捶打过的布面上,亲肤感油然而生,还能闻到一丝丝淡淡的麦香味道。

那时在我心里总有一种神奇感,奶奶、母亲和山村的女人们怎么都会有那样巧的手艺。弹出的棉花搓成花圪节在她们手中通过纺花车就变作像抽丝一样的线蛋蛋;千条万条的细线在她们手上加工梳理就变作各样花色布匹;又经她们手缝制作就变成铺底的、盖的被褥,还能做成大人小孩合身的衣服!

那年月,那时代,“棒当棒当”的捶布声给千家万户带来多少欢乐和期盼!

奶奶说的不错,我们兄妹几个又是先后在捶布的“棒当棒当”声中结婚成家,分别带着生活的向往奔向了远方。

如今,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捶布石也退出生活的舞臺。但母亲留下的粗布床单仍是我睡觉时的最爱。

粗布单铺在身下,心里觉得舒适、踏实。母亲捶布的身影还经常在脑海闪现,“棒当棒当”的乡村打击乐还时常在我耳边响起。

(秋声摘自《河南日报》20XX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