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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一棵直立的树

发表时间:2020-08-19

【www.qg13.com - 父亲的情感语录】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父亲是一棵直立的树",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子夜时分,为女儿和好牛奶让她吃饱后满足的又进入梦乡。窗外下着缠绵的雨,雨声绵密,酥润了大地。生命在轮回,养儿方知父母恩。当自己在拥有父亲的身份后,对女儿的爱是我生命中全新的体验,我更真切地体会和理解了我的父亲。

想写一写父亲,缘起于巢湖博客的父亲节征文。做子女的享受着父母的爱,却往往容易忽视这爱。父亲每次从老家来我的居所再返回后,总是及时电话给我报个平安,而我接到电话的同时心生愧疚,父亲怕我担心,可我的挂念为什么总是要迟到呢?

这么多年,我只是感觉天经地义的领受着父母给予的关爱,自问却没对父亲认真做过什么回馈,跟父亲谈过心么,陪父亲喝过酒么?没有特意为之,有也只是蜻蜓点水。父亲从没有抱怨我为他做得少,反而在偶尔的相聚后简要的给我提着人生的醒。

当父亲成了爷爷

父亲已经年逾六旬。父亲是清瘦的,恍然间发间已有根根白发。父亲的脸色还是一贯的萎黄,那是野外劳作中太阳长期照射留下的印迹吧。父亲还是那样少言寡语,酒喝的少,烟一直在抽,有空麻将还在打。父亲不爱批评人,不轻易动怒,不喜欢背后议论是是非非,不到非说不可则不说。

父亲现在帮大哥带孩子,母亲则在我这里带孩子。我们的生活打乱了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几年前放弃了老家的耕作,把土地让人代耕。自从我也当了父亲后,父亲常来看他的孙女。我在父亲每次到来后,心中总会高兴一番,女儿也跟他爷爷特黏,爷爷总能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爷爷会满足她的一些小享受给钱坐摇摇车、陪着去玩滑滑梯。

父亲印象

父亲在我们村子算得上是文化人。在巢湖原黄山中学(那时只有初中班)念了三年,上世纪60年代毕业。他的很多同学后来都走上不错的岗位,但父亲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这些。还是母亲透露给我的,说父亲读初中时因为我那位当小学教员的大姑父带来的一本《水浒》迷上了小说书,学习成绩掉下去,最终没有跳出农门,回到村里当了生产队会计。父亲至今都保持着读书阅报的习惯。

父亲不具备带头致富思想。想当年父亲结婚前就任了生产队会计,后来八几年成立行政村后又被任职村干部,大办乡镇企业时曾经负责过村办油厂,直到我走上工作岗位几年后全家人做他工作,他才主动退职。按照现在的选拔基层干部要求,干部要具备带头致富的能力,可我印象中我家从来就没富裕过。多年后我问母亲,解开了我初中时候起心中一直存在的这个疑惑。父亲为人耿直,无论在生产队还是在行政村,从没有为自家谋过一丝好处,更不要说作假帐侵占公共财产,这也是他至今让身边人相信的地方。母亲经常批判父亲,当干部这些年,家里的神烦的少,母亲受累了许多,所以母亲没有享到他什么福。

父亲的暴力教育让我至今印象深刻。我的大姐大哥在我读小学时,已经读初中了,农忙季节很多家务活就落到我身上。七岁起我学会了做饭,我没有感到苦,在大家的赞扬声中保持着好的学习习惯,直到考上中专。但小时候父亲唯一的一次对我实施暴力却让我至今记得。一次中午在快到家的放学路上,跟邻村几个同学玩耍,正好被劳作的父亲路过看到,喝令我马上回家,因为这个时候我应该早到家在做饭了。提心吊胆到家后,父亲什么也不说,抽下一根挑绳对我身上抽打起来,纵使我很快跑开,但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几天后才淡去。父亲对我大声斥责:不想念书,你就下来做田算了!我恐惧非常,哭泣着说我再也不玩了,我要好好读书。现在想来,父亲的恼怒大概一是因为我贪玩延误了全家正常的做饭吃饭时间,二是担心我贪玩上瘾把心玩野坏了学习。那次父亲给予我的恐惧,感觉就像今天的员工面对被老板裁员的待遇差不多吧,一次恐吓让我记住了学习这个机遇是要珍惜的。

父亲在村子里受人尊重。父亲肚子里喝过些墨水,所以谁家有个什么建房、新婚、生娃、老人的大事,都要请他到场维持。父亲懂得些农村法律政策,邻里有什么矛盾,都要请他过去调解转台,父亲讲话不偏不斜,最终让大家都满意。

父亲爱交朋友。因为当个村干部,接触面有些广,家里经常来客不断,父亲也经常走出去应酬晚上才回家。父亲喜欢打麻将,这也是母亲曾努力想要他改变却至今还保持的生活兴趣。父亲的牌品好,打牌无论输赢,不动声色,基本保持安静,跟前放着一包香烟,时不时点着一根夹在手中。父亲经常被人邀请去打牌,为此过去母亲经常跟他吵,现在已经默认了。不记得谁说的,牌品如人品,这句话我还是认同的。

人生旅途中,父亲两次送我启程,帮我驱除了面对新生活的胆怯和无知。第一次,是我16岁那年9月,中考后我被巢湖建筑工程学校录取,父亲送我去中专学校开学报到。父亲挑着家中唯一涂着红色油漆的新木箱和被褥,沿着乡村田间小路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到了村子南面的公路坐上中巴车,走出巢湖北门车站后,又顺着半汤路大约走了4里路,彼时的半汤路两旁全是浓荫匝地华盖交接的一人粗的法国梧桐,柏油路面光滑平整。父亲把我送到学校陪我交费报名,再到宿舍安排好床位,跟班主任老师见了面讲了关照话才走。第二次,是我19岁那年11月,中专毕业后在家待了5个月等来了工作分配通知,父亲送我去离家十几里我从未接触过的乡政府报到。依旧是读书时的红色木箱和两床新被絮,父亲帮我担着行李来到乡政府,跟办公室的干部见了面。父亲当着乡干部的面叫我以后要谦虚、礼貌,多做事,多学习。

父亲影响了我

父亲在我心里就是一棵不参天但直立的树,我是他在身旁播落的一棵种子。父亲为我遮蔽了成长路上的风雨,指引我看到了向上的天空。我在父亲的身畔发芽抽枝逐渐成长。

走上工作岗位后,因为经常跟群众打交道,父亲以他的经验曾对我说,要为老百姓务实办事,不要随便许诺办不到的事情。我深以为然,来自百姓就要服务于百姓。父亲经常跟我聊着一些国家大事,交流对时局的看法。

父亲向来不好求人办事,不喜欢看人脸色逢迎。我深受其害,结婚时为表现独立精神,我主动要求自己一手操持,累的要命却心甘情愿。不过这个性格也给父亲留下了遗憾,备受母亲诟病。在那个找关系走后门风气盛行的年代,大哥大姐当年高考成绩不佳,但处在找人也许就能被录取的关键时刻,因为父亲没认真去找人甚至放弃了找人,最终他们失去了上大学的人生转折机遇。

受父亲多年为人行事的耳濡目染,我收获并认同了他的一些观念方法。做人不张扬要低调,做事要认真不虚度,待人不虚伪要真诚,立世不媚态要独立,临乱不慌张要镇定。

父亲是天下父亲中很普通的一员,走在街上人流中马上会被淹没不见。但我的父亲却专属于他的妻子和儿女,我爱他,敬他,畏他,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相关知识

父亲,生命里的一棵树


从前,一棵树的精神成就了儿女的人生;现在,一棵树的力量又支撑了老人年迈的岁月。我们用生命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为对方遮风挡雨,给对方做最有力的支撑。
年少时,每看到父亲,便会想起门前那棵常年枝干翠青的钻天杨;长大了,我背着行囊踩着家乡黄土的尘埃,走出父亲混浊的视线时,我不敢回头。何时,曾经像钻天杨一样高大雄姿的父亲,如今,弯曲得如村头的老树,皴裂的枝干,布满沧桑。
很多年后,我站在时光的驿站回望,曲折蜿蜒的人生路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都因了时光的飞逝而渐渐淡去,而父亲,是我生命里的一棵树,从雄伟的白杨,到干枯的老树,始终走不出我的视线,走不出我心里那一方净土。
也许,我早应该着一些墨色,在这位西部老人身上,用心去感受父亲这个至高无尚的称呼在他身上极致地体现,用心去走一走他无声无息逝去的人生岁月
父亲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但他不是迂腐之人。做为长兄的他,用无私的青春岁月,培养了弟弟衣食无忧的前程而无怨言。成为人父后,他依旧视知识能够改变命运,将一腔希望寄托在我们姐弟几个身上,而这个重中之重的希望在我的身上尤其体现颇深。
家里的院落很小,可以说,有些拥挤。院子的中间,是几块青石板铺就的便道。父亲每去山里干活时,便会拾来几块白白的、亮晶晶的石子,这种石子能够在石头上划出白色的痕迹。这是父亲为我准备的笔。家里人都去下地干活时,这几块青石板便成了我的纸。
父亲说,不许偷懒,门口的钻天杨就是他的眼睛(来源美文网)。
青石板上能够写满字的时候,门口的钻天杨正值盛夏,烈日下,哗哗的风与叶子碰撞的声音,像是父亲在为我轻轻喝彩。
从没想过,我的人生会走出这个简朴的院落;也没想过,那时的父亲是用一棵树的宽容与执着的精神,已然在为我人生之路的延伸,铺就着一块块青石板路。
多年后,我回忆起那些描摹的童年美好时光时,映入脑海的是父亲脸上的笑容和欣慰,是门前那钻天杨翠青的颜色。我是踩着父亲的身躯走向未来的,然而,父亲说,他的目光很难再仰望到钻天杨触天的瞬间。
父亲的腰身弯了,门前的钻天杨却依然成长着。不知何时,父亲手里多了根拐杖,多了一壶不离手的浓茶。这个形象,是那些墙跟下的太阳老人才有的。我唏嘘岁月无情,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父亲也老了。
父亲的茶壶是我出差时,从江南带给他的。我知道,家乡人人皆喜茶,似乎,无茶不是人生。尤其是在冬日里,乡人们早早躲避着寒冷,缱绻在热热的土炕上,暖暖的火炉旁,人手一盏茶。而谁的茶壶好坏,自是有一翻比较。
母亲说,父亲最热衷这个时刻,因为,他视为生命一样的茶壶,每次都会在乡人们的赞叹中脱颖而出,而人们对茶壶赞不绝口的同时,亦会对千里之外的我盛赞不已。
我懂得一个父亲的心思,他渴望他的孩子能出人头地,他想听到的不是对茶壶的赞美,而是乡人们对他孩子的赞美之词。
去年早春,门前的钻天杨还只是钻出小小的苞芽,但是,父亲的杏树却是花开满枝。飘香的小院里,我与父亲坐在一起品茶。父亲一脸的恬静,安然,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仿佛那烫嘴的茶水不是用来驱走寒气,而是在缓缓浇落岁月里不能躲避的聒燥。闻着那缕茶香,从父亲手里要过一盏,轻啜一口,一股浓浓的苦涩漫延开来。
也许,这就是父亲的人生吧,一壶在烈火上熬煮的茶,别人只能闻其香,却品不到其中的苦涩。
那一天,我在父亲的慈祥的目光下,听他讲述如茶的人生,我的眼睛一直是湿润的。父亲的记忆是那么的细致,那么的柔软。我的每个第一次在他的眼里都会泛着光辉,而那些瞬间却是徘徊在我记忆之外的。我从父亲眼里,看到一种幸福,看到一种安然,还有,一种依赖,这种依赖像极了我小时候看他的目光。
父亲看向门口的钻天杨,说,他老了,它的高度只能是远远的用目光去触摸了。
是的,我不能阻止父亲的老去,不能阻止父亲将自己淹没在年迈的岁月里。也许,他的一对半脚印早已不能与钻天杨同语,他像村头的那棵老枯木,再不能逢春。然而,我的心目中,父亲依然是那棵雄伟的钻天杨,让我生命时刻充满绿色,充满的激情的树。
看着父亲头上稀疏的白发,我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那棵钻天杨上。在我的人生岁月里,它是我一路走来的动力,是我人生路上的航标。它的高大,它的伟岸,无时不出现在我成功的瞬间,出现在我颓废的夜晚。
想起父亲精心锯掉钻天杨偏斜的枝桠,想起父亲领着我走过数十载光阴,突然明白,父亲,是我生命里的一棵树,而我,何尝不是父亲生命里的一棵树。
从前,一棵树的精神成就了儿女的人生;现在,一棵树的力量又支撑了老人年迈的岁月。我们用生命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为对方遮风挡雨,给对方做最有力的支撑。
我们是对方生命里的一棵树,永不枯竭的一棵树。

爱上一棵树


(笔者注:建议慢慢读这篇文章,同时单曲循环song from secret garden)

他是一棵树,一棵安静的树,他站在树林里,同千万棵树一样。楔子

(上)

初秋的一天,我路过那片树林。那是一片并不古老的人造林,最年长的树也不过二十岁。每棵树都长的一样,安静的在风中歌唱,安静的落叶。我发现一棵树,一棵有着与我相似的安静的树。我在这棵树脚边坐下。他很安静,羞涩的落下一片叶尖微微发黄的叶子。他是树,没错,他只是一棵树。

我安静的在他脚边睡了一觉,然后安静的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帅气的男孩微笑着向我走来,我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他,然后,他俯下身来抱住我,然后,梦醒了。风轻轻的吹,他安静的摇曳。

树,是你吗?

我转过身抱住他。风又吹来,他沙沙的响,轻轻的摇动。

太阳西沉,我站起身,仔细记住这棵树的样子,然后转身,离开。我听得见他在我身后摇曳的声音。

在那之后,我又多次梦到那个男孩,安静的向我走来,安静的笑。

树,是你吗?

转眼已是冬天了,第一场雪轻盈的铺了我满眼。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个男孩的身影。树!我无可遏止地想起那棵树,那棵安静的树。

我又来到那片树林。还是那些安静的树林,还是那棵安静的树。我笑了。树,你还记得我吗,我来了。他轻轻的摇了一下,树顶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落了下来,落在我掌心。眼前又闪过那个男孩的影子。我紧紧抱住他,树,是你!一定是你!对吗?

树沙沙的响,像是肯定,又好像不是。

我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睡着了。这一次我没有做梦,但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温暖,一种在冬日的雪后本不会有的温暖。我享受这种安静的温暖。

星星已经开始点缀天空,天边最后一点橙红显得弥足珍贵。我站起身,凝望着他。树,是你吧。我知道那就是你。他没有再摇曳,而是选择沉默。

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我终于泪流满面。树啊,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那个冬天后整整一年,我都没有再去过那片树林。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也不止一次的笑自己痴,傻,因为我竟然连一张薄薄的相片都没有留下。

树,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那个男孩仍然会时常入我梦中,安静的笑,就想他一样。

一年后,我再次来到那片树林。还是那些安静的树,还是那棵安静的他。我笑了,树,我回来了。

又一次在他脚边睡去,仲夏的树荫为我挡住了毒辣的太阳。他偷偷留下一束光,跳跃在我脸上。我并没有感觉到炎热,而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温暖,和一份好像永远都不会离弃的安全。我转身紧紧抱住他树,别离开好吗?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吹乱了他的叶子,好像在点头,又好像不是。

明月高悬,我醒了。在他的脚边,在他的身旁。我抬起头望着他,笑。树啊树,我怎么会爱上你?他倒不语,只是抖动着满树的叶子,刚好露出月亮胖胖的脸。我看着月亮,那么圆,那么远。

第四次去看那棵树时,刚好是暮春。风中的他,舞动着满树油绿的叶子向我招手,就像一个青春的男孩子一样的热情。我笑,从心底往外的笑。树,你也是爱我的,对吧?

躺在他脚边,枕着他凸起的根,嗅着他浓郁的新绿的味道,我安然地睡去。梦里,他朝我招手。没错,他是树,尽管他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

醒来,他安静的看着我,我指着他笑。树啊树,为何你偏入我心?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像梦中一样。我幸福的闭上眼睛。这一刻,就像永恒那么美好。我多么希望时间就此止步,这个安静的傍晚,一棵安静的树,和一个宁愿为了这棵树安静的人。

夏天很快就来了,喇叭花热热闹闹地开满了我的窗口,努力展现一副有生机的样子。可我的心里却安不下来,就像十五只不老实的兔子七上八下地跳忘了节奏。他出事了吗?我不敢想他那注定残忍的命运,却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看望他。树,等我,求你

北方的雨总会让人心烦意乱,我便更加思念那棵树,树。

我最终还是沉着地,或是假装从容着,来到那片树林。他不在那里,代替他等我的是一段紧贴土地的根。豆大的雨冲刷着那段仅剩的根,一瞬间我竟然忘了他教给我的安静。我疯狂地嘶吼。

树!你许给我的永远呢!你答应过的永远,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吝啬!

树没有回答我,树林没有回答我,天地没有回答我,只有大雨让我燃着熊熊大火的心冷了下来。

树死了,爱也就死了。心死了,是不是就不会再痛了?

枕在他的根上,躺在泥泞的地上,我再一次睡去。梦里那个男孩朝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我大喊他,树!树!不要走!他没有回头,没有停留。我的梦在哭,在他早已消失的背影里嚎啕大哭。哭累了,梦醒了,雨停了。我脱下沾满泥的外套,放在他仅剩的根旁。

树,让我随你长眠吧。请别惊醒了我的梦。在你的身旁,我多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下)

她是一个自卑的姑娘,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没有一切。她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孤儿,而上帝好像粗心地遗忘了她,竟不曾施舍一丝一毫的怜悯。

或许是她孤独了太久,又或许是她天生就更爱安静一点。那天,她独自来到那片树林,然后仿佛顺利成章地,她爱上了那颗树。他只是一棵树而已,普普通通的树。

她爱上那棵树的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因为她天真的以为,只有树不会离开她,会陪着她,不离,不弃。可她好像忘了或是刻意不去想起这是一片人造林,每棵树都逃不掉注定的命运。

工作的调换,她去南方沿海的一个城市工作了一年。她一直想着她的树,她愿用一辈子守着的,那棵树。

她早就听见了伐树的电锯可怖的聒噪。她无助地祈祷:没事的,没事的

命运狞笑着狠狠地捉弄了这个可怜的姑娘。她在看见那段残根的时候清楚的听见了玻璃杯子摔在地上般清脆的响声。好像有什么碎了,又好像是本就碎着的碎片勉强垒起的蜃景,倒了。

应该不会再痛了吧。

也许她本就是一棵树,一颗孤独的树。

也许命运从来就不曾眷顾他们到年龄的树砍掉,没到年龄的心惊胆战。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好像找到了归宿一般惊喜。此生有他,足够了吧。所离开的时候才撕心裂肺,所以心才会碎,才会一不小心忘了安静。

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吧

一棵开花的树


四月的天,迟来的春,仍是不肯脱下冬的嫁衣。

清早,推开窗,袭进一抹凉意。眼眸里,映衬的是一坡绿色。坡前,挺立着一棵不知名的树。枝头上挂满了缤纷的白花,一朵比一朵的柔弱,一朵比一朵的娇小,一朵比一朵的鲜妍。它们,在清风里轻轻地摇曳着,细细的低语着,如临别的呼唤,似随时都会洒落满地。

我不禁有些感慨,那树,长在我日日必经的路旁。那花,不知开了多久,,在雨里哭泣,在风里微笑。而我,却险些错过了它最美的时刻。想到近来的时日,一天比一天的冷清。深夜里,我会紧紧的关上窗户,拉下窗帘,不让月儿漏进一点清辉。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漆黑中,望不见自己的容颜,只能在回忆里数着一张张明媚的照片。就这样,一个人在黑色的笼罩里,想着,思索着,回忆着。有时甜蜜,有时悲恸,茫茫的度过。待到天明,有时也会忘记打开窗,去看看那样的韶光里,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了?而大多记起的时候,也只是打开窗而已,在窗前停驻的时间断不会超过三秒。更别说,去留意窗里走过的人儿,飞过的鸟儿,开满的花儿。或许,一直以来,对我来说,推开窗这样简单而奢侈的举止,只是为了驱除屋里的污浊,换进一抹清新,待到清新变得污浊了,再换进一抹清新,如此循环而已。也或许,一直以来,挡住窗外青草白花的,并不是贴满冰花的窗,也不是山清水秀的帘,而是我的心。我从不肯多停驻几秒,从不肯多看几眼,只是一如既往的把心沉睡在灵魂深处,不看现实,不问未来。可我又怎该,有那样的福分?知晓窗里,有一幅如画的景色守候?

走在小路上,想唱支歌,却不知该唱什么,仿佛唱什么都是不适宜的。这路因人迹罕至,愈加显得清幽怡然。路的两旁,有湿润的土壤,有清晰的草的气息。恍惚中,也有晶莹的露珠和穿梭其中的虫儿。一切的美好,一切的故事,都在窸窸窣窣的细碎的歌里进行着,自然的天籁,总是时间最美可你却最难懂的声音。我仍是轻步的踱着,我从不怀疑它们绽放的意义,也从不询问它们绽放的结果。我知道,有一种生命,只是在阳光下,微笑的绽放了,再默默的凋去,这对它们而言,这就足够了。或许,属于它们的美丽季节,倘若有人看上一眼,再轻叹一声“真美”,这便是对它们最好的慰藉。抬头,眼里开满白花,停下。

第一次,这样长久的静默的站在这树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树的脉络。虽然,从我的窗里,远远的便可望见它挺拔的身躯,望见它一簇簇相依相偎的白花。可我,固执的以为,有了距离,便有太多的东西,变得朦胧,不那么真实。而且,有些感觉,一定要面对面的,才会真切的知道。

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一群早起的蝴蝶,不顾我凝聚的目光,只在花里嬉戏,只在叶下藏匿。这花不香,那么,是什么诱惑了这群远来的客人?我忽的急切的想知道,皎洁的月光下,有蝶,有花,有人,该是怎样一幅温馨的画卷?真的这样,那么,李白会不会不再只吟诵月?杜甫会不会不再只专注捣衣声?张继会不会不再孤享钟声?朱自清会不会舍弃他的荷塘?

一阵风过,蝶飞去,花落满地。

我想到席慕容,想到那位从没在大草原生活过一天,诗里梦里却一直惦记着故乡草原的女子。她一生都没能看上故乡的草原一眼。可她的灵魂,却是一直栖息在那里的。不然,她又怎会知道?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她又怎会知道,故乡的面貌,是一种模糊的惆怅?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或许,对一个远离故土的人来说,在漂泊的路上,走了多久走了多远都不重要,走到哪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仍在她挚爱的土地里翻腾着,她的灵魂仍在她挂念的土地上奔腾着。她错误的以为,自己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她与她的故乡结一段尘缘,这心愿便会了却。可佛,只是把她变作一棵树,长在故乡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她前世的期盼。可她终于,也没能在最美的时刻,遇见她的故乡。只因,生生世世,她们都不曾遇见。她在诗中说“而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那洒落满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可仍是这样,她等待的热情,从不曾减退。或许,她只是想用生命,成全一场守望。纵使无果,也无怨无悔。

又一阵风过,又一阵花语。

我知道,每天,都会有许多难以记忆的别离,对这树来说,白花绿叶都是它需要的。只是,如今的光景,有的仍挂在枝头摇曳,有的却早已埋进土壤。它们,在光影的斑驳中美丽着,在湿润的黑暗里等待着。唯一相同的,只是它们知道,它们来自哪?它们将去到什么地方?这宿命的美好是这样缓缓而来的。

几声鸟鸣,将我从思索的繁绪里唤醒。

眼前,仍是开满白花的树,只是地上,也铺满白花。花,似乎是永远落不尽的,就像泪一样。

许多年过去了,每一年,我都会见着这树开满白花。每一次,见到漫天花雨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樱花泪》。只因,那时候,我才清晰的知道,我的生命里,还有一棵不老的树,一棵开花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