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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洲湾边的道别(三)

发表时间:2020-08-21

【www.qg13.com - 如何挽回三年的爱情】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湄洲湾边的道别(三),欢迎阅读与收藏。

曾和一个朋友在内海边的长堤上聊到深夜十二点,他留着短发,消瘦身材,看起来精神满满,对未来生活充满了自信和向往。年龄在二十六七岁上,有这种心态再正常不过了。可他遭遇坎坷,毕业四五年里工作换了又换。他并不心高,相反,对于每一份工作都尽心尽力,担心随时丢掉工作的危机感,让他在沉重的压力下小心翼翼地做事,而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辞职的命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患有顽疾,周期性发作的那种。

说起来这只是一种局限,每个人都有局限。眼睛不能直接看到千里之外,能力有大有小,生命也有长有短,这些都是局限。所以众生皆是一样,平常心很重要。

关爱,应该始终成为一个社会的主题。因为生命只是一种历程,故而生而孤独。我们都需要关爱,所以必须先送出,然后才能得到。

我的朋友还是先我一步离开莆田,送别为他留下四句话:

丽阳秋色尚烂漫,花海青藤一线天。

未卜前程何所遇,半城水路半城山。

祝福你,我的朋友!

更多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走这条堤坝。步履缓慢,与四时的花草和枝叶来一次疯子般的接触,于无声处畅谈无字心声。

我无需猜测,便知道你敞开的心肺里蕴藏着令我沉醉的芳香,那时的风从内海上来,带着涛声,渲染了这片天空的静谧。远处堤坝下聚集着一群白鹭,也有排成一排的,彼此安静地对望,似乎在等待一个神秘的时刻飞翔。浑浊的海水形成一道道沟壑分明的纹路,一波追逐一波,涌向潮湿的岩石,一次次拥抱之后,一次次分离,一次次期盼着下一次的拥抱。即便是我用双手抱住你温柔的腰身,也无法测算出你在悠久而苍茫的岁月中沉积的年轮。那一圈圈刻在心上的痕迹!看一片树叶落下,在堤面上打旋,更多的衰草蔓延上来,平添了堤坝的落寞和荒凉。

这时候,我感谢你的出现,开在路边的栀子花,陪我度过了一个花期。

醉花阴,三杯酒,潦倒众生梦。

堤上漫步三重缘,抬头新月在东。

此时一言,说破往来事,回首潮音厅。

望孤影青丝海上飘,乱语惊涛声。

小松林,白鹭飞,温柔慰生平。

第二次登上湄洲岛是和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这位我称之为姚兄的同学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们的交往平淡如水,分开十年来未曾谋面,期间联系也少。没想到他到了厦门,咫尺之近,相见之缘也就水到渠成了。

沏上一壶茶,两个老友斜坐在窗台前的小桌子上,屋子里亮着柔和的光,透过窗帘的起初是夕阳余晖的橘黄,后来是万家灯火的色彩。两个人的十年在光线交错里娓娓道来,简单到上学、工作、恋人和期待已久的家庭,深刻到他的舍业离家、四年陪读,我的碎骨剜心、自我流放。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似乎一盘棋下到了天荒地老,一盏茶也饮尽了悠久岁月。恍然一觉,已到上夜班的时候。

和姚兄上湄洲岛则又是另一番感觉。并行与熙熙攘攘的游人中,心静如一,缓步而上。谈佛论道,解读信仰,评说壁画。我等俗人与那些大家相比,自然是附庸风雅,然而论心中之诚与各自所得,不见得不能平分秋色。庞大的妈祖雕像慈悲地俯察众生,蓝天之下苍翠环绕的湄洲岛上,苔痕上阶绿的山形之间,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边行走,一边探讨着形而上的东西。似乎不协调,却又很协调。不会留下什么,而在心里又留下了什么。

之后,姚兄多次让我去厦门玩一天,但因个人问题推迟了一年多,终在离开南方之前去了,兼做告别。

最后一次去东庄镇妈祖阁,是和一位新友。说是新友,其实认识也有年余,与十年相比,算是新友,而且他酷爱蜡笔小新。他也是泉州人,叫做林钦,想起来,带给我的都是开心和说之不尽的话题。他的特点之一就是能说,巨能说,据说可以和人连续聊上八个小时。

这个极具幽默和说话天赋的人物,曾经在学校操场的观众席位上静坐,沉思人为什么活着的问题。为什么呢?我相信了一切皆有可能。

那天很冷,风很大,吹乱了头发。那时候妈祖阁和妈祖雕像之间的曲径走廊已经建造完毕,与蓝图相比,只差了走廊下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

林钦步履矫健,蹦蹦跳跳,像个孩子,走在前面。他是个长跑健将,参加过厦门举办的马拉松比赛,还拿了奖杯。我是走不过他的。

参观过妈祖阁,沿着曲径走廊,到了雕像的基座上,顺着楼梯便爬到妈祖雕像的跟前。这里的风更大,冻得我有点打哆嗦。这上面却有一群孩子在玩耍,丝毫都不觉得冷。看着他们,我轻轻地笑了。忘乎所以,是一种幸福的极致。

林钦也觉得冷了,搓着手,兜着肩膀,小碎步不停地挪动着,冲我笑道:传喜,咱们走吧,挺冷的。

我指了指那些孩子,笑着说:你看他们。

是啊!这群孩子都不知道冷呀!

在妈祖雕像之前,欣赏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来都来了,看一眼刚建成的妈祖雕像。

林钦只得忍着寒冷,安静地陪我看了一阵。他话多,我话少,按说也是很不搭的,竟成了不错的朋友。

转过妈祖雕像的后面,看向那片内海,在水草轻盈地摆动中,露出四个大字:大爱无疆!

在堤坝上,我多次看到这四个大字。那时候,望着尚处于建造中的妈祖雕像,就想还能不能有机会到上面一览无余地看看这四个字。我看到了,也到了我离开的时候。

离开湄洲湾,我回到了文亭湖畔,此后大概常伴与此。

也许五年前我就应该有一个安静而祥和的家,我愿守一而终的家,其实守一而终是一种莫大的幸福。随着那梦想一般的家的破裂,才有了自我放逐的八千里云月,才有了南方生活的五年。生命轨迹的变化,无论是不是命定,无论伴随着什么样的感觉,都是无奈中积极地寻求自我解放,都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值得欣慰的是,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依然保有一颗澄明的心,此心尚安,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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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洲湾边的道别(二)


其实还有一片属于傍晚的小海滩不亚于碎石滩,它不在湄洲岛,在其对面海岸边,一个小地方,比碎石滩还要小。

能在傍晚发现那个小沙滩,要感谢沈公子。沈公子是当地人,有着南方人的精明,同时不失真诚,也是我将近两年的舍友。最初还保有大学时代健身的习惯,后来也养出了小肚子。

从宿舍到湄洲湾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没有沈公子提供交通工具,我可能没有机会一睹湄洲湾的夜色。

到了海边,还是傍晚,西部晕染的天空就是那时候看到的,深蓝的海洋在视野的尽头弯成向上凸起的弧线,逢迎着绚丽的霞光。霞光变幻着,好似在湛蓝和深蓝之间舞动的少女,每一个形态都是一个故事的断章,组合起来演绎着一段如湛蓝和深蓝一样的情感。此番场景,最忌深入,一个不小心,将难以走出。

于是前行,绕过一个捕鱼的小工厂,从旁边的小道慢慢走下去,便能触摸到海水了。这里就是那小沙滩,两边都被高高的石墙堵住,伸向海里,不知深浅。同行三人,除了我会点粗浅的水性,他们俩都不会,无法绕过去一探究竟,只在这小天地里偷得一乐。三人都是穿的拖鞋,卷起裤脚,让温热的海水浸湿脚面,捡拾着磨得光溜溜的碎石,从那礁石的缝隙里发现了指甲大小的螃蟹。螃蟹和礁石浑然一体,我这个北方人很是认真地寻找,竟是看不出来。另一个同事干脆找了根细棍,逗了逗,螃蟹溜一下动了。这次我看的真真切切,却仅一眼,那小东西便钻进了旁边的细缝里。我惊讶于它的速度和灵活,这难道真是横着走的?于是三人饶有兴趣地逗起那螃蟹来。

慢慢地天黑了,我们打开手机的手电,找到一块较大的礁石坐下休息,吹着凉丝丝的海风,闲谈起有关大海的故事。半个小时以后,海水淹没了我们走过的痕迹,上潮了,不便多待,赶紧沿着淹没的来路小心返回。

此时,海上布达拉宫装点成灯火辉煌的圣容,山顶妈祖雕像散发出柔和而圣洁的白光。

那另一个同事名叫张尚阳,一个高高瘦瘦据说怎么也吃不胖的阳光男生,酷爱旅行。他是泉州人,在山东青岛读的大学,和我选择在南方生活五年一样,他为自己创造了四年北方生活的机会。他的酷爱旅行早在高中毕业生时代就显现出端倪。

同样是在青岛,有着北方生活经历的还有一位同事,同样也是泉州人。泉州,一个历史文化悠久的城市,与西北新疆颇有些相似,都是多文化形态同生共存、相互融合的地方,海上丝绸之路的称谓并非偶然。

这位同事就是晓辉了,少年军人的梦想促成了他的青岛之行,这一去就有了两年的白菜炖粉条的日子。家国情怀的中国男人小时候几乎都有一个军人梦,多数都不了了之。晓辉从军也只有两年,两年后回来的晓辉迅速完成了由黝黑汉子到白脸汉子的转变。这位高高大大、皮肤秀美、身体结实的男生入厂就成了屈指可数的美男。美男也有美男的烦恼,而我认识的晓辉不止于这些。他有着超强的行动力,这让我想起同样是军人出身的贺灿欣,借此他以学员入厂很快地成长起来。

人与人的相识,投缘的话很快就会相熟起来。与晓辉,没碰面几次就成了无话不谈的要好伙计。后来他和我分到一个值,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出去玩,一起煮面吃,一起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送走迎来了很多同事。走走留留中,最终我也选择了离开莆田,回到了家乡。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只因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若是把长江作为折线,我们或许刚好对称地分在大江南北。

那近两年的时间里,大家一起的集体活动,多数都是他和另外一位小美女李妍共同计划安排的。我的平淡生活,在一个融洽的集体里,也曾放肆过几把。时过境迁,那些日子在回忆中转变成一抹亮色。

关于少年,似乎应该有许多故事要写,不想竟然无处着落,只得暂放,等待一个契机点燃。

只有我们知道这颗心归于何处,那其间所有的经历,从此通向彼的道路上,一切不都是挥手间潇洒自如的取舍吗?

这个把深情掩盖在世俗之下的军营男儿!

还是回到那片内海,东庄妈祖阁的旁边,一段简单的堤面上搭配两个凉亭。独自或约一两个朋友,静坐凉亭之下,看略显浑浊的海,听啸吟的松涛。

道别


等到细雨覆盖长街,挥挥衣袖,提鞋置方台,赤足入水中。

那天午后,我同你道别。我们没说太多的话,我说着你莞尔笑,寥寥几句话后我离去。有些匆忙的我走了。

你知道含羞草吗,她的胆子很小的。含羞草在风里盛开,在阳光下绽放。但她的胆子很小的。人们只要接近她,她感应到,伸展开的叶子就会卷缩起来。

我的胆子有时很大,就像手执勇者之剑,我有胆量放下一切从新开始。可有时我的胆子却也是极小的,就像含羞草,不敢张开自己的叶子。我不像含羞草具有观赏价值,所以她是含蓄,我是怯懦。

我想与你同行,一起吃饭,饮茶。一次就好,可也终是未能与你同行,那天同你道别,你婉言笑拒我的请求。

我时我竟也觉这样很好,人总是得陇望蜀的,有了第一次,就渴望第二次。真正有决断力的大能力者是极少的,我并不能保使我就是其中的一人。

你未曾动心,这样绝情就很好,于你于我都好。你挥剑时潇洒从容,斩去困扰自己的事不存丝毫犹豫,果决而坚定。你得一个内心的悠闲自在,我呢也不至于深陷。我投入是极少的,所以也能很快的离去。

这世间情深者可以心心念念一辈子,只因尚存一丝希望,便用一生来等候一场看不见未来的爱。

这世间情浅者却也能在新鲜的快感过去〈这用词怕是不妥当?〉,转念间已是情同陌路。

没见过爱情美妙滋味的人常谈爱情,真正恋情中人怕是没有闲情逸致来关注这些。

在饱经世故的人眼中,没尝过爱情滋味的人谈论爱情固然可笑,却也想知道它们是如何看待那些热恋中的人呢?

我曾想是否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人和事,都只存在已经逝去的时间的长河里。身处现在的我们身周有的只是困惑和迷失。这些美好成为我们已知的故事流传世间,是否只因是时光的点缀。只因是后人对美好的期望,予平淡的故事加以洵烂的笔墨,让它们看上去溢彩流光。

见多识广不是的,孤陋浅薄或许?以我有限的生命,浅薄的认知,来寻求几千年来困惑人类世世代代的课题。几千年了人们弄不明白的事,我又怎能懂。

记忆中张学良和赵一荻女士举办婚礼时,两人都已年过半百。那时教堂里铺满了鲜花,宾客们的掌声也从未有片刻间断,祝贺着一对生生世世的恋人。有人让张学良讲几句话,良久,他对赵一荻说:你是我永远的姑娘。

我读着,一刹那,泪湿了眼角。她等着,从朱颜玉貌到老去鬓白,才等到这场她盼望已久的婚礼。它们相遇时已晚,张学良几时已成家,与君初相时,相看一眼,已定终生。在岁月中蹉跎,在乱世里挣扎,历经波折庆幸未曾放弃,终于苦尽甘来。心愿得尝时虽已是白发满头,虽是迟到了,可终究不曾缺席。

只是我拿什么坚持呢,这种东西强求是不可得的,我知道这个道理,很早时我就知道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更不会喜欢。

你会遗忘我的吧,我会遗忘你的吧。或许十年后,我们在贵阳街头的某个咖啡店相遇,相对而坐,我已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我们相视微微一笑。你转头对老板微微一笑说:老板,一杯咖啡加糖。我说:老板一杯咖啡不加糖。

小溪边的墓


那已是以前的事了。

记得清我第一次看到她,那是我正在上初二时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和几个同学正在温习功课,忽听有人说:兰姐来了。对于兰姐我是稍有耳闻的,听说她是一个上了年龄的学生,她大约有二十五六岁。她为了中专梦已参考了很多次,也许是不走运的原因吧,可她始终未有中。她有很多同学,这不,还有几个是我的老师。听说她也是常来的,一是和一些同学温习功课,一是和老师们谈天,但,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几乎和谁都和得来。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和一个适中生巧的小嘴,她很爱笑,如果说她那笑是那春天里的风响,倒不如说她那笑是那风声下的灵叫。

第二次,记得那是一个天刚黑的傍晚,我欲去刚好和她同村的同学家去玩。不知怎的,老远就有一阵阵吵闹的声音传来,随着我脚步的亲近,我便知道那是个不寻常的争吵,争吵中我便发现有一个女人在悲痛欲绝的哭着,看得出那正是兰姐。其初,我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最后我才知那是兰姐定了亲的亲家和那中介媒婆说兰姐另有新欢,私自恋爱,前来闹事。记得,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不知又过了多少个日子,忽然有一天有人说兰姐死了,并且说是吊死的。这下轰动可大了,村里村外,学校上下,一片哗然,传闻绯绯:有的说兰姐年龄已大,加上中考不走运,婚姻不顺心,压力大的了;有的说兰姐定的亲不称心,偷偷谈恋爱,被人发现,自觉羞的了;有人说恋爱是小事,怀孕是大事,无脸见人了;那些巫婆说法就更不一样了,她们说兰姐是个扫帚星,伤风败俗,罪该万死;可,据她家人讲,她的身是清白的,她是被那流言蜚语,排山倒海的唾沫淹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当时那个年代里,不要说约会、恋爱,就是连不是一对男女的一同行走,如若让别人看到了,不招来一些睥睨的眼光才怪呢。说也怪,当时我就是那个年代的世俗的忠实信徒,所以兰姐的死我并不觉得很可怜,并认为这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也许当时的人们似乎大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兰姐的殡葬是在一部分人的咒骂中,一部分人的理所当然中进行的。再加上没有结婚的姑娘死了是不能进祖坟的,更何况兰姐是吊死的,所以家人就简简单单地把她寄埋在一个阴冷潮湿,人迹罕至的小溪边。也许是因我爱穿插小路的原因,我似乎是常在那里走过的,不由中便看到她的坟,其初是光秃秃的,无任何草迹,也无任何祭奠。后来便有了些杂草,并且愈来愈大,间或我便看到一些牛羊在那里践踏,也许是因这里地湿草盛的原因,有时也少不了会招来几个无名的小猪来,它们似乎在淘金寻银似的,于是便不停地翻起来,翻起来

好多年了,是的,少说也有十多载,不知怎的,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愈来愈想起她来。是的,每当我看着那所谓的小姐们(妓女)在那布满笛声和霓虹的大街上趾高气扬的笑着,走着;每当我看到那一座座靠投机和出卖肉体砌起的小楼,被人们赞誉和夸奖着;更不用说那鬼混生子,第三者插足,有老婆还要包二奶的欢呼。我愈来愈觉得这兰姐只不过想冲破封建枷锁,想自由奋飞,想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这何罪之有?呜呼!无法可想。在这短短的十多年的前后,一个靠出卖肉体却能如此趾高气扬,一个只不过恋点爱而已却竟无一席之地!

也许是因这一切的一切,也许是因我实在不能忘初,我决定去看她一次。

那是一个雨后天,火红的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明媚的阳光照着我寻找的路,我怀着沉重的心情缓缓地向兰姐的墓地走去。到了,我不由惊呆了,那是兰姐吗,那是兰姐常常居住着的圆式小屋,显然,潺潺的小溪已在那狂风暴雨中无止境的扩宽过,强拍和冲洗过那兰姐的墓,墓棺裸露着,有几只骨头已从那本就沤朽的棺木里流出来,有几只已撒落在那不远的水已退去的陆地上--紊乱的躺着,我想,那也许就是兰姐吧!。

没有道别的日子


河边的那棵柳树又绿了,枝条依然很柔软。风轻轻地在吹,柳条随风飘着。这一切和几年前的那个黄昏一模一样,连风也是几年前的味道。依旧是夕阳下,光线还和以前一样柔和。

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柳树刚泛绿的时候。五年前,在这个河边,他告诉我今天是他的生日。一个静静的下午,风吹得很轻柔,河中两只鹅摇乱了清水波纹。也是这个下午,他告诉我,他家住在很远的乡村,有三间瓦房,家中父母已年迈,还守在几亩土地上。

家中还有个智力不太健全的兄弟,读书很少,和父母在一起干农活。家中只有他读书很上心,他知道他是他们家最好的希望。

他说这话时,那张充满朝气的脸上泛着一层光,迎着夕阳,看着很舒服。我很感激他对我的信任,对我说他家真实的一切时,不隐瞒,不自卑,很坦然。

认识他是一次同事聚会,他也是同事的朋友的朋友,就这样偶遇了。相识后,他就常来,找些借口约我去吃饭,去看夕阳。我想,他大约是想和我谈恋爱吧。我不想让他难堪,看他兴奋的眼里发着光,我总是违心地跟他去了。我有对象几年了,只是在另一个镇上,不常在一起。每次我都想告诉他,我有人了,别费心费力在我身上,别把自个儿耽误了。

可每次听他兴奋地说他的打算,他的计划时,我一边认真地听,一边儿内心很纠结。总找不到怎么开口的时机,也因为他一直没有说我们在谈恋爱。也猜测这个镇上外地人只有我和他,没事聊聊天,也没什么不正常。记得和同事闲聊时,假装打听他对象是哪里人,同事也没有听见他说和谁处对象,所以我坦然许多,还自责自己心多。开初我一厢情愿担心他是在和我谈恋爱,就怕他真的是这样就坏了。老想产生给他说说的念头。又怕一说出口,伤了他的自尊心,朋友也做不成。更担忧他认为我会因瞧不起他家的贫穷而疏远,于是我一年来忐忐忑忑,欲言又止。

每每看天空那么蓝,蓝的让人有点忧郁,夕阳那么美,美的让人无措。老想变成一朵流云,来去无牵无挂。

到了他生日,聚在一起,碰杯真诚地祝福他愿望早日实现。

不知不觉走过很多日子,对象和家中都在计划结婚了。当定下日期后,我就回家了一个月,东跑西跑,一时忙的忘了很多人和事。回到单位后,才知道他已调到另一个乡镇,也是他家的镇上工作了。

我隐隐一种失落,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木木的上班下班,呆呆的坐在屋里,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看窗外已是万家灯火,我明白这都是别人家的热闹与开心,与我无关。接了丈夫打来问侯电话后,夜己深。夜那么静,静到突然好想哭。

他回到他家乡工作,应该很好,会给他家做些有用的帮助吧。拿起手机,盯着他的名字一直没有打出去,因为我不知道我会说些什么才好。

他没有电话打来,也没有短信。没有道别,没有解释,如我一样。从此,他就消失在我视线里。

每年初春,柳树刚刚变绿,柳条随风开始飘起来的时候,我自然而然会记起他的生日到了。我还会在午后,走到柳树下,看河中鹅踏碎水波,一圈圈围绕鹅画圆圈,看柔和不刺眼的夕阳。

日子不经数,一晃几年过去了,突然听说他今天也结婚了!对方是个独生女,家境很不错,人很漂亮,也在政府上班。

突然间,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身体一阵阵轻轻地颤抖。仿佛心上有块大石突然搬离了,莫名地想哭,又想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心中真的很为他高兴。

一晃五年了,时间有时真的是一种宽恕,那些无法释怀的往事,那些没来由的担忧。都会在细数的流年里,变成一份回忆,一份美好的曾经。

我依旧没有勇气打电话,只在心里告诉他,珍惜来之不易的遇见,让这次的遇见变成真实落地开花结果。细细寻来,在心底还是承认那些年我们在谈恋爱吧。

心中愧疚,感觉对不起他。他那么好,但我有了一个不可替代的人了,容不下他。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无对也无错。没有说出口就结束了,连送别的背影也没有。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疼,连挥挥手做别也成了奢望。

今天知道他结婚了,我负疚的心一下烟消云散,好象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感谢那个漂亮的姑娘,你让我把压在心中的沉重放下。虽然我没有负他,但也许因我,而让他的幸福迟到这么多年。

回首往昔,很感激那次遇见,虽然没有结果,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不是我错,他也没错,我们都没错。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他结婚了,找到了一个终身相伴的人儿,遥望他乡,一声珍重!

春天缓缓走来,绿了柳条,绿了人间。

锅边的画家


白天,她是个女佣。臃肿的身材,破旧的衣裙,乱蓬蓬的头发,粗糙的双手,指甲缝里都是黑泥。她干所有的杂役,擦地、刷锅、洗衣、收拾房间,雇主夫人的轻蔑和嘲笑,房东太太尖声的催租和谩骂她的生活被繁重的劳碌压得喘不过气。

但是每当夜晚来临时,在她那间破旧的小屋里,在昏暗的油灯下,她趴在地板上细细地勾画着一幅幅美妙绝伦的画作,嘴里哼着快乐的歌谣这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画画让她忘记了白日里的劳累和疲惫,忘记了周遭的讥讽和嘲笑。她没有画架、没有画桌,更没有画布,甚至连画画的颜料都是她厚着脸皮赊来的。甚至,她经常自己调制颜料:河底的淤泥、路边的野草、教堂的烛脂、动物血、面包屑等都是她的独家配方。她以手指作笔,在一块块小木板上,画着只属于她自己的画。

在法国一个名叫桑里斯的小镇上,她的人生岁月已经走过了50年,她没结过婚,只谈过一次失败的恋爱。她是孤独的,很少与人交流,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个画家,人们只知道她是杜佛夫人家的帮佣。

1914年的一天,杜佛夫人家来了一位名叫伍德的客人。伍德是德国知名的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他是毕加索、布拉克的知音。在杜佛夫人的晚宴上,伍德无意中见到被随手丢在角落的一块画着苹果的小木板:它静静地站在墙角,但丰饶的颜色赋予了它喷薄欲出的生命力。伍德的眼前一亮,在他看来这幅画不但用色绚丽饱满到让人眩晕甚至窒息的地步。无比惊讶的伍德急忙打听作者的名字,杜佛夫人轻蔑地说:这不过是家里一个叫萨贺芬的女佣画的,她可从来没学过什么绘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伍德当即买下了这幅画。他找到萨贺芬对她说,她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画家,但要继续多加练习,他可以资助她,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为她在巴黎举办个人画展。

可是,命运对萨贺芬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德国军队打进了法国,一战爆发了。伍德被迫逃离了法国。临走时,他告诉萨贺芬,希望她一直坚持画下去。萨贺芬的生活又陷入了困窘。尽管生活艰难,窗外战火纷纷,萨贺芬就像忘记了一切,每天坚持画画。她信仰圣女大德兰的话:执着于自己的作品,在锅里也能找到上帝。

萨贺芬说:先生,您知道吗?执着于自己的作品,在锅里也能找到上帝,当我悲伤时,我会去野外,摸摸树,和花、鸟、虫子说说话,一切就会好的。

在伍德的资助下,萨贺芬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她第一次购来亮晶晶的银器,第一次有了宽大的画室,她甚至精心布置了房间,并为画展开幕给自己订做了一套一生中最昂贵的纱裙。

然而,命运又一次捉弄了萨贺芬。就在画展前夕,史无前例的全球经济危机爆发。事先约定好的巴黎画展因为联办方临时取消只能再议。痛苦失望的萨贺芬又重新回到了破旧的小屋,昏暗的烛光里,她握着画笔,快速、疯狂地涂抹着,直到最后被邻居送进精神病院。

1942年,萨贺芬在疗养院寂寞离世。1945年,在伍德的多方努力和奔走下,萨贺芬的作品终于在巴黎和世界各地展出,萨贺芬一举成为法国现代原始画派(又称素朴画派)的著名画家。

萨贺芬的一生是寂寞的,生前籍籍无名,穷困潦倒。但她又是快乐的,在贫穷和落魄中,绘画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在喜爱和执着中实现了自己独特的价值。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拥有自己独特的使命和价值,每个人的锅里都有一个上帝,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