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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房里的爱

发表时间:2020-09-18

【www.qg13.com - 厨房里的情感说说】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出租房里的爱",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小小的街道,深深的巷,满满的笑,浓浓的爱。

夕阳的余晖柔情的洒在络绎不绝川流不息的街道。夕阳将落未落,依旧人来人往的街还是不会孤寂。

黄昏了,上学的都放学了,带着红领巾的男孩女孩相伴而行,我假装与他们顺路,顺着他们走的路,一直走,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他们的家

那是小巷的尽头,石棉瓦盖的屋顶,建筑工地上的大木板是门,墙是灰色的砖,这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一个温暖的避风港,房里潮湿灰暗,屋里长长的电线下是可以发黄光的白炽灯,随风轻摆,灯下是孩子们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微弱的光无奈与天的黑对抗着,天越来越黑屋子里更黑,抬起头,孩子们与灯相顾无言。孩子们瘦小的手早已把晚饭做好。

此时的街道上的霓虹灯的灯光点亮夜的孤寂,但,他们的父母此时此刻还在工地上工作着,带着黄色或红色的安全帽,加班加点只是想能凑足孩子们的学费,希望能让孩子们明天吃餐好菜,菜里能多几块肉。孩子们等呀等,等到趴在桌子上无奈的睡着

半小时后,孩子们也被脚步惊醒,看着卷着裤脚,戴着安全帽的父母回来了,满心欢喜,奔跑到父母身前,一把扑入父亲怀中,令人欣喜若狂的是,父母还买了昂贵的水果,打开袋子,哇!是芒果男孩拿着手中那一个手都拿不完的芒果,笑的合不拢嘴。

美中不足的是芒果上都有一块一块的黑色,那是芒果快坏掉的地方,不过他们早已习惯这样美中不足的水果,一点都不会让减掉一点对水果的那份爱。早出晚归的父母的肚子早已迫不及待的想吞掉桌上的美食,一家人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下笑着,吃着饭,听听孩子们今天所发生的事,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甜蜜,工作的疲劳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孩子们笑着说,父母笑着听

街上的霓虹灯不寂寞,街上的人们却孤单。出租房的灯寂寞,出租房里的人不寂寞。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病房里的感动


病房里的感动

晚上9时,医院外科3号病房里新来了一位小病人。小病人是个四五岁的女孩。女孩的胫骨骨折,在当地做了简单的固定包扎后被连夜送到了市医院,留下来陪着她的是她的母亲。

大概因为是夜里,医院又没有空床,孩子就躺在担架上,被放在病房冰冷的地板上。孩子的小脸煞白,那位母亲一直用自己的大手握着孩子的小手,跪在孩子的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孩子的脸。

妈妈,给我包扎的叔叔说过几天就好了,是不是?

是!母亲的脸上竟然挂着慈爱的笑,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妈妈,那要过几天?孩子的声音很小。

用不了几天,孩子。

孩子没有说话,闭上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孩子说:妈妈,我疼!

母亲弯下身子,把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小脸上,用自己的脸擦干孩子的泪水。当她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依然挂着那种轻松的慈爱的笑:妈妈给你讲故事好吗?孩子点点头,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下来。

母亲讲的故事很简单:大森林里的动物们都来给大象过生日。它们各自都送给大象珍贵的礼物,只有贫穷的小山羊羞怯地讲了一个笑话给大象,大象却说,小山羊给大家带来了欢乐,它的礼物是最值得珍惜的。

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选了这样一个故事。孩子的眼睛亮起来,她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高兴地说:妈妈,它们有蛋糕吗?我过生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给我买最大的蛋糕?

当然要买蛋糕,等你好了,出院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去买蛋糕。母亲的声音那样轻快,孩子也笑了。

妈妈,再讲一遍。于是,母亲就一遍一遍地讲下去,她的手一直握着孩子的小手,脸上挂着轻松的慈爱的笑。

女孩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再次流下来:妈妈,我很疼!并轻声哼起来。母亲一边给孩子擦眼泪一边问:你想大声哭吗?孩子点点头。病房却是出奇地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睡了。那时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

让妈妈陪你一起疼好吗?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母亲把自己的手放在女孩的唇边说:疼,你就咬住我的手。孩子咬住了母亲的手,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后来,孩子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水,母亲这时却是泪流满面。

凌晨3点的时候,孩子就从梦中疼醒了,她叫了一声妈妈就轻轻地抽泣起来。母亲忽然没了语言,她不知所措了,嘴里只是轻轻地叫着:我的孩子!

孩子要哭,你就让她大声地哭吧。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孩子你哭吧。房间里的人一起说。他们竟然都是醒着的。

母亲看着孩子的脸,说:想哭就哭吧,好孩子。

妈妈,叔叔、阿姨不睡了吗?孩子哽咽着问,眼泪浸湿了她的头发。她的小脸像个天使。

屋子里能走动的人都来到了孩子的跟前,一名40岁左右的妇女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说:吃个橘子吧,小宝贝,吃了橘子,你就不疼了。说着眼泪滚落在孩子的脸上。孩子吃惊地看着她,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擦阿姨脸上的泪。那女人更止不住地哭泣起来: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懂事的孩子

那一夜,大家都没有再睡,大家都被感动着,被那孩子感动着,被孩子的母亲感动着。有一个称职的母亲才会有这样优秀的孩子。

难忘的租房生活


人的命天注定!本来好好的单位,政府一声令下,我的单位就被宣布破产了,将近600万元的资产只卖了138万元,200多名员工一夜之间全部下岗。可后来,有门路的人又被安排到其它单位,有的还调进了行政单位。原以为我是单位的副厂长(国家正式院校分配的干部编制,那时我才30虚岁),下岗后政府还给另行安排工作。可我命苦,政府不仅没有给安排工作,还让我在《解除劳动协议》上签字画押,单位只给了我4100元,而且连养老金都给少交了5年--就这样把我给打发了。从此,我便成了一位名正言顺的失业人员.

为了维持生计,我不得已来到包头打工。刚来包头没有住处,只好在亲戚家居住。等找上了稳定的工作,我才把妻子和儿子接了过来,开始了租房居住的生活。

记得2004年刚来包头时,妻子到城区附近租了一间平房,租房费是80元一间(大约20m2)。由于离家太远,老家的家具、摩托车等大件都无法搬来,妻子来时只拿了三套被褥、衣服、做饭的用具和一台冰柜、一台电视,这就算在包头安了第一个家。租的平房里只有一盘大炕和一个水笼头,再无任何东西。妻子把冰柜当作衣柜,把不穿的衣服全部放了进去。炕上找了一些纸箱子铺好,上面垫了一些拉家具的破毛毯,买了一块人造革铺在炕上。被褥全整齐地叠放在炕角,用一张绣了一对鸳鸯戏水的单子盖住,这时,家里才有了些光亮和气色。电视没有放的地方,亲戚给从学校找了两张旧学生桌,上面放上电视,柜坑里放碗筷--这才算把家安顿好了。

我租的平房是一个大杂院,院里一共有十来家住户,全是从外地来的。这些住户有的是做生意的,有的是站桥头打零工的,有的是瓦工,有的是木匠,家家都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都是为了居住而已。妻子每天看管孩子(那时才4岁),在家里做饭。我上班,天不亮时就走了,一直到晚上天黑了才回来。虽然做的是行政工作,但工资才1200元左右。每月下来,除了房租费、水电费以及米、面、油、盐等生活必须的花销外,家里所剩无几,有时到月底开资晚一点,家里就青荒不接了。

我家住在这个院里一直风平浪静的,院子里的人也都是受苦人,相处都很融洽。可妻子也是个急性人,看看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自己也想做点小生意,以贴补家用。于是,每天领上孩子到处乱转。有一天发现一间底店要出租,房租费才每月150元,虽然只有18m2大,但里面可以住人,外面可以做生意,这样倒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妻子主意已定,虽然我有点不同意,但家里确实钱紧,也不好说什么了。就这样,我们又搬到了第二个家。

这间底店前面是一条不太宽的马路,前后都是居民小区,里面有假山、喷泉、草坪、活动场地。居住环境倒也很好,而且有许多客源。妻子想了好几天,决定自己做手工莜面(莜面是许多糖尿病人喜欢吃的主食),蒸熟了再卖给这里的居民。主意一定,妻子就开始张落,自己买了一个用油筒做的简易灶子,又买了五节新笼屉、一口铁锅、一块案板、一袋莜面,找了一个纸箱子,我在上面用毛笔写了三个漂亮的大字卖莜面,往门外一挂,生意就这样开张了。我每天早早起来,把生火用的木柴劈好,把炭打碎,生着火,烧上水就上班去了。妻子起来,水烧开了,她就开始和面,推莜面窝窝,搓莜面鱼鱼。一做就是一上午。等快到中午时,就开始蒸莜面。莜面蒸好了,买莜面的人就陆续来买了。下午还是如此。由于妻子做的莜面既干净好看,又价格便宜,没过多久,买莜面的人就开始排队来买,妻子每天做多少卖多少,每天都不够卖。生意倒是火起来了,每天也能挣个三四十元,家里总算多了一份收入。可妻子只顾做莜面,儿子可就没人管了,每天自由乱跑,一会碰了头哭回来了,一会找不见了。搞得妻子一看不见儿子,就在门口扯开嗓子大喊儿子的名字,喊上十几声不见,就撒腿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急得满头大汗,简直快哭了。等把儿子找见了,不由得骂上儿子一阵子,但也把做莜面的生意给耽误了。唉,一个人的生意真是难做啊!时间长了,周围的客户都知道妻子一个人带孩子,还要做莜面不容易,就都操心看着我的孩子。一旦听到妻子喊孩子的名字时,所有人都一起帮着找,很快就找到了。可怜我的儿子,每天在外面玩得像个土耗子,水也喝不上,老上火生病,一病了,妻子的生意也就不能做了。顾客一看见我家的锅灶不冒烟,就都来关心来了,问这问那,其实那都是希望我妻子继续给他们做莜面吃啊!

生意倒是做起来了,可妻子每天累得不成样子。一到晚上安顿好了,就早早地陪儿子睡了。我还得帮她收拾锅灶、用具等。锅灶放在外面还怕贼偷走,我还得把火用水浇灭,等锅灶冷了才搬进家里睡觉。有一天,我想看会儿电视,可看到半夜,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大老鼠,跳到床上,差点把儿子的脸给咬了。我第二天才发现,老鼠是顺着暖气管从隔壁卖粮油家跑来的。这还了得,如果我也睡着了,不知老鼠会害到什么程度。当天下班后,我就出去买了5张粘鼠板和一根香肠,等妻子睡觉后,把香肠切成小丁,放在粘鼠板上,我还继续看电视。可没过多久,一只老鼠就贼眉鼠眼地出来了,它闻闻这,看看那,很快就到了粘鼠板旁边了。当它闻到香肠时,就迫不及待地跑上去吃,可它哪里知道,一上去就把四只爪子给粘住了,它只吃了一口就意识到危险来临了,可再想后退,已不可能了。于是,它便拼命地挣扎,可越挣扎,粘的越牢,连肚皮上的毛全粘死了。为了逃命,它拼命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嘴里使劲地吱吱叫唤,可没容它再挣扎,我便快速拿起火铲,几下就把它拍死了。一个大老鼠就这样被我给消灭了。我赶紧把死老鼠扔到外面的垃圾筒里,回来又照同样的方法放了一张粘鼠板,放了几粒香肠丁。可没过一个小时,又来了一个,可叹,这个老鼠也同样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就这样,我几乎一夜没睡,一个晚上,我就抓住了5只老鼠,其中2只大的,3只小的,可能是一家子吧,全被我一夜之间给消灭了!等送出最后一只老鼠时,东方已经见亮了。自打那次以后,我家再没有出现过老鼠。

在这间底店里,我们住了两年多时间,可因为妻子做莜面,孩子老出事,马路上车辆又那么多,真怕把孩子给碰伤了。另外,妻子也确实累得厉害,真得不想再让她受这个罪了!正好赶上底店要出售,我们不得已又搬了第三次家。

妻子不做莜面了,为了省钱,又租了一间只有10m2大的小南房(房租费还一个月100元)。这间房除了一盘炕,地面只有4块60cm地板砖,简直就是个睡觉的地方。由于家小,冬天冻,夏天热,尤其到了夏天,南窗户不能开(因为迎街,房东为了住户的安全,就把南窗户钉死了),天热了,只能开门。可到了晚上,妻子和儿子要睡觉了,如果关上门,家里就像蒸笼一样闷热,儿子的头上全是汗水。没办法,我索性把门打开,吊上沙门帘,还可以挡住苍蝇。但沙门帘不严实,不但苍蝇能进来,最可恨的是蚊子全飞进来了,每天都把妻子和儿子叮十来个大包。于是,每天晚上睡觉前,他们俩个人都得在身上涂些六神花露水,以防止蚊子叮咬。可家门晚上开着,我当然不能睡觉。于是打开电视好消磨时间,等天凉了再关门睡觉。由于电视在地上的凳子上放着,一打开,电视就有光亮。这时,苍蝇、蚊子就爱到光亮的屏幕上飞来飞去,以为能找到什么好吃的。这下可提醒了我,每天打开电视,我手里就拿一个苍蝇拍子,一看见苍蝇和蚊子,随手就打,每天晚上打死的苍蝇、蚊子不计其数。最多的一次,我数了数,一共打死苍蝇25只,蚊子48只,真可谓是战果辉煌呀!

在这个小南房里,虽然房子小了点,但租房费少,我们还勉强住了一年半时间。但我儿子不省心,出去跟小孩子们玩,被别人家的孩子用石头打破了头,流了好多血,可把妻子心痛怀了。当时气急败坏的她,根本没想想自己是个大人,一巴掌把那个孩子打出了鼻血(但很轻微),结果有理做成了没理,两家虽然经了派出所,我儿子伤重,但只能是各看各的伤。打那次出事以后,妻子伤心了,再也不想在那个小南房住了。于是,妻子又到处寻找,终于又租到了第四个家.

这家是一个大院子,而且盖成了四层楼房,前面还是二层楼房,一个小院子里租住了40多户人家。南来的,北往的,各种口音,院子里没有安静的时候,就是到了半夜,还有人进进出出,有时还经常发生吵架或打架现象。为了方便,我家住在最底层,里面有一盘大炕,还有厨房和卫生间,与大炕用隔栅分开了,安排的比较合理,也很好居住。地面也有5m2左右的空间,这也是租房以来最合适的一间房了。虽然每月房租费涨到了200元,但住的比较宽敞,比较起来,这还算是租到的最合适的房子了。

由于屋子大,夏天比较凉爽,住得很舒服。但冬天特别冷,一到冬天就得拉好多大块炭,点火炉子取暖。由于炭块大,妻子打不碎,我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劈柴、打碳,准备好一天的用量,用木盒子装好,端进家里,才洗手吃饭。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为了防止煤气中毒,还得早早把火炉灭了,这样才能安全地睡觉。由于炕上过火,夜里睡觉时再盖好被子,上面再搭上衣服,睡觉就不冷了。但到了第二天穿衣服时,孩子冷的不肯起来穿那冰冷的衣服,非得把衣服放在被窝里温热了才肯穿衣。为了不让孩子早晨受冻,我早早起来,把火炉点着了,家里很快就热了,这时,我才离开家门上班去了,晚上回来再继续劈柴、打炭。

虽然受点苦,但这样的房子住着也算安逸。可日久天长,院子里经常发生流血事件,妻子和儿子一看见打架,就吓得不敢出门。房东虽然一月可收入10000元左右,但抠门的厉害。电费明明每度0.43元,可收我们是1元/度,水费不管吃多少,都按人头收费,每月的费用比实际用量高出好几倍。我们明明住在最底楼,可上面的住户出现下水道堵塞,房东非得上下各家都要收疏通费不可,谁要是不交,就给你到处说坏话;你家一旦出事,他也不好好搭理你。有几家住户看不惯与他争吵,他就说,有本事你自己买楼房住去,何必要住我的房子?就这样,住户一气之下搬走了好几家。唉,这就应了那句古话,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住惯了别人的房子,永远都有说不完的伤心事!租了5年房,搬了4次家,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不想再过了!于是,我与妻子才下定决心,有了自己买房的打算。经过多方努力,我们终于在2009年买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楼房。虽然只有75m2,而且是六楼,但比起那些租来的房子来说,那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啊--最起码,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安乐窝,再不用打蚊子和老鼠,再不用劈柴、打炭,再不用遭热受冻,再不用操心孩子的安全,再不用担惊受怕,更不用看房东的脸色了

文刀于2013年9月25日1:30

幸福的出租车


清晨6点,任子安已经开着出租车行驶在大街上。

今天的活很顺,快12点时,任师傅已经拉了30多个人,进了200多块钱。送完一个赶火车的中年妇女,任师傅把车溜到天府小吃店去吃第一顿饭。没等开口,老板就给他端上来一盘辣子豆腐、一碗米饭。匆匆忙忙吃完,任子安和哥们儿打个招呼,把三块钱放在空碗边上,起身就走。正是中午生意旺的时候,任子安不想耽误活儿,每天总是在这里简单的对付一下,谁和钱过不去啊,每当妻子含着眼泪埋怨他时,这是任子安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自从开上出租车,任子安的一日三餐就从来没有正常过。中午吃早饭,晚上吃午饭,深夜回家吃晚饭。明知道对身体不好,可是为了早日把借来的钱还上,任子安也只有玩命。妻子是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但是在巨大的经济压力面前,除了每天等到深夜给他做顿可口的饭菜、为他端来洗脚水给他洗去一天的疲乏,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很多时候,妻子细腻的手还在为他搓洗时,任子安就已经睡着了。

一点整,任子安从电脑城拉了一位客人,刚开出不远,收音机交通频道的真情对话节目开始了,女主持一番开场白之后,是打进直播间的电话。任子安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主持人阿姨,我要对我爸爸说话。

小朋友,你爸爸是出租车司机吗?他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叫任子安,他开的是富康出租车。中午放学时,老师说今天是父亲节,叫我们回家后多陪陪爸爸。可是我爸爸每天早晨6点就开车拉活儿,夜里10点多才回家,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我爸爸了。

哦,是这样。你爸爸现在可能正在收听我们的节目,你有什么话要对你爸爸说吗?

我知道我爸爸很辛苦,他到中午才吃早饭,每顿只花三块钱。天这么热,他连瓶冰镇可乐也舍不得买,我们要还借来的买车钱。星期六我再困也不敢睡,我怕看不见爸爸回家。我和妈妈一起等爸爸,妈妈给他洗脚,我就给爸爸捶背。

主持人哽咽了,半晌才说: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小朋友?

我叫子毅,上三年级。

你,你还有什么话要嘱咐爸爸没有?

子毅大声地说:爸爸,今天是你的节日,你一定要吃好点。以后我不花零钱了,你每天买瓶可乐好吗?等我长大了,我帮你开车。爸爸,记得今天早点回家。

任子安静默了很久,动作僵硬地握着方向盘。接下来收音机里说的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他突然感觉开出租车很幸福,踩油门的时候,还打了个口哨,却没有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出租屋的噩梦


韩萌萌今年刚刚大学毕业,父母给她在深圳安排了一个办公室白领工作,待遇很不错。可是她不愿意靠父母的力量,自己偷偷和闺蜜刘璇跑到了北京寻找工作。都是刚刚毕业,俩人都没什么钱,北京的房租都很贵,俩人辗转找到一个长期出租的地下室宾馆。

说来很幸运,宾馆本来租客是满满的,就在她们来的前一天才刚刚有个租客退房。俩人坚定的租了下来,一个月1000块,在北京算是相当便宜了,俩人均摊,一人500。

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虽然简单却很干净。对俩人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窗户,进屋不开灯的话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俩人很乐观,她们期待着很快找到好工作,赚了钱就能搬去条件好的地方。风风火火的忙碌了一整天,俩人总算安定下来了。

第一天搬家俩人都很累,晚上一人一碗泡面,吃完了俩人就早早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地下室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躺在床上能断断续续听见邻居们说话的声音,但是俩人很累,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韩萌萌被重重的敲东西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很急促,好像离自己很近。韩萌萌打开灯一看手表,才夜里1点钟。

“这大晚上的,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敲什么敲?”韩萌萌坐在床上眯着眼睛抱怨着。看看身边的刘璇睡得特别踏实,一点不受影响。

可是这声音太大了,自己肯定没法再睡啊,她决定出门看看,可是刚一下床,声音就停止了,静静的等了大概一分钟,那声音还是没有再响,韩萌萌松了口气:“可算是良心发现了!”然后回到床上继续睡了,那声音一夜也没有再出现。

天亮了,刘璇先醒了,她起床去了卫生间洗漱,哗哗的流水声把韩萌萌也叫醒了。

“刘璇,你醒的可真早,睡得挺好吧?”韩萌萌语气带着羡慕的意思。

“睡得好?你可别提了,昨晚做噩梦,看见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在敲咱们的床,吓死我了,可就是醒不了,看了好长时间,那声音和那女人都特别恐怖。这破梦,看来今天是找不到工作了。”刘璇一边在脸上抹着化妆品,一边无奈的吐着苦水。

“真的?这么巧,我昨天晚上真的听见有人在敲东西,还把我吵醒了呢,你倒是睡得挺死。”韩萌萌觉得有些难以相信,竟然这么巧。

“呵呵,看来咱俩确实有缘啊,我做一个噩梦,你就变成现实了。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咱俩能过一辈子,嘿嘿!”刘璇调皮的说笑着。

“别胡说了,快点洗,洗完了换我,咱们还得早点出门找工作呢”

“恩,好嘞!”

……………

洗漱完毕俩人一起出了门,很幸运,俩人同时被一家新创办的公司录取了,但是要一周后开始上班培训,因为是新公司,好多办公设备没有准备好,尤其是员工宿舍需要的床还没有准备好,员工暂时不能入住。

面试出来后,韩萌萌和刘璇都高兴坏了,因为这个公司给员工准备了宿舍,以后俩人搬进去可以省下租房的钱了,这对刚毕业参加工作的新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怀着好心情,俩人在外逛了一天,初来北京,她们想到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回到出租屋已经很晚了,稍微洗漱一下俩人就上床了。心情激动的俩人久久不能入睡,天南地北的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快夜里12点了,周围很安静,听不见邻居们说话了,俩人也关灯准备休息了。可是刚聊完天俩人一点困意也没有,翻来覆去的很长时间俩人都没睡着。

突然,俩人同时听到“铛铛铛”的声音,就像昨天韩萌萌听见的一样。

“谁呀,这个点了,敲什么敲?”刘璇翻了个身喃喃地说着。

韩萌萌打开了灯:“又是1点,昨天这个时候也有这个声音,持续了大概两分钟,后来就没有了。”

俩人静静等着,果然声音由急促变得缓慢,渐渐消失了,韩萌萌关了灯:“行了,睡吧,不会再响了,我有经验。”

响声过后俩人都很疲惫了,差不多同时睡着了,可是刚睡着半个小时左右,俩人又同时大叫着惊醒了。

韩萌萌:“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刘璇:“是啊,你呢,你也做噩梦了?”

韩萌萌:“恩,你梦见了什么?”

刘璇:“我的梦和昨天差不多,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就躺在咱们床底,她的右手有六根手指,不停地拍咱们的床,好可怕,你呢?”

韩萌萌:“六根手指?我也是做的这个梦,太吓人了。”

沉默片刻后,韩萌萌觉得事情不对:“奇怪啊,就算是做噩梦,咱们怎么能做一模一样的梦呢?刘璇,你说这屋子是不是死过人啊?”

刘璇也吓得脸色发白,慢慢的她往韩萌萌这边挪动:“你说的对啊,这屋肯定死过人,天亮咱们去问问老板,死过人的咱们可不能住啊,太吓人了。”

俩人靠在一起战战兢兢的,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可能噩梦没有再次出现。

天刚微微亮韩萌萌就醒了,她把刘璇也叫醒,俩人穿了衣服就去找宾馆老板。

“老板,你租给我们的屋子是不是死过人?”韩萌萌气愤的质问老板。

老板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听见韩萌萌说屋子死过人,他觉得莫名其妙;“姑娘,你说什么呢,我的屋子怎么可能死过人?要是死过人,还能有这么多租客,再说他们也都是长期租的,你可以问问周围邻居,我的屋子绝不可能死过人。”

听见老板这么说,俩人半信半疑,她们回去随便敲了几个租客的门,寻问后租客们都说没有听说有人死了。俩人只好蔫蔫的回到房间,可是她们没敢关门,房门大开着。

正在俩人愁眉苦脸的时候,邻居一个老太太站在了门口;“姑娘,大冷天的开着门干什么呢?”

老太太慈眉善目,一脸和气。韩萌萌赶紧招呼老太太进来:“奶奶好,您进来坐。”

韩萌萌:“奶奶,我俩觉得这屋子里有鬼,不敢关门。”

老太太听完哈哈大笑:“鬼,哪来的鬼啊,我都在这住了二年多了,挺好的呀,你们住的这间屋子原来是一对小夫妻,也住了差不多一年呢,不过他们经常吵架,很扰民。”

刘璇:“奶奶,我和萌萌晚上做同样的梦,一个六根手指的女人…..”

刘璇话没说完就被太太太打断了:“什么?六根手指?原来住在这的那个女人就是六根手指!怎么,你们见过她吗?”

俩人异口同声:“没有啊”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半分钟后,老太太先开口了:“那对夫妻搬走的时候,我只看见那个男的,确实没看见那个女人,我还以为是她先走了,而且那个男人慌慌张张的,押金都没要就走了,难道……”

刘璇:“难道什么?奶奶您说。”

老太太:“难道她真的死了,被男的杀了,尸体就藏在这屋子里,可是这屋子也没地方藏人啊”,老太太环顾了一周。

又是一片寂静。

突然韩萌萌和刘璇对视一眼,然后俩人齐齐看着床下的方向。俩人猛地站起来离床一尺远。

韩萌萌:“奶奶,您先起来”

老太太慢慢的站了起来:“怎么了?”

刘璇:“奶奶,我两次梦见那个女人拍我们的床,难道那个女人就在我们床下?”

三人静静的看着床,片刻后韩萌萌说:“你们等着,我找老板来,把床挪个位置看看”。

老板很不耐烦,可是拗不过韩萌萌还是叫上了自己的儿子一起来了。几人把床挪开一看,果然,床下是新的水泥痕迹,老板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没有让人重新刷过。在老太太和韩萌萌刘璇的强烈要求下,老板找来工具砸开了水泥地,那一刹那,众人都惊呆了:一只长着六根手指的手露了出来。继续挖,整个尸体都暴露无遗。虽然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可是刚死了几天,而且被封在地下,面目仍然清晰可见,果然是上个租客,那对夫妻中的那个女人。

老板赶紧报了警,警察来了仔细勘察和询问拍照之后就把尸体带走了,凶手不用说就是死人的老公,警方立即下了通缉令全国通缉。

韩萌萌和刘璇被挖出的死尸吓得不轻,老板也通情达理的答应全额退给她们租金,俩人急匆匆的就搬出了这个地下室,搬到了正规的宾馆去住,因为过几天她们就可以搬去宿舍了,不值得再租长期的房子。可是那天晚上,俩人竟然又做了同样的梦,梦中一个脸庞清秀的女人冲着她们微笑挥手,然后慢慢消失了。梦中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可是俩人醒来后都清楚记得,那就是那个死去女人的模样。

午夜出租车


这个故事有很多种说法,我相信我是坐了一回天堂的出租车,而我的朋友们则说得更为离奇,说我会遁身术。至于我的妻子,她,她说我那天根本就是爬回来的。

那天我们同学聚会,玩到子夜犹不过*瘾,六个在班上就很铁的哥们其中有三个女生,呵,不如叫姐们算了又继续出去玩。我们到海阳路上的“天上*人间”蹦迪,总觉得没有喝够,又找到一家练歌城,继续喝我们从路上买来的酒。大家早不是男孩女孩了,有的油头粉面的也当了长官,但我们像象小孩子似的玩得很疯,女生也大杯大杯的喝威士忌,抢着唱歌。终于六个人喝倒了五个其中一个要开车就没勉强,谁也站不稳了。

他们都是在海滨区住的,而我早搬到了海港区。整个一南辕北辙不顺道。我不让他们送,让他们直接回家,我说我打出租车。开车的同学不信,说这时候怎么还会有出租车,我大着舌*头说:有,有,有。

说话间还真来了一辆,很常见的明黄*色夏利,我说那不就是吗?其他喝高了的男女生也说那不就是嘛。只有开车的同学很纳闷,连说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呀?我说你小子打小就是夜盲症,想不到这么大了还没好。

那辆出租车停在我身前,真轻啊,连点儿声音也没有。我拉开车门,坐在了司机旁边。然后我扭头和我的老同学们再见,我看到开车的哥们依然一脸迷惑,但已被别人推推搡搡地硬弄到旁边去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司机,那时我还没感觉这司机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他给人看起来的印象很冷,肤色好像有点发蓝,我不知道是因为天黑的缘故还是我喝得已经看不准颜色了。我掏出烟来请他抽,他拒绝了,用手推开我。他的手很凉,我以为是我自己要被酒精烧着了,身上那么烫才显得别人手凉。

我说这样就是看不起我,等等等等的说了一大通。他一言不发,但还是不抽我的烟。我说累了他才问一句:去哪里?

呵。迎春里。我说,认识吗?

他不吭声,从眼前的景象看,车子已经开动起来。但怎么轻飘飘的,一点声息都没有?我不由连夸师傅技术真高,高!

朋友聚会?他终于开始和我搭讪了。

我说是同学聚会,好几年没见着了。他问我妻子是不是也是我的同学?我说不是的。他说他的妻子是他同学。又问我现在回去,我妻子是不是不睡觉在家等?这样一说我倒有了几分清醒,我发现自己太不像话,竟玩到这么晚,老婆肯定不睡觉在家等我。于是我说是的。

他说他也一样,只要他出去跑车,不管多晚他老婆也要等他回来。

然后他就说他送我的路也和他们家顺道,他回去看一下不介意吧?

我说没关系,你去看吧。

他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指给我看一栋楼房,果然有一扇窗户还亮着。

这时候我的头有些昏,干脆闭上眼睛打盹。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回来了,竟然还拎了个保温饭盒,说是他老婆给他做的宵夜。这饭盒很怪,居然是透明的,可以看清里面是大米干饭和鸡蛋炒蒜苔。我揉了揉眼睛,还是那样。我心想我真是喝多了。

然后我就到了家,我热情地问他的名字,说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他说他叫张绍军,属平安车队的。

我进屋后我老婆大吃一惊,说你从哪滚的这身泥啊?

我说什么泥,我坐的士回来的有什么泥?

我老婆说放屁!我才没看着什么的士,就看见你晃啊晃的晃回来。

女人就是事多,我才懒得和她理论,眼一闭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的那个司机同学一大早打电话来,问我还好吧,我说怎么不好了?

他说你可真神啊,不是会遁身术吧,一眨眼就没了影儿,你真是坐车回去的吗?

我说那还有假?他呆了半天,说他不能开车了,有夜盲症呀。

几天后我打的,真巧,又是平安车队的。我跟师傅说你认识张绍军吧,我们不错的。

师傅奇怪地看了看我,那表情就像是我有病。

然后他说张绍军已死了快一年了,他是在夜里被劫车的歹徒杀害的。他说了许多张绍军的事,包括对他很好的老婆,真的是每天夜里等他回家的。

后他说:他是个好人,好人是要上天堂的。

我还能说什么,我没晕那儿就不错了。

我竟然坐了回天堂来的出租车!

这事儿我没敢跟我老婆说,我老婆比我小七岁,娇得很,我不想吓着她。

有一天她去宾馆参加一个工作会议,是我先到的家。天黑下来不久,我接到老婆从楼下用手机打来的电话:老公呀,快下来帮我拿东西!我应了一声赶紧开门下楼,就见我老婆喜滋滋地站在出租车前,胸前抱着好几个袋子。

我说你没事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呀。我说着准备接她手中的东西。

老婆说还有呢,不让我拿,又说是开会发的购物券,她顺道就进商场买了。

这时我才看到司机站在我面前,手里也有两只购物袋。我接过来,随口道了谢。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让我有点心惊肉跳的嗓音:不用谢,大家是朋友嘛。

我定定神,这才发现送我老婆的司机,居然是张绍军!

我全身打摆子似的发起抖来,差点儿要站立不住,我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对……

张绍军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开车走了,那车还是轻得像一阵风。

上楼的时候我老婆说这司机真好,说是你的朋友,给他钱死活不收。我不言语,进屋后我问她:老婆,你,你没事吧?

老婆奇怪地看着我:没事呀,老公,你怎么了,脸色那么白?

我勉强挤出笑来,亲热地去抱老婆,这是七月里的大热天,我老婆光胳膊露腿的,抱上去竟是沁骨的冰凉——凉得我开始打寒噤……

书房里的两双布鞋


两年前,我有幸赴革命圣地延安学习。

第一次踏上贫瘠的黄土高原,我打起百倍精神瞻仰那里的一切。隔着车窗放眼望去,广袤无垠的千沟万壑,形成支离破碎的特殊自然景观,与江南风光有天壤之别。还未下车,我对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那趟红色之旅,不仅让我接受了延安精神的洗礼,而且实地感受了奠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基石的一点一滴,受益匪浅。

记得在梁家河参观习近平同志当知青曾居住的窑洞时,一位跟母亲年纪相仿的大娘摆着几双手工布鞋叫卖。瞥见陌生而又熟悉的布鞋,我不假思索花一百元买了一双。同行的学员嘀咕太贵。可他并不懂我的心思。

我出生在改革开放前。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内地农村的生活更为艰苦,衣食住行与如今相比,可谓天差地别。虽然我很多年没穿过布鞋了,但我清晰记得小时候穿的鞋基本都是母亲自己纳鞋底做的。

打袼褙、纳鞋底是那个年代物尽其用的技术活,除了考验心灵手巧,同时传承节俭家风。就说打袼褙用的布片、布头,主要来源于旧衣物、床单,或者从邻居家拾来,五颜六色、形状不一。

每年春天,勤劳的母亲就开始留心收集布片、布头,洗净晒干后慢慢积攒。等到秋冬农闲时节,布片、布头积攒够数后,母亲就开始打袼褙。她会选个晴好的天气,卸下一块木门板,平放在两条长凳上,把烫平的布片、布头一层一层用米糊有规则地糊在门板上,等它干透成型后,揭下来阴干风干。远远望去,那些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布片、布头,经过母亲灵巧的双手糊成之后,好似艺术大师挥毫泼墨完成的多彩油画。

母亲打袼褙不但打的快,一上午能打几块,而且打的美,美得如同油画自然而又个性鲜明。这并非夸张。据传,曾有一位法国记着来到中国,第一次见到心闲手敏的乡村妇女打的袼褙时,十分惊讶地说:真像毕加索的油画!

待袼褙干透后,母亲开始剪样准备纳鞋底。纳鞋底不仅需要技巧,而且需要力气和耐心。母亲把剪成样的袼褙一层一层摞起来,用白棉布封面,然后一针一线地纳。先用锥子打眼,然后用顶针顶着大马头针带着麻线穿过去,循环往复若干次之后,鞋底大功告成。当我问及母亲,为什么每纳几针要把锥子或针在头发里捋一下。她说,那样可以使锥子和针更顺滑,还可以提神。

每当看见母亲坐在大门外纳鞋底时,调皮好动的我也能安静下来欣赏她的一举一动。只见母亲一锥一眼,一针一线,一顶一拉,动作十分娴熟,还不时聊着天。一双鞋底需要多少次这样的重复,我无法去估算。虽说一个农闲时节,母亲纳鞋底的任务量很大,但她纳的鞋底针脚整齐、线距均匀,横成列,竖成行,在我心里堪称艺术品,丝毫不亚于机器制作。

精明贤惠的母亲从小跟外婆练就了过硬的针线活,令乡亲们羡慕不已。每到农闲时节,和善的母亲除了给自家人纳鞋底做鞋,还经常教乡亲们打袼褙、纳鞋底,甚至帮助他们一起干。一群善良朴实的农妇在冬日暖阳下,围坐在一起纳鞋底,谈笑风生,用针线纳出清苦而又幸福的生活。

随着时代变迁,物质条件日益改善之后,商场里琳琅满目的鞋子能满足不同需要。不知从何时起,打袼褙、纳鞋底的手艺逐渐淡出乡亲们的生活。

我上大学那年,母亲特地打袼褙、纳鞋底做了一双布鞋送给我,其用意不言而喻。

离乡背井的二十多年里,那双从未穿过的布鞋跟着我走南闯北,仿佛母亲陪在身边教导我要走好人生的每一步。更为有趣的是,那双完好如新的布鞋,两年前多了一位从延安远道而来的朋友,如同孪生姊妹一样,静静地躺在我的书房里。

今日今时,虽然勤劳的母亲打袼褙、纳鞋底的岁月已经成为历史,但是每当年逾古稀的母亲谈及这门快要失传的手艺时,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出租车惊魂夜


出租车司机在一个淫雨霏霏的秋夜驾车驶过H医院。上车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头上缠满绷带,面如死灰,司机形容他是爬也爬不动了。

那年轻女子容貌娇好,神色凄惶。她自述一个浑身酒气的骑车人撞伤了她的丈夫后逃之夭夭。在此之前,他们刚在钻石餐厅度完结婚周年纪念,身上钱款所剩不多,面对飞来横祸,他们手足无措,医药费尚欠五百多元,无法结帐。她噙着眼泪恳求司机的帮助。

司机借了钱给她,并把他们拉到了家门口。那女子千恩万谢,她请司机在门外稍等片刻,她扶丈夫回家去拿钱。司机亲眼看着他们跌跌绊绊地挤进一扇黑漆大门,而且,绝对没有锁门。

这对男女没有再出现。当司机等得无法再等时,他推门进去寻人——

司机摸索着走进门。一时间,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的地方。这个院子使他直觉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为什么?刚刚有人进去,却是一种没有人的感觉呐?可是他刚才明明地看着那俩人进去的啊?难道会看错?他问自己。不会,绝对不会!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后门?不会!这个院子孤零零地戳在公路边,周围没有别的建筑。两边并不和别的什么比邻。后面是乱遭遭的灌木。以他的经验不用说那男的是那个样子。就是腿脚利落也是不容易走远的。蒙钱的,抢劫的他见过多了。要知道,他干这个已经多年了。虽然具体是多少年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但是还没有人能够把花活儿玩到他眼前不被揭穿的。要知道他可是特种兵出身!又是在商场上打拼了多少年了。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瞒过他的眼睛。他也一直以这个自豪!可是今天这事他可搞不懂了?

既然搞不清楚,那就干脆把事实揭穿!这是他的信念。他轻轻地回到车边打开车门,双眼迅速地扫视了周围的情况。这是他多年的特种兵训练留下来的习惯。有时候他也会自嘲地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但是却绝对无法改掉这个习惯了!

因为他为培养这个习惯已经有过很大的付出。如果他现在有稍微的疏忽,他的后心就会发麻。因为曾经有一回演习的时候,他一时疏忽,那个地方曾经被射中过一只麻醉针!后来被狠狠地训了一顿!同时也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

如果不是那次疏忽,他很可能就此永远留在了军队。说不定现在就是个上校了呢!最少也是个团长!要知道,他在军队里面是干得很不错的!也就是说是很有前途的。服役半年,在别人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入党、提干,带领一个排了。这是个很了不起的跨越!决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完成的!对于他这种一无社会背景,二又是个城里兵的普通士兵,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要知道军队里面是不大看得起城里兵的。总是觉得他们吃不了多少苦。而且人又都比较狡猾,不太听话。除非是军人家庭出身,则那又会另眼看待,因为那些人往往都是在兵营里混几年渡渡金,很快就会飞黄腾达了。

而他不是!他没有靠山。有的只是小的时候在山区老家呆过几年,跟老家的长辈学过点儿健身的武术,和一口莫名其妙的硬舌头根子的怯话。想不到的是,这个上学的时候屡屡被同学们取笑的怯话,可能反而取得了军队上的欢心。终于把他和其他的城市兵区分开来了。被调到了特种兵部队。而就是那几年的特种兵训练,改变了他在以后的生活轨迹。

现在这种特种兵的直觉又明显地回到了他的心头:那男的虽然浑身的酒气冲天,可是从他的举止之中可是一点都没有一般的酒鬼的形迹可寻?既没有满嘴的胡话,甚至都没有酣睡的迹象?他有呼吸吗?他突然问自己!好象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声?那么他怎么啦?头部的绷带被鲜血浸湿?那么重的伤,医院是怎么让他出的医院?这可能吗?自行车把人撞成那个样子,那车得坏成什么样?人不也得受伤?怎么还能逃走?他们为什么不报案?不!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什么问题?凶杀?弃尸郊外?那个女孩儿?

他心头一激灵。用不用报案?随即收回了伸进车门的脚。前后仔细扫视起这条街道来。希望能够发现110的巡逻车。可是没有。惨淡的路灯,稀疏的树影,偶尔隆隆开过的大货车。怎么,什么时候会开到了这么荒凉的地方来了?这是哪里?他想先找个人问一问这是什么地方。定下心来,他前后研究起这个地方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他的前面大概有两个车身的地方停着一辆小汽车,很普通的那样,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牌照?它竟然没有牌照?反光镜中,他忽然发现,后面差不多的地方竟然也同样停着同样的一部车子,怎么竟然也没有牌照?仔细研究一下,两辆车都只有一个司机,直挺挺地坐在方向盘的后面,车子似乎都有意地停在了阴影里面,灯火皆无。但是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他们那同样坚定的面孔。他也知道,在这样的人的控制下,车子随时都会像一只利箭一样射向黑暗,随即消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马路对面好象也有同样的车子。什么时候来的?还是早就是已经在那里好久了?他怎么全都记不得了?他当时都在想些什么来着?哦!他在想那个女孩子。他现在虽然已经四十出头快五十的人了。可他还一直是个单身汉,这并不是因为他没有魅力,也不是他有什么怪僻。而是因为爱情。

他的爱情太希奇了!那还是他小的时候,他深深地被他的一个同学吸引。他们是同班同学。他高大威猛,她亭亭玉立。他豪侠仗义身手不凡,她容颜清丽仪态万方。他们一个是学习委员,一个是运动健将。他们一样的是学校的尖子生。只不过他从小是在山区的老家生活。到该上学的时候才来到城市里面,所以说话总被同学们耻笑,也就常常为此和同学打架。

而她说话却如空谷鹂音,甜美清脆婉转动听。所以他觉得配不上,很自卑。直到后来,他们毕业了。那时侯没有考大学这么一会事情。他参军,入党,提干。她却只能到街道的小供销社做个售货员。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觉得可以向她求爱了,她也接受了他。可是组织上的把关却生生拆散了他们。她家里有海外关系。这在当时可是直接有间谍嫌疑的。而他是特种兵,保卫的就是国家利益!命运就是这样无情地给他们开了这样一个本不该有的大玩笑!

后来的他精神恍惚,茶饭不思。首长和弟兄们无微不至地关怀他,开导他,先后为他介绍了无数的姑娘。都被他一一地谢绝了。后来,他在一场重要演习中仍然打不起精神,一时疏忽被潜伏哨偷袭击中了后心,提前下场,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被狠狠地训了一顿,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

从此他心灰意冷,打报告复员到了一个国营公司,从推销员做起,一直干到了副总经理。其间,他多次去找她,却被告知她已经在对外政策松动之初,就辞职出国了。以后就再也没了她的信息。后来改革开放,国营干不过个体,更干不过外企,公司倒闭了。他凭仗着特种兵的车技干上了出租司机。虽然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几近三十年,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仿佛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从来没有从他的心头消失过。

他这时才猛然想起了,那个女孩儿和他的她是如此的相象!难怪自从她一出现,他就是如此的如痴如醉,魂不守舍,她说怎么走他就怎么走,一路混混噩噩,竟然到了此时还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这怎么成!他狠狠的砸着车子,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真应该想一想现在该怎么办了?

他前后仔细观察了一阵,这时候,路上的车越发的少了起来。雨也越发的紧密。那几辆无牌照小车仍然是耐心地停在那里,司机们也仍然是那样全神贯注地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象是路考的学员,在等待着考官的口令。

“这不象是凶杀弃尸!”他自语道“如果是那样,她假如已经约好了帮手,就不会再来叫我的车了!这样的风险不是很大吗?假使我报警的话,这不是要一网打尽了吗?如果不是凶杀弃尸的话,她骗我五百块钱有什么意思?假如她能指使这么多的车的话,还在乎区区五百块吗?可是,这如果不是一回事情,而是碰巧的话,那么这些车又是怎么一回事情?鬼鬼祟祟地如临大敌,他们是一伙的吗?这么多的人和车就不怕别人怀疑?”

他立即做出决定,立刻钻进了汽车,打火起步,汽车突然向前冲出。没有引起周围的任何反映。这就怪了?看来也不是对着他来的。他放慢车速,缓慢兜了个圈子驶回原处。一切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任何改变。“这就怪了?看来不是对着我来的?那么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只能进去看一看了!”他对自己说道。

他再一次小心地走到门前,这一次他有意走得慢一些,同时留意地观察着车子里面人们的反映。他隐隐地感觉到了他们好象确实是有了一些反映,显得有了些紧张。“这个院子里面肯定有问题!”他更加仔细起来,甚至想我应该带一只手电来,可是用不着了,他的眼睛虽然还不太适应这种环境,但是他还是依稀看到了影壁后面院子的中心,两个人的身体伏在地上。

他来不及细想,抢上前去刚要伸手去搀扶,一晃之间,房脊上方好象有道闪电。特种兵的直觉告诉他,那不是闪电,他随着前伏的同时急剧地滚开。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同时在前后左右的房脊上响起来。噗噗几声响过,嗑啦一声,什么东西滑脱了下来正好向他的身上砸下,他来不及站起来就伸手抓了过来。那是一只狙击步枪。他很熟悉的款式,上面还有着人的体温。可是他的主人可能已经在这凄凉的秋雨中渐渐地发凉僵直了。

他从枪上面安装的红外夜视瞄准镜中知道了自己的艰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对方的眼底。多么黑暗的角落都不会给他提供绝对的安全。只要他还活着,他的身体就会有温热,而这种热源很快就会被捕捉到,这样的枪在高手的操控下,也许不会比白天更困难。反而是如果对方不知道这种枪的优势,认为黑暗可以提供掩护的话,就等于把自己提供给了对手做靶子。

他现在紧紧地缩到角落里,暗暗地想:这回是悬了,四面的制高点都被对手占据了,无论缩到哪里都没有绝对的死角,并且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他们还可以随时移动位置,而我呢?孤立无援,不光不能发出一点儿响动,甚至都不知道谁会绕到何处,从哪里发起进攻。这些枪上显然都和手里面的这只一样装有消声器,能随时随地无声无息地制人于死地!

可是究竟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制我于死地呢?我虽然无意之间捞到了一只枪,可是我真的要对他们开枪吗?他们如果是警察,那——?可是这枪又是怎么来的呢?是有人救我?还是故意栽赃把那两个人的死因推到我的头上?这是为了什么呢?我到底落人了什么圈套?

他仔细回忆着一切细节“我进院的时候好象外面的司机都有一些紧张,我一进院子就发现了有人倒在那里,然后我去扶人,发现了闪光,枪声,四面都有,可是上面却意外地掉下了一只枪。我现在正拿着它缩在了这个墙角,可是为什么对面的人就此不再向我开枪了呢?他完全是可以从容射击的啊?为什么就此打住了呢?可是外面的车为什么也没有发动的声音呢?那证明他们并没有撤退,是吗?对付我一个人用得着四面齐射吗?在外面为什么我突然开车的时候他们又都没有动静呢?为什么一定要我进了这个院子才采取行动呢?同样是可以开枪把我打死,那么在外面打死我,然后再移尸进来,把枪放在我的手里,这和在院子里把我干掉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他们宁肯冒着秋雨死等着我进了这个院子才一起动手呢?这合乎情理吗?甚至就算是要让我一定要死在院子里面,他们也可以用手枪从我后面射击的啊?那么只要有一个人在车窗的里面,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啊?他们又不知道我有过什么经历,干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心思呢?”

想到这里,他反而有了些宽慰“既然你们不想省事,那就费些手脚吧!”他慢慢开始探究起这个院子:“对面的房脊上有时有微弱的反光,一定是有埋伏,他那里正对着我,随时可以开枪啊?他为什么不行动?再看两边,也有,可是他们的枪在向着哪儿?怎么没准儿啊?死了吗?没有啊?虽然有房脊檐牙的掩护看不到人头晃动,但可以看见他们手里的枪在不停地缓缓向两边巡视着。好象都没看见我在哪里?他们在找什么呐?难道怀疑我已经上了房不成?难道他们知道我是特种兵?有那么利落的身手?这可是有点儿奇怪啊?”

他现在虽然持有一支威力强大的突击步枪。可这带来的麻烦一点儿都没有减少。他不知道面对的是些什么人?如果其中万一有一个是警察呢?假如正好他一枪打死了个特警的话?自己应得什么罪名先放到一边,耽误了破案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从手里这只枪看,这种威力强大的枪只有外国的军械制作商才能制造。当然我们自己的特警手里面也有一些。在他还在部队的时候大概是每个班才配备一只。只有像他这样的神枪手才能有幸的接触到。因为这种枪不仅制造精良,而且威力强大,不仅可以发射普通子弹,而且可以发射枪榴弹、穿甲弹等。这么说吧,它除了是一只好用的突击步枪和狙击步枪外,还随时可以变成威力强大的小炮,对付个坦克装甲车水泥掩体的毫无问题!他的脑子急速旋转,现在的问题及其严重!这已经不是什么斗殴凶杀弃尸的问题了!可以肯定!

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是了,有蓝光在闪动。他大喜过望:有巡逻车!他断定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情况。因此他悄悄地用外衣遮住了枪,像蛇一样沿墙角向有利的地方缓慢移动。只要能看到大街他就有救了!果然两面屋脊上的人可能也在观察大街上的动静,而他对面的屋脊上也没有什么动静。好极了!他终于看见昏暗的街道上一辆车闪着顶灯移过来,既没有刺耳的警笛声速度也不太快。他想:这是例行公事的巡逻车。旋转的蓝光让他来不及多想,就在蓝光闪过门隙的一瞬。他果断举枪射击,一声轻响,蓝光崩裂。汽车吱地停住,带着轮胎的拖地声。

这一下终于引发了连锁反应。外面汽车启动声、车门启闭声以及噪杂的人声同时响起。

“什么人?出来!”“打开车门接受检查!”警察可能还没反应过来顶灯为什么会碎,却对路边停着的车产生了怀疑。纷纷的向自己认定的目标发难了。

这时候只见旁边的屋子顶上,有道微弱的闪电,轰的一声有辆车起火爆炸。

“是警车!”出租司机从爆炸的位置迅速做出了判断。“这下更麻烦了!我打他们的顶灯只不过是想引起警察的注意!达到报警的目的。可现在看起来适得其反。如果落到警察手里,就算我把枪扔掉,他们也可以通过指纹、弹道等专业技术分析确定是我首先向警车开的枪。怎么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只能把这些人全部抓到才能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时候外面和院子里面同时都乱了套。枪声响了起来,搏斗声和受伤人频临死亡的惨呼声时有发生。房顶上潜伏的人也有人跳起身来向街上跳。这时候,还是对面的房子屋脊上,微弱的闪光伴着咳嗽一样的咔咔声时时响起。街上的汽车紧急启动声,车门的开合声。夹杂着受了伤人的呼喊惨叫,乱过一阵很快平静了下来。

对面房顶的人却向院中跳下来。迅速扑到躺在院子中间的那位姑娘身边。一手扶起姑娘的头,急促地呼唤着。这时司机才发现这位枪手竟然也是个女人。

他大着胆子从角落里闪出来用枪指住他们喊:“放下武器!举起手来!”那女人抬起头来,单膝跪地单手举枪做射击准备,他飞快地闪身飞扑,一脚踢飞了她的枪。同时枪口顶住了她的额头,“别动!”他低沉着嗓子喝道。

那女人扔掉枪,突然反手拉住他的枪管,仰天躺倒翻滚,双脚如影随形地接连不断地踢来。他猝不及防地放手撒枪,闪开她的一轮急腿,飞鹰拿兔地扑向她,一手已经紧紧地卡住了她的咽喉。这时他们已经是滚在了一起,面面相对呼吸可闻。“啊——”他们同时惊呼“是你?”

几十年的相思,永无绝期的期盼。多少次的梦回萦绕,随你具有多么丰富的想象能力。也绝不会想到“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面对的居然是他(她)!他急忙撒手爬了起来,再也想不到现在的处境,和未来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只是局促地搓着手喃喃地:“这,这,对不起。怎么会是这样?”

“什么这样?赶紧拿枪!警戒!只要有动静就开枪!只要不是把警察打死就成!这是一帮丧心病狂的反革命团伙!他们是专门来策划一次大的破坏活动的。我女儿不幸和他们搞到了一起。我是从女儿手机卡里面发现的线索。就将计就计地参加了进来。想向当局报告可又没有证据!刚才我在街上出其不意干掉了他们的一个小头目。拿了他的手机。那内存卡上有他们的行动计划。后来又到他那隐身处取了枪,可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只得开车逃跑。又不能直接向警察报案。只能把他们引到郊外的这个聚集地。我告诉女儿自己想办法把那尸体送到这里来。最好先别让警方知道,免得打草惊蛇。可是又得让人等着她平安出去,然后再通知特警包围这个地方,一网打尽。可是这些人对我自己来到这里起了疑心。因为我还不是核心成员,不可能知道这个基地。暗号也对不上,所以我就趁他们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抢先上了房。先占个有利位置。心想大不了和他们拼了!正这个时候,你把我女儿送了过来。他们好狠心。一下就把她打死了。正在想对付我的时候。你在外面紧急起步。一下把他们搞蒙了!以为你发现了什么。可是外面的人没有行动。他们刚放心,你又回来了。并且这回还闯进了院子。他们怕你发现院子里面死了人想杀你灭口。我就趁机又杀了他们一个。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司机沉默了半天,才想出个主意:“现在你一面报警,我赶紧联系我过去的部队首长,让他们出动特警包围这个地方。卡死路口。不要让没经验的交警白白的送命了。这个事情一般的警察办不了。他们的经验装备都不成。只有调动特警了。可是我已经离开部队几十年了。也不知道首长还记不记得我。还好刚才不知道哪个饭桶打了警车一发榴弹。这个动静可不小。估计警察也会知道这点发生了爆炸。会采取紧急措施的。”

她笑了:“就是我打的,要不巡逻的警察都得死光了。他们还想罚停车款呐。可是递给他们的都是枪子。他们哪知道面对的是些什么人啊?”

“那好,我赶紧拨手机,等接通了的时候,你再给警车残骸一榴弹。保证能把特警和军队都调出来!那就可以打个歼灭战了!”

“可是我怎么办啊?我已经不是中国人了。又参加了那个组织。是不是要做大牢的啊?要不等到特警来你先一枪打死我算了!”

“什么?打死你?那我也说不清楚了!你不是有他们的行动计划在你的手机存储卡里吗?把它交给警方你还算立了大功呢!我再帮你找个好律师。保证你没有问题!

“真的吗?”

“真的!现在咱们赶快出去,看看有没有受伤的警察,万一找到一个俩的就更好了。”

几分钟后,出租司机开着他的车,大开着双闪灯和隆隆而至的军牌SUV交错而过,车上,是他的女友和女友的女儿。现在她是不是能救活还不好说。另外,还有两位受伤的警察。

汽车一个急转,从土路窜上了进城的公路。她忍不住哼了一声:“你能不能开得稳一点!”“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人又不是铁打的,这么颠谁受得了!我的屁股好疼!”“怎么?”“不怎么。挨了一枪。”

“诶呀!我不知道!让我看看要紧吗?”

后座上的警察忍不住大笑:“该让你看的时候,你想不看都不成!”

出租屋内谱写我们的不解之恋


我的心情阳光灿烂。原来一个星期没见到我的杰找到公司,并打听到我坐的这班飞机,赶忙坐另外一架差不多时间的飞机赶来了

老鼠!老鼠!杰指着床角惊喊。因为要洗澡,我把隐形眼镜取了下来,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在哪里?在哪里?别让它过来呀我吓得四处逃窜,心跳加速!

老鼠朝你跑过来了!啊!我最后一声绝望呼喊后,跳进了杰的怀里。

你看到杰的眼睛跳动得不一般,我一把把杰推开!

孤男寡女异性合租我消失了一个星期,就连我调到另外一个城市,即将登机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可是当飞机遇到颠簸时,我却想起杰。

每次出差前,他总是提醒我,为什么不坐火车呢?安全系数会大得多。和他合租的那天,广播里说,当月先后有3起飞机事故。

大学毕业后,我漂到京城。找工作还比较顺利,找住的地方就难了。我做的是广告设计,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独立的空间,而且离单位要近,不能太偏僻。

那天,我正在一家中介公司的大厅里乱转,一个男孩走过来,突然问我:我碰到一个不错的房子,咱俩合租怎么样?怎么合租?是这样的,咱俩租一套房子,分摊租金,各住一个卧室,其他为公用。他似乎早已设想好了。

孤男寡女合租一套房子,这合适吗?我有些犹疑。

有什么不合适的?平时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呀。如果你信不过,可以把我的身份证扣在你那里。找房子已经找得我很头痛,现在有人主动邀请,还可以节省开支,多好的事情啊。

这就对了。这个月的租金我已经交了,你跟我走就行了。你可别给我设陷阱啊,我可有一个当警察的男朋友。我警告他说。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很快就到了住处。比我想象的条件还要好,两室一厅,一人一室,客厅公用,房租也不算贵,每人承担700元。

互相一介绍,我才知道面前的他就是杰,我曾在不少报刊上读过杰写的风花雪月的故事。没想到,杰还是一位电脑高手,我那台正要淘汰的电脑经他一番鼓捣,居然用起来还很顺手。

接下来的日子,一般都是杰白天关在家中噼噼啪啪地敲他的文章,我则经常开夜车,在电脑中反复修改着广告文案设计。

杰曾游说我在白天设计,我摇头:晚上干活儿清静。杰说:晚上干活儿是清静,但熬身子,不利于美容。你想年纪轻轻就成了嫁不出去的黄脸婆呀!我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嫁不嫁的出去关你什么事呀?我的自理能力很差,简直就是生活白痴。那天我俩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手艺,杰当时就不容分辩地说以后我负责买菜,他负责烹制。我说那我可要占便宜了,杰说没那好事,我再洗衣服时,把他的也得捎带上。我说:那我不成了家庭妇女了吗?杰说:既然合租了,就要优势互补。杰第二天就弄回来一大堆鱼肉和蔬菜,在厨房里一顿忙活,我则躲在小屋里悠然地听着音乐。然后,杰快乐地说:午饭做好了真香!

有一次他外出,等他回来一推门,我大声地命令道:快烧几样好菜,这几天可把我苦坏了。没想到杰突然说:那你嫁给我好了,我保证给你做一辈子的菜。想得美,凭一样手艺就想娶本小姐,你是不是把爱情想得太简单了?我拿一个蒜头砸他。

杰小心地盛了一小碗汤放在我面前,说了句别烫着。

我常常会有种错觉,似乎要跟这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我吃完了,道了声谢谢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刚刚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扔在卫生间里,我把它们统统泡进大盆,然后到房间里看电视去了,等洗衣粉溶解了再去洗。

等我出来时,却看到杰在洗衣服,我连忙说:我们不是分工好了吗?杰说:看你挺累的当我看到杰的双手冻得通红时,我才发现他是用冷水洗的。

为什么不用热水?因为烧热水要用热水器,费电。我问他冷不冷,他说不冷。其实我知道他是冷的,谁都知道从冰水里取出来的手是什么感觉。他愉快地哼着歌,装出一副不冷的样子。最后我坚持自己晾衣服,当在阳台上晾好衣服时,我的双手都被冻木了。杰连忙把我拉进房间,递过一个热水袋。

在机场门口等我彼时初识,偶尔坐在他的自行车的后座上。那是一段颠簸的马路,车子骑出蛇行轨迹。他就这般小心地绕过几乎所有的小坑洼,仿佛我是柔弱精致的豌豆公主。

偶尔他会在我的背包里放上一块我爱吃的巧克力,也会在我不经意时递上纸巾。

杰的交际能力很令人佩服,他帮我引荐了两个客户,谈成了两个很大的广告,让我和老板赚了一大笔。那天我要请他出去吃饭,他笑着说:行了,别跟我客气了,你多攒点钱准备嫁妆吧。我瞪他一眼:怎么,想赶我走呀?不想走?那更好,我们就可以长期合租下去了。他一副开心的样子。

9月的一天,老板要我去哈尔滨负责一个分公司的业务,还给我配了一辆车,可以说是委以重任。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想到我和杰合租的日子就此结束了,我不由得怅然若失。爱,其实就在身边,最不经意的却是你最最在意的。

飞机终于平稳降落,一下飞机,打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机场门口见。

我的心情阳光灿烂。原来一个星期没见到我的杰找到公司,并打听到我坐的这班飞机,赶忙坐另外一架差不多时间的飞机赶来了

跟着出租车认识的女孩去丽江


凡克在打出租车时无意中认识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和他在公司附近,随着时间发展,他们之间也萌生了情愫。凡克甚至想过要和家里的妻子离婚,让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那天早上,凡克起晚了,有些着急,没留意拦出租车时,旁边有个年轻女子比他先伸出了手。

出租车在两个人身边停下,他一步跨过去要拉开门,司机探出头阻挡他,说:是这位小姐先拦的。

凡克有些不好意思,说:对不起。那女子笑笑,说:看你挺着急的,你先走吧。凡克赶忙推让,一来一往间,司机说:要是顺路,你们一起走算了。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说了要去的地点,很巧,彼此的公司在相邻的写字楼。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女子名叫梅子。

再碰到,是在两栋写字楼间的快餐店,他们各自跟同事去吃午饭。这样的碰面并不意外,见了,点点头,心照不宣地笑笑。

坐在相对的桌上,凡克的手无意间碰到椅子破损的边缘,划出了血。不等他反应过来,对面的梅子已经递过干净的纸巾。他去接,手指碰到她的手指。

那以后的早上,他开始在路口有意无意地等,凡克在这个爱笑的女子身上,感觉到一种自己生活中缺乏的温和,慢慢陷了进去。

她的家,小小的空间,干净、舒适。她的厨艺,俘虏了凡克的胃;细小温柔的小动作,彻底俘虏他的心。

这是他想象过的平淡幸福,却在结婚这么久之后,在另外一个女人那里获得。

离婚的念头,在他回家的路上一直闪现。

他的生活开始在梅子和婚姻之间摇摆,妻子江静的分量虽然明显轻些,但加上儿子,就显得均衡了。

他和梅子商量去丽江。听说,那是个会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地方。

而江静一听说丈夫要出差,立即不高兴了,不等他走,自己先带孩子回了娘家,连行李都不给他收拾。只是这一次,他已不再在乎。

丽江很美。可蜜月般的日子并没有按计划度完,妻子江静病了,重感冒,已经住进医院,却仍有力气打电话冲他发脾气,责备他害得她孤单一个人住院;还絮叨那些护士笨,态度还不好,欺负她生病了。

挂了电话,他的心无法恢复到之前的轻松,面对梅子依旧平静的笑,他明显多了几丝尴尬。接下来的晚饭,依旧在傍着小桥流水的小店里,凡克的话少了许多,冷不丁地走神,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不行。江静脾气不好,却很少生病,她这样的脾气住在医院里,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

梅子喊了他两声,凡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笑笑,探过手去拍拍梅子的手,掩饰刚才的尴尬。梅子拉起他轻声说:咱们回去吧。

那天晚上,凡克梦见江静病得快不行了,挣扎着大喊:你们都欺负我午夜醒过来,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憔悴。洗澡出来时,梅子将行李已经收拾妥当,手中还拿着两张机票。她微笑说: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显得沉默。梅子什么都不问,握着凡克的手,安安静静地看着飞机穿过云层,窗外的天空蓝的近乎透明。

良久,梅子手捧凡克的脸,认真地说:我要你好好走完今生,下辈子,我会早早寻你,不会等到那么迟。

凡克听得泪水流了下来。

他们无言分手,凡克一直看着载了梅子的大巴离开,才开机拨了江静的手机号码,说:我回来了。

如凡克所料,进门,江静正在对着护士发脾气。护士见有人来了,大出一口气,逃也似的走了。江静确实是病了,人看着有些憔悴,却抱怨个不停。凡克只是听着,不辩解也不反驳,由着她絮叨累了,拉着他的手睡下。她在睡梦中仍嘀嘀咕咕:凡克,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已经是黄昏,窗外浅浅的光线里,凡克看着这个做了自己8年妻子的女人。他选择了她,自己也习惯了她的依赖。她不像梅子,梅子不管碰到哪个男人,都会被爱、被珍惜,但妻子不一样,如果他离开她,她日后碰上坏脾气的男人,这辈子,就受委屈了。他舍不得将她丢了,舍不得她去受委屈,舍不得所以,他选择回来,和她相伴到老。

厨房里彼此情难自禁,缠绵过后终成眷属


这件事的开始是在一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个过着如同大部分白领一样的生活,8点离开家门,挤上拥挤的公交,到达公司;下午6点离开公司,挤上公交,回到家里。日复一日。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闯进我的生活里,我从大学毕业后,就再没谈过恋爱了,我身边的女性朋友很少,也很少和公司的女同事有私下交往。

我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周末的时候,我除了在补充工作日失去的睡眠外,剩下的爱好就是一个人泡在网上,玩玩游戏,机缘巧合之下,我翻到了嫒西楼网,在网站上买了栋钻石王宫,系统向我推荐了她,我通过抢亲的方式认识了她。

厨房里彼此情难自禁,缠绵过后终成眷属

最初,我也是抱着娱乐的心态,权当多个聊天对象,开始我们聊的也是很普通的话题,爱好,喜欢的食物,工作上遇到的麻烦,像一对普普通通的朋友。几天之后,我们渐渐熟识,也开始深入聊一些彼此的秘密,她是个重庆姑娘,原本是跟着男朋友来到这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男友移情别恋,也就分了手,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就自己一个留在这座城市接着工作生活,我对她有些钦佩,独自一人在城市奋斗,这其中的甘苦也就只有同样的人才能体会到;我也和她聊起了自己的往事,大学毕业之前,本来和女友约定一起留在这个城市,但因为种种原因,女友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也就和平分手,而我还固执的遵守那个约定。

我们两个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每天都会聊些今天的经历,我会给她说一些自己碰到糗事,逗的她笑呵呵的。她也会发些自己做的美食给我看,每次都把我馋的咕咕叫,你知道,一个单身男人,大部分时间都是靠外卖过活的。之后两个人的聊天也越来越深入,气氛也渐渐暧昧起来了。

后来我得知她要准备考下公务员,在这之前,我也心血来潮的去考过一次,笔试和面试都过了,但是不想之后一辈子都过着可以预见的生活,也就放弃了。在这方面,我还算有经验,就帮忙帮她选材料,下班之余,还会给她讲解题目,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教给她。

那次她如往常一样给我发了张美食照片,我抱怨了下,好久没吃到声香味俱全的食物了,这些外卖真是难吃,还附带一个大哭的表情。她回了我句,要不要来我这里,我给你做顿大餐,这段时间为了辅导我你可是尽心尽力了。

我一瞬间我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想也没想穿好衣物就冲出门。她一个人住在小区里,房子不算大,但也五脏俱全。给我开门的时候,她穿着粉色的居家服,跻着一双HELLOKITTY的拖鞋,很随意的绑了个侧马尾,很清纯可人。

我坐在桌前,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活着,我心里偷偷念叨着,这是不是有点像情侣啊。她的厨艺很好,不消一会,就端上了一桌菜,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我却吃的津津有味,除了过年的那几天,我很少有机会像是和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吃顿饭。

饭后,我帮忙她一起收拾,也许是因为厨房太小,我转身时她就一下撞到我的怀里,我下意识的抱紧她,还好没受什么伤。我能真切的感受她温热的身体,她也没离开我的怀抱,脸红红的埋在我的胸口。我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了她,她闭上眼热烈的回应我,接下来的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

这之后,我向她表白,她接受了我。我知道在嫒西楼网上很多男女关系都是那样,彼此得到满足就够了,不需要为对方负责。但是我依然相信我们彼此的缘分和感情,现在的我每天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她,可以和她一起坐在桌子前享受一顿美好的晚餐,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非常幸福,我也想用自己的双手给她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