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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情感语录

发表时间:2020-11-20

儿时记忆中的父亲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儿时记忆中的父亲,欢迎阅读与收藏。

我想用另一种方式告诉父亲我爱他

很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要的很多,想得到的很多。

但这些东西都统统压在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觉得如果把这些事这些心绪告诉别人了,别人会不理解,甚至会给我各种各样的批判看法甚至是不屑。而我今天要说的便是我的父亲,他用满满是刺的爱,让我成长,给我关怀。于是我不断地成长,不断地学着怎么去热爱生活,而我对于父亲的爱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变得明朗清晰。

今天下午游泳不幸把手机弄丢了,我不敢告诉父亲,因为我害怕他会像往常一样地骂我,怪我不争气。

我是个藏不住的人。我终究还是拿着室友的电话拨了父亲的手机。或许是父亲太了解我了,亦或是他的逻辑比谁都好,一接到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就知道了我打电话给他的原因,于是我老实地告诉了他丢手机的经过。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很是生气,开口就骂我没出息。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的话,只好静静地听他在电话里婆婆妈妈的骂着,骂完了他也干脆把电话挂了。

母亲是最了解我的人,她很少骂我,从小到大都是。父亲挂完电话之后,母亲接连打了数个电话我都没有去接。我知道母亲是担心我,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听,不想说话。随后的几个小时,父亲依旧不停的拨打室友的电话。出于无奈我还是接了,父亲的作风依旧没有变,但凡电话接通了他都是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

烦恼的时候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同学跟我聊天,她告诉我在她犯错误的时候她的父母会给她鼓励安慰。想想真的挺羡慕她的有一个贴心的父亲。忽然想起一句话: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儿子是母亲前世的恋人。那么可以说父亲和女儿的关系本来就是会好一些事实也是如此父亲总会更疼爱女儿,母亲总会更疼爱儿子。这么些年来,父亲从来都不会给我安慰和鼓励,有的只是批评责骂。

心绪就好像火山爆发,酝酿了很久,然后喷涌而出。压抑了十几年,酝酿了十几年,最终父爱铸就了我现在的性格:好强,什么都要最好的,什么都要依着自己的性子去做,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真的活的很累很累。

#p#副标题#e#懵懂的那些年

91年9月27号凌晨两点一刻,我出身在一个贫穷的小家庭,父母靠务农为生。

父亲是一个性格刚烈执拗的男人,母亲为了供弟弟读书小学没毕业便早早地担任起了家里的一切。父母从小在一个村子里长大,记得外婆曾经这样笑着说到:那个时候我用箩筐挑着一担米去镇子里碾米,你的母亲就在箩筐左边坐着,你的父亲就坐在箩筐的右边,还好你父母那个时候都很轻,我还能扛得动。是不是就这样爸爸妈妈就走在了一起?我好奇地看着外婆,顺便偷瞄一眼满脸羞红的母亲。外婆两眼一转,对着母亲坏坏地说道:是啊,就在一起了。

我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家的厨房还是一个构造简单的竹蓬,内室摆放整齐节俭一张贴着油纸的四角桌,桌边四张长长的木凳,一张涂满暗红色油漆的八角厨具,里面放着锅碗调盆,厨具边上便是一个用黄土垒成的灶头,仅此而已。一家三口每天就在那里生火做饭,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对童年家里生活的记忆无非就是这些了。如果硬要拉扯一些其他的东西的话,我想就是母亲告诉我的:那个时候家里真的很穷,穷到一年难吃一次苹果。那个时候父亲不舍得吃,都留给我和妈妈了。或许正是因为穷的太苦太寒酸了,所以作为家里的新一代,从我一出生的那个夜晚,父亲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父亲高中毕业后就在村里的安排下当了村里唯一的小学老师,6岁那年我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的学生一个有着特殊待遇的学生。在他教我的那几年里,他对我要求极其严格。我们一个班有十几个孩子,其中有三个是堂叔的小孩,父亲常常拿我和他们相比,要我每次都比他们几个考得分数高。为此他每天都会督促我读书写字。

那个时候老师的教学方式完全和现在的不一样。现在的老师没有戒尺顾忌所谓的体罚,然而父亲是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师,他对学生的成绩从来都是建立在戒尺和巴掌上的,但凡学习不好上课不听话的,他就会用戒尺狠狠的抽一顿,若是一时找不到戒尺那便是随手的一个巴掌,对于我而言更是如此。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我承认我们虽然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学校,可学习成绩一直是乡里最好的,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因为我这个特殊的学生每次都能拿到乡里的第一名。

小学三年级我和现在的结拜兄弟(他比我大十四天,所以现在我称呼他为哥哥,当然他也一直欣然接受着。说也奇怪,打完架的那个星期天我们结拜了兄弟,我管他的父亲叫义父,他管我的父亲叫义父,两家就这样成了很好的亲戚,一直都是)打架,也学着和一些坏孩子们调皮,爬栏杆,攀上河边的小树眺望,纠集一群人下学校边的小溪里抓鱼,在别的同学上厕所的时候往粪坑里扔石子儿,溅得人家满屁股都是粪喳就这样我的学习成绩在三年级结束之际名落中下兄弟始终是兄弟,他的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互勉共退着为此父亲让我重新读了三年级,那个和我打架的兄弟当时也从了我,不过所有的安排都是父辈们在自作主张罢了。那个时候正直小学教育改革,我和大家一样无比幸运的多读了一个六年级。现在想想如果我可以回到以前,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读那个三年级的爸爸的一个决定,让我们兄弟俩用了七年的时间才读完小学。

小学匆匆而过,我能记得的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罢了。在我和同学们打架的时候他总是恶狠狠地看着我,然后给我一巴掌再然后就是跪搓衣板;他怕我受伤,不让我学骑自行车、不让我游泳等等。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这会那,而我好像什么都不会,就觉得自己是另一类。回想自己的童年,我有太多的遗憾。在这些事情中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父亲老爱给我拍照,但大多都是我的独照,我和父亲在一起照的相片一张都没有。起先我很是不理解其中的原因,每次翻看以前的照片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有这样一个念头:父亲是不爱和我一起拍照的!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什么原因那个时候的相机是爸爸借到姑爷的,交卷要靠父亲自己去买,而且很贵,家里会拍照的也只有父亲一个人,他不放心把相机交给别人操作,怕操作不当,浪费了交卷,他要把照相的机会都给我。父亲就这样给我一张一张地拍着,每一张都用塑胶装订好。我有很多对童年的记忆都是从这一本厚厚的相册集寻得的。

凡是有得便有失,在父亲的启蒙教育下我学到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我练就了一手好字,拿到了父亲想要的成绩单,同时也因为这个我和父亲的关系从童年开始就变得很敏感:我怕他,那种害怕是打心底里的害怕,怕他的严厉苛刻,恨他的粗鲁、执拗、好面子。渐渐地自己也养成了一种扭曲的性格,过于好强,恋于攀比,以至于后来自己的性格也渐渐地戏剧化地接近他那种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若要说的形象些我无非是在蜡像师手里依照他的样子刻画出来的人儿,形神俱全,骨子里留着得都是他的血。

爸爸只教我到四年级就因为咽喉炎辞职了,后来家里借了些钱买了一辆小型的拖拉机搞运输,而我便直接去了乡里的中心小学寄宿学习。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班主任正好是父亲读高中时候的同学,他带我们班的语文课,对我也是照顾有加。虽然说他没有父亲那么严格,但总能从他那看到父亲的影子。小学的后两年也就这样打打骂骂的过去了,和同学竞争高分,恋于攀比,毛毛躁躁。

我的童年就在一片没有阳光的阴凉地里长大了。偶尔甘露,点点阳光,大多数是委屈与压抑。

#p#副标题#e#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

读完小学的我已然是一个大孩子了,依着爸爸的意愿,我跟着小学几个成绩优异的同学参加了县里中学的选拔考试,并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当时县里最好的中学(那个时候母校的名字应该是章源实验中学吧,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依旧是这个称呼,许久没有去那里逛逛了,但母校优美的环境我至今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古朴的办公楼,长长的宣传栏,奋进的女神雕像,方格式的教学楼,现代化的学生公寓,空旷的篮球场,庄严的实验楼,安静的图书馆,一片片墨绿的草坪。)考上中学对于爸爸来说固然是一件可喜的事情了至少在我看来是的还记得那天晚上当我拿着成绩单给他的时候,他先是冷冷地问了我的成绩,在会心一笑后,紧接着又问我同行几个同学的成绩详实。我低着头,一五一十结结巴巴地向他报告着,偶尔忍不住地偷瞄他一眼,透过昏暗的灯光,我能发现父亲的表情随着我的报告内容,忽冷忽热,报告完后我长舒一口气,以为他会鼓励我一番,然后让我继续加油,可是父亲听完后只说了一句话:你看看别人的成绩,差距摆在那里,自己好好想想。

从那以后我与父亲的关系更加疏远,总觉得父亲过于苛刻,过于严格。那时太年轻,对父亲的看法也就仅此而已。

进入中学后,对于当时的我,与其说是离开了父母的庇护不如说是离开了父亲的层层枷锁。长期的压抑,长期的痛恨,仿佛顷刻间变得化为乌有。在这里有的只是老师的管教,学校制度的制约,但这些对于父亲的管制来说都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如果把种种制约条例比作一座座小山峰的话,父亲俨然是一座巍峨、势不可攀的高山,纵然把所有学校的管制条例都堆积起来也不能高过父亲。于是我开始松懈,开始放诞不羁,再一次跟着那些调皮的孩子干各种坏事:从公寓顶楼往步行街丢水袋,砸的路人乙路人甲四处乱窜;考试作弊;吃饭的时候偷拿食堂的锅碗筷子;跑到别的寝室打牌看黄色小说;为了周会不穿校服骗班主任衣服没有干;给每一个老师取外号(还记得班主任的外号叫阿骚,现在想想挺对不起她的),晚上睡觉了还不停地讲话,吵着闹着要父亲给我买小灵通(父亲如此执拗的性格,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办到的)这么一细细总结,足足吓到了自己,我做的坏事竟是如此之多!庆幸的是每次老师都抓不到我,或许是老师过于溺爱我的缘故吧,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年少过于轻狂的我学习成绩必然是要下降的,但不至于下降的离谱,因为每次考完我的成绩总能排在班上中上寻。父亲对我的成绩一直都是不满意,每次大考给他汇报情况他都会在电话里喋喋不休。那个时候的我已经隐约能够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但是他越是对我凶我越加地肯定我的父亲和别人的父亲是不一样的他对自己的子女要求是实实在在的扭曲!他开始给我讲生存的道理,他开始在我的面前诉苦(父亲是一个长途货运司机,经常熬夜拉运输,车子抛锚,连夜一个人给汽车换轮胎,修发动机这些都是常有的事,有的时候一干就是两三天,车子一坏,很有可能他这几天的熬夜换回来的尽是泡影。长运途中累了就躺在驾驶室里睡一会儿然后继续上路,回到家里倒头就睡,连洗澡都顾不上。也有好几次因为刹车系统出问题,险些丧命),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话中我或多或少能够理解父亲的劳累,可是这些念头转眼又会被种种诱惑践踏得烟消云散。

以后的那些年我还没来得及去斟酌,或许有一天我会完全明白父亲的那份爱,只是需要时间给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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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伙伴,儿时的记忆


今天我的小学同学发来一张照片,是他们昨天小学同学聚会时照的,因我赶不回去(距离太远),应我要求拍了张集体照片发给我。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太惊讶了,有的完全不记得,就算是面对面走过来我也不会认得。有的却感觉很熟悉,但具体却说不出名字或是谁。这么大的变化,其实就算是几年不见也是有很大的变化的,何况是由小学到现在,算算小学毕业到现在已是30多年了。时间,时间,时间让人爱也让人无奈。

大家还记得我,说记得我家的院子,记得我家院子里的石榴树,记得在石榴树下做功课,记得我外婆做的饭菜,记得我父亲在国外寄回来的朱古力,记得我小时候戴的眼镜是会变色的,记得我用的文具,铅笔,钢笔,尺子,橡皮是和他们不一样的,记得我穿的衣服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记得我用的削铅笔刀是从来没见过的,当国内有的卖时都马上去买,然后告诉他们的家人说我们班有个外国人是用过这些的天呐,好感动,他们居然记得那么多,有的同学虽然由毕业到现在都不曾见过,但他们还记得我,记得我的一切,记得我这个人,记得我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哪个字是姓,那个字是名,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等我回去再聚时一定要弄清楚我的名字。好想哭,好想他们,好想马上见到他们,我儿时的伙伴,你们是我儿时的记忆,是我儿时的怀念。

记得有一年回去,专门让朋友带我去我的小学看看,原来的教学楼还在,包装了一下,又有新的教学楼,校门口比以前气派了,很遗憾没有进去看看。当时对我的朋友说,如我的小学需要义工的话,我很愿意来帮忙。或我很愿意对我的师弟师妹们讲讲学校外面的事情,或把好的经验传授给我的学校这是个愿望,希望我的愿望能实现!

我希望我能尽快又能故地重游,尽快见到我的儿时的伙伴们,那会我们再一起回忆我们的记忆,我们的点点滴滴

父亲活在记忆中


你知道,我听见了岁月。但你见到的岁月和我经历过的岁月,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我们的人生并不相同。岁月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它留在我们心里的印记,也不一样。

我爱我经历过的一切,它们像元素。它们构成了我全部的记忆和回想。它们像底片一样,记录着我生活里的风雨和波澜,光荣与耻辱。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是怎样来的。这些都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是怎样生活的,怎么劳动的,如何爱的。

我爱我的父亲,到现在,他还活在我的记忆之中。

我出生在僻远的甘肃省的一个僻远的乡村。我的父亲是倒插门女婿,只有高小文化程度,他如果能娶得上媳妇的话,肯定不会当这个所谓的上门汉的。父亲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去世得都很早,具体哪年哪月,我不知道,父亲也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起过。我只听父亲说,他是他的大哥养活大的。在我们农村,有一句老话叫长兄如父,它的意思是,做长子的应该像父亲一样爱护自己的兄弟姐妹。我想我父亲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的,因为他在要求我善待弟弟和妹妹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对我这样说。我估计,大约在父亲还不到十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的爷爷奶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连记忆也没有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留给我的,只是一座坟头,让我在童年的时候,每年去上一次或两次坟。父亲的兄弟姐妹很多,五男二女,在父亲前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爷爷的家庭,应该是人们常说的地主阶级。据父亲说,爷爷家有上百亩的土地。但在土改前几年,闹了一场火灾,把房子、粮食、钱物一夜之间,烧了个一干二净。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只好卖土地:用来盖房子(那房子现在还在),过日子。土改的时候,父亲的家庭成分幸运地成了中农。这让父亲在***期间,常常暗暗地,感谢那一场大火。要不是火灾,要是父亲也成了所谓的地主,他也许连媳妇也说不上。更严重地说,对父亲这么一个争强好胜、把个人的尊严与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来说,如果经常挨批斗的话,他也许会死。他受不了那样的折磨。用我现在的人生阅历,设身处地地为父亲着想,并以此来观照我父亲当年的内心世界,我认为他很有可能那样做。

外婆生了母亲和大姨两个女儿。外爷的大哥没有生养,大姨从小就过继给了他。我外爷给国民党当过兵,后来逃回来,又当了几年土匪。外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外爷当土匪的时候,跟他离了婚。离婚以后,外婆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种了几年鸦片,后来就跟我现在的外爷在一起过日子。我现在的外爷在我四岁的时候,得心脏病去世。外婆在我十八岁那年,因肾病去世。我亲生的外爷比外婆死得迟了大约八年左右,我一直没有认他是外爷,但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跟我们一家人的关系,他跟我们一家,一直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但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我不知道。后来回村,问起来,村里人说,都死了好几年了。我问母亲外爷是什么时候死的,母亲说:问他做啥?似乎很不想提及这样一个人她的亲生父亲。我也就不多问了。连母亲都不愿意说起他,我那么在乎,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因为我的爷爷奶奶去世很早,我没有跟他们使用过爷爷奶奶的称呼,还因为我的父亲是上门女婿,自然而然地,我把我的外婆,叫婆(奶奶),我把外爷叫爷。这不仅仅是对称呼的改变,还包含着我对父亲这个上门女婿的身份的承认与尊重。不错,父亲经过他自己不懈的顽强的努力,已经把自己完整地融入这个他原本陌生的村庄里了。像一滴水进入一桶水,像一株玉米站在玉米地里。

但是,在这样一块普普通通的玉米地里,我的父亲是突出的,醒目的。是他的人格力量照亮了他。到今天,我完全可以这么说。站在父亲的立场上,我还认为,我是在问心无愧地说着我想说出来的话。

父亲对奶奶很孝顺。吃饭,父亲总是让母亲把第一碗饭端给奶奶吃,家里来了客人,做给客人吃的细粮,如果客人没有吃完,父亲首先考虑的,还是奶奶。穿衣服,父亲母亲可以不穿新的,但每年,总要给我们三个儿女和奶奶换一身新衣服。奶奶由于年轻的时候抽过大烟,有烟瘾,奶奶的水烟一直没有断过。父亲把奶奶是当亲娘一样对待的。

我对爷爷几乎没有什么记忆,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记不住什么事情。我想,父亲对待爷爷的态度,应该跟对待奶奶一样,我觉得我的推理不会错。

我童年时听过了无数遍的流传在民间的《二十四孝》的故事,大部分是父亲讲给我听的,或者,是父亲首先给我讲过了,别人才给我讲的。他一边讲一边教育我,一定要做一个孝敬父母的人。父亲给我讲这些故事的时候,当然也有他的私心,他是为了让我长大以后好好地对待他和母亲。但这些故事的教育意义,远不如他用自己的行动给予我的教育那么深刻,那么难忘。

我父母的身高都不足一米七,母亲更矮些,勉强一米六。在他们的庇护下,算好,我怎么也有一米七六的高度了吧?我也不知道我具体的身高,这并不是非弄明白不可的事情,无论填什么表,也难见到身高这样的栏目。由此可见,身高除了在谈对象的时候能够发挥一点点作用,别的事情,别的方面,它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我的母亲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得,她不漂亮,即使在她年轻的时候。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推断,定论。母亲的脸很黑,是晒黑的,我认为她年轻时就很黑,经过日积月累的风吹雨打,那黑,早已深入到母亲的皮肤里去,抠也抠不掉了。

我父亲喜欢串门。在这里,我觉得仅仅用喜欢这么一个词来形容父亲对于串门的爱好,还远远不够。我认为我应该用的词是酷爱。不错,父亲酷爱串门。天一黑,或者,天还没有黑,父亲吃完了晚饭,撂下碗筷,一边擦嘴,一边往外边走。不到凌晨一两点,他是不会回来的。他出去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或要说。但每天晚上,父亲都要出去,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父亲张家屋里出来,李家屋里进去,少则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多则五六个小时,七八个小时。他找人说话、打牌,也喝茶、抽烟、喝酒。人家不喜欢他的到来,给他一口水也不给,他照样能坐好几个小时。上门的是客,人家又不好意思撵他走。走与不走,全凭父亲的兴趣。村里曲曲折折凹凸不平的小路,什么地方有个坑,什么地方有块石头,哪儿有个柴垛草垛之类的,父亲心里非常清楚。村里的路,无论有月亮还是天黑得什么也看不见,父亲闭着眼睛都能走得稳稳当当的。

收拾完锅碗瓢盆,喂完了猪,喂完了包产到户时生产队分给我家的那一匹枣红马,用稻根或麦草或玉米秸杆,把炕煨得热热的了,母亲并不去睡。她把大门关上,并没有闩住。闩了大门,父亲就进不来了。

母亲回到屋里,坐在火塘边,她一边烤火,烧一点开水,一边等父亲回来。火很旺,但火缓慢地小了,母亲往火塘里再添几根柴进去。火慢慢地,又小了,火焰收起了红亮的跳跃的火舌,变暗了,变弱了,挂在钩子上的水壶里的水早已烧开了好几次,换了好几次,所有的热水瓶都灌满了。母亲不想再把柴添进火塘里去,她觉得那样做已经是一种对柴的浪费行为。火焰很快就没有了,灰烬覆盖了火,灰烬完全吞灭了火。

父亲没有回来。

母亲靠在墙上睡着了,冻醒了,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母亲靠在火塘边的墙上,继续睡。父亲或迟或早地回来,必定到火塘边去,叫醒迷迷糊糊的母亲。他也知道母亲一直在那儿等他。

父亲有时候回来,鸡都叫了。母亲照样不问他,不说他,两个人,无声无息,煤油灯也用不着点。炕已经冷了,冷透了,冰凉冰凉的。

父亲对他的大哥是很尊敬的,他也许从他大哥身上能看到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的影子吧。父亲时不时地,总要给大伯送一点礼物去,烟啊,酒啊,或者是大米、白面。大伯家住在对面山上一个叫寺陡坪的村子,他们村不出产水稻,小麦也很少,很难吃到细粮。虽然那样的年月,我家的定量也不过是十天才吃一顿细粮,但父亲觉得我们家的日子过得比大伯家要好很多,他觉得他不能独自享福。父亲送给大伯的东西,有时候是托熟人捎去,有时候父亲派我去,或者干脆是他亲自去。逢年过节,更少不了预备给大伯的一份礼物。

对于父亲的做法,外婆从来不说什么,母亲也是一贯支持的。母亲的一生,几乎就没有反对过父亲。在我们家,总是父亲在说,母亲在做。父亲说什么,母亲就做什么。经常批驳父亲反对父亲的人是我和弟弟。我的话,不管父亲爱听不爱听,他都能听下去,但他照样我行我素;弟弟说了他的不是,就要挨打。每当这时候,我就会站出来,把弟弟护住,我知道父亲不会轻易打我,我非常知道,但我不知道父亲这么偏袒我的原因。我经常利用这一点,并以此来博取弟弟对我的顺从与尊敬。我弟弟是一个脾气很拧很倔的人,他谁也不服,但他服我,这跟父亲对他大哥的态度,如出一辙,一模一样。

事与事之间,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真是惊人地相似。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当我们老去,满头满脸都是经验和教训的时候,我们对它,又了解了多少,知道了多少呢?一个人,真是太小太小了,太微不足道了。我因此经常暗暗地告诫我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大,太高,否则,必定栽跟头。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几乎没有吵过架。父亲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母亲没有顶撞过他,偶尔抱怨几句,也不当着父亲的面。母亲一贯听父亲的安排,即使父亲安排得不对,母亲照样严格执行。母亲不动脑筋,不操心,她只是在做,她一直在做。父亲却是只说不做的人。即使同在地里干农活,几乎有一半的时间,父亲在休息、抽烟、察看,母亲却怎么也从地里抽不出身来,她一到地里,就歇不住自己的手脚。

是招一个上门汉不容易,是母亲觉得自己配不上父亲,她才故意迁就父亲的吗?我以为,并非如此。

现在,我用我的心来观照母亲的心,我仍然无法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答案。父亲已经去世十余年了,母亲依然健在,但我不能用这样的问题去问我的母亲,我以为,我如果这样做了,就是对母亲的大不敬。

听我弟弟说,父亲虽然去世好多年了,母亲还是隔一段时间,就到父亲的坟上去,给他烧一些纸钱,还嘀嘀咕咕地,说很多家长里短的事给父亲听。她这么做,好像在给父亲汇报工作一样。弟弟是带着笑说给我听的,我却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这是阴阳两界的交流,是心与心的交流,这样的交流与沟通,应该是没有任何界限的。

母亲有了想说的话,谁听她的唠叨呢?弟弟是个急脾气,他从来不听,因为母亲说事又慢、又细致,她老怕别人听不清,她一般是任何细节都不会遗漏的。弟弟只要看见母亲做出开讲的架势,立即就阻止了她;弟媳妇自然也没有耐心听母亲的絮絮叨叨。妹妹嫁得远,我也不在她身边。她要说的,她想说而又没有说出来的,谁会在意呢?只有父亲听她说话,而且很认真。我甚至知道,父亲不是装出来的。父亲心里明白,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有了想说的,那么,她认为就是非说不可的。我偶尔看见的,都是父亲认真而又耐心地听母亲说话的样子。父亲从不打断母亲要说的话。他让她把她想说的,都说给他听。母亲说得不对的地方,父亲还会不厌其烦地,一一更正她。

说句心里的话,有一段时间,我对父亲与母亲的感情,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隐隐约约地,我从乡亲们嘴里,还是听见过一些关于我父亲流言蜚语的。说的人说得似乎还很像,父亲也的确经常到那女人的家里去串门。我认为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觉得父亲对那个女人,仅仅是有好感,因为她漂亮。一个男人可以对漂亮的女人、温柔的女人、贤惠的女人有好感,而且喜欢接近她,愿意接近她,但这不能说明他就爱她,就一定跟她有什么瓜葛。我认为父亲就是这样。他仅仅是喜欢那个漂亮女人。这并不能证明父亲就因此对母亲有什么不忠的行为。

父亲串门,几乎是家家都去,天天都去,有时候还带着我去,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但我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是清白的,对母亲是忠诚的。因为我毕竟不是当事人。好在,母亲是信任他的,母亲从不怀疑父亲的行为。我也愿意相信我母亲的判断。同样,父亲也非常地信任母亲。童年时我就听人给父亲说过关于母亲的一些不好听的话,但父亲一点也不相信,他甚至当笑话讲给我们一家人听,他甚至要母亲故意继续跟那个人接触,用不着回避什么,顾虑什么。夫妻之间能够达到这样的信任程度的,到现在为止,我在我熟悉的人里边,还没有再发现过。

当然,到了后来,我就不怀疑我自己的父亲了。我知道他是一个有很多缺点的人,但男女关系方面的错误,我父亲是不会犯的,因为这能够把一个人搞臭,闹得你猪嫌狗不爱。父亲是一个非常爱面子、非常注重自己的名誉的人,他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在一个那么小的不足二百个人口的村子里,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损自己脸面的事情的。

父亲为什么串门?这我知道。因为他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还因为他是一个管不住自己,非要替别人、甚至也替全村人操心的人。村里无论什么或大或小的事情,比如婚丧嫁娶、修房盖圈、迷信社火、斗嘴吵架没有一样少得了父亲,没有一件父亲不是一条龙服务到底的。农村里的大事小事,无论谁家有了事,父亲是样样精通,样样热心。父亲办事公道,能说会道,一诺千金,分文不取。因此,他在村里的威信很高。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家都愿意听他的。谁家里有了什么事情,也都愿意找他来解决。生产队里的事,父亲当大队干部的时候,是他说了算,后来他不当了,生产大队也改成村了,村里的事,村长村支书说了不算,还是父亲说了算。村干部想好了,必定先来征求他的意见,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村干部就得另做打算。

父亲串门,有时候是了解情况,解决问题诸如此类。更多的时间,他是搞一些娱乐活动,比如打扑克、打长页子牌(一种老式扑克)、摆杂(说闲话)、摆古今(讲故事),也喝酒。父亲特别爱喝酒,一天到晚不吃饭是可以的,一天不抽烟不喝酒,是不行的。他烟瘾很大(一天抽三包劣质纸烟),酒瘾也不小(每天至少喝三两散装白酒)。他串门为了蹭烟酒的想法也不是没有,但他的烟与酒,更多的,是让别人蹭去抽了,喝了。别人到了我们家,不抽掉几支烟不喝上两杯酒就要走的话,是绝对不行的,父亲认为那是看不起他。村里的其他人,能够在家里经常预备着烟与酒的,没有几家。即使家里有,也不见得只要一来人就愿意拿出来给人抽掉、喝掉。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显摆呢?

此前,村里也不是没有人招上门女婿,但没有一个能够站得住留得下来。这个村里的人,都姓一个张姓,非常地排外。我父亲当了上门女婿,他下决心要站得住,而且还要让长子(也就是我)跟他姓刘。他说到了,也做到了,他还让村里人听他的了。后来,村里有一家,也招了一个上门女婿。我父亲对他非常好,处处关心、照顾。但村里的人,总是欺负这个人,说他是外人,是来历不明的人,是野鬼,明摆着是要把他赶走的意思。在父亲庇护和鼓励下,这个人虽然多次萌发了要走的念头,毕竟没有离开,他现在还在我们村,也是一大家子人了。

不仅如此,父亲还自作主张,把一个姓路的老师从外村迁移到我们村,他还把我家的四间房子腾出两间来,免费借给他住了好几年,他还让生产队给那个老师一家六口人都分了承包地。这件事,村里人意见很大,但没有一个人敢在父亲当面说,他们都怕得罪父亲,他们忍了,也认了。

理想是什么?也许很大,也许很小。父亲是一个普通人,他的理想就很小,很卑微,也很实在。但要做到,要实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不怀疑自己,要身体力行、始终如一、坚持不懈。父亲的理想首先就是做一个成功的上门女婿,然后才是在村里做一个能够出人头地不可或缺的人,他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他做到了,他也知道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

现在,偶尔回村,或村里人进城来,到我家里,他们见了我,时不时地,就会说出一句不经意的话来:自从你爸爸去世以后,村里的事,也就没有人管了。

我觉得,这是对父亲一生最好也是最朴素的评价了。

记忆里,儿时的家


这段日子儿,经常在床上翻来滚去,思绪乱的有点儿把不住。但是躲在被窝里,暖暖的;听着收音机,美妙的音符,熟悉的话语,或许收音机,就是某个时代的代号,没有视觉,远离灯红酒绿。为什么说是躲呢?大了,仿佛又和小时候一样,害怕这害怕那,妈妈总是把我哄睡着了才离开,但是床垫上依然是那么的温和。现在不会再有人哄我入睡了,任你彻夜难眠,辗转反侧,母亲离我真的远了。

听到中国之声播到昨天是腊八节,这个节日,那么的温馨,我竟然给忘了,在家的时候母亲总会做上满满的一大锅粥,因家里人不太喜欢吃稠食,母亲总是想着法让我们爱上喝粥,比如放些切碎了的花生米、豆瓣,说是养胃健脾的。值得琢磨的是我们一家四口只有我妈喜欢喝粥,像是从外婆那边儿宗族带来的。母亲为了家操碎了心,早起晚睡,起早贪黑地忙碌了着。在家上学那会儿,空闲下来的时候,看到母亲坐在庭院里的那棵冬青树下,因她喜欢养猫狗,就坐在那替它们挤虱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但也有时候她也会对着猫狗发火。我记得最严重的一次是母亲竟拿起木凳子向小狗砸去,顺势扔过去,触电般地把手收了回来。不过,母亲一直很喜欢养猫狗,记得外婆也喜欢,有时候自言自语地,像疼爱我一样地爱着这些动物。

我脑海里最早的一次记忆是父亲打了我,据说是因为我玩火柴烧了奶奶的被子,爸爸一气之下把我举起来扔了很远,那时的我还很小。至今那个被举起来的画面还印在我脑子里,每次,家长里短唠嗑的时候,隔壁的婶子总会挑开话题,问我是否记得儿时家里的光景,母亲为了父亲好,就向婶子使眼色。父亲心里也敞亮着,他晓得我记住了那时候的事情,说道那的时候,就推诿开来,从他的眼神里我明白,他那时候很年轻,做事比较冲动罢了。上次,回家的时候,母亲还和我惦念着,说是父亲因为那事一直懊恼着,或许,那是他一生中做的最悔恨的事。儿时,家里还算富足,父母更是想法满足我的想法。小的时候,很顽皮,不太爱学习,母亲就想了一个物质的吸引法,说是做了一道题,给五毛钱,学了一小时两块钱,到后来都升到五块了。不过,就这样,我的成绩飞速提高。每次,母亲和我唠叨的时候,说我不会理财都是因为小的时候惯的,父亲在这方面很少搭话,但他的心情很少在我面前表现。记得,那是一个比往年都炎热的夏天,因为农村用电量比较大再加上村西头的变压器很小,一天都会停几次电,顽皮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热,在外疯了半天,回来一身都是痱子,母亲总是很耐心的帮我擦痱子粉,那清新的味道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村头有很多麦草垛,堆得不是很高,几个小伙伴在上面滚来滚去,又是打,又是推,一下午的时光就在知了声中打发掉,西边的天空泛了几分红晕,火烧云越来越淡,像是洒脱的画家不小心将水杯打翻了,水顺着纸的印痕流了下来,渐渐的色彩淡了。

儿时的光景,记得不多,唯有些刻骨铭心的。上周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和奶茶的时候,她问我初恋是什么时候?我没好意思回答她。因为自己太早熟了。三年级的时候,似乎已有了懵懂的情结,班上的一个女孩,我们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去爬山,躺在碎石子上,闻着春天的花香,那味儿。好笑的是,在去的路上,正好碰着父母亲,他俩呆滞的眼神似乎暗示着欣喜与惊讶,似乎还有几分不安。现在看来,要是我的孩子这样的话,倒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从小到大,父母很少干涉我的那点事儿,只是去年的暑假,为了让我从感情的沼泽中早些挣脱出来,我和母亲吵了一暑假,甚至还动起了手,打打骂骂,我和母亲就像姐弟一样。我明白,母亲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吵架,那光景,似乎是每天的必修课,不吵心里就不踏实。只是,离开她身边已有一年了,不知道她老心里会是什么滋味。上段时间军训的时候,深夜里,我们连指导员在草坪边叫我们唱母亲,那首歌。泛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斥着泪水,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回到宿舍的时候哽咽着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她开玩笑地说我以为又是要钱的讷。听到这句话,我愧疚了起来,但同时为她感到自豪,这么棒的儿子。

这些年,家里的变化太大了,物是人非,那栋宅子见证了我的童年也目睹了家里的一次次灾祸。在我上初一的时候,那是秋季,正值多雨,连阴了好几周。因为家里是做饲料生意的,父亲在给客户送料的时候,批着雨衣,唰唰的雨声,车正行着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一个老人推着自行车横穿马路,父亲在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做出了人类最本能的决定,打转了方向盘,车驶入了路边的深沟了,几千斤的饲料砸在了他的身上。死亡之神差点锁走了他的性命,胸椎严重受伤,神经只差一点就断了,不幸中的万幸,父亲硬是撑了下来。渐渐的好了起来。那段康复的日子他变的暴躁了许多,似乎变了个人。那个老人还死缠烂打的从我们家要了一笔钱,心里不是滋味,那段时间,家里的存款大把大把地往外拿。父亲的交友们在聊天的时候都埋怨着当初还不如把那人压死算了,大不了赔点钱。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拼死拼活地赚钱了,因为经历了那次大难之后,他明白了很多,在同行看来,他一直是个做生意的老手,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那领悟父亲也交给了我,让我学会淡然,淡泊名利,做个有良心的人。事实想起来,父亲做对了。所以,即使很少和父亲对话,但是我一直很尊敬他,因为他一值告诫我做人的道理,这次,他为我树了次典范做个正直的人。

人家说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话说的很实在,因为住在村外,没多少邻居,所以,从小就养成了我这比较奇怪的性格。不会打牌,不会麻将,这个玩意儿或许与遗传有关,母亲说他怎么也学不会,看不懂。我们这个家族在村里还是很大的,出了很多官员和德高者。听爷爷说,最早的是他爷爷的爷爷,是个清朝的红门师爷,我老家是从山东那边迁过来的,原因是家族落难,本是个大户人家,我老祖宗还健在的时候和我们说过,她父亲是个朝廷的大官,后来遭人陷害,就流落到了这里。她活了一百一十岁,这也是我名字的来源,五世其昌。这在家谱上都是有的。

我记得,小时候,庭院还不是很大,门前有一棵大杨树,旁边有个压井,爷爷在夏天的时候喜欢搂着我谁在树下,用黄麻编制的木床上,他总是帮我驱赶蚊虫,蒲扇来回的扇动,带来一丝凉爽,不过吗,深夜还是比较冷的,因为下了露水,早上起床的时候被子总是潮湿的。爷爷现在像对我一样的对待我叔叔家的孩子,还是那样的呵护着,上次回家的时候看到那场景,都有种想哭的冲动,时间过的真快,爷爷那很是以我为豪,形象的比喻我是大猴,弟弟是小猴,要弟弟向我学习,懵懂的他或许和那时候的我一样,什么都不懂,只明白什么好吃,哪个好玩罢了。庭院东边,靠着墙角长着一棵大枣树,每年都会结的很多,像洗衣服用的那种大盆,可以装上满满一盆,亲邻朋友们散一些也就所剩无几了。现在那棵树和庭院里的冬青树都在父亲住院的那段时间被砍掉了。好怀念那两棵树,想着都美,那感觉,特真实,特安全。

家是变的冷了许多,母亲时常跟父亲说,在我和妹妹面前,她不说,但我们心里都明白。上天和妹妹聊天我说你以后一定不能嫁到外地,二老需要我们的照顾,以后我会尽量抽空回家探望他们,要是实在没空的话,是需要你们的包容与体谅的。但无论怎么样,我不回家探望他们就是我的错,这不需要解释。二老为我们操了十几年,还将为我们操劳下去,辛苦了。什么也不说,我们知道。

儿时的童谣,儿时的玩具,二十的小伙伴们,都是那样顺着东风飘向了远处,连回音都没有。我就那样一个人站在崖上空空地望着。

此时,又是中国之声播报的时间了,还是准时打开收音机钻到被窝里吧,因为我知道,母亲也很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