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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母亲的后一次别离

发表时间:2020-12-09

【www.qg13.com - 第一次相亲】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我与母亲的后一次别离",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20XX年11月15日早上8点,我在首都机场的候机楼等待出发,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姐姐的电话,7∶15,妈妈走了。

一下子,我仿佛回到了13年前,2005年2月3日那个冬日寒冷的下午,也是在工作中接到姐姐的电话,说爸爸快走了。但至少,那一次,我冒着半路突然纷飞满天的雪花奔回家中,算是送了爸爸最后一程,尽管那只是某种形式上的坚持。而这一次,妈妈走的时候,我是真的咫尺千里了。

总说忠孝不能两全,也没有谁为此责备我,可是,这锥心之痛只有真的到来,才发觉如此不可承受。同行的同事看出了我的异样,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尽力控制着情绪,“我妈妈走了”,可开口的瞬间,泪水奔涌,我逃进卫生间。

工作已箭在弦上,我能做的,只有挺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身旁的人大都闭目酣睡,我睁着眼睛,眼前一幕幕过着妈妈的影子。当心痛到承受不住时,便一次又一次躲进卫生间,有飞机隆隆的马达声掩盖着,我尽可以失声痛哭。

在电话里,我和姐姐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孤儿了。

妈妈一生好强,最后在病榻上缠绵的那两个月,该算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脆弱的时候。而我最后陪伴她的时间,就像过去这些年一样,少得可怜。我知道妈妈其实一直在很努力地坚持着,因为除了起初的几天她被疼痛折磨得说了几次类似“不治了”这样的话之外,大多数时间里,她并不轻言放弃。也许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在,我和姐姐的家就还在。

我这些年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在电话里听到妈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忙你的吧。”这几个字里,究竟包含多少意思?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解读得清楚呢?上次回家,我在整理一些妈妈住院用得到的东西时,忽然发现,一向都是整齐细致、会将物品分门别类归置得很好的妈妈,有很多东西竟也凌乱起来了。我蓦然心惊,不难想到,她独处空屋的时候,大概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儿去做这些事了。而这些,竟都是我疏忽已久的。

这些年,我竟再也没有与妈妈合影。尽管现在拿起手机拍张照片是如此容易,可我翻遍了先后更换的几部手机,竟一张也没有。我是多么坚信日子还将长长久久?还是压根就忽视了她的存在?

我想回家,把用了几十年的那张竹躺椅带回来,那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到四川出差,千里迢迢辗转了四川、湖北幾个省份一路背回来的。那是我小时候对夏天的深刻记忆,当然,也是我至今无法想象的一路重负。此刻,耳边好像又听到了妈妈常抱怨我的那句话:“那么大个人,这点东西都嫌沉。”

我想回家,再住几天,那里有着从此后再也没有了的家的气息。过去总是忙忙忙,不经常回家,只时常会用手机上的监控看一眼客厅里摄像头的实时影像,通常都会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和到访的老邻居聊聊天。只要看到她在那儿,我也就踏实了。妈妈最后这次住院的消息,其实姐姐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是某天我值完班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却发现晚上7点半家里居然黑着灯,这显然不正常,赶忙打了个电话,果然,妈妈住院了。

我想回家,把妈妈养的那几盆花再浇浇水。她似乎从来不喜欢养小动物,但对植物情有独钟。几盆芦荟、富贵竹是她晚年撑着病体极力悉心呵护的植物。如今,都枯萎了。我很想再陪她好好说一会儿话,这些年即便回家,能静静地坐下来陪妈妈聊聊天的时间,照样少之又少。如今,我想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再听她唠叨几句,却听不到了。

十几年了,妈妈已越来越少提及想抱孙子、孙女的事情,仿佛心有不甘,可又无力回天,就这样接受着我选择丁克的事实。

可如果能重来,我想我一定会早早遂她的心愿,让她膝前多一个冰雪可爱的孙子,那也是她生命基因的复刻,会在未来她在或不在的日子里,在这个世界上留着她的或深或浅的印迹。不是吗?

随着年纪渐长,我越来越惊叹于生命基因的强大,在我身上,父亲母亲的特质都越发凸显,爸爸的寡言隐忍和妈妈的冲动急躁,如此矛盾又统一地成为我的个性特征。而从他们身上,我亦承接着正直、善良、自尊,不轻易麻烦别人,满怀赤诚却又与他人始终保持着适度距离。而在一些外在特征上,每当我大步流星被旁人一路追赶并抱怨走得太快时,我会蓦地想起小时候,在院门口翘首企盼着妈妈下班回家,远远地,会在街道拐角看到妈妈转过来,仿佛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那同样大步流星的身影;每当我对着一杯热水或一碗热汤那升腾起的水汽时,不由自主发出短促的吸气声;每当我专注和用力时舌尖总下意识地舔上唇,我眼前都会蓦然闪现妈妈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和姿态……

所以,我想,妈妈终究还是没有走,因为她终究在我和姐姐身上、身边都留下了永远的印记。

妈妈的告别仪式举行时,我仍在万里之外。按着姐姐告诉我的那个时刻,我朝向故乡的方向,给妈妈长长地磕了三个头。

妈妈走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梦到过她,可最近,我接连梦到两次。一次梦到她和爸爸一起,收拾了行李好像要出远门,临走前,她一直唠叨着:“我们走了以后,你们每天也不做饭,吃什么呀?”又一次,我梦到妈妈穿着一身她从来没有穿过的颜色鲜艳到华丽程度的套裙,踩着一双她从来没有穿过的高跟鞋,脸上是宛若少女般的红晕与娇羞,她说:“我参加了一个舞蹈班,得学着穿高跟鞋了。”醒来,我没有眼泪,心里反而有了一丝畅快,我相信,妈妈在那个世界,仍在记挂着我们的同时,也一定开始了她更快乐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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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后一次


睡醒,感觉昨晚恍如噩梦,但是是一个不后悔的噩梦。如果要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心心念念的期待着这样一次夜游!

有时候,一些奇怪的想法的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而且挥之不去。这一次亦是。突然就想晚上骑车出去一整个晚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就是对自己说一定要这样疯狂一次。也许是为了祭奠些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莫名其妙。真不知道是谁给了我勇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大晚上的就跑出去了。所以,可想而知,意外连绵不断!

刚开始当然是心情舒畅的,转弯之后,第一次意外发生了,车子链条断了不过还好,这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男生都去修链条,女生则悠闲地吃点东西。这时候,结识了一位武大的小伙伴,原本打算回家睡觉的他也加入了我们。很喜欢这样的相遇,在旅途当中能够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当我们不知疲倦的一直向前,直到都累了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祥已经骑过了好长一段路,大概一个小时吧,但重点是我们并不知道这在哪里。无奈之下只能返回,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是知道路的,就这样骑一小段路然后看一下百度地图,在经过了无数个拐弯之后,我们很神奇的到了武大!更加崎岖坎坷的路在武大!

骑车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修链条两次了,于是在新的小伙伴的带领下找了个地方稍作休息。半小时后,再不走感觉都要睡着了,于是我们再次启程,决定逛逛武大,看看夜晚的樱花大道。这一次我们没有目的地,只是随便逛。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有一辆车子的链条断了!这让疲惫的大家瞬间累感不爱,之后决定先把车子放在武大朋友的宿舍。

可是,宿舍在哪里?没有目的随便逛的结果就是,我们逛到了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奈何武大实在太大,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上坡!在漆黑的夜晚,绕着同一个地方三次,看见同一建筑物三次,你能想到什么?你能感到什么?最后,我们通过一个洞出去了,在内部转实在没有希望,从外面找出路,毕竟外面只有一条路。那个时候,四点左右吧,是我极度疲倦的时刻,感觉骑着车都可以睡着了,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段疲劳期的。百般曲折之下,找到了宿舍,送走了武大的小伙伴,我们出发去东湖,因为想看东湖的日出。不知道绕着东湖多久之后,我感觉天气很是不对,风很大,看日出的念头被抹杀了!那么早点回吧!回去还好,中途走散了一次,走过了一次,因为不是原路返回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大家都很累了,对于意外都淡然了。

没有人想再来以次夜游,没有人不感觉全身酸痛,这样的疯狂,这样的冲动,是第一次,也许将会是最后一次。泛白的天空告诉我,噩梦将醒!也许是我不知道怎么准备,也许我根本不想准备,总之我很不靠谱的把这群孩子带出去了,然后骑车七个小时,中途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路上。意外,都只是插曲,没有意外,那么这次创造的回忆不会深刻。

大家都说我们是疯子,我们也对自己说是疯子。只是觉得还年轻,只是觉得既然想到了就应该去做,只是就是想偶尔疯狂一下。我说想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我就真的开始了,我说想要夜游,那么我就做了,我说我想去看海,那么不久之后我就会去看海。值得庆幸的是,有那么一群疯子,会陪着我一起疯,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陪我闹。勇气,是他们给我的!有了他们,再怎么不靠谱的我也可以到达目的地,路痴的我不会走丢,没有方向感的我有很大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次经历,此生不换!

母亲的第一次来电


昨晚十点后,我正在看视频,忽然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以为是大哥的电话,忙拿起电话一看是陌生号,顿了几秒钟我接听了,对面传来母亲的声音,却让我心里一惊,这是我一生中母亲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因为母亲一直不会用电话,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打电话,她说是别人教他的。

母亲打电话问父亲的病情,我也不敢说实话,就说一切还好在治疗,让其不要担心,可母亲还是说让我不要骗她,她知道父亲的病不容易看。之后母亲说了大哥前天有打电话给她,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大哥有跟她讲父亲在上海住院看病已经花费了n万多,病情还是不见好。

n万多,加上之前在三门峡,在郑州的住院花费,有xx万了,这对于一个一直清苦的家庭,真的是个天文数字。之后母亲告诉我,我的四个小学同学,以前玩得好的今年都会结婚了,而父亲的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可以恢复些,说到一病把全家的生活又拖入了深渊。

我知道母亲一面抱怨父亲看病拖累,一面又希望父亲赶紧好起来,父亲是一家的顶梁柱,是母亲的依靠,是儿女的父亲,母亲唠唠叨叨操心个不停。

听母亲这样说,我能理解其矛盾又清晰的心境,更多的还是心疼。父亲的一生都是苦难的,母亲也是,所以有时候我觉得母亲可怜,有时候我觉得父亲也可怜。两个都是我生命中最爱最重要的人,心里着实着急心疼,却又不能做什么给予实质性帮助。

上苍能否开眼,让我们一家读过最艰难的时刻。

我不想让母亲担心,转移话题问别的,可还是没聊两句,母亲的话题又转到父亲的病情上。

我知道在敏感的时候,一些敏感的话题尽管让人觉得窒息或者伤感,依旧避不开被谈论,那就只有接受。

母亲说到听从大哥吩咐,找人给父亲算了一卦,之前我也有听大哥说过算卦父亲最少可以活75岁以上,我听到这些,心里确实是有些觉得荒谬,因为觉得算卦还是有些迷信的,不可相信,他们怎么还会去算卦。

后来我在心里这样认为,在疾病或者很多不幸降临时,人们的情感和心里承受力都是脆弱的,愿意在情感之外相信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来聊以慰藉。就像是我们经常会为自己对未来所不知的人或不可控的事情去祈祷,来表达自己真挚的情感。

我理解,并深刻的理解。

昨天有看到一个新闻,一个男士拔掉病中母亲的呼吸管任其死亡,觉得是拖累,震惊之余心里是难过的,作为儿女,谁又能做到放弃父母亲生的希望,我觉得不管再艰难,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救治和陪伴,没钱可以借,我们还年轻,以后的路很长很长,可以赚钱去还,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就三五年。

有父亲在,那才是个完整的家,父母亲在我们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依旧尽最大的努力给我们更好的生活,再怎么艰难都没有放弃我们,我们也不可以在父母亲艰难的时候轻言放弃。

有时候,负面情绪会突然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似乎要把你湮没,千万不要试图阻挡这些情绪,这样反而会让你备受煎熬。正确的做法是,坦然接受这些情绪所携带的能量,利用它来强化求生的决心。

平凡又普通的人在压力之下,又该怎么渡过生命中每个艰难的时刻?我不知道,只知道苍天你不公。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祈祷吧,愿一切苦难早点过去。

第一次或后一次


失恋的日子让我千万次想到了死。有好几次甚至付诸行动,站在桥上想纵身一跳,却苦于跨不过桥栏;抓起小刀想到割脉而死,却受不了刀子割在肉上的锐痛;拿条绳子想上吊,却找不到可以承受起身体的挂钩。死的勇气总是不够,只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只是,无法忽视失恋这种打击。

我既要活着又要逃离目前的生活状况,可我无法逃离,仿佛空气中仍然飘绕着前度男友Z的体味,这体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男友已离我而去这个事实。

Z为什么会离我而去呢?说来可笑,Z说我性格温和、温柔体贴、典雅高贵,总之,他把一切美好的称赞都用在我身上。只是……Z说,只是……你干吗就不能让我碰一下呢?我俩交往了两年了,你怎么还保守得只停留在亲吻的阶段呢?难道你就不渴望那种美好的人生体验吗?Z每每在亲吻我亲得意乱情迷的时候就这样责问我。我知道Z欲火烧身,我也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理智,我总是在关键时刻狠下心肠推开Z,跑得远远的。气得Z恼了好几天不理我。

我说,Z啊,等到我做新娘子的那天,我才……Z又气又无奈地盯着我的眼睛说,怪人,你真是怪人,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是处女呢?你二十六岁了喂,我单位的同事小刘,跟女朋友恋爱才五个多月,就把她搞掂了,有些人还嫌慢呢,我都不好意思跟朋友说还没跟你……我双手抚着Z的脸说,二十六岁还是处女又怎么了?那些女孩子犯贱你也说好?我好不容易才保留到今天呢,你就不能多等一段日子吗?我很看重这些的,我不想在婚前就失了身,你别逼我了。

Z拿开我的双手,无奈地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叹口气说,好吧,希望我能把持住自己。

Z还是没把持住自己,那天……三个月后的那天,我用钥匙打开Z的单身宿舍门,我以为Z不在房里,还想着帮他收拾收拾呢。我来得很不是时候,Z正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女的。我以为自己正在看三级录像带——噢不,以为是在录影现场呢。他们的忙乱惊醒了我,我看了好几眼才相信是怎么一回事。Z的惊慌失措与那女的淡定从容成了鲜明对比。

我脸上毫无表情,只觉得全身发冷,身子往下沉往下沉。Z在我的身子将要滑下去的时候及时地扶住了我,在我耳边细声说,桐,我在情感上没有背叛你,我只是生理需要,你又不能满足我,我就……女的已穿戴整齐,右手往Z面前一伸。Z红着脸拿钱给她,叫她快走。她接过钱笑嘻嘻地上下打量我,佯作亲热地打了Z一下说,傻蛋,这么出色的女朋友不用,还要叫小姐。

我挣开Z的怀抱给了他一个耳光,指着Z的鼻子说,以后你别再找我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太脏了,你配不起我。

Z无脸见我。我对Z的爱全部转变成恨,爱他多深就恨他有多深。几乎在此同时我发现自己彻底变了,我清楚自己会有一股爆发的力量,这股力量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中。自己给亲爱的人守住贞洁,爱人却背叛了自己,这种痛不欲生的打击把我的心伤得千疮万孔。我无法工作无法生活无法面对周围的事物。我请了一个月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到底我有什么错?难道这时代真的不容处女吗?难道现在的男人都只看重肉体而不看重感情吗?就因为我不会放纵、不会随便拿自己的贞洁来讨男人的欢心,所以我就不能留住自己的真爱?既然是这样,我还要留着贞操干吗?我对Z的恨无法释怀,甚至越来越深。我知道这会害了自己,既然选择了活下去,那就要让自己活得没有遗憾,才不会愧对自己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伟大。

既然是贞操累了我,那我就让该诅咒的贞操成为记忆吧。

一个月后,我终于战胜了死神,走出了房门。

我穿着性感的银灰色紧身长裙,像一条妩媚诱人的灰毛狐狸。我脸上的浓妆尽显妓女本色,我刻意要把自己打扮成妓女,才能从外表上为自己的放纵壮胆。黑色午夜是灵魂最容易坠落的时刻,也是罪恶勾当最易发生的时刻。我独身走进本市最出名妓女最多也最出色的“午夜独白”酒吧,扭着屁股坐在高高的吧台上,要了一杯酒精度极高的白酒,自顾自喝着。

我的身边开始有男人走来走去,尽管我把自己打扮成妓女的样子,但身上天生的典雅气质却是妓女们装也装不出来的,因此那些男人们老打量着我却不敢有所行动。

一杯酒喝完的时候,身旁一个男人及时地帮我倒满一杯,笑看着我说,小姐,酒量不错呀,再来几杯如何?我请你。

我微笑着对他说,我不会喝酒的,醉了怎么办?这个不算难看的男人喜滋滋地说,醉了没所谓,我送你回去嘛。

那好,我喝。我将一杯酒一口干掉,这男人却不喝,只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当然能猜到他心底里正在想什么,他正盘算着等我真的喝醉了该送我回我家还是他家呢。

这男人一边欣赏着我喝酒的样子一边不着边际却又相当露骨地用话来诱惑我,他调情的手法和语气不算老练却十分诱惑人,我一半是觉得新鲜一半是觉得受用地接受了他的诱惑,女人的虚荣心此刻在我身上表露无遗,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喝得艳若桃花了。从他越来越色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诱惑我的同时也被我诱惑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大胆,他看我的眼光就像饥饿的人对着一大块奶油蛋糕,就差没流口水了。他情难自控地用手指轻捏我的脸,用嘴贴在我的耳旁说,你挺诱人的,我很想吃了你。

我看着他因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他忍不了我这灿若桃花的一笑,右手急急地按在我的腰身上。我任由他按着,就像任由他怎样诱惑我一样。

我昏昏沉沉地喝完三杯酒,昏昏沉沉地一直对着他微笑,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走出酒吧门。我问他到哪里去?他笑着说,当然是送你回家啦。我昏昏沉沉地上了的士,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进了一间屋子。我眯着双眼四周打量了下,摇晃着身子说,错了错了,这不是我家。我虽然醉了,但还没醉得不省人事。

他没说什么,两只手搂在我肩上,手指不停地捏着,然后动作轻柔地抚着我的脖子、脸颊,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前。我双颊绯红,心底里禁锢了许久的欲望此刻像脱缰的野马,管也管不住。这个长相还算俊朗的男人用他柔软而灼热的嘴唇亲吻我,他的拥抱强而有力,这种力量像是积蓄已久的爆发,热烈而持久。

我俩像一对相恋已久的恋人般亲热着,这使我迷惑而且不安:妓女跟嫖客怎么可以这样缠绵的?是他吃错药还是我吃错药了?或许,现在的人都装着一肚子的感情,只是平时没机会表露,所以借此机会发泄出来?如果这样,那我该感到恐惧,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受感情的诱惑呢?这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我想象中的放纵是麻木的、木乃伊般的,如果其间有感情的因素掺和着,我还不如当初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给了Z.我一边思想着一边回应着他的热情。他受到鼓励而热情奔放,口里呢喃着:亲爱的,我爱你,我要你……我要……他动作快而乱地脱掉我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他将我抱到床上,吻我身体的起伏和凹凸的细微之处,既细致又强烈。他的浓郁的体味包围了我,我沉浸在这香气中,疯狂的欲念就像汹涌的海水一阵阵地冲击着我。他在我欲望汹涌的时候及时地进入到我身体的最深处。

第一次。人们描述的让女人痛楚不安的第一次就这样降临了,我竟然没感到痛楚,反而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快乐得无以形容。我像一片白云在空中飘呀飘呀。我觉得这样的时刻要跟亲爱的人分享,我呢喃似的唤着Z的名字,Z……Z……我很幸福,我很快乐,Z呀……我搂紧男人的腰身,我把自己的身子钻在他怀里,我感觉到了钻在Z怀里的快乐,是的,这是Z给我的快乐。男人仿佛要给我依靠似的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嘴里回应着我:亲爱的,我在这里,我会给你快乐的……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钻在男人的怀里沉浸在快感中不愿醒来。男人用手轻拍我的脸,我眯着眼看了他好几眼,坐起身问:你是谁?你怎么不是Z?男人也坐起身搂着我说:宝贝,别问我是谁,你能给我快乐,我也能给你快乐,我们就是一对情人了,谢谢你,你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快感过。

我完全清醒了。我的贞操,用断送爱情保护着的贞操,就这样没了?就这样给了这个“谁”?男人无意中看了一眼床单,惊奇地叫起来:血,床单上有血,原来你还是……?我推开他盯着床单上的血迹慢慢地跪下去——那么虔诚地,像朝拜某种神圣物一样。

男人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慢慢地跪下去——跪在我的面前:对不起,我……第一次出来……做这事,我以为你……你又肯,所以把你带回这里来了,你很奇怪的,还是处女,怎么肯像妓女一样跟男人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将头伏在血迹上,泪如泉涌。我说,我怎么会是妓女呢,我只是对自己的贞操又爱又恨,我因为想保住贞操而断送了爱情,爱情没了,贞操留着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随便找个人破掉算了。

也许这男人多少了解其中的意思了吧,他扶起我,将我的头搂在怀里,用对情人一样的口气温柔地在我耳边细声说,我会为你负责的,你说,你要我怎么补偿?要钱可以,你开个价,要不,你做我的情人,我以后养着你。

我推开他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哭着说,我不用你赔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快点离开你,我很后悔,我很后悔自己,谁逼我这样做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Z,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还有你,你们男人怎么这么贱,你干吗要去叫妓女啊?那么多的妓女你不叫,干吗要叫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比她们还贱吗?穿好衣服的我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灰狐狸,脚步踉跄地打开门走出去。身后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叫着我,这是个不算太坏的还有点良心的男人,只是,我有什么理由愿意呆在这里呢,哪怕一秒钟我都不愿。

已深夜两点多钟了,外面还是灯火明亮的,我却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夜风吹得我的衣裙飘起又飘落,就像我的一颗伤成碎片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收场,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后怎么面对自己呢?我还敢再恋爱吗?还值得别的男人爱吗?还有人会爱我吗?我拿出手机拨了Z的电话,Z又惊又喜,Z说,桐,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我没有你不行,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见你。

我说:我在大街上,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现在终于不是处女了,多可惜,我原本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你的,你干吗就不能等呢?Z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破了你?我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自己破掉的。我的语气冷得像冰块浸过似的。

我往家的方向走去。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我得赶在晕过去前回到家。我情愿就这样昏死过去,情愿自己的第一次会成为最后一次,这样,我就不用为不能忘掉Z和那男人而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