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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可归

发表时间:2020-12-14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无家可归,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今天是近几个月最有感触的一天,有特别多想说的话!在英国研究生毕业,准备和小伙伴创业,一切都往美好的地方发展感觉。9月份毕业,现在已经快12月了,我们的创业项目是一个APP,等待了2个月又2周,程序员还没有写好。因为9月份已经没有住的地方了,11月回到英国寄住在合伙人家里,家里小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并且还没有窗户,只有一扇下雨就会关的天窗。英国的冬天人真多可能抑郁,但是有朋友男朋友,其实不太会。可惜男朋友是异地,每天晚上能聊聊天感觉日子也好过一些,但是合伙人睡觉睡的早,和男朋友越来越不方便打电话,交流少了一些。男朋友最近心情不好,因为事业找不到方向,找到一份一般般的工作,希望能自己做一番事业,但是没有什么好想法。很想安慰一下男友,但是个人事业方向的事情,必须自己寻找,别人帮的忙也只能是鼓励鼓励。

好死不死,最近来大姨妈心情不太好,在男朋友压力山大的时候,找事,希望换来一些关注和关怀的话。结果他崩溃了,直接接受分手。好想说一句,分就分,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下一个更听话。可惜说不出来,哭了半个夜晚,和心理咨询师打了2个小时电话,感觉好多了(心理咨询师真的能让你冷静下来,咨询的这一年感觉自己冷静了很多,能安静下来分析很多事情,并不是感性的让偏激的情绪吞没你)。凌晨5点半,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我和合伙人睡一张小床)终于睡着了。第二天,合伙人早上去上课,自己被吵醒,睡也睡不着,开始发呆,从9点45迷迷糊糊的发呆到下午4点45分(因为室友叫我帮她拿东西下楼)。

自己能发这么长时间的呆,有时候真的不相信,不玩手机,不看书,只是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着,把被子各种围绕着自己,感觉很安静很舒服,世界一层不染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以前的谁,又忽然想起以前的事,忽然想起明星的八卦,忽然想起男朋友,哭的时间只占4%,只是安安静静躺着发呆。我记得有一次看娱乐节目,应该是王牌对王牌,张柏芝说她有一次,在家躺了21天,不吃不喝。我期间下床喝了好几次水,忽然有点相信她说的话,但是21天,这是有多么的肘,我肯定是做不到。我只是7个小时,中途睡着了无数次,我记得书上说,睡着的时候思想的沉淀能让我自己成长,我需要成长,非常需要,心理咨询师说的对,人好多时候只是在长年纪,但是不愿意反思,不愿意发现自己的问题,不愿意和痛苦相处,不成长,就像轮回一样,反反复复的让自己陷入一模一样的故事。

一个半月前,我住在宽敞的1室一厅里面(在国内几室几厅都不算个事),在国外还是不一样的,合伙人叫我回英国,男朋友舍不得我离开,每天也是一个人(他要上班)起床,看书,自己搞自己的事,去学校里面转转,在操场上面晒晒太阳。生活有些无聊,但是还行,有多少上班族或者初中高中生,该羡慕我睡到自然醒的生活了。晚上等男朋友回家前,就开始换着花样做饭,做饭变成一个好玩的事情了。然后等他回来,开始噼里啪啦说一大堆自己今天看的书,学的东西,他聊着他的工作,日子有时候很无趣(可能没有朋友在那里,也没有运动)。合伙人每天期望我回英国陪她,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机场下车的一瞬间,我还是哭了,抱着他,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见,好希望自己的项目能成功,能没有障碍的自由穿梭在各个国家(签证允许,并且有自己的事业,这是很重要的)。他很快就走了(他租的zipcar,还要还车时间紧张),确实,异地几年,经过好多次分离,发现在分开的时候断的时间短一点,痛苦的时间也会短一些。

回到现在,已经感觉到合伙人每天在狭隘的房间里面,每天被我打扰的睡不好(从回英国开始时差,到每天跟男朋友打电话)她已经被我折磨的睡眠很差了。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今天决定不回家了,在学校24小时图书馆呆一宿,白天也睡够了。24小时图书馆很温暖,环境很好,也很多人叽叽喳喳的应该是赶作业,挺好的,我还是幸运的。其实我知道把自己搞折磨狼狈(今晚)是因为我的心境和状态是一样狼狈,人就是这样,外在的一切都要符合内心。但是经历一次也无所谓,明早室友去上课,我拿到门钥匙,就可以进屋睡觉了,忽然想起来明天是黑五。哈哈哈!我逛不逛街呢?

刚刚合伙人从图书馆跟我saygoodbye的时候告诉我,她(前)男朋友回来参加毕业典礼(我早就知道)她说让我13/14号两天找地方住,因为他们肯定要住几天,算是很好了,因为他们还因为我在外面住一天酒店,怪不好意思的(忽然觉得寄人篱下真心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告诉我这些,心里有些凉意。15号就是我生日,应该合伙人也会跟我一起过生日,但是13/14号的我估计只能住酒店或者图书馆了。酒店63磅一宿,其实条件也没有差成这样,但是觉得拿着父母的钱,创业,办签证,住,吃,生活真的好愧疚。

其实我还有一份兼职,遇到一个sb的老板,本来以为人挺好的,年纪35-45左右,很有礼貌,没想到竟然是个sb,出去谈事情,谈完还有不正经的想法。让人火大,你说我这么好个大小姑娘,何必让自己过的这么辛苦,在国内工作7,8年,有正经工作,有男朋友,有家人,有房有车。因为换男朋友,出国一圈搞的说出来让人觉得好笑。但是真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觉得是个经历,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希望未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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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他乡,我们注定无家可归


这几天我老想起一个地方:梅花村。梅花村在离广州很远的地方,靠近潮阳棉城,在大北山对面的一个坡上,跟大北山对望,中间是广汕公路,靠村一头是稻田,四、五月,稻田青悠悠的,在阳光里,披露一些故乡的味道。靠山一头是梅花石场,一条土路连着广汕公路。土路在斜坡上,路脊背突起,青石子白石子粒粒可数。路两侧被拖拉机车轮碾出了深沟。路两边有稀疏的荔枝树,病态,叶子耷拉着在赶往死亡的路上,其间青草和苦艾繁盛茂密不可落脚。草里有一座梅花农场废弃的平房,石场拿来做了宿舍。直往上,到山前,往右上一狭长的窄坡,就是梅花石场。石场的正面依山砌有两丈高的平台,安装粉碎机。百十斤的石头扔进粉碎机的铁嘴,一阵嘎嘣嘎嘣的声响后,棱角分明的石块成为二指大的碎石,从铁皮槽里溜下来,装进在下边的拖拉机车厢。风钻的气压机和发动机等设备,搁在离粉碎机两三米远的一个小铁皮屋里。铁皮屋朝公路两边都敞着口,无遮无拦。放炮的时候,石场的工人就从炮口跑进小屋子躲着,听炮响,看满天的石头像鸟儿一样飞。

这里的工人有来自梅州的客家人,潮阳的本地人,也有来自福建龙岩乡村的,还有来自贵州、四川、安徽的民工。石场领班是个装了假眼的客家人,负责点炮。估计他的假眼,也是拜飞溅的碎石所赐。在石场里,可以看见他带着助手抱着风机钻炮眼,风机发出阵阵哗哗呜的声音,石粉从钻头那里迸出,一个炮眼打出来,头发、眉毛、鼻子里的毛、衣领上,都挂满白色的石粉。他并不在乎,只要许可,还闲出一只手趁机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大声呵斥自己的助手,说他没力,昨晚打手枪了。他的助手那个年轻的后生听了骂,也笑着,估计已习惯了听领班这样的训斥。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班锤手,用铁锤将石头改小。这也是体力活,每天抡几千次八磅锤、十六磅锤,将抱不动的大石头改成可以抱动的石头。

这些人中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都清一色男人。在五月的阳光里,穿着被汗水打湿过无数次结碱无数次已硬得像盔甲的上衣,随着铁锤而仰起和俯下身子。那前倾的姿势,让人想起雕像。他们的皮肤黑里透着紫,像用黑漆渲染过的铜。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就是他们跟山的交流。山因为他们而坍塌,他们因为山而生存。山给了他们姿势,他们给山灵魂。没有他们,这山,像下面坡上的荒地,是断然无人理的了,更不会聚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壮男人。

我当时在他们的旁边,是石场唯一的湖南人。

我是阿刚介绍来的,阿刚是贵州人。

我们负责清理现场,把放炮轰下来的土块装车运走。两个人装一车,拖拉机司机就给每人发一个游戏机币,下班拿去老板那里数,一个游戏机币代表人民币两元。土块多,来的拖拉机多,我们口袋里换得的游戏机币也多。最多的一天,我和阿刚合装了六十多车,赚了石场120多块。有了钱,阿刚就会买一包好一点的烟,向有自行车的本地人借了自行车,到和平镇去看老乡。我无处可去,也不想去领班的房里看电视,就一个人窝在床上,就着15瓦的白炽灯看从旧书摊淘来的《郁达夫选集》。看得眼花了,就放下蚊帐,昏昏睡去。睡觉中听见有人语,醒过来,是阿刚和一个陌生青年,在用贵州话交谈着。估计这青年刚从家乡出来,还没找到事做,阿刚把他带了来,明天问老板,是否可以给一个事做。

我虽是阿刚介绍来的,但我跟他并没有多少交情,我不喜欢他的话把,他跟人说话,张嘴就先来一句你妈X的贵州土话。潮州人或许一时听不太懂,而湖南人却是能听明白的。或许阿刚无心骂人,但吃饭的时候,开口一句你妈X,吃饭,吃完饭了又来一句你妈X把我的碗也洗一把,去上工了还来一句你妈X干活路了。随时随地,只要他在,就能听见他的一句你妈X的脏话。因为他,我几乎都怀疑起所有贵州人的素质来了。阿刚见我枕头脑边放著书,说:你妈X还是去大城市,这里是我们的。他还没说完这话,我就想揍他。

石场里只要两个人装泥土,阿刚的老乡来,那只有我离开。虽然我讨厌阿刚,但一旦离开石场,我又没了吃饭的地方,也是一件很让人心惶惶的事。终于可以不再听阿刚那句你妈X的口头禅,觉得也是一种解脱。离开的时候,阿刚递给我一只烟,说你妈X个人走了,我不送你了,找到好事莫忘了我。我扔了他的烟,说你妈X以后别开口就你妈X啦。他怔了怔,说:又不是骂人。我不再跟他说话,怕他一出口有来一句你妈X。

离开石场后,我在双凤工业区找了一个活,呆了下来。这里也有贵州人,我也见过两次阿刚。一次是他送一个女孩来,一次是来闲逛,还给我散了烟,开口一句你妈X到这里找到事了?恭喜你啊。我不答他,点了烟就走了。

五月最末的一天,路过梅花石场,看到路边的青草,几个亭子,没有见到一个人。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石场,然后随车飞快地离去。我也想起过领班,想起过阿刚,想那些成年累月在石场里埋头苦干的壮男人们,他们把男人的耐力和阳刚已在石头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是想想,却因为阿刚,想起来就生气,于是也就没了上山去看那些昔日工友的兴趣。这事逐渐淡忘,一个黄昏,人家店子里的灯光把路面映射得影影绰绰的时候,我们厂门前聚了一堆人,我见到了阿刚送来的女孩,招呼了一声,问出了什么事?那女孩说:阿刚昨天在石场被炮轰死了。我立马想起了那个说话瓮声瓮气,眼睛前突,身材精壮彪悍的一个黑脸汉子来,也记起我们曾嘲笑过他的脸洗不干净的事来。那女孩说:阿刚带去的那个青年,躲在铁皮屋里,炮响了,探出头来欣赏满天飞得像鸟一样的石块,阿刚要拉他进去,不知道自己也伸出了头,被一只拳大的石头打中,顿时把一颗头打稀烂了。而另外的人安然无恙。来的这帮人,是阿刚的亲戚,刚从石场讲价钱回来。石场开始只赔两万安葬费,见去的人多,怕闹大事,现在又答应多赔一万,要求就地埋了

断断续续听了这么多,我就离开了。

石场的宿舍打的是通铺,两根长杠,上面铺一层模板,一个人一块,当床。阿刚当时就睡在我的旁边。我除了一只做枕头的挎包,还有一顶朋友送的蚊帐。阿刚只有一顶蚊帐,他的枕头是两块红砖头,用报纸报了几层,表面十分的油腻。我当时笑他这么硬的枕头,要把脑袋睡扁了,他当时回道:你妈X的你晓得个逑,枕头硬脑袋才硬。没想到,昨天,他的那颗硬脑袋终究没能硬过石头,像被扔进粉碎机铁嘴里,嘎嘣声响之后,只有碎片了。

再过梅花石场,我远远地就开始寻找石场的人影来。

经过石场宿舍,那宿舍竟已坍塌了一角。

那通往石场的土路上,也在软泥多的地方,长出了一蓬一蓬的蒿草。

再往上看,大平台上的粉碎机已不见了。

我的那些工友走了,为什么走了,我不知道。但依稀能听见一句:你妈X的,心里又有一种不祥之感,是不是在阿刚之后,石场又遭遇过一场重大变故,终将石场推进了崩溃的深渊?我不知道,也不敢深想。风凄凄地吹,山坡上苦艾草尾轻轻地摇。而一边的田野里,却是一片金黄的稻浪。梅花村在阳光里,想一个脏兮兮的孩子,在高天流云青山下,像我一样,寻找着一种叫魂的东西。阿刚没有它,做鬼也回不了贵州,我没有它,只能在路上寻找,在生活里去寻找,在故事里去感受,在未来的岁月里去收取了。

又要过年了,还有四天,就是除夕夜。

我不在梅花村,我到了阿刚说的大城市广州。

我想起了梅花村,那个叫阿刚的年轻汉子,和那些曾经像雕像一样立在阳光里的石场工人。时间过去了不是一年,而是快二十年了,他们依然鲜活。二十年我依然在路上,这个年,依然回不了家。他们呢?那些已经杳无音信的人呢?我想,我们这来自五湖四海的一代人,注定了在路上,在生死上,安了一个家。这个家就像时代上面结的一朵小白花,既纯洁,又悲哀,为让这个时代醒目,千里万里奔波,也不肯轻易在他乡路上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