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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瓣莲

发表时间:2021-03-31

【www.qg13.com - 七夕送花】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七瓣莲",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本是瑶池里的一株莲,漠看人间风与月。

莲开七瓣,清心,净欲。

九天神女日日以血浇灌,享受日月精气浸养。灵智渐生,得以化形。

神女赐名:莲笙。以莲之身,化吾之生。

我仿造神女模样,化作女子,只是额前未有朱砂,唯有一朵莲花覆于右眼眼角。

神女说,那是独属于我的灵根。灵根若散,我便再无生机。

仙童弥梓顽劣,从腰身将我折断,送至轮回台,堕入凡尘。

终年生长于九天之上,未见过尘世的繁杂,带着些许新奇,些许迷茫,我踏入街市,静看着四周的喧闹。

随意找了一处安静的茶楼入座,店家站于远处看我,不敢上前。

我不禁失笑,眼角莲瓣轻颤,宛若活物。

兀自取了茶盏,品尝尘世的清茶。不得不说,尘世清茶,清冽、甘甜。不似九天上,瑶池里的灵水,无色无味。

“姑娘,可否拼座?”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在桌边,梵音般让人静心的嗓音在我耳侧响起。

我抬起眸子,看向这个大着胆子跟我搭话的男子。

干净的眸子,墨玉般温润的面庞,一头长发随意用了一只木簪斜插着。

我有些愣神,这个男子太过俊美,除了九天神女,这大约是我见过的最美最有仙气的人了。

当然,也要除却我。毕竟我只是一株莲,就连化形,也只是剽窃了神女模样。

神女说,世间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生灵,即使是双生子,也不是一模一样。

“四处空桌甚多,何故只取我这半桌?”我发问。

他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好茶当应景,面对姑娘如此天人仪容,子逸觉得这茶水也变得香甜了呢!”

原来,他叫子逸。原来,他也如寻常男子一样,俗不可耐。

美貌吗?只可惜,这一切的殊荣都不该属于我。

“公子说笑了。若要落座,请随意。”

我大感失望,难得他给自己一股亲切的感觉。

再喝茶水时,只觉索然无味。

他坐在我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专注于品茶,不再看我,似乎是遗忘了我的存在。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不知是在说人,还是在说茶。

“若是有缘,他日再见。”我站起身,拂拂衣袖便准备离开,却惊觉,自己竟身无分文。

他看了看我,未多言,只是对我笑了笑,说了句:“姑娘的茶水钱,子逸付了,只当是子逸的赔礼吧!”

“赔礼?”我不禁疑惑。

“占了姑娘的桌子,扰了姑娘的兴致,这都是子逸的过错。”他缓缓开口。

我轻笑着点点头,有人付账,也省却了我再动用灵力去变银子了。

离开了茶楼,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长街上行走,看遍凡世烟华。

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我,品评我的美貌,我的气质。

我想笑,却又不知笑从哪里来。凡世粗鄙的人类,仅仅空以皮囊论人。

走了许久,繁杂的人群渐渐疏散了,我抬头看天,才惊觉,暮色已然沉重了。

我继续往前走,毕竟,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安身之地。

“天色已晚,姑娘何故一人落寞于此?”一声粗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只见一队膀圆腰粗的大汉拦住了我的去路,为首一人,脸上还有狰狞的刀疤。

我转头便走,我虽是天地滋养的灵物,无奈根基浅薄,是三界之内最为弱小的存在。

刀疤大汉拉住我的衣袖,剩下的几个大汉围住了我,我的手心溢出了汗,特有的莲花香气也随之散发出来。

一柄银色的剑从远处飞来,斩断了我的衣袖,大汉应接不及,坐倒在地上。

我抬头看去,子逸站于一棵树叉上对我浅笑。暮色在他的身上笼了一层金光。

子逸带我去了一家名叫落尘的成衣店,虽为落尘,店里却纤尘不染,少有清客,甚至还有股与尘世格格不入的梵香。

店主是位清秀的姑娘,一袭素白衣裙衬出她婀娜的身形。

“这位姑娘看起来有些面生,是萧公子的新欢吗?”

“雪姑娘说笑了,子逸与这位姑娘只是一面之缘罢了,连姓名尚且不知,何来新欢之说?”

子逸轻笑着解释,然后随手挑了一条白裙给我。

“姑娘如莲花一般纯净,不该为粗俗之人所染,故子逸断了姑娘衣袖,还请见谅。”

我未答话,只接了衣裙来,搭在腕间。

他的眼睛很清明,我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多谢子逸公子了。”

长裙丝软质柔,裙裾上绣着半开的莲。

“姑娘穿此莲裙果然合适,初见时,子逸便觉雪姑娘的镇店莲裙与姑娘最为相配。”

我看着铜镜中自己眼角的莲花,轻轻笑了笑。

“这都是雪姑娘的手艺了得。不知雪姑娘此裙是如何卖的?”

“此莲裙乃一次兴然所做,既与姑娘有缘,便送与姑娘了。只是姑娘要留一样东西在这里。”

我失笑,果然世间人们都是这样粗鄙吗?

“不知雪姑娘所要何物?”

“姑娘的名字。”

“哦?”我有稍许惊讶,不明白她为何要留我的名字。

看到我的吃惊的样子,雪姑娘唇畔的梨涡溢出了笑意。

“姑娘不必讶异,雪只不过是想替萧公子问罢了。”

我看向子逸,果见他兴趣盎然地盯着我。再看雪姑娘,虽是淡漠,眸光里却还是夹着些许苦涩。

“莲笙。”

我一个人走在街市上,莲裙微微摆动,弥散着浅浅的梵香。不知是雪姑娘的店中香,还是子逸的手中香。

子逸身上也有股极浅的梵香,虽然浅薄,却逃不过我生为灵物的感知。

街市上的灯火红红的,微灼我清灵的眼。神女曾说,尘世的灯火,染了污浊,不再圣洁。

“哟,这位姑娘长得当真是标致,来楼中坐一坐吧!”

施了厚重脂粉的妖艳妇人拦了我的去路,伸出涂了红色丹寇的手,想要拉住我的衣袖。

我往后轻避,不让她沾满凡世烟气的手,触碰到素白的莲裙。

“呵呵,姑娘不必拘谨,唤我红娘便好。”

楼中灯火通明,琴瑟靡靡,貌美的姑娘半解衣衫,葱白的玉指拈着酒樽。

浓重的胭脂香,辛辣的烈酒气,尘世的污秽。这一切,让见惯了皎白灯火,闻惯了纯净灵气的我,逐渐迷失。

红娘领着我往高台上去,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带着一丝新奇,也带着一点渴望。

“此女只因天上

有,人间难能几回寻……”红娘说着最俗气的话,却也让我原本警戒的心一点点放松下来。

楼下原本吵闹的人群忽的静了下来,他们都震惊地看着我,眼中流落出高涨的惊艳与欲望。

最美好的词汇,无数的银钱,全都铺天盖地的向我砸来。

“呵……”我忍不住轻笑,原来,凡人,是如此的快乐。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摆放着奢华的玉件瓷瓶,大红色的纱帐迷晃了人的眼。

我坐于方凳之上,细细打量,心里却怅然若失。忽的开始艳羡起凡世的生活来,何时我也能在这凡世寻得一处良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人如此天姿,不如小爷我帮你赎了身,你就跟着小爷吧。”

一个着锦衣,满身酒气的青年公子撞进房来,侧在我的耳边轻声承诺。

满满的酒气熏红了我白皙的脸颊,我侧着头,强掩厌恶之色,脑中却掠过那张亲切仙气的脸。

“离我远点!”

我出声呵斥那个青年公子,同时站起身,打开窗子,看向遥远的天际。

墨蓝色晕染的天空,竟叫我有几分陌生起来。九天上的颜色,永远是单调的白色,如神女的情绪,看不出喜怒。

“小娘子人长得美,这性子倒也是泼辣,好了,天色不早了,夜色虽美,但也不如小娘子美。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爷我可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青年公子说着,伸出手来就要拉扯我,我朝后躲避,心中虽是惶恐,但却也渐生起凉薄。

九天瑶池虽是寂寞,却不会如凡尘如此,粗鄙不堪。

“若是我褪了这身皮相,不知公子心中可有半分心动?”

徐徐开口,青年公子满脸堆笑,“不论你变成何样,都是小爷心中的小美人。”

甜蜜的话会蒙蔽尘世俗女,却是打动不了我一株莲的灵心,同时也将我刚刚蕴起的,对于凡尘的渴望全部打散。

我伸出纤白的手,长长的指甲朝着脸上狠狠地划了下去。鲜血顺着食指流下,在葱白的手面上,开出一朵殷红的莲花。浅浅的莲香随之弥散……

似是没想到我会做的如此偏激,青年公子惊吓着跑出门,原本蹒跚的步子,此刻也是疾步如飞。

笑声轻起,带着一丝心疼,一丝解脱,却直直的撞击我的心房。

看着窗台上坐着的人,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厌烦。

他踱至我的身旁,食指抚过我脸上的伤口,冰冷的温度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看着他将沾了血的食指放在口中轻舔,然后缓缓开了口:“莲笙姑娘的血与人一样,都有清甜的莲花香。只是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我红唇轻颤,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最终只说了句,“这难道不是萧公子心中所期望的吗?”

子逸轻笑,未答话。

天空很明净,时不时有微风拂过,雪姑娘坐在秋千上,拿着雪锦,素手一翻就开了绝美的花。

她的手很美,做出的衣衫也美。

男人,应该都喜欢这样心灵手巧的女子吧!

我这样想着,心里莫名。连我都忍不住动心的女子,除了神女,就是这雪姑娘了。

“莲笙姑娘。”她突然唤我,我的思绪被打乱,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她。

“莲笙姑娘如此貌美,不知何家的公子有那个福分呢!”

我抚着脸上细长的疤痕,口中轻嘲:“美貌,吗?”

美貌,美貌。

为什么都要谈及美貌呢?我不过是个复制品罢了。而且,现在还被自己毁了容。

衙役来的时候,雪姑娘正给我泡了上好的荷叶茶。

他们看到我,满眼都是惊艳,待触及到那一道疤痕的时候,都不由惋惜起来。

雪姑娘上前和他们低低的交谈了几句,然后那几个衙役便走了。

我端着荷叶茶,轻抿了几口,“此茶清香甘甜,温润而不冲,最适合平复人的心情了。”

雪姑娘似乎是不知我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睁着蕴水的灵眸紧紧的盯着我。

我没有说话,心里似乎有了某种异样的情愫。

凡间市井最怕的,莫过于府衙囚牢。

黑黢黢的囚牢里,如今就坐着一个人,但见他衣衫整洁,脸上全是不卑不亢的平静之色。

“你来了。”

他平静地和我说话,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来一般。

“萧公子为何要为我顶罪?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这么做了,我也不一定会感激你。”

我定定地看着他,俊美的容貌,浅浅的梵香,一切都是那么的让我感到熟悉。

“何来顶罪一说,子逸只是罪有应得而已。”他避过我的视线,语气听不出是悲是喜。

“罪有应得吗?呵……萧公子觉得,骗的了公堂的人,骗的了我吗?”我身上所带的莲花香,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白日的刀疤大汉,晚间的青年公子,还有他,萧子逸。

只是,为何那两人死了,他还呆在这监牢里。

在他将我托付给雪姑娘的时候,我便知道,也许,他出事了。雪姑娘与衙役低语,虽是特地压低了声音,却逃不过我的感知。

“可是,只要公堂的人信了,不就行了吗?”他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说什么,的确,这是凡世,没有那时间倒流的通天本领。

“莲笙姑娘性子淡漠,子逸只是想,在莲笙姑娘的身上看到不一样的情感。只是不知,子逸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忽然抬起头,眼眸中流转着紧张和自嘲的光彩。

子逸的手也如雪姑娘一样灵巧好看,纤长的指在我的发间穿梭,指腹上仍旧是冰冷的温度。

“莲笙,你的头发真美。”

他给我梳好头发,一边将缀着长纱的斗笠从我的头上盖下,一边赞叹道。

我看着莲花池水面上倒映的自己的容貌,出口问道:“究竟是我的头发美呢,还是人美呢?”

我转过头,隔着面纱看着他。

夏日的阳光很足,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一如他眼中的光华。莲花池中的莲花开的正艳,无数的花瓣遮掩住内部的莲子。

子逸面色温和地用手抚过我的脸颊,慢慢描摹着我眼角莲瓣的形状,待到抚至那条细长的疤痕的时候,顿了顿,然后薄凉的唇便覆了过来。

“以后别带面纱了吧。我想真真切切的吻你。”

我心中一动,他继续说道:“脸毁了正好,以后只给我一个人看,我不在乎。”

凉薄的唇如同他身上的温度一样,冷的有些骇人。我不解,却也从来不问。

“莲笙,莲笙,你的心究竟在哪?”

他一边吻我,一边幽幽地问我。

心,是

啊,我的心在哪呢?我一株莲,只有灵根,会有心吗?

为了躲避衙役的追捕,子逸带着我辗转他乡,终是在一处山谷里落了脚。

这里有绵延不绝的山脉,四季常青的雨林,葱葱郁郁的生气充斥了我的感官,让我觉得安心无比,周围,都是些灵物呢。

翠绿的竹子搭的房子在林中很不显眼,有种融进去的感觉。

子逸将门上贴了大红的“囍”字,有些灼眼,但是我很喜欢。

雪姑娘亲手绣的喜服选用了最好的锦缎,绣了最美的鸳鸯,穿在身上很合身,软软的,很舒服。

子逸手执交杯酒,坐在床侧,揭了我的红盖头。

一瞬间的光亮,让我不由得眯了眼。

待到适应了的时候,子逸已经轻笑着递了交杯酒过来。

辛辣刺鼻,直冲鼻腔。原来凡世的酒是这样的味道。我的眼泪不受控制,扑簌簌的流去了。

子逸有些不知所措,他低头吻过我的脸颊,一直吻到我的眼睫。

匕首是冰凉冰凉的,如同子逸身上的温度一样,如今他们融在了一起,子逸的血渗透了喜服,沾在了我的手上。

“为什么?”他满目的不可置信。

我只是流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怔怔的看着那柄没入他心口的匕首。

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觉,心痛,呵,我终于有心了吗?

十一

九天,瑶池。

我再一次竖立在这无色无味的水里,第七瓣莲瓣上有一道真真切切的伤口。清风悠悠地吹过来,我在水里摇摇晃晃,最终,那第七瓣莲瓣随着风飘落了。

神女接过那瓣残损的莲瓣,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呵,不必吗?这难道不是神女所希望的吗?”

我轻嘲,是的,这一切,都是神女所设的圈套。而我就是神女的棋子,用来报复子逸的一颗棋子。当然,这报复,也针对于我。

我早该想明白的。

九天戒备森严,弥梓只是一个仙童,如何就敢将我这个灵智初生的灵物送下凡尘?这分明就是一个局,局中的我和子逸,却是那样的享受。

神女爱慕下凡历练的慕莲尊者,慕莲尊者如名号一样,慕莲慕莲,他最爱九天瑶池里的那一株莲。只是,身为莲身的我不懂,也没心。

待到懂了的时候,我已成神女的棋子,亲手拭去慕莲尊者的凡胎。

我抗拒不了,因为神女种植了我,我的根还在九天瑶池里,身上流淌的都是她的血。

我早该想明白的,只是,一切都晚了。

六瓣的莲花,终究是动了情。

十二

“慕莲尊者今日怎么有空到我九天来?”

神女看着慕莲尊者,语气清冷地问道。

我摇摇晃晃的立于瑶池,七瓣莲瓣散着幽幽的香气,好奇的看着这个神女日日念叨的慕莲尊者。

他穿着一袭白色的袍子,周身仙气萦绕,给人一种亲切温润之感。

“听闻你这里植了莲,特地来瞧瞧。”

慕莲尊者说着便看向我,他的眸子干净纯善,身上有浅浅的梵香。

神女暗了暗眸子,最终没再开口说话,转身退去了。

慕莲尊者割开手腕,散着梵香的血便滴在了我的莲瓣上。

我亟不可待的大口吮吸着。他的血,很甘甜。

“喝吧,喝吧。多喝点,快点长大。”

他轻喃,眼角不由得蕴出了温柔的笑意。

那样温柔,可是,我为什么在里面看到了别样的情绪呢?

十三

“神女已经走了,不用拘着了,想化形的话,便化吧,正巧我也想看看你化形的模样。”

慕莲尊者又来九天看我了。

他一来,神女便很开心,但是他从来都不关注神女,只来看我,顺带着用他的鲜血浇灌我。

神女在看到我第一次化形的时候,原本冷着的脸更阴沉了几分,更是不允我再次化形。

我不明白神女的怒气从哪里来,我只是仿照她的模样化形了而已。唯一不同的,便是我眼角莲花形状的灵根。

神女给我赐名:莲尘。

我知晓神女惧怕慕莲尊者,所以我听从了慕莲尊者的话,化了形。

他看到我的模样之后,眼里突然流了两行清泪来。

“你叫什么名字?”

“莲尘。”

“莲尘,吗?终是我萧子逸害了你……”

慕莲尊者忽然发了狂,嚎啕的哭了起来。

萧子逸,萧子逸。我究竟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十四

莲尘,以莲之身,断吾凡尘。

我知晓神女给我取的名字的含义,是在某一次神女醉酒的时候。

那日慕莲尊者轻轻吻了吻我眼角的灵根,正巧被神女撞见。

她踉跄着步子逃离,待到归来时满身的酒气。

“莲尘啊莲尘,以莲之身,断你凡尘。我都给你取了这样的名字了,你为何还是与他纠缠不清?你是七瓣莲,是莲尘,不是莲笙!莲笙早已自废灵根救了萧子逸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莲笙的名字,却是第二次听到萧子逸的名字。

如果萧子逸是慕莲尊者的话,那莲笙是谁?

慕莲尊者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莲笙的名字,我不认识她,却也不想探听更多的事。

因为我知晓,神女爱慕慕莲尊者。

而神女,是种植我的神。

十五

“莲尘,今日我给你带了凡间的酒水,你要不要尝尝?”

慕莲尊者受玉帝派遣,总是下凡办事,而每一次都带些凡间的东西给我。

之所以总是让慕莲尊者下凡,听弥梓说是因为慕莲尊者曾经在尘世历练了好几年。

“凡间的酒水啊,我要尝尝。尊者上次带的荷叶茶很好喝呢!”

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正待一饮而尽,他却伸手拦了我,冰凉的触感,想躲,也躲不开。

我看向他,他勾了我的手腕,然后才笑嘻嘻的说:“这是凡间的饮酒方式。”

我看着交缠在一起的手臂,心中莫名闪过一阵酸涩感,却也没多想,仰头与他一起喝下了酒。

辛辣之感直冲我的眼眶,眼泪扑簌簌的流着。

他吻干我的泪珠,然后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莲尘,不管你是莲笙还是莲尘,你都再一次成为了我的妻,属于了我。”

有风吹过,我醉了酒,摇摇晃晃的随风落了一瓣莲瓣。

情感一生延伸阅读

一瓣心香


得知汉中被刘备所占,坐镇长安的魏王曹操亲自率军返回褒谷山口。行在千里栈道上,大军整肃。除了人和马蹄踩在栈道上的声音,还有盔甲摩擦的声响以及军旗在风中的猎猎作响,河水激荡的声音,听不到其它声音。

栈道太险,主薄杨修一路上大多时候都牵着马,随着大军缓缓前行。他已经三十七岁了,面目清臞,眼睛有神。此刻他心里很不平静。他后悔自己前些日又忍不住卖弄聪明。“魏王恐怕要杀我了。”什么时候他还拿不准,一想到这,他不寒而栗。他想起了在洛阳家中赋闲的父亲杨彪,也想起了妻儿。“会不会连累他们呢。”他转而又想:“应该不会。魏王大概只是要我的命。我死了魏王就无所顾忌了。”

时值夏秋之交,褒河水猛涨。湍急的河水冲击着石块,水花四溅,犹如滚动之雪浪;巨大的峭壁上,有众多摩崖石刻。曹操勒住马缰,手拈花白的胡须,感慨系之。曹操端详了一会,手挥马鞭笑着对身后的杨修说:“天地何长久,人道居之短。今年恰是建安二十三年,转眼孤已是六十四岁了。”主薄杨修连忙催马过来,笑着说:“大王所赋诗《步出夏门行?龟虽寿》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诗句,何其雄壮。”曹操掀髯一笑:“卿所言极是。《庄子?至乐》中滑介叔说:‘生者假借也,假之而生生者,尘垢也。死生为昼夜。’生命本是“假哉天命”,是天地暂时所借,暂时授予,如尘埃一般。生死不过是昼夜交替。”杨修说:“大王所赋《短歌行》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诗句和庄子所论,可谓异曲同工。”杨修嘴里敷衍着曹操,心里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魏王一定要杀我了。”

杨修一路上提心吊胆,对曹操曲意逢迎,是有缘故的。十天前,大军在阳平关与刘备的蜀军对峙,虽死伤众多,仍势同胶着,取胜无望。加之大军军粮不继,兵士疫病流行。曹操颇费踌躇,夜间在中军大帐内独自用餐。他手里拿着鸡肋,神态很是犹疑。中军官进帐询问夜间军中口令。曹操随口答道:“就叫鸡肋。”中军官领命出帐。不一会他又匆匆转回,说主薄杨修自称已经窥破大王心思,还说:“号令鸡肋。说明大王迟早要下决心撤军。”曹操诧异地问:“何以见得?”中军官回禀说:“杨主簿说这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汉中恰如鸡肋,撤军就在这几日。还让我们早做准备。”曹操听罢默然。第二日,曹操果然下令班师。当时杨修自负才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出曹操心思。行军在路上,细细想来,不免心中打鼓。他想,倘若曹操就此事严词训斥自己,或可免祸。但是见曹操神态与往日无异,对他仍然亲切有加,心里更加惶恐。

杨修猜得不错,虽然曹操外表平静如常,内心却一直在想着鸡肋的事。想着这事,又勾起了他以往对杨修的不满。有一次,杨修外出,临走时在纸上写下一些事宜,交待手下说曹公若问,就按所写的依次回答。后果如其言。曹操听说后,心想我还健在,他就敢这样擅自作主;倘若我万年之后,这杨修定会掀起波澜的。其实凭杨修一人是掀不起大浪的,关键是他背后的世家大族,特别是他的父亲杨彪。自己对杨修早就萌生杀机,这次鸡肋的事,正是绝好的泄露军机、扰乱军心的口实。此时的曹操象个垂钓的渔夫,见到鱼终于吞钩了,心里一阵快慰。

主薄杨修乃是当朝太尉杨彪的儿子。杨修幼承家学,又是簪缨世家。在曹操军中参赞军机,筹划国事,无不周备。虽然曹操和杨修久有宿怨,但杨修却深得曹操信任和倚重

大军继续前进,杨修在马上望着曹操的背影想:“我真不该陷入曹氏夺嫡之争啊。我本以为诸子之中,曹操会立曹植为太子。”杨修算计的本来不错,诸子之中,曹植才华出众最为曹操喜爱。只是因为谋士贾诩偏向曹丕,故意在曹操面前提及袁绍、刘表父子。令曹操想起袁绍、刘表废长立幼的结局。所以曹操最终下决心立曹丕为魏太子。”

“我当初为什么不和曹植断绝往来呢?糊涂啊。归结起来还是未脱文人之气。”杨修自责不己。

大军继续往前行进,曹操骑在马上,忽然想起一事。那是建安元年,当时天子刚迁到许昌,有一次大宴公卿。曹操上殿时,看见太尉杨彪脸色不悦,心中大疑,担心有诈,便借口身体不适要上厕所,迅速离开宴席回到了军营。兴平二年袁术僭号天子。因杨彪的夫人是袁术的女儿,曹操迁怒杨彪,便将杨彪逮捕下狱,罗织罪名,意欲除去这个政敌。曹操心想:“杨修是杨彪的儿子,此人聪明异常,又参与过夺嫡之争。杨彪家族是世家大族,虽然现在杨彪称疾不朝,但他的势力和影响不可小觑。杨修不除,将来必会兴风作浪,对太子不利。”曹操想了又想,恶狠狠地下了决心:“为不留后患,宜早除之。”

大军已经走出栈道,道路开始变得平缓。只见漫坡、崖壁上草木披蒙,青藤如虬。松如伞盖,柏如蟠龙,挺拔高耸,苍翠欲滴。曹操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在此选址扎营,埋锅造饭。”又转过头对杨修说:“孤听说蔡琰蔡昭姬和董祀就在前面不远的山谷里隐居,续写蔡邕的《续汉书》和遗稿。邺城一别,时光荏苒。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孤想去看望他们。”杨修问:“敢问大王何时动身?”曹操说:“现在就出发。你随孤骑马前去,另外挑选十名精干士卒骑马相随。你等不用身着甲胄,孤也只穿平常的袍服去。”忽然,曹操又想起什么,便对杨修说:“可先派人去禀报昭姬夫人。免得我们突然造访,惊扰了她。”杨修说:“大王考虑的极是。”说罢杨修转辔布置去了。

曹操望着杨修的背沉吟了一会,心想:“杨德祖确实是个名士。当年孔融也是名满天下,自己也容忍多次,最后还是杀了他。”

马队簇拥着曹操向附近的山谷出发了。日头已经偏西。曹操说:“诸位不用着急赶路。一路只需按辔缓行,观瞻山景。”他又问杨修:“蔡邕蔡伯喈先生死了二十多年了。那是旷世奇才啊。不过才也有真才与虚名之分。当年孔融虽自负甚高,但对伯喈先生也是青眼有加啊。孔融这个人年轻时志在靖难,却才器粗略。孤评价他是徒有虚名。可世人不经核实,只仰慕其虚名,被他诳诈。最后他竟敢招合徒众,谤讪朝廷、不遵超仪、欲图不轨。真是死有余辜。”曹操一脸杀气地说。

杨修心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孔文举少年时拯救张俭,就敢置生死于度外;在朝堂上弹劾大将军何进;又和董卓据理力争,何其勇敢。孔融是说过‘卯金刀可替代’,就是说

‘刘’字可替代。那实际是反讽“曹”字代替了“刘”字。你魏王绝顶聪明,能不知晓?孔融还不是逆了你魏王的龙鳞,才招致杀身之祸。想那孔融是孔圣人之后,历代君王谁不对孔子后裔优礼有加。可你魏王毫不顾忌,照样满门抄斩。”想到这里,杨修不禁打了个寒噤。

孔融和曹操什么时候结的梁子,杨修心知肚明。建安二年他已经二十二岁了。曹操因为袁术称帝,迁怒父亲杨彪,将他交付廷尉下狱。孔融素来敬佩杨彪,一听到这消息,连朝服也来不及穿就来到曹操府上,慷慨陈词:“杨公四世清德,海内所瞻。《周书》说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归罪杨公。《易经》所称‘积善余庆’,怕是骗人的吧。”曹操诳道:“这是皇上的意愿。事先某并不知情啊。”孔融当即说:“假使成王要杀召公,周公能推说不知道?”并对曹操说:“明公若执意滥杀无辜,令人寒心。孔融是鲁国男子,明天便当拂衣而去,不来朝见了。”曹操此时事业初创,还要借助孔融等名士,于是就放了杨彪。还有个青年文士弥衡,对曹操也大不敬。曹操想当众戏弄他,便命他在宴会上击鼓助兴。可弥衡却在朝堂之上裸身击鼓,高声谩骂。曹操大度地笑着说:“我本想羞辱祢衡,没想祢衡反而羞辱了我。”弥衡还不罢休,又跑到军营以杖槌地大骂曹操。曹操把他礼送出境,使了“借刀杀人”之计,借刘表和黄祖之手杀了弥衡。杨修想:“当年弥衡在对许昌名士月旦评时说:‘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对自己赞叹有加,自己当时还洋洋自得。孔融已死,轮下来该是自己了。”

在秦岭深处,有一条静谧幽深的山谷,水波含翠,山林相映。几只翩翩的朱鹭,在阳光下飞翔时,翅膀透着淡红色的光芒。马蹄踏着石阶,笃笃有声。石阶上到处是斑驳的苔藓,落满了泛黄的落叶。离蔡琰家越来越近了。曹操看见此地风景如画,大为高兴。在马上,他对杨修说:“昭姬夫人有才情,挑了个风景别致的所在隐居。还记得吗?那年冬天,孤在邺城丞相府大宴宾客,你也在场。昭姬夫人突然来求见。”杨修说:”在下记得很清楚。那是建安十二年,正值大雪天,大王邀请的公卿名士坐满了大堂。觥筹交错间,忽然有人来报昭姬夫人请求丞相接见。丞相闻讯后就对大家说:“蔡伯喈的女儿在外面,今天请诸君见见。”等文昭夫人进来,只见她蓬散着发髻,赤着脚,进来后就叩头请罪,请求大王赦免董祀的死罪。我记得大王说:‘你的情况确实值得同情,但是文状已发出去了,怎么办呢?’昭姬夫人说:‘明公马厩有良马万匹,虎贲之士成林,为什么不派他们立即出发,去救一个垂死之人呢?’大王感叹其言,便派人追回了文书,免去了董祀死罪。当时天寒,大王还赐给昭姬夫人头巾鞋袜。”曹操说:“孤当时就让夫人在相府暂时居住,后来在闲谈时孤问她:‘听说夫人家过去有很多书,还能记得吗?’昭姬夫人说:‘先父赐给我各种书籍有四千多卷,流离涂炭,没有保存下来。不过至今还能背诵四百多篇。’孤就说:‘那我就派十个书吏去抄写夫人背诵的书。’昭姬夫人说:‘我听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乞求给我纸笔,是用隶书还是章草抄写唯命是从。’最后缮写完毕,文无遗误。算是一件功追河间献王的大事啊。”杨修心里冷笑道:“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杨修。你先是拉郎配,明知道昭姬夫人已经嫁过两次,年老色衰。那屯田都尉董祀正当青春,又有才学。你硬要把两人撮合在一块。后来见董祀不肯对蔡琰恩爱,便加了罪名,明里佯装要处死董祀,暗里使人当即知会昭姬夫人。还安排宴会,演了一出‘苦肉计’。一方面表明你执法如山;另一方面,要董祀感念夫人救命之恩。计策真是滴水不漏啊。”

众人行了一程,见远处寺庙耸立,掩映在绿树丛中。隔着树丛,能看见红墙和探出树柯间的檐角以及琉璃在阳光下的闪光。此时阳光因无阻挡,金辉铺满了寺前开阔地面。曹操一行放慢速度,缓缓地从寺院前走过。寺院里宁静干净,有木鱼声传来,悠远纯净。蔡琰和董祀就住在离寺院不远的的一个山村,这里群山环绕,绿树成荫,到处一片翠绿;山脚下清澈的泉水涓涓流淌,泉水清澈见底。树木丛生,怪石嶙峋外,还有碧绿的潭水如碧玉一般静静点缀。

太阳西沉,晚霞映红了西方天。远处的山村已经出现了轮廓。能看见炊烟袅袅。曹操吩咐说:“全体下马步行,以免惊扰了乡民。”他自己独自牵着马,一边嘴里哼着:“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其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杨修听出来了,魏王曹操在吟《诗经》中的“国风?王风?君子于役”诗句。

日昏时分,众人抵达被起伏山峦环抱着的山村,只见村舍俨然,高下错落。村前的潭水清澈见底,细石如鳞,历历可数。村中百草葱郁,古木参天,藤萝缠绕。山风吹过,林涛阵阵,不绝于耳。

蔡琰和董祀身着布衣,已早早迎在道口。见曹操到来,便双双稽首拜于尘埃。曹操急忙以手相搀,说:“快快请起。”然后又以手相指,转头对着杨修说:“你瞧他们这一对儿,一个抽簪解衣;一个埋首经卷。啸风吟月,真是神仙眷侣啊。”说罢,大笑不止。杨修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觉得曹操这话简直就是在说他:你为什么不抽身退步,非要等到东门黄犬,华亭鹤戾时才后悔?想到这,他心里不觉一阵酸楚。

蔡琰和董祀的家门前是一排竹篱,爬满青藤,泥墙瓦顶。室内颇为敞,地上放有床榻和几案。奴仆们在厨房杀鸡为黍,佐以山肴野蔌,一会儿香味便飘了出来。婢女小心翼翼地领着蔡琰的一双儿女,前来拜见。曹操捋须大笑,大声说:“赐金帛。”左右急忙将金银绸缎奉上,蔡琰夫妇双手接过,又向曹操拜谢。

曹操撩袍坐在榻上,倚在几靠上,环顾四周,面带微笑。蔡琰亲捧茶盏,奉与曹操。曹操接过放在几上,以手势示意蔡琰和董祀坐下。

曹操对杨修说:“孤二十岁在洛阳任郎,是个闲职,公事不多。我执弟子礼经常去伯喈先生府上请教。”杨修恭敬地说:“蔡邕先生不光是辞赋大家,还精于天文数理,妙解音律,又善书法。实是奇才。”蔡琰说:“我那时尚幼,不过也记得大王那时常来,还给我买过胡饼吃呢。”曹操闻听,哈哈大笑:“你那时正当髫年,聪明活泼。令尊有一次和我闲谈,说你六岁时听他在大厅中弹琴,隔着墙壁就听出是哪根琴弦断了。

令尊非常惊讶,又故意将第四根弦弄断,居然又被你指了出来。”蔡琰有些不好意思,连说大王还记得这些。

曹操说:“孤那时读书是从源头开始的。《尚书》佶屈聱牙、《易经》深奥无穷,《春秋左传》有大量的典故难懂,礼仪制度繁多。特别是引用大量《诗经》的句子。伯喈先生总是耐心讲解。不过先生虽然推崇儒家,但对其它诸子百家学说也不排斥。”杨修说:“蔡邕先生确是一代大儒。除了精通经史,还雅爱音乐。着有《琴操》一书。”曹操看了一眼杨修,接着说道:“是的。讲完课,蔡邕先生总是要焚香操缦,孤那时候也向他学习音律。伯喈先生有一首《《空山忆故人》。曲调委婉缠绵,清新飘逸,琴音绵绵不绝感人至深。听来使人在空山幽谷的宁静之中油然而生思念故人之情。孤后来听说他制作的琴叫焦尾桐琴,还有一把笛子叫柯笛,二者还颇有来历。”蔡琰说:“那是灵帝末年,昭姬随父亲流徙朔方,后又亡命江海。先是在会稽,后来又在溧阳高邃山下结庐而居。一次在会稽驿亭休息时,父亲取了一根椽竹做了一根竹笛。抵舌轻吹间,声色清亮。还有一次邻居烧桐木做饭,先父闻听燃烧的声音,觉得是棵良木,就请求邻居让他裁一段做琴,做好后果然声音美妙,因为木尾烧焦了,就取名为“焦尾琴”。”杨修说:“当初,蔡邕先生在陈留时,邻居设宴招待,喝酒已酣时。先生才到,听到有一个客人在屏风后面弹琴。仔细一听,心说:‘呀,召我来居然有杀心,为什么?’就返身回去了。家仆告诉主人说:‘有位先生刚才来了,到门口又走了。’主人就追上去问缘故,蔡先生就说了缘由,大家都笑了。弹琴人说:“我刚才鼓弦时,看见螳螂正欲捕蝉。心有所动,所以杀心形于声音。”蔡琰莞而一笑说:“这恐怕是个传说。”杨修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说明蔡先生弹琴的技艺确实很高。”

曹操说:“孤年轻时喜欢但歌,一人唱三人和,声调清越。后来又令加以丝竹乐器伴奏,使曲调更加婉转。因为喜欢音律,战乱之中,孤收留了不少懂音乐的人。有能跳《鞞舞》”的西园鼓吹李坚,还有雅乐郎杜夔,还有同样懂得雅乐的邓静和尹商,会唱宗庙郊祀曲的尹胡,能跳舞蹈的冯肃和服养。更多的时候孤还是喜欢钻研兵法。”

曹操话锋一转说:“蔡先生是一介文人,虽不知兵,却鼓励孤看点兵书,特别是要钻研孙子兵法。智者见于未萌啊。”杨修说:“大王所著的《孙子略解》真是煌煌大论啊。”曹操说:“孤听从蔡邕先生的话,看了不少兵书战策,总括起来还是孙子写的最为深刻。另外孤爱好书法的习惯也是那个时候养成的。”董汜说:“在下早就听说大王的书法笔墨雄浑,雄逸绝论。”曹操说:“孤喜欢读帖、揣摩。除了和名家面对面切磋,还把他们的字特别是梁鹄先生的字挂在帐中,细细揣摩。”蔡瑷说:“我在邺城的时候,看见大王宫殿的牌匾几乎都是梁鹄先生书写的,可以说仰俯皆是。”曹操说:“梁鹄听说韦诞有一部令尊论笔法的专着,就去借阅。结果吃了闭门羹,又气又恨,呕血不止、一病不起,最后还是服了孤的五灵丹才痊愈了。”蔡嫒说:“大王恩德及人,像雨露滋润草木。”曹操摆摆手,说道:“孤两次率军通过褒斜道,见两旁崖壁镌刻摩崖石刻。便想起伯喈先生在熹平年间以楷隶篆三种字体书写五经的事。”蔡琰说:“先父曾经说过,灵帝时、他和堂溪典、杨赐等校书东观,见很多经籍多有谬误,于是为之订正并书写镌刻在石碑上。”杨修也插话说:“据说鸿都石经立在太学门外,当时的后生学子都就着石经校正经书,每日观览摩写的不绝于途。”曹操沉思了片刻,说:“伯喈先生的字静穆而有生气,还写过《书法九势》的书法专着。每论及此,蔡先生伏在案上写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听到这,蔡琰忍不住啜泣起来。

“人生如白驹过隙啊。”曹操看着蔡琰说:“当年在府上,令堂也是布衣荆钗。你嫁给河东世族卫仲道时,正当碧玉年华;孤那时正在军中,攻打张角的黄巾军。”曹操又转头对众人说道:“伯喈先生在东观时,与卢植、韩说等人撰补《后汉记》,因遭流放,没有来得及写成。灵帝因蔡邕才高,又遇大赦,于是宽免先生之罪,准许他返回原籍。准备启程回郡的时候,殊料得罪了五原太守王智,于是逃命江海,远走吴会,在吴地共待了十二年。‘君子时诎则诎,时伸则伸也。’蔡先生是做到了。”曹操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后来董卓强征蔡邕先生回朝。董卓被杀,蔡邕也被收付廷尉治罪,终不免一死。真是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啊。”杨修说:“许多士大夫因矜惜而救他,说他是‘文同三闾,孝齐参骞。’蔡邕先生最后还是死在王允手上。”蔡琰说:董卓死后,他的部将又攻占长安。羌胡番兵也乘机在城中掠掳。”

曹操继续说道:“中平六年,灵帝驾崩,董卓把持了朝政。‘薰莸不同器而藏,尧桀不共国而治。’于是孤出走洛阳,去陈留招兵。你大概是在兴平二年流落胡地的。”蔡昭姬说:“那时我特别想念家乡。”曹操说:“王粲在《登楼赋》中说:‘钟仪幽而楚奏兮,庄显而越吟。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说的就是怀土之情。”接着曹操环顾大家说:“建安十三年孤得知昭姬流落南匈奴,立即派周近作使者,携带黄金千两,白壁一双,把她赎了回来。”杨修心里暗道:“当时南匈奴的呼厨泉单于特地到邺城来拜贺。你魏王假意以贵宾之礼把他留在邺城,让匈奴的右贤王代替单于监理国家。还命曹彰兵临塞北,以武力威胁南匈奴。别说给黄金玉璧,就是不给,那左贤王还不得乖乖地送还人。”

晚饭摆了上来。曹操望着几案上的酒食,赞不绝口。他举起耳杯大声地说:“孤曾有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诸位可满饮此杯。”说着一饮而尽。看着大家都喝干了酒,曹操高兴地说:“杜康确是好酒,我家乡谯地所产的“九酝春酒”也是佳酿。”杨修笑着说:“我记得大王曾写过一本美食专着《四时食制》,里面有好几道名菜,如羹鲶、驼蹄羹,还有官渡泥鳅。”

曹操笑着说“‘官渡泥鳅’这道菜是孤亲自命名的。当时孤在官渡和袁绍交战。军粮耗尽,兵士们就在水沟里抓泥鳅,在火上烤着吃。孤也吃了几条,感觉味道非常鲜美。官渡之战后,就命名这道菜为官渡泥鳅。”停了半晌,曹操又叹息道:“说到官渡之战,不由令人想起荀彧先生啊。此公有王佐之才,巍巍之勋。特别是官渡之战多有奇谋。荀彧先生是颍川人。我一向说汝

、颍多奇士。”

杨修心想:“建安十五年,你魏王写《让县自明本志令》,误导天下人视听。可到了建安十七年,你见时机已到,便授意董昭等人向朝廷索要九锡,想进爵为魏公,并将荀彧逼死在寿春军中,终于如愿当上了魏公。难怪天下人骂你“托名汉相,其实汉贼。”

与蔡昭姬夫妇挥手告别后,杨修对曹操说:“大王对蔡夫人一家真是恩重如山。蔡邕先生泉下有知也当感激不尽。”曹操说:“盖君子之交,慎终如始。孤也是感念蔡邕先生啊。”

满天的星星,起伏的山峦隐没在黑夜中。一行人骑在马上,走在回营的山路上。山谷漆黑一片,只听见山风呼啸和马蹄声声。兵士们举着火把,杨修看见曹操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建安二十四年秋,曹操驻军摩陂。秋雨萧萧,在青布大帐中,曹操坐在烛火通明的中军帐中,背后的屏风彩绘有云气和龙虎。监斩官进帐缴令,曹操抬起头,问道:“杨德祖临终有什么话说?”监斩官禀道:“杨主薄只说:‘我固自以死之晚也。’并无其它的话。”曹操点点头,没再说话。

杨修在军中是以“漏泄言教,交关诸侯”的罪名被杀。曹操传令予以厚葬,并给赋闲在家的杨彪写了一封亲笔信:“操白:与足下同海内大义,足下不遗,以贤子见辅。比中国虽靖,方外未夷,今军征事大,百姓骚扰。吾制钟鼓之音,主簿宜守,而足下贤子,恃豪父之势,每不与我同怀。即欲直绳,顾颇恨恨。谓其能改,遂转宽舒。复即宥贷,将延足下尊门大累,便令刑之。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楚,亦未必非幸也。谨赠足下锦裘二领,八节银角桃杖一枝,青毡床褥三具,官绢五百匹,钱六十万,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一乘,青牛孛牛二头,八百里骅骝马一匹,赤戎金装鞍辔十副,铃苞一具,驱使二人,并遗足下贵室错彩罗縠裘一领。织成骅一量,有心青衣二人,长奉左右。所奉虽薄,以表吾意。足下便当慨然承纳,不致往返。”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曹操还军洛阳。在殿上他看见杨彪,就惊讶地问道:“杨公怎么瘦成这样?”杨彪说:“老夫愧无金日磾的先见之明,是因为犹怀老牛舐犊之爱。”曹操听罢,默然不语,长揖而去。

一瓣玫瑰


此方石,就是那次石居心意酸涩地和石秀朋友道别后,从青海乐都市拐上京藏高速,到了民和回族自治县又下高速,只因前行十多公里就进入甘肃兰州地界的海石湾,海石湾如今是开发区,可是谁又知道海石湾是数千年前马家窑文化的重要遗址所在地?随便进一家古玩店,彩陶、灰陶,陶罐、陶瓶诸如此类比比皆是,在海石湾我见到过保存完整的尖底瓶,美妙至极,叹为观止。在当地人指引下你走进田地沟台,稍稍用点心,随手拾起的便是陶片!每次到海石湾我便在不经意间捡拾数枚。

这次来到海石湾,随行同伴喊叫太劳累疲倦不堪,不愿再随我奔走,于是车停在湟水河畔休整。我信步石滩,不停地翻动着丑石,快休息吧,还要开车路途还遥远,于是点一支烟坐石头堆上,心里思考着,定西市有一博友叫水兆胜,给石居留过电话,且盛邀来定西,最好见一面,他是位老师,成绩斐然,卓越也不为过,在当地堪称名师,博文也写得精彩奇妙!我多次读他,被打动而感动得不得了,面见博友水兆胜老师心切如焚,只因了我每年都要去兰州,都要路过定西的,是有这个条件有这个机会的。

前进吧!同伴一叫,我猛地醒悟抬腿站起,就在这当儿,脚下一用劲,双脚一蹬,一团绯红暗自偷笑!我与它对视良久,同伴在不停地催着赶紧走,我离开了,又一次回头了了那团绯红,欲步不前,同伴又急呼呼催着走,径直走到车门前,又了望了一下,那团绯红仿佛在招引呼唤,于是疾步过去抱起!此石,高约十八CM,宽厚约十二CM,光洁圆润,就是那团绯红,再无别样,应是湟水河石。

车过定西,心里想着博友水兆胜,去见还是不见?心里格里格登,正思索间,车子已拐往白银市辖区红军三军会师地会宁方向而去。下次吧,下次一定拜见博友。两天后回到家里,这方绯红之石,置放于书房一角,遗忘于角落两年余了,前些日子一朋友向我索石,一下子想起来那团绯红,若在石头正面刻上一行字,古诗佳句,赠送好友,应当别有韵味!

记起这方石,因了朋友索石,怀想博友水兆胜,写下这段文字,因了读名人佳句一瓣经久的玫瑰,从书页里飘落、薄如蝉翼。我轻轻托起它,托起一段尘封的记忆。今晚的月光,和那晚的一样,像一件纱的衣裳,在我的秀发和肩胛滑落。

我闭了眼睛,再一次感觉你!

爱莲记


对莲的钟爱由来已久。

莲亦称荷,又名芙渠、芙蓉、莲、荷、菡萏。在启蒙教育之前,尚不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名句,更勿谈山有扶苏,隰与荷花,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之诗篇,与其却有息息相通之感。

记忆里,多年前一个暮春的下午,在一个乡村的院里,在院里的凉棚下,有个六、七岁的女孩,独自在家专心地纳着鞋垫,鞋垫的中间描绘的是一枝莲:那莲浮出水面,清秀、高洁而又端庄。那是母亲临走前为女孩描好,让她依样缝纳的。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想来这应是旧时慧质兰心女子必备的修养。那个下午,女孩专注于针线活,直到天色已晚,才将一双鞋垫纳好。女孩抚摸着那花瓣,似有一股清凉从指尖渗透心灵,眼前的那枝莲,亭亭玉立、摇曳多姿就是从那时起,女孩认识并同时喜欢上了莲花,而且还自己缝制成品。

再见莲,在那年的一个晴好的日子。女孩看见母亲在院子里晾晒衣裳那些衣裳原本放在落锁的箱子里,平日难得打开。箱子里有母亲多年珍藏的宝贝:一本书,一些绣花样子,五彩的线,还有一些衣服,有时也放拆洗过的被面被里等布料。

那本书是母亲上夜校时用的课本,母亲曾是那个冬季村里读书最用功的一个,被当作榜样画在村里板报上宣传。那些绣花样子和五彩线是母亲闲暇时做女工用的,但自女孩记事起,母亲极少有时间做那些细活,只记得有一次女孩和姐姐买了同样的围巾,怕混了,母亲便在女孩的头巾上绣了一朵梅花以区分,那朵梅花曾让伙伴们羡慕不已。那里边的衣服,多是家人的换季衣裳。她还见过箱子里一条蓝底带有红色小花的棉布大裆裤,腰部很长、纯蓝色,细密的针脚,手工缝制,还很新。后来,她知道,那是母亲刚嫁过来时穿过的,母亲舍不得再穿,一直压在箱底。

另外还有一件不同寻常的衣服。那衣服是她偶然见到的,纯棉布,白色,肥大,但上面却绣着好看的花。那衣服没有直接晒在太阳下,而是叠放在其他衣服下面。她不小心碰着了,很好奇,嚷着要看,母亲却不高兴。原来,从前的女子大都自己做衣服,尤其那些心灵手巧的女子,都早早将自己寿终时穿的衣服亲手缝制好,放着,怕潮了霉了虫蛀了,就在每年阴历的六月份,选个晴好的日子拿出来晾晒。当然,通常是不示人的。想来,一是怕弄脏了;二是人去后才穿,不便早早让生人看。而她当时被那好看的花吸引,缠着母亲问长问短,母亲这才告诉她,那是寿衣,人死后穿的,那花就是莲花。

据说,从前,因为日子艰难,只要扯得起布,女人都会趁年轻提前给自己做好寿衣,一则自己做的放心;二则免得以后仓促,还麻烦别人。另外,还有健康长寿之寓意。

入学后,有过一个铁皮铅笔盒,盒上是一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图画,女孩宝贝得不行,小心使用,生怕磕了碰了,有损画面。期间也看过年画、四屏画等批量印制的贴在墙壁的画,纵然那画千篇一律,毫无特色,每见画上有莲,她也会情不自禁多看几眼。

中学时,在外地读书,同学中不乏多才多艺之人,而她也喜欢在课余甚至自习课乱写乱画。期间,跟一擅画同学学画,初学即莲,所画之莲清简如素、不蔓不枝,其茎笔挺、多刺,其叶盾圆,很是自得其乐;还取了第一个笔名雪莲,并用这笔名发表了处女作。那以后,与莲的故事渐趋丰盈,但一直未得亲见莲。

见到真实的莲,在工作后。那年出差,在济南大明湖,可惜已是深秋,只残存着零星的几枝莲,远远的,看不清楚。后来,居住的小城有了莲。那个夏日,适逢周末,天气闷热异常,听说公园里的荷花开了,便急急赶去观赏。不想,在路上即阴云密布,雷电交加。雨,眼看就要下了,她却全然不顾,直奔公园里的荷花池。

婀娜似仙子,清风送香远。远远地,就见那亭亭的荷花随风轻摆,似美轮美奂的仙子在湖中漫舞;近看,那绝美的容颜清雅矜贵、超凡脱俗,她一时痴了耳畔再不闻雷电声,唯有仙音袅袅,叩动心扉,漫溢身心。哦,那魂牵梦萦的莲,她曾从最初的女红中绣织过伊,从众多古诗文里想象过伊,从缤纷图画中欣赏过伊,在梦幻中亲近过伊如果不是亲见,再好的文字都不足以描述那份圣洁纯静的美。

自古至今,纵有文人墨客的青睐和赞誉,并为伊着魔,为伊倾狂,然而,谁又能歌尽伊清丽飘逸的绝世容颜,谁又知伊遗世独立的孤高旷远呢!伊涉水而来,凌波微步,让一场花事远离尘埃,演绎一曲水中梦幻歌舞。伊守着一份纯净和卓绝,守着一份自怜与自赏,是否会有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的幽怨呢?伊,也守着满怀的期冀吗?

那一刻,穿越池畔遍地带刺的蔷薇,全然不顾那些羁绊,与莲临水而倚,而语,而痴情愿让那份美丽成为独享的清欢,不让那雨声滴碎荷声;那一刻,被圣洁灵性的美所牵动所震撼,不管风雨雷电,忘却尘世纷扰,只与莲相伴,将那份美印在心间。

那一刻,她相信:宿命里一定有些什么是冥冥中的安排,与莲的前世今生,必定有着不可捉摸的约定和牵绊。

来世,就做一枝莲。

莲的心事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多少人赞美过莲的矜持、忠贞、坚强、纯洁但是,谁能看懂莲的心事

人人都说父爱如山,有时候我却觉得那父爱如沙

风一扬,爱不见了

想找也回忆不起,那山的敦厚

虽然父亲在家排行第三,上有哥下有弟,但是爷爷奶奶依然疼爱父亲,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由于封建思想在农村盛行,爷爷奶奶并不喜欢姐姐跟我

甚至得知我从娘胎上落下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是孙子时,他们黯然离开

不是继续照顾,而是想办法不要我

可想而知,父亲也同样想要儿子

可能在他心里始终认为只有儿子可以传承接代,养老送终,继承衣钵

或许是我太小,并不懂大人们的世界

总是喜欢争吵,喋喋不休

只要有父亲在家,就一定是在争吵中度过

姐姐跟我从小跟着母亲一起生活

父亲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开家外出打工赚钱

那时候的我们,脑袋里似乎没有父亲这个名词

或者,有时候是通过一通电话,或者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寄钱回来了,

才开始渐渐意识到,父亲在外面做事

父亲外出务工,一晃就是八年,

每一年,我们都会期盼父亲回家的那一刻

可是在家呆久了的话,家里又开始了争吵

虽然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但是,父亲有时候说话太伤人,没有顾虑到母亲的感受

母亲从很久前就没有了工作

她知道姐姐跟我还要读书

不能只靠父亲一个人的经济来源

母亲总想着去找点事情做,或者也外出务工

但是母亲身体不好

也总是找不到轻松的工作

姐姐跟我看着很心疼

母亲从小就受苦

嫁给父亲后,也没有真正的享福

每次做的工作,辛苦的会让她不得不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父亲母亲,好不容易等到姐姐跟我大学毕业,

本该说不用太辛苦了

现实中的社会,都是人吃人的社会

也是让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时代

男方家要有钱有车有房

女方家虽然不要求有钱有房有车,但是讲究门当户对

我觉得父亲应该庆幸,我们是女孩子

不然父亲要辛苦一辈子,就为一套房

姐姐跟我什么都不要

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父亲母亲好好的,尽量满足他们想要的,能够开开心心的好好生活

难道这样还不够么

母亲泣不成声

我们大家都心里清楚,姨妈这一生受过太多的病痛的折磨,人为的怨气

从未享福,这一生就为了这么一个儿子奔波

很多后事的风俗习惯姨父他们不清楚,只有母亲一手操办、张罗

母亲才出院不久,

又伤心的为姨妈办后事

应该是元气大伤

这时,正应该是孩子跟丈夫作为这女人的坚强后盾,义无反顾的支持她,爱护她,关心她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么

截然相反

姐姐跟我休息一星期,陪着妈妈

父亲母亲也渐老,家里本该需要一台空调

只是我们不在家,赶上母亲住院,所以迟迟没有买

现在有时间了

我们就把空调的事情解决了

然而

我不知道空调是不是导火索

但是肯定的是要引爆导火索的人是父亲

父亲这个人大家都不懂他

好的时候很好

坏的时候很伤人

虽然说不喜欢我们是女孩子

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关心我们

语气用词即使表现的很强硬,我也知道那是他关心我们的一种方式

我们现在都有自己的工作

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用再靠家里的经济来源

每个月还可以存点钱给母亲

母亲身体不好,我们就不想她再出去做事,

我们不想她像姨妈那样,这辈子都没有享福,还要一直受气

姐姐总是给母亲钱,

父亲一直都不知道

父亲却说,你们那点工资根本养不起你母亲,还不是要靠他

他说,姨妈怎么没有带母亲走

母亲听到这话,很难过

姐姐在家里跟父亲争吵,扬言再也不会回家

我相信,她真的会那么做

父亲认为家里就靠他一个人赚钱,母亲就天天在家闲来无事

父亲理所应当的觉得,母亲应该给他做饭洗衣当他的保姆

倒水找衣服等等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父亲全部都使唤母亲为他做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夫妻这么多年

难道都没有一点包容之心么

难道忘记白头偕老么

姐姐跟我更多的是心疼母亲

父亲在我们心里的地位,有时候都不如其他人

但是没有办法,

他是我们的父亲

我也希望我可以像贴心小棉袄那样,暖暖父亲的心窝

陪伴他,关心他,逗他笑

但是,

努力的事情不一定会有回报

父亲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谁也不懂他

可能我只是片面的去认知父亲这样的一个人

我也曾想过深入的去了解他

这么多年了

我必须承认,为了我们他也辛苦了

父亲也已经是年过五十的人了,母亲曾经劝说换份轻松的工作,每个月千百块钱,够生活就可以了

但是父亲不愿意

他说几百块都不够他打牌

父亲执意想买小车

可以拉生意赚钱,但是母亲了解父亲为人,肯定会开着车到处去打牌

然后输光了,借钱,也不肯跟母亲说实话

那时候我还小,依稀记得母亲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们家虽然穷,但是最起码没有借外债

我们不用还钱,已经好很多了

母亲说父亲从来没有打过她

这算不算是父亲的一个优点呢?

现代的社会,很多出现了家庭暴力

我们家是不是还算幸运呢

那句俗语很对,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在我们说自己的不幸时,试想下比我们更不幸的人,我们就应该知足了

我只是希望一家人和美,五百年我们才可以成为一家人

千万不要等到这回眸日逝去之时,再后悔。

前世那颗莲


静静的我在你的心里,不求同船度,不求共枕眠。只求让我安静的住进你的心田。在你广袤的天地,求得一席之地。在你遇到坎坷和磨难,我会在你心底告诉你坚强和勇敢。在你遇到挫折和忧患。我会提醒你,放下心尘,面对明天。当你在节假日和妻儿一起游玩。我会安静的把自己埋藏在你心底的另一边。当你和朋友一起把酒颜欢 ,我会在你心底和你一样兴奋的闭起双眼。

一朵云白净的连着蓝天,一首歌委婉的响在耳边,我是一朵前世的莲,盛开在遥远的彼岸。守候在佛前,整日为你祈祷,为你许下无数个诺言。只要你平安幸福,我不语也不言。

我已经错过,错过雨巷花伞。我已经错过,错过心中的缘。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不想再失去在你心里的那一点点光影。能让我印在你的心里,也是我这一生的欣慰。所以我不会再执着的追求花与蝶的碰撞。不再寻求白衣与红裳。我就在你心中,日日夜夜守候着那片安逸。也许你不会感觉我的存在。也许你已经把前世的那个弱女子忘怀。也许你再也没有去过那清澈的池塘边,没有细细的观赏过开在淤泥中的那颗洁白的莲。

一轮暖阳围绕在身边,一阵清风吹拂心灵。我在庆幸,能在你的心里安家,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看你忙碌的身影,望你微笑的面容。我感动务必的欣慰,感到无上的光荣。尽管我们不曾谋面,尽管人海里寻不到踪影。但我在你的心里,已经形成。我相信你的梦有所察觉,你的灵魂有些跳动,但我不会惊扰你的平静。风轻云淡不纠也不缠,不烦也不怨。

只想静静的守候,只想在无人的夜空里,偷偷的窥窃你满身的精英。

我是前世被遗忘的一颗莲,我无法逾越也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因为你已经走进别人的心田。我不能也不敢,为了自己的那点欢,去毁坏,去拦阻你现在安逸的生活。因为对你的垂暮,我只能站在遥远的天边。忍受世间的清寒。

你终究不知道我的心声,也不知道我在辍春里的思念。更不会看见在我眼角下隐藏着晶莹的泪闪。我心灵的向往永远不会触动你,因为我就是那颗被遗忘的莲。

在夜空下,我独自守望着那月的清辉。倚着树影而眠,你匆匆而过的身影,带走我多年思念的隐痛。也带走了我的心,你不经意的一次回眸融化了我遥远的梦幻。就这样我住进了你的心里,再也无法去留恋世间的一切繁华,再也无心去释放那点可怜的情感。

你捏去我的魂,摄去我的魄。让我永生永世跟随在你的心底。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我永远是那颗前世被人遗忘的莲。

莲的诉说


我是一朵洁白的莲花,静静地亭立在水中央。微风吹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莲叶随着清风摇曳,给我带来清凉的问候。

在宋代文学家周敦颐的笔下,我是花中的君子。他对我的品质也有极高的赞誉,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古往今来,在人们心目中,我已经成为与世无争、品质高洁的象征。

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朵莲,有人说我不和世俗同流合污,其实我是保持自我的本色,不愿意与其他花朵争奇斗艳,既不卑微也不嫉妒。只要专心做好自己就行了,既不盲从,也不随波逐流。活出真实的自我,流露本真的性格,才是最重要的。

有人说我孤芳自赏,爱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天生丽质难自弃,美丽就该展示出来,为何要自惭形秽?没有遇到爱自己的人,要学会爱惜自己、照顾自己。只有自爱,才能得到别人的青睐和欣赏。自己首先就自暴自弃了,谁还会疼惜你?

有人说我是君子,但是我从来不标榜自己。我只是比别人活得坦荡一些、洒脱一点。我不喜欢虚伪造作,也不卖弄自己的妖艳。

有人说我冷艳高傲、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我内心很渴望爱情,也有柔情的一面。冷艳只是我的外表,我心中燃烧着一团热火。我不会随随便便把真情托付,所以跟别人比,我显得傲然了一些。缘分这东西,我深知是可遇不可求的。

有人说我淡定自若,不追求名利。名利是什么,不过是尘土,无论曾经你多么辉煌,你身上的光环怎样耀眼,都会成为过眼云烟。回过头来,你会发现一切终归是一场空。我很少为身外之事烦恼,不以物喜,也不以己悲,这是我追求的人生境界。

你问我为何这般耐得住寂寞,我只能告诉你,我在等一个人。他叫涓生,我与他有三生三世的约定,我要信守诺言,在这儿默默等他。就算他失约不来,我也不能轻易毁掉我们的约定。

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朵莲,不浮华、也不轻薄。对人生我有自己的理解,对爱情我有自己的追求。只求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追求表面上的轰轰烈烈。

我是普普通通的一朵莲,亭立在水中央,闲看云起云涌、花开花落。莲叶是我的外衣,月光是我的知己,晨露是我的良伴。

在这个月凉如水的夜晚,谁能听懂我真情的诉说?此时只有水波在夜风中轻轻荡漾,仿佛是我最忠实的听众。

华莲传


“小姐,等等香蝶啊!”香蝶追在华风的轿子后,不一会就喘了起来,谁不知道那华风五小姐可是华府中最目中无人的小姐,香蝶想到这里撇了撇嘴,她入府五余年了,从未见到过如此目中无人的小姐,而这五小姐又分外的喜怒无常,也只有她生母三姨娘喜欢她,其他人谁又对她掏心掏肺,谁又是真正对她好?香蝶在华府中呆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也学会了隐忍自己的感情,五小姐仗着三姨娘受宠可没少气她以前服侍的九小姐华莲,香蝶这才说了华风两句,华风就说她两头倒,自己的小姐没伺候好,倒去关心别人家小姐,这就自己坐轿子,让香蝶追着跑,追不上还要拿鞭子抽,香蝶也无能为力,谁叫她已经是五小姐的人了。

五小姐让人停下轿子,藐视地看着香蝶,香蝶本来整齐的头发,如今已凌乱,俊俏的脸也是有些发白,一个劲的喘着气。

“怎么样?知道谁是你的主了吗?”五小姐长得也是漂亮,那骄傲和藐视的眼神更是使她增添了一丝妩媚。

“香蝶知道了,香蝶是五小姐的,香蝶再也不敢了!”香蝶一面信誓旦旦地发誓,一面在心底盘算着以后要怎么见九小姐华莲。

华风满意地点点头,带着香蝶回府。

“香蝶。如何?”华莲见香蝶进来,赶紧把她唤进了屋,关上了门,让丫鬟出去。

“回小姐,小姐要嫁与王府大少爷。”香蝶也不敢多说,她知道华莲的性格。

“王府么?”华莲黛眉微皱,清秀的面庞上掠过一抹凝重,“香蝶,五小姐喜欢那王焕锦,你就无意间跟她透露这桩婚事即可,对了,香蝶,你去厨房拿些桂花糕给五小姐。”

香蝶点点头,明白了华莲的意思。

华莲生母早亡,她在府中无依无靠,只有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算计进去。她在府中没有什么地位,婚事自然由不得她做主。这件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姐,这是桂花糕,厨子新做出来了,小姐尝尝。”香蝶说罢把一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糕点递给华风,桂花糕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勾起了华风对王焕锦的思念,当年,他也给她做过桂花糕。

“香蝶。”华风轻唤到。

“怎么了,小姐?”香蝶被华风非同寻常的温柔吓到,忙问道。

“这是哪个厨子做的,以后每天晚上你就去领一份。”华风的脸庞划过一行泪水,轻声命令道。

“小姐,最近府中可传出了九小姐的婚事,那些丫鬟管不住嘴就跟我说了。”香蝶俯下身给华风添茶。

“哦?那户人家?”华风擦干眼泪,问起来,她倒是希望华莲早些嫁人,毕竟华莲的样貌,学识都更胜她一筹,还有华莲独特的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韵味更是让华风嫉妒不已。

“禀小姐,那五小姐要嫁与王府大少爷。”香蝶停下手中的工作说道,她心里一阵暗喜,不知道这华风要怎么应对?

“什么?”华风捏住茶杯的手紧了紧,竟生生地把茶杯捏碎了。

"香蝶,当真?”华风望着香蝶,她希望这一切不过凡尘一场梦,她爱王焕锦,自然不希望他娶别人,更何况是自己最恨的人。

“小姐,香蝶所述句句属实。”香蝶作势托起香腮,“小姐,怎么了吗?”

“香蝶,给我梳妆打理,我要去母亲那里。”华风咬着嘴唇,愤愤地说,她可不能让华莲嫁给王焕锦。

香蝶小心翼翼地清理了华风手上的伤口又找来了一件大夫人赠的丝绸裙,裙身呈蓝紫色,这种绸缎十分少见,香蝶又梳理好华风的秀发,打理好她的妆容。华风命香蝶拿来镜子,透过明镜,里面的女子也是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只是那眉眼之间透露出的骄傲又是美中不足了。华风满意的看着镜中的女子,点了点头,泛起了淡淡笑容。苍白的脸上才有了些血色,嘴唇也泛起了红润。

“母亲,华风只求您不要将那华莲嫁给王焕锦,我毕竟是在您的名下的,就算我是三姨娘亲生的,终也是在您名下的,以后也是要孝敬您的,那华莲也就是个外府生养的,现在母子回来了,终是个害人的种,嫁好了以后还要向家里伸手要东西,母亲,华风不求别的,只求母亲收回婚约。”华风哽咽着说道,语气有些湿润,似是请求,似是乞求,连亲生母亲也是直呼其名号了。

“华风,不是母亲不帮你,那王家是指名要华莲啊!当初母亲也为你求了情,母亲知道你对王家大少爷有心,只是......”大夫人这话说得委婉,华风毕竟没经历过世俗纷争,竟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是无奈。

“母亲怎么办啊?母亲也知道华风的心意,就成全华风吧!无论华风付出多少代价!”华风抓起大夫人的手,手指微凉像是受了惊吓。

大夫人轻轻抚摸着华风的头,华风温顺地蹲在地上。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么?那好。大夫人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风儿这是哪里话?母亲也觉得你是个乖巧的孩子,不然当初怎么会把你归为我名下?你到了那边要听话,母亲才放心啊!”大夫人温和地看着华风。

华风听闻,受宠若惊的望着大夫人,半天才反应过来,“谢谢母亲,华风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母亲!”

大夫人点点头,也是满意地笑了笑。

“小姐,成了,只是......”香蝶担忧地看着华莲,不知道她这么做的意义,“小姐以后在府中的地位,恐怕......”

“香蝶我知道,只是我心中也有别人,若是嫁了过去,恐怕无法......”华莲安抚的拍拍香蝶的头,那年湖畔相遇,她就已把心交给了那个雨中吟诗的落魄少年,只是相遇太短暂。一见钟情,是人世间最不可靠的感情,不知道那少年现在是否已经有了妻子,是否还记得她这个曾经路过他生命的少女?

华风的婚事已经定下,这几日倒也表现得乖巧,兴是怕在婚前这几天落个不好的印像,毕竟那边来的婆子也是管不住自己的,到时候自己没做好被婆子看了去,告了主,进了别人家门也会被人暗地嫌弃,还不如现在做好。

大喜临门,门前的花轿已是披挂上了火红的绸缎,鞭炮声不绝于耳,比起华风那边的热闹,华莲这边倒是安静了不少,因为本来就是在偏殿旁的小屋,而且也没几个人,所以也落个清静。

华莲看着外面,红红火火喜气洋洋,心中也有几分落寞,不过她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倒是香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九小姐,华风她今天大喜。”

华莲并不急,缓缓地道:“我知道。”

“小姐......”香蝶担忧地看着悠然的华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华风她嫁人带的陪嫁丫鬟是枫联,香蝶你就调回我这吧。”华莲的语气有些喜悦,神色都舒缓了不少,香蝶从小就一直和她一起,情同姐妹,香蝶再次回到华莲这,华莲当然高兴。

香蝶抿嘴笑了笑,清秀的面孔上展现出异常的喜悦。

华莲笑笑,脸上扬起完美的微笑,“香蝶,我们出去跟五小姐道别。”

“小姐,不打扮一下吗?”香蝶不解,就穿真么朴素出去的话,岂不成了五小姐的配村?

华莲只是笑笑。不说话。五小姐不就是喜欢她当配村,应了她的心意也好。

华风被人簇拥着,穿着红绸绣的喜服,纱织的盖头下画着浓艳端庄的新娘妆,很美......

华莲看见华风,上前说了几句客套话。

华风看华莲这朴素的打扮,不禁扬起了嘴角。

华莲倒是不在意。

华风婚后几天,华莲就在屋里绣香包,没有几日就是科考了,如果那个少年还在的话......

少年惆怅地站在湖边,几年下来一次都没有中榜,定是那个李公子搞的鬼,一两次是意外,那四次呢?让人不升疑就怪了,李公子也喜欢许安零,这些次的落榜一定跟这个有关,许安零还等着他中榜归家娶她呢,这可怎么办?

“公子?你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可是发生了什么?”和那天一样的开场白,柳翼清只觉得耳熟却也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

“没什么,就是在想事情而已。”柳翼清说罢就离开这里。华莲站在那里又气又伤。

几日后,柳翼清中榜,回到家乡娶了许安零。华莲虽步步为营,稳重知礼,却也只是个少女,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这才明了——爱情什么的是最不可靠的,在这个时代,也只能靠自己了......

华莲长叹一口气,仿佛在一夜间又长大了不少,只有看透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已是早春,窗外飘起了白雪,纯洁无暇,掩埋了华莲心中的悲伤,只是,雪终有融化的一天,悲伤不会永远埋葬......

大雪无痕,早晨已是春天的美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华莲在庭中散步,欣赏庭中的美景,淡粉色的纱质长裙勾勒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如瀑般的青丝仅用一根蝴蝶发簪挽起,狭长的眉透着知性的美,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透猜不清......身形一转,舞起阵阵花香,宛如画一般。

香蝶从大夫人的房里出来,竟是脸色苍白,兴是听了不得了的事情,转眼就看见在庭院中的华莲,顿时一惊,仓皇地离开了。这自然是没不过华莲的眼睛,华莲诧异,香蝶平时也是稳重的,这次这么惊慌是发生了什么?

华莲连忙起身。

华莲见香蝶在屋里鬼鬼祟祟不知在收些什么,便上前:“香蝶,怎么了?”

香蝶一抬眼就看见了华莲,连忙藏起手中的东西:“小......小姐,没什么。”

华莲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看向香蝶,香蝶迎上那犀利的目光,连忙别开脸。

“香蝶,有什么你就说罢。”华莲见香蝶这样也甚是烦躁。

香蝶叹一口气:“大夫人让你嫁给林府大公子当二夫人。”香蝶转过头,“小姐你当时如果不让华风嫁给王焕锦,现在在王府里享福的可就是小姐你啊!”香蝶歇斯底里地叫着,华莲怔住了,嫁给林大公子当二夫人?!

香蝶冷静下来,看着华莲,刚才的火气全消了,淡淡地开口:“小姐,怎么这么傻?为了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书生,就毁了自己的前途,怎么可以?”

华莲看着香蝶,嘴角勾起完美的幅度,那么美,却那么妖冶,却又包含悲伤就像......浴血的玫瑰!?她成熟了,在一念之间,不再是以前那朵纯洁淡雅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华莲拍拍香蝶的肩膀,“我不后悔,至少,我看透了......”

香蝶愣愣地看着华莲,她变了!以前的她不会这样!香蝶反而觉得害怕,华莲充满了耀眼的光芒,已经不复从前......“小姐......我好怕,好怕这样的你......”

“香蝶,人是会变的,只有看破了一切才会强大。”华莲闭上眼,回味着从前,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不可能,再回去了!她走了出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现在,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心已死,所爱无处觅......

大婚当日——

丫鬟婆子伺候这华莲办各种琐碎的准备。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婆子握着木梳从华莲的头顶梳下,口中念念有词。

这就是爱情吗?不是的,这只是仪式!二夫人,也就是正室夫人不具备生育能力而另觅他法,便是这种卑贱的存在!!

华莲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很美!......却落得这个下场,到底还是那可笑可悲的感情在作祟!没想到她如此聪明的人最终也败在了这两个字眼上!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都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了祝福,没有了喜庆,更多的是一种同情,一种悲哀。

小轿停在林府侧殿,偌大的林府肃静无声,高高坐在上面的是林府的正室——楚淑婉。楚淑婉着一身淡黄色长裙,不喧嚣却又高贵。看似是笑着,眉宇间却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这种情况,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吧。

华莲下了小轿,缓缓地走进大殿,一脸笑意洋洋,这种笑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惊心动魄。林亦清走过来,似是厌恶地看着华莲,华莲见了也不以为然,毕竟她只是个二夫人。丫鬟端着茶水,走到华莲身边,不屑地打量着她,然后把茶水递给她,丫鬟手一滑,杯子顺势掉到地上,楚淑婉讥讽地看着华莲,心里暗喜,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丫鬟,转瞬又装作体贴,不安地问:“妹妹,你没事吧。”

华莲笑了笑,暗自把被烫伤的手揉了揉,道:“劳姐姐担心了,妹妹没有伤到。”丫鬟冷哼了一声,这个二夫人还不简单,只不过迟早会被大夫人逼到死路。

华莲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后面的日子注定是磕磕盼盼的了。

接过丫鬟的茶水,华莲走到楚淑婉的面前,微微俯身,递上茶水。楚淑婉接过茶水,点点头微抿一口,旋即把茶水泼到华莲脸上,一脸的鄙夷:“呼~呼~好烫!妹妹对不起,是姐姐的错,这茶实在是太烫了,一不小心......”楚淑婉拿出手绢抹了抹眼泪。

华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姐姐,是妹妹的错,妹妹应该先尝尝再给姐姐喝的。”楚淑婉听了不禁佩服华莲

的心计,若不是她们关系至此,她还真想跟华莲交朋友。只是她们注定是背道而驰。说来还是她不具备为林府传宗接代的能力,真是造孽啊!

“妹妹既然入了这林府,就要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妄想你根本无法企及的东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工具而已!”楚淑婉用温婉圆润的嗓音说道,“妹妹若是不懂这府里的规矩,可以来问问姐姐。毕竟这府里管事的可是我啊!”

华莲淡淡地笑了笑,表示明白了:“是,妹妹会听姐姐的话的。”

楚淑婉看着华莲乖巧的样子也知道这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只希望她是个聪明人。

华莲长舒一口气,这楚淑婉也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自己若想在林府中活下去恐怕要先解决了这个楚淑婉罢。

皓月当空——

华莲的房间摆放朴素,窗外屡屡劲风,淡雅的青色沙幔随风舞动,衬上华莲绝美的容颜,有种别样的妖异。林亦清没有来,华莲也没有感觉丝毫的不妥......倒是希望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她不想伤人,不想背上罪名,只是她不解决了林淑婉,林淑婉就会解决了她,相互厮杀,这就是妻与妾的生存之道。

清晨——

华莲缓缓地睁开眼,坐了起来,恍惚地看着窗外,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也难免一场‘恶战’。缓过神来,用干涩的声音唤了一声“小芊”。小芊是楚淑婉分配的丫鬟,与其说是丫鬟,还不如说是来监视她的。

小芊走进来,神情和姿态都充分暴露了她对华莲的不屑,“什么事?”

华莲也不在意,笑了笑,“小芊,帮我打盆水来吧。”

洗漱之后,华莲满意地点了点头,淡绿色的长裙衬得华莲肤如凝脂,又不会过于花哨。

大厅中,楚淑婉侧坐在椅子上,微闭眼眸,散发出一种随性却又不散漫的感觉,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我等你很久了。”

“让姐姐久等了,真是对不起。”

楚淑婉摆正了姿势,看着华莲:“我们姐妹共侍一夫,以后还是要好好相处,妹妹言重了。”

华莲给楚淑婉请完安,便被安排去花园帮工。

早晨花瓣上还留有露珠,就像珍珠一样,从花瓣上滚落下来。

华莲本想去找花园的管事问问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做,花园很大,华莲不知道管事在哪,就在花园逛逛。

花园有一条幽径,曲曲折折不知通向哪里,华莲走过幽径,透过叶片的缝隙,看到中间有人,不过看样子不像是管事,那个人穿着华丽的衣裳,一只手拿着剑。从事管事的人,哪会有这种华丽的衣裳和名贵的剑呢?

华莲走上前去,那个人转过身来,惊诧地看着华莲,总感觉她跟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好想......

“请问你是?”华莲被看着也有些尴尬,还是问道。

那人见华莲这么问,无奈地笑了笑,“真是抱歉,没吓到你吧?在下风千鸣。”

华莲淡淡皱了皱眉,‘没吓到你吧’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刚才的反应是别人做的一样,总之是个很有秘密的人:“是二弟啊,抱歉打扰到你了。”

风千鸣转即厌恶地瞅了瞅华莲,原来是大哥纳的小妾,怪不得不懂这府里的规矩。

“你就是那个二夫人吧,还在这干什么,改干活了。”管事抛了一把锄头给华莲,开始说起一天的工作。顺便提醒华莲早上风千鸣都要来练剑,不要去管。

华莲叹一口气,这府里不成文的规矩还真多。

一连几个早上,华莲都在花园帮工,也习惯了风千鸣的存在,听管事说,风千鸣是近几年才进府的,至于他的身世什么的,谁也不知道,也有人说他是老爷的私生子,也有人说不是,毕竟他不姓林。

幽径的那头传来低低啜泣声,华莲穿过重重的树木,风千鸣正靠在一颗大树上,泪水从他的脸上划过,滴落到泥土里,片片花瓣从树上落下,衬得风千鸣面容绝美,只是这么美的画面中却充满了忧伤。

风千鸣闭着眼喃喃:“尤苏,你回来了吗?”

华莲走上前去,忆起了往事......原来是他......

八年前——

那是华莲还没有回到本家的时候,华莲的母亲薛月身份卑微,被大夫人偷偷带到了乡下,并不容许薛月再回本家。薛月便带着华莲隐姓埋名,在西城外的小村子住了下来。

小路上,妇女牵着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地走回家。

“尤苏,你长大以后我娶你可好?”少年用澄澈的眼眸看着妇人和女孩。

妇人笑了笑:“珂影,等尤苏长大了,我一定让她嫁给你!”

女孩羞红了脸:“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哼!影哥哥和娘都讨厌!”

少年笑了笑:“尤苏妹妹可不能嫁给别人啊!”

女孩转过身去,伸出小拇指:“影哥哥,我们拉钩,谁变了谁是小狗!”

“好!”......

林府----

华莲嘴边噙着笑,“原来是你啊,真是讽刺!”

在八年里,华莲已经把情窦初开时的那段感情遗忘了,甚至还爱上了别人,原来,他还没忘......

风千鸣睁开眼,“是啊,真是讽刺啊!”

在八年里,风千鸣无时不刻不记着记忆里他最爱的这个女孩,原来她已经把他忘了......

“尤苏,不,我应该叫你二夫人吧。”风千鸣的眼角划过一滴泪,“我会,忘了你!”

华莲点点头,“你是该忘了我。毕竟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成长了。”

风千鸣站起来,一步一步,与华莲擦身而过,华莲看着风千鸣孤寂的背影,心中涌起苦涩。他也许还是希望华莲告诉他,他们还有希望。

命运就是如此弄人,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会舍弃很多,也许结局也并不美好。

风雪飒飒,不知今夕何年,林府的门外,华莲站在雪地上,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仿佛自嘲地笑笑,最终,她得到了什么?她爱的人,爱她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只剩她一人独立雪中。终究是过错!他们交错的命运,是剪不断,理还乱!

情窦初开时的约定,只是童言无忌!?少年时的爱恋,只是一往情深!?成熟时的感情,只是一个仪式!?

错过了,失去了,便不会再来了......

在这个夜里,华莲走了,悟了,只愿来世不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