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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头发

发表时间:2020-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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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长头发,欢迎阅读与收藏。

许多男人喜欢长头发的女人,有一头乌亮润泽的头发也似乎成了女人妩媚的标志。

表妹小毛的姻缘就是她那头细密柔顺的头发。

那天在她家,小毛抚弄着挂在穿衣镜上的系着红头绳的粗辫子,难以抑制的幸福洋溢在细腻脸颊上的酒窝里,我知道了她的爱情故事。

那天学校举行春季长跑赛,她盘起的头发没跑出多远就纷纷散落下来,黑锻一样泻向肩头,直达腰际。这一幕正巧被迟些开赛,跑在男队前面高她一年级的孟浩看见。孟浩被那无声闪着光泽的散落过程震惊了,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飘落,真像电视广告里飘动的发波,那是他看到的最美的头发。

那天,孟浩跟在小毛的身后,一路的鸟语花香,温暖的阳光仿佛全部来自那漆黑的森林。结果本来可以拿奖项的他,跑出的成绩令老师和同学费解。

孟浩还是得到了想得到的奖项,小毛成了他的女朋友。成了他女朋友后,小毛的头发再没有挽起过。孟浩喜欢她把头发披着闪在腰际的动荡多姿,不让她熨烫头发,说那是糟蹋秀发,喜欢给她买漂亮的发卡,仅仅那么一枚,别在头发的任何位置,就如同黑亮的丝绸点缀了一朵绣品。

毕业后,他们结婚了。

结婚那天晚上,他送给她一件特别礼物,一个用头发编结的中国结,系住一颗心形的红玛瑙。小毛认出那是她的头发,是他们认识以后,她掉下的他所能够收集到的头发。她把噙了水晶的眼睛投向他,好柔情呵!一个把她的头发珍爱到如此,专注如此,仔细如此的男人,令她满足又幸福。

孟浩喜欢摆弄她的头发,喜欢随意的编结,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小毛就赖在孟浩的怀里,让他抚弄自己的头发,那种按摩般的温柔令她昏昏欲睡。因为头发太长,编着编着下面就打结,时而手重了,理顺的时候会弄痛她,她怪嗔,随手捶他,有时闪开------两个人的生活乐趣多。

平淡的日子中他们有时候也会像不精心打理的长发,绞着绞着也打结,然后是争吵,谁也不服气,互相背着脸,一会儿又没有理由的和好,就如同没有理由的怄气,然后,他依然抚弄她的头发,上演周润发的百年润发

一次争吵后,他把自己摔在床上,望天花板。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喘粗气,溪水一样的泪弄湿她的细瓷一样的脸。无意间,她的手碰到了冰凉的剪刀,她便虚张声势的拿在手上。他听到剪刀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扑向她,夺过剪刀,搂住她:

对不起,亲爱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别剪掉你的头发,永远别剪。

他们抱成一团,他在她的耳边喃喃爱语,吻她的泪吻她的眼睛。她偎在他的怀里,心里一片柔软,那天他们好缠绵,他们彼此好爱,不是吗?

小矛盾,在婚姻中总是迅速的来又疾速的走。溪水遇到隔碍再合拢的时候,比从前流得更畅快,甜蜜中加进点咸的成分似乎更加甜蜜。而小毛似乎抓到了孟浩的弱点,每次不痛快,都会很大响声的操起剪刀,再和好的时候,孟浩会捧了小毛的圆脸说:

小傻瓜,爱我,就别拿头发撒气。

她温顺地点头,把眼泪揉进了他的胸襟。

更大的风暴是因为他们事后谁也想不起的原因,小毛愤怒了,把自己锁在卧室,孟浩也愤怒了,摔上门,在外面酗了酒。

当孟浩神志不清的打开门,小毛痛苦极了,面对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她那满头黑发遮住了一面脸,她狠命的抓在手里,就如同把孟浩抓在手里,继而,她冷笑了,咔嚓,手起发落,齐耳断掉的头发纷纷扬扬,如黑软的丝绸摊了一地,那一瞬间,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

孟浩清醒后,看到小毛与自己相差无几长短的头发,沉没了好几天,那些天他整理了小毛扔在地的乱纷纷的头发,仔细的编成粗长的辫子,挂在了穿衣镜前。

小毛看到被自己糟蹋的头发那么精细的被一根丝绸系住,像工艺品一样的耀得满庭的亮,再也撑不住自己的傲气,把一头短发揉乱在孟浩的胸前。在他的耳边低泣:永远不再剪自己的头发。

这不,小毛的头发又及到腰际,即便在她生女儿难产的时候,在翻江倒海的疼痛和失去理智的挣扎中,把头发揉成了乱麻,小毛也坚持没剪那头孟浩喜欢的长头发。

在月子里,在女儿的奶声里,孟浩一根一根的帮小毛理顺了粘连纠结的头发。小毛说,爱女人长头发的男人是个有爱心而感情细腻的男人,是值得女人付出感情的有责任的男人。

也许是吧,长头发给小毛带来了幸运和幸福。

现在他们的女儿已经快小学毕业,也变成了一个长发美丽的女孩儿,小毛如云的长发依然闪动,挂在穿衣镜前的那根粗辫子依然被孟浩精心打理,他们家的许多故事都与小毛的长头发有关,小毛玩笑的对我说,将来女儿也会用自己的长头发演绎爱情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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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的黑头发


老李的黑头发

赵元波

我们单位的老李,五十来岁,算是单位里的老人了,岁数大,资格老,做事也公道,不怒自威。我们这帮小年轻都很尊重他,干起工作来,也有点怕他,他呀,可严厉了,容不得哪怕一丁儿点差错,做错了事儿,只消他看你一眼,你就能感受到压力。

老李虽然岁数大了,可那一顶黑头发,又黑又硬,看上去就像四十来岁的人,一点也不显老,身体倍儿棒,像单位里的大刘,才三十来岁,秃顶不说,两鬓都有些白了,和老李站在一块儿,看上去比老李还老。

私底下,我们都在议论,老李的头发究竟是真发还是假发,要不,五十来岁了,头发还那么黑,可是,谁也不敢去问,再说了,这跟工作也没啥关系,你怎么开口。因此,很长一段时间,老李的头发都是一个谜,谁也说不清楚是真是假。

夏天来了,天真是热,冲凉正当时。

瞧瞧人家老李,大伙休息的时候,就拿一个洗脸盆,径直到水龙头前去洗一洗头发,这么一洗,看上去精神了许多。每天都是这样,从不间断。

一天,老李又在洗头了,我也拿上毛巾去冲一下,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就聊上了。原来,老李当过兵,养成了用冷水洗脸的习惯,他的头发呀,每天不洗,就会油腻腻的,得勤洗才行。

“每天都洗!”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头发天天都洗,能会是假的吗?要是染过的头发,一洗,不就露出本来的面目了?人家老李的头发就是本色,不是假的,也不是染过的。

我跟大伙儿一说自己的发现,大伙儿都说挺有道理的。

妻子白头发


妻子白头发这一年来增加了许多,倔强地在黑发中显示着自己的存在。去年游桃花岛时我们没有相机,没有留下照片,今年我们的手机都可以照相,她的性能更好,可以连拍,夫妻俩举着相机狂拍一气。回来弄饭吃了,就上晚自习了。考第五单元。

晚自习做了一气卷子,看了一气书,3个多小时,眼睛很胀很模糊,下自习后连忙去林阴大道去散步遥望,调节眼睛,却发现樟树下一个女孩靠着树对着操场发呆,树影下很模糊,身个和衣着轮廓都很像所教文科班的XM,这孩子在后面民房里租住,成绩优异,什么原因没有回寝室呢?未必是外面街上的混混骚扰?怎么不作声呢?是不是问一下呢?正在犹豫着,她走到看台铁栏杆那里去了,影像更模糊了。更担心了,我喊了2声,他回答:我不是XM.看着走拢去的我说,您是心理老师?您在高一时给我们班上过心理辅导课的……我坐下来温和地问,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谈谈吗?她也转身走到我身边坐下来,谈了他的着急,焦虑,休息不好,学习效率不好,环境不好……我静静地听着,一个一个问题地分析着,谈了我的想法,近一个小时,她变得开朗一些,很安静柔和的语气,时间不早,催她会寝室休息,她似乎还想多咨询一会,说在老师家里住,我一看已经快11点了,连忙让她回去休息。我也回家了。在石桌那里,还有2个女生在那里谈话,我催了一下,就回家了。

前天夜晚下晚自习后一个高三女生找到家里来咨询,我9.30下晚办公后又去操场散步半小时,回家已经10.10多了,见妻子正和她在谈话,她爸爸和妻子是高中同学,我笑看妻子做工作,妻子笑着说,他是来找你的。我才连忙坐下来进入角色进行咨询。直到11.00多。这个孩子也是在老师家租住的。

挽起你的头发来


老师,我不想演了

张晓艺术学院毕业后到市里一所初中作了音乐教师,除了上正常的音乐课外,还教一些表演、舞蹈之类的艺术选修课程。

每年的5月,都是市里的中小学生艺术月,每个学校都要排几个节目参加市里的艺术比赛,张晓所在的这个学校也不例外,只不过今年校长要求很高,非要在市里露一回脸,拿个名次回来不可,这下张晓负担可重了,经过反复斟酌她决定排练一个类似天鹅湖的舞蹈,只不过不是芭蕾,而是她自己编排的一个反映人与鸟类和谐共处的现代舞。

有了构思,张晓很快把需要排练的演员找齐了,一共是12个女学生,都是各自班上艺术细胞较好的学生,长得也都清秀漂亮,特别是一个叫李聪的女孩,一头长长的披肩秀发,脸蛋白净,舞蹈感觉特棒,虽然她性格有点内向,不太爱和别人交往,可张晓还是决定让她领舞。

排练进行得很顺利,校方也根据张晓的意见做了演出服,这次编舞张晓可是呕心沥血了,对演员们的动作、表情和感觉都要求很高,力求完美。

到了彩排阶段,张晓让小演员们换上翠绿色的演出服,把头发在脑后盘成发髻,每个小演员的左耳上还要戴上一朵绚丽的山花儿,这个扮相也是张晓精心构思的。小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盘头穿衣,只有李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发起呆来。

张晓见她不动,提高声音喊了两声:李聪,站着干什么?换衣服啊?李聪看了她一眼,突然说:老师,我不想演了。张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小姑娘一直表现很好啊,可要是她真的不演了,整个舞蹈就前功尽弃了,张晓尽量压住自己的火气:李聪,你为什么不演了?你知不知道你是领舞?你这样是会影响集体荣誉的?李聪见老师发了脾气,眼泪刷地下来了:不是,老师,我你知不知道还有三天就演出了,你现在提出不演,是什么意思?你马上去穿演出服!李聪见老师火越发越大,只得不情愿地去穿衣服了。

我一定给您个惊喜

按照张晓的计划,今天是音乐、服装、道具全部齐备的彩排,她要整体看一下这个舞蹈的效果。

很快,演员们穿着服装从教室出来了,一个个像美丽的公主。一身翠绿的衣衫,耳边那朵野花简直就是点睛之笔,令整套服装增色不少。李聪也穿着衣服走了出来,可她的头发没有按照规定盘起来,还依然是披肩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张晓走到近前,忍着怒火说:李聪,为什么不把头发挽在脑后?你不知道要戴花吗?李聪看了老师好一会儿,才可怜巴巴地问:老师,我可以不戴花吗?不行!别人都戴你怎么能不戴?

听到老师斩钉截铁地回绝了自己的要求,李聪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说道:不是我不想戴,实在是我我戴不上。

戴不上?张晓这回真的发火了,她不明白这小姑娘平时挺老实的,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别扭起来:怎么戴不上?你难道没有耳朵吗?李聪听了这话,吓得一哆嗦,脸刷地白了:老师,我我确实没有耳朵!说完,李聪用发抖的手把长发撩开,天哪,李聪根本没有外耳廓!张晓的心像被人猛地扎了一针,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而李聪却忍不住哭着跑开了。

怎么办?如果让李聪领舞不戴花,那无疑会破坏了整个舞蹈的美感,她没有耳朵,这简直是张晓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可离演出只有三天了,换人肯定是来不及了。张晓心神不宁地回到办公室,没想到李聪竟然跟着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那些小演员。

李聪咬了咬嘴唇,担心地问:老师,我要是不能戴花,还会让我演吗?其实,我特别想演!张晓看着她眼睛里的泪光,心疼地说:我也想让你演,可你的耳朵

让李聪领舞吧!她是我们学校跳舞跳得最棒的!后边的一群小演员叽叽喳喳地嚷着,打断了张晓的话。张晓实在不忍心拒绝她们,终于点了点头,可她心里真的没有底。李聪感激地看了看她的舞伴,又看了看张晓,慢慢挺直了胸膛,咬着嘴唇说:谢谢老师的信任,到时候我一定给您个惊喜!

我终于挽起了头发

演出如期举行,张晓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这些孩子开心,这个名次不要也算了,可当报幕员说出她编排的舞蹈的名字时,她的心还是紧张了起来,真不知道李聪会以怎样的打扮出场。

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李聪第一个走上了舞台,她的耳朵上还是没有戴花,却在一边竖起了一支长长的羽毛,漂亮极了,那羽毛肯定是粘在内耳上的。她跳得非常投入,也非常自信,整个舞蹈近乎完美,也不知是喜悦还是感动,泪水模糊了张晓的眼睛

经评委审定,这个舞蹈获得了第一名!

当李聪代表大家上台去领奖的时候,小演员们相互搂抱着,欢呼着,激动得忘乎所以,只有张晓在一旁注意到,李聪在领奖时,也没有把头发放下来。

从台上下来,李聪流着泪跑到了张晓面前,感激地说:老师,我终于挽起了头发,谢谢您这么信任我,我现在不怕没有耳朵了,因为我还有音乐、舞蹈,还有那么多好朋友

张晓笑着搂住了李聪,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放在李聪耳边,电话那边是张晓的一位医生朋友,张晓请这位朋友亲口对李聪说,外耳廓是可以再造的,随时都可以去手术

红头发的男生


刚刚失恋的我,冲动之下剪了短发。披肩的长发一下子变得遮不住耳朵,对于冒充了好多年淑女的我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低着头从教室里出来,想要穿过七月的这群疯狂的毕业者。

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应声回头,穿着学士长袍的他快步跑到我面前,有些气喘吁吁。我盯着他看,没有说话。

头发剪了?他问。我收回目光,嗯了一声,看到他身后五六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然后多此一举地说,拍毕业照呢?他回头看了看赶上来的同学,没有回答我,而是把手上的一堆衣服帽子放到同学怀里。同学不知所措地问他干什么,他像反而很奇怪一样说,拿着啊,没看到我要和***拍照吗?我不好意思地看看他的同学,他们好像听说过我的样子,一起端详着我。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站在我旁边拍了张相片之后说这就是我常和你们说的***,长的像明星吧?单纯的有些幼稚,像是小时候邻居家的胖男孩领着自己的漂亮姐姐炫耀一样。我苦笑着插话,我都这样了你还挖苦我。

他不理我的话,追在我身后说,哎,真的,认识你以后我才发现没有不好看的发型。那你可太抬高我了我跟他开玩笑,他很认真而又很诧异地说,没有啊,我一直觉得你是班里最好的女生,现在正在往女神的方向发展。

你又和你们班同学说我了?我打断他。他再次十分认真地看着我,理所当然地说,和我走的近的同学都知道你啊我告诉过他们的。

我被他的言行逗笑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远处传来喊他的声音,回头才发现已经走了好远,他噗嗤一声笑了,说,把他们给忘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啊。还没等我回复,他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跑了回去。

看着他的背影,健美的身体跑着混混一般的步子,宽松的袍子在风里被轻轻扬起,摇曳的红头发特别醒目在他这里离别都是这么云淡风轻。

他又接过来那一堆东西,很快又开始和同学嘻嘻哈哈张牙舞爪地拍相片,我被他的情绪感染,突然发现湍流的人群也没有那么聒噪,而我的短发,原来并不难看。

我欣赏的人,要么意蕴高深,要么天真简单,但是二十四岁的他的单纯完全超过了我的理解力。乍一看来,甚至有些吊儿郎当,但是总是感觉有那么一些些不同。

假期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追食堂兼职的一个女孩。我没机会打断他,看着自己要坐的那趟公交一个个地开过去而不得不听他纠结的爱情。我问他,你喜欢对方什么,他说,饭卡没钱了,那天看到她就想,哥们不用钱也能吃饭。我险些吐血又一辆车过去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你就去追她呗,哎,没那么简单他点了一支烟。她说有对象了,我知道她在说谎,你说女孩都怎么想的啊。我看着他吐出的一团烟雾,忍不住笑了。女孩都喜欢这样啊,这是在考验你,如果你经不起考验就撤,经得起考验的话她总有松口的那天前提是你确定她没有对象。他不理会我的玩笑,莫名其妙地笑笑,顿了顿,又抽了一口烟,看着缓缓氤氲的烟圈略有迟疑地眯着眼说,前段时间哥们去车展应聘了你看我头发短吧?我看看他额头发,确实是从来没有过的短,但是在男生里很常见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哥们儿被录用了!他用很surprise的语气说,我差一点条件反射地噢耶可是还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哥们就想,哥们都这样了,当时站成一排的六个人,第二个就指我这是有多大魅力啊我终于明白他要说的这件事了,他用一种恳切和像刚喝过酒一样小题大做的认真看着我,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和那个女孩有什么联系,一脸茫然同时歉疚地看着他。

他给了我足够的反应时间,直到我忍不住问他,他才回神又抽了一口烟,望着不知道过去的第几趟公交车,用夸张的坚定说,哥们就想看看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然后开始磕磕烟灰,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到了几步远的垃圾桶。

几秒钟的惊愕后,我为他的计划笑了起来,这似乎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思想世界,这一次见识让我杯弓蛇影,一度觉得世界要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大事发生。

一个月后再次问他那个女孩追到没有,他回复,哪个女孩?我说,你在一个月之内又祸害了多少女孩,就那个性格好,长相好,有一份食堂的工作,还有对象的那个。

哦,那个啊,早就没事了,她太瘦了,我喜欢胖的。

我发了一个汗的表情,问他,她是昨天瘦的还是前天瘦的,她一直骗你说她不瘦吗?

他回了一个哈哈继而又说,你猜我现在在哪,我在草原的一个旅游区拉马,有时候还能收到小费,后边跟着一个呲着牙的笑脸符号。

他诸如此类的奇葩事件数不胜数,但是骨子里却又有一种不同于这些的正直,比如他从来不作弊,甚至如果没有完全理解,即使记住了答案也不会作答;最讨厌说谎的人,一度为此和一些人几近绝交。我为他的单纯和他成为了朋友,有时候又为他似乎没经世事的偏执而产生距离感。

再次和他聚到一起是他离校的前一天,说了好久要请我吃饭,但是我了解他的情况,知道家里还不清楚他大学留级的事情,正常情况,今年他已经工作一年了。知道他拮据,一直推说等到他工作回来以后再吃。下次?呵呵,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餐桌上他边倒酒边说。我的笑僵在脸边,为他的这句话无限伤感,我拿了一杯酒,说今天要喝点,眼里的泪花又渐渐干了。

他点了一堆的菜,虽然已经超出了两个人的量,但还是执意要给我点一个招牌菜。我开玩笑说以后是不是不准备交往了,这是最后的午餐,他没有被我逗笑,也没有因此而更加悲伤。我说不出下一句话,举起酒杯敬他,一杯酒下肚,眼泪来的不知所措。

他看着我,不表现出懂,也不表现出不懂,自顾自地讲述着五年大学的点滴,讲述着他的坚持,他的放弃,他的荒诞不羁和执拗较真,甚至还讲到了他的两次恋爱,然而那个我每次见了都莫名愧疚的女孩却再没有被他提及。

他不再用哥们来表达他简单的自信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头发还是红的耀眼。似乎一下子成熟了,他讲了很多自己的经历和故事,既不十分伤感,也不薄情寡义,谈到好多事情,他都有一种与我所理解的他不相称的情绪,我说不清那是淡漠还是客观,只是像在讲述其他人的故事,一个无比熟悉的朋友的故事用他所该投入的最多情感。

他讲到自己的两次恋爱,第一次他甩对方,第二次被对方甩,第一个女孩对他毫无保留的付出,第二个女孩把他所有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他讲到自己五年的大学生活,从大二主动留级以后所受到的不理解和不认同的遭遇,学校不能留宿,三年间的每个假期他都去打工,然后假装忙里偷闲地回去一下我忽然理解了他的遭遇,或者说更多了一些宽容。

他倒了一杯酒,感恩戴德地说敬你,我每次有什么事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没有拒绝,够义气!我对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之前也有几次嫌烦没有搭理他,说都是小事,别放在心上。他马上纠正对你来说是小事,可是对我而言是大事,要不然我现在也许都毕业不了,我一直说咱们班就两个女生最好,一个小张,一个你,真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忘的我干了,你少喝点。他一仰脖子全喝了,夹了一口菜说,这顿饭叫了你好久,我心里特别想请你,可你怎么就是不来呢?他用一种逼问的语气笑着问我。

我说,想请吃饭多得是机会,以后去了天津不得吃你?他不以为然地别过脸,不相信我会去的样子,好像看得很透彻分开以后,真的各自天涯了。

那顿饭我们从十二点吃到下午四点,走出饭店我问他什么时候走,他嘿嘿地笑笑,说,明天或后天。我说你不用买票吗,今天还没定?他说不用买啊,我要先去河南看小张,然后才回家我一定要先去看看她的。

我为他很感动,记得大学毕业的时候,说好要请帮忙忙乎了一个学期的师兄吃饭,结果最终大家都推说有事。我跟朋友抱怨时,他说,人家都是天南海北的,可能觉得以后都没有来往了,请了也白请。我愕然,最终只剩我和另一位同学给不好意思和女生吃饭的师兄买了一个礼物。我自己没有面临过这样的考验,不知道如果换做是我,会不会因为从此不见面了就去逃避,甚至有的人还信誓旦旦地许下过承诺,但是我相信,我不会那样做的,有时候人必须要让自己感受到自己的温度,如果一味地追求利益,考虑得失,那么,这个人只会越来越庸俗一个不断变得庸俗的人难道不是一直在失去吗?

没有机会再请他吃饭,临别的时候我带他到超市买了一些路上要吃的东西,他随便我拿,什么都行的样子,走到果冻区的时候,却很认真地挑了一袋果冻,我笑他,怎么吃小女生的东西,他说是给老乡买的,她就喜欢吃这个,这次不能一起回家了,给她顺便买的。我笑他还不忘招蜂引蝶,还是像个混混一样怎么看怎么像。

后来就很少联系了,有时候他从什么地方打来电话,信号不好而十分嘈杂,从嘈杂的电波里,我听到他对未来几年的安排赚钱,出国,赚大钱,回国,娶媳妇,生孩子,他的故事以找到了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结尾。然后电话断线了,他短信说信号不好,想和你聊几句都不能,我说,长途挺贵的,等你赚钱了先把手机换了,咱们用微信聊。好久以后屏幕都没有再亮起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再一次没有给我回短信

伴随着新生的来临,更多的九零后来到了这所面孔将近全部更新换代的校园,随之而来的是更多张扬的,仍旧不被理解的面孔,还有略有些长的红头发。走在飘满落叶的校园,我也比以往有更多的机会想起那个不靠谱的同学我们甚至还不到可以做朋友的情谊和了解程度,然而,在不明所以的伤感和怀旧中走近了才发现,每一个每一个不同的面孔都有着各不相同的故事,用相同的步伐和我们走在同一个时空那个没心没肺的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但是却好像一直没走。

万圣节之头发女鬼


万圣节马上就要到了,同学们打算在教室里面开一场万圣节party.现在的大学生,对于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都非常的上心。那些关于鬼怪的传说,无时无刻不在触动着他们的心弦。

特别是这种外国传过来的节日,同学们更是趋之若鹜。现在过洋人的节日,总会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反而一些中国的节日却被人抛到了脑后。说来也可笑,现在的外国人拼命的把这种传统的东西占为己有。有些甚至是去抢别人的,但是没有想到,自己国家的这些学生,但不喜欢过国内的节日,反而非常重视国外的节日。

今天晚上就要开万圣节party了,每一个想要参加的同学都必须要化妆成饿鬼的样子,才能进去。

黄明期待这个节日很久了,他喜欢的女孩子特别喜欢这种学生怪怪的东西。她期待这个节日也很长时间了。女孩叫江燕,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她总是微笑着,斯斯文文的样子,没有想到这样的女孩,竟然会喜欢这些东西。

但是这一点都不影响黄明喜欢这个女孩。不单只是黄明一个人,喜欢江燕的人非常的多。谁让江燕长得漂亮呢,而且气质非常的优雅。

黄明计划在万圣节这天跟江燕表白,他想,江燕这天一定会打扮的很漂亮,自己也打扮帅气一点,拿着玫瑰跟她表白,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但是事情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他计划在完胜party上,自己扮演成面具男的样子,给江燕一个惊喜。

他穿好了衣服,带上了面具,黄明的身材很不错,他穿上衣服以后觉得很合身,而且看上去非常的帅气。他的上衣口袋里面放着一支玫瑰,打算到时候送给江燕。

他来到party现场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同学已经到了。场面非常的热闹,同学们装扮的各式各样的,整间教室就好像是恶魔的天堂。黄明一直在寻找的江燕的踪影。现在同学们都经过化妆,要想在这些人当中找到江燕的身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黄明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同学,都没有找到江燕,他觉得很失落,难道江燕没有来吗?这也不可能呀,像她这么喜欢鬼怪的同学,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这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小魔女,身材消瘦,她的胸部缠着一把刀,鲜血然后了她的衬衣。大家都被吓到了,大家大气不敢出,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随后有些胆小的女孩开始发出尖利的叫声。

过了一会,中刀的女孩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她慢慢的爬起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吓到大家了,只是给大家开个玩笑。希望大家别介意啊,不过大家的胆子都很大的嘛。这声音是江燕的,黄明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她没来,现在听到了她的声音,黄明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很怕江燕没有来参加这个活动,自己差点失去一个这么好的表白机会。黄明跟在江燕的后面,江燕来到了更衣室里面。黄明转头看了看其他同学,他们正在痛快地玩着。黄明看见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于是他敲敲门,走了进去。江燕看见他走了进来,她略微愣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黄明本来在心里设计好了台词,但是看见江燕以后,他的脸却红了,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来。

江燕扑哧一声笑了,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

黄明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江燕,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说完这句话,黄明竟然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来。只是表白而已,黄明没有想到会耗费自己这么大的精力。看来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叫做江燕的女孩。

他默默地看着女孩,目光当中带着急切。他很渴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江燕微笑着看着他,并不着急回答。过了一会儿,江燕问: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吗?

黄明说: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表白,但是我害怕得到失望的答案。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你会接受我吗?

江燕还是没有回答,她调笑的说,既然你这么爱我,是不是愿意陪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黄明使劲儿的点点头,我愿意。

江燕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黄明表情呆滞的站在那里。他已经被这个女鬼控制了,黄明怎么也没有想到,江燕早就被学校里面的恶鬼选中了。恶鬼杀死了她,并且占有了她的身体。漂亮的女孩总是有更多的机会接触男生,对于这只鬼来说,就有了更多获取能量的机会。是,

江燕的头发越长越长,几乎充满了整个房间。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黄明慢慢的向她的方向走过去,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好像自己走向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而是特别美好的世界。

头发慢慢的缠在了他的脚上,像是一条黑色的毒蛇,慢慢的向上攀爬。黄明竟然毫无知觉。江燕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的样子,她就是一团头发,她只是一个头发组成的鬼。

黄明没有想到,自己爱上的只是一卷头发。那卷头发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蛹。黄明脸上带着辛福的微笑,他现在正和自己心爱的女孩甜蜜的在一起。他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个自己心爱的女孩,竟然只是由千千万万根头发组成的。

黄明分明看见漂亮的江燕微笑着看着自己,紧紧的抱着自己。他随谈感觉到了呼吸有点困难。但是像江燕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让自己觉得窒息呢,一定是自己太紧脏了,所以才会觉得呼吸困难。

人在诱惑面前,很多时候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最然觉得很辛苦但是,黄明还是不愿意放手,直到两眼冒金星,直到最后一刻。

这次活动以后,江燕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然而黄明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黄明又一次擦伤了手,里面黑漆漆的,并没有留血。

长木桩


快要冬至了,这两天好晴的天气。

小区围墙外的梧桐,用一树枯叶把秋色留至早冬,不肯死去。它左侧的泡桐有着大片的緑叶却布满脏尘,豪无新意,有气无力地在墙头之上,耷拉着脑袋。而它右侧的树上,稀稀落落的东一片、西一片的挂着半青不黄的椭圆形金叶,正顽强地苟延残喘。

有些干燥的空气不透一丝儿风。阳光从重叠的阳台滑下,被树梢和繁多的树叶焦躁地撕碎后,洒落水泥地面,又似乎叮当作响地滚往四处,一路闪着寒冷的光亮。

几个乡下模样的人在临近中午时分,手拿电动手锯、砍柴桌刀、粗长的绳子,以及长木云梯,有预谋地站在小区围墙边观看着墙外的一排緑化树。

明白了,他们这是要毁我眼里的风景啊!

他们终于动手了,第一棵乃是最左侧的泡桐。

泡桐的一个比较粗壮的手臂从墙头伸到小区的道路旁,它的宽大而肥厚的树叶虽然焦黄了边儿,却依然是緑色主流。身着旧青色猎装的中年人很快上了树,三下五除二,泡桐就变成了长木桩,呆立一旁。

接下来,那人又爬上了临近粗大的梧桐树,先用手动电锯将他周围的枝枝蔓蔓修得干干净净。那些先前挂满枯叶的大小枝条也就横七竖八地栽落一地。中年人顺着树干缓缓地爬向树顶。

只见他解下随身拖上去的粗长绳牢牢地系在树干上,然后退到树干的中部才开始使用电锯。树快要断时,地面上一位三十几岁的妇女用力拽着长绳,整个树冠便打折着向道路的一旁歪下。电锯的最后一用力,树冠迅速地脱离母体,重重地摔落到水泥地面,枯枝乱叶纷飞四射。这野蛮干预终使我莫名愤慨,也分明坏了我的落叶忧伤之情。

又是一根长木桩孤零零地冷落一旁。

中年男人又上了一棵四季常青的樟树,我再也不忍做看客了。

午饭后,小区的长围墙没了树荫的庇护,它那陈旧、爬满青苔的斑驳而丑陋的墙体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日晒雨击、积水常淹的围墙很有些年头了,现早已倾斜,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有关部门并没有撤除或重建牢固围墙的打算,但已经知道这是危墙了。就在去年的某个时候,在有墙体倾斜的三个地方竟加了三根粗长有力的木撑,以示对人民生命财产的格外负责任。然而,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墙体只会因受力不均而更不安全。可见,懒政有时比不作为更可怕!

这堵危墙的背后,一长排新剃着光头的长木桩卫士,威严而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打危墙边路过的行人。

危墙下的一群修树人还在。有的人用桌刀修树叉上的树枝,有的在整理捆绑。拿电锯的那个人则将粗树干和粗枝分段处理。我忽然发现修树枝的人中有人面熟,犹豫了一会,便走进那个低着头修树丫的熟人面前。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用脚糊了下地上的乱枝杂叶,对方抬起头来,一脸惊诧。

他说,十几年了,你还认识我,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我说,都在一个城市,安庆又这么小,遇见很正常。心下却想,要不怎么说大隐隐于市呢?我问他,你俩儿子不小了吧?他说,一个二十八岁,一个二十三岁。我呀,这条命算是搭进去了。你两个女儿也大了吧?那时候

他略弯下腰,用左手俯掌向着地面比划着说,就这么点高,现在不小了吧?我答道,一个在广州,刚念大一,身边的这个在复读高三,都大把花钱,我压力也不小呢!

熟人姓张,十五年前,他和他哥在我家附近卖肉,我父母都经常光顾他摊位。因而他又关切地问我,你父母都还好吧?我回答他,还好,我父亲退休后,一直在家练书法写些诗词,我妈在家陪着。生活还算充实。你是在哪个地方干事?

他一边修树枝一边答,在緑化大队,我日子都胡不过我见他的样子,心事重重,便安慰说,我也一样,没办法,慢慢来吧。我有事,你忙吧。见他点头,我也向他点着头离开了。

我落寞地想,生活有时就像手动电锯,只要修剪过,人们就难免不成为那个呆呆的长木桩。

涧溪水长


城市发展的太快,注定会错过宁静;我们经历的太多,注定会遗忘了单纯,而记忆里,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个宁静中单纯的自己。

我是一个爱雨的人,尤其是那种淅淅沥沥,绵绵不尽的雨丝;我还是一个爱山的人,最是那寂静空瘦,旷然幽远的山峦;我更是一个爱清泉的人,就是那明澈如眸,形若处子的涧溪。雨水、峰峦、山泉,连着涧溪,搅拌在时空的烧杯里,思绪便可以得到疯狂地生长

老家的屋后,是一条日夜涓涓流动的涧溪,溪的源头在竹林深处,高大的楠竹和低矮灌木掩映着,呵护着,深邃到更深最深处。野径收窄在一块大石崖下,那里有数个汇聚山脉精华的泉眼。泉水静静地流淌着,从不停歇。不分冬夏,不关喧嚣,不理芳华,不问尘俗,叮咚、呢喃、软细,日夜幽咽,犹如国画里被定格的写意物态一般,自在洒脱、闲散无欲、清新可人。

黎明的曙光还在破晓的鸟鸣声中翻身小憩的时候,祠堂里便有了稀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是女人们挎篮提桶去溪头洗衣的声响。几片青翠石板斜置在涧溪的拐弯处,溪水便在这里被人为地汇在一个比池塘要小许多的石坑里,狭长的边岸附上石板,就像一架带着错落琴键的西式钢琴一般,静静地沐在水中;不一会儿轻轻的泉流声就被淹没在女人们的嘻哈谈笑声中了。衣物在被打上肥皂或皂角后,揉搓声、棒槌声、嬉笑声,此起彼伏,或相互夹杂,或我高你低,宛如一韵溪涧欢悦的曲子,绕过梯田和山根,顺着溪水缠绵着一直蜿蜒到山口落瀑的朦胧处。

晨曦透过山间的雾霭,投射在涧边的木子树上,再穿过枝丫和叶片的间隙径直地落在树下的涧溪里,水里的金片石和银片石,不时地伴着树影和光影的摇曳,调皮地眨起了眼睛,这时的涧溪是一天中最妩媚的时候;柔光在斜射入水与空气的界面下,分离出一块块七彩斑驳的影子,投在水底的沙石、水草上,编织着一个让人沉迷的童话世界,诉说着一个个离奇且多彩的梦幻故事。

村寨醒来了,炊烟升起来了,晨气带起炊烟悬浮在两三个屋脊的高度,飘飘然如仙境一般,一袋烟的功夫便渐渐弥散开去。这时站在涧溪边,你就会看到涧溪的水流绕过祠堂的南侧,水中不时从上游飘来一些被洗掉的菜叶,绿的盖菜、红的苋菜那些都是早餐佳肴的主角,主妇们只需在溪边的菜地里薅上一把,用涧溪的流水洗净,加上荤油、葱、姜和佐料翻炒,再用泉水一馏,便可让难得的清野味渐渐溢出,弥漫到村子的角落,揉碎在涧溪的水气中,氤氲出让我回味一辈子的故乡味道。

静寂的子夜,山静、人静、水不静,潺潺的涧溪流水声,是梦呓,是耳语,又似梁间的燕语呢喃,还拟或是母亲拍打囝囡入睡时的催眠曲。侧卧床榻,枕一帘幽梦后,在半睡半醒之态中去倾听一下涧溪的夜话,你就会收获到满囊夜静春山空,泉响涧更幽的山水佳境之感;倘若是在夏天,通过亮瓦和窗户你还会邂逅萤火虫的亮闪和聒噪的蛙鸣,只不过涧溪的流水声和幽静感就得大打折扣了。

温婉静怡的石子,静静地躺在涧溪的水底,一动不动,活像一个个孩童从顽皮、焦躁的稚嫩,经过岁月的冲撞、磨练,折角去棱后,又步入到淡薄宠辱,处世不惊的素冠中年。立于溪沿,思绪凝素卷,落墨注铅华,笔铧与涧溪的共鸣,谱一曲清韵,奏一弦琴音。这时时光静好地静止在溪头的大青石块上,于是记忆中的绿苔编织起梦幻般的神话,就同舞台上帷幕拉开的一瞬,不同角色的演员鱼贯而出一般,这些水光物态时常都是老人们讲述怪异故事里的主要元素。水生植物虽不少,多且叫得上名的就数野芹了;沿溪漫步,你会看到涧溪撩拨着野芹,带着个性的张狂,携着她从夹岸的两侧一直向前后方向繁盛开去。也许泉水太凉的缘故吧,除了山蟹,涧溪几乎决绝了与其它水生动物的共存,没有鱼虾的捧场,更不消说渔歌号子的唱和了,但野芹和涧溪配合得依然是那么直面和自信,张狂而无躁,多像大草原上自生自灭的野马,三分自恋,七分自强,带着十足的泥土气息和高傲的原始野性,傲而不妄,强而不凌,陋而不卑,这便是我最欣赏之处了。

喧嚣、嘈杂、诱惑、迷离,拥挤的空间,快节奏的城市生活,让人紧张而窒息,愈是如此,愈是让我怀念起我老家的涧溪。涧溪水长,我至爱的童年乐园、心灵净土!如果能得到时光的停留,我愿用今后所有的光阴换回我那童年与涧溪共度的八、九年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