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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有诗书气自华

发表时间:2020-08-20

【www.qg13.com - 自扇巴掌挽回爱情】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腹有诗书气自华,欢迎阅读与收藏。

洗脸刷牙,推开门,走出世俗喧嚣,走入广场林野,暖风如烈酒,沐浴其中,把人吹拂的醉醺醺的,躺在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柳树下的绿荫,是静谧的,温暖的,迷人的。

孩童的风筝贴着天空高飞,燕雀飞翔在天空与悠悠白云对语,看月季花丛里追逐双飞的蝴蝶,戏弄芬芳醉人的栀子花。

假山的青石板上,耀阳撒着细碎的金黄,不知是谁,噗通一声将石头抛进池中,坠入安静的碧波,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人走开了,水花还在荡漾

鹰城广场是喧闹平顶山城里难得的净土,仿佛灰暗的尘土中少有的几点鲜艳的叶,用心灵触摸这抹翠绿,能给疲惫不堪的城市人,带来难得的心旷神怡。

两个自由自在、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正蹲在麦垛怜悯的给一只受伤的小狗喂食,已经年过七旬的曾祖母拄着拐杖,慈祥的笑脸让皱纹显得不那么苍老,或许,看着活蹦乱跳的子孙快快乐乐,就是老人最大的满足吧。

该回家吃午饭了,孩子们。老人笑吟吟的提醒,我忽的才发现,今天起的晚,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了,不过,看着孩子恋恋不舍,我不由得走过去微笑着对老人道:她们开心就好,总比在家扣手机强吧。

老人看看我,抿嘴一笑,点点头,我的心里却也荡起圈圈涟漪,是啊,童年欢天喜地并不是有什么几千的玩具车和大鱼大肉,或许童年的开心,正是因为孩子们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无忧无虑。

不知曾几何时起,手机的出现,不经意间,却已经疏远了,多少友谊,甚至是,亲情

不知不觉走到了健身器材区域,看着熟悉老旧的单双杠,莫名的亲切感,过去小学时候,这里有我童稚的欢乐、有我纯洁的友谊,也有我无限美好的精神家园,有我对快乐最朴质的认识和向往,可仿佛,再也回不去了。

走出广场,重新踏入建设路,此时放眼望去,随着城市的发展,原本凌云路便是老城的尽头,鹰城广场便是城市的角落。

然而现如今,城市的框架不断拉大,人民的生活不断多样,丹尼斯、德信泉逐渐占领了这里,数不清的高层拔地而起,号称鹰城之巅的佳田新天地更是突破150米39层大关。

可是,当市民看到城市高速发展腾飞的时候,又有多少人看到背后多少人的努力和艰辛?

那些默默无闻的城市建设者,奋斗了不止多少个春秋冬夏,城市的每一栋高楼都留有他们的踪影,谁又看得到?到头来却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鹰城广场西侧的一处空地,十几棵参天法国梧桐下,停靠着十数辆旧卡车,以及七八十位看起来肮脏不已的农民,他们吃粗粮,喝冷水,曲肱而枕之,那些城市人衣着光鲜亮丽,看着他们一脸嫌弃唯恐避之不及。

他们,是这个城市里最卑微的劳动者,只需要一点钱,他们愿意干最肮脏最劳累的活,丝毫不嫌弃,城市的霓虹、人群的热闹是别人,与他们好像毫不相干,殊不知,正是他们,为城市奉献着,城市的发展他们功不可没。

当我们看着高楼霓虹灯在闪烁,可曾留意建设中的时候,那些吊在上百米高处系着一个麻绳就敢高空作业刷漆涂墙的农民工?有的人或许有时候在高层围栏内都会瑟瑟发抖,他们的胆子那么大?

或许不是胆子有多大,而是生活迫不得已罢,身上若无千斤担,谁拿生命赌明天?家有一口老小七八人,父母苍老病恹恹的,妻子皱纹渐上眉梢,儿女或嗷嗷待哺,或刻苦学习,一家的收入,全是壮年、中年甚至老年的汉子苦苦撑起。

最伟大却又最卑微的人啊,城市再怎么繁华,却仿佛没有一个角落容纳的了他们,唯一高兴的,或许就是回到老家,用几十年的血汗钱,盖起一栋终于属于自己的家吧!

不知不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漫步在大马路上,转身走进高楼大厦之间的荟文街。

崎岖不平的老路,远看,并不长的街道满是烟火气息,诱人的香味里,还有不合时宜的王村沟臭味,但是我并不恶心,反而觉得熟悉亲切,相比较于繁华大道的车水马龙,或许这种城市角落的街道,是中国的一大特色,这是不可或缺的城市组成部分,如果说鹰城广场是回到自然,荟文街是回到市井里体验国人的惬意生活。

外卖点的多了,好久没有再进入这样的街道,莫名的陌生,却有些怪怪的,网络的时代,看似把地球联络在一起,把人与人网在一起,却似乎将所有人中间加了一层薄膜。

恍惚间,仿佛在荟文街看到了千年前中国唐宋时候,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结束了酥酥麻麻的理发和满口流油的午餐,走出街道,南头便是湛河了。

看着水深危险的提示语,我叹了口气,多想把脚浸在河水里,吸吮着几十里流程积蓄的水韵芬芳,感受着那清凉滑腻的感觉和从四面包抄的潺潺流水,再去挑弄一下游鱼。

轻轻投入一颗石子,有了这泓盈盈水波的清醇,鱼儿的眼睛更亮了,望着水深处,仿佛看透时间深处,年华的流水弹拨着时光的琴筝谱画岁月的乐章。

这时,清脆悦耳的叽喳声传来,抬头看,是一群新燕,不,不是一群,是两群,它们在天空盘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时而聚时而散,这个大家族,团结一心去对抗捕食者,秋冬南去,初春回归,我多么想化作一只雨燕,随它们南去,看看南国风光,领略高空俯视大地的胜景,感受彩云之间戏弄的温柔。

不知不觉,我已十七华年,十一月年底,明年夏,就成年了,记忆中如潺潺流水,潋滟了我的双眸,打湿了我的眉头,不肯别了芦花一路向前,终是挡不住岁月的车马滚滚向前!

今天的我,细细品读了每一个人和物背后的故事,仿佛一点点读懂了人生的厚重,一丝丝读透了命运的曲折

扩展阅读

苦酒自饮,汗水自干


生活在无量山上,澜沧江旁的彝族汉子没有不爱酒的。山上的彝族人家,竹萝里可能没米,但坛子里不可能没酒,有客自远方来,倒一碗又苦又辣的自酿苞谷酒,不需任何虚言,客人会自饮。彝家人穷,彝家人好客,酒是最好的招待,也是唯一的招待了,无言的盛情,不忍拒绝。

彝族汉子好酒,却少有人醉。对于贫穷的山里人来说,酒是珍稀的,喝得上吐下泻,东倒西歪,既浪费,又耽误事,没酒品,很丢人的事。真正的彝族汉子都有小二斤的酒量,小酒二麻好干活,几杯小酒下肚,身上使不完的力气,酒精很快就会随汗水挥洒在田地间,山道上。再喝一点,改改辛苦。这可能是彝族汉子之间最真挚也是唯一的劝酒词了。

彝族汉子爱喝的是又苦又辣的自酿包谷酒,对于外来的瓶装酒,他们会挑剔地说:淡厥厥的,没有味道。对于葡萄酒,他们更会说:甜咪拉虚的,留给婆娘喝。

苦和辣是彝族汉子喜爱的味道,也是彝族汉子的真味。

祖辈赖以生存的大山,资源日益困乏,森林愈来愈稀少,猎物濒临灭绝,而彝族人却要用双手和双肩用原始的耕作方式来负担现代化的生活。年青的一代似乎一下子对祖辈们敬若神灵的大山失了兴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走出大山,成了每个山里的彝族孩子炽烈的渴望,怎么走出去呢?读书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于是,每个纯洁的希望都变成山高的重担压在父母的身上。

生活太苦了,喝一点酒,小酒二麻好过活,几杯小酒下肚,什么苦都忘了,只剩下火烧火燎的辣,天王老子算什么。

我从小被父母花朵般的呵护下成长,未吃过真正的苦,更不爱喝那又苦又辣的包谷酒,对好酒如命的父亲犹多怨言,沉沉浮浮,而今三十而立之际,才初识这苦酒的滋味。

去年,我和儿时的玩伴走了一趟马帮,赶着骡子,从大理南涧县的一个小镇出发,翻过一座高山,又下到山脚,经澜沧江畔,再翻过重重高山,达普洱景东的一小村,驼着木材原路返回,从无量山到哀牢山,又从哀牢山到无量山,去一天,返回一天,出发时鸡犹未鸣,返回时月明星稀。这样崎岖难行的山路,对于彝族汉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背两个自做的麦面粑粑,挎一壶包谷酒,走几里路,呡一口酒,翻山越岭之际,吹着叶子,唱着山调,还可不时和砍柴的姑娘,对对调子,嘻戏之间,上山下山如缕平地。

父亲曾是个出名的马帮头,说出名,是因为别人不愿意走的货,他走,常年奔走于大山之间,不知疲倦。泪眼朦胧之际,父亲呡一口苦酒,挥汗爬山的身影,犹在眼前,为了我们姊妹自以为的骄傲,他不知独自几千次翻过这些高山?他那严重的风湿也是这样来的吧。苦酒自饮,责任自担,父亲从未对家里人诉说过他的苦,他像咽苦酒一样把什么都咽下了,留在表面的永远是慈祥乐观的微笑。

再次让我领略这苦酒滋味的是我的四姑爹,去年,四娘得了严重的听神经肿瘤,在医院卧床几近四月,四姑爹一个人吃喝拉撒的照顾着,无一怨言,四娘曾一度在重症监护室里病危,漫长的等待时刻,四姑爹蓬松着长发,不时用粗糙的双手抹抹红肿的双眼,看一眼四娘,拖着沉重的背影来回不停地在走廊里走动,偶尔咽一口酒,他说:本来不应该吃酒,但心里太锗(痛,煎熬)了,得用酒压一压。

好在吉人天相,四娘终于病愈出院,但生活却还难自理,表妹、表弟都在远方上大学,四姑爹一人还承包着上百亩的茶园,里里外外,全靠他一个人支撑。他每天天不亮起床,做饭,帮四娘洗漱,服侍四娘吃饭,喂完鸡牛再上山采茶,日不出就做,日落而归,打理完家里的一切,炒好茶叶,已近午夜,日日如此,我几不敢想象他的艰辛,他却不自知,脸上还常挂着微笑,不时地唠叨:你四娘会走路了,你四娘会自己吃饭了。

一次,我去看四娘时,刚好看到四姑爹采茶归来,他背着一大袋茶叶,汗水不断从他红通通的脸上落下,他一边艰难的放下茶叶,一边亲切的问候我,吃过饭没有。脸上,头发上又汗又灰,后背早已湿透,衣服上也尽是灰渍,他双手扶着膝盖吃力地跨上台阶,进屋看看四娘,然后又张罗着要给我泡茶,好一阵客气之后,他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深深地呡一口,皱着眉,眯着眼,艰难的咽下,很难喝地样子,自顾自地喝完,呆呆地不发一言。

我默默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咽下碗中苦酒,才知道,又苦又辣的苞谷酒,对于爱酒的彝族汉子来说,也依然是难以下咽的,可他们却一碗情深地对苦酒深爱着,生活的苦难正如苦酒般难以下咽,他们却依旧积极,乐观地生活着,不知疲倦,如此地真挚,如此地热烈。

酒对于不同的地域文化环境有不同的文化内涵。对于彝族汉子来说,酒是兴奋剂,小酒二麻好干活;酒也是精神的良药,二麻二麻好过活。喝一杯苦酒,把一切都咽进肚中,留在脸上的永远是质朴的微笑。

自渡


仿佛连着一个月都走在一个探不出深浅、看不到尽头的沼泽地,你只管倔强地朝着一个方向跋涉,不给自己回头的可能。因为每一次不坚定的回头,都会让之前的努力化为乌有。或许,不远的前方会有一个不可预知的深深的泥潭把你淹没;或许,每拔一次脚都让足以让你精疲力尽;或许,哪一次在你用力拔脚的时候就会把你的皮肤划伤;有时,你怕自己一辈子都要在这泥沼里挣扎,你无法估算自己走出这片荒芜的沼泽的时间,也无法找到任何可以解救自己的办法,你别无选择,除了坚定地不回头,顽强地自渡。

渐渐地,总算是看到不远的前方有了一些盎然生机。你大概知道,该是离走出这荒芜的沼泽不远了吧。这时,心里不再倍感煎熬了,有些许轻松,些许自豪,些许感恩,些许安详。真的该感谢命运的安排,因为无论如何,你都算是得到了很多:你真切地体验了爱的种种情感,收获了很多温馨而又幸福的时刻,更重要的是你认识到了自己尚未直觉的一面。现在,想到自己终于独自挨过的一路难耐,你是多么为自己感到骄傲。你是多么开心地发现,自己终于又向成熟迈进了一步。

你曾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能够接受他有外遇的,只要他心里还爱你。经历了才知道,当他真的有外遇了,再说爱你,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的行动多么赤裸裸地告诉你,你其实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借此向你发出最直白的宣言,你从此不配得到他的疼惜和珍视了,你已经不配得到他的爱了,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足以你的自尊受伤得千苍百孔。假如你依旧选择自欺欺人,继续维持这一段没有爱的关系,那么就等同于签订了一条让你沦丧自尊的条约,乞求他和你继续在一起,哪怕没有爱也可以。这样的卑微的维系,只怕会收到更多变本加厉的羞辱。

别说他会打心里鄙视你,就连你也会鄙视自己,这样你也就真的彻底失去了爱的能力。你不仅失去了他的爱,也失去了自爱的能力。这时,能让自己好受点儿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坚强地面对失去爱的事实,主动走出这段没有爱的情感,用行动证明给自己看,失去了他的爱,你还是你,还是可以把生活过好。

失去了爱的确会让你难过、心痛,但那不仅不能毁灭你,反而是要磨砺你,从此让你的生命变得更加坚不可摧。然后你知道了,你看重爱情,但是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当爱情死了,另一个你必须开始觉醒,然后你的生活变得更加有滋有味了。

你被爱抛弃过,但是你依旧没有绝望,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憧憬爱情,还是会期待一生中最奇妙的情感的萌动。只是,你不着急寻找了,你只好好地感知内心的每一处疼痛,发现你那种种被防御系统一再隐藏的局限,然后逐一完善自己。

你开始满足自己之前因为种种情而一再搁浅的愿望,然后你终是发现,原来快乐的按钮就握在自己的手里,爱能开启快乐的按钮,自爱同样也可以开启快乐的按钮。你发现了自己能让自己快乐的能力,相信自己终将会以最好的姿态迎接那个命中注定的遇见。

你本想写一封长长的信给他,告诉他曾带给你的一切感受,顺便给他一些建议,寄希望这些建议能让他以后更加幸福。后来你还是决定放弃了,因为已经没有了必要。感受,那些自己真切经历的,于自己而言才是最私密最珍贵的,于他而言,该是浑然没有了意义。

不过你坚信自己也曾带给他很多变换的感受,这对他而言才是最有意义的。建议,或许只是一种变相的指责和炫耀,这样的建议怕是会打乱他的思绪,或许还会激起他自尊的反抗,还是彼此完成自渡吧,各自获得属于自己的成长,相信他也总会有他能获得的成长。

其实你也知道,一段感情的终结,无法归咎到一个人的过错。若说瑕疵,谁又没有?幸福不是和一个完美的人牵手,而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一个对的人。你们之所以选择放手,不是因为你们的谁不够好,也不是因为你们不珍惜,而是发现彼此真的不合适。相信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也会的。

眼泪渐染华裳


华年曾为梦妆,却不知,那少年郎

一曲罢,台下人听得痴迷,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浅舞姑娘,舞一曲罢?台下当即乱作一片:舞一曲罢、舞一曲罢!我站在台上,略显尴尬:浅舞只会唱曲儿,不会舞。既不会舞,又为何浅舞?循着声音望去,极好看的一个少年,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儿郎,又见他一副狂傲姿态,我是万万得罪不起,只得小心应付:浅舞的名字是父母所取,现在看来确实是辱没了浅舞这个名字。我虽已经如此谦卑,那人却还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扔到台上一袋银子,恰好落在我的脚下,我抬起头,只见他一脸的轻蔑:这钱,就当小爷买你舞一曲。浅舞姑娘可是不吃亏?我还未来得及回绝,台下人皆已拿出钱投向我:舞一曲罢!

浅舞姑娘既不会舞,又何必难为,各位若不想坏了雅兴,这梅花坊也是有姑娘善舞的,另找一位便是。说话的人走上台来,扯了我的衣袖便要拉我走,我心里淡淡的一点暖意:士渊!刚要下台,却被少年拦下:今日这舞,小爷我是看定了!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令我后背一冷,那少年冷冷的看着士渊,我看到他嘴角浅浅的向上勾起,目无一切的桀骜:你若是带她走,不出明日,我必血染整个梅花坊,再者说,你定带不走她。

我从士渊的手中扯出衣袖,士渊不解的看着我,士渊只是一介生意人,而那少年怕是来历不小,我怎能害他与我一起亡命天涯,况且我又怎能另梅花坊陷入血光之灾中。对士渊浅浅一笑:士渊,我的事你不必多管了。浅舞你不必怕,我周士渊虽说不是富甲一方,但定不会委屈了你。士渊的话我已经听明白,可是若真如他想的那般简单多好,况且我的身份,怎么进得了他家的门。

不忍再面对士渊,转过身,对那少年说道:公子的雅兴,本是浅舞的荣幸,只是浅舞手脚笨拙,怕不如公子的意,公子不如改日再来,也好让浅舞准备一番。那少年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缓缓摊开手,居然是一支金钗,少年饶有兴趣地在手里把玩,这人莫非是浅舞姑娘果真不会舞么?那少年起身,来到台上,把金钗递给我,一脸笑意:物归原主。我的嘴唇轻轻的颤抖:辰逸!既然这样,那我不如改日再来,希望到时浅舞姑娘不会让我失望。我一时说不话来,只得怔怔的看着他离开,我知道,一定是他

你与他,可是旧相识?我低着头不答话,士渊轻轻的抬起我的头,他的眼神,竟是说不出的悲哀,许久,他默默开口:浅舞,我问你,你会随他一起走么?沉默半刻,缓缓开口:不会!士渊将我拥入怀中,我却是欲哭无泪,他的一片真心,我该如何报答?

这边,梅老板早已派了人前来送话:浅舞姑娘,我们风月之人万事都要行得小心,切莫砸了梅花坊这块招牌。是,浅舞明白。浅舞姑娘明白自然最好,想必这几日那少年还会再来,该做什么,浅舞姑娘也该明白吧?明白。

三日后,那少年果真来了,梅老板派了人来请我,从雕花楼梯上缓缓走下,那少年正与梅老板交谈,来到近处,方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梅老板,这些钱足够了吗?公子真是好手笔,浅舞姑娘真是好福气!看见我在一旁站着,梅老板忙过来讨好:浅舞,今日这公子买了你,想必是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远了,若得一日发达,莫忘了梅花坊众姐妹才是!说完便拿了钱笑呵呵的回了房。我默然,他,竟买了我?浅舞姑娘在想什么?浅舞一介风尘中人,不求荣华,但愿得一日清闲。浅舞姑娘可认得我?我摇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不识!少年眉头微皱,眼眸清亮如冰,却又邪邪的一笑:果真不识?不识!我的回答像是惹怒了他,拽了我的手腕便硬拉我进了马车。

马车上,一路未语。

马车停在一处荒芜,少年将我从马车上扶下,携了我的手站在马车前,他指着那座府宅,转过头来问我:浅舞,你可记得这里?我的心狠狠地被揪紧,这是昔日的将军府,我怎么会不记得?少年推开将军府的大门,携了我的手欲将我牵入其中,只是我,已不想回来。当日答应你的我已做到。如今你不再舞,可是为了我?往事不过追忆一场,昔日年少,不懂世事,如今也已忘却,公子不必再执着。执念此生只为一人。我从他手中将手抽出,只得实话实说:只怕你已荣华富贵,而我不过一介风尘之人,浅舞高攀不上。少年沉默半许,轻轻一叹:既然这样,也罢,浅舞,可否再舞一曲?睫毛轻颤,泪,陡然落下,轻轻点头。

随少年踏进将军府,少年在一处看台前蓦然停住,抬手一指,我便明了他的心意,缓步走上看台,灰尘沾染了裙摆,却也无心在意,只当再最后为他舞一曲当作最后的诀别。却不曾料想,许久未舞,舞步早已生疏,我从那看台上重重的摔了下来,少年跑过来将我揽入怀中。看台上的烛火随风照乱身影,少年安静的搂了我,坐等天亮。

看台边的烛火已经着尽,天边也已泛白,我心中忽生出些许不安来,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耳边传来少年温暖的嗓音:浅舞,这可是你要的一日清闲?一夜未睡?少年不答,算作默认。我从他的怀中挣开,腿脚却已有些麻木,又重新跌落在地上。少年在我身边蹲下,打横将我抱起,走出将军府,轻轻放上马车。他没说去哪里,只是看着将军府在视线内一点点后退,然后消失,马车渐渐消失于人海。我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心中竟生出许多期许。

少年把手放到我脸庞替我擦拭眼泪,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少年将我揽入怀中,在他的怀里,我无比心安,只是不知道这种心安可以有多久。然而此刻,便是一瞬,已是永恒。

马车出乎意料地停在一处竹林,下了马车,我才真正看清楚,青藤缠绕的竹林小院,屋旁的一株桃树像是刚移植过来的,看来,他下了不少心思。少年从后面把我揽入怀中:喜欢么?怎能不喜欢?少年把头埋在我的发间,语气温柔得像是一个孩子:那你留在这里陪我可好?辰逸回答我,好不好?好!

辰逸与我在竹林中呆了不过几日的光景,这一日,辰逸把我揽在怀里,他紧皱着眉头,心中像是不安,我也猜到了大概:辰逸,出来这几日,也该回去看看了!辰逸听到我的话,眉头略略舒展:浅舞,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定不会负你!我含着泪点头,目送他离开,一如多年前那般。

多年前,我娘曾是一名舞姬,后被将军看中入了将军府,而那时的我,已经记事,在之后,将军在府内建了一座看台,母亲在看台上日日舞,夜夜舞,将军府内的人皆视我与母亲为眼中钉,我与母亲在将军府内的生活如何,自然不必多说。时日不长,母亲得重病而亡,将军看在我年幼,并没有将我逐出将军府,却也将我禁足在西楼。

那一年,我十二三岁的模样,西楼的门被人推开,惊到正在练舞的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抬头看,是个孩子,而我那时,也是孩子,看清门外除了他再无旁人时,我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我面前,问我:你母亲会舞,你可也会?母亲教我跳舞,却也说过不许我舞给他人看,怕是步了母亲的后尘。我摇摇头:不会。而孩子模样的他,却颇有心计:我有你母亲的遗物,你若肯舞,我便给你。无奈,只好为他舞一曲。他看得失了神,却不肯将那遗物给我。之后,他更是以此为要挟,逼我为他舞,而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回母亲遗物。

时间一晃两年,我也终于明白,母亲的遗物他怎会有,只怕是他的借口罢了。事实,果真如我所想那般。那一日,他来了,不再要我为他舞,他看着我,不再那么狂傲:浅舞,你为我舞,可是心甘情愿?我早知他所言是为何,平静回答:你并无我母亲遗物,而我也早已清楚。再舞一曲罢?我听从,为他舞一曲,舞罢,他将一支金钗插入我发中,我错愕,这金钗,难道是?这是我前两日差人做的,喜欢么?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喜欢。

那日过后,辰逸便常来西楼,而我也开始期盼他的每次到来。直到有一天,他说:浅舞,你的舞越来越美了,只是,不许为他人舞。我笑着点头答应。之后他便匆匆离开。一连几日未来。后来他再次出现,已是分别。

西楼前,少年一身黑袍如夜,梧桐花落了一地,他说:天子赐宅京城,今日,我便要随父进京。我站在西楼门前,看着他欲言又止,可否让浅舞最后舞一曲?舞落处,金钗掉落。浅舞,我走了,你等我回来!我含了泪看着他踏过那一地梧桐,踏出了视线。

我从没怀疑过他会不会回来,但没想到这一次,他真的再也没回。我在竹林日日等,夜夜盼,却始终等不来他。时间已是过了很久,却等来了他的消息,一个中年模样的人牵了马走进竹林,递给我一封信:姑娘,辰逸将军的信。将军?他已经是将军了么?泪,无声落下,那人一脸疑惑表情:宫将军的长子宫辰逸早在两年前就继承了官爵,不是将军又是什么?颤抖着接过那一纸他的亲笔信,目光落在末行那句等我,苦笑,辰逸,你还会回来么?

走出竹林,一派热闹景象,街道两旁不知何时贴了许多红纸,路过一家小酒馆,只听里面的酒客笑谈:当今公主出嫁,可真是无限风光啊。嘴角浅笑,公主出嫁,哪有不风光的?又听说:公主出嫁,自然是风光,不过啊,要我说,这最风光的人还是将军,听闻将军骁勇善战,为这天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天子赐婚,自然别提有多荣耀了!将军,是哪一位将军?走上前去询问:二位小哥,不知当今公主所嫁的是哪一位将军?宫辰逸将军!不知是何日成的亲?当今公主出嫁,你竟一无所知,这是多么轰动的场面哪,听闻公主容貌倾国倾城,与将军倒也是郎才女貌,何等般配!无心再问,转身离开,从背后传来的笑声使我听了分外刺耳,只觉眼前一黑,向前晕了过去。

醒来,一大群人围了我,熙熙攘攘,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见我醒来很是欣慰的一笑:姑娘,你已有身孕,身体却又虚弱,好在并无大恙,只是还需注意。说着,将我从地上拉起。多谢!推开人群,欲回竹林,那里,是我唯一的去处了。眼泪模糊了前方的路,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叫喊:浅舞!回头,却又是一阵眩晕,这一次,却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浅舞!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焦急。士渊?士渊的双眼像是浸在了湖水里,很平静,却很湿润。士渊,出什么事了么?浅舞,那日,梅老板告诉我你被那少年买了去,这些日子,你可是与他士渊的眼神落在我的腹部,是他的么?我沉默着,任凭眼泪滴落,士渊无奈的苦笑:果然如此,果然

我看着士渊,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又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士渊在我的床前一脸焦急,见我醒来,欢喜万分:浅舞,饿了么?又急忙吩咐一旁的下人:快去拿些点心来,记得做些饭菜端来。又急急忙忙的去给我端药,我不忍看他这般忙碌,叫住了他:士渊士渊端了药在我床边坐下:吃了药就会好了,其他的不必多说。说着把一勺药往我嘴边递,喝过药,却觉得有些困,真是奇怪,刚刚睡醒怎么又会困?

士渊看出了我的异样,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小腹一阵疼痛,我不禁叫出声来:痛!士渊往后退了两步:浅舞,对不起!我紧紧抓住士渊的衣袖,我只当自己听错了:士渊,你说什么?士渊的眼神躲躲闪闪,小腹传来的疼痛使我清楚:那药啊好痛我疼得在床上打滚,士渊忙叫了下人去请大夫,浅舞,怎么了?我甩开他想要伸过来的手,士渊急得大叫:浅舞!被子被我掀开,露出带着血腥味的红色,我绝望的倚靠在墙上,小腹还在疼痛,可我已无暇顾及,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一处血红。

下人带了大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夫看到我身下刺眼的红,脸一下子失了色:啊呀,孩子怕是不保了!又是两行清泪,我的孩子大夫伸过手想要给我把脉,我却是绝不肯再让他们碰我一下,士渊过来想要稳住我,被我一把推开。浅舞,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只是什么?士渊怕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吧?

昏昏沉沉过了几日,士渊终于沉不住气:你若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还有必要么?泪,如雨下。士渊轻叹:浅舞,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确实可恨,只因我当日昏了头脑,现下,我已明白,若你想他,我便带你去找他。不必!浅舞,我不求你原谅,只是,我不想见你这般痛苦。我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他,如果是我,也许最后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只是,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士渊轻叹着转身,却被我叫住:我想回家。士渊停下脚步:你还是想他的。我默然,士渊轻轻转身,我看到他的眼眸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是我太过自作多情。顿了顿,又问道:没有他,你可会与我厮守?会么,也许吧,未知的事情如何回答。罢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家。多谢!士渊微微一怔,迈出了房门。

第二日,士渊送我回了竹林,马车停下的那一刻,士渊僵住了,定定地站在那里:他对你很好,对么?他成亲了。平静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哀乐。士渊张着嘴怔怔地说不出话。他娶了公主,怕是前几日完的婚罢!他竟负了你?风尘之人,本就配不上他。既然如此,跟我走吧?我看着士渊的眼睛,目光里的坚定让我有些动容,我忙把头转向别处:他负了我,我却不能负他。

在竹林中住了小半月,士渊每日会来小坐半刻。那一日,他却带来了一个消息:边境有外部入侵不等他说完,我就已经明了。士渊陪我沉默着,许久,我轻咬嘴唇,还是将心中期盼说出:带我去见他好么?我早已料想到你会这般,马车在外候着,现在便可起程。士渊多谢!士渊垂下眼眸:不必多说,当日也是我对不起你,能为你做些什么也好,走吧。

马车一路未歇,到达京城时却也已经是七日之后的事了,京城果真繁华,马车路过将军府,门前张贴的红纸还未褪色,一阵心痛,将车帘放下,不忍再看。

士渊特意在将军府对面找了一家客栈,极为清净的小楼,正符合我的心性,却是难为了士渊这么周到。先在这里歇歇吧,明日我去打听他的消息。多谢!早些休息。

第二日,醒来已是晌午,士渊早已出了门,闲来无事和客栈里跑腿的小哥攀谈了起来:听闻边境有战乱,只可惜公主成婚没多久。跑腿的小哥给我倒一杯清茶,叹口气:可不是么,苦了公主这如花美眷呐!不知将军何时出征?这倒不曾听说,只是近来未曾见将军在府内出入,怕是早就走了吧。

隐约有种预感,越发使人不安起来,战况紧急,刻不容缓,而我们在路上耽误了这些时日,只怕是错过了。直到傍晚时分,士渊带回来一个消息:将军四日前已出证,我们来晚了!我早已料想到,既然这样,明日我们便回去吧,我与他,终是无缘。转身回房,关上门痛哭。

浅舞,该走了!从袖口拿出一封信,又从头上取下金钗,一并交给客栈小哥:若有一天,小哥得以遇见将军,还请转交给将军。客栈小哥一脸吃惊的模样:不知姑娘是何人?一位故人罢了。此事有劳小哥了!那是自然,姑娘放心便是。多谢!

回望一眼将军府,转身踏上马车,离开了京城,马车行了一路,泪洒了一路。你说过会回来,可为什么我去找你,你已经离开了?

竹林,我回来了

士渊买了些吃食放在桌上,过来帮我收拾:浅舞,你可死心了?手微微一抖,碗落在地上变作碎片,士渊过来收拾,饭间,却又问起:浅舞,我定会好好待你,你可愿意?我低下头不语,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也许有天辰逸凯旋归来,会回来找我,尽管我知道并无太多可能,可我还是想等下去。

时间匆匆过了大半年,听闻将军凯旋而归,天子赐田万顷,黄金珠宝不计其数。

一日,门外桃树下站了一黑衣男子,心头微微一颤,走近,那张熟悉的面孔,不正是辰逸?目光交错处,看到辰逸手中的金钗。将军可是收到我的信了?辰逸望着我,眼神无限感伤:浅舞,我并非有意负你,天子之命,实属难违。扶了门框,泪顺了脸颊滑落,硬是牵强的把嘴角轻扬:既然如此,将军过得可好?辰逸低头看着金钗,我看到他也有泪落下。将军请回吧。转身回房,关了房门。却不曾听见门外有任何声音,他走了么?推门来到门外,只留下一只金钗,攥紧金钗,无语泪流。

听士渊说,我又病了,当我醒来时,躺在士渊的家中,士渊紧握了我的手。浅舞,我定会待你好,只要你点头!沉默许久,终于点点头,点头的一瞬,士渊眼角泪水滑落。士渊,我让你等的太久了。

三日之后,我与士渊成了亲,来客皆对我指指点点,士渊握紧了我的手对我摇头,我与他轻轻一笑,我早已预料到,并不在乎。那一晚,士渊喝得烂醉,却酒后吐真言说出了我不曾知道的秘密。我已接近崩溃边缘,跌跌撞撞的朝着房外走去,身后的人烂醉如泥。

原来辰逸出征前曾找过我,还在竹林小屋中给我留了信,只是路过街道时被士渊撞见,而士渊也是看了那封信才知道辰逸出征的消息,只是他故意把时间往后推了几日才告诉我。

人心已变,再难挽回,就算他如实告诉我,我与辰逸,依旧是这结局吧?

回到竹林,厚厚的灰尘,金钗,静静地躺在木桌上,多年前,有个少年亲自为我插在发间,多年后,我把身心交付给他,他却有负所托。攥紧了金钗,对准胸口狠狠插进去,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血染在嫁衣上,分不出哪一个更妖艳,泪,混杂着血腥味,一点点将红色嫁衣打湿,金钗掉落处,一片妖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