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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屋情感故事

发表时间:2020-08-22

锅屋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到底有哪些优质的情感美文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锅屋,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炊烟袅袅,仿若一个身穿白纱裙的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在阳光的照耀下婀娜多姿,顺着烟囱飘向远方,迎来了农忙的庄稼人,等回了放学归家的孩子们。记忆中最深的是放学后家家户户烟囱飘出的袅袅炊烟,那是童年见到最美好的景色,也意味着回到家就能开饭了。

那时,家贫如洗,迫于生计的爸爸不得不出门打工,留妈妈在家照顾我们姊妹三人,顺便料理田地里的庄稼。我家的锅屋是用几个木头搭在小瓦房旁边的三角屋,没有窗户,仅有一个能进去的入口,也没有所谓的门,里面的空间有限,只能放下一个案板和一个器好的灶台,即使是白天里面也是昏天暗地。每次妈妈在里面烧饭,除了正靠瓦房的那面墙不冒烟,其他三面六方宛如长满了烟囱,锅屋俨然成了个云雾缭绕仙气袅袅的神仙居所。妈妈每每进入锅屋都是泪眼朦胧的出来,烧火时的倒烟,炒菜时的呛烟,煮饭时的熏烟,都熏的她在锅屋睁不开眼。我家的一日三餐便出自于这间不名一文三面漏风的锅屋,不过这却是我童年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

刚上五年级,学校要求上早自习,妈妈每天晨光微熹就要起床给我煮饭,可是我却闷闷不乐,甚至很是鄙夷不屑。别人家的孩子上学都是家长给个一块钱在学校吃饭,为什么我要在家里天天吃妈妈做的饼夹咸菜。有两次我是很生气,没有吃妈妈蒸好的饼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可能妈妈略略知道了我的心思,再之后,她就每天给我一块钱,让我在学校里买着吃。

后来,我后悔了。

等上到初一,爸爸和妈妈就一起出去打工了。我和弟弟妹妹成了锅屋的新主人,我煮饭,妹妹烧锅,弟弟打下手。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都不假。爸爸妈妈都去外地打工了,一日三餐的重任就落在了我们稚嫩的肩膀上。弟弟压水收柴火,我和妹妹抬水洗衣煮饭,每天除了上学,最大的任务就是跟锅屋做斗争,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把锅屋这个大怪兽打到。在这间破落不堪的锅屋里,我们吃了不计其数的苦,刀切到手,烧火烫伤,甚至有一次差点发生了火灾,幸亏有赶集回来的邻居过来帮忙救火。也是在这间微不足道的锅屋里,我们学会了体谅父母的含辛茹苦,学会了如何自力更生,学会了兄弟姊妹间相互关怀。

终于过年了,爸爸妈妈大包小包的回来,给我们买了很多吃的和衣服,我们个个欣喜若狂。想着赚到了足够的钱,爸爸决定盖一间有窗户有门的新锅屋,器一个不会再倒烟的灶台,好让我们做饭的时候不再被烟熏的睁不开眼。说建就建,爸爸借了拖拉机,去窑厂买了砖头,每天一砖一砖的器墙,连续干了快一个月,终于把新锅屋建好了,还请了村里专门器灶台的老师傅过来帮忙。历时一个多月,我们总算用上了新的锅屋,煮饭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被烟熏火燎了,我们全家人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出门走路都带风。

再之后,钱花的差不多了,爸爸妈妈收拾衣服重新蹬上打工的汽车,离开了家。我,妹妹和弟弟还是留在家里,生活还是如此。我们每天除了上学,最大的任务依然是跟锅屋这个怪兽做斗争,可能是有爸爸妈妈的帮忙,这次我们很容易就打到了这个怪兽。

又是过年,不少农村人都大包小包的赶回农村老家。如今家里继续用灶台的农村人变少了,可那炊烟依旧袅袅婷婷的从烟囱里飘出来,仿若一个身穿白纱裙的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在阳光的照耀下婀娜多姿,那是记忆中最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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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屋2


上午,我的腿又不自觉迈向老屋了。

老屋的外表并不漂亮。我习惯了去,是因老屋只母亲一人单独过着清静的生活。母亲常说,我还能出门自如,照顾自己,谁也不想麻烦你们哪一个。乍一听,这〝谁〞是指母亲的,仔细玩味,才是指我们兄弟仨的。

执拗,是母亲的一大禀性。而我深为有这样一位母亲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她的执拗是不愿累及我们的,也就是在她能动之时不想给我们添加任何形式的负担和冗沉。

这就是母亲的执拗,怜悯中透出一位母爱的本质。

款步迈下三层青石台阶,院内一片寂静,小蛋子____狗,哪里去了?没有了汪声,心里总感觉有一种失意,惆怅之际,视线不由自主的又落在那竹帘上。原先绚艳的红牡丹花似乎被日光,风雨的照耀,侵蚀剥夺了其亮丽的一小面,但依然垂吊在老屋的正门,无声的俨然卫兵一样。

挨着老屋的鸡冠花显得有点不振,低垂着头,仿佛没有尽到责任害羞似的;小桃已不知去向,苜蓿还一片翠绿,意志昂扬,准备迎接黄昏的到来。

院内那三十株玉茭正在作最后的发力,与自然抗挣着,不惜以自己的勤奋努力发挥着它惊人的创举:在裹皮由绿向黄色过渡间徘徊着,唯恐那粗大的腰身被母亲忽略;而那临近最后一拔的豆角以其硕大的饱满的泛黄的姿态也向母亲炫耀。

中午时分,母亲不让我走,说吃了饭再走。我推诿着不想麻烦母亲。但母亲执拗地说,什么麻烦?饭食很简单。原来,母亲去了一小会,在超市(距离母亲处不到一百米)买了三元的饺子馅。

半个小时后,我蘸着母亲调好的上飘一层香油花、芫荽蒜醋,然后在碗中已撒了一层的碎芝麻上一滚,虎咽了起来。

母亲的饺子真香。

饭间,听母亲说,今晚她要喝南瓜he le菜饭。

不瞒众友,我真的不想走了。心里总在想:就是天黑了,也得喝上这碗菜饭。因为很长时间没有喝到母亲做的菜饭了。

饺子还没吃完,那几十年前我儿时喝菜饭的情景和场面又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母亲的菜饭那叫一绝。

听我慢慢道来。

母亲的菜饭是用本地的无烟煤和土适当配合混成的泥煤料在炽旺的蓝色火苗下经过一个多小时甚至几个小时的中火中熬制而成。制成时,香飘满屋。舀到碗里就见,上飘着几片鲜红的红萝卜,几片薄薄的白萝卜,灿黄的已失去棱角的三四块南瓜,几支绿色豆角,外带几粒沉淀在碗底的大肚黄豆,几块秃丌细绵的土豆,最后浇其一小勺浆色醋,在黄米稍炸的米花下,全碗粘成了一整个颜色纷呈,香味各异的一大流体家族。在醋酸的全盘香诱下,想吃甜的,有南瓜,红萝卜;吃咸的,有豆角;吃怪味的,有白萝卜;想吃又香有味的,就唧嚼几粒黄豆,想痛快点开胃的,就喝最后温度稍凉的黄润杂米汤,这味道是越喝越香,酷似吸烟成癖之〝徒〞,不可药救般。

说了这么多,一句话,母亲的菜饭,味香,颜色炫丽多彩,甜咸适中,即便你喝饱了,还有一种〝肚饱眼睛饿〞的感觉。

现在我才知道这黄米是家乡的特产,是贡品。它不但香黏,而且还健胃,所以有五谷之母之说,怪不得如今市面的小米价位飙升,居高不下呢。再说白萝卜,中医称其莱菔子,和胃消食,益中气,除疳积

继续说〝老屋〞。

那时我们是七口之家。,从大到小依次排列为姐姐,大哥,二哥,我,妹妹。看我的排序,就能想到母亲是多么的优惠我:她他们都得拿好碗筷排队(最后的菜饭,不是掴锅,就是带黑的锅巴),而我却例外。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极其重要之原因,那就是我的脾元太顽劣,:一气之下,会脸朝天,人靠墙面,面色铁青,几乎哀哉!姐兄妹们都知道父母给我的特赦权利。

而今夜的菜饭不论是何种物质构成,诱惑我的却是母亲几十年前早已在脑海里烙下的菜饭印象。

因为我要早点回家,所以母亲下午六点就把he le菜饭做好了。母亲还特别得解释给我,她不想吃净面的he le,而是在面里掺了点玉米面;净面的光滑,吃腻了,而掺杂的粗滑,有嚼头。

母亲真是想吃啥就吃啥,很随便。看着母亲不大功夫就喝了两家常碗菜饭,那开怀的微笑,在五瓦白炽灯映照着绯红的潮颊面庞下,仿佛母亲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我于内心深处,真正为母亲的兴奋而欣慰地笑了。

至此,我才又知道母亲不愿丢开老屋的原因____这里有母亲自己亲手栽种的食粮,更有母亲那份儿女们永远都不能想象的眷恋与乐趣。

当时间显示在18:46--〝一发就顺〞,喝完了母亲的最后一口菜饭时,我通体热乎了起来,尤其是感觉脊背处有点渗出汗液,这当儿的夜色开始降临,我该上路了。

向东行,穿过狭隘的古街,再绕行小巷,于东北角出得到神农东大街:灯火通明,凉风习习,人流梭动。一身轻松之暇,回头顾盼母亲处,天暮下垂,笼罩在夜色中。

猛然间,我似乎有所感悟:一种新的生活模式正悄然改变着母亲的习俗,不,确切地说,是一种新时代,新风尚的理性生活方式改善着母亲所有的一切。

归屋


风小了,吹起的绵薄衣裳也停下来了,夜里如时的月亮,今天却迟迟不来,是藏了起来或是不愿使人见到她的面。

山里可是寂静,白白的野茶子叶上的露水干了,衣裳倒不见得湿。这叶过嫩,照不得光,电筒变得暗了,变得凉了,鞋跟带起的沙子砸到了脚跟上,弯曲的小路便热闹了起来。长白芽的细树枝有了些摆动,蟋蟀小虫叽叽叫着,听见了我的脚步沙沙响便闷声不语,走过之后,叽叫声便又响了起来。东面的天上有了一颗天星,亮的不匀称,忽明忽暗的。是啊!几多年未归家了,山里的夜倒是也无几多的转变。摔过头的大石块上,青苔还未踩去,阴凉的山坳风总停不下来。山下可望见的一户人家,小窗子亮着黄黄的光,那是华生的屋下,顺着小溪往下走到离水口不远的地方,便是我的屋下。大概母亲在灶前忙不过来了的,木梁上吊着的一盏黄灯,还是时亮时暗的。鞋跟上的沙子翻起的声音变得沉闷了起来。

我想着到屋的话,大坪上的黄狗跟黑狗定是要叫上几句方才迎上前来,趴上身来。这个期许便使我快步的往前走去。

走过一丛单竹,便可听见上一层溪水落到下一阶溪水的声音。五根杉树木头搭成的桥,踩上去,一根下一根上,倒是真有些怕了,少时的无畏已褪去了全部。桥下的溪水啵的一响,便可知晓这条长了许多年的须鱼可是吓到了,它大概是憎恶我的。少时我用了许多法子去捉它,如何皆捉它不住,骗它不来,这样的折腾可真是把它害苦了。倒是它那安身之处实在奇特,长于竖直的石罅之中,经得起我这野蛮的折腾。

过桥便上坡,又过一丛单竹,依着山旁的小水渠,水冲过杂草的声音可清楚的很。这可奇怪嘞,这屋下的两只狗是跑去灶前作母亲的帮手了还是在向母亲讨有味的菜食了,怎不大声叫起来,往我这脚步响的地方奔来。若我是强盗,那可要暗自窃喜起来,毒狗的药可省掉,放到下一人家去。

小水渠旁的路可干的很,只在落雨的时候才有些湿泥。沙子极少,路中间有一处缺口,是用来灌水到下方的水田里。下方的这些水田,顶层的一方田最小,依次往下,便一方比一方大,一直到底面。从未旱过,田里的泥全为墨色,肥的很。可这水田却大多不是我屋下的,只底面的一方长长的水田是我屋下的。底面的水田虽水多,泥却发黄,使得种不得好稻子。少时所见的这田里皆是稀疏的稻苗,结出的谷子亦是稀的很。之后便用以储水用,田埂上则种些菜。待至日头落一半于西面山后时,母亲便拿了长把的勺子去田埂走一遍,把所有的菜淋上水。我总是要站在坪沿往下望,定要望见母亲的身影方可安心,我是十分后怕见到日头之后的乌黑。

再上一个石头坡子,便可望见一口小鱼塘,长长的一直到屋下的坪沿边。鱼塘靠山的一沿便是小坡路。我从路上望鱼塘,可要说这鱼塘变得小了。而这鱼塘实际又并未变小,是我这心变却大了。鱼塘里不见动静,虽不知晓住了几多只鱼,不知是青鲤或是红鲤或是草鱼,倒可知晓这些鱼是睡的极早。鱼是后怕乌黑的,早些睡便可不理外事外物,即或被害,便也是安睡,不过为长眠。这般长眠倒大可无须再听那黄狗同黑狗的唠叨。

可我想听那黄狗同黑狗的唠叨,他们定有许多话同我讲。

黄狗会说:许多的日子未见,你身上的味道变了许多,倒是我也还闻得出来。

黄狗说:你长高了许多,或是我老太快了变的矮了。

黄狗说:你的面变瘦了,胡须也不刮了。

黄狗说:你的眼睛变利了,声音变粗了,倒是我也不后怕你。

黄狗说:你的手掌变宽了,不嫩了,倒是抚我的头时仍是舒服的。

黄狗说:你的书包变沉了,放我背上来,我一样能如旧年背书包那般极快的跑。

黄狗说:夜里冷了,我仍会趴你身上,虽已不能盖住你的身板,倒也比我不在的好。

黄狗说:

我轻轻的蹲下身来,把手放在黄狗头上说:阿黄啊,你的耳朵笑起来可同旧年一样温柔;你的鼻子可同旧年一样发凉;你的尾巴可同旧年一样晃的停不下来;你的脚掌可同旧年一样踏在我衣裳上,印下了许多印子,只那掌上起了粗纹;你的头发可同旧年的厚实不能一样,已是稀薄了许多;你的眼睛可同旧年的活脱不能一样,已黯淡了许多

我起身伸一伸发麻的腿,尾巴不能停下的黑狗说:你未在的时候,我尤其思量你,妈妈更甚,时常同我讲发梦见到你。见到你食住不尽人意;见到你生起病痛身旁未有人照顾着;见到你偷偷掉下眼泪;见到你一个人长长的叹息;见到你往屋下归来

黑狗说:我许多次望见妈妈滴下泪来。

黑狗说:我许多时候静静的听见妈妈独自念叨你。

黑狗说:我许多时候一餐食许多饭菜,是妈妈放饭台上望了许久未动筷子的鲜菜。

黑狗说:我许多时候听见妈妈在菜园喊你,跑前去望见妈妈转身望屋下没有人影后失落的神情。

黑狗说:妈妈多有同我讲你身在远外会有许多欢乐,而自己便也咧嘴的笑起来。

黑狗说:妈妈多有同我讲你归屋时,会身旁有一位标致的妹崽腼腆的喊妈妈。

话刚完,阿黄便蹲了下来望着我。我伸了伸腿准备问阿黄,老黑便抢着说:阿黄自你出门后,便悄悄稀疏了头发,我实在未有如何的欺负他,妈妈待我俩是极好的。

我起身后,便要求阿黄老黑领我去灶台前。老黑便哽咽的说着:妈妈真的待我俩极好,可我犯了大错,我犯了大错,我已经看不清你了,看不清妈妈了,看不清屋子了。

走至灶台前,昏黄的吊灯忽明忽暗。母亲十分高兴的喊我:快到灶前烤火,屋外的天可不比城里,这个时节可是还凉。肚饥了吧,菜就煮好了。

花猫立起了尾巴到我脚边来回蹭着,喵呜的叫喊着,我便抱它起来。母亲便喊道:别要去抱,去洗净手来食饭。

坐上桌前,满桌的花瓷盘装足了不同的菜,一阵一阵的冒着热气。端起母亲装的汤,母亲便问:可好食?

我便点头应声:蛮好食。

可我怎么看不清着碗里的汤嘞?母亲挽手撑在饭台上同我讲:别要滴眼泪啊,快些食。

我望着母亲讲:妈,我在外头一切皆好,我也念您,但请您尽作念想便好,别要花了眼睛啊。

那屋,那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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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过去了就不会再有悲伤的可能;谁知道事隔经年,那还依然会成为心底里最深的痛。

【一】

那还是在上个世纪的90年代末,算来已然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为了顺应市政府城市规划改造的需求,一家人不得不离开老屋,暂且搬到别处去安身。然后随着铲车的冲撞轰鸣声,在一阵硝烟尘埃过后,老屋便只剩下了一地的砖头瓦砾,让人揪着心的疼。

幸好老父亲因身体不适,未能够亲眼目睹当时的悲惨情景。那毕竟是一家三口人居住了二十个年头的地方,那不单单只是遮风挡雨,驱寒避暑的砖石建筑;那是承载和寄托着梦与理想的地方,同时亦见证着我由牙牙学语到稚气童年再到青春年少中的每一段坎坷历程的延伸。而那些全都是一个人一生中最为宝贵的财富。谁想到却只在须臾之间便化作了一片荒芜废墟。

那里更是我与年迈的老父亲最后相依相伴的温情岁月。因自从老屋被拆迁以后,原本就疾患缠身,风烛残年的父亲,在这样无形而沉重的打击下,愈发的昏昏沉沉,萎靡不振,一天不如一天了。眼看着天一天天的变冷了,叶子渐渐的由绿变黄,再到萎蔫败落,化为泥土。肆虐呼号着的北风一阵紧似一阵,一阵猛似一阵,风里面还时常裹夹着冷酷的冰雪,弥漫在天地之间。

【二】

在人较为漫长的一生当中,一年的时间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片段,一首小插曲罢了。但是如若细数起各中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来,那过往里未被关注的,不在意的些许小事,也会在你依然不经意的某一时刻里突兀的被唤醒。无论快乐抑或忧愁,最后都只在岁月的磨蚀下,演变为无奈的沉默。

就在曾经居住的院落里,在东屋窗前的空地上,一直都以不无巍峨参天之势,屹立着一株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的大杨树。据父母讲,那还是在建国前后种下的,算来在我小的时候,它便已然历经了近四十载的人世沧桑,变换无常了。

每每一到炎炎夏日之时,它都是曾为我遮阳蔽日的阴凉所在。我会从屋内搬出自家的小板凳,坐在那里惬意的享受着大杨树所给予我的凉意阵阵,凉风徐徐的感觉。哪怕是到了暮秋时节,败叶凋零一地,在那光秃秃的枝干上,仍旧会有许多的鸟雀吱鸣着,欢唱着,给那秋日里一个个原本萧瑟的日子带来不一样的喜悦之情。

【三】在历经了一场冬日漫长的煎熬等待里,初春那和煦温暖的气息依旧彰显着生命的蓬勃,洋溢着冰雪过后的妩媚。可是,纵然这一切再有多么的美好,却又怎能够抚慰一位刚刚失去亲生父亲的儿子同一位刚刚失去老伴孤寡母亲的悲痛哀悼。还有那已然被夷为平地的老宅子,时时映现在眼里的大杨树,以及同那条小胡同内相关联的一景一物,一人一事。而今只在短暂的几个月里,那屋,那树,那人却不知归于了何处?代之而来的唯有码放在道两旁一堆堆的路基石同耳鼓里机器运转不停的轰鸣阵阵,还有那修路工人往来穿梭忙碌的身影。

而最近时常会在午夜梦回中游荡在昔日的屋前树下,那旧时年少的单薄身影,那些个有父母双亲陪伴于左右,充盈着温情呵护的日日夜夜,将会是一个人一生里永久的珍藏回忆。

可叹,早已不再青春年少;可叹,梦里不知身是客,只落得一晌贪欢。然后蓦然的从梦中醒来,枕畔唯留下凉凉的感觉。那是不知何时从眼角里滑落的一掬清泪,仿佛在向我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