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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片橘地

发表时间: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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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记忆中的那片橘地,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在弥漫着书香气息的教室里,思绪有点乱,如一堆麻绳。脑海中呈现的是那葱郁的橘林与儿童时光的点滴记忆。

那时,作为农村孩子的我们虽然没有漂亮的玩具,但我们有的是泥沙,可以捏冰棍,可以堆山峦。雨后留下的浅水洼,也成了我们戏水的好去处。因此,每天回家,我们浑身都是脏兮兮的。

母亲怕我和同龄的孩子打架,又担心我上树掏鸟或下湖游泳,故她出工的时候,总会唤上我。我也很乐意陪她去。母亲怕我走丢,总是让我走在前面。我蹦蹦跳跳地走着,不时指着路边的小草或者杂树问母亲,它们叫什么名字,母亲总是微笑着回答我,但有时也会被我问住,抱歉地摇摇头。我走得慢时,母亲总是笑着催我说,走快点,踩到脚跟了。我们母子二人不知在这条路上走过了多少个夏日,而路的终点,就是那片曾经葱郁的橘林。

橘地在离家很远的山麓间,到达那里主要靠步行,因此,母亲一去橘地,就是一天。午饭一般都在橘地里吃。天蒙蒙亮,村里便响起了猪肉佬那绵长而充满穿透力的嗓音,而那时的母亲也已煲好了粥。听到声音,母亲放下手中的活儿,去到村口买了一点瘦肉回来,切碎,再糊上酱油、盐、姜、酒,橘地里香喷喷的猪肉粥也就做成了。吃过午饭之后,休息一阵,母亲又开始干活。直到太阳下山,母亲才扛着铁铲,领着我往回走。暮色四合,周围一片寂静,偶然能听到村子远远传来的一两声呼唤,大概是哪家大人叫他们贪玩的小孩回家吃饭了。

在我朦胧的记忆里,橘树很大,大到可容我在其下自由地穿梭,追赶蟋蟀或者蚱蜢,而碰不到枝叶。当然,拿着锹铲培土施肥的母亲疲惫的时候,也可以在大树底下阴凉处伸伸腰肢,歇上一歇。

当别人还在被关在房间里呵护或是在读幼儿园时,五六岁的我已经会在荒地里煲粥了。但起火是恼人的,点了多次无法引燃后,便求教母亲,待她把火烧得很旺时,才轮到我看火加柴。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气温也不断地增高。锅盖与锅口的连接处冒出了白色的汽泡,涨大噗地一声,瞬时化为乌有。我急忙掀开锅盖,不至于让粥煲烂,当我看到锅中间不断番涌的汽泡时,对母亲大声喊道,母亲,锅里有泉眼。母亲只是笑,并没有回答我幼稚的问题。放下早上准备好的猪肉佐料,再搅匀,熄火,午饭便弄好了。

橘树是繁茂的,层层的叶子中间藏着蝉蜕变之后留下的亮,也偶尔有一两只鸟窝,但通常是没有鸟雏的,或是爬有令人胆颤的毛毛虫。地里的野草也是青翠的,但是稀疏,地上的橘叶腐烂着,透露出了一种沧桑。看着高大的橘树,我常耸起脑袋问母亲这些树种了多少年了。母亲伸直了弓着的身体,笑说,和你一样大,你几岁它也就几年了。当时我莞尔,想不到与橘树还这么有缘。

母亲有时弓着身体铲着田埂上的野草,有时也伸长了脖子来摘橘树的嫩芽,嫩芽要摘很多次,橘树才会变得更繁茂。总之活是干不完的,累了,母亲也会时不时地坐在锹柄上休息一会儿,慢慢享受橘地的阴凉。而我则在一旁玩,或用木棍挖蚂蚁窝,或用泥片搭房子,再捉一两只蟋蟀放进去,感觉十分快乐。玩累了,便找个平垣一点的地方,铺开蛇皮袋,合起双手枕着脑袋,双腿合扰,全身侧着卷曲地睡了起来。当母亲叫醒我时,夕阳从橘叶中照进来,投射出的星点白光也暗淡了。我爬起来,拍拍身体,收拾行当,便和母亲走回去。

当年的父亲,不甘于命运安排的穷苦生活,时常奔波于北海防城等地,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给了钱来补贴家用,便又匆匆地走了。故那时留下的回忆,多半是与母亲有关的。

时间总是不等人,它悄悄地从橘叶的叶脉里溜走,让人毫无察觉。我一天天地长大,也步入了学堂,和母亲一起去橘地的时间可以说是没有了。橘树退化了,毕竟也有十几年的树龄了。叶子即使是在万物亮相生长的春天也失去了它本身的绿,变得枯黄,最终翩然落下,惹不起半点尘埃,枝丫也光秃干枯起来,上面爬有墨绿的青苔,橘地荒芜了。野草肆虐地侵占着这片肥沃的土地,但我的记忆并不荒芜,里面的橘林一样葱郁。

如今,母亲的头上零星的点缀着些白发,我也成了高过她的少年。橘地里走过的儿童时光,只能在晚上盖着被子慢慢思索、回忆。今晚心情低沉,因为勾起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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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片林之遇见


月色朦胧,云烟缭绕,黑夜里掺杂了一些白纱,宁静一片,看起来非常令人讨厌。

哎呀!今天早上的天气跟晚上真是截然不同啊,看起来那么晴空,到晚上唉!一个青年男子边走边念叨。他踢着石头,一走踢一个,一走踢一个,正漫步在这形势复杂的深林里。这个青年男子喜欢探险,特别是到深林里,但是今天他不是一个人出来,而是跟他的

朋友一起出来。他的这个朋友胆子很小,也很调皮。他想帮助他,让他的胆子不要那么小。于是就想起来让这个朋友跟他一起去探险。

可是他俩竟然忘记了回家的路,他们的车还孤独的停在那里呢。

在这个烦躁的空间里,又显得那么嘈杂,又显得那么安静。

怎么办啊,不会让我们在这个魔鬼般的深林里过夜吧。朋友的一句话打破了今往的宁静。

不知道,应该赶快找出路。

什么时候才找到啊。

我怎么会知道。

要不是因为你,我就不用那么害怕了。

我这不过是好心啊。这个青年男子微笑着说道。

他的朋友向着天空长叹里一口气。

咕咕咕,朋友的肚子叫了,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我饿了。

唉,先饿着吧,我们的饭盒吃完了。

对了,你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忘了带了。用你的手机打电话。

他摸了他朋友的额头,然后说:你是不是饿糊涂了啊,你忘了吗,拜托,还是你让我把手机丢在车上的,你现在和我要手机。

朋友笑了笑。

最终找不到出路,他们只好在深林里的树下留宿一晚。

他们睡着了。

不久,他们两个被一束灯光照醒了。

不会是鬼吧。朋友小声嘀咕道,脸颊上露出一丝汗水。

这喊话虽冷飕飕的。

青年男子没有回答。

你们是谁啊,怎么没回家。一声温和的话语卷入了男子们的耳朵里。

他不再害怕了。

你们是不是迷路了呀,我认为应该是,大半夜不回家。在野外留宿。女孩笑道,接着又说,深林就一条出路,今天我回家看到了一辆车站在出路那,我走近一看,车钥匙还没拔出来,那车是不是你们的呀。

朋友点了点头,青年男子傻乎乎的笑了笑。

你们是谁啊?

朋友首先抢过话题:蔼蔼,美女,我是千威,千威的千,千威的威。没等青年男子介绍,他又说,他叫林子杰,我的好朋友。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名字是原亦澜,请问两位大哥,我用不用帮你们找到出路啊?

当然用了。两人齐声说。

接着女孩扭头走着,青年男子问:你去哪类?

当然是把你们送到出口哪里啦,快点跟上吧!

在路上,子杰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啊?

你们的车在这,我就知道了你们还在深林里拉。

你的家是哪的?

女孩指着前方的一户人家:就那里,那是我的家,你们要不要到我家坐会啊

听到这个,千威马上回答:要要要。不久,又传出了咕咕的叫声,刚才睡了一会,忘记了饿,忘记了我还没吃饭。

亦澜和子杰都笑了。

到家了,亦澜告诉自己的外婆,自己帮助了两个男孩,然后,千威回去车那里取钥匙了;亦澜去给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做饭了;子杰在和女孩的外婆聊着。

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怎么会住在啊,你们不害怕吗?子杰问。

外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回答:这里环境清幽,况且这原来就是我们的家,在这里,如果有人迷路了,我们还可以帮助他们。

哦,你们一家好友善啊,谢谢你们了。

他们聊得很愉快。

最后,他们俩人吃完饭,就回到了自己各自的家。

折腾了一天,每个人都是累的。

那片胡萝卜地


麦秸垛头的那片胡萝卜地,满地的叶梗饱经风霜,深青中泛着淡紫,间或点缀着的细碎的麦秸,在冰雪的映衬下闪闪地发亮。天上的白云悠悠飘过,地上的清风微微吹过,厚大的桐叶被凝重的霜华浸染成暗绿,终于禁不住北风的拉扯,打了几个旋儿,不无遗憾安静地躺在了溜平地里。

天道自然,九九归一,生命的迹象似乎一下子都蛰伏了、凝固了,野兔子、地老鼠曾在那片胡萝卜地上多少次地跑来跑去,而今却早已不知去向了,南河坡的麦秸垛头,仿佛也变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花开花落,时光如水,青春难再,可我始终觉得那片胡萝卜地在我生命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毋庸讳言,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人,我的祖祖辈辈都在与土疙瘩打着交道。至今犹记,我小时候不谙世事,却对人是从哪里来的?这一问题颇为好奇,有一次和妹妹去问祖母,祖母笑着说:你们都是大土疙瘩变的。我们便信以为真,还闹着追问自己是那块地里的大土疙瘩变的。祖母当时没想到我们那么执拗,竟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但看着我们的那副认真劲儿,既可气又好笑,于是便说河坡地。

说来也巧,古老的贾鲁河不知什么时候就从我们的村西流过,可又听说这条河历史上曾经多次改过道。如今,我们村南的那片洼地村人们还都叫它南河。当我们进一步问及是西河坡还是南河坡时,祖母心不在焉地说:一个是南河坡,一个是西河坡。接着再问,祖母就说她也记不清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不了了之,但从祖母当时的话音来看,我就自以为自己是南河坡的土疙瘩了。

在南河坡的谷底,有一条南北向的羊肠小道。说是小道,倒更像是一条稍宽的田埂,上面一年四季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野草,大多是生命力很强而又难以除尽的结巴草。靠田埂的中间,是劳作的人们来回踩出的光滑阡陌,两边还分别留有车轮碾压的沟壑。这条道是我们村通往前村孙楼的必由之路,也是与东村贾楼的地理分界。记得当时,我们队里的地块除了西河坡有一方较大之外,大多就集中在这南河坡,其它基本上则是鸡零狗碎的。

南河坡的这块土地,整体上西高东低、南北狭长,但耕作起来却属于传统的东西地深。土地初下放的时候,这块地就像刚整理好下架的一扇肥墩墩的猪肉,我家分得了其中的一根肋条,而正是这根肋条,多年来养活了我们全家。当然,这也离不开家人们的辛勤汗水和日夜操劳。我感谢这块土地,我敬重这根肋条,但我更赞美来自这片土地的伟大的劳动和创造!

记得当时,南河坡地的西头,也就是村人们通常说的沙棱岗子的上沿,从前曾是一条生产路。所谓生产路,顾名思义,其实也就是人们为了从事生产劳动而自然走出的路。这条路是由村中的一条小街延伸出来的,它的起点是在村庄的正中心。踏平坎坷成大道,这条路的路面显得既瓷实又坦荡。我家分得的那根肋条,恰好就在南河坡那块地的中间,正对着我家的地头,路的西边生长着三棵碗口粗的泡桐树,三棵树并排而立,正如三面旗帜,依次摆开,叶片翠绿而又硕大。风来沙沙作响,仿佛有说不完的情话;光照倩影斑驳,好似挥毫泼墨书写的天文,遒劲有力。

每逢夏季劳动的间隙,我们常在树下小憩,或下方、或抓子、或喝水嬉戏。印象最深的是麦收季节,临路两侧一拉一绺,全是一家一户的打麦场。火红的岁月,流汗的日子,无边的热浪裹挟着爽朗的笑声,炎炎的烈日渲染着幸福的喜悦。当石磙一遍又一遍地碾过,当滑溜绵软的麦瓤子搭成长长的垛,这时的打麦场,俨然成了一面光洁明亮镜子。勤劳而朴实的乡民还来不得及照一照自己的容颜,便急急忙忙地开垦起来,又在上面种上了下一茬庄稼。

还记得我们老家当时机械耕作还很少,种地大多靠畜力。乡民们家家户户都养有牲口,我家喂养的是一头青驴。那个时候,夏秋有青草、树叶和收获的庄稼秸秆,草料似乎是现成的。可一到冬天,漫长的岁月就全凭那长长的麦秸垛填饱饥饿青驴那无尽的肚皮了。自今记得,整个冬天直至初春,父亲每天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拽麦秸喂驴。每当下午四点多,太阳就已经偏西,父亲就拉上木板架子车,车上放把齿头明兮兮的抓钩、旧鱼鳞袋缝制的特大的包,来到南河坡麦秸垛头拽麦秸。印象中,那时的麦秸垛大多为南北向,垛顶靠南头略微前倾,像一个帽檐似的。这或许是为了防风,因为在我们当地冬天大多刮西北风或东北风。

日子在悄悄地流逝,热天很快就过去了。秋天的天空格外高远,玉米齐刷刷地举起了红缨,可麦秸垛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彩,逐渐瘦身暗淡,但似乎还保持着完整与健全,感觉时间并不长,麦秸垛头就逐渐被扒出一个豁口来。豁口越来越大,与前面的留空相加,不久就形成了一个东西狭长的地带。说来也怪,这空间地带既得阳光又少受风寒,真可谓是得天独厚了。

种了一辈子地的父亲,对土地有着天然的贪婪和热情,他发现后如获至宝,便抽空用手中锛麦秸的抓钩,松了松土,平整一番,又在家西屋门后的大葫芦里找来一朵胡萝卜种,摘下头上的斗笠垫着,揉吧揉吧,撒着种上了。记得初开始,有一次我替父亲去拽麦秸,眼见竹筛子大小的一块地盘,尖尖的胡萝卜茎叶,密密麻麻,挤挤攘攘,一片葱郁。

在我们老家,胡萝卜通常被称作红萝卜。它肉质而直根,质地脆嫩,多为黄红色,是一种富含多种维生素的家常蔬菜,素有小人参的美称。记得小时候,大人们下地干活回来得很晚,天黑难熬,祖母总是给我们破谜讲故事,其中就有个关于红萝卜的谜语,谜面好像叫做:红公鸡,绿尾巴,一头攮到地底下。要说谜语既形象又生动,但鉴于我们当时的年龄小,还不懂谜语的规则和猜法,往往直接答成老公鸡或绿发妖魔等,引得祖母一阵大笑。现在想起来,昔日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犹记当年,隆冬天气,大雪纷飞,我们常常不顾寒冷堆雪人、打雪仗,红萝卜也就被派上了用场,它常常成为堆好的雪人那红红的鼻子。远远望去,白白胖胖中的一点红,既滑稽又可笑。不过,当玩够闹够,一双双小手就冻得赤红赤红的,便慌慌张张地跑回屋里向火,这时祖母时常会拉着我们的手嗔怒地说:傻孩子,看把手都冻成红萝卜了,赶快暖暖!这时,我们只是扮个鬼脸笑笑。

岁月像一条流动的河,多少往事犹如飘飞的雪花般坠落,欲说还休。回想中学阶段,那年月整个冬季,吃菜常常是清水煮萝卜。记得当时还有一句好听的说法,叫做: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我知道吃萝卜顺气,不过记得当时学校食堂里的萝卜大多是白萝卜,好像几乎与胡萝卜无缘。因此,我对胡萝卜的印象并不深,只觉得它干巴、瘦小、容易糠。要说我对胡萝卜的理解和热爱,还真的要从我家麦秸垛头的那块胡萝卜地说起。

自从上次替父亲拽过麦秸,与垛头那片胡萝卜地有了一面之缘后,我曾听父亲说过配药灭地老鼠,也从别人那里听说有人在垛头不远的菜园里打野兔,对这些似乎与胡萝卜相关的事,当时就颇感兴趣。

要说起麦秸垛头的那片胡萝卜地,印象中我真的很少再接触过它。只是到了那年的腊月二十五,事有凑巧,母亲说第二天要蒸馍,让父亲提前多拽些麦秸,好暖面用。没想到正是这次零距离的接触,使我对胡萝卜的认知有了一个大的飞跃。拉上车子,放上抓钩,父亲又特意加了一只鱼鳞袋制作的大包。一路上北风呼啸,路面冻得硬邦邦的。来到地头,路西那三颗挺拔的泡桐树早已是光秃秃的,在寒风中哀鸣着,地上散落的几片残缺的桐叶也凝结着厚厚的白霜。麦秸垛矮了许多苍老了许多,可垛头的那片胡萝卜,除了靠外的一圈叶梗干枯而发黄之外,大部分变得深青而凝重,翠绿的缨子夹杂着细碎的麦秸,晶莹的露珠和着皎洁的冰雪。

我兴趣盎然地俯下身子,仔细观看着,一片片胡萝卜散落均匀,满地的缨子缠绕在一起。一个个漏出头来,缕缕细长的叶梗好似发丝,有的分散开来,犹如披发女郎;有的顶出一段,犹如扎好的辫子或炸开的鞭子;条条叶梗略带淡紫,白色的麦秸成了发髻上银簪,那炸开的鞭子大概是在舞蹈吧?我很惊叹这冰天雪地里的胡萝卜,好奇地问父亲:怎么会是这样?父亲笑笑说:这有什么,不就是环境影响的结果吗?你看看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我若有所悟,于是用脚趣开一片,缨子下面的地盘很硬,但似乎并没有上冻,父亲看看我说:因为地下有生命,生命是有活力的,有活力就会有温度。在我趣开的地方,果然漏出一块紫红的皮,我轻轻地用手往四周一抠,裸露的面积更大了,一根胡萝卜的顶端整个漏了出来。父亲说:想吃,就拿抓钩锛几颗。父亲顺手把抓钩交给了我,又说:红萝卜生的稠,腰弯下去,手放平,抓钩齿立起,先松动四周的土。我照着父亲的话一一落实,最后用手一提,两根粗大的胡萝卜完好无损地脱落出来。

说实话,就当时掌握的知识而言,我眼中的胡萝卜,只是直观的第一印象。两根胡萝卜,个个像根小棒槌,圆鼓鼓的,上半部略粗,下半部稍细;红红的,色彩鲜艳,整体通透,恰如过年时点燃的大红蜡烛,握在手里,感觉细腻光滑而又圆润,心想这不大的一个顶盖、小小的一条辫子,竟然出落得如此完美,我喜不自胜地对父亲说:该掘取了为什么不收?恁冷的天它还会长吗?父亲笑笑:活着就要成长,你没听说冰冰响,萝卜长吗?

我说:不都是掘出来,再堆放在土里吗?这样吃着用着都很方便。父亲听了,看看我略微停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随说:方便并不一定合乎道理。方便只是对于人来说,对于胡萝卜来讲,放着的胡萝卜容易糠,长着才是最好的贮藏方式。我想到了从前看到的胡萝卜,若有所思。父亲拽麦秸也够了一歇,他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和碎麦秸继续说:土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又有所不同。对于生命来讲,适合自己的才是好土。当然,长期的生存环境对于生命意义重大。胡萝卜是这样,人更是如此。

我当时虽然不太懂父亲的话,但垛头的那片胡萝卜,我们家一直吃到第二年的春天很晚很晚,没有丝毫泡糠的现象,不但色泽红润、质地脆嫩,而且味道鲜美。我感谢父亲,是他给了我生命;我感谢那片胡萝卜地,从中我获得了人生的道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家垛头的那片胡萝卜地,就成了我生命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二十多年前,祖母和父亲相继离开了我,埋进了家乡那片土地,成了南河坡的一抔土;十多年前,我离开了家乡的那片土地,走进了城里。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变成一个土疙瘩,不论是南河坡还是西河坡,但我相信我身上还有家乡的泥土味。我可以告慰父亲的是,我理解了像胡萝卜一样活着就是成长的真正意义。

红橘


橘子红了,像一个个灯笼,沉重的压弯了枝头。

炊烟在远处人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一天充实而忙碌的日子,就此继续,勤恳的妇人起得最早,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味。

记得儿时,早上起来,不管多冷,都要爬上枝头去摘几个红红的橘子下来吃,因此也总会被父母责骂,天气太冷,他们担心我们因此会感冒生病。然而我们总是不听,偷着藏着地就爬上了橘树,摘一衣兜又大又红的橘子,与几个要好的伙伴藏到一处,将它愉快的瓜分。橘子的味道真的是美极了,我们嚼着面对彼此微笑。看同伴鼻孔里的鼻涕像一只白色的蠕虫缓缓涌出,好像它刚要脱离鼻孔爬出来的时候,同伴用力的一吸,那蠕虫又重新钻回到了鼻孔里。

橘树一年四季不落叶,即使落了,枝上仍有无数翠绿的叶子点缀。我们曾把橘叶当钞票,向同伴置换玩具;我们曾把橘叶当小船,载着我们小小的梦想驶向远方。如果橘树的枝干长得很大了,我们还要在它的身上打秋千,摇晃着整个天真梦幻而又浪漫的童年。

跟要好的伙伴,我们能一起分享一个拳头大小的红橘,你一瓣我一瓣,那时不懂得分享,却能享受着分享的快乐。如果一个橘子的瓣数不够平分,那么就剪刀石头布,那时候,我总是划输。

不曾想过用红红的橘子来比喻你被冷风吹得冻得像个红苹果的脸,也不曾深究,一个如此平常的橘子,竟隐喻相聚的意味。我们享受橘子给我们带来快乐和幸福的时候,却不曾能够懂得多年后别离的我们,期许再次重逢的那一份忧伤。剥开一个橘子,就好像真的看见了我们怀念已久的过去,我们手拉手,肩并肩,许诺今生今世一起走过,誓死不会分离。若如今相遇,再重提往日的情景,会不会觉得可笑三分?

如今,橘子挂满一树,如此诱人味觉,竟也不见你来抢。有时怀疑着,是否你已厌倦了这种儿时的土味?这土味里,却满是我们儿时的纯真!错把轻枝当柳条,春风来时,随风飘。

告别儿时喧闹的情境,橘子在幽静中缓慢成长。没有孩子的打闹,橘子成熟的很慢,没有孩子的攀爬,橘树长得很萧条。只有清风来时,一声轻轻的叩问,一千种情绪瞬时弥漫了窗纱,朦胧中看你,你是我梦中的模样!

摩挲着肥沃的土壤,将身躯慢慢庞大,窗外的一声清响,是春来时第一声轻唱。岁月待你如霜,你待岁月如阳。把你的灿烂写在沧桑的脸庞,每一个狼狈逃离过的灵魂都不会失望。微笑着,面对时光。

征途的倦怠让疲软的脚步感到崩溃,沿路的风色让褶皱的双眼变得愈加昏花,有时竟忘记了春天是什么模样,秋天又来了。原来有时竟在混乱的错觉中,误把梨花当作了漫天飘舞的雪花,但不觉得冷啊,如果冷的话,那曼妙的四肢又该早早地就蜷缩了。

年关过尽,我们老了一岁,红红的橘子也在眨眼间失去了一季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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