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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山

发表时间:2021-01-05

【www.qg13.com - 山中生明月情感景美文摘】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狐山,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你怎么在这里?要带我去哪?”“风儿!你什么时候带媳妇回来啊”“风儿!奶奶想抱孙子”“风儿!我听到你爷爷在叫我了,奶奶还能不能抱上孙子啊!”

“奶奶,我才十八啊”“奶奶,我就是您的孙子啊”“奶奶,我都是您从小抱到大的,您背都弯了,还想抱啊!”

十八岁是个神奇的门,门里门外是不同的世界。十八岁之前,是天真无邪的梦,十八岁之后,是脚踏实地的路。

十八岁还是个读书的年龄,庄语风就读于本地的一所艺术学院,学的是自己最喜欢的绘画。

十八岁,我们还分不清所谓的对和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个时候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在这一点上庄语风很佩服他的奶奶。

可是,这也是仅有的一点,人老了难免会糊涂,糊涂的神神叨叨,糊涂起来像个孩子。

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已不再是的孩子,他发现随着慢慢长大,人生的烦恼越来越多。

每当语风听到奶奶的唠叨时,内心都无比的害怕和痛苦。

奶奶是语风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没有提过任何要求,语风害怕他连奶奶这唯一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毕竟奶奶老了,老的行将就木,老的像耗干了煤油的灯。

但是,这还不是语风最担心的事情,他最担心的是自己。

庄家有取之不尽的财富,奶奶的黑木箱子里装着许多首饰古董,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庄家人不需要的做任何事情,也能一辈子吃穿不愁。

可是,庄家男丁的一辈子是极其短暂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活不过二十岁,这一点从语风家墙上的老照片上可以得到证实。

语风也曾问奶奶,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奶奶说,他有爸爸妈妈,只是他们去了一个叫狐山的地方。

语风又问狐山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去狐山。奶奶又说,狐山在天边,也在眼前。

狐山是每一个庄家人都要去的地方,那里没有烦恼,只有快乐。

如果奶奶说的都是真的,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是不是也快要去狐山了,去那个没有烦恼只有快乐的地方?

语风已经十八岁了,他当然知道狐山代表什么,有的字眼过于残忍,人们总是不愿说出来。

这不是算掩耳盗铃呢,离别还是要来的,只是不知道是语风先离开奶奶,还是奶奶小离开语风。

繁衍生息是每一个生命的使命,也是语风的使命。有一次语风从学校回家,看到院子里挤满了人,奶奶说那是庄家的远方亲戚,他们来喝喜酒。

喝谁的喜酒?当然是喝语风的喜酒。那一天,语风第一次喝酒,喝了很多酒。

这喜酒意味着期望,责任,孝道,语风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庆祝需要喝酒,麻醉也需要喝酒,酒席还未散去,语风已醉的不醒人事,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喝了喜酒,稀里糊涂的入了洞房。

语风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黄昏,若不是看到了房间里的大红喜字,他甚至以为是做了一个梦。

“风儿醒了!来喝碗醒酒汤,奶奶亲手给你熬的。”奶奶端着一碗汤,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奶奶!我结婚了吗?新娘呢。”语风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还说,今天人家娘家人来接人的时候,你死活叫不醒,真是不像话啊!”奶奶虽是在责备语风,却没有生气的意思。

语风接过奶奶手里的醒酒汤,一口气喝完了,又慢慢的躺了下去。

奶奶叮嘱语风好好休息,然后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语风看的出奶奶很高兴,人似乎也变年轻了。想到此,语风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奶奶从来没有变过,从他记事起,奶奶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变的只是自己的想法。

经过一场荒诞的婚宴,语风再也没有见到过新娘,他的生活又重回平静。

其实,在这件事上,语风有很多疑惑:比如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宴不是奶奶早就策划好的,婚宴上出现的远方亲戚为何他一个都没见过,做为婚宴的另一个主角,新娘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在这件事上,奶奶是糊涂的,她又变的语无伦次,好像已经忘了语风结婚的事情。

奶奶不说,语风也不问。他认为他已完成了奶奶的心愿,奶奶高兴就好,他的痛还是埋藏起来比较好,最好是永远不要再想起。

语风的生活里似乎只剩下对绘画的追求。一瓶酒,一支笔,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画山、画水、画树,画一个个从来不存在的世界,再没有白天黑夜。

语风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烦恼,忘记伤痛,却不知道宿命从不允许忘记。

九个月后的一天,奶奶兴高采烈的跑进书房,告诉语风他当爸爸了,让他给儿子取个名字。

酒撒了,笔掉了,语风呆愣当场,数月的逃避终究又回到了那个荒诞的晚上。

这一夜,语风又醉了,望著书房墙壁上的一张画沉沉睡去。

画是山水画,风景秀丽,云雾缭绕,云雾中似有人影闪动。

“呵呵……格格……语风,来啊!快来啊!”朦胧中,语风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语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曾经最心仪的女孩儿向他招手。

“我该叫你奶奶,祖奶奶,还是祖宗呢?”语风望着女孩儿忽然笑了。

“语风,你说什么?我不懂。”女孩儿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

“哈哈!我的好奶奶,终于轮到我了吗?你要带我去哪儿?狐山吗?”语风很是不屑的说道。

“风儿,去狐山有什么不好?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女孩儿忽然变成了奶奶,仍旧劝道。

“只要我放弃现实的世界,走进画里是吗?”语风接口道。

“你怎么知道?”奶奶很是吃惊。

“我在书房里呆了这么久,知道的远比你想到的多。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激你把我养大,是该说分别的时候了。”语风从口袋里掏出了准备已久的打火机。

“哈哈!你永远都别想从我手中逃走!”眼前慈祥的老人变得面目狰狞,要从画里跳出来,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群年轻人死死拉住。

“不!你们怎么可以……放开我……”画中的老人咆哮着化作灰烬,狐山通向现实的门也永远消失了。

语风的眼角挂着泪花,他当然认识那些年轻人,他在老照片上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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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狐绥绥。


你说,我不是你的之子于归,我是云烟,有狐绥绥。

往事与心情越是年长日久地暌违,最初的身影便会在五经六纬里走失。一如当年你游弋于字句的长河 ,去追寻自己的影,一并将悲喜在句读里沉潜,最终,披得一身沧桑与世尘急急上岸。

那时你竟觉是命运与你刻薄相欺,固执藏起仅有的良善,不肯以温柔和信任对这个尘世作出回应,最后,你竟连言语也缄默无遗,再不愿将心事向她人吐露半句。

然,不过日月转瞬间,山河未改,长歌未断。你却在年华里偷换了旧时模样。摒弃了往昔的颓败与孤绝,以温暖向阳的姿态,长成了一株向日葵。 当初寡言少语的你与朋友亲人的联系亦日益紧密起来,那时你信誓旦旦地说要等你心系之人,辗转流离,不过几个月或几年,你便牵了他人的手,往日令你百转千回的爱情也仅是化作一缕轻烟,被岁月的双手带走。

时至今日,你心性逐日明了,洞悉了世故人情,飘零的心却依旧居无定所,却也不敢再对自己责问缘由为何。

若说时光催人老是残忍,所幸其还能磨灭疼痛与记忆,一如当初你歇斯底里为一人哭泣,为一人付出,为一人强大。以为除他之外,世间再不会有人能撩动你的心弦,挑起你的悲喜。然,并非如此,生活推动你向前,赐予你新的风景,相同的是,每一段路,都有千般滋味,且只能自嚼。

一路寻觅,一路丢弃,每一段成长都在心猿意马,你如今获得银戒,巧克力,情书,和绣有牡丹的旗袍,来年便又挂念着一次远行。对自我与他人的需索,毫无止尽。

你始终自持你的观点与原则,觉得二十岁前太稚嫩,二十五岁后又太沧桑。你要在最美的年纪,做最好的事。比如远行,恋爱,写字,摄影。比如回家,唱歌,写信,烹饪与流泪。你都在慢慢努力并践行,比如你路过局促的年华,遇见了最美的爱情。比如你时常和朋友亲人通信,比如你偶尔去旅行。

你明白自己不可能把生活过得与诗一样,你的诗也不可能与生活无异。但你绝不会左右摇摆,取舍不定,因你是随心随性的人。你知道缓急轻重,你知道大势所趋,你知道虚实间的种种差距,明智如你。比如你终于懂得,有些悲情不过是臆造,有些欢喜也终是假象。比如你终究明白,自己是最好的知音,朋友恋人也会被替代更换。我们有太多成长的证据,却又无法拽出一人来严刑拷问。

我们曾那么在意的人或事,如今已杳无踪迹,人影憧憧,竟觉无人不像极了你,却又无人可替代你。你才惊觉,形亡神灭只是虚妄,记忆的力量太过强大,自动筛选过滤后,记得了很多原本该忘记的,却忘记了本来该记得的人事。所幸,于你而言,记忆更替尚不明显突兀,该铭记的始终还在心头,爱你的,你爱的。都还没走,或者,没来得及走。

有狐绥绥。意思是独行的人在求偶。可是你不求偶,你无需求偶。

当你目睹单身的人结了婚或者在恋爱,上学的已经毕业,工作的又辞职另寻他处,有人正准备结婚,有的却又意外病倒。你就深知世事无常,情感如是。

如今,你再无力沉潜于故事里的矫情,生活已经为你开出大道来,无论被迫与甘愿,都得前行。

只是想起往昔,觉得晦涩难当,你不能直面迎接,又做不到抽身而退,着实辛苦。

可是。谁不是呢。不过是你把苦痛夸大,他人极力缩小而已,没有异样。

是呵,没有异样。每个人心底都曾下雨,一片潮湿。

你说但愿在最后她们都能寻得一人歇斯底里,任性,毫无顾忌,不用小心翼翼,不用委曲求全,不朝三暮四,不心猿意马。

你一直在追寻的路上 ,一路披荆斩棘,征服险水恶滩,千重山阻碍不了你,万层水囚困不了你,竟连情爱欢愉,也留不住你。

可是,翻越崇山峻岭后 ,依旧只有霓虹千盏,高城万座,没有一房一瓦是你的归宿,没有一草一木是你的终点。你,始终一个人。

其实你素来懂得感恩与分寸,从不贪婪,绝不勉强。你不过是想黄昏喝喝茶,兴致来了陪朋友去饮两杯酒,有一个宠你爱你的情人罢了。何来贪得无厌呢。

你甚薄凉,若自知某些人事不得,不可得,便从不伸手乞讨。即便渴望,却也装作若无其事。你曾一度挥霍着他人的情意,毫无分寸的伤害,绝不留情地遗弃,成为你曾厌恶痛绝的模样,其实你何尝又不是内心丰盈的人,你也希望有人能伴在身边分担你的悲喜,心中大片的位置由你占据,成为他的空气,无你不可。只是你向来占有欲强,爱到偏执,痛至无底,生生地将一切温情挡在了门外。你说你薄凉,其实,你何曾有过薄凉。

你甚多情,悲天悯人造就的软弱,漂浮不定所获的宿命感,你从来徘徊辗转,看似立场坚定其实犹豫不决,付出不过三分,却需索无度。你自知如此只会令自己恃宠而骄却还是死性不改。你甚多情。因此爱上人间一切悲剧的载体,唐诗宋词元曲和你的情人。而那些夺人心魄,噬人血肉的美,从来是你在自我供给。你说你多情,其实你何曾不是更绝情。

你以为一切泪水都来自成长。

但你要相信,无论成长的力量多么强大,一切都会被新的成长替代。你期冀着,所以你不得不好好走下去,你必须好好走下去,因为我甚爱你,再无人甚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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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尾百合香


“这束花真好看,闻着也特别香。”龙思宜要过余敏手上的玫瑰花,珍惜地轻嗅着说。

“你喜欢吗?你喜欢送你吧。”余敏放下包,一边蹲下来换室内拖鞋一边跟龙思宜说这句话,语气很是随意。

龙思宜闻言眉毛往上一挑,身子懒散的斜倚着墙壁,好奇般地反问道:“听你这口气是不喜欢这束花喽!这花谁送你的啊?”说着两只手还不住地把玩着玫瑰花。

“哎呀~你今天怎么那么多话,我以前不是也把花拿到你这里过,怎么不见你问是谁送的?”余敏换好鞋,直起腰来奇怪的看着龙思宜。

龙思宜嘴角一勾,戏谑道:“我这不是好奇吗!这花到底是谁送的啊?是哪个傻小子又迷上了我们美丽动人、温柔可人的敏敏公主了?”

余敏白了龙思宜一眼,越过她往客厅走去,一副对你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

“说嘛说嘛~八卦不带扒一半的,没准送你花的这个人我还认得呢!”龙思宜跟了上去,不依不饶的,颇有几分你不说我就一直缠着你的架势。

余敏看了龙思宜一眼,忽略掉她渴望的眼神,慢慢悠悠地坐到了沙发上,再慢慢悠悠打开电脑包拿出电脑按下启动键。待觉得彻底的吊足了龙思宜的胃口后,才好整以暇的开口道:“这个人你还真认识,就是你们部的副部长,好像叫什么高佳木来着。”

电脑启动的声音响起,余敏低下头输入密码,也就没注意到龙思宜猛地紧缩的瞳孔和不自觉握紧的拳头。

“你喜欢他吗?他人很不错哟!”龙思宜听到自己开口这样对余敏说。其实余敏的答案她大致是确定的,可她还是对余敏会说出不一样的回答抱着一丝期待和莫名的烦躁。

“我怎么会喜欢他!?玩玩而已吗!”余敏嗤之以鼻,头也不抬的说。

“哦。”龙思宜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思绪紊乱,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的坐着。

“这个怎么做,你过来教教我。”余敏遇到了问题,开口求助龙思宜,眼睛还是牢牢地盯着电脑屏幕。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后,还是不见龙思宜坐过来,也没感觉到她的移动,余敏疑惑的抬头看向她,只见她笔直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被她放在茶几上的玫瑰,眼神却飘忽不定,一看就是在神游天外!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余敏忍不住过去推了龙思宜一下。

龙思宜回过神来,胡乱地编了个理由,就像平常一样和余敏相处了,但是,心里忍不住泛起的阴暗,却迅速的持续生长着……

龙思宜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高佳木相恋,结婚,生子,日子过得甜蜜幸福。梦里,没有余敏。

然后龙思宜就醒了,她抱着被子蜷缩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有余敏呢?为什么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余敏那么漂亮,那么受人欢迎,她却那么平凡,那么黯淡;为什么她从小到大唯一动心的男人,喜欢的是她余敏……

龙思宜忍不住想到过去,从小,余敏就是人们眼中的公主,她长的好看、会跳优雅的芭蕾、家里还有钱。

而她龙思宜呢?说是一起长大闺蜜,其实,更像是跟班吧,在余敏的旁边,衬托她美丽的丑小鸭,总是赖在余敏旁边的影响画面和谐的家伙,人们提起她时,大多说的是“余敏旁边的那个啊!”没错,在余敏的旁边,她就像是个隐形人,有谁真的看到过她的存在?

“可怜人呀!”有个沙哑的声音传到龙思宜的耳中,这声音却如一道惊雷,将龙思宜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思绪劈醒。

“谁?谁在说话?”龙思宜一抹被眼泪模糊了的双眼,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问道。

“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就够了。”像打开一扇生锈铁门时发出的摩擦声一样难听的声线,龙思宜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站在月光直射不到的房间角落。他与黑暗完美的融和在一起,若不是他自己发出声音,龙思宜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马上离开我的房间,不然我叫人了!”龙思宜色厉内荏的喝到,但说完这句话,她突然觉得,身体……不能动了!!

“呵呵,小姑娘,不要将我这样的好人拒之门外,我不会伤害你,我可是来帮你的!”黑袍人像是十分享受于观赏龙思宜惊恐不安但又无力挣扎的表情,好心情的用用诱拐的语气说道。

龙思宜怎么会相信他!?可她连嘴都张不开,更别说发出声音叫人了,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黑袍人,生怕他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你不是嫉妒你的朋友吗?我帮你,把你想要的,都夺过来,怎么样?”黑袍人袍子兜帽遮及脸部的那部分黑布随着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轻微地飘动着。

龙思宜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脸上惊恐地神情减少,反而多了渴望和被人戳破心事的紧张。

“不就是有一张美丽的脸蛋吗?凭这个就可以轻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和爱慕,过的顺风顺水的,老天真是不公平呐!你说是吗?”

‘真是不公平啊!’龙思宜心想。

黑袍人说完,也不等龙思宜做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又说道:“你说,把她的脸,换到你身上怎么样呢?那么她拥有的一切,包括你喜欢的人的爱慕,就都是你的了,不是吗?”

‘如果我有那张脸……高佳木……’龙思宜情不自禁地陷入幻想之中,精神恍惚起来。

“我给你一支狐尾百合,你只要在余敏睡着之后,把百合放在她的枕边,待到百合变成黑色,再把百合放到自己脸上,你们的脸就会交换了。”黑袍人抬起手臂,滑开的袖子里探出一支洁白的有些妖冶的百合花,龙思宜的目光习惯性的顺着狐尾百合的枝干向上看去,当看到黑袍人握着花枝的手指时,龙思宜的瞳孔猛的紧缩,胃里一阵翻腾。

他手指的皮肤就像是枯死的的树枝,上面青筋虬结,显得格外恶心!

黑袍人像是感受到了龙思宜的目光,手指猛地往袍子里一缩,他慢慢的走近龙思宜,在龙思宜惊悚畏惧的目光中,将百合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袖子一甩,龙思宜就向后软到,失去了意识。

月过中天,龙思宜在黑暗中清醒,她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一转头,却看到了一支妖艳的狐尾百合。她想起它‘换脸’的功效,想起高佳木,忍不住伸手将它执起,放在月光下打量着。

然后,她像是魔怔了一样,下床,光着脚走到隔壁余敏的房间里,将百合放到了她的枕边。

‘试试,没准是真的呢!’龙思宜心想。她跪在余敏的床边,看着洁白的狐尾百合,眼中散发出狂热的光芒。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合渐渐开始变色,从浅灰变作了如墨般的漆黑,余敏的脸上也慢慢发生变化……

余敏的脸像是被什么东西啃掉了脸皮,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在月光下格外恐怖。但龙思宜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目的即将达成的兴奋感。

待到百合不再变色,龙思宜将之一把捞起,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她迫不及待地往床上一躺,将百合放在了自己的枕边。她看着脸边的花朵,眼神热切地像要燃烧起来。

百合开始变白,可她明明无比清醒,眼皮却越来越重,怎么都睁不开,然后失去意识。

黑袍人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他站在龙思宜的床边静静等着,百合渐渐回到原来洁白的样子。龙思宜也变得和余敏一样,没了脸皮,只剩血肉。

黑袍人伸手握住百合花枝,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朵渐渐枯萎,可黑袍人的手指却慢慢变得与年青人一般的弹性而温润。

苗族巫蛊:枯木逢生。蛊虫寄生于狐尾百合之内,成虫后需噬两人精气,被噬者不得心存怨恨,伺者不得亲自动手,享用者再返青春!

鬼狐子(笔记小说)


鬼 狐 子

(笔记小说)

杨友

卢宁,性憨厚而勤于农耕。其妻青娘,温柔贤淑且持家节俭。夫妻男耕女织,亲敬有加,虽贫穷却苦而多乐。这年夏季的一天夜晩,风声大作雷雨交加,偏偏这时候青娘要生产!卢宁披上蓑衣请来了接生老妪,孩子先下来一只脚乃逆生!老妪累死累活终于把孩子接了下来,青娘却因失血过多而命赴黄泉

卢宁嚎啕大哭,悲痛欲绝。亲友和乡邻们帮助给青娘做了一口白茬棺材,将青娘装殓葬于村外一座小山坡下。

卢宁整天守着没娘的孩子泪水涟涟,村里的婶子、嫂子们每天主动来给孩子喂奶,但毕竟吃饱的时候少,饿肚子时候多。吃不饱的孩子呜呜哇哇地哭,卢宁也哭,在爷儿俩的二重奏中艰难地熬过一天又一天

青娘阴灵不昧,时时惦记着没有奶吃的孩子,终日伴着凄风苦雨呜咽啼哭。这天夜里,一个标标致致的青年女子来到青娘的坟冢前,女子说:大姐莫惊,我是一只狐狸狐女告诉青娘说,她也是刚生了孩子,但她居住的那个小山沟在一个暴雨之夜山体滑坡,滚滚泥沙覆盖了她的巢穴,她的几个孩子全都埋在泥土里青娘觉得狐女比她还可怜,惺惺相惜的两个母亲便成了好姐妹。狐妹见鬼姐终日为儿子没有奶吃忧心忡忡长嘘短叹,狐妹就想到了自己,她的孩子没有了,可她的奶水正旺。狐妹就就对鬼姐说:姐姐,孩子让我来喂养吧。青娘连忙伏地给狐妹叩头,说来世变驴变马报答狐妹大恩大德

一个阴魂一个狐精,白天不能去给孩子喂奶,只有等到夜深人静时悄悄地潜入家宅。鬼姐带着狐妹去给孩子喂奶时,怕惊扰卢宁,狐妹就在卢宁头上吹一仙气,卢宁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狐妹这才把孩子揽在怀里,解开衣服,掏出胖胖的奶子将奶头塞进孩子嘴里

狐妹天天给鬼姐的孩子喂奶,久经时日,狐妹由怜悯渐致亲爱,就把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

孩子一天比一天胖了,卢宁深感莫名其妙,没有奶吃的孩子竟长得这样又白又胖,看来这孩子福命不浅,将来必然大富大贵。

日月如梭,不知不觉的孩子已长到八岁,卢宁便把孩子送进学堂念书。老先生见这个孩子生得相貌端正眉目清秀,又有几分文雅之气。老先生便给孩子取学名文翰。

文翰果然聪慧过人,读书过目成诵,又非常用功,不贪玩耍不淘气。读了几年书不仅五经四书烂熟在心,又把诗赋骈文学得精到,小小年纪便做得一手好文章。卢宁心里万分高兴,待大比之年,准备让儿子进京求取功名,光耀祖宗,也不枉他多年抚养儿子的辛苦,让死去的青娘含笑九泉可是,文翰却性情怪癖,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而对蒲松龄老先生的《聊聊志异》却情有独钟,反复研读,乐此不疲。还喜欢一个人漫游山野和墓地荒冢,有人说他可能在研究堪舆风水学。但几年后他却写成了一部书,书名《聊斋拾遗》,署名著者鬼狐子。那书中写的全是鬼、狐、精、怪故事遗憾的是他的家境贫寒,身无长物,无力付梓。更可惜的是,在一次火灾中他的心血连同老爹给他留下的小屋一起化为灰烬,惟独一篇《鬼娘与狐娘》的故事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并且流传至今

撞山


八月十五,正是中秋月圆之夜,我们几个家在外省的学生没法回家,便趁着放假,相约去附近的山上野营赏月打发时间。

我是X大油画系的大二学生,姓包,叫子翔,认识的便包子香包子香的叫着。

同行四人,同我玩的好的是个叫周泽的,周泽近视超过八百度,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专业的宅男,这次也是被我拖着出来活动的。剩下的两个人中,男的是我的室友,叫林轩,家里有些小钱,这次大家的装备就是他赞助的,登山看月也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叫薛瑜,长相娇柔可爱,性子也是温温吞吞的,总是跟在林轩身边,我们三个男人的吹牛打闹她是不参与的,听到好笑的地方也只是抿着嘴笑笑,只是偶尔跟林轩说几句话,声音太小我和周泽也听不着。

林轩说要带我们几人去他无意中发现的一座山峰,我们本来就是随意走走没什么目的,自是跟着他一起。林轩是学校登山社的,这座山他常来,熟得很,有他在前带路,我们几个便是手机地图都没查,悠悠闲闲的跟在他后面走着。

在树林间的小道上走着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觉得脚酸腿软,精疲力尽的只想坐下来休息,但抬头一看,月挂中天,与出发时候我看的角度相差无几,我心里琢磨着走的时间大概不长,我这么累也是平时太懒缺乏运动,便也没脸提出来要休息,凭着不丢面子的劲儿坚持走着。

我都累得不行,周泽这个死宅怎么可能没有累的感觉?我居然没听到他的抱怨声!就算碍着面子不好在女生面前抱怨,也该有嘘嘘的喘气声吧,我对他那废材的体力可是深有体会。

我转过头往后一看,顿时身子一僵,身后哪有周泽的人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山间小路狭窄,一人通过时倒是略显宽裕,但绝对是不容两人并排走过的,所以我们是四人排成一行,林轩在前,薛瑜在林轩之后,我在薛瑜之后,而周泽就走在我的后面。

我马上转身叫住了林轩和薛瑜,跟他们说周泽怕是掉队了,我们得回去找他,林轩抬脚正准备走到我的旁边领路,在我们两人中间的周瑜却身子突然一软,晃了一下就朝后面倒去,我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得一愣,睁着眼睛看着她倒下,也许是视线太过集中,竟然产生了一种看电影中慢动作的感觉,我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要上去扶她。好在林轩急忙一个上步,赶在在薛瑜身体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我猛的一醒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也快步上前查看薛瑜的情况。林轩将登山灯放在一旁,伸手拨开了薛瑜脸上的头发。我看着他的动作,解下身上背着的背包,一只手拉开背包拉链,另一只手伸进背包里,想要掏出包里的水和急救药品。突然,林轩的动作停住了,身子也不住的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也是后颈一凉,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寂静。

只见在朦胧清透的月光和登山灯的照耀下,薛瑜脸色苍白又隐隐带着青黑色,紧闭的双唇上竟是有血珠不断渗出,血珠沿着唇线汇成一股从嘴角流下,像是电视里的女鬼一般!

林轩食指伸到薛瑜鼻下,颤抖着去探薛瑜的气息,食指停留了一会,林轩缓缓移动头部,眼神对上我的眼神后,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惧和惊慌失措,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的说道:“……她……她没气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走着的一个人在我的注视下就这样没了气息!忽然想起在学校学的急救措施,扑上去就给薛瑜做了起来,林轩像抓住最后的希望般也跟着我一起做。

我上救生医疗培训时也就学了个半吊子水平,没几招就江郎才尽了,林轩倒是懂的比我多点,一直在努力想把薛瑜救回来,我便在旁边配合他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和林轩的力气都用尽了,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薛瑜静静地躺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薛瑜是真的死了!”冷静下来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我现在是和一个死人呆在一起!

四周能见度极低,十米以外就被黑暗笼罩了,树影婆娑,枝干被风吹动之时像是鬼怪般的张牙舞爪,想起薛瑜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的心里不禁泛起阵阵恐惧,抬头去看林轩,也就他这个活人能给我一点点安慰了。

林轩头低着也看不到我在看着他,我便叫了他一声,他抬起头来,眼角的泪痕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片晶莹,他刚刚竟是在哭!也是,女朋友死了怎么可能不伤心?这样一想,恐惧倒没那么强烈了,反而渐渐有种物伤其类的悲伤。

林轩在脸上抹了一把,爬起来就说要去找周泽。我这才想起来,周泽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要是在路上还好,沿原路返回就能找到他,可要是他自己乱走了,这林密天黑的,还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找他。

但是人丢了就不能不找,我当即撑着爬起来要去找他,可又有一个难题,薛瑜怎么办!把她放在这儿不怎么好,但大晚上的背着一个死人,我和林轩都有些怵。

正在我们犹豫踌躇之际,一道光从左侧打到林轩脸上,林轩下意识地抬手遮眼,也就没有看清光源所在。但我却看见了,树丛后立着一道人影,拿着手电筒直直的照着林轩,看体型体貌,可以认出是周泽无误,我来不及想周泽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过来却只是拿着手电筒乱晃,张口就大叫了声周泽。

‘周泽’转身就跑,旁边的林轩抬脚就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跑了。我怕被留下来陪着‘薛瑜’,也不敢不跟,迈着步子追着两人而去。

‘周泽’也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跑的十分迅速,窜的一下就出去了,林轩是我们中体力最好的,可也无法跟上他的速度,亏得‘周泽’跑跑停停,我们到是勉强跟在他身后。

跑了一段时间,我渐渐体力不支起来,双腿酸涩难抬,外加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地,一阵眩晕袭来……

我拼尽余力侧翻过身看着他们前去的方向,想叫林轩回来救我,却没有了喊人的力气。额头像是被地上的石子磕破了,血流下来浸入眼腈,视线一片模糊,朦胧中只能看见一抹光亮在前面引着林轩不断向着黑暗跑去,越行越远,渐渐看不见了。

我眼睛酸涩,便用力眨了眨,眼角余光却看见月亮仍是挂在中天,像是前两次看到的一般,仿佛时间停止。我思绪迟滞,无法正确思考现在的处境,只知道大概是撞进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心中一急,竟晕了过去……

鸟儿轻鸣浅唱,山间泥土的腥味萦绕于鼻间。我的意识渐渐恢复,眼睛开了又闭,闭了又开,如此几番之后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只见天色大亮,阳光洒落大地,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站起身才看到两三米远的地方有一深沟。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沟旁探出头去看,看到的情景却让我身子一颤,险些没摔落下去。

只见沟底横竖躺着周泽,薛瑜,林轩三人,血渍浸润了他们身下的土地,应该是不活了。在他们的旁边,躺着几个身首异处的骷髅,他们腐坏的衣服与当地传统的山民服饰相似,再加上我曾听本地人说解放前山民有在月圆之夜用活人祭祀山神的仪式,我便推测他们是解放前用来祭祀山神的‘祭品’,这些人死前怨念太深,死后冤魂不散,竟在此地害起活人来了!

我不敢再看,转身就想下山,走之前不禁庆幸的看了一眼拌倒我的那个树桩,要不是它,我的下场估计与周泽他们一般,成了这山沟里的又一个冤魂!

这次登山的后续事件我不想多说,但经过这事之后,我却是再也不敢去登山之类的活动了,谁知道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会藏着什么肮脏诡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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