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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后一次漫长的告别

发表时间:2021-04-06

【www.qg13.com - 第一次相亲】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青春里后一次漫长的告别,欢迎阅读与收藏。

青春里最后一次漫长的告别

20XX年的秋天,天津与曹州之间的绿皮火车1411/1412要停运了,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很感慨,毕竟上大学那时候都是坐着这趟火车来去,在上面耗费了四年的光阴。虽说毕业这么多年了,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来,但对于承载自己青春的物事总有些舍不得。

于是,我决定趁它还没停运之前,再去坐最后一次。

我当时正混在北京,便坐着城际列车到了天津,然后在候车室里等了两个小时,如愿以偿地登上了这趟缓慢的绿皮火车。它出站的时候,旁边正有一列和谐号呼啸而过,从窗户里看上去就像一道白色的闪电,而1411却还不紧不慢地哐当着,让我感觉时间几乎都停滞了。

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年轻时的我竟然可以忍受这种速度,像乌龟一样,把我的青春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

许久不见,1411还是老样子,墨绿色的座椅上斑斑驳驳,有的地方还掉了皮,顶壁上的电风扇嘎吱嘎吱的摇摆着,吃力得像抱着大姑娘上炕的老头。也许它真的迎来了自己告别的时代,车上零零星星地没有几个人,连卖食品的小推车也懒得出来了,所以显得格外的萧条。我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一会儿,就发现在我右前方三点钟方向坐着一个孤零零的姑娘,她扎着一条马尾辫,以手托腮,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从斜着的方向照过来,使她的脸看上去白皙得像纸一样。我在心里暗道:哦,纸姑娘。

车上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我决定去搭个讪。我走过去,佯装随意地问:这有人坐吗?纸姑娘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坐在了她的对面,能更加清楚的看到她娇俏的五官与白皙的皮肤,甚至都能闻得到她随风飘来的洗发香波的味道。我正要找个什么话题切入进去,她忽然把手探出窗外,指着火车正在掠过的一座座凸起的山包,问:你看,那像什么?

这个比喻一定要巧妙,要不然过会儿说不定就没有过会儿了。我沉思了一下,说:像屁股。

哈哈哈果然,她笑了起来,眼睛里有阳光在流动。

屁股成功的成为了我的开门砖,我们正式进入了聊天模式。她看着我摇了摇头,你不像是坐这趟火车的人。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你看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车厢里零零散散坐着的多是一些大叔大婶大爷大妈级别的人,还有几个懒散的民工歪在座位上打盹酣睡。纸姑娘说:能看得出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人。

我笑道:我只是一个生存在城市里的人。坐这趟车,只是为了怀念一下过去。

是吗?她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我也是的啊。

哦,这么巧?

嗯,她点了点头,我谈的第一次恋爱,就是在这趟火车上分的手。

纸姑娘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大约是十七岁,那时,她还上着高中,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爱河。处在青春期的小伙子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能让人怦然心动。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暂且叫他A君。

A君没什么正式工作,喜欢抽烟喝酒打扑克,但身上却有着属于青年人特有的正义感和自尊心,坏也坏的理直气壮,可谓是邪气凛然,纸姑娘就喜欢他这一点。她当时要上晚自习,A君就骑着一辆自行车,每天晚上在学校门口接她回去,雷打不动。有一次下起了暴雨,马路上积水十几公分,下水道都堵了排不出去,维修工人把古力盖子拉开做检修,晚上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结果就出事了。A君晚上骑着自行车看不清路,一下栽了进去,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疼得差点晕过去。纸姑娘下了晚自习出校门的时候,看到衣服都破了的A君推着前轮变形的自行车在等他,身上好几道口子在往外流血,脚底下都汇了一滩。纸姑娘一下就傻了,A君笑着说:我害怕我不来,你再担心我。

谈恋爱并没有影响纸姑娘的学习,高考以后,她被北京的一所大学录取了。纸姑娘很高兴,A君更高兴,晚上领着她去夜市喝啤酒庆祝。纸姑娘从来没喝过啤酒,两杯下肚后,脸蛋变得红通通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好看,然后隔壁桌上就有两个男人冲着她吹口哨。

其实在北方,对着女孩吹口哨是一种比较普遍的流氓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那要看谁,A君眼里就容不得沙子,当下就跟隔壁桌吵了起来,然后动起了手。A君也是混子出身,打起架来毫不含糊,没两下就让那两个男人吃了苦头。两个男人见状不对,丢下了一句你等着,然后就跑了出去。

A君跟纸姑娘也要走,却因为掀翻了桌子,砸了酒瓶,在赔偿问题上又跟摊位老板纠缠了起来,赔偿问题刚弄明白,他们发现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刚才跑的那两个又叫来了八九个人,把他们给堵在了夜市上。为首的是一个刀条脸,光着膀子,胳膊上绣着一整条青龙,他看着A君,问:是你打的我兄弟?

A君看了一下形势,说:大哥,我留这,你们怎么样都行。这事跟我女朋友没关系,让她走。

让她走?刀条脸扫了纸姑娘一眼,冷笑一声,让谁走你说了不算。这女娃娃陪哥几个去KTV玩会,唱几首歌,今天这事就算了。

纸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脑子都吓懵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A君冷不丁地对着刀条脸跪了下来,说:大哥,这事跟她真没关系,你先让他走吧。

去你妈的,跪也没用!刀条脸朝着他啐了口唾沫,女娃娃留这儿,你赶紧给我滚他娘的蛋!

A君抄起一个啤酒瓶子,啪的一下摔掉了瓶底,露出了绿森森的利茬。他们几个都以为他要动手,没想到A君却举起瓶子,朝着自己的肚子狠狠地戳了下去。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那血立刻就从啤酒瓶口流了出来,像没关紧的自来水龙头一样。

围观看热闹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连刀条脸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A君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说:大哥,求你我放过我女朋友,这事真跟她没关系。她跟我们不一样,她就要去上大学了,她有前途把我留在这儿,你们随便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

说到最后,A君的身体都是哆嗦的,他每哆嗦一下,血就从啤酒瓶口涌出来一团,缓缓的红色在他面前流成了一道蜿蜒的河。刀条脸咬着牙朝着他狠狠地点了点,说了句算你狠之类的话,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纸姑娘在扶着A君去医院的路上,一边拼命的流泪一边下定了决心,她要跟A君过一辈子,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是残疾还是健康,就像电视里的那些人在教堂结婚时,牧师问的那样。

确实很惊人,只是听她叙说,就让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咳嗽了一声,换了一个话题,那么,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笔友。笔友?是,就像今天的网恋一样,很不可思议是吧?

也不是。我摇了摇头,笔友在那个年代还是比较时髦的一件事情,很多人都聊过,并且都是抱着一种共同学习与君共勉的心态,比现在以约炮为目的的网聊纯洁多了。现在你上个QQ微信什么的,跟人聊理想,聊志向,聊抱负,这不傻逼吗。

我又接着问道:后来你们怎么样了?

后来,纸姑娘说,后来我就读大学了,去了北京。

纸姑娘去了北京,A君没去,他就留在了纸姑娘的家乡,打了个临时工,等待着她的大学毕业。大一上半学期还没结束,纸姑娘就觉得自己读不下去了她母亲的糖尿病迅速恶化,转化成了肾病,需要靠每周两次的透析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一次透析就需要四百块钱,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并且是源源不断花钱。纸姑娘决定要辍学打工,以维持母亲的生命。A君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断然打消了她辍学打工的念头,让她安心念书,母亲的病,他来想办法。

A君做临时工赚的钱无疑填不满血液透析这个无底洞,为了赚更多的钱,他应征去了本地的一家小型煤矿,做了一名下井的挖煤工人。煤矿是私人开的,从地下拉一车煤到地上能挣十五块钱,A君拼了命的干,能保证纸姑娘母亲每个月的透析费用。他之前对纸姑娘说,会经常去北京看看她的,但沉重的现实让他一次北京也没有去过。

就这样,两个人的恋情就像以前一样,依靠写信来维持着。大一的那个暑假,纸姑娘没有回家,她在北京打了一份工,想减轻一下A君的负担。她打工的那家公司的老板姓黄,对她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纸姑娘并没有投怀送抱,而是用勤勉和努力来淡淡地回应着黄老板的厚爱。

没过多久,两个人都买了手机,不舍得打电话,就用来发短信。A君还像写信一样,常常编好一大段话,连着发送四五次才能发完。纸姑娘每晚要看着短信才能睡着。

可是有一天晚上,A君没发来短信。

纸姑娘等到了半夜,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关机。

失魂落魄的纸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安慰自己,也许是手机没电了,也许是他今天太忙,也许是他跟工友喝酒去了天快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纸姑娘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煤矿塌方,A君被砸在了矿井下面,受了重伤,让她赶紧回来见最后一面。

纸姑娘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的火车站,当时正值国庆节第一天,回老家的车次已经没票了,她买了一张站台票,想夹杂在上车的人群里蒙混过关,却被眼疾手快的工作人员给揪了出来。她又急忙跑到汽车站,每天只有一班的汽车已经发走了。纸姑娘想起来天津还有一列经过老家的火车,便立刻去了天津,紧赶慢赶,终于坐上了绿皮车1411。

纸姑娘说:那一次,我就坐在这个座位上,从来没觉得这趟车这么慢过,我在心里不停地喊,快一点,快一点。

我问:然后呢?

然后,她拂了一下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火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又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他死了。

剩下的半程,她是流着泪坐完的。

轰隆隆的火车载着她向前驶去,还没到终点,就迎来了漫长的告别。

纸姑娘回到北京以后,就跟黄老板好了,做了他的小三。

纸姑娘的小三做的很敬业,只要钱,其他什么都不管,黄老板的一切家庭工作江湖琐事,她都不参与。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被黄老板的妻子发觉了。剽悍的女人带了四五个大龄闺蜜,大骂着臭婊子,把她抓到街上毒打了一顿,还狠狠地羞辱了她,几乎剥光了她的衣服。

就算这样,她都没有离开黄老板,始终坚定地跟他腻在一起。到最后,黄老板的妻子也烦了,干脆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正室地位就好。

然后,就这样过了三年的时间,纸姑娘还是跟黄老板分手了。分手的时候,黄老板给了她四十万的补偿费。

我有些惊叹:这笔钱也不算少了。纸姑娘说:我没要。为什么?我母亲死了,要这些钱有什么用。我为之一愣。

这时火车外掠过了一排排红色的枫树,矗立在寂寥的秋天里,它们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纸姑娘指着窗外兴奋地说:看,好漂亮啊。你说,像什么?

我说:像晚霞。她说:像头发。头发?我疑惑了一下。

广播上忽然响起了话务员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巨野车站。纸姑娘站了起来,说:我该下车了,谢谢你听我讲了这么长时间。上面的包,你能帮我拿下来吗?

我急忙站起身,帮她把行李架上的旅行包拿了下来。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个想法,这姑娘是不是逗我玩呢,反正快到站了,闲着也是闲着,找个人随便瞎侃一通,过过嘴瘾,也许是小说看多了。

不过我也没有细想,本就是萍水相逢,便把她送下了车。她站在月台上,朝我挥了挥手,随着火车的开动,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重新回到座位上后,我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窗外的风景,忽然发现对面窗户的金属边上有些细微的划痕,像是用小刀刻上去的。

我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那些划痕有些年头了,快被岁月所抚平,但还是可以辨识出依稀的字迹来。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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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欠了一次告别


这几年,每逢高考都会莫名紧张,像是余温未散。

说来奇怪,平时连周考都紧张要命的我,高考那几天却格外平静,甚至在考完第一场后就拉着同学到校外的小超市去照大头贴,任性搞怪的做些夸张的表情,那时还没有表情包这个词,但个个是个十足的表情包。

高考前一天,被分到别校考试的同学们开始收拾行李,在拥挤的校门外和送别的同学告着别,相互鼓励着,说些不伤感的话。奇怪的是,面对很多熟悉的面孔,我却只是路过,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去帮小个子同学提下行李箱。在大家忙着告别,忙着复习的时候,成绩平平的我却在离校200米的小书店待了一整天,只因之前看了一本书,留了个长长的结尾,想在毕业前将它读完。

曾熟悉的面孔早已忘得差不多,那本书的结局也已记不起,留在那天的印象只停留在熙攘的人群和小书店凉凉的舒适,如果人活着的财富是记忆,那我可能真是太贫穷了。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同宿舍的几个人各自整理着东西,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夏也突然沉默了。我想着出门前把毕业纪念册拿出来让晨晨和欣欣写一写,顺手把阳台的仙人球和晒了半个月的运动鞋塞进行李箱里。我们填志愿什么时候?小夏检查着怀里的书包,又坐回椅子上擦拭着小台灯。应该听老师的通知吧小雪也坐回了椅子上,话题结束。

最后的我们走出了生活三年的宿舍,步伐轻快的拉着行李箱从操场旁路过,几个男生大汗淋漓的打着篮球,球框旁孤零零放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和零落的几个运动包。

最终还是忘了拿出毕业纪念册,如今已经不知去处。

很多时候就像这样,明明设想着一次认真的告别,却各自在沉默中独自前行,等回头想去看一眼时,已经只剩自己了。

昨晚和闺蜜聊天,话题自然扯到高考,曾经的我们约好要考进同一所学校,连大学寝室床头贴什么画都想好了,还约好到大学的第一顿饭一定不能随便。后来她考上了,我差三分,选了另一所离她很近的学院。她会来观看我们学校的运动会,在看台上和我一起为班里的同学助威,我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她学校,一起窝在宿舍吃零食聊天,或在冬天很早很早的时候约着去爬山,虽然后来她说我每次都迟到,但对爱睡觉的我来说已经尽力了。她总说我太会迁就自己,很多事坚持了七分就嚷嚷着不行了累死了,我也总拿高考分数打趣,说就是的,总差三分。

我常常想,如果当年把某个A项改成C,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但在每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又感觉一切都刚刚好,刚刚好的错过,又刚刚好的遇见。

后一次


刘小武出门以后,心情更加郁闷。下一站是中山公园。这是最后一次。他这样想着,无可奈何地走到公园门口。公园里有一座假山。假山旁边有几条长长的靠椅。如果,她不会骗人的话,就应该在那儿等我。他又想了一遍,就命令自己进去。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突然晕倒在他面前。如若不急时救助,老人会长睡不起。他毅然抱起老人,挡了一辆出租车,飞一般赶往医院。

经过抢救,老人终于醒过来了。他之所以晕倒,是高血压,得住院观察。

刘小武悬着的心,终于瓷实了。老人口口声声叫他儿子。于是,无论是医生和护士,还是病人和病人的家属,都把他当老人的儿子。原因是他和老人长得有点像。他只是笑,心想儿子就儿子吧。唯独无从联系老人的家属,让他感到不安。

身上没钱了,他立即打车回家。

你去养活那个白痴吧。没用的东西!你以为我找个人给你介绍个对象,就那么容易吗?经常求婆婆、告奶奶,尽给人当孙子!你倒好,还给耽搁了!

正如预料的一样,父母一知道他没去见面,就把脸都气青了。尤其是他爸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破口大骂。这些,他都能理解。可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只是分辨了一句,就到卧室找他的银行卡。

你就不会打120吗?笨蛋!废物!除了你,就没人学雷锋了?

刘小武无话可说,拿上银行卡,赶紧走人。

他爸爸跟在后面骂:你就当你的活雷锋去吧!小心让人家把你告到法院!你就等着后悔去吧。最好,最好把我们的老骨头,两条老命也给你搭上

刘小武的心情更郁闷了!

但没什么能阻挡他助人为乐的脚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刘小武吃完饭进来,发现病室里居然多了一个姑娘!而且第一眼就觉得很面熟。接着,他就认出来了:郭娜!是你?老同学!在校园的时候,他暗恋过她。而她,也对他颇有好感。故而,他感到特别惊讶,也非常激动。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做梦吧。

郭娜一听他的声音,就立即想起他来了!刘小武,真没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叔叔!谢谢你!真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

刘小武兴奋地说:他是你叔叔?居然这么巧!

郭娜笑了笑说:是啊!就这么巧!就让他坐。并从他手里接过吃的,放在床头柜上。又对他说:等我叔叔醒了,再让他吃吧。他刚睡着。

刘小武便坐在她对面的一张空床上,同她聊起来,心情更加激动。

病室里现在就他们三个人。原来的一个病人,在他取钱的当儿出院了。

那天,我带叔叔到公园去,一不小心,就把他弄丢了。郭娜说,我找遍了大街小巷,也没找到叔叔的影子,把我吓哭了。哭了之后接着找。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次日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就报了警。并想到在微博上发一条寻人启事。你猜怎么着?我一打开微博,就看见我叔叔的消息了!真是谢天谢地!

刘小武笑了笑,心想这条微博可能是医院的护士发的,也很感激她。

郭娜接着说:真是没想到,居然是你救了我叔叔!并且还照顾得那么好!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你!又问那天,他到公园干什么。

刘小武如实相告。

郭娜听得目瞪口呆。

刘小武觉得她莫名其妙。

郭娜赶紧解释说:像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还单身!这难道正常吗?

刘小武便问她这些年的情况,现在过得好不好。

郭娜低声说:大学毕业后,我家里出了点事:我爸爸妈妈,还有我婶子,我堂弟,在一次车祸中都死了。我叔叔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当时就晕倒了,口里吐血。晕睡了三个月后,他就变成这个样子。我们

刘小武没想到,郭娜会遇到这么大的不幸。真是造化弄人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赶紧道谦说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刘小武再次来到中山公园。这次是那个小娜主动约他见面的。可在约定的地点,他没看到小娜,而是碰见郭娜。便问郭娜你怎么在这儿?

郭娜笑着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公园,又不是你家的!

说得刘小武笑起来。

郭娜也笑了一下。又说: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坐下聊聊吧。

刘小武以为她在等人,听了这话,赶紧坐在她旁边。

聊了一会儿,郭娜突然问:今儿,你是来见那个小娜的吧!

刘小武不禁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郭娜神秘地笑了一下,又问:你知道我叫什么?

刘小武几乎崩溃了!他有点生气地说:你叫什么?郭娜,你当我是老年痴呆啊?

郭娜轻轻地转过头,温柔地瞅着他,眼睛里含笑说:其实,我就是那个小娜。

第一次,后一次


睡醒,感觉昨晚恍如噩梦,但是是一个不后悔的噩梦。如果要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心心念念的期待着这样一次夜游!

有时候,一些奇怪的想法的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而且挥之不去。这一次亦是。突然就想晚上骑车出去一整个晚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就是对自己说一定要这样疯狂一次。也许是为了祭奠些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莫名其妙。真不知道是谁给了我勇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大晚上的就跑出去了。所以,可想而知,意外连绵不断!

刚开始当然是心情舒畅的,转弯之后,第一次意外发生了,车子链条断了不过还好,这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心情。男生都去修链条,女生则悠闲地吃点东西。这时候,结识了一位武大的小伙伴,原本打算回家睡觉的他也加入了我们。很喜欢这样的相遇,在旅途当中能够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当我们不知疲倦的一直向前,直到都累了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祥已经骑过了好长一段路,大概一个小时吧,但重点是我们并不知道这在哪里。无奈之下只能返回,但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是知道路的,就这样骑一小段路然后看一下百度地图,在经过了无数个拐弯之后,我们很神奇的到了武大!更加崎岖坎坷的路在武大!

骑车已经三个多小时了,修链条两次了,于是在新的小伙伴的带领下找了个地方稍作休息。半小时后,再不走感觉都要睡着了,于是我们再次启程,决定逛逛武大,看看夜晚的樱花大道。这一次我们没有目的地,只是随便逛。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有一辆车子的链条断了!这让疲惫的大家瞬间累感不爱,之后决定先把车子放在武大朋友的宿舍。

可是,宿舍在哪里?没有目的随便逛的结果就是,我们逛到了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奈何武大实在太大,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上坡!在漆黑的夜晚,绕着同一个地方三次,看见同一建筑物三次,你能想到什么?你能感到什么?最后,我们通过一个洞出去了,在内部转实在没有希望,从外面找出路,毕竟外面只有一条路。那个时候,四点左右吧,是我极度疲倦的时刻,感觉骑着车都可以睡着了,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段疲劳期的。百般曲折之下,找到了宿舍,送走了武大的小伙伴,我们出发去东湖,因为想看东湖的日出。不知道绕着东湖多久之后,我感觉天气很是不对,风很大,看日出的念头被抹杀了!那么早点回吧!回去还好,中途走散了一次,走过了一次,因为不是原路返回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大家都很累了,对于意外都淡然了。

没有人想再来以次夜游,没有人不感觉全身酸痛,这样的疯狂,这样的冲动,是第一次,也许将会是最后一次。泛白的天空告诉我,噩梦将醒!也许是我不知道怎么准备,也许我根本不想准备,总之我很不靠谱的把这群孩子带出去了,然后骑车七个小时,中途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路上。意外,都只是插曲,没有意外,那么这次创造的回忆不会深刻。

大家都说我们是疯子,我们也对自己说是疯子。只是觉得还年轻,只是觉得既然想到了就应该去做,只是就是想偶尔疯狂一下。我说想要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么我就真的开始了,我说想要夜游,那么我就做了,我说我想去看海,那么不久之后我就会去看海。值得庆幸的是,有那么一群疯子,会陪着我一起疯,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陪我闹。勇气,是他们给我的!有了他们,再怎么不靠谱的我也可以到达目的地,路痴的我不会走丢,没有方向感的我有很大的安全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次经历,此生不换!

第一次或后一次


失恋的日子让我千万次想到了死。有好几次甚至付诸行动,站在桥上想纵身一跳,却苦于跨不过桥栏;抓起小刀想到割脉而死,却受不了刀子割在肉上的锐痛;拿条绳子想上吊,却找不到可以承受起身体的挂钩。死的勇气总是不够,只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只是,无法忽视失恋这种打击。

我既要活着又要逃离目前的生活状况,可我无法逃离,仿佛空气中仍然飘绕着前度男友Z的体味,这体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男友已离我而去这个事实。

Z为什么会离我而去呢?说来可笑,Z说我性格温和、温柔体贴、典雅高贵,总之,他把一切美好的称赞都用在我身上。只是……Z说,只是……你干吗就不能让我碰一下呢?我俩交往了两年了,你怎么还保守得只停留在亲吻的阶段呢?难道你就不渴望那种美好的人生体验吗?Z每每在亲吻我亲得意乱情迷的时候就这样责问我。我知道Z欲火烧身,我也是,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理智,我总是在关键时刻狠下心肠推开Z,跑得远远的。气得Z恼了好几天不理我。

我说,Z啊,等到我做新娘子的那天,我才……Z又气又无奈地盯着我的眼睛说,怪人,你真是怪人,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是处女呢?你二十六岁了喂,我单位的同事小刘,跟女朋友恋爱才五个多月,就把她搞掂了,有些人还嫌慢呢,我都不好意思跟朋友说还没跟你……我双手抚着Z的脸说,二十六岁还是处女又怎么了?那些女孩子犯贱你也说好?我好不容易才保留到今天呢,你就不能多等一段日子吗?我很看重这些的,我不想在婚前就失了身,你别逼我了。

Z拿开我的双手,无奈地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叹口气说,好吧,希望我能把持住自己。

Z还是没把持住自己,那天……三个月后的那天,我用钥匙打开Z的单身宿舍门,我以为Z不在房里,还想着帮他收拾收拾呢。我来得很不是时候,Z正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女的。我以为自己正在看三级录像带——噢不,以为是在录影现场呢。他们的忙乱惊醒了我,我看了好几眼才相信是怎么一回事。Z的惊慌失措与那女的淡定从容成了鲜明对比。

我脸上毫无表情,只觉得全身发冷,身子往下沉往下沉。Z在我的身子将要滑下去的时候及时地扶住了我,在我耳边细声说,桐,我在情感上没有背叛你,我只是生理需要,你又不能满足我,我就……女的已穿戴整齐,右手往Z面前一伸。Z红着脸拿钱给她,叫她快走。她接过钱笑嘻嘻地上下打量我,佯作亲热地打了Z一下说,傻蛋,这么出色的女朋友不用,还要叫小姐。

我挣开Z的怀抱给了他一个耳光,指着Z的鼻子说,以后你别再找我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你太脏了,你配不起我。

Z无脸见我。我对Z的爱全部转变成恨,爱他多深就恨他有多深。几乎在此同时我发现自己彻底变了,我清楚自己会有一股爆发的力量,这股力量一直存在于我的脑海中。自己给亲爱的人守住贞洁,爱人却背叛了自己,这种痛不欲生的打击把我的心伤得千疮万孔。我无法工作无法生活无法面对周围的事物。我请了一个月假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到底我有什么错?难道这时代真的不容处女吗?难道现在的男人都只看重肉体而不看重感情吗?就因为我不会放纵、不会随便拿自己的贞洁来讨男人的欢心,所以我就不能留住自己的真爱?既然是这样,我还要留着贞操干吗?我对Z的恨无法释怀,甚至越来越深。我知道这会害了自己,既然选择了活下去,那就要让自己活得没有遗憾,才不会愧对自己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伟大。

既然是贞操累了我,那我就让该诅咒的贞操成为记忆吧。

一个月后,我终于战胜了死神,走出了房门。

我穿着性感的银灰色紧身长裙,像一条妩媚诱人的灰毛狐狸。我脸上的浓妆尽显妓女本色,我刻意要把自己打扮成妓女,才能从外表上为自己的放纵壮胆。黑色午夜是灵魂最容易坠落的时刻,也是罪恶勾当最易发生的时刻。我独身走进本市最出名妓女最多也最出色的“午夜独白”酒吧,扭着屁股坐在高高的吧台上,要了一杯酒精度极高的白酒,自顾自喝着。

我的身边开始有男人走来走去,尽管我把自己打扮成妓女的样子,但身上天生的典雅气质却是妓女们装也装不出来的,因此那些男人们老打量着我却不敢有所行动。

一杯酒喝完的时候,身旁一个男人及时地帮我倒满一杯,笑看着我说,小姐,酒量不错呀,再来几杯如何?我请你。

我微笑着对他说,我不会喝酒的,醉了怎么办?这个不算难看的男人喜滋滋地说,醉了没所谓,我送你回去嘛。

那好,我喝。我将一杯酒一口干掉,这男人却不喝,只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当然能猜到他心底里正在想什么,他正盘算着等我真的喝醉了该送我回我家还是他家呢。

这男人一边欣赏着我喝酒的样子一边不着边际却又相当露骨地用话来诱惑我,他调情的手法和语气不算老练却十分诱惑人,我一半是觉得新鲜一半是觉得受用地接受了他的诱惑,女人的虚荣心此刻在我身上表露无遗,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喝得艳若桃花了。从他越来越色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在诱惑我的同时也被我诱惑了。

他的语气越来越大胆,他看我的眼光就像饥饿的人对着一大块奶油蛋糕,就差没流口水了。他情难自控地用手指轻捏我的脸,用嘴贴在我的耳旁说,你挺诱人的,我很想吃了你。

我看着他因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他忍不了我这灿若桃花的一笑,右手急急地按在我的腰身上。我任由他按着,就像任由他怎样诱惑我一样。

我昏昏沉沉地喝完三杯酒,昏昏沉沉地一直对着他微笑,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走出酒吧门。我问他到哪里去?他笑着说,当然是送你回家啦。我昏昏沉沉地上了的士,昏昏沉沉地被他搂着进了一间屋子。我眯着双眼四周打量了下,摇晃着身子说,错了错了,这不是我家。我虽然醉了,但还没醉得不省人事。

他没说什么,两只手搂在我肩上,手指不停地捏着,然后动作轻柔地抚着我的脖子、脸颊,最后停留在我的胸前。我双颊绯红,心底里禁锢了许久的欲望此刻像脱缰的野马,管也管不住。这个长相还算俊朗的男人用他柔软而灼热的嘴唇亲吻我,他的拥抱强而有力,这种力量像是积蓄已久的爆发,热烈而持久。

我俩像一对相恋已久的恋人般亲热着,这使我迷惑而且不安:妓女跟嫖客怎么可以这样缠绵的?是他吃错药还是我吃错药了?或许,现在的人都装着一肚子的感情,只是平时没机会表露,所以借此机会发泄出来?如果这样,那我该感到恐惧,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受感情的诱惑呢?这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我想象中的放纵是麻木的、木乃伊般的,如果其间有感情的因素掺和着,我还不如当初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给了Z.我一边思想着一边回应着他的热情。他受到鼓励而热情奔放,口里呢喃着:亲爱的,我爱你,我要你……我要……他动作快而乱地脱掉我的衣服,随手扔到地上。他将我抱到床上,吻我身体的起伏和凹凸的细微之处,既细致又强烈。他的浓郁的体味包围了我,我沉浸在这香气中,疯狂的欲念就像汹涌的海水一阵阵地冲击着我。他在我欲望汹涌的时候及时地进入到我身体的最深处。

第一次。人们描述的让女人痛楚不安的第一次就这样降临了,我竟然没感到痛楚,反而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快乐得无以形容。我像一片白云在空中飘呀飘呀。我觉得这样的时刻要跟亲爱的人分享,我呢喃似的唤着Z的名字,Z……Z……我很幸福,我很快乐,Z呀……我搂紧男人的腰身,我把自己的身子钻在他怀里,我感觉到了钻在Z怀里的快乐,是的,这是Z给我的快乐。男人仿佛要给我依靠似的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嘴里回应着我:亲爱的,我在这里,我会给你快乐的……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钻在男人的怀里沉浸在快感中不愿醒来。男人用手轻拍我的脸,我眯着眼看了他好几眼,坐起身问:你是谁?你怎么不是Z?男人也坐起身搂着我说:宝贝,别问我是谁,你能给我快乐,我也能给你快乐,我们就是一对情人了,谢谢你,你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快感过。

我完全清醒了。我的贞操,用断送爱情保护着的贞操,就这样没了?就这样给了这个“谁”?男人无意中看了一眼床单,惊奇地叫起来:血,床单上有血,原来你还是……?我推开他盯着床单上的血迹慢慢地跪下去——那么虔诚地,像朝拜某种神圣物一样。

男人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慢慢地跪下去——跪在我的面前:对不起,我……第一次出来……做这事,我以为你……你又肯,所以把你带回这里来了,你很奇怪的,还是处女,怎么肯像妓女一样跟男人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将头伏在血迹上,泪如泉涌。我说,我怎么会是妓女呢,我只是对自己的贞操又爱又恨,我因为想保住贞操而断送了爱情,爱情没了,贞操留着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如随便找个人破掉算了。

也许这男人多少了解其中的意思了吧,他扶起我,将我的头搂在怀里,用对情人一样的口气温柔地在我耳边细声说,我会为你负责的,你说,你要我怎么补偿?要钱可以,你开个价,要不,你做我的情人,我以后养着你。

我推开他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哭着说,我不用你赔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快点离开你,我很后悔,我很后悔自己,谁逼我这样做的?我为什么要那样做?Z,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还有你,你们男人怎么这么贱,你干吗要去叫妓女啊?那么多的妓女你不叫,干吗要叫到我的头上?难道我比她们还贱吗?穿好衣服的我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灰狐狸,脚步踉跄地打开门走出去。身后男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叫着我,这是个不算太坏的还有点良心的男人,只是,我有什么理由愿意呆在这里呢,哪怕一秒钟我都不愿。

已深夜两点多钟了,外面还是灯火明亮的,我却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夜风吹得我的衣裙飘起又飘落,就像我的一颗伤成碎片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收场,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后怎么面对自己呢?我还敢再恋爱吗?还值得别的男人爱吗?还有人会爱我吗?我拿出手机拨了Z的电话,Z又惊又喜,Z说,桐,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我没有你不行,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见你。

我说:我在大街上,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现在终于不是处女了,多可惜,我原本要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你的,你干吗就不能等呢?Z着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破了你?我一字一句地说:是我自己破掉的。我的语气冷得像冰块浸过似的。

我往家的方向走去。我的眼前越来越黑,我得赶在晕过去前回到家。我情愿就这样昏死过去,情愿自己的第一次会成为最后一次,这样,我就不用为不能忘掉Z和那男人而痛苦了。

后一次回眸


最后一次回眸,他看见的是另一个男人。

之前见的都是一个老头,是她父亲。而这次,是个小伙。

放学门口,夜晚深秋,灯红草绿,孤男寡女,他脑子非常乱。更何况年纪相仿,一前一后?

有一次,来接她的是她母亲,其余,都是她父亲。这回父亲没来,省了心,他却乱了心,这男的谁啊?不禁身子一凉,心灰意冷。

远远的看着,两人走了,小伙背她的书包,她坐在车后座上。路灯一条一条被甩在后面,两人影子,越拉越长,两人面容,越走越远。他终于从柱子后面出来了,吓得旁边值班老师一跳,“咣当”老师手里的杯子掉了,杯子没能吓他一跳,他淡定的走了。

走到河边,他才发现原来洛阳城的洛河这么美,波光粼粼,悠悠荡荡,水不深,却反射出整个洛阳城的夜景,夜晚月浅,灯光璀璨,水面忽亮忽暗,显得深邃而恐怖。又像是地狱,或者是天堂,不过天堂比这好看。

其实,他没去过天堂,连云彩都没摸过。上学期摸了次电门还被打的一愣一愣。他胆儿出奇的大,心不细,运气看见他总要绕道走,抬头鸟拉屎,低头狗放屁,就是面无表情看着还像半身不遂,他也没招谁没惹谁,就是笨,啥都想不开,想不明白。

他看看河里自己的影子,还怪亮,像星星闪着光。其实是远处的车灯照着了他。他是憨憨的,是老缺根弦,可是他心眼好啊!虽然从小到大没怎么扶过老奶奶过马路,也没见人跳个河等他去救什么的,但他起码向善,走到街上看见流浪狗,混得比自己还可怜,直接抱回家。家里人劝他,狗可能有病啊!他一想:骂谁呢?“这狗也是生命,总不能杀生吧?”说完买了大袋大袋的鸡鸭鱼肉,他和狗吃的不亦乐乎。

他望望浩瀚的河水,动若龙鳞,静若平镜,可就是没人跳河,他也救不了谁。小时候常常和爸爸来洛河滩玩,长大了就没咋来过,今天一看,变化不小。原来的断桥拆了,建了个人工岛,两边的大桥又修了两座,南岸的小河滩,有人推到了当年用沙子磊的“别墅”,修成了水上乐园,或者是水上嘉年华,他记不清了。西边的大坝越修越低,现在大坝旁还建了个游乐园。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他身边怎么就换了个男的呢?她给自己写的那些小纸条都是假的吗?唉,叹一口气,想起来了,她没给自己写过小纸条。

河边的柳树,那年还齐头,今年已齐楼了,哦,今年改杨树了。夜渐渐深了,他还不回家,家在哪儿呢?在河边迷了路。水面波光闪闪,却不能指给他一条明道。感觉渐渐背后有凉风袭来,一回眸,都是杨树,乘着风飞出来毛毛。走远一些,来到了桥下。

灯光找不到这儿,这里才有夜晚的感觉,水面无痕,啥也看不见,就黑漆漆的一片,直到河岸那边。“桥下面水浅。”他知道说出这句话是啥意思。就是,浅呗!一步,两步,三步,最后一次回眸,她好像来了,可是身边还站着那个小伙,一赌气,头也不回,顺着黑咕隆咚就走下去。一会儿,感觉天不黑了,于是,“咕咚,咕咚。”没了声响。

她跟着表哥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来钟了。今天表哥来家里做客,父亲出去买菜,换表哥来接她。父亲回到家中,都快十点了。看见家人早已吃完了饭。

“干嘛呀,吧,怎么才回来啊?”

父亲慌了,连忙解释道:“不是,刚才买完菜回来,走到桥头那儿,看见有人围着,进去凑了个热闹。”

她心里一紧,“啥事?”

“又有人淹死了。旁边人说的邪乎,说是被水鬼拖到水里的,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女孩心里一慌,觉得有点闷,话也说不下去了,回屋,早早入睡,等待明天。晚上,做了个梦。

离婚前的后一次感动


现在离婚越来越容易了,可正因为如此,懂得坚守婚姻才是一件需要理性、忍让和智慧的事情。

那一段日子我正处于婚姻的低谷,丈夫阳成天早出晚归,也没见他的事业有什么起色;而我们的感情像冲了三遍以上的茶般淡而无味,出差回来不再有礼物、拥抱、欣喜,而是老夫老妻似的平静……

当我把这些婚姻的苦恼讲出来时,姐妹们们以一个过来者的身份帮我分析我一潭死水的婚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像这样的婚姻早该解体了。

和女友痛快地发泄了一番后,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步履坚定,回到家里,看着这个一成不变的家,略显得简单寒碜的家,突然感到一种难言的厌恶感,接回的孩子将牛奶洒了一地,我手忙脚乱地拖着地板,看到家里被扔得乱七八糟,正忙着做晚餐时,电话响了,阳又要晚点回来。

绝望中的我一不小心抓住了那只裸露的锅柄,顿时手被烫出一个大泡。那个锅柄木头的手把早就掉了,只剩下黑乎乎的铁柄,一不小心就烫手,我跟阳说了不下五十遍,可他从来没有空去把它修理一下。

自从动了离婚的念头后,家里遭遇的每一件事情加剧着我离婚的决心。

我愤然关了火,走出厨房,看着镜子里那双曾经春光明媚,现在却充满怨意而暗淡的眼睛,感叹道:婚姻真的是太可怕了,我一定要抛弃这种半死不活的生活,要离开这种一潭死水的地方。

两个小时后,阳回来了,看到桌上没有照例摆上晚餐,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目光决绝。“怎么没有做饭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

“为什么要做饭?我做够了,再也不想做下去了。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我们离婚吧。”

丈夫这时正在厨房里用力地洗刷一只不应该粘底的锅子。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第二个反应是我听错了吗你再说一遍;最后他终于弄明白了我的意愿时,儿子哭了,他只好先把我的感情问题摆到一边,扑进房间里抱着他喂牛奶。

“不是过得好好的么,为什么要离婚?”阳手里搂着孩子走出来,一脸意外。

我看着他冷笑,心里油然升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他一直粗心地忽略了我的感觉,可现在痛苦该轮到他了!

“你当然觉得过得好好的,可是我觉得不好,而且,再也不想过下去了。”

当天晚上,我执意与他分床而睡,根据女友们的经验,离婚是一件异常复杂的事,它纠缠着情感、财产还有习惯等许多因素,因此一定要有毅力。

为了顺利离婚,我早已想好离婚的三部曲,第一决不再买菜做饭,从生活中把两个人分离出来;第二决不再陪他散步睡觉,不给他和好的机会;第三经济上分开。

躺在沙发床上,一个人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拧开台灯,找出一张白纸开始写离婚协议书。落笔的瞬间,我盘点了一下家里的财产,往日的情景也依稀浮现:我是北方人,他来自江南,我们漂到大连这个城市,白手起家,现在人过三十,也挣下了两套房子,一大一小,大的是三居室,去年年初才搬进来的,小的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凑钱买下的,都在我的名下,现在已租给了别人,月收入六百元;另外丈夫还有二个店面,约值三十万元。

我在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房子、孩子归我,门面给他,这样公平合理。

第二天,交给他这份离婚协议时,还在餐桌上留着一张字条:我要自由!

“签字啊。离婚,你懂不懂?”看到他一脸发呆的样子,我有点烦躁了,却又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换用循循善诱的口吻道:“我们做夫妻时间虽然并不长,但我们在一起也有五六年了吧?相处这么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实际上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吗?分开,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一个星期后,阳的电话打到了我的办公室里,“我同意签字了,下午出来吃饭吧。我们老地方见,我把协议书交给你。”阳的声音低沉伤感,他挂了后,我还握着话筒颓坐在椅子里发呆。

他肯离婚了。积在我胸口的郁气在刹那间抽离,空旷的感觉像是武侠传说中的气,一丝内息源远流长,缓缓地周游全身。我坐在椅子里,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升升降降,脑袋里不由自主地闪现出往日的一幕一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有这个男人,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我喜欢海边的风景,他放弃了自己正在上升的事业陪我来到大连重新开始;我梦想海边的房子,他无论如何也贷款给我买了这套拉开窗帘就看到无垠海景的房子。

下班后,我勉强打点着精神去了那家常去的海边西餐厅。几天不见,他似是瘦了许多,但身体挺拔,眼神忧郁沉静,刮净了胡子的下巴显得性感。

丈夫沉默地把一只牛皮纸信封推到我的面前。还没坐下,我的眼眶先红了。我真的永远地离开这个男人么?我忽地慌张起来,难道就这样失去他了吗?

“既然来了,就不急了,先点些什么吃吧。”也许是因为这是最后的晚餐,他看着我微笑,他的眼神清澈而温柔,然后伸出纤长的手指,招呼waiter:来一份黑椒牛柳饭,一份蛤蜊汤。这两样都是我的最爱。

我默然坐着,直到他突然对我说:“最后的晚餐,你能为我点一份我爱吃的东西好么?”

“你爱吃的?”我一下子被问住了,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搜索了半天后,我有点口吃地说:“你爱吃的?你不是一向和我吃一样的么?”

他忍耐地笑了笑,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吃的是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你忘了,我是苏州人,我其实很喜欢江南的菜肴,有点甜那种。”

我听着他的话,仿佛惊涛骇浪,一阵强烈的自责把我擒住了。是的,这么多年来,我居然从来没有想过问一问他喜欢吃什么,而且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喜欢吃甜的时候,我们居然就要离婚了,这不免有些讽刺。

“说点什么,好么?”他温柔地问。

我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想好了,房子、店面、家里的东西全都给你!”他沉默了半响,突然又说,“我只带走自己的书和几套衣服。”

“你要到哪里去?”听到这令人心酸的告别,我忍不住失声叫道。近二千多天的日日夜夜,肤肌相亲,月下的温情,对视的双眸,有默契,彼此的习惯,总是爱过的吧?到底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好好想象过没有这个男人的日子。

“其实,来大连这些年里,父母,还有我的朋友们多次召唤我回到南方去,说那里有更大的发展空间。但是,你喜欢海,喜欢浪漫,所以我一直陪着你,在这里呼吸有腥气的海风,吃我不太喜欢的海鲜,事业上没有取得什么成绩,让你受委屈了。”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指这些。”我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离婚后,我就要去南方发展了,以后一个人过,还要带着孩子,你会很辛苦的。”他紧皱眉头,抽出一支烟,顿了顿,“所以我把东西都留给你。门面每年还可以租一些钱,要攒起来,不要乱花,以备不应之急。孩子上学,也需要很多的钱,到时候我再想办法。”他说着,眼光看着窗外有一丝留恋,和挥之不去的牵挂与痛苦,那种口气,不像是一个准备离婚的男人,而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家长对妻儿的那种不舍与牵挂。

窗外是蔚蓝的天空,明净的大海,白色的水鸟,一切都天堂般美丽和宁静。而这一切突然变得黯然失色,因为一个答应永远陪在我身边的人就要离去了。

“那你怎么办?”我问道。“我总有自己的办法,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有生存的办法,不像女人,你那么轻信、善良,又容易受伤。”看着他望着我怜惜的眼神,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了,亲爱的。”他的大手按在我的肩头,一种淡淡的烟草味,如此熟悉,我多么喜欢他身上的这种力量感,这种烟草味,可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却丝毫感觉不到,反而只有厌烦呢?

“我也该走了。你知道么?每次你和父母姐妹团聚时我的心里都空落落的。我也很想念我的父母,他们毕竟都老了啊。”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充溢的是感动,是自责,更多的是一种全新的爱恋与不舍。这个一个多么好的男人啊,我见识过多少离婚时夫妻反目成仇,是为财产而大打出手,相互辱骂与诅咒;可我从没见识过这样的离婚,这样柔情、深沉、宽容的分手仪式……充满祝福、伤感和牵挂的别离;而直到最后一瞬间,才知道他在婚姻中也一直忍受的种种不愉快和不适应,却都是因为我啊。

“这些,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含着泪紧紧抓住他的大手,顾不得自尊与骄傲了。

“因为,我爱你,我愿意忍受这一切,我希望你过得快乐,不要为这些琐事来烦心。”我又一次呆住了。

迟疑了片刻,我说:“你,可以不走么?”

最后,手牵着手走了出来,外面的海风很凉很凉,我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驶往回家的路,长发飘飞,看着沿路上灯火辉煌的街景,想到自己那个依山傍海,那个他一手打造出来温暖的家,突然有了一种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

一个星期后,在女友又一次聚会中,她们问我:“离了没有?”我把我们最后一次晚餐的故事讲了一遍,然后说:“这件事让我上了一堂关于离婚的课,现在离婚越来越容易了,可正因为如此,懂得坚守婚姻才是一件多少需要理性、忍让和智慧的事情。”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相恋又相知

军恋这件大事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或许你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或许你们已经一起走了很远的路

还记得吗

这又苦又甜的军恋里

那些属于你们的第一次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为了去看他

第一次一个人坐那么久的车

换了几种交通工具

穿过平原,穿过山谷

穿过云层,穿过人群

向他飞奔而去

有些紧张又满怀期待

你知道他一定在那里等

不管前路维艰

只要他在终点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见他穿军装

他一路小跑过来

穿着迷彩

有点小帅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走进部队

似乎什么都整整齐齐,井然有序

第一次见到工作中的他

第一次和他一起待这么久

第一次住在家属院

第一次被一群战友喊嫂子

你有点害羞

又满心小雀跃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然后

第一次车站分别

他送你到进站口

直到车快开了

你们才微笑着告别

转过身却红了眼

军恋的人啊

更懂车站的意义

接你送你

最不舍的是别离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打了超长的电话

军恋里说得最多的三个字是

“点名了,集合了,不说了……”

你整天拿着手机

生怕错过来电

一边抱怨一边思念

他没见过你洗澡洗到一半

擦擦手秒回信息的样子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梦到他

林深时见鹿

海蓝时见鲸

梦醒时却不见你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失联

他去远航了

他有重要任务

你为他骄傲

也为他担心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送你礼物

第一个礼物一定有军旅特色吧

一枚弹壳做的戒指

一枚军人仅此一个的国防服役章

一个领花制成的手环

或者是

一个立功的勋章

一个在边疆海岛的沙滩上

写下的“我爱你”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休假

他要回来了

回想一下

你期待了多久

制定了多少活动计划

你们一起旅行

一起吃喝玩乐

本来有千万种委屈

千万句抱怨要跟他说

可是一见到他

只说出了一句我好想你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吵架

因为异地让你委屈了

因为军恋太苦了

还是因为他太笨,不会哄人

你气得眼泪直打转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第一次感动

是他虽然看起来大条

可是记得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说不让你孤单

是深夜为了和你打电话

偷偷跑到室外

被蚊子咬了一身包

还是他在电话那头对着他的兵狂吼

转头头温柔对你说:恩,你继续说……

或者就是

一句简单的告白“我爱你”

那些军恋里的第一次

当然

最幸运的

是第一次的遇见

后一次,是你丢下的我


该哭还是该笑呢?

我们这样无理取闹了两次了,没想到,最后一次你却快我一步,让我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突然之间茫然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没了你,我感觉整个手机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记得第一次删除你的时候,你很快发现了我不存在了,发信息,打电话问我怎么找不到我了。我当时心里暗暗窃喜,你是在乎我的。后来,我无意间给你看了我的室友照片,你遍迷上了她,张口闭口都是她,你不知道怎么跟她聊天。我帮你,可是,当我跟她说了很多后我后悔了,我怕我会因此失去你。渐渐的,你的口中全是她: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许欺负她,给我她的照片我笑了,笑得很勉强。终于,你还是爱上了她,尽管她并不爱你。我选择了疏远你,慢慢的退出了你们两个的世界。

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要从你的世界里抽离出去,在选择删除你的时候,心猛地疼了,可我还是倔强的摁了红色的键。我后悔了,但是,自尊心在作祟,告诉我,不要后悔,他如果在意你,他会发现你不存在了,会回来找你的,终于,你发现了。我说,你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了,我会选择退出,离开,不知不觉的。你不相信的问我,你爱上我了吗?那语气完全是不能相信与开玩笑。你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不是了。在她出现你生命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爱你,如果她没出现的话,我真的不会发现我爱你。你说你错了,你不会理她了。我天真的以为,你在乎我,你也喜欢我。只是碍于朋友关系,不能说出口而已。

第二次,我承认是我无理取闹了。我说过我很讨厌别人对我说滚,但是你总是挑战我的底线,好几次我都忍了下来,这次我决定给你一点惩罚,让你知道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字。可是,你好像是铁了心的不理我,我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终于你发来了信息,说,想我了吗?我承认我在想你,打了一通电话后,心情好了很多,可还是睡不着。正好有人发来消息,顺便聊了几句,也许,真心话只适合跟陌生人说吧。我们聊的很不错,很快困意袭来,道了句晚安便睡了。

早上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不自觉的裹了裹厚厚的被子,果然,冬天起床是要靠爆发力的。上完了课,回到寝室,我很兴奋的加上了你,还没聊几句,你就说让我看看你吧亲爱的,我说不,就不,你就说不给就删了,我以为你在开玩笑,顺口说了句,是你删我呀还是我删你~瞬间扣扣上你的聊天框就不见了。心突然就茫然了,突然就好想哭。过了好久,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不在乎我了吗?还是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很久,很久,还是没有你的消息。我想:是时候要离开你了吧,总不能一直依赖你吧!

最后一次,是你离开了我,让我措手不及。以后,希望不会再有交集了吧,我受不了这种忽冷忽热,我怕。再见,永不再见。

我与母亲的后一次别离


20XX年11月15日早上8点,我在首都机场的候机楼等待出发,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姐姐的电话,7∶15,妈妈走了。

一下子,我仿佛回到了13年前,2005年2月3日那个冬日寒冷的下午,也是在工作中接到姐姐的电话,说爸爸快走了。但至少,那一次,我冒着半路突然纷飞满天的雪花奔回家中,算是送了爸爸最后一程,尽管那只是某种形式上的坚持。而这一次,妈妈走的时候,我是真的咫尺千里了。

总说忠孝不能两全,也没有谁为此责备我,可是,这锥心之痛只有真的到来,才发觉如此不可承受。同行的同事看出了我的异样,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尽力控制着情绪,“我妈妈走了”,可开口的瞬间,泪水奔涌,我逃进卫生间。

工作已箭在弦上,我能做的,只有挺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身旁的人大都闭目酣睡,我睁着眼睛,眼前一幕幕过着妈妈的影子。当心痛到承受不住时,便一次又一次躲进卫生间,有飞机隆隆的马达声掩盖着,我尽可以失声痛哭。

在电话里,我和姐姐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孤儿了。

妈妈一生好强,最后在病榻上缠绵的那两个月,该算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脆弱的时候。而我最后陪伴她的时间,就像过去这些年一样,少得可怜。我知道妈妈其实一直在很努力地坚持着,因为除了起初的几天她被疼痛折磨得说了几次类似“不治了”这样的话之外,大多数时间里,她并不轻言放弃。也许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只要她在,我和姐姐的家就还在。

我这些年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在电话里听到妈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忙你的吧。”这几个字里,究竟包含多少意思?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解读得清楚呢?上次回家,我在整理一些妈妈住院用得到的东西时,忽然发现,一向都是整齐细致、会将物品分门别类归置得很好的妈妈,有很多东西竟也凌乱起来了。我蓦然心惊,不难想到,她独处空屋的时候,大概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儿去做这些事了。而这些,竟都是我疏忽已久的。

这些年,我竟再也没有与妈妈合影。尽管现在拿起手机拍张照片是如此容易,可我翻遍了先后更换的几部手机,竟一张也没有。我是多么坚信日子还将长长久久?还是压根就忽视了她的存在?

我想回家,把用了几十年的那张竹躺椅带回来,那还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到四川出差,千里迢迢辗转了四川、湖北幾个省份一路背回来的。那是我小时候对夏天的深刻记忆,当然,也是我至今无法想象的一路重负。此刻,耳边好像又听到了妈妈常抱怨我的那句话:“那么大个人,这点东西都嫌沉。”

我想回家,再住几天,那里有着从此后再也没有了的家的气息。过去总是忙忙忙,不经常回家,只时常会用手机上的监控看一眼客厅里摄像头的实时影像,通常都会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和到访的老邻居聊聊天。只要看到她在那儿,我也就踏实了。妈妈最后这次住院的消息,其实姐姐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是某天我值完班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却发现晚上7点半家里居然黑着灯,这显然不正常,赶忙打了个电话,果然,妈妈住院了。

我想回家,把妈妈养的那几盆花再浇浇水。她似乎从来不喜欢养小动物,但对植物情有独钟。几盆芦荟、富贵竹是她晚年撑着病体极力悉心呵护的植物。如今,都枯萎了。我很想再陪她好好说一会儿话,这些年即便回家,能静静地坐下来陪妈妈聊聊天的时间,照样少之又少。如今,我想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再听她唠叨几句,却听不到了。

十几年了,妈妈已越来越少提及想抱孙子、孙女的事情,仿佛心有不甘,可又无力回天,就这样接受着我选择丁克的事实。

可如果能重来,我想我一定会早早遂她的心愿,让她膝前多一个冰雪可爱的孙子,那也是她生命基因的复刻,会在未来她在或不在的日子里,在这个世界上留着她的或深或浅的印迹。不是吗?

随着年纪渐长,我越来越惊叹于生命基因的强大,在我身上,父亲母亲的特质都越发凸显,爸爸的寡言隐忍和妈妈的冲动急躁,如此矛盾又统一地成为我的个性特征。而从他们身上,我亦承接着正直、善良、自尊,不轻易麻烦别人,满怀赤诚却又与他人始终保持着适度距离。而在一些外在特征上,每当我大步流星被旁人一路追赶并抱怨走得太快时,我会蓦地想起小时候,在院门口翘首企盼着妈妈下班回家,远远地,会在街道拐角看到妈妈转过来,仿佛瞬间就出现在我面前,那同样大步流星的身影;每当我对着一杯热水或一碗热汤那升腾起的水汽时,不由自主发出短促的吸气声;每当我专注和用力时舌尖总下意识地舔上唇,我眼前都会蓦然闪现妈妈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和姿态……

所以,我想,妈妈终究还是没有走,因为她终究在我和姐姐身上、身边都留下了永远的印记。

妈妈的告别仪式举行时,我仍在万里之外。按着姐姐告诉我的那个时刻,我朝向故乡的方向,给妈妈长长地磕了三个头。

妈妈走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没有梦到过她,可最近,我接连梦到两次。一次梦到她和爸爸一起,收拾了行李好像要出远门,临走前,她一直唠叨着:“我们走了以后,你们每天也不做饭,吃什么呀?”又一次,我梦到妈妈穿着一身她从来没有穿过的颜色鲜艳到华丽程度的套裙,踩着一双她从来没有穿过的高跟鞋,脸上是宛若少女般的红晕与娇羞,她说:“我参加了一个舞蹈班,得学着穿高跟鞋了。”醒来,我没有眼泪,心里反而有了一丝畅快,我相信,妈妈在那个世界,仍在记挂着我们的同时,也一定开始了她更快乐的生活吧。

一次暑假游玩,一次难忘的记忆


记得那是在很多年前,我才十几岁,有一年放暑假,在家也没意思,就坐着二哥的车,去了小兴安岭的一个地方,是给山里修采伐公路,送柴油和粮食蔬菜等物品。吃过午饭就出发了一路向北,过了半夜离山里越近,越感到露水的潮湿,前方全是雾气,还有一点凉意,在漆黑的山路上,一路狂奔,也不知道了东南西北,慢慢地睡着了,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天亮了,二哥才喊我起来,到地方了,我睁开眼睛看到好多好多车,停在那里,推土机轰鸣着推着路基,大型的中型的都有,四周全是森林,听二哥说跑了五百多里路才到这里。二哥为了让我玩好休息好,就让熟人把我领到一个观测站,那里有帐篷,还有两名军人,还有一把冲锋枪,是防备野兽用的,我和我家邻居四哥在一起住,这里比较安静。

早晨起来四哥就喊我,和他一起去挑水,在帐篷不远处,穿过一片很高的草丛,在树木中间,就看见一个水坑,听说是雷击倒大树后产生的,水面上漂着浮草,还有很多死了的蚊虫,用水瓢一扫水面,就往水桶里装,我喝了一口真是清凉爽口,还有点甜,非常解渴啊!此时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雾气慢慢散尽,白云就在山腰上飘动,有很多松树高耸入云,挺拔茂盛,像画里画的一样,树木翠绿,野花芬芳,草丛碧绿,小河流淌,野果清香,应有尽有。

我跟着四哥穿好靴子拿着水桶,先到河边看看他们下得渔网,里边有很多小鱼,倒出来在拿出鱼钩把小鱼当诱饵,把鱼钩插在河边,插了很多,这叫下死勾。我们趟过小河,看到很多草丛上,长着不算太高的植物,枝上结了很多小红果,这就是很有名的嘟柿,我是边采边吃,小脸一会就又红又热,好像喝醉了酒,四哥笑着告诉我,嘟柿含酒的成分,让嘟柿把我的两只手都染红了,很鲜艳。其实草地没有水,穿靴子就是为了防蚂蚁,塔头上有很多蚂蚁窝。采了半桶多嘟柿,往回走时正是晌午,我还没过酒劲,浑身火热,到了小河边我就脱吧脱吧,躺在河水里,里边全是鹅卵石水也不深,随口就可以喝,山里的水都很干净,望着蓝天白云,喝着清凉的河水,真惬意啊!真舒服啊 !

下午回来时,到小河边开始收获下得死勾,钓到好几条大鲶鱼,我们俩是凯旋而归。做饭的师傅乐坏了忙着收拾,在野外吃饭特别香,最好吃的就是海菜根拌圆葱,至今我自己还经常拌这个菜。纯河水的炖鱼,虽然作料不是很齐全,那是真好吃啊,至今难忘。

因为附近闹熊,那两个军人不让我们走太远,就在附近游玩,和四哥采过山梨,黄花子,野菜,蘑菇。榛子都很青,还不能采摘,晚上,不远处的河里,传来黑鱼的吼叫,像神曲勾人心魄,在漆黑的森林里,更加神秘幽远。

一晃就是一个礼拜了,我和山下来的人,一起下山和二哥相聚,听二哥和我说,他这里正闹熊,附近的猎户把小熊捉住,引得大熊在附近伤了好几个人,有个内蒙的包工头子,正和人蹲在道上说话,忽然一只熊出现在他面前,他一转身就跑向道旁的草丛,熊一扑滑了一下,等熊站起来找人时,他已躲在了树后,才算躲过了一劫。晚上,熊多次到帐篷附近骚扰,都被人们敲盆敲桶给撵跑了。回来的路上,我一摸手吓了一跳,来时手上有个瘊子,平时上学时总用手摸,这几天山里的生活,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空山水,还是吃了野果,不管怎样是消失了,看来山里的东西能治病啊。

这麽多年过去了,可这一切总是常常想起,历历在目,真是一次难忘的旅游啊,一生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