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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美文少年

发表时间:2020-08-08

阿木和少年若藤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阿木和少年若藤,欢迎阅读与收藏。

后来,若藤对阿木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着白色的短袖,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在夏日的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阿木微笑,她想,若藤,我见你时比那还要更早。

那是夏日里一个如火如荼的日子,阿木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到新学校报到。当她挤过人头攒动的人群,好不容易享受到报到处的一丝凉风时,她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他。阳光走过崎岖的道路,弯弯曲曲地从窗口折射进来,轻轻浅浅地落在了他的头发上,好似再怎样的跋山涉水只为见他一面而来。少年青涩的面容并不算姣好,可是在阿木眼里,这样的清秀就好比江南迷蒙的水雾,在炎热的夏日里给她带来一丝清凉。而这一丝清凉,轻轻挑起了她心底不为人知的悸动。

阿木本以为她和少年只是这样萍水相逢,他甚至会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她所谓的一见钟情会被扼杀在摇篮里。然而,命运之神是眷顾了阿木的。阿木再一次在班级教室的角落里看见了那个清隽的身影!点名的时候,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安若藤。阿木在唇齿间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甚至在班主任点到她名字的时候她仍然低着头在稿纸上写划着他的名字。班主任光秃的光亮的头顶嗖嗖地射着冷光,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又喊了一次阿木的名字。阿木这才缓缓地抬头,双眼空洞无神地对着声源处轻轻地啊?了一声。这一小小的插曲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阿木下意识地看向若藤,远远地看到了他眼里浅浅的笑意。那弯弯的眉眼似乎比这夏日的阳光还要耀眼,晃花了阿木的双眼。恍惚间,阿木似乎看到了山坡上开满了烂漫的山花,而且坚信着,这些绚烂的花朵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不会再凋零。

其实阿木对于能和若藤在同一个班级,已经感到十分满足,然而事事总是出乎阿木的意料。阿木甚至想她前世是回眸了多少次才换来了今生的这一次相逢。阿木的同桌是若藤从小到大的玩伴;阿木在宿舍里打开窗就可以远远地看到若藤宿舍的门。阿木简直要兴奋地尖叫了。然而她是个安静乖巧的女生,她只会在心底偷偷地欢呼呐喊。

阿木一直这样默默注视着若藤走过了一年。若藤喜欢打篮球,阳光洒在他健硕的身躯上,由细细的汗珠折射出迷人的光芒;若藤喜欢喝农夫山泉的矿泉水;若藤每天都会踩着点到教室;若藤很聪明,理工类的学科都学得很好,可是文学类的很差若藤若藤,阿木心里不大的空间已经被若藤占满。

到了第二个一年的时候,同学们彼此间已经很熟悉了。阿木从同行好友的言谈里知道了若藤的一些消息,无非是若藤和某某女生很要好之类的。起初阿木并不以为然,若藤似乎是所有女生心中的梦想,而他又从来都不像小说里酷酷的男主,他从来对谁都很温和。阿木是怎么知道的呢?尽管她没有和若藤说过十句话以上。无非是谢谢再见等礼貌用语。然而,阿木却自认为是很了解若藤的,她甚至骄傲地想,班级里再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他了!

当同学间私底下的言谈愈演愈烈的时候,阿木已经开始不安了。后来她在偌大的操场上和一个交好的男生江飞聊天时,若藤远远地朝着她们走来了。阿木当然知道他不是来找她的,然而还是心跳地像打鼓一样。若藤跟江飞借了手机后走远了,走远前她听到他温柔地说你还好吗.阿木假装若无其事地询问江飞:他给谁打电话啊?江飞促狭地笑笑说:不就是那个舞蹈班的女生张子星喽。她出省去比赛了,好像因为水土不服弄得上吐下泻江飞后来说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而那些平时里疯传的谣言突然钻进了她的耳朵。安若藤和张子星在一起啦1听说安若藤追到了张子星1什么?!张子星和安若藤好上啦?1阿木心里像炸开了锅,脑袋昏昏沉沉的跟朋友道别后便离去了。

过了很多很多天后,阿木终于接受了若藤有女朋友这一事实。她想若藤幸福就好啦。像她这种胆小懦弱、内向呆板的女生是不配站在若藤身边的。而群星照耀的张子星是可以配得上若藤的光芒的。又一个半年,阿木浑浑噩噩地度过。她仍然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若藤的消息,可是却没有以前那般热切了。谁会好端端给自己找罪受呢。

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个野外训练营,阿木填了表后报名参加了。到了集合的那一天,她竟然意外地发现若藤也在队伍里。阿木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她和若藤这是孽缘啊孽缘!训练的前几天是一些小范围的体能训练和一些理论知识的课程。炎炎夏日里过度的运动和讲台上教官一张一合的嘴巴惹得阿木昏昏欲睡。当阿木再一次忍受不住低低地把头垂下去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拍了拍阿木的肩。突然惊醒的阿木不满地朝后瞪去,却看到了一张如江南般清秀的脸。若藤友好地笑笑,阿木却红了耳根,心跳如雷地转头看向教官四处飞扬的唾沫星子。

自那以后,每次集合听讲座的时候,阿木都觉得背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打在她的背上,让她坐如针毡。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教官在某个再平常不过的讲座结束后宣布明天要把我们学习的知识应用到实践中。教官在说了一通关于毛爷爷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思想言论后终于回到了主题上--明天我们要进行三天两夜的野外求生模拟训练!营员们轰地一声议论开了,阿木却淡淡地没有什么表情。而教官同样的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话之后,阿木瘫倒在地起不来了。他说--以班级为单位!

第二天,阿木背着鼓鼓的登山包看着眼前的三个男生时,她再次仰面对着天空默默地感叹:孽缘啊孽缘!三个男生里有一个是若藤的好朋友江飞,有一个是若藤,还有一个是若藤的好朋友邱亦衡。若藤淡笑着看了一眼阿木丰满的登山包:你可以背得了?阿木点头,然后又摇头,接着又点头。三个男生看着傻傻的阿木,都被逗乐了。江飞熟稔地揽过阿木的肩,揶揄道:阿木啊,不要见了帅哥后不知所措啊1阿木狠狠剜了江飞一眼,江飞却仍然打趣道:人家是有妇之夫啦!阿木你没戏了1阿木的心顿时沉寂下来,默默地走开了。

阿木坐在树下,等教官宣布规则。她看到江飞仍然唧唧歪歪地同邱亦衡说着什么,而若藤似乎若有所思地朝阿木的方向看过来。阿木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江飞那句玩笑般的话语,确实是戳中了她的痛处的。

教官在离集合时间前还有十秒的时候幽幽地出现了,他用一贯严肃的面孔宣布了规则。冗长的一段话在经过阿木总结后无非是一句自带多少东西,在三天两夜后拿到小红旗的小组准时到达集合点就算胜利.当教官宣布开始后,一群人就向着十来个不同的方向散去了。阿木瘦小的身躯背着大大的登山包确实是有些不合拍的,可是她的天性使她不甘心落后于三个健壮的男生。江飞在阿木身边叽叽咕咕地说着:阿木啊,你累不累?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吧。阿木甚至停都没停,只是微微地喘着气说:不要担心我,我还能走的。江飞不说话了,只是在阿木身边默默地走着。

走在前面的两个男生听到江飞的话后都有意无意地放慢了脚步。当阿木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好胜心在此刻突然泛滥了。她突然停下步子,在身边的江飞也随之停下,前面两个男生也停下了。阿木不满地咆哮道:诶诶,我说你们,你们看不起我是吧。我都说我能行了!女生怎么啦!女生就是给你们扯后腿的吗?从来没有听过阿木这么大声说话的江飞此时惊愕了。若藤和亦衡也愣住了。阿木意识过来时却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若藤在此时淡淡地开口了:我是队长,我说休息。

阿木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焉了,静静地坐在树下喝水。再一次起程的时候,原来因为疲惫而压抑的气氛缓和了很多。江飞带头唱起了歌,队员们也跟着唱着。阿木听到若藤的歌声后,又在夏日里沉浸在了清凉中。悠扬的歌声里,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年阳光下安静坐着的少年。

已是入夜了。火光在暗夜中跳起优美的舞姿。阿木在小溪边洗完脸回来的时候看到两个男生已经睡着了,只有若藤还坐在火堆边用树枝时不时地拨着燃烧的柴堆。阿木有些奇怪若藤为什么在这么跋山涉水的劳累过后还有精神在夜里坐着。想着,她也就问了。若藤戏谑地说:我不是在等你嘛1阿木有些错愕:等我做什么啊?

我不是队长吗,我要确保我的队员安全埃若藤白皙的脸庞在火光前染上淡淡的红晕。

哦。阿木再也无话可说,就坐在离若藤不远的地方看着火堆发呆。若藤却挪着过来坐在了阿木的身边:哎,阿木,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阿木有些鄙视地看了她心中的少年一眼:同学都一年了你还没见过我啊?

不是,是在到班级之前。那是在我报到结束后,我看见你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到宿舍楼去。那时你穿着白色的短袖,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在夏日的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阿木垂了眼眸,把或惊或喜或忧的情绪掩盖在了眼皮下。许久,阿木开口:你和张子星还好吗?她这是以一种隐蔽的方式提醒他: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不可以把别的女生记得那么清楚。或许,她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若藤苦笑道:也就那样呗。她跟我吵架了。

和好吧。几乎是若藤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同时,阿木脱口而出。然后她就走到离若藤很远的地方,打开睡袋睡了。

三天两夜很快就这样平静地过去。没有像电视剧里狗血的意外的情节,促进男女主人公感情飞速发展。阿木尽管卑微却仍然存在的骄傲不允许她和若藤之间有瓜葛。像江飞说的一样,他们之间没戏。

意料之中的,阿木的小组不是胜利的一组。而她和若藤这一次意外的相遇也在教官宣布训练结束后唱响了尾声。又一个新的学年开始,阿木和若藤之间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们似乎默契地一起忘记了那一次野外训练营的相处,又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发生改变。若藤如阿木所愿的和张子星和好了。他们又成为了大家心中完美的一对。尽管背后或许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和裂痕,但阿木已经不想去关注了。少年若藤,是她做了两年的梦。在第三年开始的时候,阿木开始陷入疯狂的学习中。她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从梦中醒来,还是因为在梦里陷得更深了。

在第三年还没过去三分之二的时候,提前招生来临了。阿木知道自己的成绩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她也知道理科好的若藤会是各种高校间炙手可热的人物。她和少年若藤的相遇,在此时是真的走向了尾声。

若藤走了,也就意味着他和张子星没有未来。而若藤真的毫不犹豫地走了。阿木看着他的座位,在四下无人时翻开了他还未来得及收走的课本。上面有他恣意的笔迹,像他这个人一样张扬却不张狂。阿木一页一页地翻着若藤常做的那本竞赛书,竟然在某一页的右上角上细细密密地写了好多个木。于是,她心底高高拦起的堤坝被无数的感伤冲垮了,洪水猛兽叫嚣着要从胸腔里冲出来。

夕阳下,虚掩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是江飞在夕阳下身披晚霞走来。他似乎是怜悯地看着阿木,却又仿佛浓眉下炯炯的双眼里有更多说不清的情绪。阿木愣愣地看着江飞,她的秘密--被撞破了。亦或者,从来没有逃过眼前这个人睿智的眼睛。

第三年结束的时候,阿木填了一个离这座小城很远的学校。当江飞拿着志愿书朝阿木飞奔而来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志愿栏里填着和她一样的学校。后来的故事,却又是另外两个人的故事了。

而关于少年若藤,很久以后阿木在他的博客里看到他写的一段话:那时她穿着白色的短袖,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在夏日的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仿佛朝霞晚霞,世间所有的彩霞都披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刻心底的琴弦被拨响。年少无知的我,似乎坚信着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接受另外一段感情这一至理名言,于是傻傻地去尝试了。却发现,那一秒的悸动,是这一生无法抹去的伤。

后记:哪怕初恋仅仅是一个被时光冲淡了面貌的名字,也会在有人提起时深刻地感受到心底那一丝突来的疼痛。初恋是伤,哪怕在这之前你尝遍了所有的甜。当青春的歌唱起,你是否会想起,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这样一个少年,轻而易举地牵动着你的情绪,然后潇洒地离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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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葡萄藤


说起来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一棵茂盛的葡萄藤攀爬在我们办公室门前的棚架上,根部有鸽子蛋那么粗,主蔓和枝蔓从北向南成扇形伸展开去,愈远愈密,葱翠宜人。

平和而纯净,那时是我们生活的主色调。我们这些来自山南海北的年轻人,每遇闲暇之时,就会从办公室搬出凳子,围坐在葡萄架下谈天说地,探讨人生。

盛夏,它为我们遮阴;月夜,它伴我们歇凉。我们都视它为亲密的朋友,喝剩下的茶根儿倾倒在它的足下为它浇灌,闲下来时为其松土除草,有的人还从家里抓来一把尿素为它施肥。在我们的呵护下,葡萄藤享尽了人间之福,不但枝叶繁茂,而且果实累累。每至八九月间,棚顶上就会垂下成串的葡萄,我们看着它们由小到大,由绿变红,蔚成一景。我们坐在下边,还颇有点进了神仙洞府的味道。

可是这些成熟了的葡萄,我们却很少享用。据说这棵葡萄是十年前我们组织部的一位老部长从秦岭深处移植过来的,不但果小,而且味酸。我们偶尔摘下一颗品尝,总会酸得呲牙咧嘴。一天上午,我们组织科的科员杨永贵说:我爱人正在害孕,我试试剪几串让她吃。可他下午回来说,实在太酸了,她也吃不下去呀!于是这棵葡萄藤就真的成了一处纯粹的风景了。

好在当时功利主义尚未盛行。大家并没有因为葡萄酸对葡萄藤有所歧视,对它还是呵护依旧。有一次机关食堂的梁师傅从灶房端出一锅肉汤,里面还有不少猪骨头,说馊了,要倒掉。杨永贵看到说:别倒,肉汤是高级肥料。他叫上我,一起在距葡萄藤一米左右的地方挖了一个深坑,将肉汤倒进去,又小心翼翼地把土培上。

第二、三年,这棵葡萄藤竟像打了强心针一样,粗壮的藤蔓呼呼地往前延伸,把棚架盖得严严实实,结出的果子也格外多起来,一嘟噜一嘟噜的,挂满了四五米见方的整个棚架。我们部的十几个人经常站在棚下赞美着,欣赏着,仿佛我们自己家里出了喜事一样。

有好几年时间,葡萄架下似乎成了我们的家。我们无论是出差在外,或者是在农村蹲点,都把回来的地点说成葡萄架下,而不说是办公室,觉得这样温馨。有一次,大家约定选一个礼拜天都带上家属在葡萄架下来一次聚会。我说:我是一头沉,家属在遥远的中原啊!杨永贵笑着说:那咱们大家共同努力,一有机会就帮你把家属户口转过来。我开玩笑地说:你们可要说话算话,这棵葡萄藤可以作证啊!大家也嬉笑着:一定,一定!让葡萄藤作证。

到了六十年代中期,那个人人皆知的文化浩劫突然来临,一个乌鸡眼之风在人际间传递,猜忌、批斗代替了原有的信任与和谐。葡萄架下竟成了批斗、辩论的战场。这棵葡萄藤顿时成了弃儿,不但再也没人浇水施肥,而且有人还会在辩论激烈之时向它踹上几脚,以发泄私愤。

从这一年的六月到第二年的秋季,一年多时间葡萄藤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风采。部分根部的皮被踹没了,露出了白色的木质;棚架远端的一边塌陷,藤蔓拖在了地上;结出的果子未及成熟就已灰飞烟灭。这年九月,我与杨永贵正在陕北出差,回来见此情景不禁悲从中来,永贵手执葡萄藤,与我一起咏叹起《楚辞。九歌》中的两句诗悲莫悲兮生别离倏而来兮忽而逝,竟心疼地留下了眼泪。

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们大多在农村下放劳动。但每隔一段就会回来看看,站在那棚架塌陷、藤蔓委地之处,回忆当年与同事在这里和睦相处的情景,心头隐隐涌起一股温馨的悲凉。直到1970年,我被从农村召回,安排在另一家单位工作,对葡萄藤的思念才慢慢淡化起来。

待我再次升起对葡萄藤的怀念时,已经是1973年了。那时,由于家庭困难,我多次要求调回原籍工作,组织经研究,特批我的家属可以农转非。但我在办理手续时却受到一位派出所长的刁难,说必须将他们所两个在外地工作的家属调入市上国营工厂,才予办理户口。

我无计可施,就找到已经调到公安局政治处任职的杨永贵。永贵听了我的述说,拍案而起,说这是胡闹,怎能拿原则做交易!他经过调查,在全局范围内对这位所长进行了通报批评。办完家属户口,我给永贵打了电话,说要登门道谢。永贵这时刚调入刑警队当队长,他说正想和我好好聊聊办公室门前那棵葡萄呢,待过一段再和我联系。

过了不久,突然噩耗传来,永贵在眉县执行公务时因车祸去世。我含泪送走了永贵,回到家里竟然收到他的来信。打开一看才知道,这是他去世的头一天,在眉县一家旅社住宿时写好后托人寄给我的。信中对如何帮我办户口的事只字未提,却大谈那棵葡萄藤的事。

他说,昨天做梦竟然梦见了那棵葡萄,依然青枝绿叶,果实累累。看来它也为你的家属实现农转非而高兴啊!醒来后却感到极为失落。原来这棵葡萄藤所在的地方***后已划归公安局,他为此很高兴了一阵子,以为可以为它重新搭架,再造繁荣了。可是有些人不同意,说一棵野葡萄,结出的果子又小又酸,留它何用?他虽然多次阻挡,仍然在他不注意时被工人连根拔出,扔在了垃圾堆里。他在信的最后说:这棵葡萄是我们友谊的象征,许多往事难以忘怀,可是,可是

如今,永贵去世已有40余年,想起永贵我就想起那棵葡萄藤。他们的先后离世,在我的心头留下了厚厚的阴影,成为永远的疼。

少年


我曾思前想后良久,能让我愿意一提再提的人,只有你。

自幼儿园起就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学生,不少时候是老师都走完了而我还在保安室孤零零地盯着窗外,等日暮西沉,等城市路灯慷慨亮整夜光,如同少年不惧岁月长。等妈妈骑着二手的破旧单车接我回家。童年最多最清晰的记忆就是黑夜以及切肤的孤独。

即使从一个安静的小女孩出落成一个十八岁大姑娘,沉默还是存活在我的细胞里。小时候父母拼命打工挣钱,没空带我。一放假我就得去外婆家、姨妈家没有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习惯了有什么事就写日记写信。在学校常被孩子头孤立,所有朋友上一秒还和我玩得好好的,下一秒因为孩子头都疏远我。从小就尝过背叛的滋味。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来得痛快又直接,从未考虑别人的感受。

时常觉得不合群,没有调动气氛的活泼热烈,也没有可以和别人打成一片的随和亲切。一个人,角落,没什么光的地方。被人评价高冷,因为对生人没有想要去沟通去了解的欲望,面无表情。

我们活在一个自以为是的世界。他人对你轻易定义打标签,你对他人主观臆测。想过要看清这个世界吗?或者全面而客观地评价一个人。眼见不一定为实,况且你怎么知道在你没看到的那片天地里,别人有别人的习惯与活法。自己活得太狭窄浅薄,看到的都是零碎而妄加猜测的事物。说我高冷也好。不近人情也罢,我统统接受并且懒得解释。我悲伤又骄傲,悲伤的是没人理解我,骄傲的是我不需要别人的理解。虽无这般傲气,但羡慕还是有。

性格古怪又孤僻的我像一颗种子,悄然长大。血液里的冷热还是分开给不同的人。觉得自己容貌不如人意,连面向阳光的勇气都没有。留了三年的丸子头,用厚厚的齐刘海和面颊的青丝遮住我的表情,只求在人群中做棵不起眼的小草。说话的时候没有与人对视的勇气。

自卑成性。

高一的时候认识你。你是成绩优异,能力佳,爱运动,会摄影,稳重自信的男生。像一个小太阳,照亮了我的世界。我依然喜欢黑暗,它包容所有,包括我自以为的自己的丑陋。但我向往阳光,就像暗恋太阳神阿波罗的柯莱蒂,每时每刻都面向你的光芒,自己成为一株沉默的向日葵,日日只为太阳转头。

我想要变好变优秀。掀起了额前的刘海,留及腰长的头发。竞选班干部,通过一些事务锻炼了自己的能力,自信与之增长。开始穿裙子,爱上跑步,认真学习但见到从北方回来的你还是不会开口表明心意。有人问我,两个人是在一起最后分开了遗憾还是从来没有在一起过遗憾。我选择前者。

你是我39度的风,风一样的梦。

你是梦里霓虹不灭星空。

从此做一棵柔软的藤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从此做一棵柔软的藤,欢迎阅读与收藏。

1

入学半个月的一天晚上,他正在宿舍看书,听见管理员扯着嗓子在楼下喊他,说有人找。

他下了楼去,就看到了她,穿一件蓝色T恤,拎了一小袋水果,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他有点不可置疑,愣了半天才问:你,你怎么来了?

你们管理还挺严,男生宿舍还不让女生进,女生进怎么了?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她笑嘻嘻地扮个鬼脸。

她从小就是这样的个性,总拿话逗他。但这次他没心情跟她逗,扯住她的胳膊,问你呢,你怎么来了?她歪歪脑袋,你来的第二天我就来了,你来上学,我来上班,不行啊?

上班?他睁大眼睛,才留意到她的T恤上印了某商场的字样,看样子她说的是真的,可是他还是不太确信。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还是回家吧

她把水果塞给他,男孩子哪有你这么唠叨的,我故意不跟你说的,就是想吓你一跳。你别瞎操心了,我可是有工作经验的熟练工,你就好好念你的书,并且她戳一下他的额头,大一的时候不许谈恋爱啊,耽误学习。赶紧上去吧,我走了。

还说我唠叨,你才唠叨。他终于被她逗笑,那我周末去看你。

不用。我有空来看你,你别瞎跑。过几天我来拿你的脏衣服,要注意卫生,别穿的脏兮兮的,你现在是大学生了。还有,水果记得给同学吃,要团结同学她走了好远,还回头絮叨。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鼻子忽然那么一酸。

回去,看到站在窗口的室友朝他狡黠地笑,他不明所以,笑啥?

室友过来拍他一下,你小子可以啊,刚来几天就交上女朋友了。

他明白过来,啥女朋友,我姐。

一看就比你小,还姐呢!不过现在姐弟恋也流行。室友继续调侃。

他无奈叹气,真是我姐,亲的,我俩双胞胎。

室友瞪大眼,依旧有些半信半疑。他也不再解释,拿出一个苹果塞进对方口中。

2

他没有撒谎,他和她,真的是双胞胎,她早出生十几分钟,所以是姐。幼年时,他们一般的模样,一样的高矮胖瘦,读小学时,她突然长得快起来,在一两年的时间里超过了他。为此她有些得意洋洋,说姐姐当然应该长得高。可她只得意了很短时间,在他们13岁读中学那年,他几个月就超过了她,之后,就越发比她高大强壮起来。到读完中学,他比她高出了一头多,两个人站在一起,她就显得格外娇小,甚至为此,他有时候不肯再叫她姐了。

可是她却一直把自己当姐,他觉得,也许是母亲的缘故。他记得从很小的时候起,母亲就总告诉她,要让着他照顾他保护他,因为她是姐。

他就这样被渐渐安置在了她的羽翼下,习惯了她的命令、管理和照顾。在他们15岁那年,母亲患了无法医治的绝症,离开前,虚弱地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手里,对她说:记住,你是姐姐,一定照顾好弟弟。

他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她却在那一刻用非常坚定的口吻回答: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在她说完后,母亲松开了手。他大声哭喊,她却只是默默落泪,然后,把他紧紧拥在怀里,说:不怕,还有姐呢。

那一年,他和她都读高中一年级。她的成绩更好一些,在一班。他略逊一筹,在相邻的二班。为了供他们读书和偿还母亲治病欠下的债务,除了工厂里那份收入微薄的工作,父亲晚上还会出去打零工,格外辛苦。尽管如此,一家三口也只能维持温饱。

3

一年后,高二下学期,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离开了学校,应聘到县城新开的一家大型超市,当了一名营业员。直到老师找过去问他,她怎么不来上课时,他才知道她不上学了。

父亲不同意她辍学,他也不同意,她成绩那么好,一直是年级的佼佼者。那天晚上,一家三口相对沉默了许久。她先开了口,对父亲说:爸,是我不想读书了。

不行。父亲说了两个字,咳嗽起来。她站起来拍父亲的背,爸,让弟弟念书吧,他是男孩子,多读点书总是有用的,我不想让你这样辛苦下去了。她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爸,我们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你。

他知道父亲抚养他们太操劳,说:我去上班,你上学。

她笑了笑,我是姐,妈说过,你必须听我的,就这样吧,我已经跟超市签过合同了。

从那以后,家里生活改善了许多,虽然她的收入也不高,但总能在超市买回来许多打折的食品和生活用品。于是16岁时,他第一次穿了品牌的鞋子和衣服,虽然都是打折的,但足以让他这样一个少年偷偷地摒弃掉贫困带来的自卑。

父亲辞了那些临时的工作,可以早早回家做饭收拾家务,身体也慢慢好起来。并且,她还托人给父亲介绍了一个性情温和的女人认识。她说,如果妈妈在天有灵,一定希望爸爸幸福。

因为她,母亲去世后,那个家又慢慢回到了曾经的安逸。

他终于如愿考上省城最好的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们一起去墓地。她站在母亲坟前微笑,说:妈,你放心吧,我们都很好。

他看着她,忽然发现,从母亲离开后,她就再不曾哭过,总是微笑,并喜欢哄他笑。复习时他们一起熬夜熬红了眼睛,她会说,两只可爱的小兔子。

他觉得她有一种韧力,是他所不能敌的。他也终于服气了,虽然早十几分钟,但到底不一样,到底,她也是姐姐。

4

就这样,他来了省城,没想到,她竟然也来了。他们每周最少见两次面。她来给他送吃的用的,拿走他的脏衣服,偶尔发了奖金,带他出去吃顿好吃的。如此,小地方来的家境平平的他,反倒被很多同学羡慕。

大三时,功课不太紧张,他对她说,课余时间干脆也找份工作,可以锻炼一下自己,也可以减轻一下她的负担。

她却不让,让他复习考研。她很坚决,不容他抗拒。于是空闲时间,他开始钻图书馆。

大学毕业,他顺利成为本校的研究生,而她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进了超市的管理层。

因为成绩好,毕业后他顺利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拿到第一个月的薪水,他一分没花,给她买了两条漂亮的裙子这些年,他每次见她,她都是穿制服,那么娇小美丽的她没有穿过一条裙子。她把一切的好都给了他,而这不过是因为,他叫她姐。

但是,父亲高兴喝多的那天晚上,他终于知道了他们关系的真相她叫小藤,他叫小树。事实上,是他比她早出生十几分钟,他是哥哥,本该是她依靠他缠绕他而生存,可是思想传统的母亲偏爱男孩,并在那么多年里,一直引导她以姐姐的身份爱护他,照顾他。

那么多年,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为了他,放弃了青春的绚烂,放弃了做一根原本该柔软脆弱、被疼爱被呵护的藤。

他说:妹,以后,让我做树,你做藤。

她看了他良久,脆生生地喊了他一声:哥。

他揉揉她的发,哭了。

莫欺少年穷,少年他日笑东风


20XX年8月底,我从西藏回四川。

在靠近四川边境的一个旅馆里,我和闺密住在阁楼上,木质地板,隔音效果很差。

故事得从这个隔音效果说起。

我和闺密习惯每次都住双人间,但两个人睡一个床,另一个床用来抵门,好像这样,会有安全感一样。

因为这很差的隔音效果,我们清晰地听到了隔壁的咳嗽声,不知为何出门在外一向冷漠的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推门出去给隔壁的人送药。虽然后来我知道他只是抽烟太多把自己给呛的。

所谓注定,大概就是这一刻,隔壁屋的男人在我还没来得及关门时进入了我们的房间,而另一个房间的一个男人也在不久后推门而入。

他们两个,都认为对方是坏人。而我和闺密,当时只是想到了引狼入室。

用委婉的语言把他们赶出去之后,我和闺密坐在床上吐槽下次再也不要做好人了。第二个男人再次敲门要求借手机给家里发个短信。

当天,我们途搭的车经过通麦天险,很不幸地遇到了泥石流,我不能描述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受,但是很多年后,副驾驶的我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开车的康巴汉子的容貌,是他的淡定,救了我们一命。

所以,那一天,我们格外善良,把手机借给了那个男人,但没有让他进门。

他蹲在门外用闺密的手机发消息,我站在门里看他。他的皮肤黝黑,黑得发亮,黑得反光。可是他蹲在那里的样子,却让人觉得莫名温暖。

他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笑了,露出了他的大白牙,我后来给闺密说看着真傻。闺密看了手机说,蛮感动的,他是发短信给他女朋友。

我和闺密都是属于那种这些年一帆风顺所以也妄想救他人的神经病,所以我们叫上那个男人,说,一起回四川吧。

第二天清晨吃早饭的时候,我大概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背景,他是四川人,在西藏当兵五年,从一个白嫩小子晒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如今是退伍特警。当年西藏暴乱,他在执勤时遇到藏族叛乱分子,腿被人砸了,如今旧伤反复,疼得难以走路。

当时听着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看他的模样,说不疑惑也是假的。退伍特警啊,为什么如此落魄。

也是熟悉了后才知道,他有一个谈了八年的女朋友,在他退伍后,带着他的所有钱财总计20万和别人跑了。

八年岁月,他没有怨她,只是说希望她过得幸福就好。

我说过我是一路上途搭回的四川,说白了就是站在马路上拦车搭顺风车罢了。那一天因为有了一个男人的加入,我们拦车变得困难了许多,很多司机都表示愿意搭两个女孩但是不愿意搭一个男人。最后艰难地把他送上了车,我们也就此分别。

本以为从此一别,就是永远。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隔天我和闺密到达西藏和四川交界地带,意外地搭到了一辆去成都的车,也就意味着,这是我们旅途中的最后一辆车,我们马上要到家了。

而就在这最后的两天两夜,车在川藏公路上行驶,我在车上看窗外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男人,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他的背影很落寞,却也倔强。

当然,好心搭我们的人在我们的说服下最后也带上了他。我们四个人,经过了两天两夜,一起回的四川。

路途很快乐我也没必要多说,到达成都时是晚上,我和闺密以及那个男人直接去开的一个三人间。现在回忆起还是觉得当时我们真是胆大、任性。

我们聊了很多,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傻逼,以及他遇到了一个贱女人,才会在本该光荣回家的日子里如此落魄,甚至无颜见家中父母。

他说,爸妈让他回家,在家乡买了一个门面,让他直接回家做个生意。他说他不愿意,

可是当时他已经身无分文。

除了感叹他坎坷的命运和一根筋的大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不是救世主。

第二天分开后,我和他留在成都,我去了姐姐家,他去找他所谓的兄弟,闺密回了南充。

当天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兄弟不愿意收留他,顺便找我借一百块钱。

我姐当时问我一百块能干嘛,她觉得我很傻但又怕我迷路还是跟着我去了。我是一个神级路痴,一般都不愿意出门。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穿越了大半个成都去给他送钱,以至于晚上差点没车回家。

我记得当时我对我姐说,我总觉得,这一百块钱,我不会白给。

后来,我来了河南,他只是偶尔给我打个电话,一说起来就是几个小时,因为他只有每次做完兼职,才有钱充点话费。

他在成都工地打工,因为不服气老板把他们当牛用却给很少的工资和老板大吵一架,老板找来一群人打他,他因为当了兵的缘故,险中跑了出来。后来他去当网管,因为性子急得罪工友,被锁在宿舍,他踹烂了门,被老板赶走了。他在学校外面卖烧烤,晚上冻的要死还因为没有营业证被没收了所有的工具。

在他最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窝在公园长椅上,坐在马路上,给我打电话。

我说,回家吧。然后,他沉默。

他叫我二哥,他说二哥,我不甘心。

后来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失去了他的消息。发消息没人回,打电话手机停机。我一边过着自己的日子,也一边想着他现在怎么样。可是啊,我也无能为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我记得我当时第一句话就是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此刻的他,在上海。一个高级住宅小区担任保安。他对我说,他是被人骗到了上海,才过去的时候,身份证没了,身上没有一分钱,他就在晚上的时候去水果店外面偷水果,饿得一晚上蹲在角落里吃20几个苹果。

他说了一句很粗鲁却让我记忆深刻的话,他说,二哥,当时我放个屁都是苹果味的。

很多时候,我们打电话都是他一直说,我一直嫌弃他,我毒舌是出了名的,还有一个原因,我真的觉得他很笨。

笨到被这个世界亏待了这么多次,每次给我打电话还是笑得像个傻子。

一个月后,他从小保安升到保安队长,两个月后,因为踏实肯干再加上以前担任过特警教官,他被任命为一个片区的队长,手下有70多个保安,月工资上两万。

当我写这篇日志的时候,恰恰是他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和老板谈好,准备自己成立一个小的保安公司。

他说,二哥,我终于咸鱼翻身了。

当然,我只说了一句,即使你有钱了,我讨厌你还是讨厌你。

他说,没事,我喜欢你就行了。

过了这么久,他脸皮还是很厚。

他今年二十五岁,也有女孩开始追他,他问我,二哥我可不可以谈恋爱了,笑得一脸淫荡。

你看啊,一年前他穷到深夜打着手电筒走通麦天险,差点掉下悬崖摔死。一年前他落魄到蹲长椅蹲大街一百块钱都要找一个才认识不久的陌生女孩要。一年前他什么都没有。

可是啊,岁月还是没有辜负他不是吗。

那你还怕什么啊,你还年轻不是吗?

莫欺少年穷,少年他日笑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