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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8-28

找回真是的自己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找回真是的自己,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把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就要去找回来,不能让自己迷失方向,误入歧途,跌入失败的深渊。

所谓自己,就是本质的,实实在在的,不加粉饰的,赤条条的自己。

人常常会迷失方向,走不回家来,就是弄丢了自己。

在社会中,滚滚红尘,误入歧途也屡见不鲜 。被高官厚禄冲昏头脑,在贪官污吏的道路上走失了;失去了本色,弄丢了自己。

被利益占了上风,不是去努力奋斗,艰苦耐劳的去争取;而是灭绝人性的去抢劫;不顾廉耻的去偷盗,把自己推向犯罪,弄丢了自己。

还有偷袭别人的作品,复制作假;急功近利,,使自己犯错误弄丢了自己。

还有骄傲自满,目中无人, 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不虚心接受意见,不向别人学习长处,总归不能进步,走向失败,弄丢了本来的自己。等等。

就对自己而言,更是如此。不能一日三省吾身,经常检查自己,不能戒骄戒躁,脚踏实地的去耕耘;其实就应该向老农那样,脚踏黄土背朝天,赤着脊梁,汗流浃背,没有一点装模作样的虚伪。那才是真实的自己。

工程师,大教授,作家,画家,诗人,名副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以此做外衣,看得太重,不能自己。工程师,造出了火箭卫星;教授培养出了有用人才;作家是创作好的作品才是名副其实的头衔。没有成绩,装什么门面也是终久会失败的丢失了自己。

作家艾青在《评上散步》中说:与其穿了不合适的衣服,还不如赤裸 ,我觉得说得很好,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装饰不要,人要真实。我自己也会有如此虚伪之处,既然认识到有害无益,那就扔掉吧!

能看到别人的长处就能意识到自己不如别人的短处,,能知道自己有错误,就有可能想法改掉;改掉了,就是学习进步了。这个认识过程,就是学习过程,是从浮华,虚伪,名利,高傲自大中解脱出来;挽救了中途失败的趋势,也就是找回了真实的自己。

我想,能经常从失去的错误中拉回自己的人,做个真实的自己的人,才是有希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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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遗失了自己,请记得找回来


人生有那么多事是需要去做的,不喜欢城市的喧嚣却依然在城市里生活着,为了那银行卡上不断增加的数字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慢慢的会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城市里迷失了,眼睛里一直含着的眼泪,就那么忍着,不敢掉下来,如果遗失了自己,请记得找回来。

今天,天气,阴转小雨。天空早早的就拉起它那阴沉的脸,透露着那一丝丝不满的情绪,那含着的眼泪,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来,我觉得它应该是羡慕,这几天的人们都可以松懈下来,不用起早贪黑的忙碌。

对于我这种讨厌毒日头,偏爱阴雨天,喜欢凉爽,喜欢微风,更喜欢被雨洗礼那清新的一切。对于这样的天气,我当然不愿意错过。我那按耐不住的思想及心情,促使着整个身体早早就起了床,精心吃过早餐后,简单的收拾下背包,还是在假期末尾出去走走吧,顺便也清理下近段时间那些杂乱的思绪。

我讨厌繁华市侩的环境,偏爱安静的自然美,所以行走的目的,大多数都跟自然息息相关。而此次地点,华岩寺,只是附近的地方,我都来过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怀揣着不同的心情来到这里。每当靠近华岩寺,我就觉得有种格外的平静,或许这就是神圣的地方,它可以净化整个人的邪念,让你感受到心灵的那份纯洁。

步入寺门,就该有一份佛家子弟的慈悲心吧,整个寺里,最显眼的那尊大佛,金光闪闪,却透不出一丁点的土豪气息,而是唯我独尊,万物之主的感觉,世间万物都逃不出它的掌心。走近大佛旁边,你会感觉自己好渺小,你会感觉在它面前,你不能有一丝的欺瞒和谎言。它给你更多的是无形信念,对它的一种信仰。俗话说,心诚则灵,我也暗自在心里祈祷着,心里的那几个小愿望。虽然我并没有像众人一样,去购买那些祭寺用品,也没有去跪拜。

当我走进这里,是怎么样的心态,也只有神灵知道吧。而我也并不想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来一一介绍寺庙里的事物,也是我不太了解这里的文化。所以只有这样粗描淡会了。对于佛教。或者别的教会文化,神鬼邪灵,关于三界的传说。我一直处于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也不是全相信科学。对于这些传统的文化,我觉得它是人们的一种信仰,它可以让我们对美好的事情有着期待,能给心一个安慰。记得心经里有这样的一句话: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看破红尘,以一颗菩萨心肠生活着。

在这条未知的人生道路上,充满了恐惧与惊险,而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们,很容易让自己走丢,找不到自己,很容易让自己不知所措。所以人们要学会放松,去找到那个最初的心。而我。

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喜欢一个人的行走,因为它可以带给你不一样的收获。思想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一个人说走就走的旅行,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找到自己的那份快乐,发现生活更多的美,丰富了视野与心胸。你会毫不逆色的去接受或者分享,平时不愿意或者拘谨的习惯。这一切都变得那么怡然自得。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看到最真实的自己,和最初的心。

以前,喜欢这样的一句话,活着就要以最好的方式活下去。可是渐渐的发现这句话不太适合我,也不太适合现在社会的生活方式,因为人无法做到最好,最好这个词,太虚无缥缈,且错综复杂的含义了。现在的人们对生活,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都会让人觉得更多是身心的劳累,而唯一能让人好过一点,就是学会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

活着就要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两字之差,理解却截然不同,自己,独一无二,永远不要为了别人而丢失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最宝贵的东西,为了别人而活,善待自己,以自我为中心,普遍的人会觉得这样人会很自私自利,不可接近,因为她只想到了自己,不管遇到任何事,首先考虑的是自己,我承认这样的思想或许是错误的,现在提倡的就是要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精神。所以我只是针对自己,就让我犯这样一个不可改正的错误吧。只有自己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我相信爱你的人,必然希望你能这样对待自己。致自己善待自己,时刻做起。

又是一年的元宵节,依然是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朋友的欢闹,而我却没有往年的落寞或失落,而是一个人去买了菜做了饭,也享受了这个过程。告诫自己,即使一个人,也不要苛刻自己,这也是家人所期盼的方式。

又该到了,自我反思的阶段,随便时间的流逝,有形的物质没有,无形的还是有所进步及觉悟,最多的就是思想就是心态,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纪及身体,但思想及心态个人喜好都格格不入,我没有那份冲动及张狂或无所畏惧,更多的是从容理智,稳重及成熟,做事总会深思熟虑后在定夺。

还记得前些日子跟朋友谈人生观,提到了感情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不要山盟海誓,海枯石烂,轰轰烈烈,恩恩爱爱的感情。

我希望自己的伴侣,似知己无话不说,谈天论地,似亲人,不离不弃,患难与共,因为我觉得当有了家庭后,更多存在的就是亲情。

我也说了,不管现在或将来,我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把父母和孩子放在第二位。我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父母和我的孩子,父母是给予你生命的人,生你养你的人,孩子你给予生命的人,你们之间有着不仅仅是血脉相连的肉体关系,也是朝夕相处的情感关系,还是社会应有的责任义务,所以我没有理由不为了她们付出所有。

而对于现在自己,不要太强求身边的人和事,过自己简单平淡的生活足以,谋取生活的同时尽量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不管,有没有人懂你,有没有人陪伴你,有没有人认可你,理解你这样自私的生活方式,这些都不重要,我也并不抱任何的期待与幻想,至少我对真正对的起自己,不可替代的你!

真是越长大越孤单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真是越长大越孤单,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时也许是因为学习还可以。好多同学都喜欢在一起玩,也就是所谓的小朋友,我记得在冬天很冷的早上,我们都起的很早,有时互相去喊一下,然后拿着蜡烛去学校,当时好像同学们上学都很积极,也好像在默默的比赛一样。因此也结识到了很多有一样时间观念的同学,然后一起玩耍,一起学习。就这样走过了六年。

小学毕业后,大部分同学都分散开来,去了不同的中学。也许是年龄小,也许感情没那么牢固 。在分开后,起初同学还会互相找一找,坐在一起聊聊自己学校和班级上的事。过了一年,小学同学是很少去互相找,就不再坐在一起聊天了。就这样,我的小学同学流失了,至今都几乎没有联系。更别说感情的交流。

上初中后,我们长大了些,也懂得了友情的真正含义。也结交了好 多死党,当时在班里我们十几个被称为一派,当时的感情真的让我为之感动,发生过太多事情,这些事情也见证着我们的友谊是坚不可摧的。我们彼此懂对方,也彼此为对方着想,那种感觉 现在想起来都是暖暖的。在我心里他们的分量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我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这份友情,但我知道我至到现在都不想失去,不想是现在这个样子。

初中毕业后,我们的感情依然很好,经常约在一起,甚至在他们大学期间,我们的感情也是如初中一样的好。可是,不知何时起,我们一个个生疏了,在我毫无准备之下,好像他们都陌生了。不再谈心,不再联系,不再去关注

其实我知道有好多事情、好多误会,可我并不在意那些。现在只有其中一个,我们两个的感情还是如原来的那样,她告诉我,你别天真了,你不在意,不见得别人不在意,你不在乎不见得人家不在乎,你不计较不见得别人不计较。好像她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事情我觉得过去了,有些误会我觉得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关系呢。可事实并非我所想的那样,

我们彼此间都没有了关心,没有了联系。甚至看到对方的一切也不去过问。好像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更别说其它了。我知道要所做的一切并非一个人的力气,每个人的心结都需要去打开。

还有一些朋友是上班,上学认识的,一起玩的很好。可分开一些时间,就不再去联系了,更别说其它了。

就这样遇到-失去,遇到-失去。随着年龄的增长,遇到的少,失去的多,我们是越长大越孤单。

曾经的好友,我很想你们,曾经的感情我想重拾!!

找回的一把伞


公司食堂搬到八楼之后,10月7号,第一次去那里吃了一次早餐。只记得帮同事带了一副筷子,就急急的赶回十楼。而下午公司就有全员的培训,临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伞丢了,想到只去过食堂。于是准备回去拿,发现食堂早已是人满为患,哪里还找得到。只好和同事一个到楼下的小店里面忙忙的买了点东西当做午餐,冒雨直奔地铁站,赶往培训的酒店。

因为私事,还没培训到一半,便请了假,急着赶回家,因为早早答应别人要去吃生日饭。接着又是赶地铁又是骑车的,中途还买了熟食:鱿鱼和莲藕,回到住处美美的吃了一顿。就又带着坏了好多天的电饭煲出门了(国庆期间修理师傅放假了),找到修理电饭煲的店里,说是要到晚上五点半之后被才可以修。于是只好放下,而外面开始下雨了!随即急忙的骑着车到了物美超市,挑了把喜欢的伞,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物品,到了收银台。为了避免产品劣质,特意打开看了下伞,悲催的事情发生了,伞跟我担心的事情一样,存在问题。于是被叫到服务台去退换,到了服务台人家说只能给你退,却是不能换,还得我自己去,于是照着之前走的路又兜了一圈回到服务台,把放在那里的东西拎走!由此,我的买伞之旅完满了,再也不用担心下雨了!那是掺着复杂感觉的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回家,看电视,等着朋友的生日宴的到来!可因为雨下的比较大,另一位同事培训的很晚,于是这一场生日宴取消了!于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要吃上自己做的饭,修好电饭煲成了非常迫切的一件事情。到了六点多,撑着新买的伞骑着车子就直接出门了。夜里那个店面挺不好找的,可是因为之前记得的位置,还是轻易的找到了。

见到师傅之后就开始修理了,没多久就修好了,幸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然带给我的必然是巨大的冲击,本来已经处于经济崩溃的边缘,这时候任何稍大的经济波动都可能让我立马去借钱度日。那时候激动极了。带着电饭煲,还好自行车就立马回家了。回去好好地做了一顿饭,炒了一个菜,现在想来晚上还是买的莲藕,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呢!好些天以来,第一次好好地吃上了一顿正经饭,那一次突然觉得被自己感动!

随之第二天去了那位朋友的生日宴,三个人一起,都是同事,吃的很开心,聊吃的,聊家乡的习俗聊当时想得到的,聊的也很开心!天有些冷,心却是很暖的。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我终于还是去了八楼的食堂问问工作人员是否有收拾到一把伞,原来真的还在,被收拾好了,一番道谢之后带着伞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我已经是个拥有了两把伞的人了!

20xx年10月9日记

命运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东西


〈1〉

命运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东西。我真的没有想到,一向开朗的三姐会成为精神病患者。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可从三姐的命运来看,这句经典名言就有些勉强。因为人的一生总是被环境所左右,总是充满变数。又比如我,如果不是高考后跳出农门,我可能和三姐一样至今仍在泥土里苦苦挣扎,甚至会更惨。可命运似乎又是冥冥中注定了的东西,尽管你使出浑身解数却难以逃脱上苍的安排。

三姐是我的亲姐,可我姓崔,她姓刘。我必须承认,三姐的这一变故与我有关。因为我的出生,三姐才被迫改为姓刘。这其中固然有父母重男轻女的因素,更直接的原因是穷困潦倒的日子已无力为她提供最基本的物质所需。

那是天灾人祸仍在延续的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第四个年头,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日,在三姐撕心裂肺的哭声中,作为中介人的姥爷把四岁的三姐背到了小姨家中。小姨婚后五六年一直未生育。已经懂事的大姐二姐和哥无奈地踏着雪泥远远跟在姥爷身后,一路与三姐的哭声遥相呼应,恋恋不舍地把朝夕相处的小妹送到了小姨的村边。

作为交换和安抚,姥爷从小姨家背来了半布袋高粱。娘看见高粱再次昏厥在炕上,一向坚强的爹一脚踹倒高粱布袋,泪流满面地在村外雪地蹲了半夜。多年后回忆起这心酸的一幕,哥仍眼圈发红,对我说:咱家本来就穷,又添了你,稍有一点办法,咱爹咱娘也舍不得把双兰送人。三姐叫双兰。

三姐的到来神奇般地拉开了小姨家人丁兴旺的序幕。后来,小姨接二连三生了三女两男。人多劳少的境况使刚读小学四年级的三姐不得不放下书包扛起了锄把,这个聪慧活泼的学校文艺骨干变成了人民公社战天斗地的一名小社员。

〈2〉

门岗打来内线电话,说那个精神病又来了,你见不见?我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动了无奈的脚步。门岗毫无表情的电话让我心里有一点不快,可我不能怨他,因为此前我始终没有公开承认这个精神病就是我的三姐,别人也都以为她是有偏执狂的上访者,因为每天都有类似的人把新闻单位当作青天大老爷而屡屡登门告状。

我不耐烦甚至用厌恶的口吻质问她为什么坐在单位门口让我丢人现眼。她一脸憔悴的无奈,低声说:你让我去找谁?

是啊,在这熙熙攘攘的城市里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患者,而在我面前她是血缘和亲情,更何况是我排挤了她幼年应该享受的至爱亲情。虽然多年滋生的虚伪心理和诸多的无奈,使我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这个肮脏的乡下人就是我的亲姐。可三姐的反问还是撞击了我几欲麻木的心扉,漂浮起的良知浪花冲刷着我的虚伪和寡情。我掏出二百元塞入她的衣兜,温和了语气对她说:回去吧,好好种地也能过上好日子。

三姐摇摇头,以沉默拒绝我的建议。我知道她的倔强,她从小就是如此。在小姨家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回到崔家她总是笑眯眯的,不肯让爹娘知道她的委屈。有一年在生产队喷农药中毒,三姐几乎丧命,爹娘带我前去探望,三姐躺在病床上虚弱的脸上仍挤出坚强的笑容,连说没事儿,说着话眼泪扑簌簌掉在娘的手上。后来我想,这眼泪不知容纳了三姐多少辛酸。在我们崔家的老四到刘家变成了老大,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数字次序问题,更是汗水与负重的标志。小姨亲生的五个孩子都读到了初中以上,挣工分和后来的责任田都落在了姨夫和三姐的肩上。起早贪黑,有几次三姐晕倒在田间。走出小姨的家门,娘抹着眼泪对我说:要是没有你,你三姐也走不到这一步。记住,以后有了能耐千万别忘了你三姐。

母亲的话嵌入我懵懂的记忆中。考上师专那年腊月三姐出嫁,我知道后,尽管面临期末考试,仍请假回家为三姐送行。当我踏着夜色赶到小姨家时,三姐很是感动,自豪地向每一位帮忙的乡邻介绍我:这是俺兄弟,上大学哩。

三姐的丈夫是邻村一个姓杨的退伍军人。杨家与刘家一样都是人多劳少,条件较差。寒酸的两家陪送的嫁妆和操办的婚礼自然也寒酸了一些。为此,三姐怏怏不快,一脸凝色。我知道三姐要强的个性,怕她生气,第二天返校时又到杨家看望三姐。

尘土荡漾,冷风拂面,三姐送了我很远。我劝三姐不要为此事生气,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妆衣,以后会好起来的。三姐的气消了许多,自信地对我说:放心,我以后过的不会比别人差的。

临上车,三姐塞给我五块钱。我知道这是三姐的血汗钱,坚辞不受。三姐生气地说:你看不起三姐是不?等你以后条件好了再还我。车如一片枯叶绝尘而去,消瘦单薄的三姐在我的回望中渐远渐小,红围巾扎眼地牵着我的视线。我在心里为三姐祝福。

〈3〉

分家另过,两个女儿出生,耕种责任田,养猪养羊,偶尔做点小生意,三姐把琐碎而清苦的日子打理得有条不紊。

我师专毕业回县里工作,虽然与三姐相距并不算远,但由于各自忙于生计,姐弟除了过年过节匆匆说几句话外,来往并不密切。我曾对她说有困难来找我,可三姐从未向我张过嘴,尽管她的日子过的并不轻松。每次我从微薄的工资中挤出一点接济她时,她总是婉言拒绝:你刚出道,比我用钱的地方多。

调市里工作后,我与三姐见面的机会更少,可每次见了面,她依然用那句话来拒绝我对她的帮助。问她有什么困难,她提出如果有机会给她丈夫在市里找点活儿干,她说:种地辛苦不说,粮食不值钱,化肥农药贵得吓人,乡里村里要的又多,辛苦一年有时还捞不回本钱。对三姐的话我深有同感,虽然远离农村多年,可作为农家子弟我何尝不清楚农民的艰辛,可几次应承三姐,却一直没有给她丈夫找到合适的活儿,太重的活儿她丈夫体力不支,轻巧的活儿又不好找,何况城市有许多下岗工人都在瞪着眼没活儿干。找了几次我也就灰了心。初始,我对自己的言而无果感到内疚,可随着自己名利心的跌宕起伏,亲情的土壤也渐渐在内心板结,对三姐的承诺也就心安理得地放在了脑后。

世俗的侵染和地域的阻隔使我在有意无意中疏淡了不该疏淡的亲情,而要强爱面子的三姐也在自卑中刻意回避我带有施舍性质的馈赠。后来,三姐生活状态的消息我几乎都靠在乡下的老父亲那里获取。

三姐和丈夫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永年南大堡菜市场开过饭馆,经营一年,连本钱都搭了进去。二人不甘心,到峰峰矿区倒卖蔬菜,又赔了一塌糊涂。最终又回到了老家的责任田。回老家后又诸事不顺,每况愈下。期间,我曾托父亲给三姐捎过三次钱。后来父亲把钱如数退还给我。父亲说:你三姐不要,她这个人太好强,还不死心,还想出来找活儿干,你当回事帮帮她吧,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

父亲的话我没有多想,认为三姐不过是一时的困难。1996年冬,一个在家乡中学当校长的老同学来市里找我办事,中午吃饭时,这位同学校长说现在农村学生失学严重,说他们学校一个初二女生,因为父母有病被迫辍学,退学时给校长写了一封信,说了自己的处境,校长看了直掉泪。校长问我能否在媒体呼吁一下,让社会都来帮一帮农村失学孩子。校长说出女孩子的村庄和姓名时,我杯中的酒洒了下来。虽然几年不见,但凭记忆我猜测这女孩子就是我三姐的大女儿——我的亲外甥女。

我掏出手机当即给老家打了电话,核对无误后,我的眼泪滴进了酒杯,愧疚感沉沉压在心上。自己曾多次充当社会良知为那些素不相识的穷孩子呼吁救助,可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外甥女也在救助之列。回家后我和妻子说了此事,在震惊之余,我们商定,不管花多少钱也要让两个外甥女上学。然而,我们未能如愿。

后来才知道,由于多次挫折,一向要强的三姐和丈夫都产生了强烈的自卑情绪,两个人性格都发生了变化,这自卑在心里压抑发酵,进而精神的堤坝崩溃。二人整天疑神疑鬼,闭门不出,家务和责任田都由两个未成年的女儿承担。经济入不敷出,生活困难重重,所有亲友都借了个遍,而在乡下的亲友们都不太富裕,救急不救穷,亲友们对三姐两口子都产生了反感。所以三姐一次次到市里来找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我走进三姐久违的家门,眼前他们结婚时的土坯房已破败不堪,与周围邻居高大的红砖瓦房对比鲜明。正是滴水成冰的季节,屋里与屋外一样寒气袭人。三姐见了我就手舞足蹈地怪笑,对躺在被窝里的丈夫说:我说外边有咱吃的饭吧,这不咱兄弟给咱找到好活儿了。她的丈夫神色异常地问我:你进来时后面有人跟着你没有?得到我肯定答复后,他说现在有人陷害他,不让他出门挣钱,还信口罗列了一串名字,他所说的这些人不是亲戚就是邻居,并从枕头下摸出一把菜刀,咬牙切齿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坏蛋敢进来,我就坚决把他消灭掉。他边说边在我面前晃着菜刀,着实让我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他把我想象成了坏蛋。

留下一点钱,我慌忙走出了三姐的屋门,对拾柴回来的外甥女说:你爹你娘真的精神上有了毛病,得送医院。外甥女泪水涟连地说:他们根本不承认自己有精神病,往医院送了两次都半路跑回来了,还把我打了一顿。看着早当家的孩子,想想她的处境,我鼻子酸了。此时,三姐和丈夫背着包袱兴高采烈往街门外走,他们真的认为我给找到了工作。我推说去叫车帮他们拉东西,让他们回家里等待,便飞也似地逃了。

〈4〉

在我和众亲友善意的哄骗下,三姐和丈夫才住进了医院。半年后出院,症状虽有所减轻,可二人仍不愿下地干活。比以前有长进的是,三姐让我找工作的条件降低了,她说当保姆也行,可就这样的精神状态哪家敢聘请她呢?

三姐慧根未绝,最后一次找我竟是为离婚而来。我问她为何离婚,她说:他成天啥活儿也不干,以后的日子咋过?我问她丈夫是否同意离婚,三姐指着左手臂上的伤痕说:他不同意,还打我。这次三姐还带来了被褥,说怕回家后丈夫再打她。当时我正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心烦,认为打架不过是夫妻之间正常的纠纷,加上我的住房条件并不宽敞,就给了她一点钱,把她送到汽车东站打发走了。

五天后的一个深夜,我正和几个朋友喝酒聊天,手机突然传来表弟急促的声音:哥,你快回来一趟吧,咱双兰姐病重了。问及病因,表弟含糊地说:你回来就知道了。放下电话,一头雾水的我出了一身冷汗。心想,不对头啊,除了精神外,五天前三姐来找我时没发现她有什么病,莫非她丈夫……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找了朋友的车连夜赶回了老家。

三姐是被她丈夫打死的,因为三姐坚决离婚。就这么一件婚姻问题导致三姐走上了不归路。

三姐出殡时我又专程回老家最后一次送她。三姐埋在了杨家的祖坟,也就是说,三姐将在这里等待那个置她于死地的男人。我不知道要强的三姐在天之灵是否能够答应和安宁。

我之所以在文中不称三姐的丈夫为姐夫,是觉得那个男人对不起三姐。可扪心自问:我对得起三姐吗?如果五天前我不强行把她送走,找个地方把她安顿下来,她也许会避免遭此厄运。其实这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可我没有做到。

三姐死于2000年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几年来因为自责和虚伪,我一直没有勇气去写三姐。如今不惑之年的我在尘俗迷雾中渐渐不惑起来,虽然我的忏悔对于三姐已无济于事,但至少我可以此事为基点,去校正曾经偏失的亲情及人性的坐标。写到此,我又异想天开:假如三姐一直生活在崔家,假如她能够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安分守己,假如我们所有亲友都竭尽全力帮她。如果这些假设全部成立,三姐能避免如此凄惨的命运吗?我看未必,因为这些微弱的元素并非是绝对的命运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