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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苦楝

发表时间:2020-09-18

【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那棵苦楝,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老家的那棵苦楝,长在厨房后茅房前的夹角里。

没有谁种它栽它,更没有谁护它养它,是它默默无闻自生自长的。那里原是一堆砌院墙无法使用的烂砖头和碎瓦片。苦楝刚出生时,乱蓬蓬的一丛,应是顶着压力来到这个世界。

好则鸡不叨羊不啃的,没有太多的打扰。有时候就是这样,名望和付出是成一定比例的。苦楝的树干是在物竞天择中脱颖而出的,不过,生命力很旺,窜出来不久,就很快超出了茅房,接着也超出了厨房。不知不觉中,那棵苦楝就出落成一个大小伙,身段挺拔,头顶像把打开的绿伞。

每到春天,那棵苦楝也和其他树种一样沐着温暖的阳光,浴着温润的春雨,享着轻爽的风,发芽长枝生叶。细细的楝枝呈轮生状,皮灰褐色,先有稀疏的短柔毛,后渐渐光滑起来。

小小的楝叶对生,呈卵形,叶脉突起明显,具有一种特殊气味。苦楝好像有自知之明,它不与果树争春,待到四五月的时候,才在碧叶间开出一束束小花,花瓣白中透紫,花蕊像一条条紫色棒,蕊心好似小喇叭,不见蜜蜂的到来,却也惹人喜爱。

苦楝花期很长,有的年份能持续开放一个多月,但它并不故作姿态,招人耳目。令人称奇的是它一边开花,一边结实。楝实又称楝枣,青青的,圆圆的,一嘟噜一嘟噜,隐藏在楝叶后面。微风一吹,像一串串摇动的樱桃,探出一个个玲珑的小脑袋。

直到秋末,树叶落尽,圆圆的淡黄的楝枣还结结实实的挂在枝头。有时蓝灰的喜鹊落在上面,啄几口或抖动翅膀瞪几下,散落几个枣子来。楝枣结实光滑,记得小时候玩一种游戏,游戏的名称叫遴窑,常常用到它。现在我们那里说平均分开还叫遴窑,有时候想想,生活的语言是多么的形象而又有生命力呀!

那棵苦楝树皮纵裂,呈暗褐色,给人以沧桑之感。它对地对人几乎没有要求,也不太依赖水分,看来抗旱能力极强。苦楝木质纯实可制家具,只是农村有种说法,一般不用它做床,因为楝与殓谐音,是一种忌讳。

但苦楝树枝在当时的农村也和其他树种一样只能做烧柴,据说苦楝的根叶实和汁液都能入药,我真的很难看出人们轻视它的原因。

至于苦楝苦不苦,我想很少有人去尝它。即便是苦,能治病又有什么不好?记得有一次我问父亲,人们为何给苦楝起这样一个名字,父亲笑笑说:苦也就是一个名字吧,苦是他的特质;只有有特质有个性才有它的作用,世间才有它的立足之地。当时我好像没有弄明白,只是点点了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现在想一想,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苦不苦自己知道,不靠天不靠地,不仰他人鼻息,活个自在,保持本性,说不定对这个世界还有用,有什么不好?苦楝似乎告诉我们,人生在世,不就是需要苦练自己吗?

我永远不会忘记老家的那棵苦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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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那棵树


我小时候,村头有棵榆树,有腰那么粗,一到夏天枝繁叶茂,是个乘凉的好去处,树底下经常坐着好多人,有带孩子的小媳妇,有偷闲的年轻人,更多的是老人。在那个没有电视,没有手机的年月,好多人聚在一块,聊的也无非是家长里短,却也真是个娱乐的好去处。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棵榆树被锯掉了,连根一起被扔在了路边,依然有很多人闲暇时坐在榆树干上,聊着生活,聊着人生,依然更多的是老人。在土地上辛苦了一辈子,终于儿女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家庭,但自己也老了,两鬓斑白的头发在风中凌乱,生活也没了寄托,往后的路越走越窄,是迷茫,是恐惧。年轻的时候为儿女,临老终于可以为自己想想了,可是腿不听使唤,牙齿也脱落了,世界很大,腿脚却不容许你去看看,美食万千,却也只能看看。我经常听我爷爷说一句话:老了的这一段路,难走。

村头的那一截榆树干,陪伴了一位又一位的老人,风风雨雨好多年,有些老人去了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那些音容笑貌,犹在昨日,榆树干依然在昨日的雨中,今日的风中,落寞、孤独。

这些年在外面学习、工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家,我都会在村头的榆树干上坐一坐。她枯瘦的手指抓着我的手,询问着我在外面的生活,说着他的小孙子,我都倍感亲切,我在想,我回到家了。她拄着一根紫漆拐杖,艰难的挪着步子,像风中的一根残烛,再也经不起大的风雨,每每看到,想过去搀扶一把,但始终作罢,这段路,我帮不了。

几年前,老人的儿子在外地打工的时候,去了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跟着老伴也走了,剩下老人陪着儿媳跟两个小孙子,两个小孙子渐渐长大了,去外面闯荡世界,儿媳也忙碌着生活,剩下老人一个,在村头榆树干上一坐就是一下午。老人深邃的眼眸看着这花花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风吹着她鬓角的白发,满脸慈祥,我知道,终有一天,她也会去世界上最遥远的那个地方,就是不知道那个地方好不好,在那里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个小村庄,村头也有这样一截榆树干。

风中的记忆总是很凌乱,风中的我们总是很容易被沙子迷了眼。白色的花圈摆满了院子,有一群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帽子,哭的好伤心,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用哭腔读着一篇祭文。小院里挤满了男男女女,啜泣声一片,谁都觉得自己不难过,但就是想哭,生活过的太压抑,谁不是满肚子的心酸与委屈。哇,看见自己的妈妈在流泪,小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歇斯底里。

一场大雨过后,干枯多年的榆树干长出了几根新的枝条,翠绿的枝条在风中扭动着细腰,树干上的老人聊着家长里短。

怀念家乡那棵水桐树


老家屋垛前有棵水桐树,长了四年就从一棵幼苗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它主干挺直,枝干很少。可在夏天总能遮住半边天。它是从原来被砍掉的那棵树的根部上重生出来的一棵。

最先的那棵树是还在读小学三年级时我们兄弟一起栽下的。

那年冬季的某一日,天寒地冻,正下大雪,透亮的雪团和着入骨的北风肆虐大地。尽管如此,年少的我们也没有被风雪阻住,一起到大山里去寻找树苗那个时候,想栽种树苗,只有自己到山里去挖取自然生长的,因为没有树苗卖,即使有得卖也拿不出银子来!

当时,我们并没有想到栽树用来遮阳乘凉。我们只喜欢同泥土打交道,接触能够生出绿叶的东西。

我们俩从山里挖回来很多苗木,一一栽在了房前屋后。其中就有一棵水桐树!这些树苗,一栽下去,就很快胡乱地生长了起来!过了不久,有的就从一尺左右长到一米高了。特别是这棵水桐树长势更旺,不到一年就长到了大人也举手摸不着顶了!四年不到,它更是成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且远远高出了其它树!真想不到,一株小小的树苗,埋在地里后不久就能生长成高大的杆子,且越长越盛,越来越让人渴望。

渴望,也便渐渐地喜欢上了它。就连在寒冷的冬天,人们都蜷缩在炉火旁的时候,我也要出门去拥抱它,用舌头舔舐它上面的冰层,直到伸出的舌头冻僵。

年后,爸妈要砍它,其因有二:一是不久就要木料做家具,二是它长在门前有挡龙脉。

我竭力阻难。

爸妈于是就哄骗:傻孩子,砍了它,神龛善萨才会保佑你以后考上好的学校啊!

不、不、不!也许有一种什么感觉在支配着我:如果你们要砍它,那先把我砍了好了!语气坚决且带有稚嫩的威胁!

爸妈执拗不过稚嫩的威胁,只好作罢。又等了一年才锯了它。

自此之后好一段时间我都闷闷不乐,有时要在树兜前傻傻地沉默好久!直到树兜慢慢出现枯色才慢慢淡忘!

第二年春天,忽然之间,在这棵水桐树兜边又生出了绿色!新的绿芽与浅黄的叶片从它的根部钻了出来。我还以为是爸妈又重新植了一棵。问之则曰:它能再生。

真是惊叹于它的再生能力!

于是,我也想效仿它一次,先把一双手锯了,以便再生出一双更嫩的手来!

唉,你真是傻孩子,人怎么能把手砍了呢?

我要它再生一次!

你再也不要这样傻了,如果人手砍了后能再生的话,那么为什么不把王大爷那双残疾的手砍了后再让它重生呢?爸妈耐心讲道理!

于是就更加惊叹了,想不到树的生命力比人的要强多少啊!

后来,听朋友说,这就是生物的再生现象。而且,植物和一些动物的再生力比人强多了。一条蚂蝗,只要你把它截成几段,只要有露水,第二天清早起来,你就会发现有好多条活蚂蝗。朋友还说,这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只是动植物的一种本领。树苗经过了冬的严寒后,不管如何,都钻出那坚硬的土壤,能茁壮成长,不弯不屈,只要没有人去强迫它。

四年后,从第一棵被砍掉的水桐树兜再生出来的另一棵儿子水桐树又亭亭玉盖了,经过春季的滋长,在夏季已郁发得如天空中掉起把巨伞,浓郁遮满了半边天。树萌下,便是人们夏天傍晚的好去处!

我惊叹于自然界的再生和自我修复能力,更惊叹于水桶树四年便能从幼苗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增长速度!

而今,家乡通了水泥路。因为要让路,屋垛前的这棵水桐树已经被连根拔起,只有平坦的道路从门口通向了远方!

每年冬春季节,都会有车来车往的人群从屋前经过,却很难再见到在房前屋后栽树的孩子!

每次回家,我都要告知孩子,别把车停在栽过这棵树的旁边!我真希望在这忙碌的生活中永远能看到这棵树!

春天里,怀念那棵椿树


春风拂煦,杨柳依依的日子,我又想起这棵大椿树。

虽说几年没见到它了,但我的心里时时怀念它。怀念它,并不是这棵椿树多么的威武高大,只是因了它那顽强的生命力感染了我!学校所处的村庄坐落在一个小山岗上,离学校不远处的村口,有一冒出地面高两米方圆近一分地大小的孤零突兀的巨大岩石,岩石中间有一裂缝,这棵椿树就生长在岩石顶端的石缝里。用村里人的丈量术语说,它大约有五揸粗细,四丈多高,且枝繁叶茂。我问过村里的老人这棵树的树龄,老人们讲大约百多年了。它的身高在椿树这个种群里太普通太普通了。但让人敬佩的是在这毫无土壤的岩石缝隙中,它是如何从一粒种子在百年中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以前只是听说有这样一棵树,当我来到新学校第一次见到它时,真的是被它震撼住,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我忆起庄子《逍遥游》中惠子与庄子的一段对话,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塗,匠人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对曰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惠子口中的大树樗,就是椿树。在一百多年中这棵椿树没有遭到刀斧砍伐,是否如庄子说言,长在旷野里,村里的人悠然自得地徘徊于树旁,优游自在地躺卧于树下。应了白居易的那句诗,知我无材老樗否,一枝不损尽天年。因而没有什么人会去伤害它?

记得当时课本中选有陶铸《松树的风格》一文。教这一篇文章时,我把学生带到这棵椿树下,集体朗诵起这段文字,你看它不管是在悬崖的缝隙间也好,不管是在贫瘠的土地上也好,只要有一粒种子这粒种子也不管是你有意种植的,还是随意丢落的,也不管是风吹来的,还是从飞鸟的嘴里跌落的,总之,只要有一粒种子,它就不择地势,不畏严寒酷热,随处茁壮地生长起来了。它既不需要谁来施肥,也不需要谁来灌溉。狂风吹不倒它,洪水淹不没它,严寒冻不死它,干旱旱不坏它。它只是一味地无忧无虑地生长。松树的生命力可谓强矣!松树要求于人的可谓少矣!这是我每看到松树油然而生敬意的原因之一。学生们都说这一段文字就是为这棵神奇的大椿树量身定做的。教学效果出奇的好。

自从结识了它,一年四季教学之余,我总喜欢到这棵椿树下的岩石上坐一坐。有什么烦心的事,就会靠着椿树想一想。有时会坐上小半天。坐一坐,想一想,不知是这棵椿树的神奇,还是自己想通了,反正烦恼忧愁总会烟消云散。

说实在的,小时候的我,对椿树特别反感。为了与香椿树区分开,这椿树我们都叫它臭椿。它散发出的气味臭烘烘的,特别难闻。椿树上还会生一种俗称八角子的毛毛虫。这种虫子的毛掉到人身裸露处,直往汗毛孔里钻,又酸又麻又痛。皮肤挠破了,越发的难受。椿树如果受了伤,它的伤口处会滴落粘粘的胶状液体,掉到人的头发上,很难把这东西清理掉。因而孩子们很少到椿树下玩耍。

当然反感椿树主要还是听了奶奶讲的这个故事:古时候有一个将军和敌人打仗,兵败溃逃,三天三夜没吃到东西,头昏眼花倒在了一棵桑树下,红红的桑葚凋落了满地,将军捡了几颗放到嘴里一尝,甜甜的酸酸的,甚是可口。,饱餐一顿,精力倍增,从而逃过一劫。后来这个将军当上了皇帝,想起桑树的救命之恩,来到当年的遭难之地,要封桑树为百树之王。他来之时,桑树旁边的那棵椿树正是鼓鼓(椿树的花蕾)红的时节。皇上误认为红红的椿树鼓鼓就是救命的桑葚,金口一开椿树阴阳差错就成了树王。据说从此以后桑树气破了肚子(桑树常常长裂树皮),再也不能长成高大的树木;椿树却从没有任何树能欺得下它,生命力极强,而别的树在它下面再也长不起来。椿树虽说长得高大,木材却很差,不能做家具,枝条烧火直冒烟,它虽贵为树王,而农家人嫌它欺了别的树,一般只让它长在闲园的墙角旮旯里。

后来喜欢上椿树,起因就是春树上的胶。有一年的夏天,我在杨树林子里捉知了被八角子的毛给蜇了,正在乱挠。二爷爷走到我面前说,我教你一个办法。你把椿树伤口上滴出的胶用力摁到有八角子毛的地方,过一小会再把椿树胶扒下来,八角子毛就被粘出来了。我一试很管用。随口说:没想到这无用的椿树还有这样的用处。二爷爷却说,谁说椿树无用?结婚的喜床就要用椿树做。椿树的鼓鼓又红又多,乡里人盼的就是儿孙如同椿树鼓鼓那么多!二月二打囤子,敲打簸箕的棍子一定要用椿树的枝条,庄户人要的就是高粱、谷子、麦子像椿树鼓鼓那样籽粒饱满。椿树的叶子还可以喂蚕,鼓鼓还能入药。二爷爷接着说,今天我教你唐寅写椿树的诗,诗的名字叫《椿萱图》。漆园椿树千年色,堂北萱根三月花。巧画斑衣相向舞,双亲从此寿无涯。二爷爷接着解释说:萱花指母,椿树指父。因为庄子在《逍遥游》中说,上古有大椿树,八千年为一春,八千年为一秋。后世因以椿为祝寿之辞,又以椿代指父亲。椿虽是吉祥之词,但只是特指父亲长寿。在以家庭为基础,以孝治天下的传统社会,一家之长健康长寿当然是吉祥。二爷爷又说:人们到现在还说,能在人下为人,不在树下为树,这个树指的就是椿树。别的树长在大树下很难超过早于它的树,椿树就不同了。不愧为树王,不管别的树高过它多少,它一定会超过去!人就应该有椿树这种精气神。从这以后我转变了对椿树的看法。

这个春日里,我又想起那棵大椿树:在没有一点土的岩石上,它可安好,还如从前那样翠得冒绿烟吗?我知道它在我的心灵深处已成为一道靓丽风景线。盘桓于它的树荫下,它的神奇给了我智慧和力量,让我悟出了很多道理,它就是我人生路上不可或缺的那棵菩提树。

农谚云:椿树鼓鼓红一遍,家家都吃面。当它的鼓鼓染红天空的初夏时节,这是椿树一年里最美的季节。我想就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拜访它。

注释:文中引用的惠子与庄子的对话译文如下。

惠子对庄子说:我有棵大树,人们都叫它樗。它的树干却疙里疙瘩,不符合绳墨取直的要求,它的树枝弯弯扭扭,也不适应圆规和角尺取材的需要。虽然生长在道路旁,木匠连看也不看。现今你的言谈,大而无用,大家都会鄙弃它的。

如今你有这么大一棵树,却担忧它没有什么用处,怎么不把它栽种在什么也没有生长的地方,栽种在无边无际的旷野里,悠然自得地徘徊于树旁,优游自在地躺卧于树下。大树不会遭到刀斧砍伐,也没有什么东西会去伤害它。虽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可是哪里又会有什么困苦呢?

老家门前的那棵枣树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那棵枣树,而且心里一阵难过,那是思乡之情,还是忆起了一路走来的艰辛,自己也说不清楚!

打记事起,旧堂屋前面有一棵大枣树,还有很多小的枣树苗,问大人才知道枣树是可以生出许多小枣树的,就好像猫会生很多小猫。这只是朦胧的记忆。后来,爹把旧堂屋拆掉翻盖新房,那棵大枣树就有点碍事,可是爹还是执意把枣树留了下来。

这棵枣树可是我们家的摇钱树。尽管一年摇一次,还是摇出希望,摇出快乐,摇出了不时之需。小时候,枣子成熟了,爹都舍不得让我多吃,他要拿到城里卖。感觉大部分的枣都甜了,有的一点点红,有的裂开口,爹会挑个好天气,把枣树下面及周围的地打扫干净盆盆罐罐都收拾掉,水缸呀鸡窝呀等不能移的,就用包棉花的单子盖起来,房门关起来。然后举起长木杆,用力在枣枝上敲打,我跟娘则在下面把枣捡起来放到盆子里。捡满后再倒进买来的不知用什么东西编制的大簸箩里。

枣捡完了,抬头一看,枣树上叶子已经很稀落,枣也没了。再看地上一层叶子,一片狼藉,可怜的枣树,你疼吗?你难过吗?再看看手,黑漆漆的,脏兮兮的。看看我们的收获,当然让人开心得不得了。我怕被爹发现我的私心,老早趁爹不注意藏起来砂枣子。

娘把满地的叶子扫到一起,然后跟爹从簸箩里往外捡那些小的或者打破的枣。刚刚捡的时候图快会不注意的。爹说,不能因为这些差的卖不上好价钱。捡到他们自己满意为止。

爹几点起床,怎么骑自行车载上一百多斤的枣,到五六十公里的市里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盼望爹回来。终于爹回来了,他只会给我买饼干之类的东西,在他看来,饼干没有水分,买来划算。这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能吃上爹买的零食,一年也就这么一次。吃着饼干,听着爹讲卖枣的故事,看着爹数钱的喜悦,我想,都是那棵枣树的功劳。卖的钱虽然不多,可在那个年代,几十块钱不少的了!它可以是浇地的水费,也可以是零用钱,反正,那钱能派大用场。

日子一年年好起来,爹不用再骑车到城里去卖枣了,人家骑自行车来收了,这样省了时间,也省了力气。再后来人家开三马车来收。卖枣钱的意义也在变,开始可以说是救命钱,到后来好像就成了外快。渐渐地,枣树也不再是我们心中的摇钱树,但是我心中还是很惦记的。漂泊异乡,每每给老家邻居打电话,总会提到那棵枣树!这次回老家,枣树依然枝叶茂盛地长在那里,只是没有了主人,一切的环境都显得有点凄凉。枣树,曾经我们这个家的恩人,你现在好吗?你有没有感到孤独?有没有想着我们?

琚玉霞 浙江义乌上溪镇四通西路36号 15268661230 1

那年那山那棵树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来到太白山下的那个小镇税务所工作已经三个年头了。那年,我刚满三十。

那个年代,还没有商品房市场,大凡拖家带口的公务人员都住单位的公房,而单位少有的几套家属楼根本轮不到默默无闻的我。频繁的工作调动使我这个以所为家的游民常常为搬家发愁。几番下来,结婚时添置的几件家具腿都歪了。妻常抱怨:何时有个安稳的窝?

人常说三十而立,寓意男子三十,就要行立家之实。可而立之年的我却自感惭愧。但七尺男儿,我有责任,也有决心,必须给家人一个安稳的家!

主意已定自行建房。妻欣慰的笑了。

顾前顾后,忙左忙右,正好有同事的帮忙、岳父的搭理,在县城购得一小院庄基地。水泥、钢筋、砂石一应具备,唯缺木料。有熟人介绍说:南山的黑猫沟正在伐木,可到那去看看,而且价格便宜。

那是个周五,午饭后,正好有上山拉木料的便车,同样也需木料的同事老祁便和我搭伴,一起坐上了上山的汽车。

逆着洪河径流而上,一路向南,汽车在石渣路上蜿蜒盘旋。我和老祁站立在后箱尽览着山色。这十月的天,秋高气爽,景色宜人。蓝天下葱茏的峰巅白云朵朵,绿树成荫的山林翠鸟鸣啼,还有那灌木藤绕的山坡,已现簇簇红叶;看路边百花争艳,蝶飞凤舞;一溪清流向北,鱼翔浅底。好一派鸟语花香的丽景。

从洪口到大岔,折向东南入药王谷、黑猫沟,再续前行,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下板寺南坡的伐木场。

伐木场处于两山的夹谷,场地不大,一溪穿流而过,几间简易的工棚,河边堆放着木料。乘着民工装车的空隙,我们也在各自打量着所需的木料。

一个多小时过后,那辆军绿色的卡车已装满停当。司机杨师招呼我们坐在车厢的木头上,并再三叮嘱,坐稳抓好缆绳。

顺着河道,沿着新修的伐木便道,卡车缓缓下行。斜阳夕照,深谷幽幽,汽车隆隆的马达声惊飞了路旁的林鸟。

坐在高高的木头上,树梢掠过头顶,人随车颠、晃晃悠悠,心里还真有点后怕。但又一想,杨师是个老司机,常跑这一路,心里就平添了几分安慰。不知不觉已到黑猫沟。

黑猫沟,山高谷深,林密草茂;因常有黑猫出没而得名。伐木的便道依河而修,一边是崖壁,一边是河谷,路随势转蜿蜒屈伸。

转过谷口,坡陡弯急,老杨不停地踩踏着刹车;汽车的尾气和刹车片磨擦的焦糊味交织一起,刺鼻难闻。我不由得蹲了起来,和老祁紧抓缆绳,全神贯注着前方。

忽然,一个黑色的东西擦车而过,我定睛一看,是只轮胎,只见它蹬蹬蹬的蹦跳着向坡下滚去。此时,车身已倾斜,失去制动功能的汽车也加速向坡下冲去。只听老杨说声:不好,车轴断了。便紧握方向盘,尽量保持车身平衡而不偏离路面;但失速、失衡的它还是凭着惯性横冲直撞的斜刺着向河边靠去,那失去车轮的底盘触地,迸出嚓嚓嚓可怕的响声,拖出深深的划痕。老祁趴在木头上两眼发直,而处于蹲姿的我也不知所措。

车体继续向河边冲去,再下去我不禁紧闭双眼。一闪念,当我再次睁眼时,车体的左侧靠崖的一边,一枝树干斜刺在路旁。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出于求生的本能,凭着年轻体壮,我噌的一跃而起,双手紧抱树干,悬空的身体如那秋千搬摇摆不定。惊魂未定的我侧脸一看,汽车已远去七八米,它像脱缰的野马,眼看就要翻入沟底。这时,只听咚的一声,车停了。

顺着树干,我赶紧溜下地。上前一看,刚刚下车的他们个个失魂落魄,揉肩搓背;一块碾盘大的石头横卧在已定折弯保险杠的车前。再细看,那块石头足足被推移了一米多远,而整个车身紧紧地贴在堤岸的坎梁上,右侧的两轮完全悬空,下边便是深深的河谷。那场景看起来,好险好悬啊!要是左边蹬一脚准会翻车。

劫后定神的我这才感觉脸颊、双手阵阵烧疼。唉!树枝擦破了脸,缆绳扎破了手,那累累的伤痕滴血不止

暮霭降临,落魄的我们相互安慰,只得弃车出山。夜幕沉沉,山道弯弯,长路漫漫。直到夜半,才出山口。

一周后,我再次上山拉木头,便特意驻足那棵树---那是一棵核桃树,斜长在崖壁的土坡上,树冠不是很大,但很茂盛,如同一把大伞;特别是那枝斜刺路面的支杆,碗口来粗,还残留着几颗青皮核桃,使我倍感熟悉与亲切!

巍峨的大山,平常的小镇,昔日在此工作的我,但凡有机会,便会去看看那棵树。

时光如梭,当我再次来到那个小镇工作时,已是十年后的世纪之初。那年夏天,当山寺桃花盛开之时,我又去了黑猫沟,又看见了那棵树,它青青依旧,只是比以前更加粗壮。

随着生态旅游热的兴起,多年冷落的林场也换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旅游公路的延伸与加宽已逼近黑猫沟。次年,当我再次身临故地时,昔日的那棵核桃树已不见了踪影,眼前是宽敞的公路和熙熙攘攘的游客。

我默然伫立,虔诚祈祷。穿越时空的隧道,耳旁只听得洪河之水潺潺依旧。

无言谁会凭栏意,幸有山色相慰藉。如今,这山色美,其名更靓红河谷,不凡的域名。这或许是大山人启智于一部风靡全球的影片,梦幻于一曲唱红大江南北的歌曲,那名就叫《红河谷》!

抚今追昔,那年那山那棵树,抹不去的时光记忆!

小时候,那棵树


不可否认,我是一个孤独的人。夜,有时候很长,却又会突然变得很短。

当前面的路已经渐渐模糊地让人很难看清方向时,便会开始回忆过去。这时候,夜,变得很短。

小时候的那六年,我总是能记得很清楚。那的的确确是小时候的六年。

似乎我会走路后不久,就会爬树。不过我不是猴子,我这是后天习得的。一开始是大我两岁的表哥教我。后来是自学,入门了以后我就天天爬天天爬,越爬越高。

姥姥家门前有两棵槐树。右边那一棵,笔直笔直的,很粗。左边那一棵,斜斜的指向东南方的天空。我开始就是先爬的那一棵,而且一爬就是好多年。直到小学四年级前后她被伐掉。

两棵树的品种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哪一棵是国槐,哪一棵是洋槐。右边那棵叶子是深深的墨绿色。左边的那一棵,叶子是那种浅绿带有淡淡的黄色的一种。右边那一棵,开的花是小小的,一小穗一小穗,花期很短,花谢后结槐米。槐米可以泡茶。是苦的。左边那一棵,则是开槐花。花开的时节,似乎一起床就能闻到槐花香。

这时候,我每天吃完早饭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爬树。花期刚到的时候,闻到的是淡淡的槐花香,看到的是浅浅的绿色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这时候花开的少,而且大部分开在伸向四周的枝条上。那些地方我是绝对不敢上去的。这个季节,天气是一天暖的一天。没几天,大部分的槐花都开了。爬上树去,淡香变得浓郁。那星星点点的白色,也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白,沉甸甸的压在那些细嫩的枝桠上。我上树后,立即开始边采边吃。等吃的差不多了,再摘一部分带下树来。这时候肚子会有点涨涨的,嘴巴里面有一股香气,甚至打个饱嗝出来都是香的。带下来的槐花,姥姥能给我煎一个槐花鸡蛋饼。槐花的花期好像有些短。我记得我每年都盼望着槐花早点开,晚点谢。摘槐花的季节,我经常碰上不速之客,蜜蜂。我小的时候经常被蜜蜂蛰到。但是忘记了是不是在树上被蛰到。也许对他们而言,我才是不速之客。他们可能这么想:我们年年来,怎么这两年突然碰上这么个家伙?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的。后来的几年,他们可能也是习惯了吧,就不怎么蛰我了。

每年总是有那么一场雷雨,把熟透的快要凋谢的花,全都打下来,一点都不剩。这时候,树叶是更繁茂了,颜色也变深了。

这么一场雨以后,结了龟,也就是蝉,纷纷地从地里跑出来往树上爬。第二天清早,我会发现地上多了很多二分钱大小的洞。树干上也有很多蝉蜕。这个东西据说是中药。太阳出来了,知了在树上都叫个不停。我对他们是非常感兴趣,我不明白怎么会一夜之间树上多了这么多能叫的东西,而且叫的这么好听。我爬上树,总是能看到他们在哪里,却从来没有办法把他们抓住。中午到了,我都不愿意从树上下来。这里有天然的阴凉,还有微风吹着,这么好的去处,谁会愿意离开。爸爸下班了,骑着自行车回来,远远地看到树上有个小孩,不用怀疑就知道那肯定是我。为了爬树这件事儿,他只骂过我,但从来没有打过。那时候,我以为是我五姥爷家的大白狗,帮了我的大忙,把我老爹给震慑住了。

我五姥爷家的那只大白狗,跟我那简直是亲密无间的伙伴。那时候,好像每个家庭都很穷。她在她家里好像总是吃不饱,来我姥姥家要饭吃。我姥姥见了她,会把吃剩下的陈馒头啊,陈煎饼啊给她一些。我也就学会了,知道原来是她饿了。有时候家里让我去买馒头。买回来的刚出炉的新馒头,数一数,少了一个,原来是我给狗狗吃了。

那狗狗,见了我就会过来跟我打招呼。有一回,临近中午了,我在树上玩,她在树下等我。我老爹来了,叫我下树,回家吃饭,我不听。他作势要打我,我就在树上赖皮,反正他也上不来。他就随手捡了块石头,冲着我比划。那狗狗一看不好,就朝着我爹叫起来了,作势要咬他。我爹吃了一惊,那狗狗个头不小,我爹也慌了。自打那以后,我就更猖狂,只要在树上,从来不把我爹的威慑放在眼里。我也于是越发感激那狗狗,她每来,我都会给她好吃的东西。

那棵树,到底有多高,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刚刚会爬树的那会儿,我最多能爬到大概有院墙那么高。姥姥家左邻的院落,我能尽收眼底。后来,又能往上爬一段。我姥姥家的门楼子是明朝的建筑。我爬的最高的时候能差不多跟门楼子的顶端齐平。能爬这么高以后,我就能看的很远很远。南边五老爷家的的院子,我也能一览无余了。他的孙子和外甥去他家的时候,我都能看到,然后去找他们玩。每回我爬这么高,第一个发现我的,就是他家的狗狗。在狗窝里朝我叫。后来我觉得是她这么远的距离似乎分辨不出是不是我。因为她每听到是我的声音,或者看到是我样子时从来没有这么叫过。

树上有一个位置,能很舒服的坐在上面,趴在上面,唯独不能躺在上面。我有时候竟然能在树上打个小盹儿。每天在树上,看着街坊们上班下班,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有时候偶尔我能有些零食,我也习惯去树上吃。在那几年,那棵树是完全属于我的。因为没人能爬那么高,或者敢爬那么高。

大约五岁以后,我们家搬了两次。我也开始上学前班,上小学。虽然有时候中午和周末还是会去姥姥家,可是我的假期越来越少,作业却越来越多,能留给那棵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可谁知道,那棵树留给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小的时候,曾经坚信,我亲爱的那些人,永远不会离开,那只大白狗,那两只猫,永远不会离开,那棵树也永远不会离开。

而那棵树,会随着日月的流逝,越来越高,越来越粗,而我,会更高,更壮,强壮到树会爬的越来越高,槐花也能摘得越来越多,那时候狗狗在树下等着,两只猫在树上陪着我,所有的那些我亲爱的人,能吃的到我摘的槐花

忘不了那棵树


忘不了那棵树。

那是一棵盆景树,热带作物,碗口粗细,高一米多,枝干扭曲盘旋并且开裂,没有半寸树皮,光溜溜的泛着白光。是的,任何人第一眼见到的必是它光溜溜的枝干。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教育我的一句老话:树怕没皮,人怕没脸。现在,树果然没皮了。光溜溜的主干极度扭曲着,摆出让人无限神往的造型,宛如春晚中《飞天》舞蹈中舞女的腰肢。没有树冠,仅有的几个枝杈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在其顶端各自绽着几簇绿叶。

这棵树是过了三月暖气停供以后被搬到楼下阳光地带的,那时候很有几分垂死的感觉。当我从它身边经过,不由得惊呼起来:太可怜了。是的,太可怜了!为了追求所谓的盆中异景,竟然有如此的奇思妙想!生活中不乏创意,创意缔造品质。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创意将好端端的生命摧残到如此触目惊心的程度,却又不能不令多情者悯惋。人啊,利用植物顽强的生命力来造就奇特的视觉效果,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我不能不佩服!可是,为了这种所谓的艺术作品,摧残生命,蹂躏生命,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以别的生命的痛和挣扎来取悦视觉效果,追求感官刺激,和二战中日本的711部队有什么两样呢?

人的创造力是无限的。仅就盆景来说,就花样百出,变幻无穷。本来应该长成百米高的大树,人们偏要将其植在迷你盆中设计成袖珍模样,打造成所谓的小可爱,小清新;本来是挺直茁壮的两株树苗,偏要将其中的一株洞穿,另一株则扭曲穿越,打造成所谓的胶着状态,连理共存,惺惺相惜;本来是一棵数百年树龄的古柏,偏要将其锯伐截断,只余下半尺高的树桩突兀矗立,粗目惊心,那发出的零星细芽尤其聚焦眼球,令人耳目一新;本来是好庞大的根系,盘根错节的,偏要十断其九,留那三星两点须根苟延残喘,令见者皆惊,一面难忘。天,我无话可说!

两个月来,每次从楼下经过,我都会驻留片刻,看看那棵没有皮仍然活得好好的树是不是又多长了几片叶子,样色是不是更加的油亮。我确实被它震撼了,因为只是没有皮还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主干被人为的剖裂成好几部分,只相互微微地粘连着,但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这株树在小小的、浅浅的紫砂盆里竟然郁郁葱葱起来。尤其是阳光晴好的日子,那几捧绿端亭亭地闪着油油的光,竟爆出无限的活力了。

于是,终于有一天,我经过楼下它曾经驻留的角落的时候,发现它已不再了。这其实是我早就预料到又一直担心的。它的主人是不会让它一直呆在阳光下的,这两个月的好日子只是让它聊以自救而已,既然活过来了,就不能只顾自己享清福了,因为它的使命是呆在客厅的角落里营造生活气氛的,哪能任其逐光而居自顾自幸福呢?虽然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难受。我想,等到下次我再见到它,又将是它奄奄一息、游丝犹存的时候了。不过,下一次它能否躲过劫难,却很难说。毕竟,生命并不总是顽强的,有时候,生命还是很脆弱的。

亲爱的,我们只需想想就会知道有多少这样的生命正在被我们摧残。哪一套商品房中没有一二十盆这样的植物呢?或高或低,或粗或细,或袅娜或坚挺,放在玄关上,书房里,卧室的窗台上,厨房里,洗手间里,阳台上应该更多,关键是看主人的审美情趣与爱好了。它们如烟如翠地缀饰着我们的生活,直到死去的一天。

我们生活的美好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其他生物的痛苦上的,比如笼中咕咕鸣叫的鸽子或鹦鹉,比如脖颈上戴着铃铛和绳索的小狗,比如的水族箱里游弋的金鱼,比如

还是拐回头来说我们的树吧,我已经有一个月左右没有见到它了,我的这位老友近段可好,无从问起也不可能知道。我并不是没有审美追求,只是我更热爱生命,我希望所有的生命都开心快乐。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但是,我确实是这样奢望的。也许很多正常的人会笑我痴傻,可是我愿意一直痴傻下去。

没有交易就没有戕害。亲爱的,我们能不能少买一些这样的绿植呢?就像我们不买毛皮衣服、不吃猴头燕窝、鱼翅熊掌一样,我们也可以少买或者不买这样的绿植的。生命是值得敬畏的。我们多几分敬畏,自然就多几分和谐。我们难道不是要努力构建和谐社会吗?那么,能不能将这一点也作为和谐社会的一种指标和参照呢?

我们都喜欢绿色,因为我们来自于自然,最终也必将回归到自然中去。只是,我们可以到自然中去亲近绿色,在那里,我们可以尽情地倾听他们的呢喃、尽情地感受他们的呼吸、尽情地触摸他们的肌肤,尽情地品味他们的甘美。相约健康、守护生命,难道不是最美的事情吗?

忘不了那棵树,忘不了饭店门前笼子里的待宰的鸽子和鱼儿,忘不了实验室里那些舍己为人的小白鼠

故乡那棵核桃树


很多年以前,故乡仅仅只有一棵核桃树,而且是铁核桃,在取核仁的时候,要用铁锤才能砸开。

在我成长的记忆里,核桃与我的生命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所以,一直以来我对核桃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与核桃有不解之缘,和家里的穷困是分不开。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二姐就患了白血病,父亲和母亲带着二姐四处去求医,本来家里就困难重重,入不敷出,再加上昂贵的医疗费用,家里陷入了极度拮据的困境,就连一毛一盒的火柴都买不起,更别说其他的了。

家里没有煮菜的油,母亲便用家里那棵铁核桃树的核桃仁熬制香油,供家里度过饥荒时期,所以,到现在为止,在我的脑海里,核桃的功用仍然是唯一的,就是用来熬香油。即便现在核桃成品的种类越来越多,这种执着却从未改变过。

故乡那棵核桃树,是我童年的玩伴。我的童年是孤单的。姐姐为了帮家里减轻负担不得不早早辍学,回家放牛。父亲和母亲得带着二姐四处去求医,或是去草药医生那里,或是去各地医院。外公和外婆向来不关心家里的困苦,在家里祸不单行的日子里,不但没有好好照顾家,反而把胳膊往外拐,时常咒骂父亲和母亲。也许因为这样,我早早的陷入了孤独,塑造了现在的忧郁。我的童年也因此和家里的这棵铁核桃树融合在了一起,它成了我童年的忠实玩伴。

记得有次我爬到核桃树上去玩,不小心被马蜂捅了三次,从树上叮滚下来,我疼得大声哭叫,正好这个时候父亲从离家一百公里外的县城回来,向亲戚朋友借钱给二姐治病,母亲就在医院外面带着二姐,等着父亲回去。事情过去了好多年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父亲那次有没有借到钱,借到多少,我只知道二姐的眼睛在那个时候一定闪烁着渴望。父亲给我的伤口敷了点盐,便一个人匆匆地向一百里外的县城步行而去。我似乎突然懂事了许多,似乎感觉我和这棵铁核桃树的距离又亲近了许多。确实,现在想想,也只有那棵核桃树能读懂我的心情,也只有它能够在内心深处安慰我,别人永远也不会懂。

父亲和母亲为二姐的病奔波辗转了三年多,父亲的脚因此走出了病,母亲也在这三年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可二姐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充满鸟语花香的世界,去了另一个世界。母亲突然变得沉默寡语,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她也不再用核桃榨油了,任核桃自由的结果,又自由的掉落。后来,家里要重建厨房,碍于地面的问题,核桃树被父亲用斧头砍倒烧火了,铁核桃树于是在我的生命里就只剩下记忆。

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为了自己的梦想在不断的奔波跋涉,离故乡的距离越来越远,可越是离开得远,对故乡越是思念,越是在记忆里,对故乡那棵铁核桃树念念不忘。每当我想起故乡那棵铁核桃树时,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些陈年的往事,说不出是心酸还是苦楚,但我敢肯定,这辈子我是忘不掉那种滋味的,也忘不掉那棵核桃树,因为在那碧绿的核桃树里,充满了我对父亲和母亲的无限的爱。

我怀念那些在核桃树下拾检核桃的日子,那时的父亲和母亲是多么的年轻。随着年华的逝去,父亲和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常常为病痛折磨而承受苦楚。看看窗外明亮的阳光,又想起那棵在记忆里越来越近的核桃树来,我真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像风中翠绿的核桃叶子一样,一生拥有着甜蜜的微笑,不为尘世的风霜涂抹改变,拥有着真正幸福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