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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发表时间:2021-02-12

魔咒之岛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魔咒之岛,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在地图上,它只是浩瀚的太平洋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点,如果你乘飞机从天空掠过,也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然而,在它被发现后的几百年里,这个远离大陆的小小珊瑚岛却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无数沉船、坠机、死亡和巧合都与它有关。它宛如古希腊神话中的塞壬女巫,先是用迷人的歌声诱惑你,然后再无情地将你毁灭

梦中的不祥之兆

帕尔米亚岛位于北纬5.52,西经162.6,地处太平洋中心,在夏威夷群岛西南约1000海里处,是个面积只有13平方英里的珊瑚岛。小岛呈马蹄形,最宽的地方只有半英里。岛上林木繁茂,生长着高达30米的椰子树,还有不少热带植物,从外表上看,的确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蓝色的太平洋上,这样的珊瑚岛少说也有几万个。

然而,从被发现之日起帕尔米亚就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1798年,美国船长艾德蒙菲林的海船正取道太平洋前往亚洲。那天晚上,菲林如往常一样于9点钟上床休息,然而半夜船长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站在通往甲板的楼梯上。菲林非常吃惊,因为此前他从未梦游过。

船长和值班的水手聊了几句后又下舱睡觉了,可他睡了没多久又猛然惊醒,这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楼梯的顶部,他还是不以为然,重新返回船舱睡觉。当他第三次从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又站在同样的位置,而且衣服都穿好了。

菲林大惊,他相信这是某种不祥之兆,便决定不再睡觉。他来到甲板上,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命令水手改变航向,减慢船速。就在他发出命令后不久,只听得轰的一声,船触到了礁石上幸亏调整及时,否则他们将遭受灭顶之灾。

天亮时,他们发现在1英里之外,是一个美丽的无人居住的珊瑚岛,菲林将它命名为帕尔米亚。菲林在岛上呆了几天,修理好被损坏的海船后继续航行。这是有历史记载以来在帕尔米亚岛上发生的第一起海难事故。

印加国王的魔咒

帕尔米亚岛真正名声大噪是在19世纪初。1816年,一艘名叫伊莎贝拉的西班牙海盗船满载着从秘鲁印加帝国的陵墓里抢掠来的金银珠宝,在太平洋上与另一艘海盗船展开激战,双方伤亡惨重。几名幸存者驾驶着已伤痕累累的伊莎贝拉在茫茫的大海上寻找避难所。

然而,不久他们就在帕尔米亚岛附近触礁,在船没顶之前,10来个海盗将部分财宝移到这个无人居住的岛上。他们在那儿呆了1年,其间有几个同伙莫名其妙地死去,到离开该岛时,就只剩下四五个人。他们将从印加墓穴里盗来的财宝埋在岛上的一棵大树下,然后坐一个自制的筏子离开该岛。当木筏被一艘美国捕鲸船发现时,只有一名水手还活着,而他不久也死于一种奇怪的疾病。

这个故事开始广为流传,帕尔米亚岛在一些冒险家的眼中一下子具有了神奇的魔力。尽管这个小小的珊瑚岛远离大陆,但仍有一些人不畏艰险前往探宝,然而,他们大多数都有去无回。于是又有传说开始流传:是那些被海盗掠来的不义之财给小岛带来了灾难,印加国王已给小岛下了一道魔咒所有与财宝发生关联的人都将遭受毁灭的命运!

1855年,一艘捕鲸船在帕尔米亚附近遇难,可后来人们却怎么也找不到遇难船只和船员,他们都神秘地消失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据说也有多艘船只在该岛附近失事,这个小岛真正成了太平洋上的神秘岛。

美国军方也奈何不了它

也有人不信邪,1911年,夏威夷居民亨利库普以750美元的价格从美国政府手中买得该岛,显然,他是奔着岛上可能存在的巨额宝藏来的。然而,他不但未找到宝藏,反而把命也给搭上了。不久,该岛又落入了一个名叫富勒的家族之手,但自从购得该岛起就陷进了一场与美国政府没完没了的官司中。原因是当二战临近时,美国政府希望能将此岛作为海军基地,或者像太平洋上另一个著名的珊瑚岛比基尼一样作为核武器的试验基地。最终达成的协议是:富勒仍然拥有该岛所有权,但美国军方也可将它作为对付日本的空军基地。于是,在二战期间,帕尔米亚成了美国空军在太平洋上的一个中转站。

然而,魔咒依然存在!美国空军在该岛的事故率比任何其他基地都频繁,一些飞行员一到达该岛似乎就完全摸不清方向。有一次,一架在跑道上起飞的飞机,在上升到几百英尺高度后却向完全与预定方向相反的地方飞去。当时飞机上有两个飞行员,不久,飞机便与基地失去联系,再也不见踪影。这种事竟然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着实令人吃惊。

这些蹊跷之事令美国军方也害怕了,不久他们便放弃了该岛。

离奇失踪案

二战之后,该岛成了一些旅游者和游艇爱好者偶尔光顾之地。然而,1974年,在该岛发生的一桩离奇凶杀案再次使古老的帕尔米亚成为一个凶险之岛。这一年,一对来自美国圣地亚哥的夫妇马克和缪弗在该岛旅游时神秘失踪,夫妇俩的尸体一直未找到,直到6年后一个巧合的出现。另一对从未听说过该事件的夫妇罗伯特和萨朗进行游艇运动时,偶尔来到帕尔米亚岛,他们极其偶然地在树林里一间废弃的小屋中发现了几张剪报,剪报的内容是当年有关马克夫妇失踪案的报道,这可能是几年前知晓该案的旅游者带来的。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几天之后,当罗伯特夫妇到海边散步时,碰巧看到了刚刚冲到岸边的一具人类的骷髅和头骨,它显然是从一个二战时期的军用箱子里掉出来后又被冲到海边的。法医后来的鉴定表示,它正是马克的遗骨,难以想象的是,它竟然会在事隔6年之后,在刚好罗伯特散步到此时被冲上来,如果罗伯特早一点或晚一点到此都可能不会见到马克的遗骨,因为下一个浪涛又会将它冲走。那么,马克夫人的遗骨在什么地方呢?尽管调查人员在全岛进行了仔细的搜查,却无任何发现。

直到20世纪80年代,与帕尔米亚岛有关的神秘事件依然一桩接一桩地发生。1987年,美国海岸警备队C-130飞机在帕尔米亚岛东南海域发现一艘随风漂流的帆船,从飞机上看该船已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几天后,当警备队员登上该船时,发现桅杆已经断裂,船帆也被风暴吹成了碎片,船舱里是船主曼林的遗体,显然已经死亡数月。然而,法医却无法查清曼林死亡的真实原因,人们只知道在几个月前,他曾兴致勃勃地谈起要到帕尔米亚岛去探险和寻宝。

与帕尔米亚岛有关的最近一起神秘失踪事件发生在1989年。当时,一艘由一对夫妇驾驶的名为海梦者的帆船从圣地亚哥前往夏威夷,途中遇到风暴,他们偏离了航线,只好到帕尔米亚岛上避难。在岛上呆了几天后,他们继续前往夏威夷,从此便再无联系,他们消失了!

科学家的调查

帕尔米亚岛几百年来发生的这诸多神秘事件不断地引起一些人的浓厚兴趣。前不久,由美国一家专门调查全球怪异现象的杂志资助几名探险家和科学家专程前往帕尔米亚岛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调查。

他们自然不相信什么印加人的魔咒,他们除了对该岛的生态、气候、电磁力、地质进行调查外,还对该岛附近海域的礁石分布、洋流等进行了考查。他们的确发现了一些异乎寻常的东西:帕尔米亚岛位于太平洋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与汤加海沟附近,这是一个地震火山多发区,帕尔米亚就是在一个火山口上形成的珊瑚岛,该岛附近水域遍布着错综复杂的暗礁,这也可能是造成一些船只频频出事的原因。

同时,在那些迷宫般的暗礁之间,是最危险的大白鲨和黑头鲨的繁殖地。此外,尽管在帕尔米亚的礁石间生活着大量的鱼类,但由于它们多半靠在珊瑚上生长的一种有毒的海藻为食,因此,这些鱼类都有剧毒,对于那些胆敢在此潜水和游泳的探险者及旅游者来说,也许这些海洋猛兽、有毒生物比印加国王的魔咒还要厉害。这也许可以解释那些神秘死亡和失踪事件。专家们还发现,由于该岛地质状况较复杂,电磁波也有异常。但这些与发生在帕尔米亚岛的神秘事件到底有何关系,却是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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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的魔咒


樱花飘

我凝视着窗外百米之遥的枝桠上随风颤抖的樱花瓣。刺眼的绯红在逼仄的空气里把本应属于春的平淡气息渲染得有些猩红。

这一幕让我想起一年前,我亲手埋葬她的那棵樱树,是整片樱花林里惟一枯萎的一棵。我只是想留下一个记号,在茫茫无际的绯红中,每到樱落的季节,可以祭奠那依旧游荡的魂。

先生,您点的食物先生?服务生的声音击碎了我的回忆。东西不是我点的,是邻桌的一位中年男子。他看上去等了很久,饥肠辘辘的。

嗯,好东西很快他便吞下了整盘食物,并津津有味地吮起手指。在这种高档的餐厅里,这种动作真是格格不入。

我厌恶地转过头,却听到一些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

咔嚓咔嚓

此时的我已经几近崩溃,胃在无力地抽搐着。我快步逃出餐厅,还好没有人发现我。我转头看了一眼樱花林边上的孤零零的餐馆,斑驳的外墙被夕阳镀上一层残破的昏黄。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恶寒,裹紧衣服加快脚步离开了。

就在经过樱花林的一瞬间,我听到一个空洞的声音,仿佛说话的人就趴在我耳边对着我低声倾诉一般。

你欠我一片绯红,我咒你一世不得安宁。

这声音空灵,带着孩子气般的颓废,像缓缓拂过的腊月的寒风。

樱花梦

和很多人一样,我也有躺在床上看书的习惯。躺在柔软的床上把自己心爱的文章一口气读完,是多么惬意的满足。手里这本书并不是我喜欢的,只是因为封面上的女孩很像她,所以我选择静下心来读完它。

故事很无聊,无非就是讲一个男生杀死自己喜欢的却想和自己分手的女孩、女孩的冤魂久久不愿离开的故事。俗套的情节、故作深沉的语气,还有一看开头就能猜到结尾的构思,弄得我昏昏欲睡。

我终于决定睡觉,就算封面上的女孩笑得很甜,就算窗外的樱花香愈发浓郁。可是就在我摸索着关掉吊灯、周围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我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抓挠玻璃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是这声音被寂静的夜无限放大。

我面对着窗户,抬眼便看见薄薄的窗帘上映着一只手的影子,它正努力地朝上爬。接着是脑袋、躯干一个完整的人影逐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伴随着我越来越快的心跳。当对方完完全全地攀上窗台后,它的影子开始慢慢地渗进玻璃。窗帘凸出一块,好像是一个人直直地站立在窗帘后边。

啊我大叫一声,把被子紧紧裹在头上。我听到咚咚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地朝我靠近。

你还我性命声音很嘶哑,像是被时间朽坏了的八音盒。

不是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几近哀求。

突然我觉得全身一沉,好像有千斤的力量压在我身上。我动弹不得,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我试图睁开眼睛,可是由于被子蒙着头,视野里全是朦朦胧胧的粉红色。

我求你放过我,我一定把你葬在你最喜欢的红色的樱树下我拼尽全力说出这句话,身子猛地一松,四肢终于重新归大脑控制了。

我一下掀开头上的被子,太阳已经渐渐露出地平线,燃烧着一片迷茫的天空。

原来是一场梦!我庆幸自己还活着,可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做噩梦了。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窗户,我刚平静的心又骤然一紧。

窗户洞开着,微风把窗帘撩起,几片绯红的樱花瓣随春风飘进窗户,几经辗转归落于尘埃。可是我睡前,明明锁上了它,这是我的习惯。

鬼影舞

你喜欢熬夜吗?你喜欢亲吻黑暗吗?你喜欢刺探夜幕的秘密吗?

我坐在电脑前,整理着她生前的资料。初春的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聒噪了?

凝视着她的灰色头像,我想,一年前的今天,也许我们正在通宵聊天吧。

听说凌晨两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刻,多少游魂此时正在人类的世界里哀嚎。突然感觉背后发冷,我总觉得没有被窗帘遮盖的窗户外,那纯净的黑色中,有一双眼睛窥视着我。我立马关掉QQ,她的头像却在所有人的名字变成灰色的那一瞬间,突然亮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我赶忙重新登录,果然,右下角的图标闪出她的头像,一闪一闪,就像她在迫不及待地催我马上降临她的那个世界。

原本想关掉电脑,可是手却不受控制地点开了对话框。

别忘了你的承诺。

绯红的字体,调皮的少女康体字,伸展的横竖撇捺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鬼,摩拳擦掌地想把我拖进眼前这个屏幕。

你是鬼?

没有回应,直到我等得实在睁不开眼。我关上电脑,因为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闪闪的显示屏。

我木然地转过身,目光穿过走廊落在阳台上,发现似乎有一个漂浮在空中的魅影。它的双手在夜空中招展着,把黑暗划得七零八落。就像绯红的樱花瓣落下的时候,把空气切割得那样完美。

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那弧线吗?

可是眼前这个鬼影让我有些害怕,我小心翼翼地抄起水果刀,慢慢地朝阳台靠近。白影依旧在不知疲倦地飞舞,透过窗户,我看到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勇气压着恐惧。

我感觉到迎面吹来的夜风,温凉中带着几许对生的期待。也许这是游魂们的挣扎,或是它们的眼泪。

我一步又一步地靠近白影,就在我看清楚它是什么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那不过是一件我洗过的晾在阳台上的白色睡衣罢了,只不过忘了收起来,被夜风吹得鼓鼓的,就像是在空中飞舞一般。

我摇摇头,自嘲地收起睡衣,打着哈欠去关窗户,可是手却僵在半空中。

因为,我看到窗户紧闭我根本就没有开窗户。

哪儿来的风?

恐惧瞬间再次充满内心,我飞奔向卧室,可是脚步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被关掉的电脑不知几时被谁打开,整个屏幕一片鲜红,把墙壁映成血染的颜色。

吧嗒吧嗒

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走路声,一步又一步,僵硬的步伐渐渐抽走我周边的空气,恐惧让我感到窒息。

就在脚步声达到最清晰的那一瞬间,它就这么停在我的门前,似乎匝透过猫眼从门外隔着门窥视我。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男人的叹息,然后是一阵掏钥匙的声音,原来是对门的主人回家了。

我长松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顿时泄掉,整个人软软地瘫坐到地上。

樱花香

喂,阿盈吗?一大早接到好友陈尘的电话,他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阳光男生,在我失去她之后,一直陪伴着我,让我误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天堂。

嗯,有事吗?我收起所有的恐惧和疲惫,装作轻松的样子。

别在外边随便吃饭了。昨天有家餐馆发生集体食物中毒事件,好像死了很多人呢!

是呀,世界太不安全了。

哪一家?我怎么没听说?

你知道市北有一片樱花林吧?离我们学校挺远的。

樱花林。我心里一紧,手机差点儿掉落到地上。

嗯我知道啊,好像也就只有那一片吧?我极力装作漫不经心。

就是樱花林边上的那家餐馆,叫绯红的约定。

我当然知道。一年前我在那里和她相识,如今却已经人鬼殊途了。我匆忙地结束了通话,放下手机,抬起头,镜子里依旧是失魂落魄的人儿。

可她不是我。

她和我身材相似,都是披肩长发,都是瘦削的瓜子脸,都有苍白的皮肤,种种相似。可关键是,她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我面前的镜子里映着另外一个人,她正拿着一柄梳子不断地梳理她引以为荣的长发,一缕一缕,散发着香气。

我闭上眼睛细细地闻,就像回到那片樱花林里。清晨的薄雾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开,浓郁的花香四散弥漫。正当我接近陶醉时,一股突兀的血腥味刺入鼻腔,我瞬间从回忆中惊醒。

镜子里的她开始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梳子的齿每一次从她的头皮上滑下,都会带下一片粘着头发的头皮。掉落头皮的地方露出森森的头盖骨。梳子依旧无情地在上边战栗,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她的脸上依然是陶醉的微笑,即使香气已经被腐臭味代替。长满尸斑的胳膊在空气中抬起又落下,有蛆虫在腐败的肌肉间欢快地穿梭。

我抽身想离开镜子,镜子里的她却突然停住手上的动作。此时她变,得和骷髅没什么区别,两排干枯的牙齿一张一合,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阿盈,都一年没人给我梳头发了,帮我梳头发吧。

我拼命摇头,后退着,生怕她突然伸出手,把我拖进镜子里。

我都躺在枯萎的树下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你知道我的孤单吗?她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起来,一步步逼近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冰冷。

求你放过我!我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镜子里已经恢复正常,眼泪和汗水把我的长发弄成一缕缕的,粘在我惨白的脸上。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吓了一跳,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应该是陈尘来了。我慌忙抹了把脸,微笑着开门。可是就在手握紧门把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陈尘有我公寓的钥匙。

门外是谁?

没有人回答,敲门声却在继续。我这才感觉到,连续三下的敲击声拖着长长的回音,机械得就像死人一样没有生气。

是你吗?我壮着胆子问道,可是依旧没有回答。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猛地拉开门,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画面出现,门口静静地躺着一枝绽放得正艳的樱花,伴随着诡异的香气。

两行泪从我面颊滑下。

是谁成就了谁的悲哀?是谁在怜悯谁的无奈?

鬼脸笑

我和她有很多共同的习惯,把洋娃娃放在枕边陪自己入睡,这大概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了。

她的洋娃娃已经掉了一只眼睛,还有一头残缺的头发。妈妈多次说要给她再买一个,她却迷恋着那单纯的偏执。

她说她喜欢樱花,喜欢到不可自拔。她用一块红色的破布给她的洋娃娃做了一件红色的外衣,把它放在自己的床上。每次经过,我都心惊胆战。

一年过去了,我睡在柔软床上的时候,不知道她睡在底下还适应吗。我转过头看了看我心爱的洋娃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可爱的脑袋。

可是下一秒,我就尖叫着缩回手。

洋娃娃的头发原本只是黑色的毛线,为什么摸上去像是人的头发?原本应该是粗糙的布缝制的脸,为什么摸上去有暖暖的温度和光滑的皮肤?

我大叫着翻下床,如临大敌般盯着洋娃娃。它一直在微笑,身体扭曲地躺在墙角,似乎一点儿异样都没有。

也许是我的幻觉吧。我自我安慰着回头看了眼表,已经接近零点了。我转过身,伸了个懒腰,刚想再次爬上床,可是整个人像触电了一般刚刚还盯着天花板的洋娃娃,这一刻竟然面朝着我!它依旧是不变的微笑,但是在我看来,那笑容越来越诡异,它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有鬼呀!我大叫着疯狂地打开公寓里所有的灯,把电视机也打开,音量调得很大。我抱着垫子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不知道哪里来的烟花,突兀地在窗外腾空,把寂静的夜猛然刺破。红的、橙的、绿的、银的。渐渐地,我也被这烟花吸引,开始欣赏它的美妙。可是在一朵绯红色的烟花破碎在夜幕的一瞬间,我隐约从窗户的角落里看到一张流着血泪的惨白的脸。

它竟然在对着我招手、微笑。

我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绯红咒

我站在漫天纷飞的落英中,垂手低头看着斑驳的土地。与我相隔不到十米的地方,和我动作相同地站着另外一位女孩。她自言自语着,像极了当年的我。我看着树下被岁月敲击的日渐模糊的墓碑上的生辰祭日。

一晃已经一年了。

她转头看了看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能看见我?我有些诧异地问道。

为什么不能呢?我在这里不知道见过多少和你一样的人了。

我讪笑着转过身,装作友好地踱到她的身后。我摸出一把尖刀,悄悄地从身后抽出。我的印象里有着她模糊的面容。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在我失忆之前、恐惧永远占据我的内心之前,我的脑海里深深地印着和她十分相似的脸。

我猛地把匕首朝她刺去,她也许就是我被痛苦煎熬的源头。可是匕首穿过她的身体,软软地被空气化解了锋芒。

她诡笑着看向我,森森地说:你想起来了?

是你害我成这样的!我狠狠地说。

不对,全然不对!她的脸开始狰狞扭曲,姣好的面孔开始破碎,我却愈发感觉这张脸很熟悉。

她一步步逼近我,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一年前,为了陈尘,我策划了一场车祸,害死了我的好友。她死前那破碎的脸,是我受到相同重创导致部分失忆前最后的掠影。我所站的土地下面,埋着她的骨骸。

你为了爱情背叛了友谊、背叛了我,你最后得到了吗?你欠我一片绯红,我现在就要你偿还!

眼看着她不断变长的指甲抓向我的脖子,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住手!一个浑厚的男声传来,我睁开眼,是陈尘。他一把拉住发狂的她,奋力向后拖拽,然后对我说:阿盈,快跑,快跑呀!他把她拖向深渊,无论她怎么哀嚎。

我突然想起来,在撞击的那一瞬间,我只看到了车后座的她,如果再多看一眼驾驶座,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了。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陈尘。

这一瞬间,她挣脱了陈尘的怀抱,猛地抓向我。可是她的手同样穿过我的脖子。我笑了起来,露出右手腕深深的切口。在得知陈尘过世的那一瞬间,我选择了追随他而去。

陈尘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找个好人家投胎,选择一份你应得的爱情吧。他重新拉住她,两人终于跌入无尽的地狱。

我游荡在空落落的樱花林里,看着满天飘落的樱花。我欠你的一片绯红,现在应该偿还了吧。

到底是谁活着、谁死了?谁该把谁安然地埋葬?谁又欠谁一片渐渐褪色的绯红?

无论人和鬼之间几多殊途,无论天堂与地狱相差多少虔诚祷告,无论我曾经是多么嫉妒你,思恋是多么绵延,多么毅然决然地孤注一掷,终究不能化解此生注定的孤独。

无论曾经多么义无返顾。

我轻抚你的墓碑,感受不属于人间的温度,然后走入被枝桠分割的支离破碎的斜阳中。

在这绯红的樱落的季节里,这便是所有生灵,永远也逃离不开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