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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旧房子

发表时间:2020-08-27

【www.qg13.com - 情感美文旧时光】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老家的旧房子,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时间看起来总是那么残酷,它从不悲悯我们每一个人,它让我们来的匆匆,去的匆匆,在这些来去的过程中,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不管是人还是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珍惜,年少时活泼的嬉笑玩闹到长大后少见的寒暄微笑,我们只留下了最美好的记忆在心底。

夜色渐浓,独自一个人立足于阳台之上,静静的发呆,想着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本来是很美好的一天,却被母亲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说起来于大家可能觉得会是很小的一件事,却在我心里泛起的涟漪足以搅动浩瀚江海。

老家的旧房子要拆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呆呆的站了很久,然后快速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回老家的火车票。回到家乡,没想到旧房子已经被拆了,拿出手机想拍一些照片留作最后的纪念,却拍了又删,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只记得自己当时思绪很乱,不经意的,就顺着眼前的一切拉扯到了美好的过往云烟,记忆便就此展开!

我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孩子,虽然现在只身穿梭于霓虹闪烁的大都市,为了梦想奋力拼搏,但我的童年与少年阶段都是在那个小镇上度过的,那里承载了我太多的喜怒哀乐,承载了我年少的青春时光!

小时候的我总是那么快乐,嬉笑打闹都与旧房子有关,夏日夜晚,躺在房顶上看星光,赏月亮,那时候空调这种奢侈品还不流行,我们可能就会在房顶随着微风轻摇,缓缓进入梦乡,大多时候很是安然,只是夏季天气瞬忽不定,有时候会在半夜被雨点所打醒,赶快跑到屋里。到了星期天,会约几个年龄相仿的同伴来到庭院里,院子里有很多红砖瓦砾,我们三五成群在一起玩过家家,捉迷藏,做一切年少时喜闻乐见的活动。

想到这里,总感觉现在的小朋友失去了太多,虽然信息时代我们接触电脑手机的时间要远远超过和朋友们在一起玩的时间,而且,生活在都市的小朋友,似乎都很难找到一起玩耍的同伴,而那些我们曾经做过的游戏于他们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笑话,但却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比信息时代的喜悦来的更加畅快!如果单从这点来说,时间都去哪了,我想,时间从玩泥巴的九零后转眼间就到了玩电脑的零零后!

关于旧房子的记忆有很多,房子是80年代小镇上第一个用红砖盖起来的房子,小时候的我很是羞涩,整天待在屋子里,看电视,那时候还不像现在,家里一共只有十多个台,但也从不嫌少,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早早的守在电视旁,看喜爱的动画片。那时候的我,最期待的应该是过年,不但有好看的新衣服,更重要的是可以和小伙伴在每个夜晚都可以疯狂的玩捉迷藏,尤其是飘着雪花的夜晚,加上昏黄的路灯照耀,玩起来真是不亦乐乎,我时常躲在庭院的梧桐树后,雪花从树上飘落,看着小伙伴找来找去,欢笑浮上脸颊!

记得前几年母亲把硕壮的梧桐树卖了,因为实在太大了,占了庭院的很大位置,所以不得不将它卖了,那天我也回去了,心里还一阵唏嘘,看着阳光刺透阴云,照耀在碧绿的树枝上,心里很是不舍,但我也没有阻挡,每个生命都有它最终的去处!只是在心底默默的怀念着童年的美好时光!

现在,站在已经被拆的旧房子前面,眼睛里显露出一丝微红,心里很是舍不得,旧房子见证了我的成长,从童年到年少,那里有我童年最深的记忆,童年也是一个人最欢愉的时光,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旧房子就这样不在了,怅然若失,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我把手机里拍的照片都删了,极力的不让自己看到它的破败,却止不住想起它,时间真是个美丽的混蛋,带走你的东西,从不问你情不情愿!

仔细想一想,时间都去哪了,大概是从诺基亚变换成了苹果6,从自行车换成了家庭轿车,从小镇生活来到都市拼搏,从年少无知变得日趋成熟,其实有些事,如果可以想通,一秒就是所有,我想我们都需要在时间里学会长大!作为人,最重要的是能够快乐自由的活在当下,愿大家都能幸福安康!

延伸阅读

《老家》


谨以此文纪念生我养我的家乡

美丽的江心洲,在枝江县城的南面,四面环水一马平原。方圆有百里,百里洲就成了地名。过江沿柏油马路直行二十多里,一个叫杨桥的村子,一个土垒高台子,看到有一栋坐北朝南的三间青瓦房,就到我的老家了。

杨桥村以姓杨的人居多,高台子是为了防长江发洪水,用做防洪护堤的。一九五四年为保荆江大堤,十万百里洲人做出了巨大牺牲,主动决堤分洪,滔滔洪水一下漫过高台,连屋子都有一人多高的水。到了六十年代家乡的湖港堰塘还很多,村子里家家有一条木船,空闲时男人赶早划船捕鱼,傍晚炊烟飘过屋顶的时候,女人们各自在自家门前,等着男人回来,看着脸膛黝黑的男人,拎出一条条鲜鱼,鱼在地上翻滚着,女人们心都醉了。

门前的晒场上有两颗高大的梨数,一颗直立挺拔,另一颗稍有点弯曲,紧紧并立在一起,任凭春夏秋冬、风霜雨雪的磨砺,三十多年没有分开,花开花落直至老去。没有人读懂它们之间的情感,我却能感受那份无言的坚守和执着。说起梨树还有一段故事:她是我父母的爱情之树。父母年轻的时候,一同在公社企业果木园工作,就是种植果木树。父母相爱结婚回到了家乡,捎带一根梨树苗种在自家门前台坡,玩耍的孩子把它弄断了,第二年春天,竟然从折断处发出两根梨枝,后经父母精心培育就长成了。春天盛开洁白的小花,清香弥漫;夏天伸展绿色枝叶,给孩子们遮荫挡雨;初秋时那挂满沉甸甸的鸭梨,泛着青光十分诱人,不等熟透我偷摘一个来吃,清脆香甜又夹着点酸涩,至今想来口里还有味道。

老家房间不大,屋檐较低,是父母六九年亲手烧窑盖的,每间二十多平米左右,三间房却住着祖孙三代,期间还有一个妹妹因病夭折了。那时生活水平较低,人们没有高奢望,一家八口人居然过得其乐融融。爷爷、奶奶分别是在七十岁左右过世的,活到了古稀之年。送上山的那天,天空下起了小雨,送行的大人小孩衣服都淋湿透了。

儿时的我们也帮家里寻猪草,捡鸡粪,有时铲草、捡野棉花卖,挣钱买读书小用品,几姊妹读书没有较高的天赋,不过也读到高中以上文化程度。我和二弟通过自己的勤奋自学,现在拥有了本科学历,我在枝江、他在宜昌事业单位工作。姐姐嫁了美好的姻缘,随从军的姐夫,转业在宜昌市某局工作,大弟通过商海的拼搏在枝江置了洋房,开起了KTV,生意越来越红火。每到过年回家,老屋子生气盎然,看着孩子们个个有了点成就,父母从心眼里高兴,苍老的容颜瞬间有了红光。

父母很朴素、勤劳、善良。改革开放前家里不富裕,就父母两个劳力,靠挣工分养家,每逢新年还是会有染过色的新衣,把我们姊妹打扮的很精神,父母穿的当然是旧的。有一次我五岁儿子在老家玩,幼稚说奶奶的床上蚊帐旧,开着几个洞,逗着爷爷奶奶笑的前仰后合。十三中全会分田到户,土地承包到人后,我们家迎来了巨大的变化,家里种上了成片的梨树、柑橘树,还有十多亩棉花,收人由以前超支很快成了万元户、十万元户。老屋在九十年代初翻新了一次,不过结构没有改变。

一晃到了零七年,长着直一些的梨树慢慢凋零,最后枯死了。第二年春天父亲过世了,五七过后,母亲随二弟来到枝江生活,老屋一直空着,没有人居住。不到三年的时间母亲也到另一个世界,陪父亲去了。父母在世生活一辈子,相知、相亲、相爱,去逝后我们商量,把他们合葬在一起了,生死不离,最后立上了碑。

母亲不在世后,老屋就变卖了,我们再也没回去过。听老家来人说,原来的老屋还留着,两根老梨树已经不在了,现在老家的地方建设成了新农村,人们住上了敞亮的楼房,有水泥马路直通,买我们老屋的人捎话说:欢迎我们回家看看!

是啊,那心中的思乡情节,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浓了。我对自己说,找点时间回去看看吧,不能再等了,还应该是四个小家庭的全体成员同行!

梦里老家


那是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那里的村民淳朴憨厚、生活安详、守望相助

那里承载了我多少儿时的美好回忆

春天,油菜花开,和兄弟姐妹们在菜花丛中玩耍嬉戏、在樱桃树下采摘果子、在竹林里寻找春笋、在院坝里捉迷藏,踢毽子,处处洋溢着我们的欢声笑语。夏天,绿树成阴,我们用竹条做的网粘上蜘蛛网去捕捉蜻蜓,玩累了便躲在梧桐树下乘凉,在高高的排灌站上练一字步,在清澈的小溪里捕鱼捞虾、捉螃蟹夜空下听蛙叫蝉鸣,仰望星空听着爸妈讲过去的故事。秋天,小屋前面遍地黄金,稻子熟了,农民伯伯们乐开怀,调皮的我们拾稻穗,田巴凼里摸泥鳅,砍来一大推高粱杆,慢慢地咀嚼,有时候还会为了争一根甜甜的秸秆而红脸。冬天,放学后,我们挤在一起打堆取暖,偶尔也会把屋后的竹叶扫成堆,燃烧起熊熊的火焰,照亮冻得通红的笑脸

春节,放烟花,穿新衣、品美食,还可以买各种彩色的气球。除夕日,爸妈总会忙得不亦乐乎,老爸时常笑呵呵地说:三十天三十条活,大伙都在忙碌着,我和弟弟则张罗着贴对联,粘门神。每一年的年夜饭都是最丰盛的,鱼特别多,一般都要剩下很多,老爸说年年有余就是要有剩鱼,还总喜欢把大鱼的尾巴贴在门上,据说可以辟邪,见爸爸这样做,调皮的弟弟也时常模仿。儿时的村庄娱乐项目不多,正月,大伙喜欢划甘蔗,也算是一种游戏吧,而我们则躲在旁边捡划破的甘蔗吃。大伙习惯互相串门子,贺新年,而我和弟弟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爸妈拜年,说一些吉利的话,等着他们发红包。然后到伯伯家去拜年,哥哥姐姐们也会过来给我爸妈拜年,红包飞来飞去,最后甜了我们几兄妹

随着时代变迁,城市的发展,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模样,家门前立起了高高的电缆设备,变电站毁灭了家的模样,我们心疼不已而今,百米大道还将侵占父母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园,小屋就快没了,爸妈难过得睡不着觉,一向坚强的老爸默默地流泪我们无法保住曾经的老家,那虽然破旧却留下我无数美好回忆的小屋,那秋天结满硕果的荔枝、桂圆、柿子、橘子还有妈妈辛苦经营的菜园

得知外婆家要被拆迁,女儿伤心地哭了起来,妈妈,那里有我很多美好的回忆:在外婆的石坝上放烟花,在桂圆树下摘果子,和哥哥玩耍。我喜欢乡下的老房子,外婆的家没了,我就没有乡下可以回了。我再也吃不到外婆家的土鸡、土鸭了,妈妈你在哪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不难过吗?是啊,那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是我梦开始的地方,也是留下我儿时美好回忆的地方,我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舍得拆掉?可是社会在进步,经济在发展,我又岂能阻挡?

想家了,总会寻个借口回去,因为我知道,不久老家将不复存在,山还是那个山,河还是那条河,但却又感到似是而非,家门口的荔枝、桂圆、还有开满花的枇杷树都将不复存在,久久凝视,竟然只剩一声绵长而低微的叹息。

现在老家是一个可以回去看看,但实际却回不去的地方;老家是即使没有回去,心却经常回去的地方。老家是空间中一片广阔的存在,那是心灵的依托,在那里才能找到存在的感觉。因为她的存在,在城市凋零的人生碎片,就不至于被清洁工扫走,而是御风而去,越过山水,叶落归根,化作老家那棵大树下的泥土。

老家拆了,心将何处安放.

老娘回老家


老 娘 回 老 家

我的母亲16岁就进了我们陈家,1949年春,她随着在房县深山佃种了别人十年土地的我的祖父母和我父辈的弟兄妯娌,回到竹山西部中心地带的宝丰街老家定居。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是从总体上说的。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那么绝对,母亲间或也还是离开过老家的,但母亲的每一次离开老家都是迫不得已的辛酸经历。

早在1953年我才一岁多的时候,在宝丰中心小学当教导主任的父亲因为历史上不清白问题,被判了长达三十年的徒刑,留下了一个月一斗三升苞谷的薪水,撇下了母亲、我和我的哑巴姐姐服刑去了。我的祖母和大伯父不仅不同情和安慰我的母亲,反说无庄不寄牛(意思是我的父亲已不存在这个家),要把我的母亲当成寡妇变卖,其实是要卖活人妻。

我母亲一不听从祖母和大伯父的安排,二不听从好心人的劝另嫁。她说,他只当没有丈夫,有我和我的哑巴姐姐就是她不离开陈家、不离开老家、要好生活下去的理由,毅然独立门户,领着我和哑巴姐姐自谋生路过日子。父亲走后,不要塌了这个门户是母亲的人生信念,我和哑巴姐姐则是她人生最大的希望,把我和姐姐养大成人,是她最高的人生理想追求!

说是自谋生路,其实也无生路可谋,唯一的办法就是一样样变卖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柜屉箱笼、银玉首饰。到连一口小木箱的铜铰链也撬下来卖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一样可值钱的东西卖了。这时,母亲开始一天天离开老家,下乡收购黄豆,收满两个箩筐,像男人样甩开步子朝回挑,夜泡黄豆磨豆腐,天见亮开门卖豆腐,变了钱,再去收黄豆,如此循环往复了五个年头。

豆渣面子那东西,日子好过的人家是喂猪的,却成为我们母子三人的主要饭食。偏是姐姐贱命生张富贵嘴,不肯吃豆渣面子,肚子饿急了还是得吃。其实是姐姐一吃豆渣面子就用手比画划着肚子疼啊。可怜的姐姐她不吃豆渣面,肚子饿着疼,吃了豆渣面子,肚子胀着疼,也没有钱给她弄药吃,就那么让肚子疼给疼死了。

从此,母亲的担子似乎减轻了,但是母亲的心疼加重了。人世间只剩下我和母亲是最亲的人了。为了我不至于也丢了小命,母亲照样收黄豆,打豆腐,可是,有一次担子挑得太重,出子宫脱垂的大毛病。尔后,再也不能挑重担子、干重活了。母子的生计成了大问题。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小镇上的供销社开始组织街道居民加工棉线土布,母亲在家当姑娘时学习过织土布,生计所迫派上了用场,由上个世纪的50年代中后期坐上织布机,两天可以挣到五毛三分钱的工资,这样一直坐到60年代中期,到***供销社停止了土布加工为止。不仅把我的小命保住了,还供我念完了小学。

那时侯,阶级斗争的弦绷得特别紧,像我等这样的人,属于苗不红、根不正,压根儿就不许再上中学。于是,母亲失业我也从此就失了学。为了生存,母亲不得不把我留在家里,她则离开老家,跟着农村建筑队,一走百十里远近,去建筑工地挖土、筛沙、踩泥巴、拌石灰、干着男子汉一样的重活、脏活,每天能收入八毛钱,一月下来收入二十几元的工资。就这样在风雨里真正的摸爬滚打,到底把我养大成了人,还积攒下71元钱为我办了婚事。这时候的母亲像树起了一座她的人生里程碑一样高兴!

虽然我也早能做砌匠活勉强将就过日子了,两年后,母亲为减轻我的经济负担,却执意领着我的大儿子远远地离开了老家,到缩短了刑期、早已成为新人的我的父亲所在的劳改农场里,一是看看阔别几十年的丈夫,二是好像要把老家的保存、支撑,安葬公婆、长兄,尤其是把唯一的儿子养大成人、成家,而且没有一点男女交往的坏名声,没有一点手脚不干净的坏名誉,向我的父亲作以交代。

父亲能说什么呢?他只有感叹母亲对他的忠贞不渝、感叹母亲做人的坚强!在那个时代,家庭属于黑五类的,是在别人的白眼和歧视下苟且偷生的啊!

1976年,母亲随着无罪释放、年过六旬的父亲领着我的大儿子一起回到了老家。为了六口之家的人日子好过一点,母亲开始摆起了小小服装摊儿,年近六旬的母亲居然又一次次离开老家,还能跟着街道上的年轻人一起跑襄樊,去武汉提货,汽车上挤,火车上钻,该有几多辛苦啊?一直到我被县里特招来到文化部门工作后多年,她依旧坚持着乐此不疲。我劝他不要跑远路出远门,她却说我的工资低,还要为两个孙子着想。

万万没有料到,母亲最疼爱的大孙子却于1995年秋天突然暴病夭亡!母亲滚到地上哭,哭她的命苦,哭她咋不能代替大孙子去死?!

1990年冬月初二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人坚持独居老家老屋,任凭怎样劝说她下城来和我一起过日子,她就是不肯来。每年春节勉强接来,住不了三几天就回了老家。她说他在街道上散漫惯了,她说她的卫生习惯不好,住我这样的房子把作人,她说她穿戴不整齐,怕丢我的人总之不与我在一起住的理由很多。其实,她是最怕她在城里去世后我不把她盘回老家。

2003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母亲在老家因为白天挪了一下床的方向,夜晚就摸不清楚东南西北,小解时不幸跌下床去,摔坏了腿脚,生活完全不能够自理了,才同意我把她接下城来和我一起住。可是还没有住到三个月,却于2004年农历2月18日夜晚撒手人寰!

能吃能喝说话也还很刚强的母亲为什么走得这么快?我想,她是离开了老家、老街邻,失落感增强了;我们都忙着上班,很少和她讲话,她的精神很快就垮掉了。人的精神一垮,生命也就随之垮掉!

母亲谢世后,我挽留了她整整五天。但是,毕竟不能够久留,我按照她生前的意愿,很隆重地送她回老家,一路上鼓乐声声,鞭炮阵阵,花圈、孝幛簇拥了几汽车,母亲生前从没有享受过如此的热闹和风光。没有算到的是,灵车一进故乡小镇的东街头,母亲完全置身在一公里长的街道上欢迎她归来的街邻门的鞭炮声中。尤其是到了老娘居住了一生的上街 ,居然有二十户沾亲带故的邻居摆起了接路桌一张张小桌上点着蜡烛、排着水果、点心、卤肉等祭奠品,桌前燃烧着纸钱都要送给我的母亲享用。

这一切并没有人组织,没有谁发动,完全是出于自愿的行为。在小镇的历史上,从外边亡故后归来享受了如此礼遇的,在我母亲的前边只有我们本家的一位当了局长的叔叔。勿庸讳言,那是背地还精心组织了一下的。

母亲是一介贫民,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太婆,一点身价一点地位都没有;我也只是一名无权无钱的普通群众文化干部,街邻为什么要抬举我的母亲?为什么给了我这个作人子和作人父作人夫都不算很合格的人的那么大的脸面?!

我仔细回想,这一是缘于母亲人格的力量,二是缘于母亲与人为善的一生。比方说,她的炉子有火,可以自己先饿着,让偶然熄灭了炉子的邻居做饭吃;她的暖瓶里有一杯水,别人要找水喝,她绝不说没有,甚至马上生火再给你烧水;她的家具从梳子到水桶,每一样都是可以公用的对了,故乡的人们那么隆重那么激情地欢迎我的老娘回老家,是对她的最后一次答谢。也是对一个人一生的最后的评判。